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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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三次……”筱雨喃喃地念叨了两句,看向三弯询问道:“那三次都是什么情况?”
“第一次是在围剿梁国的时候,在梁国士兵刀下救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替老将挡了一刀,刀锋堪堪划过他后颈,所幸没有大碍。第二次他带着十数个精兵深入敌营,一举割下了敌首的脑袋,并救出当时被俘虏的征南将军身边的亲信,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后肩中了一箭,他带去的其余人都没能成功逃出来,只他带着人逃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带来了敌首的首级。第三次他救了征南将军,从此征南将军视他为心腹。那一次秦副将伤得最重,休养了整整两个月才好转了过来。”
三弯缓缓地讲述了一遍,道:“听说征南将军在打算攻打南湾之前曾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埋伏在南湾各处,探听情报,观察地形。那个时候,征南军全军都是秦副将在管辖,待征南将军回来之后,秦副将方才将军权全部交还给征南将军。”
筱雨张了张口,道:“三弯叔这般说……我大哥岂不是既有军功,又对征南将军有救命之恩?”
三弯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大哥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难得三弯会称赞人,筱雨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微微笑了笑,道:“谁让他是我秦筱雨的大哥呢?”
曹钩子提醒她道:“但尽管如此,不代表你大哥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要如何留下来,还得仔细想想。”
筱雨站起身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走到舱门处,将舱门打开。卫兵朝她望了过来,以眼神询问她有何吩咐。
筱雨微微一笑,道:“麻烦兵大哥,请带我去你们营中的军医署。”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一人道:“姑娘去那儿做什么?”
曹钩子和三弯也走了过来,鸣翠劝道:“姑娘莫急,等大少爷回来再……”
“我向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筱雨淡淡地提醒了鸣翠一句,语气坚决,对卫兵道:“兵大哥要是不放心尽管随我一起来。”
毕竟是秦副将的妹妹,两个卫兵也不好忤逆,只能带路,道:“姑娘请随我来。”
☆、421。第421章 大防
征南军的军医署在最右侧的艨艟上,卫兵带着筱雨去的时候神情略有两分尴尬,半途中筱雨方才知道,那艘艨艟下边驻扎着营帐,那儿便是军妓所在。
远远望过去,军妓营封锁得严严实实,外面还有士兵驻守,时而有三三两两的巡逻兵绕过。
领路的卫兵见筱雨的视线盯在军妓营,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尴尬。
“秦……姑娘”,卫兵低声出声提醒道:“秦姑娘还是别往那边望了……”
筱雨微微挑眉,朝军妓营周围环视了一圈,了然地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从军妓营周边几个士兵眼中,筱雨读出了一些淫邪的视线。或许他们见筱雨一个女子频频往军妓营这边望,误以为她将来会是其中的一员。
“兵大哥,军妓营中的女子是怎么来的?犯官家眷吗?”筱雨问卫兵道。
卫兵搔搔头答道:“多半是犯了罪的女奴和女俘虏,人数其实并不多……”卫兵顿了顿道:“其实征南军之前是没有军妓的,后来大将军在征讨几个国中国时,收编了那些卫国兵,卫国兵将享用军妓的习惯带了进来。现在军中所有的军妓,几乎都是直接从卫国兵里收编来的……”
卫兵说到这儿似是觉得同筱雨一介女子谈及这个话题十分不妥当,便住了嘴。
筱雨却继续追问道:“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将军难道没有想过要终止这个习惯?”
卫兵意外地看了筱雨一眼,神情尴尬地道:“这个……大将军是如何想的,我们这些做小兵的哪能知道……不过,如今来军妓营的也多半是从前那些卫国兵,大将军带出来的将士们几乎不来这儿。”
筱雨轻轻吐了口气。
卫兵担心筱雨继续问他这等尴尬的问题,加快了脚步将筱雨带上了船,与船上的士兵交流了两句,这才将她带去了军医署。
“军医署里人不多,大将军自打仗起几乎没有吃过败仗,士兵受的多半都是轻伤,只需要简单的包扎治疗即可。”卫兵推开舱门,轻声对筱雨解释道:“所以除了两位医术高明的随军大夫,其他大夫都是半吊子,会的也只有包扎了。”
舱门一打开,里面的情况便一览无余。
如卫兵所说,这间属于军医署的船舱里人不并不多,左右两边的架子上放着博古架和格子间,上面布满了抽屉,相应的还有对应药名标签贴在那儿,如药房布置无二。左侧并排放着几张床,右侧则搁着桌案,此时正有一位头发灰白的文士撑着下颚看着摊在他面前的书卷。
其余的人三三两两地在这船舱当中忙碌着,其中有一位正在聚精会神地抓药的文士吸引了筱雨的注意。瞧他的模样似乎是正要出去给人瞧病。
“报!闾大夫,叶大夫,秦副将胞妹求见。”
卫兵将筱雨送到这儿,也不敢擅自离开,便在舱门口等着。
舱中人都朝筱雨望了过来,那阅览书卷的文士微微皱了皱眉,语气虽然温和,但透着一股不悦的味道,道:“秦副将胞妹?不知秦姑娘来我军医署有何要事?”
筱雨便知道这位文士应当便是那闾、叶大夫中的其中一个,也是现在掌管军医署的随军大夫。筱雨恭敬地给他行了个礼,温声道:“小女初来南湾寻到兄长,观自身也无别样技艺特长,唯独略懂一些医术,希望能留在军医署,为军中将士略尽绵薄之力。”
站在门口的卫兵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文士口气也严厉起来,说出了他的心声:“秦姑娘,随军大夫为军中将士疗伤,非女子所能做。秦姑娘还是回去,听从秦副将安排的好。”
男女大防!
筱雨暗暗捏了捏拳,忍不住唾骂这古代封建社会。
要是让这些传统卫道士们知道,在将来,男子还会为素不相识的产妇接生,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更何况,瞧秦姑娘的装束,应当还是未嫁之身。”文士上下打量筱雨一眼,道:“既是未嫁之身,更该与男子保持距离才是。女子焉能做随军大夫?”
文士态度坚决,舱中人都默不作声地等着瞧筱雨的反应。
他们是头一次见筱雨,听秦副将身边的卫兵官说这姑娘是秦副将之妹,倒没有人怀疑。
只是秦副将的妹妹怎么会这般无视男女大防?她若真的进了军医署,难免会看到将士们袒胸露背。这样的话,秦姑娘的名节那可就……
卫兵也在舱门外小声地唤道:“秦姑娘,我们回去吧……”
筱雨却是坚定地看着文士,道:“小女本以为,医者,父母之心,不会有那么多世俗偏见才对。”
文士意外地挑了挑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这位……”
“敝姓闾,闾朋英。”
“闾大夫。”筱雨点了点头,道:“医者父母心,病患对大夫来说都是一样的,大夫应当都是等同视之,不会对他们加以区别。性别,年龄对我们来说,只能作为辅助治疗的参考,例如,壮年人用药量可以多一些,而小儿和老者则要用药少一些。男子可用凶猛之药,女子则不可用。除此以外,他们都是一样的,在治疗他们的时候,不应该存在差别。”
闾大夫颔首,神情看上去有赞赏之意。他微微笑了笑,却是道:“秦姑娘所言极是,老朽受教。但尽管道理如此,秦姑娘终究只是个女子,即便医术高绝,令兄、令尊、令堂,应当都不会允许秦姑娘留在军医署中。况且,军纪当中未曾有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亦没有此等先例。”
筱雨笑道:“军纪当中没有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同样的,军纪当中也没有不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闾大夫,我说得可对?”
闾大夫怔然。
筱雨眨了眨眼道:“至于双亲,尚且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规定,相隔千里,我自然也可以忽略了他们的想法。而我大哥那儿,我定然能说服他。”
闾大夫轻轻一笑,拊掌道:“好!若秦姑娘你果真医术卓绝,且秦副将不反对你入军医署,老朽便保你谋随军女大夫一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征南军的军医署在最右侧的艨艟上,卫兵带着筱雨去的时候神情略有两分尴尬,半途中筱雨方才知道,那艘艨艟下边驻扎着营帐,那儿便是军妓所在。
远远望过去,军妓营封锁得严严实实,外面还有士兵驻守,时而有三三两两的巡逻兵绕过。
领路的卫兵见筱雨的视线盯在军妓营,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尴尬。
“秦……姑娘”,卫兵低声出声提醒道:“秦姑娘还是别往那边望了……”
筱雨微微挑眉,朝军妓营周围环视了一圈,了然地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从军妓营周边几个士兵眼中,筱雨读出了一些淫邪的视线。或许他们见筱雨一个女子频频往军妓营这边望,误以为她将来会是其中的一员。
“兵大哥,军妓营中的女子是怎么来的?犯官家眷吗?”筱雨问卫兵道。
卫兵搔搔头答道:“多半是犯了罪的女奴和女俘虏,人数其实并不多……”卫兵顿了顿道:“其实征南军之前是没有军妓的,后来大将军在征讨几个国中国时,收编了那些卫国兵,卫国兵将享用军妓的习惯带了进来。现在军中所有的军妓,几乎都是直接从卫国兵里收编来的……”
卫兵说到这儿似是觉得同筱雨一介女子谈及这个话题十分不妥当,便住了嘴。
筱雨却继续追问道:“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将军难道没有想过要终止这个习惯?”
卫兵意外地看了筱雨一眼,神情尴尬地道:“这个……大将军是如何想的,我们这些做小兵的哪能知道……不过,如今来军妓营的也多半是从前那些卫国兵,大将军带出来的将士们几乎不来这儿。”
筱雨轻轻吐了口气。
卫兵担心筱雨继续问他这等尴尬的问题,加快了脚步将筱雨带上了船,与船上的士兵交流了两句,这才将她带去了军医署。
“军医署里人不多,大将军自打仗起几乎没有吃过败仗,士兵受的多半都是轻伤,只需要简单的包扎治疗即可。”卫兵推开舱门,轻声对筱雨解释道:“所以除了两位医术高明的随军大夫,其他大夫都是半吊子,会的也只有包扎了。”
舱门一打开,里面的情况便一览无余。
如卫兵所说,这间属于军医署的船舱里人不并不多,左右两边的架子上放着博古架和格子间,上面布满了抽屉,相应的还有对应药名标签贴在那儿,如药房布置无二。左侧并排放着几张床,右侧则搁着桌案,此时正有一位头发灰白的文士撑着下颚看着摊在他面前的书卷。
其余的人三三两两地在这船舱当中忙碌着,其中有一位正在聚精会神地抓药的文士吸引了筱雨的注意。瞧他的模样似乎是正要出去给人瞧病。
“报!闾大夫,叶大夫,秦副将胞妹求见。”
卫兵将筱雨送到这儿,也不敢擅自离开,便在舱门口等着。
舱中人都朝筱雨望了过来,那阅览书卷的文士微微皱了皱眉,语气虽然温和,但透着一股不悦的味道,道:“秦副将胞妹?不知秦姑娘来我军医署有何要事?”
筱雨便知道这位文士应当便是那闾、叶大夫中的其中一个,也是现在掌管军医署的随军大夫。筱雨恭敬地给他行了个礼,温声道:“小女初来南湾寻到兄长,观自身也无别样技艺特长,唯独略懂一些医术,希望能留在军医署,为军中将士略尽绵薄之力。”
站在门口的卫兵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文士口气也严厉起来,说出了他的心声:“秦姑娘,随军大夫为军中将士疗伤,非女子所能做。秦姑娘还是回去,听从秦副将安排的好。”
男女大防!
筱雨暗暗捏了捏拳,忍不住唾骂这古代封建社会。
要是让这些传统卫道士们知道,在将来,男子还会为素不相识的产妇接生,他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更何况,瞧秦姑娘的装束,应当还是未嫁之身。”文士上下打量筱雨一眼,道:“既是未嫁之身,更该与男子保持距离才是。女子焉能做随军大夫?”
文士态度坚决,舱中人都默不作声地等着瞧筱雨的反应。
他们是头一次见筱雨,听秦副将身边的卫兵官说这姑娘是秦副将之妹,倒没有人怀疑。
只是秦副将的妹妹怎么会这般无视男女大防?她若真的进了军医署,难免会看到将士们袒胸露背。这样的话,秦姑娘的名节那可就……
卫兵也在舱门外小声地唤道:“秦姑娘,我们回去吧……”
筱雨却是坚定地看着文士,道:“小女本以为,医者,父母之心,不会有那么多世俗偏见才对。”
文士意外地挑了挑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这位……”
“敝姓闾,闾朋英。”
“闾大夫。”筱雨点了点头,道:“医者父母心,病患对大夫来说都是一样的,大夫应当都是等同视之,不会对他们加以区别。性别,年龄对我们来说,只能作为辅助治疗的参考,例如,壮年人用药量可以多一些,而小儿和老者则要用药少一些。男子可用凶猛之药,女子则不可用。除此以外,他们都是一样的,在治疗他们的时候,不应该存在差别。”
闾大夫颔首,神情看上去有赞赏之意。他微微笑了笑,却是道:“秦姑娘所言极是,老朽受教。但尽管道理如此,秦姑娘终究只是个女子,即便医术高绝,令兄、令尊、令堂,应当都不会允许秦姑娘留在军医署中。况且,军纪当中未曾有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亦没有此等先例。”
筱雨笑道:“军纪当中没有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同样的,军纪当中也没有不允许女子入军医署的规定,闾大夫,我说得可对?”
闾大夫怔然。
筱雨眨了眨眼道:“至于双亲,尚且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规定,相隔千里,我自然也可以忽略了他们的想法。而我大哥那儿,我定然能说服他。”
闾大夫轻轻一笑,拊掌道:“好!若秦姑娘你果真医术卓绝,且秦副将不反对你入军医署,老朽便保你谋随军女大夫一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422。第422章 亡女
闾大夫眼露赞赏,对筱雨许下了承诺,铿锵有力的“一言为定”四字刚一落下,那位在柜前抓药的文士便出声道:“闾老,此时不合规矩……”
闾大夫摆手朗笑道:“无妨,待她真的说服了秦副将再说。”
旁边一位做医徒打扮的少年出声提醒道:“叶老,该是时候去给大将军瞧伤了……”
规劝闾大夫的那位文士闻言点了点头,对闾大夫道:“闾老,我先过去了。”
“给大将军换好药后再仔细把把脉,等你回来我瞧瞧脉案。”
“知道了。”
“叶老慢走。”
“叶大夫慢走。”
舱中其余人纷纷让路,从他们对这位文士的称呼和态度中,筱雨不难知道,这位便是军医署中闾、叶两位大夫中另外一位叶大夫。
军医署靠着闾大夫和叶大夫二人撑起来,只他们二人医术高绝,其余人都是在学的半吊子。给高级将领瞧病,当然要他们二人出马。
但再仔细观察一番,看得出来闾大夫的级别还要高于叶大夫。连叶大夫都对闾大夫言听计从,这整个军医署,想必也是闾大夫说了算的。
筱雨舒了口气,掉头对鸣翠道:“我们先回去吧,别让兵大哥难做。”
鸣翠顺着筱雨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守在舱门口的两个卫兵时不时地往里望,面色严肃,略带了两分慌张和急迫。
瞧那模样,想想也知道,他们是希望筱雨能赶紧回去,别再多生事端。
筱雨礼貌地与闾大夫告了辞,下了船,卫兵方才舒了口气。
然后没走两步,卫兵的心又提了起来——
“秦姑娘!那里……去不得!”
卫兵箭步上前拦住筱雨,磕磕巴巴地道:“那儿不能去……不干净!”
筱雨停住往军妓营中去的脚步,凝神细听了片刻,道:“里面有人在惨叫。”
卫兵尴尬地往后瞄了一眼,二人对视片刻,仍旧是摇头。
“请秦姑娘回船上去……若是让副将军知道我们带你来了这种地方……”卫兵打了个哆嗦,态度越加坚决:“请秦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筱雨眉头微微皱起,想了想,叹息一声道:“罢了,我不为难你们,这便回去吧。”
然而她方才掉头走了两步,身后蓦然发出一记凄厉的惨叫。
她立马回头,看到营帐之外匆匆跑进去几个士兵,片刻之后,营帐之中起了骚动,喧闹声越来越大。
鸣翠紧紧挨着筱雨,手下意识地拽着她,似乎是担心筱雨忽然便跑了回去。
那两个卫兵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尽职尽责地拦在筱雨跟前。
“曹叔,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筱雨侧头对曹钩子道。
曹钩子点头,快步走了过去,扒开营帐与人闲话了几句便走了回来,低声道:“似乎是有个军妓患病去世了。”
筱雨轻吐了口气,正打算回去,却见营帐帐帘被人拉了开,紧接着两个黑甲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将那已亡的军妓抬了出来,一人提着上肢,一人提着下肢。
曹钩子适时道:“他们要将人运出去葬了。”
说是葬了,大概只是丢在某处乱葬岗子罢了。
筱雨点点头,望了那方一眼,回头的时候却蓦然顿住。
然后她迅速地又望了过去,直到黑甲士兵绕到了营帐后面再也看不见人影了,她方才收回视线。
然而她的面色却凝重了起来。
“真可怜,她肯定病得不轻,手臂上都长疮了。”鸣翠叹息一声,抬头看向筱雨道:“姑娘,我们赶紧回去吧。”
死了人总归是晦气的,鸣翠暗自决定,等回了大少爷的船,要赶紧烧水煮艾叶草给她家姑娘驱霉运。
回了船舱,鸣翠立刻忙开了。筱雨也不管她,只问曹钩子和三弯道:“等我留在军医署里,你们打算怎么办?”
曹钩子和三弯对视一眼,曹钩子笑道:“我们俩身上有功夫,不管做什么都行。”
三弯补充道:“最好能离军医署近一些……嗯,做个军医署的护卫也好。”
“嗯,我知道了。”筱雨点头:“我会跟大哥提的。”
她说完又出了神,眼中没有焦距。曹钩子皱了皱眉问道:“筱雨你怎么了?自从瞧见那死了的军妓之后,你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话刚巧被端了铜盆进来的鸣翠听见,她赶紧道:“姑娘先洗把脸,奴婢已经问到了,南湾这边拿来驱邪除晦气的是一种名叫松蒿的树的叶子,奴婢已经央人去摘了一些来,一会儿就能煮了水给姑娘喝。”
筱雨应了一声,道:“你忙归忙,不要给兵大哥添麻烦就行。”
“奴婢省得。”鸣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