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仙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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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狂刀客握着大刀的手也微微颤抖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是他的步伐明显要沉稳一些,落后的位置要小于陈笠。
树影斑驳,金阳洒下,交错若金色荧光。
而之前交战地方,却是为之一空,原本长势破好的绿草此刻消失无影无踪,连影子都不能找寻。
中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上下错落,像是人工凿出的阶梯一般,只是非常细小。
“过。”
狂刀客长出一口气淡淡说道,面色冷漠,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啪啪啪!
此时,那个俊朗公子脚下轻轻一掂,从停靠枝丫之上,飘飘而下,落在地面上,双手不停的鼓涨。
至于另外一个青年,一直站在那里,如剑鞘一般站立,未曾丝毫挪动,双眼直视前方,也未曾眨眼过。
“我们当初要是有你们这样的人,就不会被困如今了。”
俊朗公子脸上浮现无限感慨,似在追忆。
‘我们’指的自然不是陈笠他们,而是同这位俊朗公子一样的真正的魔道之人。
“对于能够成长为祸患的敌人,扼杀于摇篮之中,是非常手段。”
“不过凭你刚才一席话,我暂时还不想动手。”
俊朗公子笑了笑,如春风拂面一般,让人感觉无比亲和。
“今日算恩,来日若为敌,还今日之情。”
陈笠抱了抱拳,一步跨越,坐于马背上,轻拉马颈绳套,踢踏声渐起,掀起一片烟尘,跨过那大坑,直奔远方。
“‘正道’之人顾面,你却也如此。”
狂刀客看着陈笠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
“哈哈哈哈!”
这一次,却是这位俊朗公子不留形象的哈哈大笑。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狂刀客冷冷问道。
“倘若我没有跟来,你会不会用尽手段?”
俊朗公子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若不在,你又是否会出手?”
狂刀客反问道。
“现在你又要去哪里?”
俊朗公子笑着问道。
“去杀人,你去吗?”
狂刀客脸色淡然,杀人两字毫无温度。
“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何要这般做。”
俊朗公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你若是知道了,岂不是同道众人?”
狂刀客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陈笠离去的方向,一道精光闪过。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却同时哈哈大笑一声,随后背道而离。
这是一种选择,一种试探性的选择。
一些人是无知的,是有着无穷的贪欲,而就是因为这贪欲,往往会葬送自己。
狂刀客是一个狠人,从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来看,杀伐果决,他想要杀的一个人,除非是他自己死亡了,否则天涯海角都会追杀而去。
可是,他不是贪得无厌之辈,曾经的他,也生活在最底层,饱受折磨,所以他了解的更多,也悟得许多,陈笠的仙神命格,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种传说中可以遁仙成神的资质,能够‘入道’,通往长生之路的资质,没人不会心动。
但是,过往经历,让狂刀客也明白,一些人,一些事,在某种程度上会在最微妙的那一刻改变自己的决定。
即便是今天那位处于魔道的俊朗公子没有跟随前来,他最终也会放弃的,这是一种试探。
只是,这次交手,不仅仅是交手。
至于这位从天绝山出来的魔道弟子,也非常明白。所以,两败俱伤,最后让人渔翁得利的事情,他绝对不想做,从前的魔道宗门,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吃了‘正道’之人的暗算。
况且,陈笠这个人与他所遇到的那些‘正道’之人有些不一样。
不过,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们对于陈笠的忌惮,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陈笠的藏拙,最终要的‘落玉’都未曾出现。
他们不想以自己的性命作为堵住,这在他们相对年轻的年纪而言,是比较亏的。
贪欲有度,适可而止。
第96章 恋林往昔牧城临()
对于陈笠来说,特别是如今情况下,狂刀客最后的让路,是有恩情的,那个魔道的俊朗公子,同样是恩情。他会铭记这个恩情,这是他的人生信仰,恩与罪分清,对于自己对于他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当年意气风发之时,尽数挑战,恶交了很多人,陈笠也知道,终有一日,他们会卷土重来,但是自己从未后悔。
小道路程,一踏而过。
布府。
大门紧闭,门外两旁的花花草草,此时已经盛开,枝繁叶茂。
看见如此景象,陈笠心却是愈发沉重。
这种生机勃勃的景象,却加重了此事的正确性。
常年剪枝,这些花花草草总会平整无奇,但是现在却是高低各不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修整。
挞挞挞!
陈笠只是看了一眼,一挥鞭,马匹狂奔,载着陈笠离开此地。
这一路之下,顺畅无比,没有人阻拦。
魔道弟子出入,留下了无数的鲜血以及尸体,陈笠看在眼里,却管不了这些了,直奔牧城而去。
而以前出现的官府之人,此刻也统统不见踪影,任由自生自灭。
三天三夜,马不停蹄,陈笠终于来到了牧城。
而坐下马匹,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只剩下出的气。
“也亏了你,看你自己造化了。”
陈笠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木塞,滴入了喘息之中的马嘴之中,长吐一口气,又继续踏上路程。
也幸亏是五马庄训练的马匹,而且这头紫尾马匹品种优良,可堪高阶野兽,才能载着他如此三天三夜到达这里。
不过,即便是在强大的体魄,在如此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下,再也支撑不住了。
在陈笠瓷瓶之中液体滴落在马嘴之中后,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好转,不过能不能再次站起来,却是看它自己的造化,而陈笠却是顾不上了。
多耽误一些时间,布福子的处境将会更加不妙。
牧城在夏林镇东北方向,料峭春寒虽已过,但是枝丫却只是刚刚舒展,花香草绿之气,较之牧城之南,稍显不足。
而且,这里植被稀疏,有着大小不一的戈壁沙漠。
据闻在牧城西北边上的恋林沙漠中,有着无数的尸骨埋藏于下,白日渐,深藏沙漠之下,戈壁之阴;而在晚上的时候,这些尸骨会露出表面,凄迷月色之下,深为恐惧,传荡出幽幽之声,像是丝竹摩擦,却无优美韵律,让人毛骨悚然。
恋林沙漠中‘恋林’两字于沙漠形象有些不符,不过却是因为这个沙漠在几十年前,还是绿玉葱葱,遍布小溪河流,可是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却变成了这副光景,不慎唏嘘。
在牧城,屈家是最大的家族,屈府占地几百亩,建立在如今牧城的风水宝地仙山镇。
仙山镇,据传曾经有仙人在这座山上划了一道,故此成为仙山。
痕迹依在,山却荒芜;庙宇还在,如今却是凋零了。
这是陈笠第三次踏上这里的土地。
第一次,是在曾经意气风发之时,寻于屈家当代家主,以求比试,最终不分胜负,算是为数不多可以和当时的陈笠相抗衡的人。
第二次,是在重病之后,从东海归来,探索所需信息,同时也是为了寻找五行心脏。
第三次,便是此刻。
物是人非,短短十数年间,牧城再次变了样子,变得有些苍老。
牧城虽变,繁华却是依旧,数条街道上,尤其是在仙山镇上,人来人往。
这里往往是各城人马的聚集地,也是重大的交易场所。
因为靠近东海,微风之中,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海的气息。
陈笠重生,从朽木老矣恢复到如今面容,却也不再年轻,面容较之曾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再说一些武人也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却从未见过他真人模样,是以,当他行走在街道上时,没人过多注意。
武人也在街道上行走,并没有出现什么欺凌的现象,这一点,官府的存在,可以看出来是有益的,至少在繁华之处,这些武人不敢肆无忌惮。
这里虽繁华,却远不及夏林镇。
空气之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黄沙,金阳洒下,变得有些模糊,东海之风吹过,黄沙漫天飞,街道上的人也渐渐离去,钻进了道路两旁的茶馆之中。
陈笠拍了拍身上的些许黄沙,然后走进了一个茶馆之中,要了一壶茶。
茶色很浓,上面略有浮渣。
不过,这只是第一道工序。随即便见那店小二又从旁边拿出一个花边瓷杯,上面有一层白色小网,其孔细密如小米。
几道工序之后,茶香四溢,却不见丝毫茶叶。
陈笠右手抬起,轻捏茶杯,轻啄一口,干燥的嘴唇润湿,茶水入喉,丝丝暖意,沁人心脾。
而店小二也从刚才陈笠抬手的地方拿走一枚银币,满脸笑意的道了声谢,然后又去往另一桌。
世间之中,财货交易,是有钱币通行,不管是普通老百姓之间,亦或是武人之间。
茶馆中,肯定不止陈笠一人,还有很多人,陈笠喝着茶,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黄沙可是愈发严重了,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一个头裹黑色长布的中年人喝了一口茶,啧啧不停,面色却是有些忧愁。
“哎,谁说不是呢?可若真是终成黄沙之地,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这是一个眷恋家乡的半百老人,脸庞上已有深深的沟壑,他的手掌粗大,茧子颇厚,不过看他那比较粗壮的胳膊,估计身上还是带点功夫,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修炼的武人。
“哎,池鸟恋旧林,我们也要做一回旧鸟了。”
同样是一声感慨,捧着茶杯,哀叹一声。
众人皆是回应,多是埋怨和惆怅。
曾经的‘恋林’,草木丰盛,水域流广,尽是一片嬉笑美好的栖息之地。
可是,近几十年来,边缘地方已经变成了沙漠和戈壁滩了,树木荒芜,不见颗粒,生命迹象已十去九多,而且,还在恶劣,边缘的黄沙,每当风声响起,肆意席卷,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第97章 青贝小湖如今落()
“听说十年前,布神医就曾建言,要广撒群种,待人呵护,未必不可阻恶化,甚至有可能恢复昔日光荣。”
有人突然想到了在十年前一个传言。
那时候,布神医路过牧城,也见到了那荒凉无比的沙漠和戈壁滩,便提出了自己所想。
可惜,那时候的他们,没有过于在意,可这十年来,其恶化程度也越来越大,整个牧城的适宜环境也在逐渐缩小,而且即便是如此,每到大风之时,黄沙漫天,让人不敢探出,只得避之藏身。
大自然的力量,有时候即便是高强的修炼武人,也不能直接抵抗。
“布神医有广阔胸怀,医德更是直逼圣人,哎,可惜啊,可惜啊。”
布神医三个字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在谈论到布福子的时候,人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敬佩,特别是一些中年人以及一些花白老人。
“可惜什么?”
陈笠正想问,却有一人先他一步问了出来。
这人身着淡红与淡蓝色相间的长衣,腰间佩戴着一把长青剑,长发梳起,面容俊朗,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弱,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柔弱书生。
但是那一双剑眉,却是平添了一股英气,身体也坐得正直无比,好似军人。
“额,你们不知道吗?布神医被困在了牧城‘青贝湖’,已经有七日之久了。”
那人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竟然是‘青贝湖’?”
有人听闻此言,面色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在场之人,不少是知道布福子被困牧城,但是具体是哪个地方,却是不知,陡然听见确定消息,倍感惊讶。
“哎,可惜我实力有限,否则必定前去解救。”
有人附和道,神情颇为‘恼怒’。
“‘青贝湖’?”
陈笠轻轻放下茶杯,阳光照射,金色洒下,桌影倾斜,人却已经消失在原地,茶杯上还飘着淡淡热气,茶香依旧。
“咦,这人好生奇怪,怎的跑得这么快?”
陈笠刚在坐在边上,遮挡住了窗口折射下来的阳光,这突然一消失,阳光洒下,让他们不得不闭上眼睛,再一睁开眼睛,那人却是已经消失在原地了,而门外的帘子在轻微的晃动着。
啪!
茶杯落下,轻击木桌,那个剑眉青年,眨眼之间,也离开了茶馆。
众人疑惑,有人问道:“他们是想干嘛?”
“哼!还能去哪里,无非是‘青贝湖’。”
之前那个‘懊恼’的人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难道他们是想去救布神医?”
一人看了看众人,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去救呢?”
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仰头一饮,放下茶杯,抓着一块用布包裹着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起身离开。
风逐渐加深,白日也变得有些昏暗,天空之中,黄沙漫天,呼呼风声,奇异的叫声,像是冤魂凄惨叫声,低沉而又诡异。
‘青贝湖’是一个小湖,非常的美丽,据传曾经有仙女在此湖沐浴。
可惜,这已经是一个过往了,‘青贝湖’的名字还在,可是湖却已经消失了,两面的山也变得光秃秃的了,一眼望去,满是黄沙,曾经高高嶙起的高峰,现在已经陷下了不少。
陈笠是知道‘青贝湖’的,但是那是在几年前,那时候环境虽已变得恶劣无比,但是依旧还是有一些水面的,边上湿漉漉的痕迹说明其原来规模不小。
越往这边走,人影越是涣散。
一些散乱的木屋,上面堆积了厚厚的黄沙,大风吹来,黄沙卷起,呜呜之声,犹如坚铁摩擦。
风沙之中,陈笠的身影一晃而过。
而就在陈笠刚过,眨眼之间,又一道人影掠过,朝着陈笠离去的方向赶去。
日头正浓,照射在地面上,一股热浪渐渐浮起。
这里本来偏北,气候较之南向要冷一些,可是这里的地貌却改变了这一景象,变得比在夏林镇炙热许多。
不过,陈笠的脚步并未停歇,真气流转,附于脚下,一步距,近乎两丈。
嗯?
突然,陈笠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却只是微微停留短暂一瞬,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好快!”
而在陈笠身影消失几个呼吸的时间后,一道人影又出现在陈笠原来的地方。
这人赫然便是之前同陈笠在一个茶馆的那个剑眉青年。
“这人难道也是赶往‘青贝湖’的,他想干什么?”
剑眉青年望着陈笠消失的身影的方向,黄沙漫天,踪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不像是牧城之人,怎么会清楚这里的道路?”
剑眉青年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脚步轻轻一抬,顺着陈笠消失的方向,一瞬消失。
这里不复往日荣光,黄沙遍地,曾经的道路近乎消失不见。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很多人都达不到目的地,迷失在进途之中。
若非记忆深刻,是不可能朝着正确方向前行的。
但是,眼前这人,明显不是牧城人,行径道路却是比拥有地图的自己还要准确快速,不免让他感到有些心惊。
不过,尽管心中微微惊讶,脚下步伐却是快速无比。
陈笠是知道身后有一人跟随,不过此时的陈笠,却是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他要极快赶往‘青贝湖’,耽误的时间越长,布福子就越危险。
‘青贝湖’,昔日波光粼粼,草木丰盛,到处可见牛羊食物,充满了和谐的气息。
但是,此刻,湖已经不再是湖了,只剩下干枯的裂土,旁边的些许小山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全然不复当日盛况。
阳光刺目,热气波滚,残缺的树枝在风沙之下,东倒西歪,似乎随时都要倾倒一般。
这些枯木此前还有生命,是牧城游人所载钟的,就是为了此地能够恢复昔日荣光,但是最终却是徒劳无功。
黄沙之中,一座破旧的木屋,屹立在黄沙之上。
木屋已经破碎不堪,大门敞开,房顶也破开了一个大圆口,风呼呼的刮着,木屋摇晃。
而就在木屋之中,坐着一个人,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血色,原本的长发此刻已经散乱无比,且微微卷曲着。
“布神医,十天了,你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来。”
一道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附和着风沙,像是陶管里装着数颗石子儿上下晃动。
第98章 三兽破阵陷危难()
“哎,枉你布神医之名,这个时候了,还想负隅顽抗吗?”
另外一道比较厚重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上传来。
“交出东西,我们就放你走,如何?”
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只是此人的声音较之之前两人要年轻许多,却更加浑厚。
布福子坐在木屋里面,阳光透过屋顶大圆口洒下,落在他的肩膀上,斜射在他那带着血滴的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凄凉。
他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定在那里,双眼紧闭,没有任何的回答。
“布福子,我数三声,你若还不答应,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之前那道沙哑之声再次喊道,沙哑之中,带着一丝丝杀气。
“三!”
布福子依旧未动。
“二!”
布福子还是没动。
“一!”
布福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却一个字也没说。
“动手!”
木屋外,一个额头围着单黑色布条的半百老人,脸色狰狞,右手狠狠一挥。
沙沙沙!
人影晃动,数道同样是额头戴上单黑色布条的人从木屋后方从两侧出动,渐渐包围住木屋。
而在木屋的四周,猩红凹显,淡淡血腥气味随着黄沙席卷,飘向四方。
黄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