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天长-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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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驭下手段（）
《炼器祥录》扉页上有一句话：“本书，必须立下天道誓言，我不会传播书中，如违此誓，天地共弃。”
云翼看到这句话，就觉的恶心。
一个九环内的门派，能有什么高深的炼器技艺，居然还玩天道誓言那一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老子就是不发誓言，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吧？
在自己的小楼内，也没人盯着，云翼感觉发不发誓言，外人也无从知晓。
他翻过扉页，一看正文，火气蹭的窜了上来。
百器门玩的够绝的，正文只有一句话，“不发誓言，不得本书。”
这算是强买强卖吧？
云翼又翻回扉页，看着那句话，左寻思，右琢磨，心里烦躁的很，就是不想遵照百器门的规矩来。
天道誓言，在修行者眼中至高无上，没有几个人敢随便发的。
天道的确无情，任谁遇到生死危机，天道都不会出现拯救的，即便有数千万人，甚至更多的人被奴役被杀戮，它都不会现身的。可天道誓言却不是这样了。
修行者感悟的就是天道规则，在修行中极力的追求心神圆满，没有缺陷。天道誓言正是圆满心神中的一道槛。违背誓言，一遇到这道槛，心神就会打激灵。
这种状况没法消解，所以修行者只要发了天道誓言，必定全身心的去遵守。
云翼有些明白周笑峰为何不愿跟自己讲述炼器技艺了，兴许就是源于这个该死的规矩。
一本破书，还不知道有没有可汲取的高深技艺，就要发下天道誓言，任谁都觉得不值，需要仔细的思量。
在权衡时，云翼突然萌生了第二个疑问。
《炼器祥录》为何能知晓，自己没有发誓言呢？有人操控断不可能，那就是书中运用了玄妙手段。仅凭一句誓言，就能锁定一本书，这手段未免太过高超了一点吧？
到底怎么运用的呢？
云翼发过天道誓言，只是在当时看来并无什么怪事发生，连最微弱的灵气波动都没有。仅凭一句话，就能成为打开宝库的钥匙，这到底凭什么呢？
云翼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比修行炼器技能还要有趣的多。这很可能就是一种特立独行的手段。
会是什么呢？要不发个誓言试试，大不了以后缄默不言，绝口不提炼器之事。
想罢，云翼端平《炼器祥录》，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我云翼向天道发誓，今日所习练炼器技艺，绝不向第二人提起。若违此誓，天地共弃。”
声音一落，云翼忙放开识念，很是小心的探查起誓言所带来的变化。
搜寻了足有一刻钟，他放弃了。誓言没有带来的变化，只是让自己有了敬畏之心。这种情况，完全符合他的猜想。誓言只是针对固执的修行者的，其他的根本不会出现。
真是够怪异的，云翼忙展开了《炼器祥录》，扉页文字犹在，正文出现了文字。随手翻翻，也尽是炼器的解读。
誓言为何引起了书页的变化，他仍旧没搞明白。
书页到底运用了什么手段，能够检测到外人的誓言，并延续到书本中，破开禁制的了？这团团迷雾云翼失去了炼器祥录的兴趣，皱着眉头在那百思不解。
“师兄，在哪呢？”空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云翼冲着楼梯口喊道：“楼上，上来吧。”
空竹急匆匆的跑上了楼。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云翼瞄了一眼，赫然也是《炼器祥录》。
“师兄，这书有古怪。”空竹苦着脸说道。
“你说誓言？”云翼看着他，“我刚才就发过了，只要不乱讲，应该无甚大碍。”
“我也发了呀，可没有文字啊。”空竹表情苦闷的把《炼器祥录》递给云翼，“正文还是那句话，不发誓言，不能。可我试了好几遍了，那段话还在啊。”
云翼展开扉页，又翻到正文，果真是大片空白。他说道：“你再发一遍试试。”
云翼一直没琢磨透彻里面的玄奥，正好再次试验一下。他盯着书页看了好一会，可始终没听到空竹的声音，颇感不解的扭头对他讲，“可以开始了。”
空竹呆愣的看着他，“我发完了。”
云翼有点懵，“我怎么没听到你的声音呢？”
“我默念的，誓言不用喊出声吧？”空竹道。
云翼想想，似乎也是这道理。可默念的誓言根本不管用啊，没见正文还是原样，没出现详解的吗？
他看看《炼器祥录》，又看看空竹，“你出声发个誓言。”
“好！”空竹也是被这本书折腾的没脾气了，干咳了两声，扬着嗓子看起来，“我空竹对天道发誓，从书上学到的东西，绝不跟外人讲。违背此誓言，天地共弃。”
一喊完，他就迫不及待的看向了书本，“师兄，怎么样？”
云翼呆滞的看着正文上的满篇文字，根本没听到他的询问。云翼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没有料到，一本书中居然出现了如此玄妙的布置。
《炼器祥录》中运用的手段叫震荡密匙，依托的是声音。这种手段在《万灵音谱》中出现过，德黑帝国的研究资料中也有记录。
人的声音是有特定频率的，尤其是讲述相同文字时，频率几乎是等同的。书中运用的就是声音引起震荡，从而完善禁制的法门。
禁制属于阵法，阵法的稍稍改变，就会形成不一样的视觉效果。声音引起的震荡如同一把密匙，打开了可展现文字的阵法。
云翼觉的这种手段太玄妙了，也就百器门这种以打铁为生的门派，才会想出利用声音布置阵法的馊主意。
倒是可以学一学啊，这种手段太让人惊奇了。云翼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空竹突然觉的没拧Ｎ一乖谡饽兀愫呛堑纳敌κ裁矗�
他轻轻的拍拍了云翼的肩膀，“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云翼回过神来，慌乱的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窘态，把《炼器详录》还给他，“你看，这不是有文字了吗？你之前的誓言威能引动书中的禁制。”
“还有这种古怪手段？真够邪门的。”空竹接过书本，也不走了，抓过一把椅子，一坐下专心的起来。
云翼看他一眼，没做解释，着有兴致的翻到了正文。
炼器祥录记录的东西并不死板，如同讲故事似的，说到了一些失败的案例，然后依次进行解答。起来很是有趣人不由的沉醉其中，的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
他俩正着，就听到楼下有询问声，“公子，该吃饭了。”
云翼和空竹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黑了，肚子也叫唤了。
“这书不错，浅显易懂，既有趣还很条理。”云翼赞叹道。
空竹却是苦着脸，“师兄，这些女人可是红粉毒药啊，真不知道百器门打的什么鬼主意。”
云翼拍拍他的肩膀，“随心而为，莫强求，也莫违心。”
两人下楼吃饭。送饭的姑娘很平和的给两人摆放饭菜，空竹是越看越觉的别扭。云翼却浑不当一回事。有些事越是在意，心中越是起波澜。
越是意，反而越平静。
次日，洪婷再次站到云翼六人的面前。没训话，只说了一句，“跟我走。”
七人穿过亭台楼阁，未出内门，而是来到了一片平房区。看模样不像是炼器作坊，很像是弟子的住处。
平房有些简陋，门前尽是砖石，连根草都没有。微风一吹还有尘土。
云翼实在是猜不出洪婷，亦或者百器门高层打的什么主意。
洪婷指着一个房间给云翼他们介绍，“这么一间房要住六人，无软塌，无茗茶，无锦被，更无香气四溢的的香炉。吃饭自己做，洗澡仅有冷水。美景佳人，更不要奢望了。你们觉的跟你们的住处相比，此地如何？”
云翼六人中有人道：“天上地下，这里简直就是贫民窟。”
“让你们来住如何？”洪婷问道。
空竹一直觉的自己居住的小楼太过奢靡，百器门如此安排定然包藏祸心。但让他到平房来住，他不同意了，他摆着手说道“｜我们可不来，那边住的好好的，凭啥又搬家？”
他的反应正好印证了，从奢入俭难的说法。
云翼笑看着其他人。他们的反应跟空竹不差分毫，都不愿从小楼搬到贫民窟。
洪婷看着众人的反应，鬼魅的一笑，说道：“要想保住你们现在的优厚待遇，就努力的提高炼器技能吧。不然，这里的大门永远给你们敞开。”
空竹他们的脸色迅速变化，但还是咬着牙根忍住了。
云翼看着这一幕暗暗感慨，“特…权源于实力，掌控由欲而发，好手段，好算计。”
洪婷带着六人离开了，去了一间宽敞的脸器作坊。
里面热气萦绕，热浪滚滚，内门弟子一个个的赤着上身，专心的炼制着兵刃，十八般武器，一样不少。这场景不像是门派，很像是民间作坊。
但空竹等人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刚才洪婷所讲，已经在他们心中埋了纷争的欲…望：没有此时的付出，就没有明日的豪奢享受。
一位高大，精壮的中年男子站在了云翼六人的面前。
他没有客套，指着已经简单提纯的金属疙瘩说道：“使出你们的全力，把这些金属提纯到你们能做到的极限。速度最好快点，你们每天都有固定的任务量，忙起来吧。”
云翼问他，“若是做不到呢？”
“连续七天都不能完成任务，你们只能搬家了。”男子回道。
空竹他们纷纷开动了，这就是欲…望的崔动力，强劲且凶猛，并且还是他们主动去做的。
云翼没动身，他向精壮男子又问了一个问题，“每天给多少灵石？”
精壮男子瞪着他，脸上满是不快。
（。）
第329章 不争无谓之欲（）
洪婷面对外门弟子时，时常保持着一副盛气凌人的做派。
但在作坊内，在精壮男子前，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
她见精壮男子动了怒气，忙打圆场，“贾师兄，他刚加入内门，不懂规矩，你切莫跟他一般见识。我会好好修理他的。”
云翼听着这话，不由的笑了起来。他看了洪婷一眼，对贾师兄说道：“提炼金属势必用到异火，也就是消耗真元。九环的灵气浓度，想必师兄心知肚明吧？”
“就我们所储备的真元，一日用不尽，十日呢？消耗远超补充，你还想让我们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你觉的可能办的到？”
贾师兄舒口气，压下了火气，脸上的怒色也渐渐缓和下去。他说道：“我们是有灵石补偿的，不过一日只有两块极品灵石。你们尚未给百器门创造收益，过多的补偿只会让门内弟子不服。”
云翼盘算了一下。两块极品灵石，最多能释放两次异火。一块金属原料完全提纯，最少需要煅烧十五次以上。也就是讲，门内的补偿，远低于弟子的消耗。
他摇头，“你们的补偿对策，我实难答应，太赔本了。”
灵气在九环地界内可是相当珍稀的修行材料，要储存点真元难度极高。讨门派欢心，把自己的生存之本拿出来，这跟脑筋残缺有什么区别？
“既然不同意，你可以离开。”洪师兄平静的说道。
云翼点头，走向了空竹。空竹早就忙起来了，异火不要钱似的猛烈煅烧着金属疙瘩。
云翼跟他说了一声，“我走了。”
空竹震惊的问道：“为何？”
“待遇不公，实难调和。”说完，他冲着空竹摆了摆手，脸上还带着笑意，走出了作坊。
空竹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在问清缘由后，劝说道：“师兄，这都是暂时的。只要忍上一段日子，地位提高了，待遇就会变好的。”
云翼固执地摇了摇头，“能预见的结局只有悲惨，我就不搏渺茫的希望了。你在此专心的习练吧，别慌了心神。就此别过。”
“师兄，会好起来的。”空竹还在极力劝说。
云翼摇着头走了。空竹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一声空叹。好不容易进了内门，就此放弃，他觉的太可惜。
云翼走出了丁字内门的大门，洪婷追了出来，不是相送，而是递给他一张辞令：“自今日起，云翼被百器门除名，永世不得录用。”
云翼笑着收进宇戒，昂首阔步，毫不留恋的远去。
洪婷看着他的背影，撇嘴冷哼一声，“故作洒脱，有你后悔的时候。”
云翼走出了百器门，走到了青丘镇的集市上。往哪去，他没想好，漫步目的的走向了青丘河。
寻短见，他做不到，他来到了老财迷的作坊前。破烂的草棚子早就了，变成了砖石垒建的青瓦房，一个清幽的小院围着房舍，着实有点隐世潜居神秘莫测的模样。
一架水车咕噜噜的转着，汲取的河水流进了小院。乍看起来，很有格调，谁又能知其中的孤寂和无奈呢。
老财迷还是独自一人，正抡着大锤铸造着一把宽刀。看他那一摇三晃的身板，就可知他锻造兵刃有多么的勉强。
对普通人来讲，随着年纪增大，处处体现的力不从心，才是生存的最大威胁。
“老头，我可又回来了。”云翼站在小院门口说道。
老头缓缓的转身，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进了内门嘛，咋还有功夫到我这来？小哥，你快坐，我去给你沏茶。”云翼和空竹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老财迷孤苦无依的悲惨生活，他倒是还记着他俩的好。
云翼冲他摆手，“别忙活了，我已经被百器门除名了，没地方去，就到你这来了。”
“真的？太好了。”老头先是一乐，可又觉得这么高兴不对，忙改口，“百器门就是短视，你切莫挂在心上。我这寒舍，你随便住。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打鱼。”
云翼的到来，可把老财迷高兴坏了，有点无所适从了。他知道云翼是高人，自己就一孤老头子，啥也干不了。有他在，自己啥也不用愁了。他手指缝里随便露点东西，就够自己活到死喽。
云翼也是老油子，还善于揣测，他能够理解老财迷的兴奋之情。在饱食一顿大餐后，他琢磨起来，该做些什么。
他之所以百器门，就是想学炼器技艺。但不等同于被人压榨成奴隶。自己琢磨指定会走很多弯路，但绝对比在百器门进境快。
《炼器祥录》他可是已经看过了，虽没看完，基础入门部分却是已烂熟于胸。
万事开头难，有了临门一脚，不愁康庄大道。
炼器的第一步是选取材质，世间运用最普遍的是黑纹晶石。民间习武之人使用的刀剑，跟修行者所用的法器，灵器，主材质上并没多大差别，均是从黑纹晶石中提炼出来的。
东西都没有极致，之所以达到了极限，那只是相对的。铁匠铺子用的火焰感觉温度很高了，可跟修行者所用异火就存在着天差地远的区别。
启智境高阶用来很趁手的兵刃，在阅天境高手看来，那就是破烂，不值一提。
黑纹晶石的提炼就是这种情况，看似很纯净了，实则满是杂质。而这种杂质，一般的火焰无法将其煅烧干净，这就需要提高异火的等级。
异火，云翼最常用的是蓝心玲珑火和醒魂火，及其各自的变异火焰。可他在炼制丹药时就已清楚，这两种火焰根本无法满足需要了。必须用第三种橙色火焰浆岩火。
这种火焰云翼在陀螺城和万里赤泽曾经用过，它能够煅烧百年份的药材，精准的提炼其药性精华。只是这种火焰，并不好掌控。尤其是炼丹药的时候，很容易将药材烧成碎粉。
不过用来炼器，倒是好用的多，甭管熟不熟悉，黑纹晶石不会烧成粉，最多融化。
云翼在离开百器门的第一天，就没有歇着，全身心的扑在了炼器上。在他放出橙色火焰时，老财迷还有些心惊。
之前云翼和空竹炼制兵刃时，他就在旁边看着。那时的火焰就够灼热的了，站在一丈外都能感受到汹涌的热度。而眼下，隔着两丈都觉的炙烤的难受。
流进小院的河水，在这种高温下，徐徐的变成了蒸腾的水汽，那种氤氲朦胧的感觉，直让老财迷兴奋不已。
云翼此等的高手呆在自己这里，炼指出来的兵刃定然价值连城，自己得到的好处肯定也少不了。说不得用不了多久，就能买得起丹药了。
自己这个垂垂老矣的身板，也该好好的温养一番了。有可能的话，还能娶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那就能将血脉延续下去了。
老财迷想的的确比较多，云翼才刚上手，还没拿出一件成品，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几年后。。。
有了新型火焰浆岩火的参与，云翼提纯的速度快了很多。三遍煅烧，三遍捶打后，脸盆大小的黑纹晶石，变的只有馒头大小了。而无论云翼怎么捶打，始终不能缩小其体型了。
他很明白，这已经是浆岩火的极限，也是自己能够达到的极限。
若再进一步，除非自己完全掌握了灵气特性，不然没有丝毫的可能。
也只能如此了。
他没掺加改变黑纹晶石特性的材料，直接用黑纹晶石了一把一尺长的短剑。淬过火，冷却后，他拿起来挽了个剑花，感觉还比较轻盈。
老财迷屁颠的奔上去，抄过来就要试试，可短剑掉在了地上，嗤的一声插进了土里，直没至柄。
他愕然的好一阵呆滞，才嘟囔道：“好重啊。”
能不重吗？这把短剑可是用脸盆大小的矿石，虽说里面有杂质，但终究占了少数。其他的部分在异火的煅烧下彻底凝缩了。看似体积变小了，分量却没少多少，几十斤还是有的。
云翼从地上把短剑拔出来，对老财迷讲，“这把剑暂时不卖，我需要再改造一下。”
“还要改啊？”老财迷觉的这把剑已经够重了，再改岂不是更重，谁拿的动，又用的了啊？
“添加一些阵法，增加稍许的威力，争取卖个好价钱。”云翼解释道。
老财迷喜形于色，他只记住了卖个好价钱。
炼器第二步就是布阵。在剑胎成型后，布设各种不同的阵法，以便使用起来更加轻便和快捷，最终增强杀伤力。
兵器自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只有一个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