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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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得时候只花了几周的时间的时间，而回来的时候足足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在把最后一块灰烬野狼的血肉塞入喉咙中，波曼看了看腰间的骨棒和巫毒娃娃以及身边的药剂箱和包裹，心中只有无限的欣喜和满足。
再次踏入位于灰烬森林边缘地带的绿松墓园，波曼多了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发痒，在他的视觉中，墓园中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在这雾气中一些白色的事物在其中无目的的游荡徘徊。
波曼揉了揉他的双眼，发现这并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诡异事物正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那白色游荡的气息越发的明显，它们就好像是游荡在墓园中的幽灵。
“幽灵！”波曼心中一惊，他仔细观察着这白色条状的诡异事物，发现在上面的确有一张模糊的面孔，这面孔似乎也随着他拉长的虚幻身躯，而扭曲变形。
“哑！”一只红喙乌鸦飞掠而过，它如血般的鸟喙正叼住一头游荡的幽灵，它停在附近的一颗树上，注视着波曼。鸟喙上的幽灵如同一条虫子般扭动，而这红喙乌鸦依旧漠然的盯着波曼。
这简直就像是死神的凝视一般，他忍不住回避这头红喙乌鸦的凝视。而红喙乌鸦把头一仰，整个幽灵便被它吞进腹中。
波曼神情恍惚的离开绿松墓园，他在附近的村庄买了一匹老马和食物，顺便把身上打理了一遍，之后便踏上了回返雪鼠镇的路途。
在第三个红蓝双月女士爬上天空的时候，波曼回返到位于铜贝古董店的地下室，在把东西一件件放进暗格之中，波曼终于放下心来，在这地下室中好好睡了一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波曼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惺忪的双眼慢慢睁开，入目的是小杰克那张稚嫩的脸庞。
“波曼大哥！…”小杰克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波曼推开小杰克，浑身酸痛的肌肉让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破旧的木偶，他的眼神如同黑夜中的饿狼，凶狠而毒辣好似一头掠食者般。
小杰克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恐惧说道：“波曼大哥，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波曼揉了揉太阳穴，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几个月的生死试炼让他的心智更加坚忍，当然对于力量的渴望更加强烈。
“对了！家里有什么情况吗？”波曼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对他们说你在执行一项教会的秘密考核任务！
不过在波曼大哥你去灰烬森林两个月之后，亚当斯大哥频繁的来询问我，关于这次秘密考核的情况，不过都被我推脱了！”小杰克似乎有些苦恼，看来亚当斯的确给他很大压力。
“好了！去男爵的雪漫庄园告诉亚当斯我已经安全回来，让他放心。”波曼吩咐着说道。而后似乎有些疲惫，让小杰克先回去。
波曼自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先回到位于雪鼠镇中心区的屋中，在家中只有老侍女特拉卡女士在做着家务。
看到波曼回来特拉卡女士有些欣喜的迎了上来，“波曼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你可不知道老爷夫人还有亚当斯少爷有多着急，当然还有可怜的娜莱小姐。”
“娜莱怎么了？”波曼皱着眉头问道。
特拉卡女士搓着满是油污的微弱，絮絮叨叨的说道：“波曼少爷你是不知道，娜莱小姐和几个贵族小姐跟着男爵家的小少爷他们一起去南郊区的苦森堡探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亚当斯少爷想去寻找娜莱小姐可是被老爷阻止，现在正被老爷亲手禁闭在乡下的骑士庄园内。”
“苦森堡！”波曼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苦森堡是位于南郊区的一处废弃城堡，因为其周围长着怪异的苦脸冬松而得名。
波曼听过这座苦森堡的传闻，传说中纯血女士的居所，这座古堡在兴建于异种入侵末期，由卡拉曼达伯爵夫人所拥有，这位伯爵夫人不仅仅是一位贵族，更是一位出色的炼金术师以及一位神秘历史学家。
在她的统治期间，那时的摩多城境内没有一个怪物巢穴敢于入侵。不过作为她守护摩多的代价，每年都需要进献少量的纯洁处女。
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衰老死亡，卡拉曼达夫人的统治依旧坚固，人们心中虽然有所困惑，但是安定繁荣的生活以及那微不可见的代价让他们沉默。
直到暴风教廷的到来以及光辉与正义传教者的来临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他们揭露了卡拉曼达夫人的真面目，并且安上纯血女士的头衔。
这个头衔意味着她已经上了教会的猎杀序列名单，从此无数的猎魔人以及教会人士都会无休止的猎杀她。
暴风教廷和关辉与正义之主的传教者驱逐了卡拉曼达夫人，那场战斗摧毁了大半的苦森堡，到现在也没有哪个贵族敢于接手这座古堡。
值得一提的是，在光辉与正义之主的一些手稿中写着当时的一些情况，那些传教者来到此地时，十分惊讶的表示他们从未见过精神状态如此好的平民，人们为一位异种统治者欢呼，荣耀的骑士们为她献上忠诚。
这些传教者悲哀的发现，在他们驱逐卡拉曼达夫人之后，这里的情况急剧下降，强盗和盗贼开始横行，贪腐和权力在贵族心中滋生，更加忧心的是越来越多的怪物在此地区筑立巢穴，蛮荒兽人更是每年来此掠夺食物。
“北地人血液中的野性即使是光辉之主也难以全部约束，唯一鲜血与荣耀方可束缚。”这是记载于手稿末尾的一句话。
现如今摩多城大多数的贵族，在祖上都是这些女士麾下的骑士，就比如波曼所在诺灵顿家族，诺灵顿这个贵族姓氏便是纯血女士所赐予，甚至血液中的白银种血脉也是如此。
所以父亲老曼特不愿也不想去惊扰这座沉寂的古堡，或许只有老曼特这位诺灵顿家主才能从祖上的典籍中了解这些纯血女士的恐怖一角。
第十九章 白银推荐位（1）（）
波曼在阁楼中换上自己的一套光辉教士服，胸口出金色的光辉之眼有些暗淡，一个小巧的圣鹿项链戴在脖子上，这些东西见证了他对于关辉与正义之主的虔诚。
最后再穿上精致小巧的鹿皮靴子，拿出剪刀修剪一下自己的头发，干练的金色短发让他显得更加精神。
左手习惯性的抓向腰间的骑士长剑，波曼摇了摇头。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去黑水大教堂交付任务物品。
他为了光辉牧师的身份已经付出的几年的心血，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他看了看一旁的裹尸布以及其中的微光魔力植物，心中的底气又多了几分。
波曼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心中想道：“或许威廉姆斯神父可以为我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
黑水大教堂，地下一层牧师休息区。
威廉姆斯神父用过晚餐之后，正在他的祷告室中进行日常的祷告，一位仆从进来告之他波曼的到来的消息。
“叫他来死眠厅等候！”威廉姆斯神父头也没抬直接吩咐道。
波曼随着教堂仆从的指引来到位于教堂后区的地方，这里孤独的竖立着一座灰色的教堂。
波曼的视线中灰白色的幽灵围绕着这座教堂旋转徘徊，好像有某种力量把它们固定在这座教堂四周，它们只能按照规定的路线范围活动。
灰白色幽灵扭动的面孔上满是痛苦之色，一时间波曼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波曼大人！请到死眠厅等候神父的到来。”一旁的仆从提醒道。
波曼收拾一下略微恍惚的精神，朝着仆从点了点头。
死眠厅，安放教会信徒尸体的场所，这里是光辉与正义之主的阴影投注之所，虔诚者的死后安眠之地。
打了蜡的原木棺材安静的呈放在两旁，一些光辉牧师正在安静的对着棺材祷告。波曼可以看到每一个棺木上都有一个透明的身影浮浮沉沉，它们不像外面的幽灵，身影扭曲，面目全非，反而有种安宁祥和的味道，虚幻的身影如同常人。
波曼在教堂义务侍奉光辉与正义之主的时候，很少来到这处死眠厅，毕竟是死者的安息之地，除非必要外人很少来到这里。但是这并未意味着这个地方无关紧要，相反这死眠厅的重要性仅次于光辉厅堂。
在光辉与正义教典中明确说明凡信仰者，死后必定归于舍勒园。舍勒园意味永恒光辉乐园，唯一神祇与众天使、圣人居住之地。
波曼知道这个舍勒园或许是真实存在的，在教堂古卷中常有记载，舍勒园中分有十二光辉之山，唯有沐浴光辉之力长久者并且灵魂强大之人，通过三重考验，死后便可以接受舍勒园的征召，以一种新的形态存活。
这舍勒园的形成也非常有意思，光辉与正义之主的本体是那颗悬挂在万物之上的光辉之日，由于末神时代出生时所遭受的重创，它只保留了核心的永恒光辉以及其衍生的种种神职，它如同一个永恒光明的圣者，真正意义上的圣者，成为一种概念上的超脱存在。
舍勒园计划最初是由第一代的教皇法舍一世所提出，他和当时的主教们修改了原初圣典，把舍勒园的这一概念添加进去。
从此光辉与正义之主便多了一个舍勒园，信徒死后归宿之地。在教会几百年的宣扬下，舍勒园的概念在信徒心中形成，并且最终影响到了光辉与正义之主，使得真正的舍勒园在界外虚空之所中诞生。
初代教宗法舍一世也凭借着舍勒园降临这一高阶神术获得了大批的信徒。
信徒死后进入舍勒园必须通过光辉之下的阴影也就是死眠厅这一途径。
所以信徒们也时常说，光辉与正义之主乃是由永恒光辉、正义之手以及死眠之影所构成的。
死眠厅中有些阴冷，一面好似黄昏下的剪影画像悬挂在上方墙壁上。波曼坐在一个棺木旁的木质座椅上，他如同其它牧师一般为死者进行祷告。
作为一位传教士，波曼已经算是半个牧师，所需要的也就是正式的接触核心光辉神学知识，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光辉教典中的圣影篇章中歌颂了舍勒园中的一切美好，随着波曼的歌咏声似乎有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被他吸纳。
在他的视线中，棺木上浮浮沉沉的幽影带着安详平和的面容，随着他的歌咏祷告一点点细碎的微弱光芒融入到他的躯体中，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中流淌。
圣影篇念诵完整个人好似得到升华一般，那浮浮沉沉的幽影更加明显，波曼有种可以直接触碰到的感觉。
“看来你已经踏上超凡之路了！”一道淡漠的声音把波曼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
波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前的威廉姆斯神父，他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要寻求这位长者解答。
波曼察觉到周围的那些牧师已经一个个离开，他从怀中拿出那半块裹尸布和一个小木盒递给神父。
神父有些珍重的拿过这半块裹尸布，小心翼翼的看着上面的古乌魔曼文字，眼神近乎于痴迷，波曼并未打扰沉浸在这些文字心中神父。
“这些古乌魔曼字记载了一个古老的血脉转化仪式，令人惊叹！”
看着波曼困惑的模样，威廉姆斯神父笑了笑，“这些东西里以后都会接触到的！”
神父放在手中的裹尸布拿起木盒，木盒中装着的正是那些微光魔力植物，波曼察觉到在神父打开盒子的一刹那间，手指明显颤抖了一下。
“这些魔力材料到底是哪个混蛋采集的！”神父有些颤抖的指了指这些植物断裂的根须和叶片，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咳！”波曼干咳了一声，他向神父解释了当时的一些情况。
“这些魔力植物都是在战斗中顺手采集的，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顾及这些。”波曼解释道，他不会把所有的魔力植物都交出来，所以他需要撒一个谎言。。
威廉姆斯神父遗憾的看了看这些魔力植物，随后郑重的收了起来，“你待会具体描述一下那座墓穴所在地，现在说一下你应得的报酬。
我承诺过你可以让你接触到隐秘学识，想必你现在也能够察觉到超出平凡世界之外的东西了。”
看着波曼若有所思的样子，神父接着说道：“一般的见习教士通过教会的考核后，会由当地的教堂人员以及地区主教的批准决定，一些见习教士会成为教会基石，一生只能成为最底层的牧师。
他们之中并不缺乏品行高洁之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波曼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指了指棺木上浮浮沉沉的幽影。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难道因为他们接触不到…”
“有些天生便能够接触到这些隐秘灵性，遵循某种指引走上超凡之路。而有些人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几十倍的努力也无法撬动这些魔力元素。”
“你和这些绝大多数人不同，尽管你不是天生超凡者，但是现在接触这些隐秘灵性不算晚，应该说刚刚好。”
威廉姆斯神父的态度很平和，好像在教导一位欣赏的后辈，“你有了这些最为基础的品质，接下来就是决定你所接受的教育层次。
教会将所有见习教士的潜力分为三等，根据这三等将得到不同的学识教育，内部也把这三等分为青铜推荐、白银推荐以及黄金推荐。这三等划分严密异常，不同的推荐所得到的一些资源，相互差异极大。”
“威廉姆斯神父，不知道我能够得到什么层次的推荐！”波曼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祖上有着白银强者存在，按照道理后代中多少也会存在一丝浅薄的血脉，这样也能够获得一个青铜推荐位。”
“多谢神父！”尽管波曼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但是还是感激的说道。
第二十章 白银推荐位（2）（）
“呵呵！”神父看着波曼那一丝遗憾的表情，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
他和煦的说道：“这也不是不能改变的！人并不能只根据他的潜力来决定他的未来，还有一些其它的品质可以衡量。
比如他的心灵是否足够坚强，在比如他的资产是否足够支撑他学习这些代价昂贵的知识，还有他背后的力量能否带他走的够远。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未来的因素太多了，不过总有几个关键点。”
“神父，您说的这些我好像都没有！”波曼有些苦恼的说道。
“不！你马上就有了。”
波曼听到这句话愣了几秒，“神父您的意思？”
“小波曼，愿不愿意当我的教子！”威廉姆斯神父郑重说道。
波曼被这意外的惊喜给愣住了，惊喜之下是浓重的担忧，波曼可不会忘记自己手上还带着可以召唤食尸鬼的绿松戒指。
一个和死灵产生联系的光辉神父，想一想就能知道其中的危险。
“当然！威廉姆斯教父。”几乎是思索几秒之后，波曼便惊喜万分的说道。
在波曼使用绿松戒之后，给他的选择并不多，拒绝神父的邀请，难道他会放任他带着秘密在外面。
“小波曼，不用着急。这件事情我会在你的父亲老曼特面前正式提出，会在关辉与正义之主的见证下收你为教子。”威廉姆斯神父的态度越发的和蔼。
“好了！你的推荐我会联系一些教会的朋友帮你解决，白银推荐位是你应得的。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教堂和牧师们一起，我也会正式教导你古乌魔曼语言。”神父仔细的教导着波曼在初次踏上超凡之路上需要注意的东西。
波曼受益良多，他在临走前请求神父帮助他寻找迷失在苦森堡的妹妹。
“苦森堡！”威廉姆斯神父语气有些惊讶，沉思片刻他略微的点了点头。
“苦森堡自从纯血女士离去之后，那里便由一群阴影生物占据，还有大量的死灵在其中徘徊。不过光辉与正义之主对于任何一位迷途的信徒都不会置之不理，这个请求我答应了。”
“多谢您，威廉姆斯阁下！”波曼真诚的道谢。
“不用如此！”威廉姆斯神父拍了拍波曼的肩膀，“不管是出于光辉之道，还是我未来教子的请求，这个请求我都会应下来。”
“跟我来！”威廉姆斯神父把波曼带到黑水教堂的光辉经卷馆中。
“这里存放着许多传教士的藏书，这些藏书可以帮助信徒获得精神上的安宁，并且更加深刻的理解光辉之道。
当然这三年内，你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相信对于这里的知识你了解的已经足够多了。”神父提着一盏铁质油灯在黑暗的经卷馆中行走。
“不过有些书是凡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观看与寻找到的。”神父在一处空荡的书架上停了下来。
“现在你再看看！”神父提醒道。
波曼凝神望去，视线中书架上开始隐现出一些书籍，好似阳光下的水晶闪现着透明的轮廓。
神父从书架上拿出三本书递给波曼，书籍在波曼手上呈现出质感，并且好像从虚幻走向现实一般显现出来。
“这三本书你先拿回去研读一下！”神父郑重吩咐道。
波曼不由自主的抓紧怀中的书籍点了点头，心中不由雀跃起来。他克制住自己的内心，努力维持自己平静的表情朝着神父躬身表达感谢。
…………………………
诺灵顿家，此刻波曼已经回到家中，他和家人享用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作为他顺利回来的庆祝。
“威廉姆斯神父会在愚树节的那天到家中做客，到时候神父会正式收我为教子。并且我的推荐信也很快会落实下来，不久将会去往教会学院学习光辉之道。”波曼对着父亲和大哥交代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小波曼！你终于长大了，这个家族终究是要靠你和你大哥。”老曼特有些欣慰的说道。
母亲和大哥亚当斯也为他感到骄傲，不过他们略微紧锁的眉头中带有一丝悲伤。
“母亲是担心妹妹的事情！”波曼问道。
“唉！”说到这里母亲略微责怪的看了一眼父亲老曼特。
“当初我就说不要让小娜莱接触男爵家的小少爷，现在他们在苦森堡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说完母亲德莱琳女士又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