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天长-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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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沉思着这段话,认同的点了点头。万碑原是高级符阵师展示实力的地方,不可能摆下最简单的单一阵法,每一组阵法指定是组合型,既有攻击,又有防御,还有运势误导。
当选择没了差别,抉择就变的轻松了,只有是与否两种方式。只是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云翼还做不到拿自己的小命做试探的境界。
他看向了冯师兄,“咱们四处转转,探听一下虚实。”
两人起身,沿着长龙似的队伍,再度展开了偷听。
“坤雄进去没事吧,这都一天一夜了,可别有什么三长两短。”
“尽管放心,万碑原虽说危险重重,可留下了活路。只要不是脑筋发热,一根筋的乱闯,当不至于送了小命。
“……”
这个消息让云翼二人眼前一亮,万碑原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凶险啊,再听听别人怎么说。
“万碑原中每跨过一个区域,就会出现一个小型传送阵。若是力又不逮,尽可退出。就怕不自量力啊,失去了自我评判。”
“这么讲的话,倒是可以深入一试了。”
“……”
传送阵的说法,更让云翼和冯蛮童褚定了前去一试的念头。再听听。
两人从万碑原的南侧,一直向北走,各种消息不断积蓄他们对万碑原的认知越来越清晰。而直到天黑,他们都没走到尽头。
由此,他们也判断出了南北秘道的长度,最少在一百里开外。
他们随着人潮返回了碑林镇,再度见到了林建楠。
林建楠也没询问他们是否要去万碑原解读阵法,只是很关切的订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吃到中途,云翼放下饭碗,认真的看着林建楠,说道:“师伯,我想清楚了,我想明日到万碑原中一试。过多的在外面徘徊,容易影响到我的道心。知难而退虽说能明哲保身,但却容易挫伤我奋勇上前的锐气。”
林建楠不可否的点头,指着饭菜,“吃,多吃点。”
冯蛮童也插上了话,“师伯,我跟师弟看了一圈了,感觉起步阶段难度不大,我也想去一试。”
林建楠蹙眉,云翼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不由心道,师伯果然比较在意师兄的安危啊。就听林建楠说道:“先让云师侄打探一下再说,你也好增长一下经验。”
冯蛮童从不违逆长辈的忠告,郑重的应下来。但在饭后,他还是叮嘱云翼,“师弟,一切量力而行,不可意气用事,事不可为就退出来,咱们有的是世间,不争这一时半刻。”
云翼表面应诺,心中却是盘算,我尽量多闯上几关,为师兄探探路。
次日,他们出发了。在街面上行走时,林建楠买了一堆可存放的食粮交给了云翼,“别出来,涉险冒进,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首任。能到什么地方,也别勉强,尽力而为吧。我们等着你出来。”
云翼听着这话,感觉有点别扭。我是到万碑原历练啊,不是去送死啊,咋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呢?
万碑原的边缘处仍旧如昨日一样,人山人海,观望的符道师探究着各种阵法,交流着经验所得,将修行界从未有过的和谐场景展现了出来。
修行界定然能够万古长青,只缘有无数的修行之人在真正的领悟天道。
带着这个感慨,云翼随便选择了一个地方,一脚踏进了万碑原。随着景色变幻,云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林间和冯蛮童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们身侧的符道师,好奇的打听起来,“两位仁兄,先前进去之人,可是你们的好友?”
林建楠点头回应道:“我们来自壬丑区的问天宗,刚才那人是我的师侄。”
“勇气可嘉,敢于尝试,将来定有辉煌的未来。”符道师吹捧道。
林建楠忙谦逊的说道:“兄台过奖,我这师侄天资愚钝,也就有点傻大胆。”
“仁兄此话过谦了。”符道师故作气恼的埋怨道:“敢于踏进万碑原之人,可均不乏缜密心思啊。不知你那师侄,可曾掌握其中的诀窍,给我们分享一二?”
此人问出这话,周边的符道师蹭蹭蹭竖起了耳朵,比兔子的耳朵都要长。
林建楠摇头,“应没诀窍,也就胆子大了点吧。我们三人到碑林镇也就三天而已,哪有闲暇去探听个中诀窍?”
“什么?你们才来三天哪?”人群中当即传出惊叫声。有符道师指着林建楠的鼻子就叫骂上了,“你算哪门子长辈啊,才来三天就让你师侄去送死啊?你咋不去死呢?哪有你这种冷血无情的长辈啊,万碑原是能轻易涉足的地方吗?”
“就是啊,你们也太草率了。你这个做长辈的也太不够格了,晚辈脑筋一热胡作非为,你咋不拦着点呢?”
一时间指责声纷纷传来。
林建楠和冯蛮童有些发懵,我们没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咋还触了众怒呢?
他俩也不敢呆在原地了,灰溜溜的挤出人群,就要落荒而逃。而后面的指责声仍旧天雷滚滚。
“唉,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师侄还在里面呢,你咋先走了,你还有点做长辈的样子吗,给我滚回来。”
林建楠和冯蛮童跑的更快了。
直跑出去三里地,两人才抹着冷汗后怕不已。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我们的人闯进万碑原,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冯蛮童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对林建楠讲,“师伯,云师弟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他对万碑原可是一无所知啊。”
林建楠忧心的看向了万碑原的方向,嗓音低沉的说道:“只愿他一切顺利吧。”(。)
第361章 村落悟阵()
符道,阵法,均是修行之人对天地规则的领悟,并模拟出来的技能。
天道规则是虚幻的,看不清,摸不着,但却能感受到。
花木的正常生长,人的孕育延续,日升日落,无阐释着这一点。
规则无处,遍布于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生灵的体内外。
人能视物并非偶然,人有感触觉也不是凭空而生。这都是规则在操控,而依托的就是无处的灵气。
规则是恒定的,恒定孕育了稳定,也就产生了可遵守和参悟的契机。
也正是源于此,符道师才敢于去用自身的视觉和感触觉为原始基点,来判定幻境的真伪。
云翼一走进万碑原,眼前的景致当即发生了剧烈转变。在外界看来只是一片湖泊,但真正的涉身其中,才会发现外面的完全是假象。
一个宁静的村落出现在云翼的眼前。
村子很小,只有十几丈方圆,三排残破的村舍。坑坑洼洼的村道旁种着一排低矮的树木,树叶暗黄似乎已经临近寒冬。村寨外是农田,种着良莠不齐的青菜,杂草丛生,似乎已经无人打理。
农田一侧是浅浅的小溪,几乎见底,蜿蜒盘旋中最终在农田深处断流。
村寨外不远是个山包,上面没有一棵树,连杂草都很少。沙黄色的土壤裸…露着,在微风中卷起一片沙尘。飘到村子里,带来一阵下雨似的沙沙声。
看着这一切,云翼呆滞了很久。一切都太真实了,就像是自己的老家,几乎难以判定真假。他不敢向前行进了,很干脆的在原地坐下,屏蔽了自己的视线。
在万碑原中,眼睛看到的已经不再是真实的。此时,无目胜有目。
云翼遵照自己的感触觉原始基点,跟环境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做起了比较。近一个时辰的比对后,他苦闷的睁开了眼。眼前的房舍都是真实的,并没有给自己带来误导。
这才是最难办的。真实是掩盖假象的最强助力。在真实中挑选假象,无异于鸡蛋中挑骨头。若是鸡蛋始终未经孵化,骨头并不好找。
他长叹一声,缓缓举步,紧张无比的走向了村落。走在坑洼不平的村道上,脚掌都能感受到硌得慌。这感觉太真实了。
缓步走到房舍前,他没敢进去,而是抚摸了一下泥巴糊的外墙,很粗糙带有真实的触感。
他再次坐了下来,就对着房门。房门开启着,能看到里面简约的桌椅。桌面上还落满了灰尘。这是真是假,他需要探查一下。万碑原布置了无数的阵法,藏匿于何处无人知晓。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种真假难辨的环境中,再多的谨慎都不多余。
的比对后,云翼有些发懵。屋内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未对自己的判断造成误导。这间房只是摆设,没有添加阵法?
这让云翼生疑了。
他决定换个法子。阵法可不仅仅有运势型,还有防御性和攻击性。这两种阵法在触发之前,完全可以做到不出现丝毫的灵气波动,更甭提蛛丝马迹了。
他对着屋内打出了一掌。掌风打在地面上,当即带起了一阵风,紧随着屋内爆发出了澎湃的攻击波。里面的桌椅瞬间变成了齑粉,消失于无形。
云翼看着这一幕只觉的背脊发凉。若是自己再粗心点,在察觉到没有幻境后,莽撞的走进去,里面的攻击阵法一定作用在自己身上。即便不致命,最少也得扒层皮。
长久存在的攻击阵法,一般是需要触动的。而触动的源头,就是灵气的波动。云翼打出的那一掌,就起到了这种效果。
未知的往往是最可怕的,云翼试探出了房内的攻击形式,心里就有底了。这座村落并不是摆设啊,果然潜藏着危机。
他看向了四周,房舍,房门,村道,树木,很可能都是阵基。也就意味着危机无处。
云翼之所以涉足万碑原,就是解读阵法。若他只名头,大可前行,寻找出去的路径。但意图终究决定了选择,他要破解房内的攻击阵法,弄清楚阵法是如何奏效的。
他又朝屋内打出了一掌。屋内又是一阵风云变化,强劲的攻击波在房内扫荡一边,戛然消失。
云翼感觉了一下威力,似乎变弱了,那就。
他对着房内连连打出掌风,真元瞬间改变了屋内的灵气平衡,攻击波一次又一次的扫过地面。屋内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了,连点家具都没能留下,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在云翼打出第八十三掌时,房舍内的攻击只剩下了微风,再无一点威力了。
云翼走了进去,他要找到阵基,搞清楚这组阵法的布置手法。他要学习和领悟的就是这些最繁琐的东西,与典籍上的理论加以印证,最终将其彻底消化,吸收,转变成自己的技能。
他一屋内,里面的阵法就发动了攻击。只是阵法的能量早让他释放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阵清风吹动了他的外衣。风并没有停下,持续的吹拂着。
云翼的突然涉入,已经打乱了屋内的灵气平衡,阵法始终在运行着,可却是没了能量的支撑。
在微风吹拂中,他审视起房内的一切,没有放过死角。
屋内已然没有摆设了,早已经在阵法攻击中变成了虚无。空荡的房内只有四面墙壁和茅草搭建的屋顶。四墙上有八个凸起,猛然看上去很像是烛台。
但云翼清晰的感觉到了,凸起上有微弱的灵气波动。空气中的土系灵气,很是迅速的向其聚集,经过转化再度变成了攻击波。这就是屋内微风不曾止歇的原因。
原来这是一组土系攻击型阵法啊。
云翼走近一个凸起,伸手摸了摸,上面带着纹络。这凸起毫无疑问是阵基。
他一把将阵基攥住,元力一催发,用蛮力将阵基从墙里拔了出来。屋内的微风戛然而止,这个阵法就此被破解了。
云翼靠到一面墙上,仔细的端详起阵基上的纹络。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两组聚灵阵,再加上一部分攻击阵型。
相较于云翼所读的那些阵法典籍,这组阵法显得有些简单了,他把阵基插进了墙里。但微风并没有出现。
他小心的起阵基的角度,阵基上刻画了一部分攻击阵法的纹络,需要跟其他阵基形成某种匹配才能够发挥出威力。
在他了片刻后,微风再次吹起了,还持续不断。
云翼干脆在屋内坐下了,放出识念捕捉起灵气运行的轨迹。
在识念中,灵气依托阵基织成了一面大网,覆盖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在大网上出现了很多交叉点。
云翼研判,正是这些交叉点引动了阵法的触发。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大网上的两个交叉点就在自己所坐的位置。房内之前存在的桌椅很可能就摆放在了交叉点之外。
桌椅是木制的,无法跟土系攻击阵法相融合。
他想试试自己的猜测,可这身板有点大,根本没法避开密布的交叉点。他又想到了怀里的‘大爷’,地龙还在怀里歇着呢,这次又得请它出马了,谁让它身板小巧呢?
云翼起身,从房内走了出去。扒拉开胸口,一看眼看到了‘大爷’。他讪讪的笑了起来。
地龙一看到他那副贱样,当即明白他的意图了,嗖的窜了出来,爬到了他的肩头上。
云翼朝屋内一指,介绍道:“里面有一组阵法,只要进去就会触发,想请你帮我试试,那些交叉点是不是触发点?”
地龙瞄着他,看了好一位,摆了摆头。云翼猜测了好一会,才理会它的意思。
“你是说不行?为何呀,阵法的威势都放光了,不会伤到你的。”云翼询问着解释道。
地龙一抬爪,啪打在了云翼肩上。云翼猜测着这个举动,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地龙是说它不知道交叉点在哪。
这个有点难度,云翼可没办法将自己的探查的结果分享给它。还有其他办法吗?
他转了转眼珠,想出来个主意,那就是用界域。
他请大爷回去歇着了,当即把界域释放出来,幻化成了一根鼓锤。
他走到门前,观察着阵法罗织的密集的大网,把鼓锤伸了过去。
界域是体内世界在外界的投影,用真元而成。真元蕴含了多种灵气,可说是打破阵法能量平衡的最佳物质。
云翼在试探时很是小心,鼓锤尽量的避开阵法网络的交叉点。在鼓锤深入到屋内两尺后,云翼基本确信了自己的猜测。阵法网络的交叉点,就是阵法的触发点。
一旦触发,就会打破能量平衡。而触发点似乎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定位,阵法能准确的攻击,全依靠触发点的反馈。
是不是这样呢?
云翼很干脆的把鼓锤捅在了触发点上,屋内顿时出现了一团卷风。强烈的冲击波击打在了鼓锤上,云翼都能感觉到有强烈的震感。
阵法的聚灵阵吸收能量够快的呀,这才多大会就有如此好的效果了?
云翼忙拿着鼓锤一通乱捅,屋内的风连续的吹了起来,强风最终变成了微风。
他又走了进去。微风拂面倒是很清爽。
他再次盘膝坐地,从宇戒中拿出了吃食,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小风吹着,别有情趣。
吃饱喝足,云翼必须干正事了。阵法依靠阵基,为何能够形成网状覆盖面,还能形成一个个触发点呢?这才是他要深入研究的地方。
他毫不怜惜的将屋内的八个阵基,一口气从墙里拔了出来,然后摆放在一块,认真的端详起来。
布置阵法,依靠书上所得,云翼也能够做到。但是为何会形成这种结果,典籍上可没有解释。
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是云翼的个性。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剥茧抽丝,寻其本质。秘纹术就是这样创造出来的。
八个阵基摆在一块,攻击阵法的阵型就清晰的显现出来了。但却没有引起的灵气波动,这无疑说明,阵法布设并未成功。
云翼很理解这种状况,阵法典籍上有过介绍。阵基可不是随便布置的,很讲究角度和位置。
像屋内的八个阵基,所覆盖范围就是整间屋,只有在四面墙上,阵基上的纹络才能组成圆润的阵型。的改变,都会破坏这种完整性。
云翼先把整套阵型的纹络记了下来,然后把阵基插回了墙上。了许久,才把整套阵法恢复成原样。
在微风吹起时,他出了屋,在外面活了块泥巴,又回到了房内。他站在一根阵基前,拿着泥巴把上面的纹络给糊上了。
阵法当即停摆了。
他开始一边抠泥巴,一边观察阵法形成的网络变化。
阵基上的纹络是复杂的,密密麻麻的一片,要挨个的尝试,很是花费时间。云翼像是完全乎,先是一条条的尝试,然后组合搭配。
尝试了足足一天一夜,他终于将一个阵基搞清楚了。哪组纹络是掌控阵法覆盖范围的,哪组纹络是在形成触发点的。但直到此时,他还没搞明白,为何纹络的搭配组合会形成各自不同的效果呢?
在进食时,他看向了其他七座阵基,脸上露出了苦笑。
一座阵基就花费了十二个时辰,真把八个阵基组合起来琢磨,那花费的时间将难以计数了。是只图表面,还是研究本质,需要考虑清楚啊。
待吃完饭,云翼有了决定,悟就悟个透彻,绝不一知半解,不管花费多少时间,哪怕是错的。
他走出了屋,带着泥巴回来的,开始从其他阵基上下手。他打算尝试每一条纹络,直到弄懂为止。
云翼所为,正好符合了修行之人的特性,说得好听叫执着,不好听叫固执。这种特性伴决定了他的做事方式,无论是修行还是报仇,固执到死,碰了南墙也不回头。
万碑原外。
林建楠和冯蛮童再度赶了过来,看着云翼消失的地方,内心中忧虑起来,他在里面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凶险呢?
在他们忧心不已的时候,一位符道师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打量着他们。
冯蛮童瞪了过去,“你谁啊,看什么呢?”
符道师的视线在他俩的身上扫了扫去,冷哼一声道:“昨日是你们的同伴万碑原了吧,据说才初到此地三天,对吧?”
冯蛮童不明所以的点头,“对,那是我师弟。”
符道师一指林建楠,“他是你师伯?”不等冯蛮童回应,他接着说道:“一个长辈,居然敢于让一个晚辈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一处险地,的确够铁石心肠的。”
说完,他转身看向了万碑原,“有你这样的长辈,真位那位师弟感到不值啊。我见到他,一定让他改投门派。”
“你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