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时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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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儿诧异地盯着他，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突破的？”
每一位修者修练都会有自身的修练感悟，可以互相借鉴。然而晋升入显法境对于林石而言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思考，自然没有什么感悟能够说给水灵儿听。
“这……这，我也说不上来……”林石吱吱唔唔，涨红了脸。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什么也不懂。”水灵儿气乎乎，拿他没办法。
“我当然没你聪明。”林石讪讪说道，盯着她，“你呢，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以为按水灵儿的性子会开口大说特一番，将三年里的大小事情全部抖出来。但她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林石从未见她有过这种复杂神情，难以理解，顿时又感到一阵陌生。
或许是想到林石还记得要送自己灵兽的事，水灵儿幽幽道：“只有你才会认真记得我说过的话。他……一点也没在意过……”
“谁？师父吗？”
“不！不是……”她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已几乎听不见。“是另一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不懂啊！”林石比她还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我说出来你可不能笑我，更加不能去对别人说！连爹爹也不行，知道吗？”
“好，我保证对谁也不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到她有秘密只告诉自己一个人时感到欣喜不已。
可是下一刻，这股欣喜荡然无存。
水灵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轻声说了出来：“林石，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位师兄……”
林石如遭雷击，从头到脚剧震，脑袋一时停止了思考。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勉强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的试练地之行，我无意中与其他师兄弟分散了……结果遇到难以应付的凶险，没想到一位从未谋面的师兄出手救了我。我问他姓名时，他只微微一笑，留下了一句话，‘我行走于天极之上’。”水灵儿陷入回忆，无暇面容上写满了喜悦与憧憬之色。
林石虽然不懂她这神情所蕴含的特殊意义，但却能体会到从中透出的喜悦和思念。不知为何，想到这儿，他心里感到一阵难受。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可他那从容不迫的动作、深邃难解的目光却如何也挥之不去……”水灵儿俏脸飘上两朵殷红，透着林石从未见过的美丽。
“你想再见到他么……”
“嗯，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而我只不过是人脉的普通弟子，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宗门核心位置……”
她脸上布满愁绪，这一刻林石突然感到一丝明悟。她心中的忧愁或许一部分是因为杰系的挑战，但更多的是对位一闪而过的师兄的思念引起的！
林石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她道：“放心吧，将来一定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希望如此罢。”水灵儿愁容渐收，点点头道：“说出来好受多了。这些羞人的事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不然我饶不了你！”
林石勉强绽放一个笑容，“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你真的要代替我去应战吗？千万不要勉强……”水灵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然而此刻林石感到心头被巨石压住一般，烦闷难受，更加希望代替她去出战。
他想要为她做些事，让自己在她眼里变得更加重要些。
“我去准备应战了，听师父说地点是在三系中心位置的百炼峰上。”
水灵儿点点头，“那是人脉三系弟子相互挑战的地方，离这儿不到十里。”
“三天后我一定去应战！”
说罢林石一冲而起，朝远处飞去，离开了无忧谷。
听到水灵儿心中的秘密后，他感到难受，暂时不想回无忧谷，也不想见任何上系同门包括水灵儿在内。
林石只想暂时远离，不再见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他漫无目的地飞着，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水灵儿刚刚的话语，以及她那红霞满面，美丽至极的神态。
“可他那从容不迫的动作、深邃难解的目光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水灵儿每一句话都还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不得不想。
想到她心中思念的那名弟子，林石便生出一股无名怒火，还有难以抑制的妒意。
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他一向心念清明，没有丝毫杂质，更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产生恨意。可是此刻却难以控制地产生了。
他生性心思简单，对少年男女间产生的微妙情愫可谓一窍不通，为此感到惊慌，难以自己。然而他对水灵儿自然而然生出的好感却又不可抹灭。
他根本不知这种感情算什么，只是情不自禁地心生爱慕，这时却突然发现水灵儿在思念着另一个人，这比任何东西都更让他感到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
林石感到害怕，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无名怒火。
不知飞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他刚离开洞府随意御空飞行到达的地方，无意之中竟又回到了这儿。
山中灵气充沛，偶尔可见灵兽在其间一闪而过，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修者出现，似乎没有人知道宗门之内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
林石全身通泰，想起那紫服女子及被她扣下来的小兽，顿时心中的难受减轻了许多。
“你怎么又回来了？”一个柔和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林石一转身，果然是那位紫服女子，不由得感到欣喜。“又打扰大姐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这儿。”
“你的灵觉下降了。”紫服女子不喜不怒，依然是一付古井无波的神色。
“我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大姐来了……”林石略微感到脸红，又想起了水灵儿，又是一阵难受。
“我有件事想请教大姐……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生出怒火，而且，而且那人还是……师姐暗暗喜欢的人……”林石答应不把水灵儿的心事说出去，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部分。
紫服女子瞥了眼林石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因为你希望你师姐喜欢的人是自己。”
林石全身一震，难以相信地盯着她，而后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无法辨驳，虽然不敢相信却感到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
“我该怎么办？”林石心乱如麻，怎么也平静不了。
决意登灵梯（）
林石望向前方，不远处便是那片花谷。百花散出芳香，花间偶见灵兽起舞，一片宁静祥和气息。
但这一切仍不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依然心乱如麻，毫无头绪。
紫服女子背对着他，目光望向远方天际，淡然道：“修者一生所要经历之事难以计数，男女情事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只需随心所向，顺其自然。倘若过份在乎，恐怕要陷入绝境。”
她离林石不远，但林石却感觉她的声音却若隐若现，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自己诉说。
“随心所向，顺其自然……”林石重复着这两句，似想通了不少，点点头自语道：“不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灵儿师姐产生怒意，这的确不应该。我想帮助她完成她任何想做的事情，让她开心。”
林石眼中不知明的怒火和妒意渐渐消失，双目回复原来的清明透彻之光。
紫服女子见他如此快速便恢复了，第一次对林石露出一丝欣赏之色，但很快便消失，再次恢复淡然。
“我要帮灵儿师姐找到那个人……”林石微笑着，问紫服女子道，“大姐，‘行走于天极之上’，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哦？看来你要找的人骄傲得很，志向也不小啊。”紫服女子扫了眼远处隐于云天之上的天极峰，微微有些意外。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我想找到他！”林石喜道。
他虽然不知道紫服女子是何身份，可自己却丝毫看不透她的修为，感觉深不可测。而且从她身上透出威严，令人不敢有任何冒犯之意。林石对她只有尊敬，这种尊敬甚至超过了他对师尊水月天。
但紫服女子摇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
林石顿时凉了半截，失望不已。“那大姐知道怎样才能遇到他吗？他是宗内弟子，也许……也许是地脉的……”
紫服女子冷笑一声，双目暴出一闪而逝的光芒，“地脉？他们没这个资格。敢说出这话的人身份远高于地脉弟子。”
“大姐的意思是，天脉弟子？！”林石心脏猛得一跳，他只不过是人脉中的普通弟子，连清灵宗核心都没资格接近。而天脉弟子则是核心中的核心，聚集在天极峰之上，高高在上，根本不是他所能够想象的。
“行走于天极之上……天极峰！没错，他一定是天脉弟子！”灵石晃然大悟，终于明白到这句话是何意思。随即更加替水灵儿难过，天脉弟子实在是太遥远了，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人脉弟子并非没有机会接近天脉弟子。”紫服女子仿佛看透他心里想的，不以为然道。
“有什么办法？”
“宗里有个规矩，弟子间可以相互挑战。身份低的弟子挑战身份高的弟子，将引起极大影响。如若胜出，将震动高层，引起高层的关注。这是边缘弟子进入核心的最快方法。”
此刻她的声音变得坚定凛冽，如万丈高峰，透出阵阵寒意，“这在本宗称作‘登灵梯’，意思是可凭此一步登天，达到顶峰。然而此举凶险万分，自古以来这么做的修者十之八九都败亡了，成功者寥寥无几。”
“登灵梯……逐级而上，只要不断打败身份高的弟子便能名声大震，到时候便能见到天脉弟子！”林石遥望远处天极峰，这一刻立下了一个巨大目标。
他要不断挑战宗内弟子，登灵梯而上，最终找到那位水灵儿心中的天脉弟子！
“你贸然决定就是为了找到你师姐心里想的那个人么？”紫服女子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怎么了？”林石感到一阵寒意，突然眼睛一花，前方那道紫色身影一闪而逝，彻底从眼前消失了。
“大姐？！”
林石四处寻找紫服女子的踪影，耳边听到一声冷哼，接着一个极威严的声音说道：“不准将任何与我相关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定不轻饶！”
林石刚离开无忧谷不久，杰系一行人后脚便来到了谷中。领头的正是挑战者方不虚。
“水师伯，杰系弟子方不虚前来求见！”
方不虚虽在三年前试练地之行中失去一臂，但三年之后实力更胜重前，一年前挑战上系，将应战的冷承运击败。
无忧谷视方不虚为大敌，个个怒火中烧，对其嗔目而视，如不是水月天在一旁，就要群起而攻之，以报大师兄冷承运的仇了。
“这儿不欢迎杰系弟子，你来这儿做什么？！”水灵儿走到众人之前，迎上方不虚冷声喝道。
“我来此想拿一杀人凶手，他在试练地中残忍杀害了本系三名弟子。”
“杰系人死了，这与本系何干？”水月天冷冷道，丝毫不给对方好脸色。
方不虚丝毫无惧，与水月天对视道：“当然有关，因为凶手就是林石！”
“本系几名弟子在试练地中捕捉灵兽，谁知林石竟突然出手袭击，杀害了三名弟子！正巧被地脉一行师兄师姐们偶然遇到出手阻止，才没让他得手！人证俱在，请师伯交出行凶者吧！”
无忧谷众人吃惊不小，都不知方不虚所言是真是假，不过都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水月天看方不虚所说并不像空穴来风，而且知道如今林石的实力确实可以斩杀多数杰系弟子。不由得信了大半，但仍不动声色，淡淡道：“这只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辞，况且林石现下也不在谷中，你们回去吧！”
水月天所说不假，林石此刻已经在紫服女子那儿了。但方不虚怎么可能相信，认定是无忧谷包庇凶手。
“很快便是水灵儿师妹与在下的决战之日，请师伯三思。”方不虚口气恭敬，但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未显露无疑。
如果上系一方出战的是水灵儿，那么按情理方不虚无论如何都不能像对付冷承运一般狠下凶手。但就算交战时他真的不慎杀了水灵儿，无忧谷也无从怪罪。
“放心罢！很快你就会见到林石的，因为将由他应你之战！”水月天语气冰冷，强行压住怒意。方不虚胆敢拿女儿来威胁已经叫他动了杀机。
“什么？由林石应战！”
方不虚和身后的杰系弟子皆感到不可思议。但很快他便相通，心里暗暗道：“上系定是知晓林石无法逃脱，便干脆命他去代替水灵儿送死，真是打的如意算盘！不过这样也好，我也可以痛下杀手了！这番上系依然是要被狠狠踩在脚下，颜面尽丧！”
方不虚如此想着，又感觉怪异，岂有人甘愿受死？不由得疑惑道：“只怕到时候林石不敢出战，那又如何是好？”
“你胡说！林石定会准时应战的！”水灵儿大喝，秀眉直立。
“好！那我便在百炼峰上等着！希望到时候不会太失望。”方不虚知道不可将上系众人逼得太急，留下话便带人离谷而去。
“真想一脚踢碎他的狗头！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嚣张下去！”
“林石一定要宰了他，为本系出口气！”
“对！为大师兄报仇！”
众弟子对着方不虚等人离去的方向愤愤不平，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对方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灵儿，你知道林石在何处么？”
水灵儿摇摇头，“他出谷了，决战之时会直接到百炼峰去。”
“我怕他到时候怯战逃了，那该如何是好？”弟子中有人担忧道。
“不可能！林石决不会是这种人，我相信他到时一定会准备付战的！”水灵儿大喝道。
38三拳（）
三日之约转瞬即至。
无忧谷一行人包括水月天在内都来到了百炼峰顶。这是关乎到上、杰两系荣辱的战斗，胜者荣，败者耻。一年前，冷承运也是在此地代表上系出战，结果不敌败亡。最终丧命于方不虚之手。
一年之后，两杰再一次对决，杰系出战的依然是方不虚，而上系因冷承运身亡，本是由水灵儿出战，却由于林石的突然出现而改变。
百炼峰是由无数巨岩形成的高峰，其上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峰顶是一块平坦巨岩，宽达百丈。三系之间的公开决战历来都是在峰顶巨岩上进行。
修者决战毫不留情，法器出手往往立分胜负，生死即晓。巨岩上到处都是大战留下的残痕，还有数不清的斑斑血迹。大部分都已经变成深黑色，看之令人怵目惊心。
自三系弟子在百炼峰上决战以来，不知有多少修者血洒于此！这其中之一就有冷承运。
很快，杰系众弟子也抵达峰顶，为首的是第一高手段杰，杰系之主段天凡并未到来。对杰系而言，这场战斗胜负已晓，根本不值得担忧。有段杰出面就足够了。
杰系共有三大高手，第一高手是段天凡之子段杰。其次闻洋，不仅实力强大，智计亦过人一等，深受段天凡器重，常携带在左右。三弟子方不虚，虽然失去一臂但实力不退反进，几乎可与排在第二的闻洋相比肩！
只要有这三大弟子中任何一个在，便可稳压上系一头。
段杰身后则是方不虚及一干弟子，罗殷程赫然在立，杰系弟子个个神色傲然，全然不将对面的上系放在眼中。
林石还未出现。
这时，顶峰的另一方向上出现了一道人影，不属于上、杰两系任何一方中人。竟然是王系第一高手赵子扬。
赵子扬身形俊朗，风度翩翩，俨然不像一个青年高手，但谁也不敢小觑。他虽然极少出手，但三系中谁也不敢怀疑，就连素来自负非常的段杰也自认略逊一筹，不愿轻易招惹。
赵子扬来到水月天面前，拜了一拜，恭敬道：“师尊听闻上、杰两系高徒将在此进行对决，特命子扬前来向师叔问好。”
水月天点点头，笑道：“请代我回谢你师尊，有劳挂念了。”
赵子扬扫了眼上系众弟子，异道：“听说林石师弟返回，而且实力大进，将由他来应战杰系的挑战，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子扬还一直为三年前不能救回林石师弟而耿耿于怀，现在他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赵子扬向来不温不火，笑脸迎人。
王系是三系之首，无论在实力还是宗门内的威望都超过上、杰两系，对于两系间的竞争，王系素来是即不相帮，也不阻拦。赵子扬也是如此，不会帮助任何一方。
“赵师兄也来了，真是再好不过了。就由你来作此战的公证人罢！”方不虚跃入战场，朝水月天行了一礼，有形而无意。扫了一眼道：“林石师弟呢？他为何还不出现？”
方不虚态度傲慢，即便有水月天在场也没见收敛多少，上系中有人看不过，喝道：“你急什么！等等不成么！”
方不虚微微一笑，道：“稍等片刻当然无妨，不过我可以等，只怕是赵师兄以及众多观战的弟子们不愿等。”
赵子扬淡淡回道：“我无妨。”
不等对方再开口，水灵儿娇声喝道：“林石一定会出现的！就算……就算他不出现，也有我来应战！”
方不虚冷笑两声，“好，那便再等等。”
又过了半晌，林石还是未现身。
对面杰系一行人已经爆发出阵阵笑声，认定上系是故意拖延时间，这样只不过会更加丢脸而已。
而上系众弟子则都焦急不已，就连水月天也暗暗皱眉，心中唉息。
“他说过一定会来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就连水灵儿也开始怀疑了，紧咬银牙，就要飞身上去应战。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欣喜叫道：“有人来了！是林石！”
不远处一名修者御空飞行，正向峰顶赶来，正是林石！
林石周身散发灵力，气势汹涌，一眼便认出下方战场上站着一名独臂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