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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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惊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你怎么会……”
“还不是拜你所赐？”
楚彧冷哼一声，望着宝晶公主沉沉地做了个深呼吸，却并不点明原因，由着宝晶公主自己猜。
楚彧相信，她猜出来的原因，她会更信服。
楚彧冷声道：“闭上你的嘴，我们要趁着夜色，离开京畿范围。”
“等一下！”宝晶公主却是忽然道：“我们要去西岭？”
楚彧不耐烦地道：“还啰嗦什么？”
“我一个人不行。”宝晶公主道：“你们既然能把我救出来，那就多帮我带一个人出来。”
楚彧冷冷地望着她：“你当我能只手遮天不成？把你从皇宫地牢里捞出来已经花费了我多少力气，还要帮你救一个人？”
“不是救。”宝晶公主赶紧道：“她是宫里的女官，女官所把守得不严格，你们既然能把我从皇宫地牢救出来，那多带个女官出来，肯定不是件难事。”
楚彧冷哼一声：“这般一来一去，恐怕天就要亮了。”
宝晶公主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是不把她带出来，我不会配合你！要是被大晋皇帝逮了回去，你们全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楚彧阴冷地望着她，半晌方才问道：“你要带谁出来？”
“薛怡冰。”宝晶公主赶紧道：“她是五品执笔女官。”
楚彧深吸一口气，道：“我会派人返回去将她带出来，但现在，你必须闭上嘴，和我们先赶路。”
听楚彧答应了，宝晶公主再无异议：“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她。”
说完这句话，宝晶公主便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歪，瘫在了车内。
郭嬷嬷爬上马车，给她换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马车便开始往西边儿行驶而去。
楚彧弃了马，坐上筱雨的马车，贴近她耳边跟她耳语。
当听到“薛怡冰”这三个字时，筱雨明显地一愣。
楚彧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人可有什么不妥？”
楚彧也觉得纳闷儿，宝晶公主怎么会死乞白赖地一定要多带个人走呢？
筱雨贴近楚彧耳边，轻声道：“薛怡冰，如果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薛怡冰的话……”
“你认识？”楚彧拧了拧眉。
筱雨便将几年前去平州包家时的事情告诉楚彧，道：“怡冰进宫做女官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未曾再见过她。再加上七哥也再未提到过怡冰，所以……”
楚彧了然地点了点头，轻皱了眉头，道：“这下可就麻烦了……”
行路两日，派去将薛怡冰从宫中带出来的人方才赶了回来。
筱雨一看，的确是她认识的那个薛怡冰。
宝晶公主一见到她便大声让她过去，薛怡冰立刻扑了过去，跪在宝晶公主面前，泪流满面地道：“公主……”
宝晶公主叹了一声，道：“整个宫里都没我的人了，使团里的人救了一个，别的会不满，思来想去，还是让你来照顾我比较合适。”
薛怡冰立刻点头，上前给楚彧和筱雨行了个大礼，道：“谢谢楚将军楚夫人救了公主。”
薛怡冰抬起头来，真诚地望着楚彧和筱雨。
楚彧和筱雨都看得很分明，薛怡冰看向筱雨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同宝晶公主说过，她是认识筱雨的。
难道是……
楚彧和筱雨心理都有了一个揣测。
夜晚借宿农家，影卫头领悄然潜入楚彧和筱雨所住的屋子，低声禀报道：“将军，夫人，薛女官是皇上的人。”
虽然已经猜到薛怡冰也是“自己人”，但筱雨还是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影卫头领低声解释道：“薛女官在入宫后，便得了皇上的授意，演了一出被宝晶公主所救的戏码，得以以‘报恩’之名接近宝晶公主，取得她的信任。这些年薛女官也一直秉承着皇上的意思。尤其是在宝晶公主被抓进地牢之后，薛女官在皇上授意下，曾‘冒生命危险’进入地牢，与宝晶公主策划，救她出去的事宜。宝晶公主在这时候能想到薛女官，可见薛女官这些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筱雨长舒一口气，觉得宫中诸人的心思实在诡秘难测。
影卫头领道：“现在有薛女官在一边监视着，宝晶公主若有什么行为，薛女官能第一时间知道。将军和夫人也能及时应对。”
楚彧点了点头，道：“如此，这一路上恐怕要委屈薛女官了。”
影卫头领告辞遁去，楚彧对筱雨说道：“有薛女官在，今后也不用让郭嬷嬷看着宝晶公主。”
筱雨颔首，却是叹道：“我也要装作，不认识怡冰……”
顿了顿，筱雨轻声说道：“怡冰……以前是个十分开朗的性子。没想到进宫几年，性子都变了。”
“宫中那地方，要是一成不变，只怕是没有好结果。”楚彧笑了一声，拍拍筱雨的肩，道：“夜深了，睡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楚彧拥着筱雨躺了下来，将手覆在筱雨肚腹上。筱雨微微一笑，道：“他好着呢。”
楚彧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马蹄嗒嗒，不过十日功夫，楚彧一行已经出了京畿范围。
正午时分，一行人停在了一处小溪边休息、吃午饭。
宝晶公主被薛怡冰支撑着，坐在马车车辕上。薛怡冰捧上干粮喂宝晶公主吃，宝晶公主吃了两口便皱眉，道：“没别的了？”
薛怡冰迟疑地看向筱雨的方向。
溪边草地上，郭嬷嬷正拿小炉子给筱雨煮汤。其他人喝的都是白水。惜寒手里还拿着一条烤兔腿。
宝晶公主顿时火冒三丈，让薛怡冰去问楚彧要同样的吃食。
楚彧听了薛怡冰传的话，径直走到了宝晶公主旁边，皱眉道：“你闹什么？筱雨是孕妇，你同她怎能相比？”
宝晶公主怒道：“那我还身有不便呢！”
楚彧不耐烦地皱眉：“你也知道你身有不便，吃得多，喝得多，你要出恭的次数便也多了。这一路上还要麻烦薛女官多少次？”
宝晶公主顿时涨红了脸，薛怡冰在一边忙道：“楚将军，不碍事的，能伺候公主是我的荣幸，更何况公主还曾救过我一命……”
楚彧抬了手道：“薛女官不必多说，便是不因为你，我们也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屡次在路上耽误行程。”
楚彧示意薛怡冰：“你继续喂她吃的。”
宝晶公主点了点头，见楚彧走远了，这才惴惴地看向宝晶公主，道：“公主，要不我去楚夫人那边问问？”
宝晶公主狠狠咬牙：“不用了，我还怕被她毒死呢！不就是不吃吗？我不吃不就行了！”

☆、695。第695章　至江

这一路上，楚彧和筱雨对宝晶公主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但他们也在尽可能范围内，给予宝晶公主便利。这不得不让宝晶公主觉得，他们这对夫妻是在克制着对她的厌恶情绪而照顾着她。
许是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对她怎样，宝晶公主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时常言语招惹筱雨。
筱雨不屑与她计较，但她身边的惜寒却不是那么忍得住气的。每当宝晶公主对于筱雨语出奚落的时候，惜寒就会站出来，叉着腰和宝晶公主对骂。
一路上这两人的唇枪舌战，简直是一出好戏。
薛怡冰扮演的角色却是个忠诚的仆人，她对宝晶公主言听计从。但当宝晶公主让她去赏惜寒耳光时，她却说楚彧和筱雨乃是宝晶公主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对楚将军和楚夫人身边的婢女不敬。这让宝晶公主十分火大。
当然，一路上也不能是一帆风顺的，即便是做给宝晶公主看，也一定会有咸宁帝安排的“追杀者”，追到他们，与他们进行一场恶战。
第一次被“偷袭”的时候，宝晶公主还有些慌张，随后的几次她却一点都不见忧虑。
薛怡冰试探地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宝晶公主回她说：“大晋皇帝要是抓到了我们，被杀的肯定不会是我。”
薛怡冰再问她为何笃定皇上不会杀她，宝晶公主回道：“大晋皇帝曾经说过会要我眼睁睁看着西岭亡国，他好歹是一国君主，这话他至少也会言出必行。”
薛怡冰心里微冷。
她觉得自己跟从宝晶公主好歹也有几年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生死大事，宝晶公主总能替她想到一分。可没想到这宝晶公主却是一点都不为她着想。她单知道皇上追杀的人要是抓到他们这一行人，不会杀她，却没有替自己这个“忠仆”考虑过，自己是不是能在皇上的天子之怒下存活下来。
如此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两月之后，赶到了情洛江附近。
这条横贯南北的大江，天然地阻隔了西岭和大晋的疆域领土。数百年来，两国几乎无任何往来。而随着西岭破天荒地派出使臣团，大晋众百姓都以为，西岭和大晋的关系开始破冰。
却没想到这不过是一场阴谋的奠基。
河域附近散散地分布着一些农家，他们多以在情洛江中打渔为生，为人也十分淳朴。
楚彧和筱雨带着众人在一户农家中安顿了下来。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筱雨估算着鸣翠应该临盆了。
她也差不多要到那个时候了。
筱雨抚着肚子，楚彧站在她旁边，夫妻二人都望着宝晶公主。
“这一路上你不肯联系西岭的据点，我能理解。但现在我们都到了这儿了，你总该和西岭皇室联系吧。”
楚彧冷肃着望着宝晶公主，对她的态度从他们自京城出发起就没有变过：“逃到这儿要是还被抓回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宝晶公主玩味地望着楚彧：“你们求我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筱雨冷哼一声：“你要是不和西岭皇室联系，我就让你永远都和他们联系不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宝晶公主哈哈大笑起来：“我是不想死，可你们更不想死才对吧！别的不说，你肚子里这个，你舍得他死？”
“他死了，你们西岭就没有下一任帝皇了。”筱雨冷着声，却是暗暗引着宝晶公主吐露更多的信息出来：“你不想和西岭皇族联系，我们可以强渡情洛江，到了西岭再说。到时候再想办法与西岭联系，我们就用不着你了。”
“哈哈，下一任帝皇？”宝晶公主大笑道：“秦筱雨，莫不成，你还以为你将来会当西岭的太后？”
筱雨眉眼一冷：“我儿为皇，我自然便是太后。”
“做梦。”宝晶公主讽刺地道：“你儿子即便当了皇帝，也只能活十五载。十五载后，他必死无疑。我西岭要一个短命皇帝做什么？自然是要等他死了，下一任帝皇星出现，统治我西岭千秋万……”
“啪！”
宝晶公主话还未说完，脸上便受了重重的一个巴掌。
筱雨胸口起伏，对她怒目而视。
宝晶公主捂住脸，不怒反笑：“你道我为什么会在大晋皇帝面前暴露出你儿子的命数？哈哈，他要真是我的西岭未来帝皇，我自然会瞒得死死的。可他不是啊，要是他为帝皇，我西岭岂非要亡于黄口小儿手上？所以我告诉了大晋皇帝你儿子的命数，这样，你儿子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被大晋皇帝杀死，我西岭也能少一个内部忧患。可是没想到啊，你们竟然逃出来了。非但如此，一路上那么多次的追杀，你们竟然都能化险为夷……命可真大。不过——”
宝晶公主笑声一顿，突然冷下脸道：“一路护送我到这儿，你们也算是完成使命了。你们别想进西岭，就在这儿等着大晋皇帝的扑杀吧！”
宝晶公主说的话，和筱雨之前所猜测的没太大差别。只是走到现在，宝晶公主却是忽然发难，就不怕他们当即就杀了她？
“你这般想，不代表西岭皇族也这般想。”楚彧克制着自己想要掐上宝晶公主脖子的怒意，还在套着宝晶公主的话：“我儿再怎么说也有西岭帝皇命格，他若是因你一小小公主而遭遇不幸，恐怕玉芝王不会善罢甘休。”
宝晶公主一顿，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惧意。
就这么一瞬间的情绪，楚彧和筱雨却都捕捉到了。
楚彧顿时再接着道：“就算在情洛江边，有你的一分势力，你觉得是你的人手快，还是我的人手快？”
薛怡冰还是装作一副忠心地模样，顿时挡在了宝晶公主前面。
双方正摆出一副僵持的模样，慕容神医却是伸着懒腰，带着初霁从侧门里走了过来，一边迷糊地说道：“商量好了没？要不要渡江啊？不渡江的话，我们走绝人谷呗。”
楚彧和筱雨对视一眼，顿时双眼一亮。

☆、696。第696章　消声

楚彧一个箭步上前，给慕容神医行了个礼，道：“慕容前辈，绝人谷所在……”
慕容神医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道：“绝人谷啊，就在情洛江啊。”
他朝着情洛江的方向指了指，宝晶公主顿时颤颤伸手，指向慕容神医，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同往西岭的神秘暗道……”
宝晶公主的手筋脚筋已经被咸宁帝命人挑破了，但慕容神医医术绝世，修补筋脉虽然比较困难，但他却也乐得一试。
这一路上走来，还真让他医好了宝晶公主右手筋脉，这也是宝晶公主方才被筱雨掌掴，能伸手捂住半边脸的原因。
但她要慕容神医继续给她治另一只手和双腿的筋脉，慕容神医却是懒洋洋地拒绝了，也不给个解释。
宝晶公主想赖着慕容神医给她治疗手脚筋脉，也不敢得罪了慕容神医。一行人当中，她也只给慕容神医好脸色。
只可惜慕容神医压根儿就不吃她那一套。
被人指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慕容神医皱着眉头望着宝晶公主这种有些侮辱人的手势，道：“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什么西岭神秘暗道，绝人谷是绝人谷，同你西岭有什么关系。”
宝晶公主一噎，悻悻收回手，道：“什么绝人谷，本公主从没听说过。”
“自己孤陋寡闻也好意思说。”
惜寒在一旁接嘴奚落了一句，冷哼一声，望向慕容神医却又立马换上了亲切的笑容，道：“慕容前辈，绝人谷是什么地方啊？”
“师门所在。”慕容神医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脑袋：“看来看去，还是我绝人谷的风光好啊！”
“如此……不知道能否借慕容前辈的绝人谷，进入西岭？”楚彧拱手问道。
慕容懒洋洋地点头，道：“早就想说，你们觉得渡江有些难，就同我一起走绝人谷。”
筱雨有些迟疑：“可是……听前辈的意思，那地方乃是极为隐秘之地……”
“嘿嘿，奇门遁甲也不是谁都能学的。”慕容十分自信：“我不教，不会有人走得进来。同样的，没我带路，也一定走不出去。”
筱雨倒是多了分好奇，楚彧则是再次拱手对慕容行了个礼：“前辈大恩。”
“恩不恩的我不在乎啦，不过既然是我这关门小徒弟的亲姐姐，这个忙我不帮也说不过去。”
慕容神医歪了两下脖子，恢复精神，道：“收拾一下，每个人都穿一身紧身衣。晚上的时候同我一起入谷吧。”
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但慕容神医既然这般说了，楚彧和筱雨便无二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慕容神医施施然地又离开了，初霁走上前来，从手心里掏出一颗暗红色、拇指指盖大小的药丸就往宝晶公主的嘴里塞。
药丸入口即化，宝晶公主根本来不及将之吐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才刚说出这句话，宝晶公主便知道初霁给她吃的是什么了。
她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到最后竟然发不出声来，连气音都没了。
初霁给她吃的，是消声丸！
“我讨厌听你说话，刺耳朵。”初霁望了宝晶公主一眼，转而看向筱雨道：“姐姐，在绝人谷生了孩子再走？”
筱雨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恐怕由不得我控制。”
筱雨算过时间，正常产期，孩子应当还有一个月左右才会降生。如果赶得及，能够顺利地到达西岭，得到西岭皇族的接纳，到时候在西岭生孩子，连带着坐月子也比较方便。
初霁皱了皱眉头，道：“都听姐姐的。”
筱雨伸手要去摸他的头，初霁躲了躲，有些羞赧地四处张望了下，道：“我十六了。”
筱雨笑道：“嗯，初霁十六了，是个大人了，不能让姐姐摸头了，不然你未来娘子会生气的。”
初霁脸上染上红晕，正要转身跟着慕容神医的方向回去，薛怡冰却拦在了他面前，跪地祈求道：“秦公子，求您不要生气，公主她不能动弹，要是连话都不能说，就没人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还请秦公子赐解药！”
说着，薛怡冰便朝着地上磕去。
做戏做全套，筱雨冷着脸看着薛怡冰，又望向宝晶公主。
没在她脸上发现类似“感动”的表情，同她当初要死要活一定要楚彧将薛怡冰也给带出来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应当说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她是个为了自己，能够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觉得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为她服务的自私之人。
筱雨不由又想起宝晶公主以身伺佛的事，忽而有觉得她真是可怜可悲。
到最后，初霁也没有给薛怡冰解药。
薛怡冰的目的自然不是真的为求解药，只是为在宝晶公主心里给自己多加一点信任的砝码。
得不着解药，薛怡冰沮丧地回到宝晶公主身边，难过地请罪。
但宝晶公主说不出话来，从表情上也只能看出愤怒来。
薛怡冰自动地将她的表情给忽略了。
所有人都等待着太阳下山，临到慕容神医说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慕容神医说要午夜才行。
楚彧和筱雨早早地便躺上床去补眠。
筱雨贴近楚彧的耳朵，轻声说道：“绝人谷一定是个极其隐秘，旁人一定不知道的地方。慕容前辈虽然说得言之凿凿，断言不会有人能进得去，可我还是有担心。我们不说了，就怕宝晶公主和皇上给的影卫……”
楚彧明白筱雨的意思。严格意义上来说，郭嬷嬷和十个影卫都是皇上派来的人，除了保护他们之外，郭嬷嬷和影卫兴许还承担着“监视”他们的作用。他和筱雨自然不会对慕容神医的绝人谷起什么觊觎之心，但宝晶公主就不一定了，影卫们将来若是回大晋，想必也会如实上禀皇上。
这么一方隐秘之所，皇上既然知道了，多半是不会任由其存在的。
楚彧摸捏着筱雨的耳朵，道：“慕容前辈既然有这般强大的自信，想必能出入绝人谷的奇门遁甲相当厉害，甚至是当世早已失传了的。慕容前辈是真正的高人，我们应当相信他的判断。”
筱雨皱了皱眉：“你说，这一条情洛江横亘南北，慕容前辈所说的绝人谷既然是那么一方山谷，应该不可能没人知道啊……绝人谷到底是什么地方？”
楚彧摇头，他没有听说过绝人谷，还只当是处不知名的小山谷。但既然是小山谷，能跨过情洛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能连接到情洛江对面，除了船舶，也就只有桥梁了。
很明显绝人谷不是这两者的其中任何一样。
“别猜了。”楚彧轻轻抚了抚筱雨的脸，道：“既然要等到一个特定的时间，想来只有在那个时间才能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