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狂兵-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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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的世界，有些消息就算上层知道，地下这些基层也只能面对让他们匪夷所思的数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突然就变得和美不坚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一样了，充满了暴力案件。
普通民众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最多是茶余饭后叹气的时候说上两句小心，实际上生活并不会因此有多少改变。这就是人生，除非天灾巨变影响到眼前，否则依旧在不断重复昨日的轨迹。
在这么一个看上去雾霾并不算严重的普通冬日清晨，区公安局送走了一位普通的证人，好心的普通民警担心她一夜笔录会有一些普通意义上的劳累，亲自目送她上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
但这看似普通的一切，其实一点也不普通。
因为她是谢雨暖，一个在做笔录的等待时间还在工作，将吴焕仁犯罪证据画上最后一笔的检察官。
“姑娘去哪？”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普通的灰色衬衣洗得发白，因为常年从事同一种行业重复同样的问题的普通麻木语气。
“市纪检委。”
谢雨暖的语气很平淡。
“好的，坐稳您呐。”
司机娴熟的起步，看出后座女子并没有过多交流的**，自顾自开自己的车。
谢雨暖脑袋向着窗外，但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是在静静的发呆。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从她眼底分辨出一些淡淡戒备的紧张。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连续两个多月的努力，保护自己的人倒下不会再醒来，这才有今天她要出发去终结这一切的机会。她一点也不能放松，行百里者半九十，她不希望前功尽弃。
姜鹏安排给她的两个保镖因为保护她而死，在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她见到了两个人的尸体，坚强如她也忍不住感觉到鼻子发酸，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必须完成的。
经历过前面那些刺杀，她清楚天诛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太久，拥有太多阴暗手段的组织。她明白那些人不会轻易放弃，就和她也不会因为死亡威胁就放任那些人逍遥法外一样，天诛也不会因为付出的一点点代价，就任凭她将自己头上遮风挡雨的伞。
好人，坏人，如果相遇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后果，因为彼此会觉得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很难受。
天上的铅云愈发堆积，压抑得人不想呼吸。
估计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雪压下来。
谢雨暖不是第一次去市纪检委，所以知道早高峰时间那里会直接堵成了停车场，所以她让自己从环城快速路上绕一下，以节省时间。
司机当然高兴，路程远他挣得也要多些，随着车子驶上快速路，速度提起来，谢雨暖的精神也放松了一些。
在这样的速度下，很多行动开展也会有一些麻烦，换言之，她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
一夜问话和工作的疲惫涌上来，谢雨暖轻轻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因为即使上报，她也要面对繁复的程序，每一个回答都需要谨慎小心，把影响范围控制在最小而且又能清楚和吴焕仁相关的每一只蛀虫。
轻轻摇晃中，她感觉到车子在转弯，本能的睁眼看了一下，恍觉有点不对。
但疲惫让思维让大脑运转有些慢，和因为路面车辆渐少而提高的车速成了反比。
几秒钟后，谢雨暖终于反应过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心头，沉声道：“你开错路了。”
“没有，走市内怎么可能甩得掉那些跟屁虫？”
司机忽然回过头，普通的脸上露出一个普通朴实的笑容。
但谢雨暖一下子发现他不是普通人，没有一个正常人类可以在回头的时候，让八十迈的车灵巧越过前面的重型车辆，游鱼似的穿梭其中快速行进。
这一瞬间表现得是惊人的记忆力和预判能力，当然可能还有听音辩位之类的辅助技能。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雨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别怕，为了保证安全离开，你还有三分钟左右，回想一些自己精彩的一生吧。”
司机温和的道，没有丝毫杀气，邻家大叔般的普通，却让谢雨暖感觉到愈发恐怖，背心一片冷汗。
“你是谁？”
谢雨暖尽量让自己保持稳定，对方没有直接杀死自己，显然是有所顾忌。
“我只是一个司机。”出租车司机顿了一下，手抚过副驾驶座位上随意丢着的一个布袋，抽出了一把泛着暗金色光泽的软剑，“偶尔这辆车会开往冥路。”
“无照经营，你这是犯法的！”生死关头，谢雨暖这位充满了职业精神的检察官讲了一个非常冷的笑话。
软剑被司机弹出，他的手一震便缠绕于手腕之上，一点也不影响他驾驶车辆，继续娴熟的在路面上游走。
但是剑锋反射的冷峻光芒却让谢雨暖感觉到更加冰冷，倒映着自己的脸和外面黑沉沉的天，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后面，不知道司机是在估计着什么。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强大或者强势的气质，但直觉告诉谢雨暖，如果这个看似普通的司机想要动手，她绝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是她那两个保镖没有死，也绝对多拖延这位爷一秒钟。
有一种从容，便是因为实力远超其上才会产生。现在这个司机给谢雨暖的感觉就类似于这样，所以她恐惧，所以她频频回头，希望能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位司机如此顾忌，要拉开足够的距离才会动手。
忽然她捕捉到了一线红色流光，谢雨暖眼睛一亮，只见一辆重型机车正全速追逐着他们这辆车，虽然司机的速度已经提得堪称恐怖，那也只不过和那辆机车拉远了一点点距离而已。
那道红色流光，是机车手戴的头盔，在超越视网膜分辨极限速度之后产生的位移。
那位机车手背后有一个黑色布袋，很长，露出来的部分比她的身高还要长，看着她不断试图加速却徒劳的举动，谢雨暖隔着玻璃都能体会她不断积累的烦躁情绪。。
而显然机车手也发现了自己的机车性能虽然好，但出租车司机的车看似普通但绝对有极为优良的改装，而司机的驾驶技术和对里面的熟悉程度也远在她之上，再这样下去被甩开是必然结局。
于是机车手伸手扶向背后的黑色布袋，用力一抖，那布袋便化作纷飞的蝴蝶破碎开来，一柄长近二米的灰白色异型长枪握在了她的手里。
这柄异型长枪枪有些类似于冷兵器中的方天画戟，有刃，有钩，有直刺，前段造型堪称复杂，融合了多种兵器的功能。这样的武器因为变化多端而诡异难测，但实际上使用难度也会因为功能的增多成指数型增长，非常人可以驾驭。
机车手左手单手控把，有些纤细的右手扬起异型长枪，一直高举过头顶然后尽力向着伸展，做出一个投掷的姿态。
仿佛一张蓄满力量的弓，只有亲眼看到机车手的动作，才能知道一个人只通过简单的动作便让人感觉到力量美感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下一秒，机车手右手向前猛压，异型长枪脱手而出，直接洞穿了出租车后车窗。
这一掷，足足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准确得可以称得上可怕。
知道车窗破碎的一瞬间出租车司机才发现来自身后的突袭，可见其速度了。但作为一个行走于黑暗中的杀手，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处于紧张的状态，本能的一打方向盘，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异型长枪，擦着他的肩膀扎入车前面的仪表盘边上，应该是cd播放器、暖风控制台这些的中间。
一溜电火花在急速行驶的车上爆鸣开来，这一记飞枪应该是损伤了控制系统，出租车司机发现整个车的方向控制都不灵便了。
一大头楼冷汗在出租车司机屋里聚集，他无暇他顾，只能迅速减速把车停在边上，否则出现什么车祸那是真的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姑娘，我们要提前说再见了。”
车子停下，机车手也追到了近前，而匆忙下车的出租车司机只能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不能享受折磨调教谢雨暖的乐趣了。
右手轻轻颤抖，暗金色的软剑便展成了真正的长剑，甚至还有一份古朴的味道，然后向着谢雨暖心窝扎去。
其迅捷如电，其威势如雷，其绝望如山倾，所以谢雨暖根本放弃了不知道从何做起的抵挡。
当。
一直金属撞击的巨响，原来是那柄异型长枪下移，挡住了软剑的进攻。
原来一股细线从异型长枪后部一直控制在机车手手里，她只需要轻轻扬手，就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整个异型长枪尾部都被吸力带动，将细线收紧，机车手也被这股力量带动着直接到了车里。
第一时间握住异型长枪，然后挡住了出租车司机的决死一波。
机车手取下头盔随手一扔，露出一张无奈的漂亮脸庞，只是那双眼睛有些空洞无神，表情淡漠。
隔着那娇小的身材，实在是让人看不到他到底会多少种套路，多么强大的力量。
“传说中的七杀，果然机警。”机车手淡然开口，深吸一口气机车手微福身子，“月铃抚子，参上。”
忽然她闭眼，再睁眼，两种眼睛已是满然一片。
无极状态！
第二百二十章 我还能战（）
“我还能战。”
胡璃看到焦琦的时候，那个抿紧嘴唇的少年只说了这四个字，然后便跳下床，拖着一条腿走到门口，要搬开胡璃压住病房门锁的那只纤细的手。
可是因为手上虚弱，少年再用力，也没有让这只手颤抖分毫。
身为异能者，胡璃自然不会是像她看上去的那么柔弱，只靠身体强度不用异能，等闲三四个壮汉也无法靠近她的。
胡璃目露担忧：“这样的你，还要战？”
昨日他是被江湖支援的杀手从门口抬回来的，因为过度使用异能，他的精神极度疲惫，身体也因为和姜鹏的遍体鳞伤，因为姜鹏去阻拦刘小阁的机会他逃离了战场，挣扎着逃到了江湖游艺城的门口却晕了过去。
少年人只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身上的衣服全都在他释放无限光明火的时候烧成了灰烬，那件衣服还是从路上别人家晾衣绳上偷来的。可是严寒冬日，只能稍微遮挡身体不会出现无法描述画面的外衣根本无法保温，他身体冻得铁青，这个人失去意识之后还在瑟瑟发抖。
幸好他拥有的火系异能也会缓慢改造他的身体，血液中流淌着温暖的味道，默默和严寒做着抵抗，让他撑到了被人扔进江湖游艺城最底层的医疗中心。
第一时间，江湖对这个年轻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年轻异能者给予了最全面的医疗，身体上的伤口几日之内就可以康复，这些外伤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但一个异能者过度使用异能却会留下非常严重的后遗症，这是他面临着最严重的状况。无限光明火是焦琦现阶段还无法控制的技能，拥有着化身人体火炬的能力同时也会过度支出自己的精神力，对意识海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所以短时间内他是无法再参加战斗了。
“我还能战。”
焦琦重复四个字，抬起头，目光坚定。
一丝微薄的火焰自他的指尖升起，摇曳着，虚弱着，就好像他苍白的脸色一般，很快便又熄灭了下去。
少年手上青筋暴突，每一块肌肉都在使力，只逼出一粒小得可怜的火星，亮起的瞬间便再没有一点点的亮度。
短暂到，温度都来不及有一丝的改变。
这个时候，焦琦才意识到，他再不是那个可以绽放无限光明，控制整个战场的强大异能者，现在只是一个应该躺在病床上配合医生，把自己意识海受到的损伤尽力修复的病人。
“够了，不要强求自己，去床上休息。”胡璃心疼的抚摸他的脑袋。
“我还能战！”焦琦再次重复这句话，忽然一拳重重击在墙壁上，“我还有拳头，如果拳头举不起来，我还有牙齿。璃姐，请让我参加最后的决战……我不想，她离开，我却什么也不能替她做！”
两行眼泪，就这么涌出来，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璃心在犹豫。焦琦是她看着长起来的年轻人，一点点强大起来，一点点变成行走于黑暗中的猎杀者，一点点从一个沉浸在游戏世界中的自闭少年有了很多朋友。
现在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朋友却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刘小阁同样比她年轻，有些小贪心的女孩其实很天真很活泼，是这个阴暗世界的一个开心果，拥有着让人开心的魔力。
当然，战斗起来她同样疯狂而可怕，是为了完成任务可以吃很多苦头的执着者。
看着他们两个成为江湖游艺城年轻人里面最顶尖的杀手，和那个性格古怪的七杀并称杀破狼，这个俗气却也证明着实力的外号，倒也让中二气质还没有消退的年轻人颇为欣喜。
刘小阁的死讯传来，胡璃第一时间来赶来焦琦的病房，看见少年的表情就明了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噩耗，然后便是坚持出战的请命。
从情感上，她不舍得看他如此固执，从理智上，胡璃却明白这样的焦琦走上战场就是靶子，只不过是徒劳送上一条性命。
“你好好活着，就是替她做的最好的事情。”胡璃说着很鸡汤的话，可是不光焦琦听不进去，连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只信奉实力，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什么宽恕什么平静的生活，和他们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事情。
焦琦擦干泪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胡璃。
就在胡璃准备发动异能将他击晕过去然后留在这里安静等待一切结束的时候，门被大力推开，重新戴上狰狞面具的苏孽淡然道：“跟着我上吧，一起狙击姜鹏。”
“你开玩笑，他这个样子不就是去送死！”
从来对焦琦言听计从的胡璃骤然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人。
苏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一股似酒似药的异香传了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璃主持江湖游艺城，自然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见过，一闻到这味道忍不住叫起来：“十年醉？”
苏孽点头。
只有焦琦一脸茫然。
胡璃叹了一口气，她已经料到了焦琦接下来知道这东西作用的选择，只能无奈解释道：“这像酒的东西是一种已经失传的密药，可以在一天内让一个的身体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但之后十年时间，他都会陷入之前受伤的状态不能恢复，而且每夜子时要承担着重新受伤一次的痛苦。”
顿了一下，胡璃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它对异能者也有效……当然如果配合我们现有的一些手段，后遗症的时间是可以缩短的，但最少也要三年，痛苦却无法改变。”
“一朝醉，十年醉。”苏孽语气似笑非笑，转向焦琦，似乎在等待他的选择。
“一朝醒，十年醉？”焦琦用疑问的语气重复这句话，反手一抹脸上的泪水，豪迈笑道，“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况只是十年醉生梦死的痛苦，我何惧之有？”
他从苏孽手中接过那个小瓶子，看了三秒，然后一饮而尽。
清凉的液体流入腹中，很快，热气从他体内蒸腾而上，焦琦感觉到无穷的精力从自己四肢百骸中重新生发出来，混沌的大脑也变得一片清明，思维是很久没有的清晰敏锐。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仔细体悟自己身体的每一点细微变化。
“巅峰，是各方面的巅峰。一个人的精神身体都是会周期性循环的，强弱上下，不可能完全吻合。武者固然可以调节自己的状态在一个接近完美的状态去迎接挑战，但那也只是接近，只有十年醉的药性，可以让一个人真正完美，迎来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强大。”
苏孽难得的解释道，听他的意思，似乎对十年醉的效果非常了解，可是胡璃却从来不记得他有过长时间虚弱的效果，那么这段结论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呢？
她虽然疑惑，却没有问出来。
闭眼仔细感知自己状态的焦琦忽然睁开眼睛，眼睛中精光四溢，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要爆裂开来的热量。
“璃姐，等待我们凯旋的消息吧。”
焦琦拳头握紧，火星四射，然后感激的看了苏孽一眼。
胡璃默然点头，并没有对这两个人多说什么，以苏孽的实力加上焦琦，而且还有那位来自虹影的大阴阳师，这样的实力在丽水市是完全可以横行无忌的。
不过她并没有掉以轻心，思考一阵，拿起了电话讲道：“把那些关禁闭的老家伙都放出来吧，是时候让他们发挥余热了……嘿，是的，告诉他们这次不怕事情闹大了！”
一点点杀机，从那张冰然冷淡的脸罕见的流露出来。
……
……
海信大厦，市纪检委所在地附近一公里最高的建筑群。曾经这里下面的海信广场是丽水市最高端奢侈品的集中地，随着银河广场、江湖游艺城的开业，这里的地位逐渐被取代，加上网络销售对实体店的冲击，这里已不复过往的辉煌。
但八楼以上的写字楼依然汇集了金融、证券等行业的高端企业用户，凭借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完善的物业水平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盈利。
楼顶，空调和暖气的管道复杂的密布了大量的空间，有一种钢铁迷宫的错觉。穿着一身城市迷彩的男子和一个女子并肩而立，看着下面堵成了一锅粥的车水马龙。
伍应龙，上官念，一个是被姜剑凡下放到某情报机关任要职，一个已经成为了伍应龙直属下属统领着一个特种作战小队。作为两个忙得无暇休息的国安局特勤人员，此刻觉得这样安静欣赏风景，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忽然女子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警惕，男子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变化，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然后两个人一起转身，伍应龙看着带着懒散笑容走上来的男人，一点一点把心底浮现的厌恶压下去，沉声问道：“姜鹏，约我来什么事情？”
“请你帮我打架。”姜鹏掏出两支烟，分给伍应龙一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