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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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彧颔首道：“一切听凭皇上的安排。”
“收到消息的时候朕还真是吓了一跳，你竟然会丢下征南军。”
咸宁帝斜睨着楚彧。
楚彧转身下跪，咸宁帝叫了他起身，道：“坐下吧。”
君臣二人隔着龙案坐了下来，咸宁帝一边斟茶一边道：“你说的那个盛爷，人真的可靠？”
楚彧点头道：“若没有把握，臣不敢将此事私下先定了下来，再返回京城禀奏圣上。”
咸宁帝轻应了一声，眉间微微蹙起：“合作双赢倒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这人信不过，我们忙活一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咸宁帝看向楚彧：“毕竟海国同大晋隔着汪洋大海，他们要是反悔，我们也无计可施。”
楚彧道：“依臣愚见，他们没有反悔的理由。若盛东升坐上海国大国主之位，与大晋开放贸易，有生意往来，两地繁荣指日可待，对他们有利。而若他们翻脸不认人，要承担大晋的怒火，和全海岸线封锁海国人往来的风险，并不划算。”
“你分析的也对。”咸宁帝身体微微前倾：“可你别忘了，他们善造兵器，有恃无恐。”
楚彧笑道：“但海国不过由众多岛屿所组成，陆地无法连接到一起。臣呈给皇上看的海国岛图很清楚，海国各地加起来，面积也抵不上大晋一半，更何况海国势力分散，各岛不一，要联结起来十分困难。我们占有绝大的优势，又何必不冒险一试？”
咸宁帝微微沉吟：“就怕曾家……”
“曾家无武器，便如无齿之虎。”楚彧直言道：“皇上无需忌惮。”
“曾家可还有个仇军师啊……”
咸宁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彧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娶的那妻，叫秦筱雨的，曾经是仇军师看中的女人。”
楚彧面色不便，十分沉稳地回道：“内人同臣下说过此事。”
“哦？”咸宁帝笑道：“她怎么同你说的？”
楚彧微顿片刻，果断从位上站起下跪，道：“臣下同内人成亲之前便知皇上有意让内人嫁予仇军师为妻，却仍旧娶了内人过门，臣知罪。”
咸宁帝没出声，似乎也没有让楚彧起身的意思。
他静静地盯着楚彧看了半晌，方才端了茶啜饮了一口道：“那女人朕也见过，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仇军师瞧上她本就让朕相当意外，没想到你竟然也对她上了心——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甘愿冒着抗旨的危险同朕作对？”
楚彧沉声回道：“内人不过一届弱女子，仇军师心机深沉，城府极深，内人不是她的对手。内人救臣下一命，臣下发过誓言，以此生为报，定让她远离纷争算计。臣下内人并无过错，皇上若是怪罪，臣下愿一力承担罪责。”
咸宁帝哼了一声：“并无过错，还能一晚时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要说她有什么可取之处，胆子奇大倒像是一项。”
“臣……”
“够了，那些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的，你就不必再说了。”
咸宁帝抬手止住楚彧的话，道：“你既已娶妻，朕总不能逼着你休妻。”
“臣，谢陛下！”
楚彧暗暗舒了口气，咸宁帝道：“这事朕不追究，但你擅离职守之事，朕却不得不提。”
咸宁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彧：“征南军临阵换将，你严重失职。朕命你将功补过。楚彧。”
“臣在。”
“同海国联络一事，由你一手操办。切记，此事需暗中进行，不得暴露。”
“臣明白！”
楚彧叩头领旨，咸宁帝方才叫了起。
“明个儿你就回楚国公府去，写一封罪己诏。朕会做出责罚你的旨意，以迷惑旁人，好方便你暗中行事。可明白？”
楚彧点头道：“臣明白。”
咸宁帝挥挥手，丢给楚彧一块腰牌：“从德政殿那边儿过去，这是出宫的捷径，拿着这块腰牌没人敢查你。”
楚彧谢了恩，踏着月色出了皇宫。

☆、507。第507章　岳母

回到宋府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筱雨打着盹儿等着他，很警醒地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起身迎了他进屋。
楚彧轻叹一声道：“怎么不好好休息？还一直等我到现在。”
筱雨温柔一笑，挽着他的手臂和他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给他。
“你没消息，我哪儿能安睡……”
楚彧饮了茶，筱雨接过茶杯，关切地问道：“皇上有没有难为你？”
楚彧摇头：“皇上要是想难为我，我就不会回来了。”
“那倒也是……”筱雨喃喃道：“不过皇上总不会什么都没说吧？你私离征南军等事，皇上就没说要给你惩罚？”
楚彧道：“皇上说了，让我明日就回楚国公府，写一封认罪书，皇上会处罚我。”
筱雨张了张口：“然后呢？”
“然后？”楚彧轻笑一声：“然后我就可以暗中做皇上安排给我做的事情了。”
筱雨点点头，表示明白。
楚彧拉住她的手道：“时间紧迫，明日我就要回楚国公府去。”
“我是明日就随你过去，还是……”
楚彧摇摇头：“我们明早先去见过你爹娘，先要问问你爹娘是否同意我带你一同回楚国公府。”
楚彧低叹一声：“敌在暗，我们在明，贸贸然将你带回楚国公府，也不知道是否妥当……”
筱雨笑笑，轻轻倚靠在了楚彧怀里。
“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也不是随时都需要别人来保护的花朵，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筱雨说道：“你母亲能够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护住你和你父亲，我就只是保护我自己，总不能连这样的能力都没有。”
楚彧揽住她的肩喟叹道：“虽然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就怕有人会使阴招。”
筱雨摇头。
“我听得比别人远比别人清楚，闻味道也比别人敏感，就单凭这两样我就比别人占了一丝先机。”
筱雨笑着望向楚彧：“你不用担心我，专心做你的事就好。相信我的能力。”
良久楚彧方才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早，楚彧和筱雨便辞别了廉氏等人，去秦招禄和宋氏的新居。
秦招禄和宋氏还不知道女儿已经回来了，筱雨的归来对他们来说是个绝大的惊喜。
楚彧上前叫了门，前来应门的是个黑壮丫鬟。
“荷渠？”筱雨笑了一声，荷渠眨巴眨巴眼睛，蓦地回头大声喊道：“二姑娘回来了！”
筱雨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在此同时，楚彧也迅速伸手，刚好覆在了筱雨的手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无奈地笑。
闻得声音首先跑出来的便是宋氏和洁霜，紧接着三婶罗氏也跟了出来。
宋氏不敢置信地站在离筱雨几步远的地方，张了张口方才道：“筱雨？”
“娘。”
筱雨温婉地一笑：“我回来了。”
“筱雨啊！”
宋氏几步上前将筱雨拥在怀里，洁霜也扑了过来，抱住母亲和姐姐。
“娘，我回来了，你别哭啊……”筱雨轻轻拍着宋氏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宋氏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对对对，你回来了，娘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母女二人相互搀扶着往屋里去，罗氏眼尖地注意到还在一边的楚彧，有些疑惑地上前，道：“这位是……”
楚彧拱手行了个礼。
“我怎么瞧着觉得你有些眼熟……”
“三婶。”筱雨顿住步子，看向这方，对楚彧招手道：“你快过来啊。”
楚彧礼貌地对罗氏点了个头，几步跟上筱雨。
“娘，这是楚彧。”筱雨对宋氏介绍道：“是我的夫君。”
宋氏倒吸一口气，罗氏也是被筱雨这话给吓到了。
她们都没料到筱雨竟然会成了亲。
“娘没瞧见我梳的是妇人头吗？”筱雨摸了摸脖子，拉住楚彧的手。
“你还愣着做什么？”
筱雨催促楚彧。
楚彧宠溺地一笑，郑重地给宋氏行了个礼，道：“楚彧见过岳母。”
宋氏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长高了一截的洁霜伸手拉拉她，小声道：“娘，姐夫叫你呢……”
“啊？哦……”
宋氏尴尬地看向楚彧，虽觉得这男人倒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仍旧无法立刻接受自己女儿已经嫁人的事实。
一年多未见的女儿忽然回来，还带了个男人说是她的夫君，天下哪个做母亲的不会觉得意外？
“楚、楚彧是吧……”
“是，小婿在。”
“你……”宋氏正要开口问点什么，忽然皱起眉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名儿……有些熟悉？”
筱雨低笑一声，侧头对楚彧道：“没想到你还挺出名，谁听了你的名字都认识你。”
楚彧无奈地回了个笑，对宋氏道：“回岳母，小婿出身楚国公府，之前是征南军主帅。”
“征南……军？”
宋氏顿感诧异地睁大眼睛：“筱雨，你、你大哥不就是在楚将军麾下……”
筱雨点点头：“娘，大哥之前的确就是楚彧的副将。不过如今大哥已经是主将了。”
楚彧也颔首附和道：“阿淳有勇有谋，相信他一定会得胜回朝的。”
“你们……”
宋氏自己联想了一下，认定当初筱雨南下寻到了秦晨风，然后就认识了楚彧，两人这才会走到了一起。
这样一想，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婿倒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况且这女婿还是个颇有本事的人，宋氏更加满意。
只是……
宋氏高兴了片刻又开始担心起来。
“楚、将军……”
“岳母叫我楚彧就好。”
宋氏应了一声：“楚、楚彧啊……你看，这市井间传言，说你临阵脱离征南军……你这会不会获罪？”
楚彧明白宋氏是怕他的事牵连到筱雨，便明白回答道：“我会向皇上认罪，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岳母请放心，这事不会连累到筱雨。”
宋氏心放了一半，又问道：“那你们这回来，是还要去南湾吗？”
楚彧摇头：“我们会留在京城。今日前来除了是要见过岳父岳母，小婿还要先取得岳父岳母的同意。”
“同意？”
“同意小婿带筱雨去楚国公府。”
楚彧老实地道：“小婿和筱雨成亲时没有过三媒六聘，双方的父母高堂均不在，见证我们结为夫妻的是一群淳朴的岛民。小婿同筱雨的外婆承诺过，会再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三媒六聘各个流程都会走完。是以现阶段若是接筱雨一同回楚国公府……不知道岳父岳母会不会同意？”
宋氏顿时为难：“这……”
“我们进去再说，进去再说。”罗氏见有些冷场，忙出声热络气氛。
筱雨挽着宋氏的手臂进了正堂，罗氏则吩咐荷渠去给筱雨和楚彧倒茶。
“娘。”
筱雨轻轻拍了拍宋氏的手：“我跟他已经成亲了，他回楚国公府，我怎么能不跟着去？娘放心，我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
宋氏压低声音问道：“那他说的，那什么婚礼，什么时候办？”
筱雨笑道：“他现在事情也多，暂时是分不出心思来管这些的。娘难道是怕我所托非人，遇上个骗子？”
“瞎说……”
宋氏轻轻拧了筱雨的手背，瞄了眼楚彧。
这人倒是长得一副好相貌，瞧着眉目刚毅，也不像是轻浮薄幸之人。
不过他这身份，宋氏有些顾忌。
可女儿都已经嫁给他了……
宋氏叹了一声，低声道：“你自己想好了？当初劝你说亲，催你的亲事，你都没有应过。除了谢大夫之外，你也没正经考虑过要嫁给谁……爹娘从前都没见过他，没想到一年没见，你就跟人成了亲……还是个身份地位那么显赫的。娘担心你。”
筱雨回握住宋氏的手道：“我与自己的主意娘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不好，我肯委身下嫁吗？我们虽然是出身农家，但该有的骨气和气节都不缺。我肯嫁给他，看重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身后的身份地位。”
筱雨顿了片刻：“女儿对他有好感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们没来京城之前，娘就在操心我的亲事，那会儿娘不是问了我好几次，问我是不是有意中人吗？我一直否认，其实当我否认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我们早就认识，此番我去南湾，只是缘分注定我们重逢而已。既然有那样的缘分，我又何必再压抑着自己呢？”
宋氏没想到当中还有这层。
“你们早就认识？”宋氏问道。
筱雨点头：“对，我们早就认识。”
宋氏看向楚彧。
楚彧上前一步道：“岳母。”
“你……”宋氏抿了抿唇：“我女儿从前吃了不少苦……”
“小婿知道。”楚彧躬身道：“岳母请放心，小婿不会让筱雨委屈，此生也绝不纳妾。小婿的子女，只能是筱雨所生。”
宋氏满意地点点头。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承诺。
她女儿是农家女出身，虽说现在有了个有出息的将军哥哥，但到底出身太低。般配国公府的公子是高攀，女婿要是移情别恋，那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有他这样的承诺，她也安心一些。
宋氏不反对筱雨跟着他去楚国公府，但到底能不能定下此时，她还要同秦招禄商量。
宋氏便吩咐荷渠，让她赶紧去药膳馆通知秦招禄。

☆、508。第508章　醋坛

丈母娘看女婿，多半越看越喜欢。
老丈人看女婿，那就有些敌对了。
得到筱雨回来的消息，秦招禄顾不得手上的事，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然而他还来不及高兴，便听筱雨说她已经成了亲。还不待他板起脸训斥，便又听筱雨说，要同她夫君一起去婆家。
气得秦招禄拍桌子瞪眼睛，出口就是两个字：“不行！”
“爹……”
筱雨很少同秦招禄撒娇，父女两人之间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高氏和秦招福还在时的隔阂，但到底不算亲近。
筱雨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看着闹脾气的秦招禄，没有办法，只能给宋氏打眼色，希望宋氏能帮忙劝说一二。
宋氏好笑地掩唇，咳了一声还是帮腔道：“孩子他爹，你看，筱雨也已经嫁人了，跟夫君一同回婆家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且方才女婿也承诺过了，以后一定会给女儿一个风光婚礼。大男人说话，那必定是言出必行的，且相信他一次？”
秦招禄打从听了楚彧的出身后，心里就一直不大舒坦。
儿子当将军有了大出息，他骄傲得不行。女儿能挣钱养家，他也很高兴，只是比起儿子的出息来要含蓄很多——因为他仍旧觉得，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不是一件可以广为告知的事情。
秦招禄老实本份了几十年，有些聪明才智，但也被艰苦的环境给限制住了。他很羡慕读书人，也很羡慕习武之人。楚彧这个女婿他其实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但对于他的身份地位，他却并不能释怀。
说他是底层人的自卑也好，说他是嫉妒也罢，总之他对楚彧就没个好脸。
楚彧也不是那等会谄笑着去巴结别人的人，秦招禄不怎么搭理他，他便也只做足自己女婿的本份，秦招禄说话他恭敬听着，秦招禄问话他老实答着，倒更加让人觉得他温和可亲。
“岳父大人既然不同意，小婿绝不勉强。”楚彧拱手弯腰道：“筱雨能在娘家多待几日也好，待小婿打理好家中诸事，再接筱雨回府也是一样的。”
秦招禄哼了一声。
“几日后你也别来接，我女儿这样不明不白跟了你，你就这样不声不响把她接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随随便便抬个妾回去呢！我女儿可不是让人那样糟践的。”秦招禄也不看楚彧，侧坐着眼睛盯着地上掷地有声地说道：“你要筱雨去你那什么国公府也行，三书六礼全都得齐了。我们是农户人家，不懂那些杂七杂八的礼数，但你们可是大户人家，该有的礼节，你们怎么能丢？”
秦招禄屈起手指敲敲桌子：“你再怎么说也是个主帅大将军，还是我家晨风的头儿，你可不能背信弃义。不然我家晨风不放过你，我这老顽固豁出命也不会放过你。”
筱雨耷拉着肩膀无奈地偏头，楚彧回她一个笑，郑重地对秦招禄道：“岳父放心，小婿一定言而有信，答应岳父岳母的，小婿一定做到，否则要小婿不得好死。”
楚彧又淡淡地做出承诺，对筱雨点点头道：“内人就暂时留在娘家，小婿会尽快安排迎亲事宜……”
“搞那么麻烦……”筱雨嘀咕了一句。
秦招禄顿时瞪眼大声道：“你还有话说了！”
筱雨撇撇嘴，耸了耸肩。
楚彧看得好笑，拱手道：“岳父岳母，小婿急着赶回去，能否容小婿和筱雨再说两句话？”
秦招禄勉强地摆摆手：“你去你去，就两句啊！”
宋氏笑着对楚彧点了点头。
“我送你出去，”
筱雨迎上楚彧挽住他的手臂，两人朝屋外走。跨出门槛时筱雨回头对着秦招禄做了个鬼脸。
秦招禄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爹以前很怕那些达官显贵，镇上的富商跟他说话他都不敢直视别人。”筱雨轻声道：“我本以为他是最好搞定的，却是没想到他倒是最难说服的一个。”
楚彧轻轻捏了捏筱雨的手：“你爹很好，他知道要保护你，他不希望你被人欺负。”
“可是……”筱雨皱皱眉头：“因为我爹坚持，我不能跟你一同去楚国公府。还有那个什么婚礼……”
“我会尽快筹办。”楚彧顿住脚步，和筱雨面对面。他对筱雨说道：“这本就是我欠你的，而且既然岳父要求，那我自然义不容辞。”
“可你这段时间会很忙，我们之前也说好了，等你忙完了……”
“等我忙完了，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楚彧笑了笑，执起筱雨的手道：“这样很好，事情一件一件赶着来，接下来一段日子会很充实。”
筱雨抿了抿唇，声音有一丝埋怨：“可这样一来，你在楚国公府，我在宋宅，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要是我同你一起去了楚国公府，好歹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一些……”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楚彧闷笑一声，坏笑着朝筱雨挤了挤。
筱雨轻哼一声说道：“是啊，担心你受不住诱惑，回到楚国公府，看到一溜的水灵儿小丫鬟迈不动道。”
“小醋坛子。”
楚彧弯腰，额头轻轻顶了顶筱雨的额，轻声道：“放心吧，我每天都会来这儿看你。至于府里那些个丫鬟……一个个花枝招展的，我看见就躲开，迈步肯定迈得很积极。”
筱雨笑骂他一声“贫嘴”，两人正依依不舍地惜别着，那边儿秦招禄追了出来吼道：“不是两句话吗！这都几句了！”
筱雨“噗嗤”一笑，推了推楚彧道：“你赶紧去吧。”
楚彧执起筱雨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目送楚彧和楚尽等人离开，筱雨伸了伸懒腰走了回去、
宋氏拉住她轻声问道：“走了？”
筱雨点头：“嗯，走了。”
“你爹对他这样不客气，他会不会……”
“放心吧娘，他不会不高兴的。”筱雨笑道：“他说爹很好。”
“是吗……”宋氏笑着应了一句，拍拍筱雨的手道：“我越瞧他越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对你也好，看你的表情很认真，尤其是在细微的动作上，他对你很照顾。”宋氏叹了一声：“之前只听说过他战场上的威名，如今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