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的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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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在战斗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现在三人中的随便哪个白贺都搬不动。
白贺不光无力,还虚弱的厉害,仅是站起身来就让他头晕眼花,支撑不住身体。
“呼~”休息一下等力气恢复好了。等到恢复了力气,再把这三人埋起来。
明天一定是晴天吧。
沙沙。
这时,森林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忽左忽右,似乎两边都有。
是什么?
白贺一下子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的警戒四周。
声音不断作响,白贺却连对方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敌人的话,自己还能再战斗吗?
答案想都不用想,白贺现在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战斗了。
“对不起!”
挣扎着看了三人的尸体一眼,白贺扯下年轻人腰间挂着的剑,以及中年男人身上的斗篷。用剑支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
粗布制的斗篷摩擦着身体,搞得白贺很不舒服。
他从三人的尸体那里离开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太阳渐渐落下地面,此刻正是黄昏。
力量方面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只恢复了一点点,想要完全恢复的话估计得要个三两天。不过现在已经能够不靠剑的支撑,直接双脚直立行走了。
沿着那三人来时的方向,此刻白贺已经走出了森林。在森林里过了近一个月的野生生活后,他终于要进入人类社会了。
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白贺几乎激动的要跳起舞来。他要见到人类了哟,要开始装逼了哟,要开始收妹子收小弟了哟。
怀着期待,白贺不禁加快了步伐。
咕噜咕噜……吱呀吱呀……
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发出声音驶在路上。
那是一辆长度看起来明显很不自然的马车。货仓的部分或许是原本的设计就是那样,总之长度看起来实在太长。货仓上没有窗户,唯一位于后方的入口被黑色的遮帘挡住,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样子。如果这是一辆货车的话,那里面装的应该是见不了阳光的东西吧。
“喂~~~”白贺举起双手呼喊,想要吸引驾驶马车的车夫的注意。
注意到白贺的呼喊,车夫停下马车,向这边看了过来。
见车夫停下车,白贺赶忙跑了过去。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先生。】上下打量了走近的白贺一眼,车夫开口了。
当然,白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白贺能做的就只是不断手舞足蹈,尽力把“我想去那个地方,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顺便带我过去?”这个想法传达给对方。
【哑巴吗?】车夫小声嘀咕着,然后转头朝货舱里喊:【喂!伊文,下来看一下,我这里有个惊喜给你。】
随后,货仓后面跳出了一个腰间挂着短刀,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能有什么惊喜啊?就快进城了,我说你倒是……】说着,那个络腮胡的男人看见了白贺。【这位小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词语排列不一样,但白贺还是可以勉强配合着络腮胡的语气听出他问了句跟车夫差不多的话。
(真是的,连语言不通都看不出来。)白贺抱怨着,随口说了点东西想让两人注意到自己跟他们用的语言并不一样。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
面前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又看看你。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听不懂你的话。】
于是白贺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两个人没再急着回复。
【你知道这种语言吗?】车夫
【不知道,听起来不像兽人语。说不定是精灵语。】伊文
【别傻了,伙计。人类怎么可能会说精灵语,你看看他的耳朵。】车夫
【不是有我们这种人在嘛,没什么不可能的。】伊文
【好吧好吧,那你怎么看这……小子?】车夫
【破烂斗篷,还是新品的暴发户剑,脚上是布条,身上隐约闻得到臭味………………这家伙怕是捡了别人的空吧。】伊文
【嗯,跟我想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车夫
【白捡来的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伊文
【好吧。】车夫苦笑。
面前这俩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白贺一句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感觉上应该是在商量什么事。
终于,两人的谈话结束。白贺总算找到机会把刚刚的那串手势再表演一遍。令他吃惊的是,络腮胡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指着货仓似乎是要白贺上去。
能够不用走路白贺总归是比较高兴的,所以他屁颠屁颠的往货仓后面走,完全没在意络腮胡其实在他后面。
啪~!
感觉着怀里正软下来的**,伊文朝着同伴露出会心的一笑。
※
咯叽……咯叽……
在马车的摇晃下,白贺醒了过来。
视野一片黑暗,起初白贺以为自己的眼睛被什么遮住了,但很快眼皮与空气接触的感觉就让他否定了这个想法。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白贺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这让他无比庆幸还好自己不是瞎了。
手腕和脚踝上能够清楚感觉到铁器的冰冷与沉重,从移动身体时铁器上传来的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来看,自己应该是被人上了镣铐。
空气十分闷热,闷热中带着一丝空气流动的凉爽。嘴巴没被堵住,白贺哼了两声。回声在空间里来回晃荡,看来这是个狭小的空间。
狭小、闷热、黑暗……结合自己之前的记忆来看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辆马车货仓的内部了吧。
苦笑。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抓住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事到如今,白贺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苦笑自己的天真。
在他看来,这种地方只要他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逃走,与之前不同,他已经有了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资本。
在心里将这件事解释完毕,白贺开始感到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起来。仔细想想,从早上在森林里摘了个果子吃以后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吃嘛。
对方既然把自己抓起来,那就应该不会让自己饿死。
“喂~”反正嘴巴也没堵上,白贺干脆叫嚷起来。
【吵死了!干什么!】遮帘被掀开,络腮胡探进头来。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多出来的是那种典型的恶人身上的凶狠劲,配上他那一脸的络腮胡,这个样子足以吓倒不少人。
“噫~”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传来了惊恐的声音,白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背后有人。
夜晚的光线从遮帘掀开的地方透进来,虽然昏暗,却已经足够让白贺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大概络腮胡他们在打晕自己以后随手就把自己丢进来了吧。白贺所在的位置是比较靠近遮帘的,也就是马车货仓的尾部。
脑袋伸进来以后,络腮胡一眼就看出了发出声音的人正是白贺,于是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见络腮胡投来询问的目光,白贺张开嘴,伸出舌头,用手指指指嘴巴,然后是咀嚼的动作。这套动作做完以后白贺又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表示自己又渴又饿,需要进食。
络腮胡只是皱着眉头,盯着白贺。
见络腮胡迟迟不做反应,以为对方不理解的白贺竟又把那两套动作做了一遍。
催促终于有了效果。
【去你妈的!老子都还没吃呢,你他妈一个要被卖的奴隶还敢提那么多要求!给老子忍着!】
拳头,在白贺脸上炸裂,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脑袋猛地击飞撞到货仓的木制墙壁上,反弹,然后跌落在地。
【哼!】吹吹自己的拳头,络腮胡放下了遮帘,货舱里变回黑暗。
闷热、疼痛、轰鸣、空白与燥热在白贺的脑袋上融合、爆炸,原本的轻松心态被这一拳打的一点也不剩。
白贺能清楚感觉到身后投来的视线中带着的幸灾乐祸和同情。
“******妈的!都他妈给老子等着!”白贺咬着牙,想要一字一顿地说出一句带着愤恨的话。
可不管怎么听,白贺都觉得这更像是丧家犬的吠叫。
第十九章 我的奴隶生活()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
可能有一小时吧,也可能有两小时,或许更久。正当白贺在闷热的空间里想着这辆马车可能永远也不会停下了的时候,马车总算是摇摇晃晃的停下了。
车外传来男人的说话声,还有光听起来就很猥琐的笑声。
(总算到目的地了。)
饥饿、缺水、闷热和马车上的颠簸已经十足的把白贺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快点从马车上出去好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休息一下。
然而,事情总是不像白贺想的那样顺利。
皮鞭划过空气抽打马匹的声音响起,马车竟又动了起来。
白贺连在心里骂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干坐在那里盯着黑暗中应该是墙角的地方空喘气。
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不再像是在野外时的那种沙砾摩擦的声音,而是更为清脆的声音,马蹄声,车轮滚动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沿着这样的道路东拐西拐走了一会,白贺可以听到车外有人说话了。那是不急不慢的,声调平缓的闲聊的声音。
看来这是进城了。
又过了一会,车轮滚动的吱呀声停止,马车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喂~来个人。】粗矿的声音大声呼喊着,是络腮胡。
【来了来了。】公鸭嗓的声音从远处接近,但光听声音的话过来这边的应该不止公鸭嗓一个人,脚步声听起来有很多。
【交给你了。】把什么东西扔给公鸭嗓后,络腮胡跟车夫说笑着离去。
很快,遮帘被掀开,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探头进来。
【好臭。】然后又一脸嫌恶地捏着鼻子退出去,从声音上来看,这人就是那个公鸭嗓。
【把它们弄出来。】公鸭嗓扭头对身旁的两个穿着粗布短衣的壮汉说。
男人们爬进货仓,将货仓里的人全都推下去。
银色混合着蓝色,月光均匀的洒在空旷的卸货场上,抬头一看,此刻正是满天繁星。
外界很是凉爽,白贺站在这片月光中,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货舱里的人全都被赶了下来,白贺回过头,在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小孩子。
这些孩子看起来大多不超过都在十二三岁左右,一部分是灰头土脸、枯瘦如柴的人类孩子,一部分是看起来就像是双脚直立的野兽一样的奇怪种族,大概是所谓的兽人。与悠然自得、不慌不忙的白贺相比,这些孩子看起来十分惊惶、不安,有好些甚至直接蹲在地上颤抖。
看起来,自己是落进了奴隶商人的手里了呢。
下了车,掌握了情况以后,之前那种轻松心态又回到了白贺身上。
他站在这堆孩子的前方几步,像个统治者一样清点着这些孩子的数量。
十五个,加上白贺的话在这里的孩子就有十六个。
有了那些惶恐不安的孩子作为对比,白贺此时的那种悠然自得的样子就显得尤为显眼。大概是看他这个样子不舒服,围着这群孩子的壮汉中的一人竟直接给了他一脚,把他踢回那群孩子中。
白贺的身体撞上一个穿着破旧裙子、身上脏兮兮的女孩,女孩吓得尖叫起来。以这声尖叫作为信号,孩子们一个个哭的哭,叫的叫,浓重的恐惧终于爆发开来。
【都闭嘴!】公鸭嗓一声大喝。
【把它们都带去丢进仓库里。】说完,公鸭嗓转身离开。
而壮汉们则是留下,给孩子们一个个绑上绳子,连起来,然后拉着绳子朝不远处的一栋屋子走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有股异味,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火柴擦亮,点亮油灯,橘黄色的光在室内跳动着。
这间屋子里,竟摆满了笼子!令白贺真正吃惊的不只是笼子,而是笼子里关着的东西。透过昏暗的光,白贺可以看到,这些笼子里几乎每个笼子里都装着好几个人。
有大人、有小孩、有男、有女、有人类、有兽人。
对白贺等人的到来,他们只是回以沉默。
白贺四下张望,刚好跟一个正看着白贺等人的女人四目相对。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白贺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冷汗从全身各处冒出,一步也动不了,只能傻站着。
走在白贺后面的壮汉推搡着,让他快走。
被这一推,白贺才总算能动了。
一行人在屋子最里侧停下,这里的笼子还是空的。
将这一堆人平均分进笼子里以后,壮汉们离开了。
只留下这一堆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们。
抽泣声,在笼子之间渐渐扩散。
刚刚建立起的游刃有余再一次被狠狠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已经长出嫩芽的恐惧与不安。
闭上眼睛,那女人的眼神就像是梦魇一样再次浮现。
那是,已经死去的眼神。
※
第二天,白贺没有像往常一样睡那么久,而是很早就醒了。
说他没睡那么久倒也不对,正确来说应该是他根本没怎么睡。
睡得着才有鬼呢。
不说这里闷热,也不说这里有味道、环境恶劣啥的,光是周围笼子里的那些孩子的哭声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白贺夜里好几次被他们的哭声吓醒。那哭声,断断续续不说,还带着凄惨无助的感觉,就像求生之路里的那个啥一样,别提有多吓人。
在这种情况下,被吵醒以后还能睡着的白贺才是真的怪胎。事实上他已经被那些孩子当成怪胎了。
不过即使被吵醒那么多次,白贺也没打算对那些孩子发火什么的。害怕嘛,人之常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白贺没有能自保的力量的话,那他现在也会跟那些孩子一样,缩在墙角无助的哭泣,感叹上天对自己的不公。
事实上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白贺比现在的他们好不到哪去。
握了握拳头,白贺下了决定。
自己逃出去以后绝对要把他们也都救出去。
所以,你们就再忍耐一下吧。
上午很快就过去,孩子们也大多哭累了,现在正睡觉,配上那副小身板和脏兮兮的身子,看起来真的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人的长相也不全都是欧美人的那种感觉呢。
白贺看着眼前正睡着的小女孩那张感觉就像是东西方特征结合的脸。
没错,就是小女孩。昨天因为是夜里光线比较暗,到了今天早上白贺才发现自己这边的笼子里有女孩,倒不如说除了白贺以外其他三个全是女孩。再看周围的笼子,果然也都是女孩多,男孩少。
原来不是按性别分,而是按种族分啊。
仔细看看白贺还注意到自己这边完全没有兽人,全都是人类。对面也是一样,清一色的兽人,没有人类。
难道说把人类跟兽人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话人类会被吃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兽人还真的是够危险。
说起来这帮人到底有没有在工作啊,都快中午了哦,到底是有多闲啊?
想要修炼手脚上有镣铐,想要找人说话这些孩子也都在睡觉,再说语言不通也没法交流。闲到发慌的白贺只好靠在心里乱想来打发时间。
终于,在上午快要过完,中午临近的时候,公鸭嗓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这间屋子。
白贺偷偷摇醒睡在身旁的三个女孩。
【醒醒!都醒醒!】壮汉们敲打着笼子,把睡着的孩子们叫醒。
等到孩子们都醒了以后,公鸭嗓带着的人打开门,走进了笼子里。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呜…我……我想回家啊啊啊……】身旁的一个小女孩忍耐不住,哭了出来。
【别哭!】笼子外的壮汉吼道。被他这样一吓,小女孩很快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周围其他笼子里的孩子们也都一起安静起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
【别怕哦,小妹妹,叔叔只是想给你做个检查,做完检查以后就会给你糖吃哦。】本来这话听起来就是普通的医生与患者之间的对话,可是这个医生眼睛太小,整张脸怎么看怎么猥琐,连说出来的话也跟着变味。
【道格特医生,您不用对这些人这么好的。】公鸭嗓
【不,我是医生!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是我的患者!】
【啧,伪善者。】公鸭嗓的这句话清楚地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白贺能清楚看到那个医生正皱着眉头,一脸正在忍耐的表情。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情,一脸笑容的面对他的患者。
【来~乖一点,把手臂伸出来。】依旧是一脸猥琐。
几个小女孩尽管不太情愿,可看到笼子外面正满脸凶狠的看着这边的壮汉,也只得乖乖的伸出手。
有了配合,医生的检查速度很快。
看着一脸淡然的把手臂伸出来的白贺,医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点不安的影子。
然而白贺并不像某个跟他同样姓白的男人那样演技派,就算要他装害怕他也装不出来,还不如不装。
【这个体质不行,内脏虚弱,恐怕连稍重的工作都做不了。】医生做出了判定。
※
腐烂水果的味道、腐烂的肉的味道、腐烂的尸体的味道。
腐烂的世界的味道。
无力的趴在小型笼子的底部,从身下的下水道中传来的味道不断刺激白贺的鼻腔。
被人当成商品售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七天,白贺的力量不知为何至今依旧没有恢复。
因为被医生下达了体质弱的判决,白贺就这样被当成了劣质品。
本来黑色的头发就很少见,有很多人都因此对他产生兴趣,但一听到白贺体质虚弱,连稍重的工作都没办法做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脑袋。
再怎么说,会来这种下等区买奴隶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买个劳力,谁会花钱买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迟迟没人买的白贺当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