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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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当然要办。”筱雨道：“还要将他的丧事办得让全西岭都能知道一样。”
楚彧顿时莞尔道：“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对我们心存恶意的下场？”
“除了这一点——”
筱雨顿了顿，起身走到楚彧面前，跪坐了下来，说道：“我们不是一直想改善西岭的奴隶和百姓们的现状吗？这也是一个好机会。”
“哦？”楚彧笑道：“说来听听。”
筱雨道：“井口长老和前西岭王有些相同的地方，比如，他们都很固执。前西岭王要奴隶殉葬，而我依稀记得，井口长老十分反对我们以陶俑代替人殉，也是怕他死的时候没有奴隶殉葬。我们可以趁热打铁，在大家都认定井口长老的死是佛祖降罚的事情，尝试着以‘佛祖’的名号，在取缔奴隶存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依附在井口长老的丧事上，一切都显得很顺理成章，而对我们也有益处。”
筱雨顿了顿，道：“我听说百姓们对我们饶过其他长老的事情，褒贬不一，总体来说，贬斥的人很多。百姓和奴隶常年受贵族们的欺压、****和侵害，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希望能够让贵族们遭受惩罚，好让他们也能一吐口中的恶气。这种现象对我们并不利。借着此事，我们也好扭转他们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
楚彧想了想，道：“要隆重操办井口长老的丧事，但不允许奴隶陪葬。以‘佛祖’暗示这样的说法，让贵族们无力反驳。”
“对，然后我们再塑造我们自己的形象。”
筱雨轻声道：“我们可以像这一次散播舆论一样造势。给井口长老隆重办丧事，并不是原谅了他，而只是为了让人明白‘人在做，佛祖在看’的道理，希望将来所有人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其次，从井口长老的丧事起，以后贵族、皇族办丧事，都不允许再用人殉葬，而一律只能以陶俑代之。这也是佛祖希望西岭摒除的一项恶习。”
楚彧轻轻吐了口气：“趁热打铁的确好，但会不会过犹不及？人殉之制已经持续了很久了，说断就断……贵族们说不定会因此而反弹。”
筱雨笑了笑，道：“要是有贵族反对，我们就说这不是我们的意思，而是佛祖的示意。哪位不接受，哪位就可以试试，看佛祖会不会二次降罚。”
楚彧顿时轻笑一声，无奈地摇头道：“你啊，真是鬼点子多，一个接一个的。”
筱雨轻轻笑了笑，问楚彧道：“我这样的法子怎么样？”
“可行是可行，风险还是有的。”
“但值得一试，对不对？”
筱雨莞尔一笑，伸手拉了楚彧的手摇了摇，道：“不守株待兔，也就只能主动出击。现在解决了一个麻烦，收拾残局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是最简单的。”
楚彧点点头，道：“依你。”
“是因为我的说得有理才听我的。”筱雨轻笑一声，楚彧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对，是因为你说得有道理才听你的。”
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之后，楚彧便发了诏令，让井口贵族隆重举办井口长老的丧事，并附言因佛祖示意，自井口长老的丧葬之事后，所有的贵族都不允许再以奴隶殉葬，削减西岭人口之数。
这项诏令一发出，自然引起了国都内的轩然大波。
贵族们经过井口长老一事后，虽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楚彧这个新的诏令，但暗地里倒苦水还是能做到的。
苦水倒的多了，传得便也多了，连百姓们也听闻了风声。
百姓之中有上林奎琪和珂鸢公主的眼线，二人将从百姓们口中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楚彧。
楚彧不以为意，第二日便又发了一道诏令。
“废除奴隶殉葬之制，乃是佛祖授意，我等依示意照做而已。若有反对者，我等不禁止。但若有佛祖降罚之事再发，恕我等也无能为力。”
这一诏令顿时让贵族们抱怨的声音小了很多，聚在一起时虽然还是会说等自己死的时候要多少多少个奴隶陪葬这样的话，当那真正敢不顾子孙后代而违抗佛祖之令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悄无声息的，殉葬之制便这样结束了。

☆、791。第791章　忠仆

这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解决了一件大事之后的筱雨心情极好，带着康康在圣域之中闲逛。
圣域里的气温因为有冷凝草和温热草的存在，始终处在一种十分舒适的气候环境之下，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仿佛永远都四季如春。
虽然在筱雨看来，这其实十分反常，但她却也能感受得到这种“异常”气候带给她的便利。
康康已经能被直着腰抱着了，他对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即便是筱雨带着他四处闲逛，他也还是懒洋洋、一副对万事万物都爱答不理的模样。
在旁的人面前，筱雨从来不会让康康喊她妈妈或娘。康康也从来不开口。
半岁大的孩子就能清晰地张口叫人，即便是有些早慧，也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圣域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对筱雨来说，圣域的异域风情也有几分吸引力。
比起中规中矩的大晋，西岭的建筑风格要张扬得多。
不过这也只是对西岭的“贵族”而言。寻常百姓每日为了填饱肚子劳作，哪有闲心再去想着“艺术”之事。
毕竟，生活总是要放在能保障生存之后。
逛了一圈，筱雨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休息。
让郭嬷嬷在地上铺了厚的毯子，将康康放了上去。筱雨则王康康面前搁了一个她自己做的、不伦不类的小布偶娃娃。
康康抓了布娃娃在手里把玩，安安静静地就坐在毯子上。
郭嬷嬷让人给筱雨倒了茶，捧给筱雨喝，一边笑道：“小公子不哭不闹，一点儿都不让人操心。”
筱雨苦恼地道：“虽然他不哭不闹的，的确省心，但也让人觉得有几分无趣。”
郭嬷嬷不赞同道：“夫人，很多人想要自小懂事的孩子还没有呢，小公子这么懂事，您该偷着乐才对。”
筱雨顿时哈哈笑了一声。
“他哪是懂事，他拿那是懒。”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郭嬷嬷绷了脸，片刻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公子那是性子沉静，他还那么小，要勤快来做什么？”
筱雨捧着茶喝了一口，点头道：“对，嬷嬷你说得是。他性子沉静，今后也是个沉稳之人，不会让人操心。我说的对吗？”
“这便对了。”郭嬷嬷笑着应道。
休息够了，筱雨又抱了康康逛了起来。
她同郭嬷嬷提到，想要造一个婴儿推车出来，这样以后也能天天带着康康出来散散步。
“孩子虽然还小，总是在中央大殿憋着也不好。他虽然不好奇，但我还是想带他多看看世上其他地方的风貌。”筱雨说道。
郭嬷嬷笑道：“这还不简单？夫人只需要吩咐了人下去，那什么……推车，不就手到擒来？”
筱雨笑道：“嗯，等会儿回去我就画个图纸，让人找工匠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说到这儿……老奴倒是想多嘴问问夫人。”
郭嬷嬷顿了顿，道：“如今咱们在西岭，小公子又是这样的身份地位……夫人可有想过，等小公子再大些了，要怎么办？夫人打算怎么教养小公子？”
郭嬷嬷本是咸宁帝给楚彧和筱雨的嬷嬷，对楚彧和筱雨自然有近身监视的嫌疑。不过筱雨明显感觉得到郭嬷嬷本身的变化，尤其是在康康出生之后，郭嬷嬷将她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康康身上。
虽然康康是个不吵不闹，连拉屎撒尿都很少会麻烦到人的乖宝宝，郭嬷嬷却还是费了不少心。从康康的吃什么、穿什么她必亲自过问，到他每天都做了些什么，郭嬷嬷都如数家珍，简直比筱雨这个做娘的都要上心。
有时候筱雨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郭嬷嬷作比较，然后觉得自己实在是及不上郭嬷嬷。
大概郭嬷嬷已经将康康当做了自己的儿孙一样疼爱了吧。这也无怪乎康康在她和楚彧之后，最亲近的就属郭嬷嬷了。连慕容神医和初霁都要排在后。能朝夕相处，感情自然会最深。
筱雨仔细想了想郭嬷嬷的问题，倒是没有先回答她，反而是问道：“嬷嬷觉得应该怎么教养康康才合适呢？毕竟康康看上去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郭嬷嬷顿时道：“老奴觉得，夫人可不要抑制了小公子才是。”
筱雨顿时挑眉：“嬷嬷此话……似乎话中有话啊。”
郭嬷嬷低声道：“老奴早就已经认夫人为主了，小公子自然也是老奴的小主子。皇上的意思……夫人肯定懂，但老奴说句心里话……老奴不想看到将军和夫人，为了皇上的皇命而……耽误了小公子。”
筱雨顿了顿，朝郭嬷嬷望了过去。
郭嬷嬷面上虽然忐忑，但眼睛里却是一派真诚的。虽然她竭力地想要将这真诚给隐藏起来。
筱雨莞尔一笑。
“嬷嬷，你可知道你方才的话，有大逆不道的嫌疑。”
筱雨一边说着一边走，没有停步的意思。
郭嬷嬷也就只能跟在她身边慢慢行着，一边轻声回道：“老奴知道，老奴这话有些僭越了……”
“既然知道，这话，嬷嬷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筱雨轻声说道：“落在我耳里倒是没什么，但要是被影卫听到了，嬷嬷您的命可就危险了。他们比起嬷嬷来，要忠于皇命得多。”
郭嬷嬷顿时笑了。
“夫人能听进老奴的话就好，老奴也活大半辈子了，也没别的奢求。能伺候夫人和小公子，已是老奴最后的幸运。”
筱雨不悦道：“嬷嬷说什么呢，您年纪又不大。康康往后还指着你带呢，可不能说这些有的没的。”
“嗳……”
郭嬷嬷擦了擦眼，响亮地应了一声。
康康抬头看向郭嬷嬷，竟朝她伸了手。
郭嬷嬷顿时受宠若惊，见筱雨没有不悦的表情，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康康抱了过去。
筱雨相信郭嬷嬷是真心说这番话的。
小孩子的眼里会看到最纯粹的东西，康康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样也好。
筱雨心里叹了一声。
除了她，康康在西岭没有其他女性长辈。郭嬷嬷正好填补了宋氏和颜氏在他心里的缺失。

☆、792。第792章　限诏

殉葬之制被废除了以后，最欢欣鼓舞的自然是饱受其害的奴隶了。也正因此，楚彧的声望一时空前。
贵族们都老实了下来，对楚彧虽说不至于言听计从，却再不敢生出别的邪念来，就怕哪一天也如井口长老一样，遭受佛祖降罚。
没有人再和楚彧捣乱，圣域发出的一系列政令自然也就畅通了。
珂鸢公主阴郁的脸上也渐渐露了笑容，对飞虎队的热情又上升了起来，几次寻了楚彧问他对飞虎队接下来的打算。
筱雨向楚彧提议，让楚尽去做飞虎队的总指挥官。楚尽跟随楚彧多年，且在南湾时，他也是征南军的一员大将，让他统领飞虎队，肯定没有问题。
楚彧思及飞虎队日后定然不止现在这一千人的规模，逐渐壮大是预料之中的。让楚尽去做总指挥，由飞虎队发展起来后，将来更多的军兵，都是在楚尽的掌控之下。那等同于，也都是听令于他的。
从大晋过来，他没有太多可以用得着的人手。影卫不能暴露太多，让人记住了他们的脸。相比而言，楚尽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彧便寻了楚尽，问他愿不愿意担此重任。
楚尽笑道：“公子可算给属下找事儿做了，在这圣域里闷了半年，可把属下给憋坏了。不就是训一群小兔崽子吗？这事儿属下应了！”
“别就认定了他们是一群小兔崽子，万一是野狼崽子呢？”
楚彧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同意，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们基础薄弱，你要多下点儿功夫。”
“公子放心，包在属下身上。”
楚尽拱手，楚彧道：“飞虎队现如今主要由珂鸢公主负责，我会让她和你接洽，带你去飞虎队训练的校场。”
楚彧顿了顿，轻声道：“趁着这个时候，你也要多留心一些。一千军兵并不多，能多招募些人投到你名下再好不过。趁热打铁，现在正是机会。”
楚尽心里默了默，顿时笑道：“公子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尽量壮大飞虎队的人数，选拔将才。”
楚彧点了点头。
军备上的事要抓，开荒之事也不能停下来。
阿田带着三千奴隶忙碌的这段时间，应开垦出了一片荒地，也挖出了许多地里深种的绵薯。不过绵薯并不是均匀地在荒地底下都有分布的，据阿田称，绵薯被挖出来的地方其实很随意，一片被围起来的荒地里，绵薯也并不是挖到了足够深究会出现。
但不管怎么说，绵薯还是帮着阿田解决了一部分人在饱腹上的问题。绵薯虽然没味道，却是很好的充饥物。
被挖出来的绵薯还是每隔三五日就会往圣域中送一筐。筱雨在圣域中成立了一个作物研究部，认命了几个在作物研究上颇有兴趣和所得的人为部员，让他们专司新作物的习性研究，并研究新作物广泛培育的可能和利弊。
作研部的部员中有贵族，也有奴隶。人只有几个，领头的还是筱雨。所以在作研部中，并没有鲜明的阶级纠纷。
有共同爱好的人聚在一起，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绵薯除了被作研部的人拿来研究之外，慕容神医和初霁那儿也有单独研究。
初霁本就对植物有浓厚的研究兴趣，而慕容神医更致力于绵薯的药用价值上。他希望能从绵薯中提炼出可对人作用的某些成分。
虽然暂时还没有结果，但有研究方向总是好的，这样不至于让人白忙活一场。
楚彧和筱雨对如今圣域欣欣向荣的景象十分满意。
从前圣域里的贵族每日醉生梦死酒池肉林奴役奴隶，而奴隶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西岭上下呈现的是很奢靡和穷困两种极端。
而现在，西岭的百姓和奴隶都被动员了起来。
有平民自愿自发地学着阿田带领的开荒队，在自家附近的荒地上开荒。
在楚尽进了飞虎对校场，宣布还要继续征飞虎二队的消息传出后，尚无主的奴隶都急切地前往报名。
毕竟飞虎队的奴隶每日都能吃饱，还不用担心会随时随地会送命，同为奴隶，其他人自然都想法设法地要加入到飞虎队中去享这种“福”。
奴隶们有异动，贵族们可就不满了。
对贵族们来说，奴隶从来不嫌多。身边伺候的奴隶多寡，代表着贵族的身份和地位。
要是奴隶都去参军了，那他们这些贵族谁来伺候？
贵族的抱怨声自然也都传到了楚彧的耳朵里。
后殿中，筱雨正给康康活动他的小手小脚。
康康躺在床上，任由筱雨有节奏地举他的手、抬他的脚。
筱雨哼着小曲，玩儿得不亦乐乎。
楚彧坐在一边看着，开口说的却是正经的国事。
“咱们要不要出个诏令，限定一下贵族家中奴隶的数量？”
筱雨的眼睛没有离开康康，闻言只回问道：“现在的奴隶和平民大概的比例是多少？”
楚彧回道：“如果把西岭所有人定为一百的话，贵族自然很少，顶多占了百分之五。平民和奴隶……差不多一半一半吧。”
“要不然就趁此机会将奴隶这个阶层给撤了吧。”
筱雨眯了眯眼睛，弯下腰去拿鼻子碰了碰康康的小鼻头。
楚彧惊讶了一瞬，道：“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筱雨笑道：“殉葬制都撤了，其实奴隶和咱们大晋的那些仆人，又有什么区别？不也都是不能随意杀害的吗？多颁几项诏令来保障奴隶的性命，奴隶还是奴隶，但奴隶的实质已经变了，奴隶也不过只剩下了一个称谓而已。”
筱雨说着，扭头看向楚彧，道：“你觉得呢？趁着现在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个如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再给添一把火。在奴隶们的心中，你就是无可取代的。”
筱雨意味深长地道：“群众基础很重要。”
楚彧顿时笑了起来：“你若是觉得此时可行，倒是可以一试。”
“当然要试，不试怎么知道？”
筱雨笑道：“说不准这一试，就是西岭飞跃式的进步呢？”
楚彧和筱雨都是行动派，二人敲定了主意，便当即找了上林奎琪和珂鸢公主前来。
楚彧言道：“最近我有听闻有贵族因奴隶躁动而对我心生不满，这提醒了我，奴隶的事，是该有一个统一的规定来约束才行。”
上林奎琪和珂鸢公主互看一眼，都不大明白楚彧的意思。
筱雨接过话，笑道：“近段时间我才听说，在西岭，身边伺候的奴隶的人数多寡，乃是一个人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身边伺候的奴隶越多，说明这个人的地位越高。倒是我有些不懂规矩，身边伺候的人一直都很少。”
珂鸢公主顿时笑道：“圣母若是想添人，只管让陌大人安排便是。”
筱雨点头道：“进圣域之后，陌大人也安排了人在我身边伺候着。不过我自己不喜欢身边跟着的人太多，觉得太吵闹，后来都渐渐地把人给减少了，只留了郭嬷嬷这一个熟人在身边跟着。现在听到了贵族们的抱怨，我忽然觉得，的确该拿个章程出来约束一下。珂鸢，你觉得呢？”
珂鸢公主颔首，上林奎琪问道：“那……圣父圣母是打算将贵族们身边伺候的奴隶数目给定一个具体的数字吗？”
“当然不能这么做。”楚彧一笑。
“就如同我不喜欢太多人在身边跟着一样，有人喜欢身边很多人跟着，这样才能给他一种安全感，总不能强人所难吧？”筱雨接过话道。
“那……圣父圣母的意思是？”上林奎琪问道。
楚彧和筱雨对视一眼，楚彧说道：“我们的打算，是希望将贵族家中的奴隶都登记造册。在册的，自然是贵族自己的家奴，不在册的，当然就是无主的奴隶了。这样的奴隶，便是要来参军，贵族也没有话说，对吧？这样，我们和贵族也不至于有新的矛盾出来。”
筱雨笑笑：“井口长老那样的情况，一次也就够了。”
上林奎琪顿时缩了缩脖子，重重地点头。
“可是……”珂鸢公主却迟疑道：“恐怕连贵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中有多少奴隶……”
“所以要他们登记造册呀。”筱雨笑道：“等贵族自己登记完，他家中有多少人，可不就一目了然了？”
“圣母说得是，但是，要是有奴隶趁此机会跑了怎么办？毕竟他们一直都是无名的。”
“这就是我们要说的第二件事。”
筱雨轻轻一笑：“是时候建立起西岭的户籍制了。”
“户籍制？”
上林奎琪恍然道：“圣母是说，类似于家谱一类的东西？”
筱雨点点头。
楚彧道：“西岭也有户籍，前王西去后我们整理的一些资料当中，便有皇族和贵族的人口、记载在册的子孙这样的花名册。但是也仅限于皇族和贵族，而平民，据说也有记载，不过是在一城城门官的官邸之中。”
“这一次，我们希望能将奴隶的名册也都纳入进来，让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身份。”筱雨道。
“这……工程浩大，恐怕……”上林奎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