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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有山有水有点田-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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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雨冷冷一笑:“你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通篇废话说完了也不过就是说我体虚身弱,伤元气得大补,就这情况,我自己都能知道。一钱银子你倒是好意思开口,镇上医馆再厉害的大夫诊个脉也不过只要十几二十个铜板。你要是医术高明倒也罢了,给你这笔钱我也给得心甘情愿,可你这明摆着讹我,我凭什么给你这钱?药方子你拿走,我不用你的,看在你白跑一趟的份上,给你二十个铜板已经算是可以的了。你若是识相,拿了铜钱便赶紧走,你要是不识相,真就待这儿,我也不怕,你就算是坐成座石头,我只当添了个风景看。”
鸣翠也对这郎中瞧不上眼,皱眉问他道:“不知道你是哪方神医,医者治病救人,悬壶济世,行医问道乃是义举,什么时候成了敛财之举了?”
鸣翠扬声朝外喊道:“村长大人,我们村儿里是不是来了个行医骗子啊!”
郎中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但也知道他一个人没法跟人家本地一个家族的人对抗,只能悻悻地问秦招禄了要了二十个铜板,只哼了一声,话都没说一句便离开了。
初霁被鸣翠带了过来,瞧筱雨头上的伤。秦招禄和宋氏在一边紧张地看着。
这是他们第二个儿子,却从小就木讷寡言,没想到因缘际会的居然开始学医术,秦招禄和宋氏自然都希望这孩子能有一技之长,将来才好养活自己。
初霁看了会儿,说:“姐姐流了血,要吃补血养气的药材。”又道:“伤口不深,姐姐不头晕,是皮外伤。”
说着,初霁皱了皱眉头:“头发要剃掉。”
宋氏顿时惊呼一声:“剃头发?”
“我去写药方。”初霁撂下一句话,慢悠悠地回他住的那间屋子了。
“娘,初霁说剃头发,指的是我伤着的这儿。不过不用,伤口又不大,过两天结了血痂就好了,不影响的。”
宋氏这才呼了口气。
秦招禄出去和村长打了个招呼,引了村长进来。
筱雨坐起身道:“村长大人来了,筱雨正有事想要寻你呢。”
“听说你伤着了,我来瞧瞧。”比起那次谈买地的事,村长的急功近利,这会儿村长瞧上去倒有那么两分真心:“这怎么弄的?路上你爹也没说个明白。”
秦招禄苦笑,他哪儿是没说明白,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说啊!筱雨这丫头没交代,他哪敢随便开口?
筱雨笑了笑,回村长道:“就是有些争执冲撞,村长大人不需要放在心上。”
村长也不是糊涂人,听得出来筱雨这是避开这个话题。他便也不再提,只问筱雨道:“你说又是要寻我?正好我在这儿,什么事,你说吧。”
筱雨点点头道:“之前我买地,跟村里承诺过,会拿出二十两银子出来造福乡邻。”
村长心中一动,与筱雨打太极道:“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秦家村难得出一个富裕的,就是添匹马,添头牛,那也是头等大事。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这事儿总归还得你拿主意。”
筱雨微微笑道:“我既答应了这事,自然是不会抵赖……村长大人,不知道村里宗祠,平日里可有什么用处?”
“祠堂啊?”村长摸了摸下巴,含糊地嘟囔了两句,却是先问筱雨道:“你问祠堂做什么?”难道是要翻修祠堂?
筱雨笑道:“我想翻修一下祠堂。”
一听跟自己所想的一样,村长陡然不高兴了。翻修祠堂能花得了多少银钱?远远达不到二十两银子啊!
“翻修祠堂的事……”
“我想,把祠堂翻修出来,再接济村里境况困难的人过冬。”筱雨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本来想起个大屋子,可时间着实太紧,这会儿已经是寒冬了,再过半个月,恐怕就积雪遍地了。所以只能借了祠堂做着善事。”
村长张了张嘴,有些结巴:“接济……过冬?”
筱雨点头道:“我本意就是想开个善堂,后来一想,借祠堂的地方办善堂,也正好符合这善事的本意,这昭示着祖先保佑,想来今后大家更加敬重秦家村的各位先辈。当然,这也离不开村长的英明决断。”
村长听着这话有些飘飘然,他心里想,要是真的开办了这什么善堂,这个冬天,可以管上一些人的温饱。如此一来……岂不是会少死些人?
村长立刻急切地问筱雨道:“你这善堂能管多少人?”
“大概也就百十来个吧。”筱雨道:“就是不知道祠堂能不能容纳得下那么多人住在里面。”
“能!当然能!”村长恨不得跳起来:“这事儿我还得去跟族长打声招呼,你先准备着啊!我随时过来通知你!”
村长火烧屁股一般地跑了,秦招禄沉默了片刻后问:“筱雨,你真打算这样做?”
筱雨道:“爹觉得不妥当?”
“不是……”秦招禄手捏了捏,却是对筱雨笑了起来。
宋氏轻轻抚着筱雨的后脑勺,瞧着很是欣慰:“真不愧是爹娘的女儿,是个善良的孩子。”
筱雨笑了一下,在心里无奈地道:她对秦家村可真没那么深的感情……
很快,初霁就写了药方来,秦招禄拿了去镇上抓药,筱雨没反对。露出药味更能让人信服。
屋里只剩宋氏和筱雨的时候,筱雨方才问宋氏:“娘,去教县令千金绣活的事情,你有什么决定?”

☆、330。第330章 应下

筱雨方回来的时候就问宋氏是否收到了她的信,却是因陈氏打断,宋氏没来得及跟筱雨说这件事。这会儿听筱雨问起,宋氏不由叹息一声,说:“你怎么光顾着别的,倒是不在意在意你自己的身子。”
筱雨笑了笑,说:“姐姐那边还等着我回复,这事儿自然不能不挂心。娘,你的想法是……”
宋氏沉吟了会儿,缓缓地道:“娘去。”
筱雨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给宋氏传这个信也是白搭,宋氏一定不会答应的。没想到宋氏竟然那么平静地应承了下来。
筱雨不由再向宋氏确认道:“娘,你说,你……去?”
宋氏却是笑了,轻轻抚了抚筱雨的头,说:“你这不是皮外伤,没大碍么,怎么没听清娘说的话?”
筱雨道:“我只是没想到,娘会应下……”
宋氏一向甘于平淡,也从来不希望家人和官家的人牵扯上关系。这一次她竟然应承去做县令千金的绣技师傅,这不得不让筱雨在意。
宋氏轻声笑道:“这既是县令夫人同你提起的,娘要是不应,拂了县令夫人的好意,以后你在县令夫人说不定会难做……”
“要是因为这个,娘大可不必。”筱雨认真地道:“姐姐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之前也跟姐姐说过,娘你喜静,不爱出门,即便我去回了她,姐姐也不会放在心上与我斤斤计较的。”
宋氏点了个头,神情平淡,但瞧着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宋氏道:“其实也不只是这个原因,如你所说,县令夫人帮了你良多,我这也算是替我们全家回报她情分。况且我每日待在家中也有些无聊,做县令千金的绣技师傅,权当打发打发时间。”
筱雨仔细地盯着宋氏瞧了会儿,方才慢吞吞地道:“娘,我印象里你一直不希望我跟官家的人来往的……”
宋氏微微一怔,眼帘垂了下来,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淡淡地道:“是吗。”
没承认也没否认,却明显表现出不想回应这个问题。
筱雨也不好深问,想了想道:“娘既然答应了,等回镇上我就去和姐姐说,瞧瞧姐姐那边怎么安排,再回来跟娘商量一二。”
宋氏点头道:“一切按县令夫人说的照办就好。”
筱雨称呼包氏为“姐姐”,宋氏却一直尊称她为“县令夫人”。即便筱雨已是包氏的义妹,作为筱雨的亲娘,宋氏也能说得上是包氏的半个长辈,但宋氏却严格固守规矩,始终以一个平凡村妇的身份自处。
对于这一点,包氏感觉得到,因此对宋氏也有些好感——要是筱雨的父母是那种不着调、打蛇随棍上的那种人,因自己女儿是县令夫人义妹就耀武扬威,自觉是跟着“鸡犬升天”,恐怕包氏对筱雨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也正因为秦招禄和宋氏一直很安分,包氏才更放心地将筱雨当做妹子来看待,在询问筱雨是否可以请宋氏来教导龙丝绣技的时候,存了点想要与宋氏熟络一二的念头。
绣技师傅的事情便算暂时定下来了,宋氏让筱雨好好休息,等她爹去镇上抓了药回来就熬药让她喝。
中药自是味苦,筱雨很是怀念自己店里的虽药香浓郁,却很少泛出苦味的药膳汤。
秦招禄抓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冬日天黑得早,这会儿还没到饭点,秦招禄额上冒着汗,让初霁检查过了药包里的药,确认无误后方才拿去给宋氏熬药。
初霁点头欲走,秦招禄却拉住了他,笑眯眯地说:“初霁可真厉害,爹把药方子给那大夫抓药,那大夫瞧了药方子直说这方子好,是个温和的补气养血的好方子,还问爹去寻谁瞧的病,爹跟他说是我儿子写的方子,那大夫还不信。”
初霁沉默地听着,没发表丝毫意见。
得不到回应,秦招禄有些尴尬与失落。自己这个次子安静不惹事,但就是太寡言少语了,就是跟家人也说不上两句话,也就跟他姐姐能多上些话。他还记得打从他回来,初霁跟他说话最多的一次,还是他娘跑了出去被筱雨给找了回来那次,他与筱雨差点吵翻,初霁就是在那个时候出来站在筱雨那边说了一通。
见秦招禄没什么话说了,初霁便沉默地转身又回自己屋去了。
秦招禄叹了口气,宋氏熬上药出来,见秦招禄呆呆地坐着,凑近他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秦招禄欲言又止地看了宋氏一眼,到底还是说:“涵菁,你说初霁心里会不会也怨恨我这个做爹的?”
宋氏一愣,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初霁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怨恨你呢,你是他爹啊。”
“可他都不搭理我。”秦招禄有些闷闷地道:“如今家里这四个孩子,也就长虹还能对我笑笑……”
这般一想,秦招禄鼻头就有些酸。倒不是因为孩子们都跟他不亲,他只是想到了四个孩子的大哥,他的第一个孩子,秦晨风。
可他不能在妻子面前提,因为这一定会勾起妻子的伤心,要是让妻子再病一场,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秦招禄抹了下脸,换了个心情,与宋氏聊起筱雨开善堂的事。
“……不知道村里乡亲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秦招禄对宋氏道:“这是善举,是善行,积大功德的好事,可一定得办好,要是办差了,引得乡亲们不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你跟筱雨好好说说,计划周详些。”
宋氏轻笑一声,道:“你既想到了,何不亲自跟她说?支我出面儿算怎么回事。”
秦招禄哼唧一声嘟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筱雨还是别扭着呢……”
“你这是为她好,好好跟她说,她能不领情?”宋氏拍拍秦招禄的肩:“等她醒了你自己同她讲,我那儿还得看着药呢。”
宋氏对秦招禄笑了笑,唤了长虹跟着她去给筱雨瞧着熬制的药,长虹只当有好玩儿的,乐颠颠地跟着宋氏去了。
罗氏摆上晚饭时,天已经全黑了。筱雨睡了一觉神清气爽,鸣翠端了烛台过来笑道:“奴婢还想着要不要叫醒姑娘,正好姑娘就醒了,怕是闻着饭菜的香味了吧。”
筱雨摸了摸肚子道:“的确是有些饿了,走吧,吃饭去。”
筱雨头上裹了一圈白纱布,坐在饭桌前倒真像是个病号。长虹见筱雨和往常瞧着不一样,够了手出去想要摸筱雨的头,还拍手笑着说:“好看!”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刚好吃完饭,村长和族长便登门了。
村长许是已经亲耳听筱雨说了办善堂的事情,又经过这些时间,激动劲儿已经缓了下来,瞧着倒是一派沉稳。老族长却不一样了,双颊泛红,目光发亮地盯着筱雨。
秦家村中,姓秦的人占了一半,村里的祠堂自然也是秦家祠堂,每一任族长便是守护祠堂当中秦家先辈牌位的人,祠堂的钥匙也是由每一任族长保管的。筱雨要借用祠堂,必须经过族长这一关。
筱雨礼貌地请了族长和村长上座,并让鸣翠给二人上了茶,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道村长和族长还有什么想要同筱雨说的?”
村长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祠堂老族长已经说了,可以把钥匙交托给你让你拿祠堂办善堂,但祠堂正堂里是列祖列宗的牌位,可不能有丝毫损毁。”
筱雨点头道:“这个族长可以放心,正堂拿钥匙锁了,不会让人进去。”
老族长听了筱雨的保证,点了点头。
村长搓了搓手,又问筱雨道:“这个……哪些人能进善堂,你可有个章程?”
老族长也看着筱雨等着她回答。
筱雨如实道:“已经定了确切的人,得了村长和族长的首肯,我就让人去通知他们了,都是我们村里的人。”
“定,定了啊?”村长张了张口,似乎有些不满意,他还想着用这个施恩的机会在村里再攒些声望呢……
但到底筱雨才是策划组织人,听她这样说,村长也只能道:“你自己有数就好……”
反正不管如何,他这个村长总归是受益的。也不过就跟上次筱雨买地一样,从受益多变得受益少罢了。
聊了一阵,事情差不多也说定了,老族长的意思是瞧着天气已经很冷了,让筱雨尽快着手去办,祠堂的钥匙她随时可以来他家中寻他拿。筱雨忙迭声应了,亲自送老族长和村长出门。
两人走前,村长忽然转身,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对筱雨道:“你这儿没事儿吧?你那大伯娘四处嚷嚷着你要掐死她,瞧过她的村里女人都说她脖子的确红肿着,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
老族长皱了皱眉头,也望着筱雨等她回答。
筱雨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撑在额头伤处附近,轻轻摇头说:“我不碍事……起了点冲突,大家都吃了亏,我爹娘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各家归各家生活,别人不来惹我,我便也不惹别人……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在意。”
村长顿时拧了眉,老族长也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看他们二人的表情筱雨便知道,自己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很恰当。筱雨方回来的时候就问宋氏是否收到了她的信,却是因陈氏打断,宋氏没来得及跟筱雨说这件事。这会儿听筱雨问起,宋氏不由叹息一声,说:“你怎么光顾着别的,倒是不在意在意你自己的身子。”
筱雨笑了笑,说:“姐姐那边还等着我回复,这事儿自然不能不挂心。娘,你的想法是……”
宋氏沉吟了会儿,缓缓地道:“娘去。”
筱雨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给宋氏传这个信也是白搭,宋氏一定不会答应的。没想到宋氏竟然那么平静地应承了下来。
筱雨不由再向宋氏确认道:“娘,你说,你……去?”
宋氏却是笑了,轻轻抚了抚筱雨的头,说:“你这不是皮外伤,没大碍么,怎么没听清娘说的话?”
筱雨道:“我只是没想到,娘会应下……”
宋氏一向甘于平淡,也从来不希望家人和官家的人牵扯上关系。这一次她竟然应承去做县令千金的绣技师傅,这不得不让筱雨在意。
宋氏轻声笑道:“这既是县令夫人同你提起的,娘要是不应,拂了县令夫人的好意,以后你在县令夫人说不定会难做……”
“要是因为这个,娘大可不必。”筱雨认真地道:“姐姐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之前也跟姐姐说过,娘你喜静,不爱出门,即便我去回了她,姐姐也不会放在心上与我斤斤计较的。”
宋氏点了个头,神情平淡,但瞧着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宋氏道:“其实也不只是这个原因,如你所说,县令夫人帮了你良多,我这也算是替我们全家回报她情分。况且我每日待在家中也有些无聊,做县令千金的绣技师傅,权当打发打发时间。”
筱雨仔细地盯着宋氏瞧了会儿,方才慢吞吞地道:“娘,我印象里你一直不希望我跟官家的人来往的……”
宋氏微微一怔,眼帘垂了下来,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淡淡地道:“是吗。”
没承认也没否认,却明显表现出不想回应这个问题。
筱雨也不好深问,想了想道:“娘既然答应了,等回镇上我就去和姐姐说,瞧瞧姐姐那边怎么安排,再回来跟娘商量一二。”
宋氏点头道:“一切按县令夫人说的照办就好。”
筱雨称呼包氏为“姐姐”,宋氏却一直尊称她为“县令夫人”。即便筱雨已是包氏的义妹,作为筱雨的亲娘,宋氏也能说得上是包氏的半个长辈,但宋氏却严格固守规矩,始终以一个平凡村妇的身份自处。
对于这一点,包氏感觉得到,因此对宋氏也有些好感——要是筱雨的父母是那种不着调、打蛇随棍上的那种人,因自己女儿是县令夫人义妹就耀武扬威,自觉是跟着“鸡犬升天”,恐怕包氏对筱雨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也正因为秦招禄和宋氏一直很安分,包氏才更放心地将筱雨当做妹子来看待,在询问筱雨是否可以请宋氏来教导龙丝绣技的时候,存了点想要与宋氏熟络一二的念头。
绣技师傅的事情便算暂时定下来了,宋氏让筱雨好好休息,等她爹去镇上抓了药回来就熬药让她喝。
中药自是味苦,筱雨很是怀念自己店里的虽药香浓郁,却很少泛出苦味的药膳汤。
秦招禄抓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冬日天黑得早,这会儿还没到饭点,秦招禄额上冒着汗,让初霁检查过了药包里的药,确认无误后方才拿去给宋氏熬药。
初霁点头欲走,秦招禄却拉住了他,笑眯眯地说:“初霁可真厉害,爹把药方子给那大夫抓药,那大夫瞧了药方子直说这方子好,是个温和的补气养血的好方子,还问爹去寻谁瞧的病,爹跟他说是我儿子写的方子,那大夫还不信。”
初霁沉默地听着,没发表丝毫意见。
得不到回应,秦招禄有些尴尬与失落。自己这个次子安静不惹事,但就是太寡言少语了,就是跟家人也说不上两句话,也就跟他姐姐能多上些话。他还记得打从他回来,初霁跟他说话最多的一次,还是他娘跑了出去被筱雨给找了回来那次,他与筱雨差点吵翻,初霁就是在那个时候出来站在筱雨那边说了一通。
见秦招禄没什么话说了,初霁便沉默地转身又回自己屋去了。
秦招禄叹了口气,宋氏熬上药出来,见秦招禄呆呆地坐着,凑近他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秦招禄欲言又止地看了宋氏一眼,到底还是说:“涵菁,你说初霁心里会不会也怨恨我这个做爹的?”
宋氏一愣,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初霁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怨恨你呢,你是他爹啊。”
“可他都不搭理我。”秦招禄有些闷闷地道:“如今家里这四个孩子,也就长虹还能对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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