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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有山有水有点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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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时代的陌生让她有急切的想了解一切的欲望。
所以她并没有终止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除了北汉,大晋还和哪些地方相邻?”
余初看了筱雨一眼,还是答道:“北接北汉,南邻南湾,西部是西岭,东部有海国。虽然是处于四面楚歌的位置,但大晋还是很安全的。”余初道:“北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南湾多是沼国,湿热,地方都连不上一块儿,形不成大的完整疆土。至于海国,更是一片汪洋,多是海贼海盗在那儿生存,除了有时候与沿海边疆的渔民起些冲突,与大晋基本算是互不干扰。”
“那西岭呢?”
“西岭皇室固步自封,排外性重。”余初顿了一下,道:“大晋也很少和西岭皇室有所交集,或者说,是两者互不搭理。”
筱雨慢慢消化着余初说的话,总算是这个时代的格局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大晋朝有内忧,前段时间朝廷征兵讨伐江夏国的事情筱雨还记得很清楚,虽然她想明白后已经认定这是上位者导演的一场好戏,但大晋朝内部的确有包括“国中国”在内的好几个变数。而大晋朝领土之外的事,筱雨也从余初嘴里知道了一些,尽管余初说大晋还是很安全的,可在筱雨看来,大晋还是存在外患的。
但这毕竟与她没有太多关系,暂且忽略不计。
请茗馆里很幽静,即使是在大堂也基本只能耳闻到一些耳语之声,隐约间还有断断续续的轻柔乐声传来。难得有这种悠闲享受的时候,渐渐的,筱雨也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
余初身形微斜,曲肘支在桌上,食指轻轻抵着颧骨处,双眼带笑望着微微闭着眼睛凝神静听的筱雨。记忆里他们两人见面多半都是拌嘴的时候居多,这样静谧相处的情况倒是极少。
正当这时,请茗馆二楼处却忽然有了动静。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手举着一本薄薄的书册从上而下飞奔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另几名书生打扮的青年。当头的青年像是要急切摆脱后面的人一般,踩踏的声音格外重,引起了大堂里的人的注意。
青年飞奔而出,好几个人跟着他出了请茗馆。
还留下两个年岁看上去更年轻些的少年,叉着腰在门口喘着粗气,似乎是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并没有追上去。
其中一个少年大骂道:“王谦竖子!他要是真有宋家孤本,就不该一人阅用,该拿出来与大家共同鉴赏才是!”
另一少年也附和道:“王谦实乃小人耳!或存留孤本,当其传家之宝一代一代传下去,不与人说;或告知众人,共同赏阅。他既拿了出来,就不该又收回去!气煞我也!”
两个少年也不过是十三四岁模样,说起话来却一板一眼,看得筱雨着实好笑。
余初也是同筱雨一般想法,眼角轻挑,薄唇微抿上扬,淡淡地摇了两下头笑了笑。
请茗馆的掌柜出来询问两位少年因何事追逐,一位少年跨出一步正要说什么,另一位少年却拉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淡淡地对掌柜道:“读书人的事,冷掌柜就不要多管了。”
要管理请茗馆这样的清雅地方,掌柜的是个粗人当然是不搭的。冷掌柜不和他的姓氏一样,冷冷清清的,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之气,三十来岁的年纪,瞧着十分儒雅。听闻少年要他不要多管,冷掌柜便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点点头,也淡淡地道:“二楼包厢的各位贵客都已经出来了,想必是不需要再使用包厢了。二位小友看,今日的茶水钱,哪位给结清了?”
两个少年顿时涨红了脸,面面相觑,想来是没有料到今日最后是他俩付账。但读书人到底是好面子的,两人几乎将身上的银两掏了干净,方才堪堪凑足了今日一顿茶水钱,然后火烧火燎地离开了请茗馆。
反观冷掌柜,始终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收了银钱便又消失在了柜台后面。
余初笑道:“若是没点儿本事,怎么可能管着这一间茶楼?那两人居然还在冷掌柜面前抖机灵,最后还不是只能落荒而逃。”
筱雨瞟了余初一眼,淡淡地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复杂,喝茶付钱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掌柜的问那两人结账难道算是为难人不成?”
接着筱雨又有些疑惑:“那两人先前说什么孤本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说的,是宋家孤本。”余初饮了一口茶,摩挲着密瓷茶盏道:“宋家在二十年前,也是个名声清流的书香世家,宋家子弟虽不说个个都是文采斐然,但宋家底蕴深厚,大半的宋家子弟都是习文的,好些还在朝中供职。尤其是那时的宋家家主宋文策,更是当朝的文臣中的翘楚,尤擅精妙绝伦的文章。只是帝心难测,宋文策得罪了先帝,被抄家流放了。其余宋家分支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宋文策一家算是宋家嫡脉,宋氏代代积攒下来的珍品绝本,大多都是书画一类,泰半都在宋家嫡系一支。历来官邸抄家,多有被昧下的物件,方才那两人叫嚷着的孤本恐怕便是宋家没有被抄进库册的珍贵书籍吧。”
筱雨点了点头,微微皱了眉头:“那他们这样大声嚷嚷,要是被有心人听进去了,那个手握有本该被抄家进皇宫的书籍的王谦,会不会因此获罪?”
余初摇头笑道:“自然不会。”
“为什么?”
“一则,抄家时,物件没有被记载到库册,那就算不上是抄家得来的东西,凡是记载到了库册上的,都是入了国库的,皇族要查,查的也是库册上的东西,没记上去的,自然不会查。二则,那会儿先帝在位,本就对书画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当时抄家恐怕先帝关心的是宋家抄上来了多少黄白之物,即使是查,查的也是抄家的官员有没有昧下钱财中饱私囊。三则,又有谁能证明,那东西出自宋家呢?况且……”
余初停顿了下,并未继续往下说。筱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方才道:“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恐怕也没人联想到这上面。”
余初松了松身形,微微坐直:“民间最近有传言,说是宋家要平反了。因为宋家之事,宋氏分支这些年来在朝中很不好过,处处被压制着。近段时间却有宋家人连续被起复重用,在有心人看来,这就是宋家熬出头的信号。”
筱雨淡淡蹙眉,有两分厌恶地道:“平反了又如何,那可是二十年的时间,不管再怎么补偿也补偿不回来。”
余初也有两份怅然:“是啊,这如何能补偿回来,宋家嫡脉都没人了。”
筱雨一惊:“难道被吵架流放的宋家人,都送了性命?”
余初点了点头。
只因帝王的喜好和心情,宋家便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筱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
这便是封建时代的政治,黑暗,残酷,让人无能无力,无可奈何。
见筱雨心情不佳,余初给她续了盏茶,道:“宋家之事的确让人遗憾,但也怪宋文策太不会做人,若他为人处世能学得更圆滑一些,又何至于此落得这样的下场?”
筱雨正要回话,请茗馆门口忽然又冲进来了一人,却很快又停下了身形,左右辗转望了一圈,毫无预兆地朝着筱雨这边跑了过来。
他停在了筱雨和余初的桌前,胸口剧烈起伏,还有些喘不上气。
筱雨认出了这人,这便是刚才从请茗馆二楼跑下来,举着“宋家孤本”的名王谦的书生。
他无视了余初和筱雨略有些惊愕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端了筱雨面前刚被余初斟满的茶盏,一饮而尽,大叹一声,然后在自己胸前掏了一把,一本薄薄的书册被塞到了筱雨的手里。
请茗馆门口的嘈杂声又响了起来。
“姑娘,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啊!”
撂下这句话,王谦搁了茶盏,开始朝请茗馆后门的地方奔去。
眨眼的功夫,请茗馆门口便有一窝蜂涌上来了一拨人,全是文弱书生的打扮,这会儿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凶狠。他们的眼神很快锁定了朝着后门狂奔而去的王谦,当头追赶的人大喝一声:“那小子在那儿!”所有人便朝着王谦飞驰而去。
短短的时间内,请茗馆里从喧闹又恢复到了平静。
筱雨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书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以前看新闻的一幕。火车站候车室里警察正在追查盗婴犯罪团伙,犯罪分子见情况不妙,就将怀里抱着的婴儿随意塞给了候车室里的人,借口说自己内急让别人帮忙抱一会儿,随即便趁机溜走。转移的对象多半选择年轻女性。随后警察盘问到被转移的人身上,见她们说不出孩子的来历,便被列为嫌疑人,被带去警察局问话。
筱雨哭笑不得地将书册摆到了桌上,问余初道:“你说我会不会因为这书册惹祸上身啊?那群追红了眼的书生要是知道这书册在我这儿,会怎么样啊?”
回答筱雨的是余初一个帅气的挑眉。

☆、73。第73章 意外托付

请茗馆中大堂的其他人似乎对这一幕没有太大的兴趣,书生追赶的戏码更像是他们今日品茶的一个插曲。
筱雨看着蓝色封皮,有些陈旧的书册,觉得有点苦恼。
她已经买好了过冬的东西,楚尽也已经去找了拉车人,想必很快就会回来通知她。她和余初来这里也不过只是为了歇一歇脚,这样突发的状况并不在她的计算范围内。
按照王谦的意思,他想必是要等到甩掉那群书生再回来管她要回这书册的,可她总不能就这样傻兮兮地一直坐在请茗馆里等他吧?
依筱雨的性子,这并不关她的事,所以她大可以不理会王谦,将这本书册搁在这桌上,付了茶水钱便走。可不知怎么的,筱雨这会儿却下不了决心做这样的事情。她心里的天平竟然朝着等着王谦回来,好把这本珍贵的宋家孤本还给他的那一边偏了过去。
情不自禁的,筱雨已经翻开了这本书册。
暂且不说这本书册里所写的内容,单看着锋芒毕露的字体,筱雨便有一种窒息之感。她不精于琴棋书画这类艺术的东西,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从这本书册抄书人的提笔走字上她便能想象得出写下这些字的人是个多么志得意满的人。
于是,她的眼睛便盯在了这书册上,对内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但却确确实实地欣赏了上面的字。
余初瞧着她呆愣的模样微微一笑,只当是这书里写的是些她看不懂的内容,便伸手将书册拿了过来。可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原本的漫不经心却变得正经起来,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方才抬头对上筱雨的目光,道:“这的确是宋家流出的东西,是孤本。”
筱雨的呼吸有些重,但她弄不明白原因。难道真的是这本书册上的字让她产生了心慌的感觉?是在这本书册上写字的人的确有那种让人心悸的本事,在这书册上也能体现出来?
她望着余初,等着他的下文。
余初道:“宋家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书香世家,很多历史上的名人字画宋家收集了不少。但这本书册封面没有名称,也并非是什么重要的文册,从上面随意的内容上来看,应当是一本随手记载的手札。”
余初停顿了一下,道:“但若是没错,这应该是宋文策长子宋允的亲手书。”
筱雨轻声地道:“这个人的写的字,气势很强,我看着的时候有些窒息感。”
余初点头道:“宋允为人狂放不羁,恃才傲物,他的字也的确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是……”余初微微皱眉道:“也不至于让你看着便觉得窒息吧?”
筱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仿佛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敬畏之感,让筱雨也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即便是是现在她没有眼盯着那薄册子,一种“不敢放肆”的潜意识心理也牢牢控制着她的行为。这对筱雨而言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余初合上册子,将它放在了桌上,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问筱雨道:“你要在这儿等着那王谦回来吗?”
筱雨正待开口,余光却看到楚尽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身轻松,想必是已经找到了拉车人,交代好了事情回来向余初复命了。
“……我总不能一直搁这儿等他吧。”筱雨想了想,道:“左右你在这镇上待着,不然你在这儿等着他?”
余初斜了筱雨一眼,道:“一分酬劳都没付要我在这儿白等着?”
“你平日里时间不也多得是么。”筱雨嘀咕了一声,想说他要真是时间宝贵的人,就不会悠闲自在地陪着自己在这茶楼中歇脚了。但这话到底没说出来。
和余初认识以来,筱雨也算对余初的脸皮厚度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她若真的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余初势必打蛇随棍上,天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样的话来。
筱雨将簿册子向余初的方向推了推:“总不能就把这东西随便撂在这儿吧?你也说着是孤本啊。那个什么宋允的,是不是也是在二十年前那次宋家劫难里去世了的?这可能是他留存在世不多的亲笔手札,多珍贵啊……”
余初面带疑惑地看了筱雨一眼,有些诧异地问:“丫头,我怎么觉得……今天你有些不一样?照我了解的你来看,遇上这样的事情,你可能就随便将这薄册子丢在一边,毕竟那王谦与你本是陌生人,他又没什么诚心请你帮忙,你应该是不屑帮他这样的忙才对。可你……”
说到这儿,余初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笑问筱雨道:“难道你见着那王谦玉树临风的,是个翩翩公子,对他有些动心?”想到那王谦跑过来就着筱雨喝过的茶盏一饮而尽了茶盏里的茶,余初心里隐隐有些怒火。
余初说话向来不正经,哪有男子和女子说这样的近乎是调戏的话的?但筱雨毕竟也不是正经的古代人,思想并不陈旧,换做是旁的女子,稍微烈性点儿的恐怕已经大声呵斥回去了,筱雨却是没好气地白了余初一眼,道:“我没细看那书生长什么模样,样貌都没看清楚,怎么动心?你这人怎么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余初挑眉,觉得心里略安,说话声音也轻松了许多:“那你何必这样珍而重之地帮那王谦保管这薄册子?”
筱雨一怔。
她的确是有些闹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一点儿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可是潜意识里,她就是不敢随意对待那本薄册子。
“可能是写着册子的宋允那一笔迫人的字压着我……”筱雨喃喃道:“我不敢对这册子不敬……”
余初闻言顿时喷笑。
“丫头,我没听错吧?”余初一边笑着,一边摇头道:“不过是一本记录生活琐事的手札,你竟然说你不敢对这册子不敬?那宋允要是泉下得知有你这么个姑娘将他的手札都珍而重之地对待,恐怕死了也要笑醒过来。”
筱雨不搭理余初的打趣,心里仍旧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楚尽在一边提醒道:“秦姑娘,那拉车人在镇口等着你的。”
筱雨点了点头,对楚尽道了声些,站起身伸长了脖子朝王谦和那几个追赶他的书生最后消失的方向望去。
“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们是早就跑远了。”余初放松着身体靠在了后椅上:“丫头你要是要等着那王谦回来,好把这册子还给他,不如我我们在这儿多坐会儿,一边聊着一边等他。”
说着余初也不等筱雨回应,望向楚尽道:“你跟那拉车人说一声,报上丫头家的地方,让那拉车人直接送回去。再去香满楼点上他们那儿的几个招牌菜送过来。”
楚尽忙答应着去了,到见不着他影子了,筱雨也没出声,似乎是默认了余初的安排。
沉默不语坐着的筱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不该为了这种计划外的事情费心神,这种事情与她无干,她不该管。但另一方面,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能像对待其他物品一样,随意对待那本薄册子。她没来由地觉得那本薄册子对她而言很重要。
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筱雨终于有了动作。
她坐了下来,轻轻地将那薄册子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前面,小心翼翼地翻开了扉页。
薄册子也是由一页页的纸张叠起来后缝了线装订而成的,二十年下来,书页早已泛黄了,翻动书页时会发生清脆的声音,若是不小心,力道大了点,拉扯之间便会让书页脆裂。
前一次筱雨瞧见这一笔的字便被震慑住了,没有去看着里面写的内容。这次手札摆在她面前,筱雨平复了心神,打算好好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余初说这是一本随手记载的手札果然没错,在筱雨看来,这更像是一本心情日记,记载的是执笔人经历的一些小事,前一部分说事情,后一部分主要写执笔人的心理活动。
例如翻开书皮,第一页上这样写着——
“今日天乍寒,小妹未加衣,咳嗽三声,哈欠一次,遭父亲训斥,遂泪眼婆娑……”
跳过其中记载的其他家庭成员的琐事,最后关于执笔人心理是这样写的。
“父亲欲余入朝堂,金銮殿前述文章,此非我所愿,非我所想,天子不仁,非明君,不可佐也。然,父亲对余寄予厚望,实不忍令父亲失望,观小妹每日言笑晏晏,不知忧愁为何物,余实羡慕。”
筱雨对余初招招手,手指轻轻指着那句“天子不仁,不可佐也”,低声问他道:“这话算不算大逆不道?”
余初嘴角微勾,轻点了个头:“我不是同你说了,宋允为人狂放不羁,恃才傲物,规矩等级在他面前就是狗屁。若不是宋文策压着,恐怕他会成为大晋第一狂人。我确定这是宋允亲书的手札,便是从这句看出来的。”
是啊,寻常人哪敢明目张胆地在纸上写下“天子不仁,不可佐也”这样会让人掉脑袋的话?
筱雨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豪气,心里对那宋允竟然产生了由衷的钦佩。

☆、74。第74章 巧夺手札

余初见她那模样顿觉好笑,他瞅了一眼筱雨手上的薄册子,想了想道:“要说这本薄册子,应当也算是很重要的书籍了,毕竟是宋允的亲手书。宋家流放之时宋允还不到而立之年,留存在世的亲笔之作少之又少。虽然这手札里记载的都是些家中琐事,但就凭宋允这手字,应当会有许多珍藏家想要收了去好好珍藏起来。”
筱雨突然问道:“要是我想收藏起来,你说那王谦肯不肯割爱?”
余初诧异道:“你要收藏这个?”
筱雨点点头。这念头虽然是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但提出来后她反而轻松多了。总觉得要将这本薄册子放在自己身边她才安心。
沉吟片刻,余初道:“我看那王谦也不是个迂腐之人,只是你想要收藏他手上的东西,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筱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宋家抄家所流出来的物件,寻常人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况且距离如今也有近二十年,王谦手持这手札,不一定愿意转让给别人收藏。即便是他答应给,也总不能白给了她吧?一笔银子是免不了的。
筱雨心里算着自己手上还有多少能拿出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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