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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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星魂举起酒樽,碰了一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如果李牧胜了,大夫举荐有功,日后必然更得赵王信任,也能逆转在世人面前的谗臣形象;如果败了,我大秦许以上卿之位,保大夫日后荣华富贵,无论怎么看,你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有言,大夫是明智的人,当知道何去何从……”
星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郭开缓缓坐下,脸色阴晴不定。
许久之后,堂内响起一道幽幽叹息:
“赵国亡矣。”
第五十九章 必使其疯狂(求订阅!)()
“大胜!大胜!”
整座邯郸,成了欢乐的海洋。
当胜利的捷报传回,无数人涌上街头,欢呼着,雀跃着,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上前线,打胜仗!”
“誓灭秦国!为父兄报仇!”
当李牧得赵王急招,凯旋回京,所见的就是这一幕。
“上将军!士气可用啊!”
司马尚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众人自发将自家的孩子推入军中,抚须笑道。
李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得此大胜,大王不会换将的。”
司马尚以为李牧在担忧,朝堂上的奸佞又在迷惑赵王,出言安慰道。
“并非大胜,换将亦是无妨。”
李牧目光一闪,默默地道。
正如盖聂所判断的,王翦的援军赶到后,双方一场大战,各有损失后,李牧率兵撤退。
秦军主力险之又险保存下来,却也在短短一日内,死伤高达七万!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胜利。
但在李牧看来,却不是辉煌的大胜。
因为此战的胜利,是以屯留的瓮城报废,防守之力大降,放弃这个兵家必争的要地为代价,兵者诡道也,奇谋算计可一不可再,有了王翦接手,秦军再不会给他可趁之机。
何况秦人的反扑,也造成了赵军两万的伤亡,在那样一面倒的压制下,还能做到这点,证明了赵军与秦军对比,是真的差距极大了。
所以李牧对于换将不是特别在乎,见好就收,该和谈了。
以胜逼和,不仅秦国休想再得赵国城池,还可以逼迫秦国割让土地,即便不成,也能激励本国士气,让赵人知道,秦人绝非不可战胜。
“何人能出使秦?”
现在李牧思索的,是出使人员。
昔日蔺相如完璧归赵,可谓是出使的最高成就,至今和氏璧还在赵王宫收藏着,可惜蔺相如已死,想要一位智勇双全,临危不乱的臣子使秦,为赵国争取最大利益,实在不易。
更有郭开韩仓那样的奸佞,在其中添乱,百般阻扰,不得不防……
“爱卿啊!让寡人好等!”
然而让李牧始料不及的是,刚入皇城,远远就见赵王率领文武官员,在王宫口候着,主动迎上。
“大王!”
众将受宠若惊,赶忙跪下行礼,宏声道:“臣等不负使命!”
“哈哈哈哈!好!好!”
赵王大笑,亲自上前,扶起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将军之能,寡人如今方知,还好不迟啊,君臣相知,必可令我大赵兴盛!”
“大王!”
李牧心中激动,又重重拜下。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看似威风,透出的其实是满满的无奈。
哪个将军,不希望得到君王的信心?
好比李牧,他昔日守卫边疆,匹敌匈奴时,采取防守战术,上一代赵王将之调回责骂,并使他人取代,结果那些代替的将领被匈奴所败,边境上无法耕田放牧,赵王不得已下再请李牧出任,后来才得以大败匈奴。
历史上李牧后来临危受命,也是赵国无计可施,即便如此,最终还落得个被害的悲惨下场,他这一生最为渴望的,恐怕就是君王的信任了。
现在,信任来了。
李牧虎目一热,满是激动。
而这时,郭开也上前,躬身行了大礼:“昔日多有得罪,希望将军多有包涵!”
李牧微微点头。
“耳目股肱,寄于卿辈,此次正是郭开大力举荐,可见你们都是忠心为赵,寡人心甚慰之!”
赵王再度大笑,开心得像个孩子:“走走走,随寡人入宴!”
庆功宴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军方虽然看不起郭开前恭后据的模样,但此人既然见风使舵,转为支持李牧,那也不需要真与其硬怼,就连李牧都与郭开对饮一杯,以示冰释前嫌。
丝竹并奏,酒酣耳热,待得宴会的气氛到达高潮,赵王看向俨然成为中心的李牧:“李牧抚养军士,战必攻克,寡人今封其为武安君,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场中一静。
武安者,武功治世,威信安邦,最早出自西周,能得此封号,对于将领来说,可谓最高荣耀,注定名留青史。
但关键在于,每一个赵人都会记得一个人的名字——
白起!
他也是武安君!
赵王此时将李牧封为武安君,是单纯的嘉奖,还是另有深意?
“谢大王!”
李牧脸色微不可查地一变,感到一股不安,出席谢恩。
“爱卿啊……”
赵王等了等,没有等到李牧发誓灭秦的豪言壮志,心中有些不满,主动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李牧沉默片刻,缓缓地道:“大王的厚爱与期许,牧铭记于心!”
“好了!爱卿是实干之人,寡人就明说了!”
赵王猛然站起,端着酒樽,遥遥高举:“昔日长平一战,我赵国男丁死伤殆尽,只能以收买贿赂之行,使毁诺卑怯之举,保国家不失。这口气,这股恨,寡人一直憋在心中,直到这一战才有所抒发,但是不够,还远远不够,武安君李牧接令!”
“臣在!”
李牧半跪。
“我大赵二十万兵丁,全部交予你统帅,西进灭秦,可有信心?”
赵王目光火热地看着他。
此言一出,包括司马尚在内的将军也是大喜,王上终于辨明忠奸,将军权全权授予。
好啊!实在太好了!
“大王!臣没有信心!”
然而下一刻,当李牧的回答响起,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说什么?”
赵王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王,长平之战,我赵国损失太过惨重,短短二十年,尚且不足以恢复元气,难以灭秦。”
李牧知道自己所说,会引发大祸,但也不得不在这举国欢庆之际,揭开血淋淋的伤疤。
现在的赵国,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拿起兵戈战斗,已经勉强,与秦决一死战?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且不说秦国有不在他之下的王翦,即便全是昌平君昌文君那样的干将,单凭秦国五十万大军,赵国就根本赢不了。
再是用兵如神的将领,也没办法改变国力!
以蛇吞象,自取灭亡!
“武安君,你不必过谦,寡人再问你一遍,有没有信心为我赵国洗刷耻辱,报仇雪恨?”
但赵王却根本听不进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翻脸如翻书。
刚刚还和煦温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雷霆震怒。
“敢问武安君!”
郭开更是问道:“此次秦国内乱,君相不合,我赵国都不能把握住时机大败之,若日后秦国铁骑卷土重来,又该如何应对?”
李牧嘴张了张,无言以对。
这话没错。
如果此次和谈,等到秦国没了内乱,秦王大权在握,经过数年修养生息,下一次来犯时,赵国又能抵挡吗?
不能!
赵国经过长平之败,想要真正恢复元气,非得两代以上,也就是四十年左右的时间,但那个时候,秦国必然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等下去,就是饮鸩止渴,立刻开战,又是画饼充饥,都没有好下场……
何去何从?
就在李牧陷入迟疑时,郭开补上了最后一击:“大王,武安君若无信心,我举荐乐乘将军!”
“既如此……”
赵王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大王!臣有信心!”
不得已下,李牧终于应下,仅仅四个字,每个字都似有万钧之中。
“好!”
赵王满意了,痛饮此酒,激昂地道:“寡人就在邯郸,等待大军凯旋的消息!”
李牧默默回归席上,心中下定决心:“即便受千夫所指,成为罪人,接下来的一战,我也必须败,赵国绝不能在胜利的喜悦中,继续疯狂下去了!”
……
……
“稀客!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咸阳相府,吕不韦将顾承引入堂中,宾主坐下,相谈甚欢,仿佛门生转投,太后倒戈,根本没有发生过。
“此来有两件事。”
顾承微笑:“相国应知,如今赵尽起二十万大军,交予武安君李牧,攻河西之地。”
“自取灭亡!”
吕不韦冷笑:“赵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李牧再有惊世之能,又岂能胜我五十万大军?”
“然也。”
顾承颔首:“不过我想请相国书信一封,让王翦将军佯败,让李牧继续胜下去。”
吕不韦愕然半响,猛然站起:“公子之意,是要趁此战灭赵?”
谁都想一统,但包括秦王嬴政在内,谁都没准备这一战就灭赵国,只是以成蟜的生死作为结束,万万没想到这位的所求,更在君相之上!
“还有燕国!”
顾承面容平静:“我大秦一统之势已成,区别在于是马不停蹄地覆灭六国,还是先北后南,循序渐进,我欲选后者,相国以为如何?”
原历史上,秦国覆灭六国,只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确实是威风霸气,不可一世,但后患也是无穷。
因此顾承的计划中,是先一统北方,将燕赵之地完全消化,十年之后,再由北向南,覆灭魏楚,如此天下一统后,方可长治久安!
“此子当真是……”
吕不韦沉默片刻,强忍住心头悸然:“那不知公子此来的第二件事是?”
“相国的两位公子,已经在罗网的保护下,撤离咸阳了吧?”
顾承目光转向堂外,看向看似没有变化,其实冷清了许多的相府:“赵高可信么?”
“你!”
吕不韦勃然变色,虎立而起。
“赵高不是我的人,但也不是你的人。”
顾承淡然的一句话,令吕不韦天旋地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大王?”
“你不愿急流勇退,一旦失败,自然免不了满门尽覆。”
顾承道:“是服毒自尽,死得无声无息,还是一生风云激荡,当得全始全终,请相国做出选择,这便是我此来的第二件事。”
第六十章 众矢之的(求订阅!)()
赵军胜。
赵军又胜。
赵军再胜。
赵人疯狂了。
无数少年自发地涌上战场,赵王频频将防备东方燕国齐国、南方魏国韩国的兵力调动,投入到对秦的战争中。
李牧欲求一败而不得,接下来的一月中,捷报满天飞,多到最后邯郸都麻木了。
但赵人们对于胜利的渴望并没有麻木,恰恰相反,他们期盼听到的,是攻克河西,杀入西陲,一举灭敌。
然而被捧成天下第一名将的李牧,心中却很清楚,论佯败的手段,他不敌擅于明哲保身的王翦,赵军所谓的每战必克,根本是虚妄的胜利。
秦军看似节节败退,坚守营垒,其实元气未失,正在默默积蓄力量,反倒是赵军忘乎所以,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飞速奔驰。
赵王的连连嘉奖,全军上下的众志成城,甚至就连司马尚等将领的不知所以,都让李牧无法说出真相。
否则那种落差,足以令赵人的士气彻底崩塌,万劫不复!
自此……
唯有一战!
……
……
“赵国危矣。”
韩国都城阳翟,紫兰轩内,韩非望着夜空繁星,面容沉重。
“如今赵举一国之力,趁秦内乱,高歌猛进,即便无法灭秦,也能令其元气大伤,何危之有?”
紫兰轩主紫女袅袅婷婷,扭着诱人的腰肢,来到韩非的身侧,声音里有所疑惑。
紫兰轩本是风月之地,如今则成为了流沙的据点。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流沙这个组织,是由韩非邀志同道合之辈一同创立,目的是术以知奸,以刑止刑,铲除奸佞,拯救韩国,乃至使韩称霸七国。
最后的理想不提,至少在韩非的聪明才智,妙手应对下,流沙已经在韩国内站稳脚跟,跟大将军姬无夜的夜幕组织,斗得你来我往了。
但现在,韩非却在担忧赵国的未来,怎么看都有些杞人忧天。
“非也!数日之前,有使者来韩,姬无夜附和,王上已有意动,恐怕魏燕都有使者游说,各国要组成联军。”
一道优雅好听的声音响起,温润如玉的少年走入房内,正是张良,相国张开地之孙。
张家五世为相,论及根基荣宠,在韩国一地,堪比后世汝南袁氏的四世三公。
若无张家相助,韩非也难以与姬无夜相抗衡。
紫女一扬眉头:“联军不是很好么?”
“不好!”
张良苦笑:“因为这次联军,不是攻秦,而是攻赵!”
“攻赵?”
紫女掩住嘴:“他们疯了?”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韩非毫不意外,叹息道:“昔日三晋同为秦所逼,韩魏赵三国尚能结盟,如今赵国突然展现獠牙,大家都慌了!”
这就好比长平之战时,秦赵决战,其他五国为什么不帮助赵国?
道理很简单,那时的赵国实力极强,如果赵国赢了,那么一统天下的就可能变成它,所以其他五国的希望是,秦赵两军拼得两败俱伤,一起衰弱。
只是他们没想到,白起那么狠绝,不仅大败赵军,还统统杀了个精光……
但也正因为此,如今除了楚外,跟赵接壤的各国都慌了。
远交近攻,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基本都是如此。
没有永远的盟友,更无永远的敌人。
现在他们谋划攻赵,是愚蠢吗?
不是!
毕竟昔日的魏国、齐国都是天下第一的强国,比之现在的强秦并无逊色,说落败也就落败了,然后造就了新的霸主,谁又敢说,如果赵国击败了强秦后,不会在李牧的统帅下,横扫八方,席卷六合?
这位可是武安君啊!
“既然韩国无力卷入这等战乱,王上被姬无夜蛊惑,那么你要怎么做?”
紫女这才明白韩非在担忧什么,同样清楚这等席卷天下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是国破家亡的惨祸,相比起来,与夜幕的争锋简直就是小儿科了,眼中现出担忧来。
“且看卫庄兄的了!”
得韩非寄托希望的,是一位冷峻白发,凌厉双目中带着仇恨、欲望,以及洞察一切魄力的人。
鬼谷传人!卫庄!
盖聂传承纵剑,卫庄传承横剑,韩国所有的风云变化,似乎都无一例外地落入他的眼中。
可惜,也仅限于最弱小的韩国。
铮!
王宫之外,剑气消散,两道身影分开。
“小庄,你败了!”
盖聂归剑入鞘,沉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却又布满杀机的街巷中。
“你的剑道,不是师父所传!”
卫庄脸色苍白,鲨齿剑旋转着插在数丈后的地上,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叛了纵横家?”
“不!这才是真正的纵横!”
盖聂摇头:“剑乃小道,天地为大道,你太执掌于剑道,因此难见真正的天地!”
卫庄冷笑:“所以你就来游说韩王,助秦灭赵?”
“韩王懦弱无能,游移不定,姬无夜贪婪成性,自私短视,毋须游说。”
盖聂道:“韩非救不了韩国,随我离开吧,去真正能一展抱负的地方!”
……
……
与此同时。
燕国都蓟(ji)。
“斯曾听闻,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如今一见,大失所望!”
李斯饮酒慨叹。
“太子丹的不幸,已成过去,秦昔日毁去同盟,现败于赵,就来求援于我大燕,失望的该是我们啊!”
筵席主座,坐的是雁春君,作为燕王喜的弟弟,他在燕国执掌大权,说一不二。
但面对秦国使者,他却是不发一言,倒是大将军晏懿开口,语出讥讽。
“我乃楚人,入秦不得重用,此来非为秦求援,而是为燕国未来!”
李斯不慌不忙,笑道:“昔日燕昭王用乐毅,推弱燕之兵,破强齐之雠,屠七十城,而惠王废乐毅,更代以骑劫,兵立破,亡七十城!”
此言一出,堂内一静。
后世诸葛亮未出道,自比管仲、乐毅,认为自己有管仲之相才,乐毅之将才。
管仲相齐,使齐恒公最早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乐毅将燕,使燕国弱旅险些灭掉强齐。
乐毅虽未列入战国四大名将,其实是因为燕国实在弱,不比秦赵,何况这位燕国战神,最后还被逼到了赵国。
现在李斯提及,无疑是打脸。
但他下一句话,就令所有人神色为之一变:“乐毅比之武安君李牧,如何?”
乐毅尚且不比李牧,就能以弱胜强,让强大的齐国衰败至今,换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李牧,那更是足以扭转各国局势。
“有话就说吧!”
雁春君终于按捺不住,沉声开口。
“今白起已死,赵有李牧,待得灭了强秦,反手即可灭周边各国!”
李斯道:“燕若想存,唯有一法,趁秦赵大战,发兵灭赵!”
雁春君露出迟疑。
赵国虽然处于上风,但若说真能灭强秦,似乎不太现实吧?
“报!”
然而就在这时,有门客慌忙闯入,带来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吕不韦反出秦国!”
“放肆!”
雁春君狭长的双目露出厉色,他最重威仪,这门客如此失态,已是犯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