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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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便捡了简单的说了，老太君也没再细问。
却是又打趣般地问起了筱雨的亲事。
“你也及笄了，听你母亲说，你身上没有婚约。你爹娘对你的亲事可有什么想法？”老太君问道。
如今若是有人问筱雨的亲事，她都没太大的感觉，总觉得说的是别人的事情。是以她回老太君也回得有两分漫不经心：“我娘提过，不过我觉得我还小，不着急。”
老太君静默了下，道：“等过了宗祠名录，筱雨你也算是包家女儿了。你爹娘给你安排婚事，包家肯定是尊重的。但若是你爹娘没什么好的人选，你看……若是包家愿意帮你参详参详，你觉得如何？”
筱雨颇感意外地抬头看了老太君一眼——难道老太君是在暗示她，包家会插手她的婚姻？
老太君笑道：“当然，你爹娘不同意的话，那也不成的。”
筱雨摸了摸鼻子笑笑，说：“老太君，我大哥还没回家，爹娘想必也不是很热衷于我的婚事。总不能我大哥没成家，我倒是抢在前头了。”
“你大哥……”
老太君起了个话头，又停住了嘴。
她想了想，道：“你大哥到现在还没个音讯，探查他的行踪大概十分困难。又因为牵涉到了曾家军，那就更棘手了。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是你大哥，那自然也是包家的亲戚，寻找你大哥的事情，我们包家也能出一份力。”
筱雨略感惊喜地看向老太君，忙给老太君福礼，道：“那筱雨就代父母谢老太君了。”
“快起来，这不算是什么大的事。”
老太君伸手扶了筱雨一把，慈爱地望着她说：“你我祖孙，不用如此客气。”
筱雨在老太君这儿躲了半上午，晌午时分老太君也没舍得让她走，留了筱雨陪她用饭。让碧溪遣人告知耿氏一声。
就这样，筱雨在老太君这儿清清静静地待了一日。
不过，老太君信奉“过午不食”，瞧着太阳要落了，老太君便让筱雨回去了。筱雨临走前老太君提了一句，说：“瞧今日天象，明日是个晴天，你若是想要逛逛平州城，明日倒是个不错的日子，就不要来陪我这老太婆了，出去玩玩吧。”
筱雨真诚地谢过了老太君，带着鸣翠回自己的小院去——她想吃肉，陪老太君吃了一顿素斋，虽然做得精致，但到底没有肉菜香。
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小院，鸣翠赶紧吩咐人去厨房端饭菜来。薛怡冰却是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筱雨一边等着吃晚饭，一边问留在院子里的婆子：“薛姑娘人呢？”
“回二姑娘的话，薛姑娘等姑娘走了没多久，就出去了。老奴问她去哪儿，薛姑娘却是不让奴婢们管。”
筱雨想了想，又让鸣翠叫了那个派出去通知包匀清的婆子来问话。
那婆子道：“老奴去七爷院子里，倒是没见着七爷，只见着了七爷身边的香镜姑娘，就把这事儿告诉香镜姑娘让她转告七爷了。”
“没见着七爷本人吗？”
“回姑娘话，没有。”
筱雨沉思片刻，摆了摆手让那婆子下去，转而吩咐鸣翠道：“你去他院子里打听打听，我们今儿一直待在佛堂，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鸣翠立刻答应着去了，等回来的时候筱雨正准备吃晚饭。
筱雨支了其他人出去，添了饭菜让鸣翠也吃，主仆二人好边吃边说。
鸣翠不敢和筱雨同坐一桌，搬了个矮桌到一边。
她道：“奴婢去问过了，说是薛姑娘的确是去了少爷院子里寻少爷来着，只是少爷并不在院子里，丫鬟们也拦着不让薛姑娘进去，问少爷的行踪丫鬟们只说不知。后来薛姑娘就在府里闲逛，大概是想意外遇见少爷，但也没成。晌午时分大少夫人的人找着了薛姑娘，留她用了一顿午饭，就吩咐了人送薛姑娘回薛家去了。”
鸣翠顿了顿，补充一句道：“听说薛姑娘还赖着不想走，是大少夫人最后给了脸色，薛姑娘方才妥协了离开的。”
“那七爷人呢？”筱雨问道。
鸣翠望了望院子外边儿，低声道：“听说少爷是去会神女阁的花魁了……”
☆、259。第259章 陪客
一听这名字便知是所花楼。
筱雨耸了耸肩，说：“行了，知道没出乱子就成。赶紧用饭吧。”
就这么过了一日，第二日早起后去耿氏院子里，得知族老那边儿已经定了新的日子。也隔得不久，就在三日之后。
“知道你也急着回平川郡去，再耽误下去，待你启程返回的时候怕就已经天寒地冻了。”耿氏笑着道：“你大哥也是知道这么个情况，所以请族老们尽量把时间安排得近一些。”
筱雨谢过了大爷，大爷让了一步，沉稳地道：“二妹妹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
耿氏笑道：“没错，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确定了新的日期，耿氏瞧着心情不错。或许还有昨日送走了薛怡冰的缘故，耿氏兴致大好，也提到了昨日老太君说的，让筱雨出去游玩的事情。
“难得今日天气晴好，你来平州也甚少出去玩，前日出去一趟因着碰着了怡冰，怕是也没玩高兴。就趁着今日的功夫出去逛逛。平州城郊外还是有些个地方瞧着风景不错的。再过段日子你没时间去，怕是也没这样的好日子让你出去了。”
耿氏笑着问了筱雨的意见，筱雨当然也不想闷在府里。出门去赏赏自然风光也是不错。
筱雨便道：“那女儿先去老太君那儿请个安，跟老太君说一声。”
“筱雨真是个孝顺孩子。”
耿氏夸赞了一句，又开始给筱雨寻陪伴她出门的人。照例的荀嬷嬷要跟在筱雨身边，耿氏又另找了两个媳妇子跟筱雨一起去。她说：“在外边儿还是让这些嫁了人的下人跟着你，比较好处事儿些。你身边有鸣翠一个丫鬟，也能照顾得过来了。”
接着耿氏又点了家丁护卫跟从。
当然，耿氏是不会放心筱雨一个人出去的，势必还要找个府里的主子陪着她出门去。这一任务毫无悬念地又落到了包匀清身上。
可是，包匀清到今日早晨还是没见身影。
耿氏叹了口气，嘱咐荀嬷嬷说：“我让人去叫老七回来，让他就在门口等着，你送筱雨到府门口，准备其他的行装。等老七到了，你们就出发，不然到了郊外怕是天色也要暗下来。”
荀嬷嬷连忙领命而去。
等在包府门口后不久，总算看见包匀清的身影了。不过同昨日不同，今日包匀清穿得十分整齐，身上也没有寻常女子的脂粉味道，反而十分清爽，不大像是从青楼妓馆中刚宿醉归来。
包匀清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看见筱雨后笑着道：“今儿可以出去玩儿了，走吧，我还给你找了两个姑娘作陪。”
筱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荀嬷嬷却是十分紧张地问道：“七爷寻了什么人陪二姑娘？”
包匀清鼓了鼓腮说：“荀嬷嬷，我们年轻人的事儿，荀嬷嬷计较得那么仔细做什么？跟爷出去，那就好好玩儿呗。”
包匀清说完话，也不待荀嬷嬷再问，催促着女眷上车，道：“再不走，今儿可是玩儿不了不少时候了。”
筱雨和鸣翠、荀嬷嬷一辆马车，待车轮滚滚起来，筱雨不由对鸣翠发问道：“难道这要在路上行很久？”
“倒也不是，咱们这时候去，大概申时初就能到地方。只是安顿、寻住处等事儿要花费些时候。少爷要安排这些事情，空闲的时间就少了。”鸣翠答道。
“那我们住哪儿？”筱雨疑惑地问道。难道要露宿？
荀嬷嬷却是笑道：“二姑娘不用担心，到了地方，可以寻周边农家借宿一晚，咱们床褥什么的都自己准备了的，多给农户些银钱，还是能住得舒舒服服的。”
筱雨倒是没有太多紧张感，甚至对她来说，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和经历。
行了半途，中午时分。包匀清叫了停车，招呼筱雨用午饭。
这是筱雨第一次见到包匀清口中所说的，找的两个给她作陪的姑娘。
美人儿！
这是筱雨的第一印象。
这两个姑娘都唇红齿白，美貌不相上下，瞧着衣衫穿得单薄，却给人弱不禁风的美感。娇娇俏俏地并肩立在包匀清身后不远处，见筱雨望过来，两个人都对筱雨露出温和的笑容。
老实说，筱雨对这两个姑娘第一印象挺好的，正要往前一步，荀嬷嬷却陡然伸手拉了筱雨。
筱雨意外地回头，荀嬷嬷方才觉得自己这举动僭越了，忙低头赔礼道：“二姑娘见谅，老奴只是……”荀嬷嬷顿了顿，方才轻声说：“站在七爷身后的两位姑娘，想来是烟花女子，二姑娘别跟人走太近……”
筱雨点了点头，伸手扶了荀嬷嬷一把，道：“嬷嬷放心，我省得的。”
包匀清朝筱雨招手，示意两个女子给筱雨行礼。
“这是我们家二姑娘，才来府中，你们给她见个礼，这就算认识了。”包匀清笑道。
其中一名女子蹲身福礼道：“小女子甄姬。”
另一名女子紧接着道：“小女子窦盐。”
“见过二姑娘。”二人齐声轻柔地道。
筱雨刚要说话，荀嬷嬷却越上前来，从袖兜里掏出两个银锭，一人给了一个，说：“二姑娘给你们的，起来吧。”
甄姬和窦盐面面相觑，瞧着都有些恼怒神色。但二人还是收敛住了，道了谢，一同起身。
筱雨对荀嬷嬷的举动很是不满，但碍于她是耿氏身前得力的嬷嬷，她委实不好多说什么。
包匀清倒是大大咧咧的也没个什么想法的模样，笑道：“好了好了，这也是认识了。筱雨啊，我们赶紧用饭吧。”
包匀清还想让甄姬和窦盐同他和筱雨一起用饭，荀嬷嬷脸色更加难看，寻了借口阻止，这才没成。
吃饭的时候筱雨让荀嬷嬷和鸣翠也下去用饭，支开了人她才对包匀清道：“你傻啊，瞧不出来荀嬷嬷很不高兴你领了两个烟花女子同我们一起？当心她告到母亲那儿去。”
包匀清不以为然：“母亲不是不知道我平日里的为人。”
“那两个姑娘……”筱雨朝甄姬和窦盐使了个眼色：“那是什么人？”
“清倌儿。”包匀清低声道：“卖艺不卖身，神女阁的头牌花魁，过了冬要被送去京城了。”
“京城？”筱雨喃喃道。
☆、260。第260章 出游
包匀清点了点头，朝甄姬和窦盐那边望了过去，朝她们点了点下巴，轻声对筱雨说：“她俩也算是沦落风尘的奇女子，就是不知道被送往京城去，是福还是祸了。”
“这话怎么说？”筱雨问道。
“平州在大晋算得上是最大的商业州城，来往的大晋各地甚至别国的商人也多，来往频繁，青楼妓馆一类场所必不可免地发展起来，而神女阁算得上是平州最大的妓馆了。”包匀清简单地介绍了下神女阁在平州城的地位，接着说道：“不过神女阁跟一些中下等的妓馆有些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妓馆里面有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女子，这些女子卖艺不卖身，客人想要勉强也绝对不行。”
“那是因为神女阁背后有人撑腰吧？”筱雨端了茶水饮了一口，淡淡地道。
包匀清点头道：“神女阁自然是有人在背后给它撑腰的，不然它也成不了平州城第一青楼。不过幕后高人是谁，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既然是卖艺不卖身，这两位姑娘怎么会跟着你一同出来？”筱雨斜睨了包匀清一眼。
包匀清潇洒地扬了扬发，笑道：“我们结识为朋友，我以朋友之礼待她们，这也是朋友相聚，哪会想到其他方面去。”
“哦？”筱雨不大相信地挑眉，含笑不语。
包匀清也并不急着解释甄姬窦盐与他之间的关系，只是叹道：“想着过了冬，她们就要南下京城，前途未卜，作为朋友，在她们还留在平州的时候，給她们留下些温馨点的回忆也好。”
“既然是朋友，你何不出一笔钱将她们从青楼当中赎身出来？”筱雨提议道：“这样，她们也就不需要去京城了。”
“我也提过这个建议，但是不可行。”包匀清痛饮了口酒，道：“之前不是说了，神女阁是有后台撑腰的，甄姬和窦盐是这两年神女阁里最受吹捧的妓子，她们一个擅弹筝，一个精舞蹈，二人合作一曲歌舞，那便是珠联璧合，单就是一首曲子，一个弹唱，一个起舞，最高的时候价钱炒到了八百两白银的价格上去。她们是神女阁的台柱，要给她们赎身并不容易。但即便是我能拿出这笔钱来，神女阁的老鸨也不会放人。”
包匀清回忆道：“那一次我和她们谈到给她们赎身的事情，喝了点儿酒，就冲动地跑去找老鸨商量了。结果老鸨只是笑着跟我说，‘包七爷瞧得起那两个丫头，是她们的福气，不过真是抱歉，那两个丫头是上头的人预定了，要送到京城去伺候权贵的，怕是不能如七爷的意了’。老鸨做事还算周到，虽然这样说，但也承诺若是以后我瞧上了哪个姑娘，让我先挑……”
包匀清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在筱雨似笑非笑地眼神中收了声，尴尬地挠了挠头笑，这才小声地说：“扯远了……”
“所以说，不论是谁，也没办法给她们两个人赎身，带她们两个走了？”筱雨问道。
包匀清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后来我酒醒之后问了甄姬，她说她和窦盐一早就知道她们再等些日子就会被送往京城，就是不知道是直接被送到权贵家中，还是从一个妓馆转移到另一个妓馆。但毋庸置疑，都是去伺候权贵。”
筱雨厌恶地沉了沉眼。
用了午饭继续上路，筱雨心里不大舒服，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耳边听得荀嬷嬷在叮嘱鸣翠道：“待会儿好好跟在二姑娘身边，别让二姑娘跟那两个狐媚子多说话。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有几个是心思单纯的？”
鸣翠一边应着，一边给荀嬷嬷捶着腿。
荀嬷嬷按住她的手说：“行了，别管我这个老太婆了，给姑娘腿脚上盖上毯子，姑娘似是睡了。”
荀嬷嬷虽然有时候做事挺不得筱雨的喜欢的，但瞧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地履行着答应耿氏的事情——照顾好二姑娘。
一路无话，筱雨倒也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渐渐睡着了。等醒来之后，已经到了目的地。
所处的地方前方是一片宽阔的，一望无际一般的湖泊，因今日天色晴好，也没什么风，湖面上只瞧得见丝丝的涟漪水纹，偶尔瞧得见几只野鸭子从湖上掠过去，转眼就钻进了湖里。朝湖泊对面望去，烟雾缭绕中似乎是一座远山，青山黛色，瞧着有两分仙气。
筱雨众人所站的位置是在靠近湖泊的一个绿草萋萋的矮坡上，大概是因为今日天气好，所以前来游玩的人也多，能瞧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倒是没有像包家这样，出行带了一拨人，十几二十多个人一起来的。
包匀清已经吩咐起了下人奴仆们忙开了，鸣翠拿了专门用来坐的蒲团，铺了干净的手绢儿扶着筱雨坐，荀嬷嬷也开始嘱咐着小厮们寻平坦的地方好让主子们能歇下来。
甄姬和窦盐各自带了个丫鬟，二人也没事可做，便施施然地挨到了筱雨身边。
荀嬷嬷忙去了，没注意到二人挨了过来。鸣翠记着荀嬷嬷的话，有些为难，刚要开口，筱雨却吩咐她道：“给两位姑娘也搬个蒲团来。”
鸣翠犹豫片刻，方才低声应了句是。
见筱雨没排斥她们，甄姬和窦盐都有些意外，二人双双行礼对筱雨道了声谢。
筱雨笑道：“七哥说你们是他的朋友，兄长之友，筱雨怎能慢待。之前老嬷嬷有些不妥之处，还望两位姐姐海涵。”
甄姬温柔地笑道：“二姑娘这般说，真是折煞奴了。”
窦盐也笑道：“二姑娘性子真好。”
甄姬是弹筝唱曲儿的，声音柔美，性子也较为温顺。而窦盐跳舞，比起甄姬来，她个性要活泼许多，嗓门也比甄姬大些，平日里许是个豪爽的人。二人一静一动，倒也是互补了。
鸣翠拿了蒲团，二人也坐了下来，加上筱雨，三人正好围坐成一个圆圈。
窦盐率先开口道：“二姑娘，我十七了，甄姬姐姐比我大三个月，也是十七。我瞧着你比我们小些，你今年多大了？”
筱雨笑着回道：“我十五。”
“十五啊……”窦盐闻言神情有些暗淡：“二姑娘十五岁，也就是及笄了，家里肯定都在操心你的婚事了吧……”
筱雨瞧见她神情落寞，心里微酸，暗暗叹了口气。
☆、261。第261章 朋友
像她们这样出身青楼的人，户籍上早就已经被标注成了贱籍，即便是将来有人给她们赎身，让她们能有个好的归宿，这烙印也已经落在了她们身上。除非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她们也绝口不提自己曾经在青楼楚馆中待过的事情，否则，这样的事情难免要被人拿来闲说。
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及笄，正是开始议亲的年纪。而她们及笄，意味着她们可以正式挂牌接客了。
虽然甄姬和窦盐如今还是个清倌儿，但到底是作为伺候权贵的“玩物”培养的，那一天又能拖延到什么时候？
古代女子的悲哀，莫过于无从掌握自己的命运。
筱雨接过鸣翠呈上来的果盘和点心，放到了三人中间，轻声地道：“虽然我及笄了，但家中还没有提我的婚事。因为我如今自己开了家食店，生意正在稳步上升当中。家中只我一人做生意，若是半道上把这店给丢了，家里人都衣食无着了。所以婚事于我来说，言之过早。”
甄姬和窦盐面面相觑，半晌，甄姬方才柔声问道：“二姑娘是包家女眷，之前不管如何，但今后衣食自当是无忧的，怎么会……”
筱雨笑了声，说：“虽然我如今已被认作是包家女儿，但到底人不能忘根，我亲生父母还在世，家中兄弟姐妹还有四人。爹娘失踪了大半年，回来之后也无生计可做，只能靠着我的食店维持生活。我总不能成为了包家女儿，就把所有本家的责任都推给包家吧？”
甄姬柔柔地点点头，窦盐却道：“可是二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再能拖也不过就一两年光景。总不能一直拖着不嫁人吧？”
筱雨闻言笑了笑，见甄姬和窦盐都望着自己，她想了想，道：“若是实在躲不过，那就面对好了。命运有时候是挺捉弄人的，但人只要活着，那其他的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生命诚可贵，我觉得，没有任何东西比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自己过得最舒适，是我们面对强压的时候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二位姐姐觉得呢？”
甄姬微微张了口，心里却有如翻江倒海。窦盐也停下了说话，怔愣地看着筱雨。
筱雨笑道：“每个人出身不同，命运也不一样，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除非是停止呼吸，没有了心跳，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又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窦盐喃喃地嘀咕了几句，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