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纪-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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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臣听伯颜气焰如此嚣张,面上终于闪过一丝尴尬神色,转头对王阳明使个颜色,王阳明心想你丫瞅我干啥,我跟你又不熟。
使臣微笑道:“武胜伯,你就不帮兄弟说句话么?”
武胜伯三字一出,王阳明才想起自己的确被车迟的娃娃国王封过爵位,当时还曾经摆宴大宴群臣,看这使臣依稀有些面熟,难道也是在场的?只是那晚他见的车迟人实在太多,哪里还记得哪个是哪个?
再者,伯颜都发话了,他王阳明这节骨眼上敢出什么声?倒是伯颜见这使臣居然认识王阳明,心道看来这车迟国与西域其他国家对大夏的态度的确有所不同,看来此事不能太过急躁,于是遣退了那使臣,就向王阳明询问情况。
王阳明将当年自己随同张骞出使西域,在车迟国与那三个妖道国师斗法的事情说了。伯颜闻言眉头微皱,心想原来如今这车迟国当政的阿里海牙跟张骞还有这么深厚的交情。从道理上来说,车迟国出兵于阗明显是要来占便宜,但是毕竟对大夏的士兵秋毫无犯,更没有正式开战,自己如果真的对车迟发动进攻,那就失了道义先手。但是倘若不动手,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车迟国占了个大便宜?
伯颜行事向来稳健,极少犹豫不决,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立刻行动。
大夏全军正在巩固之前的战果的时候,后方却出了乱子。
这一日伯颜正在帐中批阅战报,忽然见秦重海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十分难听:“兵部这帮龟儿子,居然欺负到我西北军的头上来了,老子真想带兵回长安把这帮人一气都砍了!”
伯颜知道秦重海脾气一向火爆,然而这么大的火气还真是难得一见,他是泰山泵于面前而色不改的性子,也不着急,先让秦重海坐了,给他冲上茶水,才曼斯条理地询问到底出了何事。
秦重海重重地呸了一声,恨声道:“老总,你这脾气怎么这么温吞。你可知道咱们被兵部那帮孙子给欺负到啥份儿上了?”
伯颜微微一皱眉头,说道:“兵部干什么了?”
秦重海怒哼一声:“他们断了我们的粮草!”说着将一本公文狠狠地摔在伯颜的桌上,气的说不出话来。
伯颜拾起那封公文来,展开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那是一封从兵部发来的公文,内容洋洋洒洒数千字,说话拐弯抹角,却只在反复表达一个意思:粮草跟不上了,请西北军自己想办法。
原来西北军打下精绝之后,向南又攻下且末,再向西攻下于阗,距离大夏的距离已经近一千里,战线的确是大大拉长。兵部负责统筹全国粮草供应西北战事,距离嘉峪关本就遥远,现在要将粮草顺着河西走廊沿线一路送到嘉峪关向西千里之遥的于阗就更困难。这是其一。
其二,大夏和且末之间还有一个姑羌,因为姑羌早有准备,伯颜料定这是一块硬骨头,因此迟迟没有动手,如此姑羌就成了横亘在西北军前沿与嘉峪关之间的一道天堑。本来运送粮草的话,走姑羌这条路线是最近的,如今却要绕道精绝、且末,无形中又远了一大段距离。
其三,兵部称大夏既然已经打下了精绝、且末、于阗,自然可以从这三个地方征集粮草,与从国内运粮相比无疑占尽地利,因此停了西北军的粮草供应,建议他们从当地征粮。
无怪乎秦重海气成这样,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兵部来这么一手,西北军后继乏力,如何还能继续作战?
伯颜将奏折缓缓合上,秦重海见他不发一言,不知道他到底是喜还是怒,问道:“大帅,你说兵部是不是欺负人?”
伯颜却微微一笑,说道:“兵部说的有道理,咱们就地取粮,不是比从国内运粮更加方便么?”
秦重海没想到伯颜居然帮着兵部说话,脸上的神色凝重地要滴出水来,严肃道:“大帅,我老秦虽然是粗人,却也明白就地取粮是危险之极的做法。难道你不明白?”
伯颜自然明白。大夏刚刚灭了这三个国家,三国人心尽皆不稳,伯颜采取一系列缓和政策,目的就是为了让三国的人民不太仇恨夏人,倘若现在征粮,三国人民势必挺身反抗。到时就前功尽弃了。
他看着秦重海着急的样子,反而笑起来,说道:“秦老大,这么多年了,你已经做到我西北军第二把交椅的位置,看事情还是这么不通透。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秦重海不明白伯颜为何要来嘲笑自己,正要发难,却听伯颜道:“不如叫王阳明过来,我看看他能否看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秦重海心想王阳明不过一个怀化中郎将,他能有什么高见了。但是伯颜如此说,他也只能听着。不一会儿,王阳明得到召唤,火速前来,听了伯颜约略说明情况,皱眉思考了一番,却哈哈大笑起来。
秦重海见先是伯颜笑,继而是王阳明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二人到底在笑什么。他对伯颜不敢不客气,对王阳明却没这么多顾及,当下大声道:“小子,你笑什么,快快讲给你秦大爷听听!”
王阳明敛了神色,先对伯颜道:“末将说出自己的浅见,倘若说的不对,还望大帅不要笑话。”
伯颜点头示意无碍,王阳明即侃侃而谈:“咱们西北军奉皇命来西域开疆拓土,于三月之中连克精绝、且末、于阗三国,称得上的望风披靡,给我大夏大大地长脸,皇上虽然没有明文嘉奖,但心中必定已将我西北军依为国之柱石。”
这话说的在理,西北军虽然离竟全功还差得远,但是光是打下精绝这一事,已经是大夏建国以来最了不起的成就,国内民众早已欢呼沸腾,大赞圣上神武。那皇帝如今是顺风顺水,心中自然喜悦难言。
秦重海点头道:“这还要你小子说,你快说重点。”
王阳明却低了声音,缓缓道:“大夏虽然强大,却未必是上下一心。眼见咱们西北军出了这么大的风头,秦老总觉得兵部那帮人心里能服气么?”
秦重海被他说的愣神,心道兵部一向觉得自己是大夏几路边防军的上司,容不得边防军有一点违逆。如今西北军立下大功,风头一时无两,要说兵部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再者,伯颜如今的品级比兵部尚书杜少卿还要高,那杜少卿一介文官能做到兵部尚书,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的心里,只怕也有些想法。
但他仍旧不敢认同王阳明的说法,反驳道:“既然圣上心向着咱们这边,他兵部如何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咱们使绊子?”
王阳明轻笑一声,说道:“这就是文官和武官的区别了。那些兵部的官员,多是文官出身,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看这封公文,洋洋洒洒,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找出各种理由替自己开脱,言明断我粮草实在是迫不得已。单从逻辑来讲,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即便是圣上,也不可能挑出他们的毛病来。”
秦重海听他说连圣上也没法子,横眉瞪他一眼:“那你还有心情笑?咱们西北军的粮草断了,别说打仗,就连下个月的吃饭都成问题!”
王阳明却让他不要着急,继续说道:“可是武官的逻辑,与文官不同。我们要的就是结果,不管他过程如何。他找了再多的理由,最后的结果就是不能给我们供应粮草。到时咱们吃了败仗,这责任咱们不会负,一定是要他兵部来负,管他认与不认!”
秦重海仍旧不能解脱心中疑惑,问道:“可是仗都打败了,再追究这是谁的责任又有什么用呢?再者,咱们西北军打了败仗,即便主要责任是兵部的,难道咱们就一点责任不用负?要知道这可是圣上的春秋大计,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扫平西域啊!”
王阳明大笑一声,点头道:“着啊!圣上是多么英明的人物,连你秦老总都想到这一层了,他会想不到?所以,不论兵部这些人如何辩解,不论他们提出的理由多么合理,圣上都会狠狠地骂上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不顾一切代价也要保证我西北军的粮草。否则,他杜少卿这兵部尚书的位子不用干了,自然有支持我西北军的人顶替他。”
王阳明一番话讲得通透,秦重海仿佛醍醐灌顶,一拍脑门,大笑道:“好小子!你这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然比我老秦多这么多心眼,都快赶上伯颜这老狐狸了!”
伯颜听他叫自己老狐狸,面上一红,却赞赏地看了王阳明一眼,心道经过这些年的历练,王阳明终于从一个单纯的少年成长为了有胸襟有城府的武将,真是令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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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秦重海已经一扫忧色,却反而凝重道:“王阳明说的虽然在理,但如果咱们西北军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圣上圣心独断,那也显得咱们太过软弱。我要给圣上写信。”
说罢即命王阳明研墨,他则奋笔疾书,写了一封长信,用火漆封好,命军中传令官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封信尽速送到长安皇宫中。
王阳明在一侧研墨伺候,将伯颜写的内容尽数看了,心中暗赞伯颜虽是武将,一肚子花花肠子却丝毫不比张骞这等资深文官差了。秦重海说伯颜是老狐狸,真是一点不差。
原来伯颜在信中先是向皇帝请安,恭问圣体可安好。继而如实禀报西北军的战况,言道在三军齐心用命,连克三国,进军顺利,这些都是圣上洪福齐天,庇佑三军。接着笔锋一转,开始哭诉西北军作战如何辛苦,将士们如何不容易,本来是靠着一腔对圣上的忠诚在作战,却忽然得知兵部停了粮草供应,尽管知道兵部也是无法可想才出此下策,但消息传开来,三军将士的士气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这信用了十日光阴到达长安,又过了十日伯颜即收到了皇帝的回信,他将秦重海和王阳明叫到自己帐中,展信念道:
“伯颜爱将,来信已悉。你军战功卓著,朕知晓了。战况艰苦,亦知晓了。朕倚西北军为柱石,决意倾国之力相助,不意兵部这些奴才,居然克扣朕的爱军粮饷。此事朕既知晓了,定不饶他老杜。朕敢断言,半月之内,你军粮饷定然如期到达,只多不少。另,朕将派得力官员前往于阗****,此人是你老相识,你二人可好好话叙。另另,朕还有一件大礼送你,见到时你自会知晓。言毕矣,你要好好干。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就是这样的秉性,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亦再不负尔等。钦此。”
王阳明听得好笑,心道这皇帝老儿写信怎么这么古里古怪,半文不白的。但是他也曾听散宜生提过,洪武皇帝出身草莽,原本就是个文盲,身登大宝之后却十分优待读书人,自己也一直在努力学习文化。不过终究没怎么学好,所以才形成了这独有的写信风格。继而他心中一紧,皇帝虽然称伯颜为爱将,看起来对伯颜信任有加,然而他却称兵部为奴才,称兵部尚书杜少卿为老杜。这其中亲疏,仍然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来。
老杜比爱将的称谓更加亲密。而奴才,只有体己的人儿,才会被皇帝称作奴才啊。
秦重海见事情的发展与伯颜和王阳明的推测半分不差,心中佩服。却好奇道:“皇上说的那个老相识,不知道是谁?那劳什子大礼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搞的神神秘秘的,我老秦最看不得这种玄虚。”
伯颜微微一笑,却问王阳明:“你来猜猜看?”
王阳明知道伯颜有意考较自己,如实答道:“****之人,我已猜到是谁,但是那大礼,我却真的猜想不到。”
伯颜点点头,道:“我却能猜到,如我所料不错,你的老相识也要来了。”
王阳明恍然大悟,心道皇帝好大的手笔,看来对这西域十五国是志在必得。他想起这份大礼,与伯颜相视一笑。
秦重海见二人打起了机锋,倒显得他像个丈二和尚,生气道:“你俩怎么也学会故弄玄虚了,快说给我听!”
伯颜却不理会他,说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王阳明告辞离开,伯颜坐下来忙自己的事情,只有秦重海一个人在原地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五日,粮草果然按时到了,而且比原定的数量多了一倍不止。秦重海大乐,下令全军加餐,以鼓舞士气。
押运粮草来的人,却是一个秦重海万万没想到的人。
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笑语宴宴地向他走来,直到那人走到近前,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方才缓过神来,大喜道:“张侯爷,您老怎么来了!”
张骞,大夏新晋的二等忠国公,凿空西域的功臣,来到了西北军中。
张骞原本是三等博望侯,秦重海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等说完了才醒悟过来,如今应该称张骞为公爵了,他赶忙道歉改口,要知道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叫错人的名字和职位。秦重海虽然粗豪,却也不敢得罪了这个皇帝面前一等一的红人。
张骞摆手,笑道:“秦老总,跟我不必这般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
伯颜听闻张骞到来的消息,早已迎了出来,他与张骞交情匪浅,此番相见自然少不得一番话叙。张骞寒暄过后,却问伯颜:“王阳明将军何在?”
伯颜差人去叫,王阳明急忙前来相见,身后还跟着碧落、苏沐等一众曾经随同张骞凿空西域的功臣。王阳明上前见礼,张骞一把扶住他,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将军如今好大的威风,我在京中都有听闻,西域诸国现在听到你的名字就闻风丧胆,都道西北军中有个白袍将军,百战百胜!”
王阳明急忙谦虚,说道:“早已得知忠国公即将前来****,只是不意来的这般快法!有失远迎!”
秦重海听他如此说,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皇上说的****的老相识,就是张公?你跟伯颜都猜到了?”
伯颜笑道:“能与我称的上老相识,又适合前来西北****的重量级人物,除了张公还有谁?也就你秦老大这木头脑袋猜想不到。”
秦重海被他说的老脸一红,众人尽皆大笑,搞的他好不尴尬。张骞却拉住碧落,温言道:“碧乐正,好久不见,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王将军待你不错。”
之前凿空西域之时,碧落作为使团一行的大通译,跟随使团出生入死,着实立下不少功劳。张骞心中十分欣赏王阳明的这个小侍女,后来碧落得被皇帝金口玉言封为乐正,他也就称呼碧落为碧乐正。
碧落忙向张骞见礼,张骞却冲身后招招手,口中说道:“小七,来与众位老熟人见见面。”
自他身后走出一位丰腴的女子,肤色雪白,一身贵气,俨然是个贵妇人的样子,然而深蓝色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股英姿飒爽,但见她盈盈一福,爽声道:“诸位大人,好久不见。”
这妇人,自然是张骞从尉犁国带回的胡女爱丽丝了。
碧落与爱丽丝也算相熟,见她身材变化甚大,奇道:“七夫人富态了不少哇!”
话音未落,爱丽丝的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原来是个数月大的婴儿,被爱丽丝的侍女抱在怀中,不知为何忽然嚎啕大哭,想必是饿了。爱丽丝急忙将那婴儿抱过来,放在怀中轻轻安慰。
碧落掩口惊喜:“可是小公子?”
爱丽丝点头微笑,张骞却满脸的志得意满,朗声道:“爱丽丝三月前产下一子,取名叫做三丰。”
众人纷纷道喜,眼见张骞老来得子,对这孩子疼爱异常,当然都捡好听的话说。其中以秦重海的夸赞最为奇特,听他口没遮拦说道:“他奶奶个熊,这小娃娃哭的跟打雷一样,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个带兵百万的将军!”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王阳明心中古怪难言,心道张骞有个大儿子叫张无忌,二儿子叫张翠山,如今生了个三儿子,居然叫张三丰。这有多巧合有多鬼畜我就不说了,关键是这辈分完全颠倒了啊
他忍不住心中好奇,试探问道:“为何取名叫三丰呢?”
张骞笑答:“他在家中行三,我想着给他取个好兆头的名字,不如就用这个丰字,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岂不美哉!”
众人再次夸赞,这次是夸张骞胸中所学浩如烟海,真不愧博望二字。
张骞老怀大乐,就与众人前往营帐中赴宴,席间觥筹交错,众人论及战事,各自滔滔不绝。张骞想起一事,对伯颜道:“十日前,皇上将杜少卿召入宫中狠狠臭骂了一顿。老杜出宫之后听说冷着老脸回了兵部,把兵部上下骂了个鸡飞狗跳,后来就调拨了双倍的粮草送往前线。皇上命我押运粮草前来****。”
伯颜早知道杜少卿这次必定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闻言倒也没什么反应,秦重海却哈哈大乐,笑骂一声:“杜少卿这老东西一辈子活得跟个老泥鳅般滑不留手,这次居然脑袋昏了来捋咱们西北军的虎须,看来是老糊涂了。”
杜少卿是兵部大佬,国之重臣,其余人哪敢像秦重海这般肆无忌惮地笑话他。张骞也只是笑笑,没有附和,继而说道:“皇上还私下跟我透露,说有一份大礼要送给西北军,我估计这几日就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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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信中早已提及大礼之事,秦重海却一直猜想不到是什么,见张骞就要说出来,忙打起精神洗耳恭听,张骞却卖了个关子,对伯颜道:“人道将军智计无双,不知道可能猜到这大礼是什么?”
张骞相询,伯颜不能不答,却将王阳明招过来,说道:“公爷谬赞,伯颜怎敢夸耀自己的智计,我看不如让王将军说说看。”
王阳明立即上前,对张骞微微拱手,好整以暇道:“如末将所料不错,不出三日,我大夏镇北军、镇南军、东北军和西南军都会有精干士兵前来西北前线助阵。”
伯颜点头微笑,对王阳明报以鼓励的眼神,张骞抚掌大笑:“西北军中有一位老谋深算的伯颜将军,现在又多了一位运筹帷幄的王阳明将军,真是好生兴旺!王将军所料不错,圣上已命四路边军各出一万精兵,火速来此增援。这镇北军带队的,说来还是王将军的熟人。”
王阳明心中敞亮,回道:“带领镇北军的,必然是我那戚继光大哥了!”
张骞、伯颜、王阳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