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盾-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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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般，里昂和菲德都愣住了。
里昂想了想后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在之前的审问都说得很清楚了，再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你们的老公爵吧！”
“你为什么想要保护亚尼斯公爵，你和他之间为什么有亲密的味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嗅到的味道 下（）
里昂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套出来的，你们就算要杀我我也无所谓，反正奥尔比把我带进宫殿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作为一个义军首领，这是我觉悟！”菲德这才知道那个光头刺客叫奥尔比，那家伙敢单枪匹马马哲尼公国的首都并且算计到老亚尼斯公爵会现身，显然不是简单的义军干部。奥尔比甚至比克莱蒙还要有勇气和胆识，他那毫不手软的表现足以让人注意到义军组织并不是随便就能摧毁的组织。
“没错，是亲密的味道，我不会判断错误的，”雨天双手低垂着，肩膀松垮无力，“那天刺客出现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道尔蒂夫人看向你的目光，你和道尔蒂夫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抱起亚尼斯公爵，义军首领不是应该伤害公爵吗？”
“…”
里昂紧闭起嘴巴，不肯透露信息，菲德也开始察觉到雨天的质疑不是空穴来风。眼前这个义军前首领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雨天察觉到的东西都是菲德没察觉到的，那时的菲德只顾着冲上去阻止奥尔比，根本没有在意这几个人的眼神和细微动作。
“亚尼斯公爵有危险，他身边弥漫着怨恨的味道，”雨天话锋一转，“上次那个刺客针对的人是老亚尼斯公爵，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危险的人是亚尼斯公爵。”
里昂听到亚尼斯公爵可能有危险时跳动了一下眼眉，他把撑着床的一条腿放了下来，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让人看到他那挣扎的表情。
“没有了道尔蒂夫人的保护，亚尼斯公爵非常危险，如果我没法得知一些信息，那我就难以判断危险来自哪个方向。”说完这句话后的雨天便安静了下来，她等了大概一分钟后突然转身，往牢房的铁门方向走去。
“等等…”里昂突然喊住了雨天，菲德也在刚转身时停了下来，“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一定要帮我保护好亚尼斯。”
雨天立即回应道：“当然，我会竭尽全力。”菲德记起当初抓住里昂时，对方曾经试图让自己帮助他，协助他重新掌握义军组织的实权。如今义军组织已经分崩离析，最后的力量也快坚持不住了，里昂手上的筹码估计只剩下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娅娜守着铁门，菲德和雨天站在牢房的桌子旁，而里昂一边望向牢房的一面石墙，一边回忆起过去的往事。道尔蒂夫人本来是一个很穷很穷的农民家的女儿，而里昂则是道尔蒂的邻居，也是道尔蒂的初恋。直到有一天，道尔蒂夫人被一个领主带走，那个领主只是把金钱留给了道尔蒂的家人，后来道尔蒂便摇身一变成这个领主的女儿。里昂这才知道，原来那个领主因为爱女病死而被痛苦折磨着，有人看到道尔蒂长得非常漂亮可爱，便萌生出用这个少女代替领主死去的爱女的想法。
听到这里的菲德已经猜到后面的故事，因为容貌出色的道尔蒂被老亚尼斯公爵看上了，而里昂却因为诸多原因走上了义军组织的道路，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原因和道尔蒂有关。也正如菲德猜想的那样，里昂作为义军创始人之一，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自己心爱的初恋抢回来。不过这个目标也在时间日渐流逝中变成了不可完成的梦想，马哲尼公国比想象中要强大得多，只是农民出身的里昂并没有什么大智慧大谋略，他不得不依靠野心家的，依靠底层人民的，慢慢地在老亚尼斯公爵的眼皮底下壮大自己的势力。
后来里昂还是和道尔蒂见上了一面，而这次见面并不是里昂安排的，而是已经贵为公爵夫人的道尔蒂安排的，她告诉了里昂一个惊人的秘密——老亚尼斯公爵不能生育，这个秘密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那几个人也不知道道尔蒂夫人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道尔蒂想要向里昂“借种”。在那次见面后，道尔蒂夫人便顺利地怀孕了，里昂也没能再踏进黑沼泽城半步。
现在的亚尼斯公爵或许就是里昂的亲生儿子，可是里昂也向菲德和雨天表示道尔蒂早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纯朴的农家少女了，她巩固自己的地位才会找到自己，也巩固地位而做出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派人暗杀掉老亚尼斯公爵的亲戚。为的只是让亚尼斯公爵成为马哲尼公国的唯一继承人，永远保住自己的公爵夫人之位。所以里昂也不敢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长相和自己并不完全相似的亚尼斯公爵或许只是道尔蒂夫人和其他男人生下的孩子。
老亚尼斯公爵应该还不知道道尔蒂夫人欺骗了他，因为道尔蒂非常善于说谎，这个女人曾一度暗示里昂偷袭公国的某个区域，可是里昂却吃了道尔蒂夫人暗算他的苦义军的部队在那个地方遭到了伏击，义军组织也因此元气大伤。后来里昂便没有再见到这位曾经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了，直到听到奥尔比提出的计划，他才心甘情愿地成为人质，为的只是看一眼那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小公爵，同时也见一次道尔蒂，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真的变成了最后一次见面，道尔蒂死了，里昂也终于放下对道尔蒂的恩怨情仇。
“一个欺骗了我的女人，还有一个可能是我儿子的公爵，他们就是我最的人…”里昂说到动情处便忍不住落泪，铁骨铮铮的义军前首领不单是一个农民那么简单，还是一个充满柔情的男人，菲德和里昂没有很深的交情，不过他也曾和对方彻夜详谈，谈论着这块土地上的人们。
雨天安静地听完里昂所说的话，“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话，但你想要保护亚尼斯公爵的味道不会错，所以我姑且相信这些往事，因为我的目标和你一致。”
“你是马哲尼公国的人，既然知道了亚尼斯公爵不是老公爵的儿子，为什么还想要保护他。”
“我保护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马哲尼公国，”雨天团长立即回应到，“无论他是谁的儿子，他都是马哲尼公国的唯一继承人，老公爵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突然更换一个继承人只会让危如累卵的马哲尼公国被轻易推倒，这个国家将会在入侵战乱中变成废墟。”
菲德一直不知道这个女团长有什么真正的意图，不过听她所说的话，她确实对得起“佣兵卫国团总团长”的名，她是一个真正想保护这个公国的人，只不过谁也不能确定马哲尼公国能不能在面对多方强敌的围攻下屹立不倒。
里昂睁开了双眼，“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人，马哲尼公国如今的形势也不是我想见到的。菲德团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保护亚尼斯，就算他不再是公爵，我也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里昂这番只对菲德说的话让菲德感到有点意外，不过菲德还是点了点头——维托里奥也把保护亚尼斯公爵作为任务交给了自己，自己已经答应了。
等到离开牢房时已经是半夜，天空中也开始下起小雨，这种程度的雨水能够让城外的沼泽地变成无法越过的深潭。雨天带着菲德和阿娅娜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兵营，雨佣兵团兵营内的绝大部分佣兵都离开了黑沼泽城，雨天的营帐外也仅有一个佣兵在放哨，连点灯的工作也要由雨天自己完成。
“菲德团长，你曾经和我一起击退那个光头刺客，你再次回到黑沼泽城，承担守卫公国的责任，并且把部下交给南部军，这都表明了你对马哲尼公国的一片忠心。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希望你认真地记下我现在说的话。”
“雨天团长请说。”
“老亚尼斯公爵就是那个身上带着怨恨味道的人，他对亚尼斯公爵充满着杀意，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老来得子的事情是一个谎言，道尔蒂夫人欺骗了他，所以他才会散发出那种味道。”
“既然是这样，那老公爵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
“已经没有时间了，”此时的营帐只有二人，阿娅娜站在营帐外放哨，“老公爵的寿命将燃烧殆尽，他肯定还在寻找着继承人，不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骨肉，所以他在犹豫要不要留下亚尼斯公爵的性命。”
“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这个公国的真正掌权者？”
雨天好像摇了摇头，菲德不能确定对方那僵硬的脖子是否能做出这样的动作，“亚尼斯公爵和老亚尼斯公爵都不可以死，他们谁死了都会让马哲尼公国崩溃，还有一些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在接近亚尼斯公爵，他们想要把两位公爵都拖进深渊。”
“一些人…”
菲德马上想起李维尔所说的“献刀者”计划——如果他们是献刀者，那亚尼斯公爵便是执刀者。那个非常喜欢小动物，看上去没有威胁的公爵为什么会变成执刀者？李维尔究竟在密谋着什么？
“我打算亲自向老公爵阐明利害关系，如果对方还带着怨恨的味道，那我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菲德开始对雨天的计划感到奇怪，明明老公爵才是那个真正有能力保护公国的人，为什么雨天想要从老公爵身上入手，而不是只是傀儡的亚尼斯公爵。
“请告诉我原因。”
“因为老公爵的存在和掌权只会让其他地区的贵族保持观望状态，没有他们的兵力，我们不可能打赢这场仗；而没有了两位公爵中的一位，我们也不可能打赢这场仗。”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厦将倾 上（）
回到居住的地方后，菲德便把带到黑沼泽城的几位队长聚在了一起，把雨天团长的计划告诉了众人，并且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是关键时刻，马哲尼公国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各条战线，而是两位公爵身边——菲德相信雨天团长是真心想要保护这个公国的，她或许还有不可告人的理由，但那不阻碍菲德愿意协助对方。
“这个女团长真的值得信任吗？我们可还没弄清楚她的动机…”卢卡向来不放过一个疑点，他和那个雨天团长只见过一次面，“我们来到这里后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这里，立即去找赛琳娜她们。”
“总之先找点事情做吧！”努尔一边挠着耳背一边喊到，“在这种蚊子特别多的沼泽地旁边生活简直是折磨！我要逃离这座城市！”
虽然部下们都在抱怨着，不过他们都是菲德的，“我们的任务是在雨天接触老公爵时保护好亚尼斯公爵，如果有风吹草动，就想办法把亚尼斯公爵救出危险的地方再说。”菲德再次想起维托里奥的嘱咐，只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
“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马哲尼公国的敌人。”帕特里克提醒到。
“别担心！我们也有其他后路，”努尔指了指南边，“就算这边的事情出现了最坏的结果，我们也可以立即逃走，然后逃回南部军那里和玫芙会合！现在马哲尼公国已经各自为战了，各地贵族都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呢！”玫芙和南部军确实是菲德最后的选择，如果眼前这一切都变成了悲剧的话，那作为佣兵的他们也还有活路。
菲德当即安排了众人的任务，阿娅娜、帕特里克和维加都会跟着自己，一同跟随雨天宫殿。而雨天则会在面见老公爵后马上联系菲德，她只需要控制住老公爵，那这类似政变的计划便算完成了一大半。菲德他们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这段时间保护好亚尼斯公爵。
执行这个行动的日期定在了明天拂晓，不过一个坏消息首先传到了马铃薯佣兵团众人的耳朵里——路德维希指挥的冬**突然出现在黑沼泽城北面不远处，那一支突然出现的奇袭军队显然绕过了还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北面防线，不知道是威胁黑沼泽城还是切断中部和北部的联系。
中午的太阳刚刚偏移了一点，黑沼泽城的一些贵族就对这支人数不超过三千人的冬**发动了攻击。他们兵分三路，打算以压倒性的兵力包围这支停在那里观望黑沼泽城的奇袭军队，意图一口气吃掉他们。
菲德和自己的部下都没有在意城北的军事行动，调离了如此多军队的黑沼泽城反而雨天的计划，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消息。菲德和自己的部下在晚饭后便进行了休息，等到半夜时才醒来。菲德带着三个队长还有少量佣兵部下来到了雨佣兵团的营地外，等候着雨天的出现。
“菲德，为什么我们要冒这个险。”帕特里克在等候的时候问到。
菲德还是没有把维托里奥委托给自己必须做到的任务说出来，而是说：“我认同雨天团长剑走偏锋的计划，同时也希望马哲尼公国能赢下这场仗。帕特里克，你觉得假如不出意外的话，马哲尼公国能赢下这场卫国战役吗？”
“并不能。没有其他势力的支援，想要赢太难了，况且整个公国都没有凝聚在一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雨天团长的做法却可以把这个公国的贵族凝聚在一起，只需要把老公爵单独‘提起来’…这是让公国延续下去的唯一办法，也是我们能做的、帮助到玫芙的唯一办法。”
“希望这真的能有效，而不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更加恶劣。”
雨天如约而至，她还是那副模样，毫无精神而且身体僵硬。因为身份地位的特殊，雨天以“急报”为由得以宫殿，那些卫兵也惊讶本应该出现在法令城战线上的雨天团长竟然回来了。她带着菲德一行人顺利到宫殿之中，数十个部下跟随她往老公爵所在的地方出发，而菲德则以“带着雨天团长口信”的理由向亚尼斯公爵的寝宫靠近。
可是没想到的是，寝宫外的卫兵表示亚尼斯公爵已经在刚才被唤醒，被老公爵派来的人接到老公爵居住的地方，如果有事情禀报只能过去那边了。
菲德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因为这件事太过巧合，自己和雨天刚准备执行计划，亚尼斯公爵便被带走了，而且被带到老公爵居住的地方，难道老亚尼斯公爵已经发觉了这一切？菲德立即带着部下赶往老公爵居住的地方，一个位于和平坟墓军事学院里的地方，那里有能够从宫殿连通的通道，雨天便是从这里直接过去的。
而在同一时间，老公爵的房间里正站着两个人，还有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你竟然是义军组织的人！？”老公爵用布满皱纹的手握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权杖，他站在那具尸体的前面，同时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泽布巴。
身为和平坟墓军事学院教师的泽布巴轻轻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纽特，确认对方已经完全死去才看向老亚尼斯公爵，“不是，又或者说，一开始不是。”
“哼，很好，没想到我会挑选出你这种人委以重任，真是看错了…”
“老眼昏花的人还掌握着公国的命脉，这个公国迟早完蛋。”
“所以你是来杀死我的？这对你们义军组织没有好处！”
“按理说你应该知道了亚尼斯公爵并非你的亲生子，那个软弱的男孩也无法在你死后继承马哲尼公国的一切，公国只会被强敌瓜分，又或者落入恩德里达伯爵和劳伦斯子爵那种充满野心的人手中。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看看鲁茨大人是否真的有这个能力，改变这个公国！”
老公爵冷笑了一声，“幼稚，你以为亚尼斯公爵不是我的孩子，我就会对他下毒手吗？太幼稚了！”
“哼，满盘皆输还故作坚强…”
泽布巴的话已经显示出他的动机，或许他是在马哲尼公国陷入绝境后才叛变的，又或许是在很早时就被鲁茨策反了，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老公爵狠狠地把权杖插在了地上，但这用尽力气的动作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表现，“原来是这样，你们都没有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
“我非常敬佩你，不然我也不会把亚尼斯公爵传召而来，估计他马上就到…”
“什么！”
“老公爵，难道你真的没有想要撤换掉这个道尔蒂夫人和其他野汉生出的儿子吗？”泽布巴话音刚落，两个泽布巴的部下便带着被假传唤而来的小公爵出现在房间门，“只要杀死你，然后把刀留给小公爵，那马哲尼公国就会从内部彻底毁灭。”
老公爵已经明白到泽布巴和义军的阴谋。如果自己和小公爵都死去的话，那只会让某一个有威望的贵族顺理成章地继承公国，马哲尼公国还可能有抵抗之力。同时也会让另外两个公国产生支援马哲尼公国、然后控制公国的想法。但如果只是自己死了，那孤立无援的小公爵就会成为那些贵族嫉妒的对象，那些贵族不会一个乳臭味干、只爱和小奶狗玩耍的男孩卖命，他们只会产生更多的内讧本来就没有丝毫凝聚力的马哲尼公国贵族只求自保。
义军根本不需要把亚尼斯公爵杀死，这个无能软弱的小公爵比扯线木偶还要没用，他之所以还能坐在公爵之位只不过因为老公爵，老公爵一死，支撑马哲尼公国的最后一根木头便会倒下。
等到菲德赶上雨天，二人一同老公爵房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公爵和纽特时，一切都迟了。
只见小公爵把沾满鲜血的刀丢在地上，不停地大哭，菲德立即让帕特里克和维加应付外面的情况，自己则亲自检查老公爵和纽特的尸体。
“我们来迟了一步，”雨天拿起了丢在地上的刀，真正的凶手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杀死老公爵的人肯定会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公国，小公爵独木难支，前线士兵的军心也会被动摇得一丝不剩。”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
雨天在老公爵的身边嗅了嗅，又在只会不停地哭泣的亚尼斯公爵身边嗅了嗅，“我会带走亚尼斯公爵，回到我的部下身边，以后亚尼斯公爵的安全就交给我。至于你，你要是想保护这个国家，那就去做吧，反正你只是一个佣兵，没有人能夺走你的自由。”
菲德沉默了一下，“马哲尼公国会变成什么样？”
“会走向灭亡，”雨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