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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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笑了笑,咳了声问道:“你今儿个不当值?”
秦乐抹了把脸抱住膝盖道:“昨个儿替衙门里的兄弟值夜,换他今日白日帮我顶一天。家里有些事,不得不回去处理。”
筱雨想了想,问道:“你的亲事?”
秦乐长吐了口气,瞧着莫名有些焦躁:“可不是,都是我娘,着急忙慌的想娶小儿媳妇进门,也不知道她慌什么,家里哥哥嫂嫂都在,她哪儿缺孙子孙女抱了。”
秦乐手握成拳敲了两下自己的脑袋,说:“我跟我娘说这门亲事作罢,我娘便托了媒人去退亲。那家人听说我们要退亲,爹娘带着那姑娘直接到我家里来逼婚来了,说我娘那会儿答应了的,现如今说什么都不能反悔。我家现在也闹成一团,我娘本不想跟我说这事,秦泰知道了,昨儿来就跟我说了。我寻思着这事儿我总不能躲在后头,所以今日寻空回去瞧瞧。”
筱雨道:“你也别慌,回去看看情况。”
“那姑娘是愁人嫁还是怎么,还用得着使逼婚这一招数……”秦乐愤愤不平:“别说那只是我娘跟她娘的口头约定,就算是写了婚书定下的亲事,我们退亲那算是我们理亏,可他们既然收到退亲书,不该诅咒抱怨我们然后再给他们家姑娘另寻良人吗?这带人上门逼迫迎娶算怎么回事……再是有别的情况,这情况都让我无法接受。”
筱雨不是事件当事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秦乐。她只能让秦乐稳定情绪,把具体情况搞清楚再说。
“不想娶他们家姑娘,你也要好好跟人家说。”筱雨道。
有了这个话题,秦乐便一路跟筱雨抱怨着。筱雨也做了回忠实听众,听了一路。
到了悦悦家,车夫停了车。秦乐钻出马车抱着胳膊直咧嘴。坐了一路也手脚胳膊都迂了一路,肯定是泛酸发疼的。
悦悦家里人听到车马动静,院门被打了开。
悦悦惊讶地道:“小哥?你怎么回来了?筱雨你也在?”
秦乐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院门内又出来了个面生的姑娘,银月盘一样白皙的额头,两颗紫葡萄一样的眼睛,乌发浓密,刘海梳了起来,发髻简单古朴,穿了一件杏红色的小袄和洗得泛黄的马面裙,身姿小巧却不显得骨感。
她脸上蒙着面纱,所以看不见眼睛以下是什么风光。但光凭她绰约的身姿和鼻梁之上的面容,筱雨便能肯定她一定长得不俗。
秦乐愣了一下,悦悦回头瞧了那姑娘一眼,忙跟筱雨和秦乐介绍道:“这是……嗯,马姐姐……马姐姐,这是我小哥和我朋友,秦筱雨。”
筱雨笑着对那女子点了个头,道:“马姑娘,幸会。”那女子也回了个礼,微微垂了下头。抬起头来之后,她又默默看了秦乐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就是秦乐?”
秦乐抿了抿唇,挺直了腰杆,点头说:“我就是秦乐。你就是马家姑娘?”
马姑娘微微颔首,将院门打开了些,道:“外边凉。”便转身施施然往院里去了。
秦乐一时有些恼火,一时又觉得窝心,心情矛盾至极。
“小哥,你怎么回来了?”悦悦有些焦急地道:“马家逼婚来的,你这……”
“逼我的婚,我能不回来?”秦乐抖了抖衣裳,哼了一声道:“瞧她把脸蒙着,肯定面相有缺陷,否则怎么会愁人嫁了偏就要嫁我?”
“才不是……”悦悦赶紧“呸呸”两声,急道:“小哥你知道什么啊!马姐姐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她哪是因为长得丑嫁不出去才赖着你,分明是长得太漂亮不得不赖着你!”
筱雨一听,顿时有些傻眼了——这也能成为逼婚的原因?
当着筱雨的面,悦悦也不好多说,只推了推秦乐道:“你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回去见爹娘,别杵在外头。”
将秦乐推进门去之后,悦悦拉上院门抱歉地对筱雨道:“让你看笑话……筱雨你怎么会跟我小哥一起回来?”
“路上遇上他,就让他搭了个顺风车。”筱雨拿下巴点点院内,道:“瞧着那马姑娘不错,给你小哥做媳妇,你小哥也不亏。”
悦悦抿唇,凑近筱雨轻声道:“马姐姐长得太漂亮,不知怎么的露了相貌,临近镇上的大户知道了要讨了她做第九房小妾。马叔马婶不愿意,媒人来的时候就说马姐姐许了人的,正好马婶想到之前和我娘口头上约定过娃娃亲,就赶紧寻过来了,想趁着那大户想歪招之前将马姐姐嫁过来,好躲了这场灾祸。”
筱雨若有所思,道:“虽然没瞧见全貌,但凭想象也知道那马姑娘瞧着的确挺漂亮的。”
悦悦也道:“跟马姐姐处了一两天,我觉得她性子也挺好,温温柔柔挺娴静,话不多,做事也细致。我娘都想改了主意不听我小哥的,再去劝我小哥娶马姐姐得了……”
正说着,鸣翠从马车上下来问筱雨道:“姑娘,我们还要赶马车回去……”
筱雨点头,对悦悦道:“事关你小哥的终身大事,我就不多掺和了。不过要是真成了,喜酒我肯定是要来喝的。我这就先走了。”
悦悦笑着点点头,目送筱雨往东边儿去。
☆、320。第320章 接人
到了家中,鸣翠帮着派发了买的礼物,筱雨道:“听说田垄都划好了,我回来瞧瞧。”
宋氏笑着牵了她往进屋,也没去在意她给自己买的新衣,话中都是替秦招禄邀功之意。
“你爹这两日跑断了腿,听说田垄划得平平整整的,若不是他在一边瞧着,指不定划地的人就敷衍了事了。你可得好好谢过你爹。”
筱雨笑着道:“这不是给爹也买了新衣吗。”
秦招禄见女儿给了自己梯子下,忙就着爬下来道:“这是应该的,筱雨花了那么大笔银钱,可不能白抛洒了这银子……”
谈到这儿,秦招禄就不得不关切地问道:“里正说的那事儿……筱雨啊,你可有个想法章程了没有?”
筱雨抿嘴一笑,道:“倒是有个想法,但目前还没定,要等个结果才行。”
听筱雨说有了想法,秦招禄便不是那么着急了。他心目中倒也是觉得自家女儿十分能干,这件事情她也必能办得妥妥帖帖的。
罗氏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酒席间气氛和乐融融。筱雨吃到半途方才发现秦斧并不在,她随口便问道:“老爷子人呢?回老屋去了?”
秦招寿点了个头,喝了杯酒说:“前两天大哥来接爹,爹本来不大想去,但挨不住大哥一直说娘想他,求爹回去瞧瞧娘,他们家供养不起爹娘,爹娘大可到我这边来吃饭。爹被大哥磨得没办法,收拾了点东西便跟着大哥去了。”
“这两天外边儿冻人得很,也没见爹娘过来。”罗氏接道:“也不知道爹在那边儿有没有挨饿,我和招寿又不好巴巴地过去瞧,倒弄得好像他们会虐待两老似的。”
秦招禄叹了口气,瞧着似乎也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
筱雨夹了一筷子菜,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不好过去瞧的,说不定那家人真拿老爷子当苦力使呢?你们又不是没瞧见,秦招福这会儿瞧着是体弱多病的,肯定没办法做事,秦金三兄妹向来懒惰,也指望不上,秦陈氏和熊春芬为着谁做家务活计每天都要打点儿嘴仗,老太太疯成那样了,自然也没可能做事。老爷子过去,可不正好帮他们烧柴做饭,挑水劈柴吗。”
听筱雨这么一说,秦招寿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秦招禄微微沉了脸,搁了筷子,眼瞧着就要坐不住了。
宋氏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轻声道:“吃过了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筱雨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把她说的都当了真。孝字当头,他们不敢的。”
话虽如此说,但秦招禄对秦招福和陈氏的为人都没信心。孝字当头没错,可关了院门过自己的日子,谁又能知道是孝还是不孝呢?
筱雨倒是显得轻松惬意,自己吃了个七分饱,又端了小碗接过罗氏手里的活给小泥巴喂饭,不时地再给长虹夹夹菜。
秦招禄只觉得食不下咽,好不容易将碗里的饭吃完,他便和秦招寿匆匆朝老屋那边去了。
宋氏叹了口气,说:“秦陈氏不好相与,招禄和三弟都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怕是一个没说对话,秦陈氏就要破口大骂。”
罗氏倒不是很担心,道:“她再骂又能怎么样?反正爹娘的问题,当着村长族长的面已经定了的,她就是骂上三天三夜,那也白搭。二哥和招寿去瞧瞧爹娘的境况就回来了,也不会和她多说啥。”
妯娌两人聊着天,话题转到了秦招福身上。
罗氏好奇地问宋氏道:“二嫂瞧着,大哥那模样,到底是真的改过向善了,还是装的啊?”
宋氏拧了拧眉,道:“你这可问倒我了,我也分不清。”
“瞧着是挺像的。”罗氏分析着:“他说话,做事,都跟秦金他娘有很大的不同,与他以往的刻薄性子也不相符,倒真像是经了牢狱,人也懂事了几分,看透了世情几分。可我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往好了想……大概有秦金他娘的缘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夫妻有多刻薄,我可是从进门起就知道的。”
罗氏很难对秦招福改观,宋氏闻言也只是笑笑,道:“三弟妹你也知道,我和招禄在老屋住的日子并不长,比不得你跟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来往比较好。他人如何,会不会真的诚心改过,你都分不清,我更是分不清了。”
罗氏表示理解,却是看向筱雨,问筱雨道:“那你呢筱雨,你认为呢?”
筱雨伸了个懒腰,闻言笑笑,道:“三婶纠结这个做什么,左右与他不会再产生更多的交集,他是改过向善也好,是做戏也罢,在我看来都没有意义。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太过关注。”
罗氏和宋氏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
等到宋氏和罗氏收拾了桌子,洗过了碗碟,还打扫了灶间,坐在堂屋里烤着火,宋氏都已经绣了四瓣渐变蔷薇花瓣后,秦招禄和秦招寿方才回了来,身后跟着秦斧扶着高氏。
秦招禄脸色黑沉,面上被寒风吹得鼻头都冻红了。秦招寿也不妨多让,缩着肩膀搓着手,院门一开便开始抱怨道:“这风,跟鬼哭似的,听得人寒噤。”
罗氏赶紧拿了厚棉衣给他们,又多铲了些炭来,忧心道:“可不是吗,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你们出门的时候也不说多带件厚衣裳。”
秦斧扶着高氏被秦招禄带到了炭火盆旁边,高氏抱着双臂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点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炭火。
秦招禄拍了拍被寒风吹得似乎都冻住了的手臂上的衣裳,对罗氏道:“三弟妹,家里还有吃的吗?热一热给爹娘端过来吧。”
罗氏愣了下,然后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了。
宋氏停下手中的针线,搁到了针线簸箩里,皱眉望向秦招禄道:“爹娘还没吃饭?”
秦招禄的脖子还想被什么压着似的,摇头摇得十分艰难。
秦招寿忿忿地道:“我们去的时候爹正在给他们一家做饭,秦金他媳妇还借口多得拦着不让我们进,二哥强行冲进去,灶间里只有爹一个人忙活,他大儿媳就坐在门口嗑瓜子瞧着他,好像是监视爹防止他偷吃似的!饭菜端上桌,没摆爹娘的碗,总共才匀出半碗糙米让爹娘就着咸菜吃……竟然还说,人老了又吃不了多少!”
秦招寿怒气冲天:“两个老人即便是再吃不得东西,也到两人共同只吃半碗糙米的地步,连个热菜都没有……怎么可能吃得饱!”
宋氏很少与人生气,但听到这里,眉眼间也染上了一层愠色:“之前不是说了,爹娘的饭菜我们包了吗?他们既然不想让爹娘吃他们家的,让爹娘过这边来不就行了,那半碗糙米还能省了……他们到底图个什么?”
秦招禄这时开口了:“他们不图什么,就是怕爹娘走了就不回来了,也是觉得爹娘离了老屋,是让他们丢面子。能让我和三弟着急主动找上门去,扣着爹娘不放无疑是个好的计策。”
“那他们肯放爹娘回来了?”
宋氏这话一问,秦招寿立马又怒意上涌:“我和二哥不好跟女人吵架,那婆媳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我跟二哥连个字都插不上。最后二哥强行打断她们说话,爹扶着娘过来,二哥就要带着爹娘走,大哥一直没出声,就这时候突然开口提醒二哥,让二哥记得把人给送回去。你们说说……”
秦招寿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把乖乖窝在筱雨怀里玩自己手指的小泥巴也吓了一跳,顿时放声大哭。
筱雨拍着她哄了一会儿,对秦招寿道:“当初的确说好了就是每日过来吃饭的,吃了饭送他们回去也是应当。可总不能以后每到吃饭的时候,就要人接人送吧。”
筱雨说着就看向秦斧,语气平平,但话里怎么都能让人听说一股指责的意味:“你的子孙让你洗衣做饭,你还真就洗衣做饭不成?你要是不做,他们是能拿了鞭子抽你逼迫你做?你一日三餐三叔这边提供了,你最多就是在老屋那边睡觉罢了,甚至是洗浴,你也可以来这边让三婶给你烧热水,换洗衣裳你也可以带过来这边洗。在这边你每日过得清闲舒适,回了老屋,你怎么就那么懦呢?他们不忙里忙外伺候你已经是他们的不是了,你可倒好,就这般还惯着他们。”
叫人说什么好?这不明摆着就是贱骨头吗!
秦斧被筱雨说得皱紧了脸,等筱雨说完了,他才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通,神情里有些委屈。
秦斧勤快了一辈子,瞧着家里哪儿不干净,事儿哪儿没做对,他都忍受不住。在这边时,家里的各项事情罗氏都打理地很好,没他下手的地方。可老屋就不同了,那脏乱的程度让他无论如何都瞧不下去。陈氏叫他烧柴做饭,他也觉得这不算什么,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跟大儿子家起冲突,所以他就尽心尽力地做。
“结果还不是只得半碗糙米和一碟咸菜吃。”筱雨不客气地总结道。
正好罗氏端了热好的饭菜上来,筱雨方才打住。到了家中,鸣翠帮着派发了买的礼物,筱雨道:“听说田垄都划好了,我回来瞧瞧。”
宋氏笑着牵了她往进屋,也没去在意她给自己买的新衣,话中都是替秦招禄邀功之意。
“你爹这两日跑断了腿,听说田垄划得平平整整的,若不是他在一边瞧着,指不定划地的人就敷衍了事了。你可得好好谢过你爹。”
筱雨笑着道:“这不是给爹也买了新衣吗。”
秦招禄见女儿给了自己梯子下,忙就着爬下来道:“这是应该的,筱雨花了那么大笔银钱,可不能白抛洒了这银子……”
谈到这儿,秦招禄就不得不关切地问道:“里正说的那事儿……筱雨啊,你可有个想法章程了没有?”
筱雨抿嘴一笑,道:“倒是有个想法,但目前还没定,要等个结果才行。”
听筱雨说有了想法,秦招禄便不是那么着急了。他心目中倒也是觉得自家女儿十分能干,这件事情她也必能办得妥妥帖帖的。
罗氏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酒席间气氛和乐融融。筱雨吃到半途方才发现秦斧并不在,她随口便问道:“老爷子人呢?回老屋去了?”
秦招寿点了个头,喝了杯酒说:“前两天大哥来接爹,爹本来不大想去,但挨不住大哥一直说娘想他,求爹回去瞧瞧娘,他们家供养不起爹娘,爹娘大可到我这边来吃饭。爹被大哥磨得没办法,收拾了点东西便跟着大哥去了。”
“这两天外边儿冻人得很,也没见爹娘过来。”罗氏接道:“也不知道爹在那边儿有没有挨饿,我和招寿又不好巴巴地过去瞧,倒弄得好像他们会虐待两老似的。”
秦招禄叹了口气,瞧着似乎也是在为这件事情烦恼。
筱雨夹了一筷子菜,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有什么不好过去瞧的,说不定那家人真拿老爷子当苦力使呢?你们又不是没瞧见,秦招福这会儿瞧着是体弱多病的,肯定没办法做事,秦金三兄妹向来懒惰,也指望不上,秦陈氏和熊春芬为着谁做家务活计每天都要打点儿嘴仗,老太太疯成那样了,自然也没可能做事。老爷子过去,可不正好帮他们烧柴做饭,挑水劈柴吗。”
听筱雨这么一说,秦招寿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秦招禄微微沉了脸,搁了筷子,眼瞧着就要坐不住了。
宋氏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轻声道:“吃过了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筱雨也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把她说的都当了真。孝字当头,他们不敢的。”
话虽如此说,但秦招禄对秦招福和陈氏的为人都没信心。孝字当头没错,可关了院门过自己的日子,谁又能知道是孝还是不孝呢?
筱雨倒是显得轻松惬意,自己吃了个七分饱,又端了小碗接过罗氏手里的活给小泥巴喂饭,不时地再给长虹夹夹菜。
秦招禄只觉得食不下咽,好不容易将碗里的饭吃完,他便和秦招寿匆匆朝老屋那边去了。
宋氏叹了口气,说:“秦陈氏不好相与,招禄和三弟都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怕是一个没说对话,秦陈氏就要破口大骂。”
罗氏倒不是很担心,道:“她再骂又能怎么样?反正爹娘的问题,当着村长族长的面已经定了的,她就是骂上三天三夜,那也白搭。二哥和招寿去瞧瞧爹娘的境况就回来了,也不会和她多说啥。”
妯娌两人聊着天,话题转到了秦招福身上。
罗氏好奇地问宋氏道:“二嫂瞧着,大哥那模样,到底是真的改过向善了,还是装的啊?”
宋氏拧了拧眉,道:“你这可问倒我了,我也分不清。”
“瞧着是挺像的。”罗氏分析着:“他说话,做事,都跟秦金他娘有很大的不同,与他以往的刻薄性子也不相符,倒真像是经了牢狱,人也懂事了几分,看透了世情几分。可我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往好了想……大概有秦金他娘的缘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夫妻有多刻薄,我可是从进门起就知道的。”
罗氏很难对秦招福改观,宋氏闻言也只是笑笑,道:“三弟妹你也知道,我和招禄在老屋住的日子并不长,比不得你跟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来往比较好。他人如何,会不会真的诚心改过,你都分不清,我更是分不清了。”
罗氏表示理解,却是看向筱雨,问筱雨道:“那你呢筱雨,你认为呢?”
筱雨伸了个懒腰,闻言笑笑,道:“三婶纠结这个做什么,左右与他不会再产生更多的交集,他是改过向善也好,是做戏也罢,在我看来都没有意义。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太过关注。”
罗氏和宋氏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
等到宋氏和罗氏收拾了桌子,洗过了碗碟,还打扫了灶间,坐在堂屋里烤着火,宋氏都已经绣了四瓣渐变蔷薇花瓣后,秦招禄和秦招寿方才回了来,身后跟着秦斧扶着高氏。
秦招禄脸色黑沉,面上被寒风吹得鼻头都冻红了。秦招寿也不妨多让,缩着肩膀搓着手,院门一开便开始抱怨道:“这风,跟鬼哭似的,听得人寒噤。”
罗氏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