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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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雁春君狭长的双目露出厉色,他最重威仪,这门客如此失态,已是犯了死罪。
至于吕不韦反出秦国,那也没什么奇怪,毕竟秦王收回大权,吕不韦不跑,难道等死么?
“等等!吕不韦反出秦国后,去了哪里?”
然而下一刻,雁春君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问道。
“君上!吕不韦投了赵国啊!”
门客声嘶力竭。
“什么?”
此言一出,雁春君失态站起,脸色惨白。
吕不韦在秦为相多年,深知秦国内部情报,此次投赵,秦焉有胜机?
完了!
心中的天平完全倾斜,雁春君猛然高喝:“备军!攻赵!”
……
……
吕不韦反秦投赵,天下震惊,皆言秦大势已去。
数日后,燕、魏、韩三国联军,集结攻赵。
十日不到,联军势如破竹,攻至邯郸城下。
第六十一章 邯郸沦陷(求订阅!)()
“爱卿,他们怎么说?”
郭开刚入王宫,就见赵王迎上来。
这次不再是喜迎,而是满满的惶急。
三国联军围于城下已经数日,虽然没有疯狂攻打,但这种近在咫尺的威胁,也让邯郸城上下惶恐不安,之前趾高气昂的胜利喜悦荡然无存。
所幸邯郸乃是一国都城,易守难攻,三国联军似乎也没有死战到底的决心,在象征性的攻打后,就开始谈判。
“大王,他们不肯退军,除非我们交出吕不韦,处死李牧!”
郭开躬下身,声音苦涩地道。
“什么!”
赵王虽然早有预料,但仍旧身体巨震,愣神半响,猛然狂吼道:“蠢货!统统都是蠢货!灭秦的最佳时机啊,他们怎能如此短视?”
郭开保持躬身的姿态,眼中却闪过不屑。
如果不是赵王得意忘形,不顾李牧反对,将边防军最大限度地调离,投入到对秦的战争中,三国联军岂能势如破竹,数日就攻到邯郸城下?
在赵王看来,其他各国就算不联合攻秦,至少也作壁上观,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调兵,当吕不韦投赵时,更是狂喜,以为天助他也,却不知道正是这位吕相,成为了压倒了骆驼的最后稻草。
而现在都城被围,前线李牧来不及回援,赵王终于慌了。
这种时刻议和,三国自然狮子大开口。
“李牧万万杀不得,吕不韦么……”
赵王也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意识到了如今不服软不行。
何况吕不韦本身也与赵国深有仇恨,他在赵国带走了嬴异人一家,当作平步青云的阶梯,结果成为秦相后,攻赵攻得最狠,如今被逼走投无路,又来投靠赵国,还引来了三国联军……
去死吧!
“遵命!”
郭开退下,传达命令,司马尚很快来到了吕不韦暂居的府邸。
里面正传来欢歌笑语,数十位舞姬衣袂飘飘。
妃雪阁离开,不代表赵国就无舞姬,吕不韦来到赵国后,显然受到礼遇,过得十分潇洒。
“司马将军来了!”
吕不韦对于司马尚的到来毫无惊讶,更对他身后目露杀意的士兵视若无睹,笑道:“你可知老夫入邯郸后,为何要特意入这座府邸?这便是昔日嬴异人所居之处啊!那一年,赵姬就是在此处一舞,被嬴异人看中,马上开口讨要,说实话,老夫那时是真的舍不得啊!”
司马尚一怔。
“你们退下吧,可别受了伤……”
吕不韦追忆往昔,挥手命舞姬统统退下,起身来到堂中,看着盛酒食的樽俎,笑道:“以干戈始以玉帛终,美其名曰折冲樽俎,不知樽俎之间皆兵刃也,弱国无外交!”
“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司马尚脸色一沉。
毫无疑问,吕不韦此言是讥讽赵王,想要通过议和,令三国退兵,简直是痴心妄想。
只是他话中的“弱国”两字,大大地刺激了司马尚。
如今的赵国,怎么能是弱国呢?
大秦都被我赵军打得节节败退了!
“呵!李牧是赵国唯一清醒的人,可惜啊,他碰上了一个太强的对手。”
吕不韦摇头失笑,陡然拔出腰间的工市剑。
“小心!”
司马尚面色一变,立刻飞退。
然而吕不韦根本不是要以庶人之剑,拼死一搏,自降身份,他于堂中自顾自地舞起剑来,施展春秋尽数。
“我虽死犹生,尔等虽生犹死,岂有他哉?”
每个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气势所震慑,眼睁睁看着吕不韦横剑于颈,望向司马尚及其身后数百亲卫,犹如俯瞰赵国,放声大笑:“天下入秦来!”
当那笑声回荡于最初的起点,久久不散,邯郸之外的星魂拜下,以额触地:
“送老师!”
……
……
“这就是奇货可居的吕相国啊!”
“果然如先生所言,赵王杀了吕不韦,却不肯动李牧,这是有报复之心啊!”
“不错,吕不韦所知,必然已被赵国掏空,现在杀了又有何用?”
联军营帐内,姬无夜、晏懿等将看着赵王遣使,送上的吕不韦项上人头,面色不喜反惊,语气里更是没有半点退兵的意思。
李斯眼中也闪过复杂之色,淡淡地道:“现在赵王过河拆桥,必然是为了拖延时间,杀吕不韦,只能证明邯郸内确实空虚,必须在李牧班师回朝之前,攻破邯郸!”
“不错!”
此言一出,帐内的各国将领都露出心悸之色。
平心而论,他们能将一国军权握于手中,都不是无能之辈,但就如昌平君给李牧打得险些自闭,实在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在这种危机逼迫下,他们反倒变得同心协力,齐齐看向李斯:“先生曾有言,得一人相助,可速破邯郸,现在也该揭晓谜底了吧!”
“诸位将军早有推测,何必考校?”
李斯轻笑,道出一个名字来:“乐乘!”
……
……
河西赵军大营。
传信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刚要开口,就被李牧亲卫捂住嘴,拖到身前。
李牧与其默默对视,直到他平静下来,才开口道:“说吧!”
传信兵含泪道:“禀武安君!乐乘背叛!邯郸失守!”
李牧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一百多年前,邯郸被魏攻破,齐王命田忌为统帅,以孙膑为军师,统率大军前去解围,于是便有了围魏救赵的经典战法。
一百多年后,魏人再度攻占邯郸,此次更多了燕国与韩国,却是再无盟国援军,赵已四面皆敌。
“报!将军,秦军来攻!”
下一刻,又有将领进来禀告,只是他的声音却是漫不经心,极为淡定。
秦人逢战必败,何惧之有?
然而未过多久,出列迎战的赵军上下,脸色都变了。
剧变。
因为强大轰鸣的蹄音隆隆响起,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铁骑,出现在视线尽头。
那无数高昂亢奋的骑兵,掀起悍天军威,呼啸惊雷,如海潮汹涌,漫卷出血烈疯狂的恢弘气势。
为首大将,正是王翦!
邯郸沦陷,秦露獠牙!
军浩荡!撼山河!
第六十二章 兵家之道(求订阅!)()
世人眼中的名将,计谋百出,勇不可当,其实都非核心。
他们真正考虑的是,为了胜利,可以付出怎样的代价。
比如此战的王翦。
佯败也要付出代价。
不仅是生命,更有屈辱。
这数月的败退,国内喧嚣,不知多少人要求换将,但吕不韦叛秦时,亲笔写了书信,刚刚执掌大权的嬴政看了后,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对于王翦,也予以了最大的信任。
王翦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他将秦军这柄利刃,不断打磨,这刻出鞘,锋芒一现,光寒众生!
轰!轰!轰!
大地震憾得仿佛要崩塌陷落,骑兵们奔足的落音,犹如飞坠的流石撞击着地面,眨眼之间,悍勇粗狂的秦军,就如道道死亡风雷,接二连三地扑入赵军阵中。
天摇地动,惊涛如雷,赵人眼前,都看不到其他东西,唯有那无尽森冷的杀机。
别说参军不久的新兵,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浑身发寒,几乎懵掉了。
这就是秦军?
不错!
这就是秦军!
在强力的飙击下,赵军前线几乎是一触即溃。
他们就像是暴风狂雨前的破碎岸堤,照面之间,就被冲撞得血肉飞溅,哀嚎遍野。
“列阵!防守!”
直到这时,魂飞魄散的赵军将领才开始呼喝。
然而不待他们咬牙死守,一支三千人的军队从侧翼杀了出来。
这支赵军核心由李牧的亲卫组成,个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手持的武器不是寻常的戈戟,而是一柄柄巨锤。
他们都是从二十万赵人中选出的大力士,胯下的战马更是千挑万选,名为力士营。
此时那大锤劈舞出裂山碎石的气浪,一锤轰出,必有数名秦人骑兵筋折骨裂,倒飞而出。
李牧早就料到,秦人佯败之后,第一场反扑必然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而面对这种攻势,若是一味防守,必然陷入一面倒的屠杀,兵败如山倒。
唯有壮士断腕,以攻对攻,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杀!”
目睹这一幕,王翦嘴角却溢出一抹冷笑,高喝出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
简单!直接!
秦人毫无迟疑地迎上。
若论攻坚折锋,大秦将士,又怕过谁?
巨锤挥舞,血肉冲锋,李牧的亲卫们很快骇然发现,落于下风的竟是他们。
再是天生神力,再是重型武器,也比不过练就了铁石心肠和钢铁意志的秦人。
秦兵浑身浴血,满眼赤红,不把敌人当人,也不把自己当人。
杀!杀!杀!
当越来越多的秦兵杀之,力士营溃败了。
快!快!快!
甚至连李牧都没有料到,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锐,会如此快的败退。
所有赵人唯有眼睁睁地看着,秦人的先锋在杀戮与怒吼中逼近,踏着残肢断臂,蹈出血色波涛,疯狂凿穿进来。
凿穿战术!
正是骑兵赖以成名,最为得意的战术!
也是强军劲旅对付弱者,最为效率的战术!
在势不可挡的先锋后,更是一面面飘舞的战旗,引导着步兵挺进。
若论骑兵,七国中其实是以赵最为强,而步兵野战,秦人则是公认的举世无敌。
现在,赵军连秦人的骑兵都没拦住,更妄论那庞大的步兵方阵,就象是一个个硕大的铁块,以无与伦比的磅礴之力冲击碾压过来。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远处的山坡上,顾承的化身负手而立,观看这场巅峰对决。
知兵者,达于道,兵家之道在诸子百家中,是颇为特殊的。
它的流传最广,历代的沙场将领,都能称为兵家,但那么大的基数,真正能攀至巅峰的,却是寥寥无几。
即便连战国四大名将,都不能。
“兵家归纳起来,也就十个字——知兵!料人!固国之道!”
“王翦在知兵、料人之上,已至巅峰,固国却略逊,李牧则是知兵固国,料人欠缺。”
顾承纵观全局,一股锋锐绝伦的光芒于眼中流转,正与厚德载物的农家风格相反,默默体悟。
在此过程中,化身原本苍老的面容变得越来越年轻,手中更是开始现出一柄人道圣剑,一面记载农耕畜养之术,一面记载四海一统之策。
圣皇轩辕!掌兵戈杀伐之道!
当三皇至尊道结合诸子百家大道,生出崭新的变化,秦赵两军也厮杀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王翦和李牧已是毫无保留,两人乃至两国的风格差异,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李牧与赵军的战法,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总是沿着对方的弱点下刀,通过剥离分割,孤立削弱,不断将敌人的军势解离,最终得胜。
反观王翦与秦军的战法,则是一柄厚重的大斧,用强悍的力量,无畏的勇气来冲撞击砸,无论多么华丽的变化,一斧抡下,地动山摇,全都给劈碎了,砍烂了,杀个干干净净。
两方并无绝对的高下可言,但当人数、气魄乃至实力优势,全部都归于大秦一方时,便是大巧若拙,无坚不摧。
赵军退。
赵军又退。
赵军再退。
李牧用兵如神,这般接连后退,都没有乱了阵形,可他已经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一支强军和一支弱旅间的差距,最大的表现,就在于军队执行命令时的反应与力度。
他和王翦同时下达命令,秦赵的差距,就展露无遗。
赵国的士兵刚刚接受命令,军阵变化,秦军战鼓擂响,兵海涌动,已经进入了下一步的针对。
如是再三,当赵军后撤十里,骇然发现,后军处也出现了秦兵。
若从高空俯瞰,便可发现,整支秦军犹如包饺子般,将赵军团团围住,从各个方向,发起狂暴凛冽的冲击。
“莫非是……”
“又一个长平?”
当一幕幕血花纷舞的景象印入眼前,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看不到一处出路,赵国将领的心中,一片冰凉。
晋阳之围,悬釜而炊;长平之战,血流漂橹。
历史重现?
这一刻,顾承挥手,两封书信化作流光破空,分别落入王翦与李牧的手中。
第六十三章 北上灭匈奴(求订阅!)()
自从接到邯郸沦陷的消息,王翦和李牧,其实都知晓了此战的结局。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此次真的会重现长平之战的屠杀。
一旦赵国二十万男丁再死,亡国再无侥幸。
不过秦军的损失,也必然惨重。
历史上,王翦为什么要使反间计,令赵王阵前换将,害死李牧?
不是他打不过李牧,而是无法速胜,且损失会很严重。
现在是同样的问题。
这十多万赵军已经注定败亡,但以李牧对赵的忠心,必然要施展浑身解数,对秦军造成最大的伤害,为赵国的存续争取一线渺茫的希望。
如李牧这样的名将,抱着必死的决心,所做出的最后爆发,是极度可怕的,连王翦也无法避免,所以他方才眼中有少许的迟疑。
绝非怜悯,而是在思索是给赵军一线虚妄的生机,还是不顾损失的趁势全歼。
片刻的犹豫,王翦选择了后者。
因为他认为李牧不会中计,与其横生枝节,不如痛下杀手。
直到一道流光自天边飞来,眨眼间落入手中。
王翦下意识地接过,瞳孔收缩,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但凡大将,即便是身先士卒,也有重重亲卫的保护,看似凶险,实则安全,而这封信件竟能穿过左右亲兵的保护,直接落在他的手中,简直是神乎其技,如果将信件换成箭矢,他焉有命在?
万军之中,取将首级!
王翦警惕升到极致,展开竹简,开口四个大字,便是一惊。
“匈奴南侵!”
他眼中闪过厉色,喃喃低语:“这群狼崽子,真是无孔不入!”
与李牧类似,王翦这一身本事,也有与匈奴交锋的功劳。
秦燕赵都与北原接壤,匈奴和胡人长期侵犯边疆,虽无致命威胁,却是烦不胜烦,三国为了争逐中原,无奈之下也唯有采取筑长城御边的对策。
而三国之中,受匈奴侵犯最严重的,就是赵国。
所以即便没有长平之战的大伤元气,赵国也有先天缺陷,匈奴不断寇边,国力长期损耗,以致于赵国人丁最是单薄,虽是名将辈出,但守成有余,扩张不足。
这就难怪此次赵王如此激动,想要夺取河西,再一举灭秦。
一旦成功,他就是赵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更甚赵武灵王。
可惜失败带来的后果,更是赵国无法承受的,不仅被魏韩燕围攻,连北方的匈奴都来趁火打劫。
“北上灭匈奴?原来如此!连赵军的拼死反抗都算计在内了吗?”
王翦心思急转,往下看去,越看越是心惊。
“不是吕不韦,到底是谁……”
此次灭赵之局,王翦本以为是吕不韦所布置,还心生敬佩。
秦王掌权后,吕不韦的下场必然凄惨,甚至会累及满门,然而吕不韦假意叛秦投赵,引得各国对赵崛起大感惊惧,联合攻之,助秦灭此世仇。
为了一统大业,嬴政放下过往的恩怨,饶恕吕氏满门,吕不韦以一死换得赵国覆灭,亦是名留青史。
然而王翦此时方知,这根本不是真相。
吕不韦不是设局者,他也仅仅是大局中的一环,燕赵的覆灭更不是结束,布局者要的是一统北方!
何为一统北方?
以秦灭赵,再用赵国兵马,覆灭北原的匈奴胡人,方得全始全终!
只是李牧,会答应吗?
这一刻,王翦的目光透过血花纷舞,残肢断臂,望向了赵军中阵,武安君大旗所在。
“北上灭匈奴,是我十数万赵军唯一的生机?”
与此同时,李牧握住竹简的手指微微发白,浑身正在颤抖。
他终于醒悟,自己与赵国,落入了一个何其庞大的局中。
两条路在眼前展开——
一条路,是死路。
那信件上毫不掩饰的杀机,展现出千军万马,取敌首级的能力。
如果拒绝,第一时间就要将李牧格杀于此。
没有了这位武安君,本就绝望的赵军士气必然崩溃,陷入一面倒的屠杀中,根本对秦军造不成多少伤害。
另一条,是绝路。
十多万赵军,在秦军的押解下,过赵国长城,北上灭胡。
看似保留了一线生机,其实只是饮鸩止渴。
但赵国此次灭亡已成定居,如果在击溃匈奴后,赵军的这些青壮还能活下来,那至少日后有复赵的希望。
何况匈奴南侵,是趁火打劫,李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