王者的逆袭-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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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咳了两声。
“别说你没去过。”安吉莉娅说,转身回去面对浮雕。“你很明显是个贵族。就算你不虔诚,你也常去教堂露面。”
“小姐非常聪明。我当然是真神谦逊的仆人——不过我承认在听布道的时候常常分心。”
“那么,你是谁呢?”安吉莉娅接着话题问,终于问到她从几周前第一次遇到言灵时,就想知道的问题。
他顿了一下,“杰斯庄园领主的第二个儿子。在坎德拉南方一个非常小的领地。”
这可能是真的,她从不麻烦自己去记这些小贵族的名字,要记得那些公爵、伯爵、男爵已经够困难的了。不过也可能是谎话。言灵看来是个绝佳的政治家,他知道如何编造可信的谎言。无论他是谁,他确实拥有优秀的领导技巧——她觉得大部分的特质是坎德拉的贵族所没有的。
“有多久……”她开始问,离开那道墙,但她停下来,话语卡在喉咙里。
言灵在发光。
一道奇特的光在其中逐渐变强,她可以看见胸口一道巨大的光在燃烧,照亮他骨架的轮廓,他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尖叫。随后倒下,随着光线的明灭而颤抖。
安吉莉娅赶到他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停下来。她咬着牙,抓住他的身体,抬起他的头以免因为抽搐而撞到地板。接着她感觉到什么。
她的双臂传来冲击,一阵冷颤传遍她的身体。某种很大的东西——一个不可思议、广大无垠的东西压着她。风包覆着言灵的身体。她已经看不见他的骨架。光芒太强了,他好像融化在纯粹的白色当中。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重量传到她的手臂上,她会以为他消失了。他的挣扎在颤动后停止,瘫软在那里。
接着,他尖叫起来。
一个单音。冰冷而一致。从他的嘴中飞出反抗的喊叫。光芒几乎立刻消失,留下安吉莉娅与她振动胸口的心跳。她的手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她的呼吸变得深且急促。
过了一阵子,言灵眨了眨眼,睁开眼睛。随着意识逐渐恢复,他苍白地微笑起,把他的头靠回她的手臂上。“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我以为我一定已经死了。”
“发生什么事?”她紧张地问,“我该找人来么?”
“不,这个情况逐渐变得常见。”
“常见?”安吉莉娅慢慢地问。“对……我们全部?”
言灵虚弱地笑,“不,只有我。铎想要摧毁我。”
“铎?”她问。“杰斯拉克和这有什么关系。”
他微笑。“噢,看来美丽的王妃也是一个宗教学家么?”
“美丽的王妃知道很多事情。”安吉莉娅淡淡地说,“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真神的谦逊仆人”会认为杰斯拉克想要摧毁他。”
言灵试着想要坐起来,而她帮忙他。“这跟艾欧尼亚有关。”他用疲累的声音解释。
“艾欧尼亚?那个异教徒传说?”在看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她的话语没有太多信心。
第134章()
言灵扬起他的眉毛,“如果我们拥有被诅咒而不会死的身体是件合理的事,那么我们古老的魔法发生作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不是看到你和一位言灵在一起?”
“那不一样……”她的尾音逐渐变小,心思又转回到艾希上。
然而,言灵又再度引起她的注意力。他扬起他的手,开始画线。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发光线条出现在空中。
十年来圣彼得的教育尽力在贬低新格兰德的魔法,言灵除外,它们是种魔法宠物,就像是真神为了保护与安慰而送来的友善灵魂。安吉莉娅曾被教导,并且深信不疑新格兰德的魔法大部分都是骗人的。
但她现在面对一个可能性。这些故事可能是真的。
“教我,”她轻轻地说,“我想知道。”
——
在夜幕落下时,安吉莉娅终于允许自己哭泣。言灵把这天剩下的时间,都用在解释他知道的艾欧尼亚。看起来他对此做过相当广泛的研究。安吉莉娅由于他提供的陪伴,令她能够分心而愉快地聆听着。在他们注意到之前,幽暗已在礼拜堂的窗外降临。言灵则为她准备了落脚处。
现在她蜷曲地躺着,在寒冷中颤抖。房间里其他两个女人睡得很甜,除了寒冷的空气外,没有一位盖着毯子什么的。其他新格兰德人似乎不像安吉莉娅那样感觉到气温变化。
言灵宣称他们的身体进入一种静止状态,因此在等待铎完成对他们的转换前,必须停下运作。这种说法对安吉莉娅来说,仍是不愉快的寒冷。
阴冷的气温对她的情绪没什么增进。在她靠在坚硬石墙上的时候,她想起那些眼神。那些眼神很可怕。大部分其他的新格兰德人是在晚上时被秘法选上,他们被安静地发现。但安吉莉娅却必须被展示在所有的贵族之前,而且在她自己的婚礼上。
这真是令人羞愧的难堪。她唯一的慰藉是,她从此大概不会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了。因为同样的原因,她应该也无法再看见她的父亲、母亲或兄弟了。思乡病以前从没有发生在她身上,现在以一辈子的压抑来攻击她。
这件事与她知道自己失败的认知合并在一起。言灵问她外界的事,但这个主题对她而言,太痛苦了。她知道泰瑞依现在应该已经是国王了。这表示派拉克可以轻易地让坎德拉的其他区域改宗。
她的眼泪安静地流下。她为婚礼而哭泣,为坎德拉而哭泣,为艾希的疯狂哭泣,为了亲爱的艾伯特必须感到的羞愧而哭泣。思及她的父亲是其中最糟的。
一想到将不再感受到他温和玩笑中的关爱,将不再感受到他无与伦比、无条件的认同,她的心感到无比惧怕。
“小姐?”一个低沉迟疑的声音说,“是你么?”
她从眼泪中震惊的抬头看。她听到声音了么?她一定听到了。但她不可能听见……
“安吉莉娅小姐?”
是艾希的声音。
她看见他,正从窗户飘进来,他的符文十分微弱,几乎是隐形的。“艾希?”她迟疑地问道。
“噢,感谢真神!”符文惊叹,快速接近过来。
“艾希!”她说,用颤抖的手擦干眼泪,因为惊讶而失去情绪,“你不应该使用真神之名!”
“如果他带我找到您,他就有了第一位言灵信徒。”艾希说,兴奋地脉动着。
她几乎没办法阻止自己伸出手来拥抱那颗光球。
“艾希,你在说话!你应该不会说话的,你应该……”
“疯了。”艾希说,“是啊,小姐,我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与之前没两样。”
“这真是奇迹。”安吉莉娅说。
“至少是个奇观。”言灵说,“也许我是应该考虑改信圣彼得教派。”
安吉莉娅笑了。“辛那兰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当然,他的反对从来没办法阻止我们,对吧?”
“一次也没办法,小姐。”
安吉莉娅靠回墙边,单纯享受他声音带来的熟悉感而感到满足。
“你想象不到能找到您,让我多么庆幸,小姐。我找了两天了。让我开始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您身上。”
“它确实发生了,艾希。”安吉莉娅说,不过当她说这句话时露出微笑。
“我是说一些更可怕的事,小姐。”言灵说,“我看过这地方可以孕育的邪恶。”
“它变了,艾希。”安吉莉娅说。“我不是很清楚他如何办到的,不过言灵为新格兰德带来了秩序。”
“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如果他做的事能让您安全的话,我为此祝福他。”
她突然想到什么。如果艾希活着……安吉莉娅就能与外界保持连系了。她不是与凯特和其他人完全隔绝。
“你知道大家在做什么么?”她问。
“小姐,我不知道。在婚礼解散之后,我花了一小时要求主教放了您。我不觉得他对您的转变感到失望。在那之后我知道我失去您了。
我到新格兰德城门前,但似乎没来得及看到您被丢进这个城市。而且当我问守卫您到那里去了,他们拒绝告诉我任何事。他们说谈论那些变成新格兰德人的人是一种禁忌。
在我告诉他们,我是您的言灵之后,他们变得非常不安,不和我说话。我只能在没有消息的情况下进入城市。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找您。”
安吉莉娅笑了,想象她严肃的言灵——基本上是个异教产物,在与圣彼得的宗教领袖争论。“艾希,你不是来得太晚,所以没看到我被丢进城市。你来得太早了。看起来他们只在一天的某个时间把人丢进来,而婚礼从很晚开始。我一整个晚上都在礼拜堂,他们在今天下午把我带来新格兰德。”
“啊。”言灵说,因为理解而上下浮动。
“以后你大概可以在这里找到我,在城市中的这个干净区域。”
“这是个有趣的地方。”艾希说,“我从来没来过这里,它被仔细地隐藏着。这里与其他区域有什么不同?”
“你会知道的。”她说,“明天再过来。”
“再过来?小姐?”艾希愤慨地说,“我不打算离开您。”
“只是一下子,我的朋友。”安吉莉娅说,“我需要卡诺萨城那里的消息,而且你必须让其他人知道我很好。”
“是的,小姐。”
安吉莉娅停了一下。言灵花了很大的努力让外面的人不知道新新格兰德。就算她信任艾希通知的人,但她不能如此轻易就这样背叛他的秘密,“告诉他们你找到我了,不过别说出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
“是的,小姐。”艾希狐疑地说,“等一下,小姐。您父亲想和您说话。”言灵开始波动,他的光融化了,渐渐滴化,重组成伊凡托的大圆头。
“莉娅?”伊凡托的语调充满惊讶。
“父亲大人,我在。”
“噢,感谢真神!”他说,“安吉莉娅,你没有受伤吧?”
“我很好,父亲大人。”她向他保证,感觉全身气力都回来了。她立刻知道她可以做任何事,到任何地方——只要她听得到伊凡托的声音。
“我诅咒那个辛那兰!他根本没试过要让你自由。如果我不是那么虔诚,我会想都不想就砍下他的头。”
“我们必须公正,父亲大人,”安吉莉娅说,“如果一个农夫的女儿会被放逐到新格兰德,为何国王之女要有例外?”
“如果我收到的那些报告是真的,那么没有人应该被丢进那个深渊里。”
“这里不像您想得那么糟,父亲。”安吉莉娅说,“我无法解释,但事情变得比预期更有希望。”
“不管有没有希望,我要把你弄出来。”
“父亲大人,不要这样做!”安吉莉娅说。“如果您带士兵到坎德拉来,您会让巴比伦失去防卫,也让我们唯一的同盟远离。”
“如果我的间谍的预测是正确的,他们当我们的同盟也不会太久了。”伊凡托说。“泰瑞依公爵还在等待以便更稳定权位,不过每个人都知道他快坐上王位了。而且他对祭祀主教派拉克非常友善。
你试过了,莉娅,不过我们失去坎德拉了。我要来接你,我真的不需要太多人,然后我会撤退,准备抵抗入侵。无论恩诺兰带来多少人,他都没办法通过我们的舰队的。巴比伦有这片海洋中最好的船舰。”
“父亲大人,您可能放弃了坎德拉,但我不行。”
“安吉莉娅,”伊凡托告诫地说,“别又开始了。你跟我一样都不是坎德拉人了……”
“我是认真的,父亲大人。”安吉莉娅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坎德拉。”
“真神在上,安吉莉娅,这真是疯狂!我是你的父亲与国王。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把你带回来。”
安吉莉娅让自己平静下来。强势对伊凡托绝对没有用。
“父亲大人,”她说,让爱与尊敬充满她的声音,“您教我要勇敢。您让我变得比平常人更坚强。有时我因此诅咒您,但大部分的时候,我对此祝福。您给我掌握自己的自由。您现在要夺去我选择的权利来否定这件事么?”
她父亲的白头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地低下来。
“父亲大人,如果您不放手,您的教诲就不会完全。”,安吉莉娅安静地说,“如果您真的相信您给我的理念,您会让我做这个决定。”
他终于说话了,“你这么爱他们么?莉娅。”
“他们已经是我的人民了,父亲大人。”
“这不过才两个月。”
“爱与时间无关,父亲大人。我需要与坎德拉待在一起。如果它坠落,我必须和它一起坠落——但我不认为它会这样。一定有办法阻止泰瑞依。”
“但你被困在在城里,安吉莉娅,”她的父亲说,“你在那里能做什么?”
“艾希可以充当使者。我不能再领导他们,但我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就算我不能,我也必须待在这里。”
“我明白了。”她的父亲终于说道,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的人生属于你自己,安吉莉娅。我一直相信这件事——就算我偶尔会忘记。”
“那是因为您爱我,父亲大人。我们保护我们所爱。”
“我是如此,”伊凡托说,“不要忘了这件事,我的女儿。”
安吉莉娅微笑,“我不会的。”
“艾希。”伊凡托下令,把言灵的意识唤入交谈。
“是的,我的国王。”艾希的声音说,它低沉的声音恭敬而顺从。
“你要看顾与保护她。如果她受到伤害,你要呼唤我。”
“一如往常,未来也将如此,我的国王。”艾希回答。
“安吉莉娅,我仍然会将舰队布置成防御阵形。让你的朋友知道,任何接近巴比伦水域的船只将不经警告径行击沉。整个世界转而对抗我们,我不能让我的人民遭受到任何风险。”
“我会警告他们的,父亲大人。”安吉莉娅承诺。
“那么,晚安,莉娅。愿真神祝福你。”
——
派拉克重新掌握了一切,仿佛一个来自于古老默比修斯史诗中的英雄,他曾经深入地狱——生理、心理与精神上——然后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归来。奥伯伦的控制已经瓦解。派拉克现在才看出来奥伯伦用来绑住他的锁链,是用派拉克自己的嫉妒和不安所铸成。他被奥伯伦的热情所威胁,让他对自己信仰产生质疑。如今,他的意志如此坚决——如同他初抵坎德拉的时候。他将会是那些人民的救星。
奥伯伦不悦地放弃,祭师不情愿地承诺没有派拉克的公开允许,不举行任何聚会或布道讲经。为了换来正式被任命为礼拜堂的首席祭师,奥伯伦也同意解除他为数众多的仆从的誓约,并以较宽松的从者约定来取代。然而其中最大的转变不是祭师的行为,而是派拉克的信心。只要派拉克知道自己的信仰和奥伯伦一样坚定,那么祭师就不可能操控他。
然而,奥伯伦依旧无法减轻他想要毁灭新格兰德的渴望。“他们是不洁的!”祭师依旧坚持。今晚的布道非常的成功,派拉克已经说服了四分之三的坎德拉贵族成为神圣教会教徒或是赞同——神圣教会教派。
第135章()
言灵扬起他的眉毛,“如果我们拥有被诅咒而不会死的身体是件合理的事,那么我们古老的魔法发生作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还不是看到你和一位言灵在一起?”
“那不一样……”她的尾音逐渐变小,心思又转回到艾希上。
然而,言灵又再度引起她的注意力。他扬起他的手,开始画线。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发光线条出现在空中。
十年来圣彼得的教育尽力在贬低新格兰德的魔法,言灵除外,它们是种魔法宠物,就像是真神为了保护与安慰而送来的友善灵魂。安吉莉娅曾被教导,并且深信不疑新格兰德的魔法大部分都是骗人的…………
但她现在面对一个可能性。这些故事可能是真的。
“教我,”她轻轻地说,“我想知道。”
——
在夜幕落下时,安吉莉娅终于允许自己哭泣。言灵把这天剩下的时间,都用在解释他知道的艾欧尼亚。看起来他对此做过相当广泛的研究。安吉莉娅由于他提供的陪伴,令她能够分心而愉快地聆听着。在他们注意到之前,幽暗已在礼拜堂的窗外降临。言灵则为她准备了落脚处。
现在她蜷曲地躺着,在寒冷中颤抖。房间里其他两个女人睡得很甜,除了寒冷的空气外,没有一位盖着毯子什么的。其他新格兰德人似乎不像安吉莉娅那样感觉到气温变化。
言灵宣称他们的身体进入一种静止状态,因此在等待铎完成对他们的转换前,必须停下运作。这种说法对安吉莉娅来说,仍是不愉快的寒冷。
阴冷的气温对她的情绪没什么增进。在她靠在坚硬石墙上的时候,她想起那些眼神。那些眼神很可怕。大部分其他的新格兰德人是在晚上时被秘法选上,他们被安静地发现。但安吉莉娅却必须被展示在所有的贵族之前,而且在她自己的婚礼上。
这真是令人羞愧的难堪。她唯一的慰藉是,她从此大概不会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了。因为同样的原因,她应该也无法再看见她的父亲、母亲或兄弟了。思乡病以前从没有发生在她身上,现在以一辈子的压抑来攻击她。
这件事与她知道自己失败的认知合并在一起。言灵问她外界的事,但这个主题对她而言,太痛苦了。她知道泰瑞依现在应该已经是国王了。这表示派拉克可以轻易地让坎德拉的其他区域改宗。
她的眼泪安静地流下。她为婚礼而哭泣,为坎德拉而哭泣,为艾希的疯狂哭泣,为了亲爱的艾伯特必须感到的羞愧而哭泣。思及她的父亲是其中最糟的。
一想到将不再感受到他温和玩笑中的关爱,将不再感受到他无与伦比、无条件的认同,她的心感到无比惧怕。
“小姐?”一个低沉迟疑的声音说,“是你么?”
她从眼泪中震惊的抬头看。她听到声音了么?她一定听到了。但她不可能听见……
“安吉莉娅小姐?”
是艾希的声音。
她看见他,正从窗户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