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有点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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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帝王号咸宁帝,年号淳平,取“四海升平”之意,群臣商议后奏请大学士拟定的年号和帝号十分清楚地表明举朝诸臣所秉持的治国之道,二字足以概括——中庸。群臣希望维持大晋如今的现状。
咸宁帝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龙章凤姿,贵气逼人,端坐在懋勤殿主殿中央,从头到脚都显露着尊贵无比的皇家气质。
楚彧离他五步之遥,正正经经地下跪行礼,微微垂首不敢直视帝颜。
咸宁帝晾了他一刻钟的功夫,方才搁下手中正在处理的奏折,叫了起。他打量了楚彧片刻,倏尔笑道:“数年不见,你倒是越发沉稳了。”
楚彧微微颔首:“彧已非孩童,再不敢跳脱。”
“朕还记得当年你我二人替太子受罚之事,只是不知当年的仗义小兄弟如今是否依然勇敢无畏。”
咸宁帝话中有深意,楚彧听得明白,不假思索地道:“彧依旧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咸宁帝轻轻颔首,几年帝王不是白做的,喜怒早已不行于色。他缓缓起身,叫了内侍宫人清道。随着鞭响声的不断发出,听到鞭声的宫人纷纷低头避行。咸宁帝和楚彧到了御花园中。
“太液池里的金色锦鲤游得越发畅快了。”咸宁帝和楚彧站在了池边,咸宁帝看着池里枯败的荷叶淡淡地开口道:“这些年,金色锦鲤算是抢够了风头,好食儿它先吃,好水它先用,其他各色锦鲤都得让着它,照着它的活动轨迹活动,更不要提那些小鱼小虾了。”咸宁帝笑了一声,侧头看向楚彧:“想当年,这金色锦鲤还是朕亲自放进这太液池里的。”
楚彧停顿片刻,平稳地接话道:“天下都是皇上的,金色锦鲤也不例外。皇上要它生便生,皇上要它死便死,再厉害的金色锦鲤,也不过是一条鱼罢了。”
“这话说得不错,左右也不过只是一条鱼。”咸宁帝莞尔微笑,笑得却有些意味深长:“只是养了这么些时日,要给杀了,也难呐。虾兵蟹将,总有那么几个围着这金色锦鲤转悠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动金色锦鲤,恐怕也要好好计划一番。你说此话说得可对?”
楚彧微笑道:“不若将这金色锦鲤单独圈起来养着,慢慢夺了它赖以生存的水,不用皇上亲自动手,它也必死无疑。”
咸宁帝闻言顿时朗声大笑,伸手拍上楚彧的肩,笑容里比之前多了两分暖意:“文盛还是那么聪明。”
“彧不敢当。”楚彧低头道。
咸宁帝话中的“金色锦鲤”,毫无疑问指的是如今在大晋权势滔天的曾家。咸宁帝和楚彧对此心照不宣。江夏国之事平定之后,接下来几个国中之国的取缔便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然而接下来,就该轮到风头无俩的曾家了。
咸宁帝少年登基,母家势微,群臣看他年幼,多有敷衍之心,政事全赖辅政亲王处理。咸宁帝身边没有可依附之人,认识到这种情况的咸宁帝开始有意识地扶植起一些被皇族贵胄排斥在外,且与朝中大半臣子没有私交的大臣,以此来增加自己及冠之后夺回政权的砝码。这些大臣多半出身并不显赫,大半出自没落贵族门第。曾将军便是其中之一。
曾将军确实有才干和实力,也的确让咸宁帝在帝位上越坐越稳,信心大增。只是曾家不知道掩盖掩盖风头,甚至在咸宁帝将冠之年还送了两女进宫,称“为帝分忧”。此举当然引帝猜忌。
咸宁帝并非是个鸟尽弓藏之人,怪只怪曾家太过高估他们的地位了。羽翼渐丰的咸宁帝需要的是忠诚无二心,不会给他添堵的心腹大臣,并不需要似曾家一般得意忘形以至于让他如鲠在喉的一方势力。
咸宁帝无疑已经找到了取代曾家的不二人选——楚彧。
“朕这块金牌你带去,江夏平乱之军以后归你号令。”咸宁帝伸手示意,不远处的内侍官立刻上前,恭敬地递上一枚金牌。“你好歹也是国公府小爷,在朝中挂个闲职无可厚非,朕会跟尚书令说一声,任命你为中书左侍郎,挂机密掌事,代朕前往江夏国颁密诏。等你收编江夏平乱军,朕再有下一道旨意给你。”
咸宁帝一句话,楚彧便从一个国公府小爷的白身,一跃为官。身上有了官阶,楚彧便也不再自称彧,他跪下双手领了金牌,道:“臣,谢陛下。”
咸宁帝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语速放慢,道:“两年之内,以江夏国为例,朕要你将所有不该继续存在的国中小国,连根拔起。”
“臣领旨。”
楚彧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也做好了今后为咸宁帝奔走的准备。他亦亟需功绩累积,和咸宁帝可以说是互取所需。
“你让人送上来的弓弩,朕看过了。”忽然,咸宁帝提起另一件事来:“朕已经吩咐执金吾丞,让他令下面的工匠研究制造。”
楚彧喉头滚动了两下,低声应了句是。
在面圣的当头,他居然闪了神。
之前一直集中精力应付和咸宁帝谈话的他,在听到咸宁帝所说的“弓弩”后,便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雨清镇上那个聪慧狡黠的姑娘。
“中书左侍郎,朕希望你能在两件事情并行之时,可以分得清轻重缓急,认明白孰轻孰重。”咸宁帝话锋一转,话里似乎带了警告之意:“天下之事,朕之事,由始至终应当放在其他事情之前。”
咸宁帝话里的意思印证了楚彧之前的推测。
“臣知罪。”楚彧低首道:“臣发誓,今后再也不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咸宁帝轻轻点头:“情势不等人,你回家看望父母一趟,便迅速赶往江夏国去。不得有误。”
“是!”
☆、105。第105章 弟妹将来
这日天气暖和,太阳高高悬在头上,也没什么风,秦招寿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地搓着手瞧隔出牲畜间的地方去了。他这动作新鲜,引得大牛小牛一溜地跟在他后边去了,在他周边玩儿得不亦乐乎。
冬日长虹和小泥巴都渴睡,也没人去叫他们起床。洁霜洗漱妥当,捏着耳朵进屋去唤筱雨起床。
筱雨是有起床气的,冬日时分她也喜欢窝在被窝里面取暖,除非她自己下定决心起床,否则谁要是来拽她,那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只是自从来这儿以后,她的起床气反倒被磨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黑了基本就入睡了,她的生物钟不多不少刚好八个小时,早上天没亮她便醒了。
不过是喜欢赖在床上多享受享受被窝的暖意罢了。
筱雨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看着洁霜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屋子里转悠,打了个哈欠道:“屋里又没什么可收拾的,每天早晨你都这样整理一遍做什么?”
洁霜转过身,闷闷地说道:“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整理整理也好消磨时间……”
洁霜到底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虽然性子沉静,不喜欢出门,但总归有着孩子心性。一天到晚地待在屋里做她那个针线活,时间久了自然也会觉得乏味。
听她这么说,筱雨也有些愧疚起来。
长虹才两岁多快三岁,她毫无压力地将什么都不懂的长虹扔给罗氏照顾;洁霜又向来懂事,也不需要她过多操心。于是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初霁身上,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初霁去了。
“天气回暖了,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开始串门子了。要不,你也出去玩玩儿,交几个同龄的朋友?”筱雨尝试着问道。
洁霜却摇了摇头。
家里这地方偏僻,秦招禄和宋氏为着生活打拼,宋氏又不是个喜欢与人交际的人,这使得筱雨几个兄弟姐妹也少有交到朋友。秦晨风相貌好,又识文断字的有学识,村里的同龄男孩子多半觉得他们不是一类人,少有与秦晨风来往,还有一些男孩对秦晨风保持着羡慕、崇拜和敬而远之的态度。而筱雨也不过只有悦悦和秦二毛这两个朋友。
洁霜恋家,很少出门,性子又有些内向,再加上一直被元宝欺负着,没有交朋友的机会。至少在筱雨的印象里,洁霜从来没有跟哪个同龄的孩子走得近的。
时间长了,洁霜会不会认为只要有家人就可以了,她并不需要朋友?筱雨让她出去玩玩交朋友的时候,她摇头摇得很干脆。
筱雨很快地穿好衣裳下了床,洗漱完毕后她叫过洁霜道:“你也该出去和村里其他的小姑娘们玩玩,老是一个人待着不好,要是能交到好朋友多好啊。”筱雨拿自己为例子:“你要是有了好朋友,就像姐姐和你悦悦姐那样,以后大家互相帮忙,关心对方,会不会觉得很快乐?”
洁霜皱了皱眉,还是摇头,声音很轻:“不需要的……”
洁霜认为,她不需要朋友。
筱雨已经起了床,洁霜唤她起床的目的便算完成了。她跑出屋去,开始做每天要做的第二件事——喂狗。
小宝又长大了一圈,或许现在是他的快速生长期,它的食量很大,每日清早它就摇着尾巴欢快地迎接洁霜的到来。小宝还是不会分辨陌生人和家人,又或者是没有机会让它分辨,毕竟来筱雨家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它至今还没被训练出看门狗“有陌生人就要吠叫”的基本技能。
筱雨不急,小宝毕竟还只算是一只幼犬。等到了春天能活动开手脚,她会慢慢地开始训练它。就像军犬一样训练。
不指望小宝能做到像军犬一样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至少让它能成为她的“护身犬”。她要到镇上去生活,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保障是不能少的。
吃过早饭,初霁又捧起了《草药本志》看起来,筱雨已经将她知道的全都给初霁讲解了,她也没其他能教给初霁的了,如今初霁看书便又恢复到一个人,不再问筱雨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和初霁的相处,筱雨从何初霁的问答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初霁的聪慧。他真是个一点即透的孩子,尤其是在医学这一门学科上,他有高于常人的敏锐力。先天的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筱雨仿佛能看到初霁将来的辉煌。
可摆在他面前的也是一道很难跨过去的坎。
初霁要做一名大夫,势必要和病患、病患家属接触。如果交际能力满分为一百分的话,筱雨保守估计只能给他打五分——这五分还是看在他能很通畅地和谢明琛交谈的份上给的。
尽管初霁如今已经不会在见到陌生人的时候尖叫,但不难看出他丝毫没有与陌生人交流的想法。连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即便他医术精湛,又有谁能放心地将病患交到他手上?
在高兴于谢明琛愿意收下初霁这个小学徒之后,这样的担忧便又占据了筱雨的脑海。
筱雨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初霁需要走近人群,打开心里那把把他自己封存在其中的钥匙。洁霜需要认识朋友,人要是一辈子都没个知心的朋友,那该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还有长虹,他会慢慢长大,渐渐的他能开始流利地说话,他也会开始好奇,为什么他没有爹娘……
她也一样,她要保障三个弟弟妹妹的生活,她还要尽她所能,寻找父母和兄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筱雨出神地想着她要做的事情,罗氏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三婶,有事?”
罗氏为难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屋外,说:“元宝来了,向我们讨粮……”
筱雨朝门口方向望了一眼,门缝外面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小宝拿头掀了门钻进来,靠在了火炉旁边取暖。它进门的那个时间点,筱雨倒是看清楚了元宝的脸。
她“哦”了一声,声音里没多少感情地问:“问我们家要粮,他们家的粮那么快就吃完了?”
一个“我们家”,一个“他们家”,楚河汉界划分地非常清晰。
罗氏低声道:“一整个冬天他们都没进项,家里的粮食那也是吃一碗米就少一碗米,这等开了春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过日子……”说着罗氏暗自算了算,咦了一声,道:“今儿个好像是元宝的生辰。”
元宝比初霁小一年,比洁霜大一年,若是今儿又满一岁,刚好是整十的岁数。
秦家村对整十寿很重视,毕竟古语有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之类的话,那也是按照人的年龄分的。十岁是初始寿数,一般人家对此也很看重。十岁之前要是称为黄口小儿,那十岁之后便要改口称为少年了。
想到元宝今日便到了十岁年龄,罗氏有些不忍:“要不,匀一点儿粮食给她?她十岁生辰也算是大日子,不过是个孩子……”
筱雨不置可否:“三婶拿主意就好,不过要拿粮食,你从你们那份里拿,别拿到我们姐弟几个的口粮了。”
罗氏无奈。
筱雨家和秦招寿家的粮食是搁在一起的,粮食堆一块儿了哪里分得清楚哪粒米是谁的。筱雨平时从来不计较这些在她看来细枝末节的事情,偏偏在涉及到秦家老屋那边儿人的时候她总能将这件事提出来说,转眼就将他们的关系划分地清清楚楚。罗氏已经摸清楚了筱雨这种时候的脾气,她点头道:“三婶知道的,就今天这一次。”
罗氏想着毕竟是侄女的生辰大日子,给他们一天的口粮也算她这个做婶子的心善。岂知她装了一袋米递给元宝,元宝接过后却说这袋米不够。
罗氏愣了愣,吐了口气,转身搁了几个大红薯进去,还给弄了一海碗的腌菜,将东西递给元宝,没等元宝开口罗氏便道:“只有这些了,多的婶子也拿不出来。”
元宝似乎被她这话噎了一下,闷闷地接过东西,眼睛留恋地在灶台上搁着的一块冻肉上。
罗氏道:“那是你堂姐的。”元宝立刻收回视线,狼狈地抱着怀里罗氏给的东西,掉头走了。
罗氏回屋将事情说给筱雨听,筱雨笑了声说:“我不过就是揪下了她几撮头发,到现在还那么怕我。”
罗氏扯了扯嘴角,有些郁卒:“好歹我也给她匀了吃的,或多或少她也该到一声谢吧……我没想要她回报我什么,但一句谢谢都没有,还是觉得心里不爽利。”
筱雨笑笑,没接话。
罗氏知道筱雨并不愿意拿粮食去接济秦家老屋里的人,罗氏其实也不乐意白把粮食给元宝,这毕竟是给出去就收不回来的。但罗氏想到老屋那边秦斧和高氏两个老人,她便没了犹豫。这对公公婆婆除了处事不明,并没有亏待她什么,要她瞧着两个老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她也于心不忍。
看筱雨没有跟她“秋后算账”,罗氏也猜到筱雨其实也是借着这件事接济一下两老。
罗氏发了会儿牢骚,站起身拍拍衣裳要去做午饭了。筱雨这才开口道:“有一次当心就有第二次。三婶做好人,我就做恶人好了。”
☆、106。第106章 秦斧取粮
筱雨这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其他什么含义,她的本意就是,若是秦家老屋那边的人见这边儿给了粮食,有了第一次要粮的成功,他们又来第二次的话,到时候罗氏做好人,同意给,筱雨做恶人,坚决阻止给,将这件事情揭过。
罗氏却因为心里揣着她方才给粮这件事,听筱雨这般说,只当筱雨这是对她不满了。一时之间罗氏便有些忐忑。
若是说出去她这个做婶子的会畏惧自己的侄女,怕自己的侄女生气,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笑话呢。
筱雨见罗氏踟蹰,思索片刻后便明白她心中所想,顿时好笑道:“三婶不要多想,我这就是给你出个主意,要是那边儿再来要粮食,到时候我出面就行了。左右我现在在这村子里的名声也不大好听,再多一条刻薄的名声也无妨。”
早前陈家的人来求她,筱雨不搭理,陈财等着见她等到冻出了病,筱雨也一点儿没心软,村里的人便已经开始说她冷心冷情的,为人不善良。再到后来出了筱雨诅咒陈家断子绝孙的传言,秦家村的人更加认为筱雨心狠手辣。
若是在之前,筱雨可能还会为这流言所累,还会担忧这样传言下去,她要如何自处,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爹娘的财产,以及将三个弟弟妹妹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如今秦招福和陈氏等人已经被关进了牢里,两年的时间里是没办法骚扰她了,该爹娘得的财产她也已经尽数拿到,她手里有一些钱财,也不用再担心弟弟妹妹被无良的亲戚卖掉,她可以很好地保护着他们抚养他们长大。
所以,她如今又何必再怕自己的名声不好听呢?女人的名声不过是给选择婆家的时候增添一些砝码,她又不嫁人,自然不需要多好的名声。毕竟这不是有关于女子德行的问题,对她的困扰不大,村里人也只能说在嘴上说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罗氏去做饭,筱雨跟着帮她烧柴,洁霜也黏在了她身边。三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倒也惬意。
饭菜端上了桌,洁霜去招呼秦招寿等人回来吃饭。罗氏背着小泥巴正摆碗筷,院门外响起高氏的声音:“老三媳妇儿,给我开开门……”
罗氏的动作一顿,正往屋里走的筱雨步伐未停,端了汤锅搁在了桌子中央,朝罗氏挑眉一笑:“三婶,我说什么来着。”
有些人给了他点儿颜色就想开染坊。高氏此番来,想必是瞧着元宝从这边儿真拿了粮回去,觉得问这边要吃食是有门,所以马不停蹄地又来了。
罗氏给高氏开了院门,高氏笑着搓着手进来,脸上的褶子全挤在了一起,活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娘,这个点儿来有什么事儿?”罗氏开口道:“元宝不是拿了一袋米粮回去吗?”既然拿了粮食回去,何必还赶在饭点儿来这边,难道是想来混一顿吃的?
高氏是个糊涂的人,脑子不大会转弯,没听出来罗氏话里的意思,一边笑着一边说:“大牛他娘,这一冬天过去,囤的冬粮也吃得差不多了……”高氏无意识地搓着手,语气讪讪:“我们两个老的吃得少些也没什么,可你三个侄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顿顿挨饿不是……你看,是不是再给匀点儿……”
高氏眼巴巴地望向了罗氏,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就是罗氏想找借口堵她的话也没可能了。
果然如筱雨所说,有一就有二。罗氏现在多少都有些后悔一时心软给了元宝米粮了。
她是不忍心见两个老人挨饿,但她手里的粮食也不多,他们一家五口人住在筱雨这儿,吃穿上都依靠着筱雨的接济。要是他们还要负担起老屋那边儿五口人的口粮,她哪儿负担得起啊!
罗氏只觉得嘴唇微干,她想开口拒绝,可这个话又没办法从嘴里说出来。
高氏见罗氏不搭话,有些急,拉了拉罗氏的袖子,低声道:“你要觉得为难,我给你想个法子。你趁筱雨那丫头不注意,装一大袋粮食搁在外面墙角根儿,等晚上我让招寿他爹来扛走,你看成不?”
罗氏微微蹙眉,仍旧没有接话。
高氏拍了拍她的手,只当罗氏这是默认了,笑眯眯地道:“当初招寿娶你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