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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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非无稽之谈。”
楚彧定定地道：“如果康康长大后，决心要与他国征伐，统一天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筱雨的面部表情顿时都紧张了起来。
“你是说，康康他有可能会……”
筱雨喉头一哽。
楚彧拉了她坐下，望了望四周，轻声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端看康康将来怎么审度天下之势了。”
楚彧顿了顿，道：“到那个时候，如果他想要做什么，我们这做父母的，想必也是没办法阻止他的。”
“这怎么行……”筱雨有些恍惚地说了两句，却又顿住了，有些失神地道：“要是康康真的有这样的野心，也许……也是顺应历史潮流的选择。不是他，许也会是别人……”
“你说什么？”楚彧没有听清，轻声问道。
等康康长大，大晋咸宁帝不出意外的话，也已经老迈了。人老了，所思所想和年轻的时候会有出入。像那汉武大帝，年轻时多么意气风发，退匈奴，外邦来朝，可年老时却仍旧处理不好朝政，不分青红皂白赐死太子，令朝纲大乱，汉朝盛极转衰……
大晋说不定也会出现那样的局面。
而那时候，对康康来说，或许便成为了谋夺大晋的最佳时机。
他羽翼已丰。
筱雨摇了摇头，甩开思绪，定定地道：“不管如何，目前阶段我们是不需要担心这个的……”
可她忍不住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帝王博弈，苦的总是百姓。”
楚彧微微一笑，轻轻抚住她的肩头，道：“这些家国天下的大事，也并非是我们嘴上说两句就能定的。西岭现在还是羽翼未丰，进展不到那一步。”
筱雨不由问道：“如果康康真的走那一步……你认可吗？”
楚彧沉默了。
半晌后他方才轻声说道：“如果康康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想，我大概会敬佩他，不论未来吉凶。”
筱雨轻叹了一声。
“如果可以，我还是不希望打仗……”
“这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楚彧莞尔，对筱雨道：“且等等看，北汉的求亲，大晋会否答应。”
北汉会留一批使臣继续在西岭生活，也会送回一些使臣回北汉，交代与西岭谈判的结果。
曹钩子所扮的侍臣当然也得回北汉去主持大局。
筱雨登高目送了曹钩子一程。
骐儿骥儿绕在筱雨身边闹腾，倒是把筱雨本有些伤感的心情给搅合了。
筱雨无奈地伸手拍拍哥俩的头，轻斥道：“到哪儿都不消停，真想把你们俩扔到飞虎队里去，让楚尽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骐儿骥儿面面相觑，忽然异口同声地兴奋说道：“我们去！”
“去什么去？乖乖给我消停些。”
筱雨笑骂了一声。
飞虎队在西岭如今已成为了最神圣的军队，因为飞虎队纪律严明，不管多难的事，飞虎队都能办到，乃是护卫西岭圣皇的中坚力量，是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骐儿骥儿自然也听说过很多飞虎队的英雄事迹。
他们人虽小，却也非常崇拜英雄。这样一支铁血之军，当然也让小男孩儿无比向往。
楚彧送了北汉使臣回来，骐儿骥儿便绕着他开始叽叽喳喳。
“这俩小子怎么了？”
楚彧惊讶地笑问筱雨道：“往常他们可是怕被罚，见着我们就躲得远远的，今儿怎么会对我们这般亲近。”
筱雨笑了声，道：“还能为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两个儿子是有事相求，才在你面前腻歪。”
筱雨好心提醒楚彧道：“我已经被他们磨了一早上了，你可当心点儿。我今儿才发现，他们俩的缠人功夫也是极佳的。”
楚彧顿时一笑，左右开弓伸手抱起两个小家伙。
“说吧，什么事？”
骐儿顿时兴奋道：“爹爹最好了！”
“爹爹比妈妈好！”骥儿不识好歹地附和，收获了筱雨的一个白眼。
“少拍马屁。”楚彧好笑道：“有事儿就说。”
骐儿却不说自己想要做什么，而是先告状，道：“妈妈今早说了，要把我和弟弟扔到飞虎队去！她说话不算话！”
骥儿连连点头，说：“爹爹，你和妈妈都教过，要言而有信，信守承诺。妈妈这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是不是非常不对？”
楚彧挑了挑眉，看向筱雨，好笑道：“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他们。”筱雨没好气地道：“今早上他们俩闹腾得厉害，我吓唬他们说要把他们扔到飞虎队去。谁知道他们还就上了心，吵着要去飞虎队。”
楚彧便看向两个儿子，问道：“你们想去飞虎队？”
“想去！”
“想！”
“行，那去吧。”
楚彧干脆地点头。
筱雨吓了一跳：“说什么呢！”
她赶紧站起来，让楚彧将两个儿子放下来。
“这俩小子还不满四岁。”
“他们想去，便让他们去。要是坚持不了，他们自然也就回来了，以后也不吵你。”
楚彧笑道：“男孩子，多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筱雨无奈地道：“你别这般惯着他们的性子。飞虎队里哪有他们这样小的孩子？”
“说起这个，我最近也在思索着，要不要招募少年军。”楚彧放下两个儿子，拍了拍他们的后背，让他们旁边儿去玩，他则拉了筱雨的手坐了下来，道：“招募一批少年，让他们能够好好地学习武艺。等他们大了，便是西岭年轻的军官，到时可以统摄全西岭各个地方的军务。”
筱雨皱了眉头：“你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想法？”
“也不是突然产生的，这个想法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楚彧道：“在飞虎队里卖命的，多半都是平民，甚至是从前的奴隶。但军中的掌权者却多半是贵族。楚尽同我提过，某些贵族，其实打心底还是瞧不上平民军官的。所以我想，如果有一支平民出生的军官被培养起来，将来多少能够和贵族相抗一二。平民出生和贵族出生，将来会成为两大派系。康康居中，只要能够协调好这两派之间的矛盾，西岭的朝堂上才会有平衡。”
筱雨若有所思：“康康知道你这个打算吗？”
“同他提过，但他表示，百姓当中愿意将还未长大的孩子送入军队中，接受严苛训练的人家，定然是较穷的。如果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组成少年军，那就有些失去了意义。”楚彧道：“人选问题上，的确是一个难题。”
筱雨呼了口气，说道：“那你让骐儿骥儿去……”
“如果他们愿意，倒是能起到一个很好的宣传效果。连帝皇的亲弟弟都去了，普通百姓的家庭当然也愿意将孩子送进去。”
楚彧一笑，道：“若不是骐儿骥儿忽然提到要去飞虎队，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歪打正着。”
筱雨微微低了头。
楚彧轻声问道：“可是担心那俩小子？”
筱雨抿唇道：“要把他们送军队去，我也不反对。男孩儿不锻炼锻炼怎么行？可他们的年纪也太小了些。驻军的地方，操练场、宿地……条件都极为简单，很多地方稍不注意，他们就有受伤的危险。我不想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弄一身伤回来。”
楚彧也能理解筱雨身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这件事便再说好了。”
筱雨不同意，这件事当然不能成行。
但没想到骐儿骥儿却将进飞虎队的事情上了心。
母亲不同意，父亲原本同意却也因为母亲的反对而不再提此事，让两兄弟很不甘心。
他们开始在楚彧和筱雨面前唠叨，甚至还让妹妹乐儿也帮他们说话。
乐儿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两个哥哥陪她玩，让她在妈妈面前说上两句话，乐儿欣然应允。
于是筱雨知道，骐儿骥儿两个小子竟然把妹妹都抬出来了。
不止如此，他们还动员了慧儿，让姐姐也替他们拜托筱雨。
见这样筱雨也没松口同意他们进飞虎队，俩兄弟商量着直接去同他们大哥说。
“大哥肯定能同意。”骐儿道：“大哥答应了，妈妈也不能不答应。”
骥儿连连点头：“好主意，好主意！”
兄弟俩趁着筱雨带着乐儿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摸去了康康的寝殿。

☆、945。第945章　兄弟

康康的寝殿周围把守严密，侍卫长见是圣皇亲弟，不好相拦，只能让人去禀报康康。
兄弟俩得以进去后，他们大哥已经穿戴整齐，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桌案边了。
“大哥！”
骐儿顿时一溜烟朝着康康跑了过去，骥儿也迈开腿，却不妨被地毯绊看一下，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
骥儿顿时眼泪汪汪地看向康康。
康康无奈地叹了一声，朝他招招手，说道：“没摔就很好了，可别哭啊，乐儿会笑话你。”
骥儿抹了抹眼睛，这才小心地走到了骐儿边上。
骐儿笑了他一句“笨蛋”。
“行了。”
康康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俩这个时候怎么来我这边了？”
骐儿嘿嘿笑了两声，给骥儿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子分别坐到了康康的左右两边。
“哥。”骐儿跟康康撒娇：“我是你弟弟不？”
康康有些无奈地无声叹道：“你说你是不是我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弟弟有所求，你做哥哥的，是不是该满足弟弟？”骐儿眨眨眼，又看向骥儿。
骥儿便狠狠点头：“该的该的，很该的。”
康康就望着这两兄弟，沉稳依旧。
他道：“来这儿是来求我的，就别说废话。”
康康伸手戳了下骐儿的额头：“你别带着老三做坏事。”
骐儿嘿嘿道：“他自个儿笨，自个儿要跟着我。”
骐儿说到这儿却是好奇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俩谁是老二谁是老三？”
“你一副鬼机灵的样子，老三就一副跟着你装鬼机灵的样子，这还认不出来？”
康康好笑地回了他一句，斜睨他道：“说吧，你来我这儿，对我有什么所求？”
骐儿当然知道在自己大哥面前假模假式不是聪明的选择，他讨好地对康康笑了笑，一个劲儿给骥儿使眼色。
“大哥，我们……”
“你别说话。”
骥儿刚一开口，康康就伸手放到了他头顶：“让你二哥说。”
康康望向骐儿：“别欺负老三老实，有什么事，你这个做哥哥的来说。”
骐儿只得嘿嘿一笑，期期艾艾地将筱雨出尔反尔不送他们去飞虎队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放在了筱雨的“出尔反尔”上。
“妈妈这样做是不对的。”骐儿义正言辞地说道：“她言而无信，以后她说的话，我们都不能不相信了。”
康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少拿妈妈做挡箭牌，妈妈那本就是吓唬你们的，又没答应你们一定会送你们去飞虎队。”
“大哥，可是我们想去。”骥儿老实地说道。
骐儿顿时瞪了他一眼：“笨蛋！”
骥儿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老三，你想去飞虎队？”康康问道。
骥儿使劲儿地点头。
“你知道飞虎队是做什么的？”康康又问道。
骥儿愣了愣，道：“就是，很厉害的……去了我也能变成那样厉害的人。”
“那你呢？”
康康又望向骐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去飞虎队？”
骐儿眯了眯眼：“我给大哥保驾护航啊！”
“马屁精。”
康康点了点他的额头。
“行了，你们回去吧。”
康康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骐儿顿时着了急。
“大哥，你答不答应啊！”骐儿抱住康康的手臂：“我们可就指着你了。妈妈不同意，爹爹妻管严……”
“谁说爹爹是妻管严了？”康康忍住笑，道：“这话可不能胡说。”
“没胡说啊。”骐儿一本正经地道：“听外面传，说爹爹和妈妈在一起这么多年，爹爹身边都没有别的女子，爹爹肯定是妻管严。”
骥儿也附和地点头：“大家都这样说。”
“你们俩知道妻管严的意思吗？”康康无奈地摇头：“不知道就别跟风附和，爹爹才不是妻管严。”
骐儿和骥儿相视一眼。
骐儿使劲抱着康康，猛摇头道：“我不管我不管，爹爹是不是妻管严我不管，但我知道大哥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们进飞虎队啊！”
骥儿也有样学样，狠狠抱着康康另一只胳膊。
“你们俩真是……”康康无奈了，抽了抽手臂却抽不动，他只能说道：“先放开我再说。”
“大哥你先答应了我们再放！”
骐儿耍起了无赖，把康康抱得更紧：“大哥你答不答应我们去飞虎队？”
“你再这样抱着，我就不让你们去了。”
康康轻飘飘的一句，顿时让骐儿松了手。
骥儿松手却是慢了半拍。
“大哥，你答应啦？”骐儿星星眼地望着康康：“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啦！”
康康抿了抿唇，半宠溺半严肃地说道：“你们先要想好了，进了飞虎队，可就不能反悔了。要是你们去待了三两天就闹着要回来，那可是不行的。飞虎队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想出来就可以出来的地方。”
骐儿使劲儿点头：“知道知道！”
“我不是在跟你们说笑。”康康板起脸：“妈妈不让你们去，自然有妈妈的考虑。我要是出面让妈妈改变了主意，结果你们却不争气，那也是在丢我的脸，同样的，你们在外面也会丢爹爹和妈妈的脸。进了飞虎队，你们别想着能回到现在的安逸日子。听清楚了？”
康康说得这般严肃，骥儿有些吓着了。
他怯怯地问道：“大哥，飞虎队里面是不是很可怕？你怎么说得那么吓人……”
骐儿拉过他低声骂了他一句“笨蛋”，道：“怕什么，还能生吞了你？有我这个二哥在呢！”
康康暗暗笑了笑，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道：“先回去吧，等妈妈午睡了起身，我会寻个时间同妈妈说说，让你们去飞虎队的。”
“大哥真好！”
骐儿顿时喜笑颜开，扑将上去，差点将康康给扑倒了。
“好了。”康康推开骐儿，再次严肃警告道：“提前说好，你们要是给我，给爹爹和妈妈丢了人，我可饶不了你们。”
骐儿立刻站直，铿锵有力地道：“遵命！”
骥儿傻傻地望了望两个哥哥，慢半拍地跟着道：“遵命！”

☆、946。第946章　公平

两个弟弟看上去倒是信心满满，但康康却并不完全相信他们能够熬过在飞虎队最开始的那段时光。
弟弟们走后，康康让人去请了楚尽来见他，询问楚尽有关于飞虎队中训练之事。
“楚叔一向得爹爹器重，飞虎队的训练安排一直都是楚叔在负责的事情，少年队的事，爹爹应当和楚叔说过吧？”
康康轻声问道。
楚尽颔首，认真道：“将军的确和我说起过此事。”
楚尽略疑惑地问道：“圣皇问此，是有什么想法？”
康康颔首，将骐骥兄弟想要进飞虎队的事情简略地概述了一遍。
“原本想着少年队的建立应该较为艰难，若是有骐儿骥儿加入，号召力总会多一些。”
康康冷静地道：“正好他们也有这样的意愿，若是能行，倒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楚尽有些为难地道：“两位公子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将军和夫人能同意让他们进飞虎队，开始严苛的训练？”
康康莞尔道：“说服父亲母亲的事，交给我便好。楚叔只需要告诉我，他们进飞虎队，对将来飞虎队的建设应该是有积极影响的，对吧？”
楚尽只能点了点头。
康康便“嗯”了一声，道：“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便最好。”
顿了顿，康康再问道：“楚叔对少年队的训练，可有什么基本的打算和章程？”
楚尽拱手道：“基本的训练方法也就只有那些，若是真的成立了少年队，针对不同年纪的孩子，差异的也不过是强度的问题。因还没有招募少年队成员，所以训练的具体细则，我也并没有拟定出来。”
康康便轻声道：“既然如此，那现在楚叔差不多可以开始拟定细则了。”
楚尽顿时抬头看向康康。
“……圣皇能说服夫人吗？”
楚尽并不是怀疑康康的能力，只是他也认识筱雨很久了，从楚彧和筱雨相识起，他便也认识了筱雨。对筱雨他自然是没有楚彧了解，但筱雨是个怎样疼爱孩子的母亲，楚尽还是知道的。骐骥兄弟年纪还很小，楚尽不认为筱雨舍得将两个孩子放到军队中去历练。她恐怕会觉得那不是历练，而是受罪。
“这个就不需要楚叔操心了。”康康淡淡地道：“楚叔只需要做好我交代你做的事便好。少年队的成立，可以提上日程了。”
楚尽心中一凛，顿时低首拱手道：“臣下遵命。”
康康虽然叫他一声“楚叔”，但楚尽是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他原本是楚彧的侍卫，楚彧的儿子，便也是他的小主人。更何况现在，这个小主人的的身份不一般，乃是一国之君，而他现在也是西岭的臣工，要尊称康康一声“圣皇”，以他的命令为先。
这个小主人对他的威慑力，某些时候甚至在他原本的主子、小主人的父亲楚彧之上。
那是楚彧身上所没有的帝王霸气。
楚尽离开后，康康稍作休整，见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他烦心的，便去了圣殿寝殿，说服筱雨。
见到康康筱雨有些意外，等得知了康康的来意后，筱雨皱了眉头。
“康康，你是来劝我让骐儿骥儿去飞虎队的？”筱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康康颔首，淡淡地饮了口热茶，道：“他们求到我面前来，让我在妈妈跟前替他们说说好话。”
康康看向筱雨，问道：“妈妈可以让他们去飞虎队吗？正好也让这两个狂妄的小子收收性子。”
筱雨断然道：“不行！你两个弟弟还这么小，军营之中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他们可怎么办？”
康康道：“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儿伤不算什么。何况，他们若真的笨到轻易就受了伤，也的确太弱了些，正好也能历练历练。”
筱雨有些失语，张口愣了片刻，方才说道：“就算是这样，以他们现在的年纪，也太小了……”
康康道：“我问过习武的师傅，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正是打基础的时候，练基本功最能打下坚实基础。妈妈，我当初不也是这般过来的？”
“那不一样……”筱雨摇了摇头：“你是自愿自己练的……”
“弟弟们现在也是自愿的。”康康平静地说道：“妈妈为什么要拦着？”
“我……”
筱雨顿时语塞。
她心里其实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拦着。
康康出身特殊，和别的孩子本就不同，他想要做什么，筱雨即便是想拦着，但要拦着也并不容易。康康有康康的坚持，筱雨总是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不忍心反驳他的任何决定和选择。
但骐儿骥儿却不一样。筱雨想让他们能像普通孩童一般生活、长大，大概已经将对康康的遗憾转移到了对骐儿骥儿的希冀上。
这样做，对骐儿骥儿许是不公平的。
直到康康问她“为什么要拦着”时，筱雨方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她为什么要拦着……
同样是她的儿子，康康做什么，她即便是不喜、纠结，但最终总会想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