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内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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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一听赞道:“江老弟果然好眼力,那里早就有人看上了,只是独门独户的住在那里太寂静了些,才没有人在那里建房。”
又道:“我们村里又没有三户五户一起建房的,要么那地早就被用了。不过老弟你是打深山里来的,不怕寂寞,我们这边闹了点,可能老弟你还不习惯呢!”
喝了一口热水后又道:“江老弟,你看我们,整天都忙碌个没完,全身都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江老弟住在深山里,看,比我们都白净多了!”
江三四郎一听,有些不自然起来,毕竟自己山不山城不城的,带笑道:“今年秋冬都没怎么出去打猎,所以也没晒多少太阳,就养白了,让大家见笑了!”
支书见江三四郎甚是尴尬,想他也没必要拿出一万五千元来哄大家玩,再说孩子确实也该上学了,解围道:“江老弟初来是客,将来就是一村人了。好,等一下我去向那个组的村民征求一下意见,如没问题就把那地定给老弟,二位看如何?”
村长和文书连连点头。支书又一思想,说道:“这样吧,如村民没意见,雪一停,我们就马上安排动工。看哪家有一些现成材料的,也可去商量商量先用上,争取在年前把它建好。老弟你看如何?”江三四郎连道“谢谢”二字。
第三章 初有同伴()
村长是一个心细又常怀关爱之人,见天色不早,说道:“这大下雪天的,你们回去也不方便。你跟孩子就先住在这里,我空一间房给你们,吃饭先跟我们一起。你看如何?”江三四郎又连声道谢。
次日上午,雪停,村领导们带江三四郎到山背腰去看地去了,把江南俊夏留在村长家跟其他孩子们玩耍。
厅屋里,邻里过来跟他玩的孩子有村长的侄女万倚玲,今年八岁,圆圆的脸儿被冻得红扑扑的。头发乌黑,扎成两根短辫,眼皮单,人可爱,脖系一条旧但干净的毛巾。
还有昨日江三四郎第一次敲门时模样俊俏妇女的大女儿,姓邹,名品玲,今年六岁,正读学前班,比江南俊夏小约两个月。
品玲长得清瘦但俊俏,双眼皮。也扎着两条小乌短辫,辫上各戴一朵小红丝花,眼睛大且明亮。穿着大红色的罩衣,围着一条她母亲为她织的白色开司米围巾。说话的声音清甜,甚是好看,人人都叫她品玲宝。
还有一个叫福老吉的男孩,今年七岁,不是本村人。他父母在县城里开了两间杂货批发部,很忙,听算命先生说他小时候命里不能留在父母身边养,便把他放到这里他阿姨家读书。福老吉长得不俊,双眼眯眯,小胖子一个。
小江南俊夏因对品玲特别有好感,便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
品玲宝并不答话,只把头转了过去,在偷笑。
见此,倚玲和福老吉也笑了。倚玲毕竟大一些,先开口道:“她叫邹品玲,我们都叫她品玲宝,你叫什么?”
小江南俊夏比较大方,立即答道:“我叫江南俊夏,我师父叫我夏南,你们以后也可以叫我夏南。”
倚玲奇道:“你叫四个字的名呀!”
俊夏的眼神略显疑惑,问道:“你不喜欢四个字的名吗?”
倚玲忙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少见而已。”
又道:“我叫万倚玲。你是不是以后要到我们这里住了?”
俊夏连点头,并答道:“嗯嗯,我们要在山那边盖房子。你们平时喜欢玩什么好玩的?”
倚玲一笑道:“我们玩跳格子、玩石子,就是五个石子的那种。还有跳橡皮筋,这些都是女孩子玩的,你不会喜欢的。你呢?”
小夏南眉头一低,说道:“我们那只有我一个小孩子,每天师父不是教我读书就是写字,还有弹琴,还要练功。”
倚玲好奇地问道:“练什么功呢?”
小夏南看了看他们三个,答道:“就是打拳锻炼身体呀!你读几年级了?”
倚玲笑笑道:“我读二年级了,因为下雪,山上的路不好走,今天不用上课。”
停了一停后,倚玲期盼地问道:“你能不能打个拳给我们看看呀?”
俊夏先是一犹豫,后又想打个简单的给她们看看也没什么,不打反显自己不豁达,点头答道:“好吧,打不好不准笑的啊!”
倚玲见他同意打拳,开心地鼓起了掌来,笑意盎然,连连答道:“不会笑的,不会笑的,你快打呀!”
俊夏便叫他们让开两边,然后像模像样地使了三十来下。舞毕还拱手说道:“献丑了,献丑了!”俨然一副武林豪杰的模样。
倚玲行上几步,目光中充满了羡慕之情,赞道:“你打得真好啊!我要是也会舞拳就好了!你师父能教我们打拳吗?”
夏南略一思量,抬眼答道:“应该能的,我练功的时候你们有时间就去看看啊!你们跟我一起学,我师父很好的,从不骂我。但我担心他骂我学不好,所以我学什么都很认真。从不敢偷懒。”
正当他们聊着,突听一个女声大喊道:“福吉,你妈打电话来了。”这是福老吉他姨在叫。
他妈为了能随时了解福老吉的情况,特地在他姨家装了一台有线电话。
整个龙九山村也就这一台电话,用去了他家五千多元。
福老吉走后,品玲她妈也在那边大喊:“品玲宝,快回来带妹妹!”
品玲一走,只剩下倚玲和俊夏,倚玲便叫夏南到她家去烤火。
进到倚玲家,见有两个大人相对坐在火间桌旁,俊夏开口叫了叔叔婶娘。
倚玲介绍道:“这是我爸爸妈妈。”俊夏嗯应一声。
倚玲她妈看着俊夏,问道:“你就是那个江三四郎的儿子?”
俊夏摇了摇头,答道:“那是我师父。”
婶娘眉头一缩,问道:“那你爸爸妈妈在哪儿?”
俊夏一听,便低下了头去,一想到别人都有父母,唯独自己没有,略有些自怜。又怕别人另眼相看,言语中失去了不少自信,声音低微地答道:“我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在哪儿,我从没见过他们,我是捡来的。”
倚玲她妈一听他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心中难免有些伤怀。怜悯地看着他,母爱之情油然而生。
伸手抚了抚俊夏的后脑勺儿,伤感地道:“多可怜的孩子!多聪明的孩子!”就流下泪来。并问他吃过早饭了没有。
倚玲代他答道:“他师父和村长他们去山背面看建房子的地了,要等一下他们回来才吃饭。”
倚玲她妈就进房拿了些砂炒的花生和黄豆放在桌上给俊夏吃。俊夏礼貌地谢道:“谢谢婶娘!”
倚玲她妈看着她爸,眼噙泪水,说道:“你看这孩子,多懂事!”
很快,俊夏和这里的大人和小孩们都熟了,大家都很喜欢他。
腊月二十八,房子便已赶建好,一概日常用品已提前备下。俊夏和他师父并于这日上午辰时正移住新居。
江三四郎用劈开的竹杆把山泉水引到了房子左旁,这样用起水来比较方便。
大年初一,俊夏和他师父免不了给村里人拜年。
春初,也不知江三四郎从哪里弄来了五棵金丝楠树,成正五角形种在了房子的周围,每棵足有四米高。并告诉俊夏及村里人此树叫做“香丝楠”。
一到初夏,江三四郎又在房子右边偏下的水源处的下方挖的挖、用石头砌的砌竟成了一个不下六十平方米的小水塘。
塘中搭有凉棚,并在里面放了六十条一指长的草鱼和贰拾条鲤鱼,说是到年底就能打来吃。
是年公历九月一日,俊夏和品玲同读一年级,村里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
因俊夏上学要经过品玲家,所以他们总是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回家。村小学挺远,他们上学或放学都要步行半个小时方可。
第四章 危在旦夕()
而江三四郎在俊夏上学的时候有时间就开开荒。比如种种花生、番薯、黄豆、玉米或割割鱼草什么的。
但他除了种那五棵香丝楠之外,再不种其它的树。为这事,村领导还责怪过他好几次。
江三四郎也经常不知去向的,有很多次村长或支书找他有事,他都不在家。
慢慢地大家就习惯了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有时甚至是一两个星期不在家都有。
别人一问俊夏,他就说师父是出去打猎了,好在厅中挂了一些野味的皮毛,倒不特别令人生疑。
俊夏更是知道师父经常夜半出门,只是他师父交待他不要乱跟别人说自家的事。
俊夏每放完学,只要师父在家,就跟师父学琴,师父不在家,就自己练习。品玲和倚玲也常跟着学,但倚玲有太多的家务要做。
时光飞逝,转眼俊夏已读四年级上学期了。
品玲她父亲是一个铜矿山的工人,家里经济条件要相对好些。
她母亲除了种点自家吃的小菜,不再干外面的其它活儿,品玲就不用天天忙于家务活计。每每她随江三四郎学艺,她妈便不叫她带妹妹。
而倚玲,在十四岁的那年夏天,学校刚放暑假不久,倚玲生病了,全身水肿。
她父母把她送到乡卫生所就诊,可是十天过去了,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于是就赶紧转往县城医院。
县医院的医师说孩子的病情耽搁得太久,也只能尽力。
然而在县医院治疗了四天后,倚玲的病情还是得不到控制,在不断地恶化,人也成昏迷状态,只能靠输液勉强维持生命。
那天上午医师们查完病房后,就把倚玲的父母叫到办公室。
女主治医师说道:“万倚玲的病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上面也有派一些专家过来会诊,但都无能为力了。你们就把她抬回去吧!”
不用医生说,倚玲的父母早有心理准备,并且椟槥都为她准备好了。
当天下午一点,倚玲就被抬回了家。
俊夏和品玲得知倚玲回来后,马上过来探她。
在乡诊所和县医院的时候,他们两个也跟着村里的大人去看过倚玲两次。而这次算是告别吧!因为倚玲已是奄奄一息了。
两点后,俊夏回到自个儿屋里,等着师父回来,希望师父能去看一眼倚玲,也算是见最后一面,毕竟师徒一场。
并且倚玲姐这两年一有时间就来帮师父和自己洗衣做饭。俊夏等着等着,可师父还是未归,就伤心地走出屋门,仰天长啸一声:“师……父……”
可奇怪的是,三分钟过后,江三四郎真的从外回来了。他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
见俊夏一脸伤悲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这么沮丧?”
俊夏伤感地回道:“师父,倚玲姐不行了!我刚去看过她,可能熬不过今天了!”说着流下泪来。
江三四郎奇问道:“我就出去这半个月,这是怎么搞的?”没等俊夏作答,江三四郎又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她!”
二人来到倚玲家屋前,见品玲正帮着倚父在厅正位的神台前炷香焚纸。品玲转头见到师父便轻声呼道:“师父,您来了!”
倚父因不敢怠慢神灵,故未回头,只听他口中念道:“列位先祖!不争气子万永根之女万倚玲就要来了,恳请先祖们照看这可怜的孩子吧!”然后奠茶再焚纸。
转过身见俊夏和他师父已站到厅屋里,唇虽未启,心中却觉:“奇人虽到,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开嘴悲道:“老弟!倚玲不行了!”便领着江三四郎去到倚玲的房间。
倚玲她妈在床沿伤感地坐守着,守着送她最后一程。一见俊夏他师父来到,便站了起来向床头让了让,照孩子的身份呼道:“师父,孩子不行了!”泪水簌簌而下。
江三四郎安慰道:“您别难过,让我先看看!”
俊夏忙把白炽灯拉开,倚玲早是气息恹恹。江三四郎遂叫找一个手电筒和一双筷子来。
刚好床头枕边放有一个手电筒,倚玲她妈顺手拿起来递给了江三四郎。而品玲,即去隔房门旁墙上悬着的箸筒里取了一双竹筷递与师父。
江三四郎看了看倚玲的眼睛和脖子,并用筷子撬开她的嘴巴看了看舌苔和咽喉,又切了切她的脉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绫缎香囊,此香囊是一位名叫阿特丽丝的女子为他绣制。并从中取出一个极小的黑色塑胶瓶,旋开盖抖出一粒暗褐色小丸药,置于倚玲嘴中含着。
然后对倚玲她妈说:“倚玲是中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柔性毒素,水肿是因肝脏不能分解疏泄此种毒素所致。”
继续道:“现需一种专解这种毒素的草药方可。刚才那粒药丸是凝神养气的,让她保住气息。我现在就去找这种药草。您先用药罐把水煮滚,我们得抓紧时间,我一回来就把药放入罐里煎。”交待完毕,江三四郎急速出门而去。
一到无人处,江三四郎便施展隐形,腾入隐形停在空中的一艘宇间精英碟形乙质大祈船,也即特级祈船,直跳地星而去。
地星离地球约八十八亿光年,因他明白自己的祈船知道哪里有这种“紫灵三叶草”,地球上还没有被移植此草。
祈船每次跳转前都须自检,需时近一分钟。
祈船一转来到了地星上空一处,江三四郎急急下船找到此草并拔了约一斤。又从空中隐去附近的一条小溪边,洗净后又隐回祈船内。
祈船又自检了一分钟,然后回到了地球龙九山上空一处。
从倚玲家出来到无人处隐身登船,再到地星拔草洗净,再回到地球的龙九山村无人处现身,最后奔到倚玲家的全部时间就只用了十五分钟。
可见“远水救不了近火”一词放之科技高度发达之星球来说是不皆准的。
一到倚玲家,俊夏见到师父手中拿着药草。其茎为杆状,速取了菜刀和砧板来。江三四郎亲自把一部分此种高约二十公分、叶线形的紫色药草急急剁成几小段。
此时圆炉上药罐里的水早沸,江三四郎忙将剁断的草药抓入药罐之中。
倚玲她妈早已把倚玲平时练大字的米黄色熟宣纸浸湿并封住罐口。又在圆炉里添了几小块木碳。
江三四郎用扇子扇着炉底,木碳火势易大,五分钟后药就好了。江三四郎亲自一汤匙一汤匙地吹凉喂入倚玲的嘴里。
第五章 祸不单行()
第二回//母症缠身品玲无奈//达星体验伊澜离乡
倚玲被喂完药后,江三四郎坐守在她床边的一张小椅上,直至一小时后她全身开始发汗,并把床流得一塌糊涂,酸臭无比,心里才安定了下来。
然后他和俊夏一起走出房去,交待倚玲她妈把床单和衣服给她换好,并交待倚玲她妈煮些清粥,以待倚玲醒来时吃。
妥当后,江三四郎回自己的木屋而去,临走时倚玲他父母千恩万谢,因为他们一见到倚玲大发汗水,心中就有了信心。而俊夏和品玲,仍留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倚玲姐醒来。
晚上九点半,倚玲被饿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声喊道:“妈,我肚子饿,我要吃东西!”
她妈一直坐守在床边,并暗中不停地求神灵保佑。见到倚玲终于开口说话了,尽管声音低微,仍高兴得眼泪直流。
而品玲,立马去盛粥了。俊夏边喂倚玲边关心地问道:“倚玲姐,感觉怎样?”
倚玲奇怪地望着她们,轻声问道:“我的肚子怎么这样饿,我这是怎么了?”
俊夏关心地道:“师父给你吃了回生草,你身体的细胞由弱渐渐转强,并且体内的毒素已基本转化成汗水,代谢加快,自然就饿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江三四郎和俊夏又过来看望倚玲,但倚玲还没醒来。
江三四郎昨晚从俊夏那里得知倚玲已吃过粥,于是吩咐倚玲她妈把剩下的草药分为两半,等她醒来后熬一次给她喝,明天再喝一次就全好了。
倚玲痊愈后,她父母决定争取再生一个孩子。经过二人一番共同努力,于次年十二月生了一个男娃。人人高兴道贺不提。
无忧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的,一晃俊夏和品玲已上初中了。乡中学离龙九山村较远,二人为了跟师父学艺,没在学校寄宿。
而到他们十六岁升高中时,明明被县重点高中录取,但他们却要求读设在镇里的普通高中,因为离家近些,可以不用寄宿。
而到他们十七岁多时,再过一学期将高中毕业了,紧张的高考亦快来临。
一天下午,江三四郎立在龙九山自己的木屋前的坪地上,见品玲来到,问道:“品玲,再过半年,就是高考的时间了,你有何打算?”
这个问题品玲早已思透,不加思索地答道:“师父,您不辞劳苦教授弟子学问,为的是让弟子炯然不惑。而您之所授,有些知识虽跟地球上之学问颇有联系之外,据弟子了解,却并非地球已有。”
继续道:“如若师父教授弟子学问仅为去参加高考,弟子认为师父大可不必费此周折。是故弟子并无参加高考之念想。”
继续道:“弟子虽钝,但还明白,师授徒才必有用!”江三四郎见品玲心胸开阔,很有见地,甚是高兴,只叫她去屋里练琴,自己便回房翻阅书籍而去。
而品玲她母亲,得知品玲不去参加高考,很是不能理解。
一天刚吃完晚饭,她妈实在难以按捺下去,问道:“品玲,你学习成绩又不是不好,为什么不参加高考?”
品玲笑中带娇道:“妈,这个是秘密,暂不能跟您说。”
她妈便问她是什么秘密,连母亲都不能讲的,可品玲执意道:“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讲。”她妈为此事常思想不开,时与品玲闹别扭。
真是事有不巧,不久后的一天清早,品玲她母亲起床后在屋里突然晕倒了。立刻被同村人抬去了镇疹所检查,但疹所的医生说要送去县医院才行。
而县医院经一轮检查后,说是什么颅内肿瘤压迫血管所至,需要尽快送省城医院动手术方可。
这下可把品玲急坏了,动脑手术必定要很多钱,她立即通知了她爸。她爸即刻从单位上赶了回来,亦是万分着急。
后来,俊夏和品玲去咨询了一位县里的外科主任医师。根据以往的个例,医师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