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盾-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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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既然能清楚那就太好了，那些被占领的城市正着我们的反击，我们一定不会让马哲尼公国的人民失望的！”
维托里奥没有说话，他甚至故意扭头不和李维尔有目光接触，仿佛是在避嫌一般。此刻的菲德还是信任维托里奥并没有与李维尔有所私通，但二人之间是否有接触就不清楚了，毕竟两个聪明相当的人肯定会惺惺相惜，也会互相忌讳。
等到李维尔走远后，维托里奥才说：“亚尼斯公爵已经重拾对团长你的信任，团长你可谓前无古人的佣兵。”
“窃国的佣兵。”
“…”维托里奥往前踏出了第一步，菲德也与他肩并肩地往前走，“其实团长你的身份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佣兵，与其说是佣兵，还不如说是这个国家的支柱。”
“我现在还没想明白我是如何从一个外来佣兵变成一个国家的支柱的。”
“这过程看似复杂，但归其原因是团长你的实力与运气兼备。如果这个国家那些最保守、最顽固的统治者没有先后死去，也轮不到那个软弱的…我是说年轻的亚尼斯公爵成为统治者。团长你只要能击败东奥古那帝国，像修莫那样的摄政王之位就能唾手可得。”
“身为义军干部的李维尔不会妨碍我们？”
维托里奥回头看了一眼李维尔离去的方向，“他最终的目标和我一样，那就是看见马哲尼公国重获新生。当然他也不会把筹码全都放在团长你的身上，就像他现在侍奉的鲁茨，也不是他的一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最信任的人还是他自己，这也是他的弱点，不为人知的自负。”
菲德不确定维托里奥是否会把全部筹码都放在自己身上，但曾经无条件信任维托里奥的他已经开始有点不敢再如此，说不定有一天维托里奥会他口中的“重生”而牺牲出卖菲德与马铃薯佣兵团。
伊蕾夫人回信的这两天里，佣兵卫国团就像往常一样。绝大部分佣兵并不知道恩德里达伯爵与其他贵族都被软禁了起来，他们还能看见亚尼斯公爵在军营内巡视。那些佣兵对这个公爵并没有多少好感，但亚尼斯对佣兵们保证的高额酬劳却值得他们卖命。一万多坎亨伯爵的部下也像见到旧主人一样，他们纷纷宣誓要为马哲尼公国洒热血，拼死也要击退东奥古那帝国的入侵军，夺回属于他们的土地。
“菲德团长，有传言帝**打算攻击南部某处城市，”卢卡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其他队长都在营帐内围着地图商议着对策，“那座城市的贵族好像已经逃走了，剩下平民和自发抵御帝**的民兵。”
赛琳娜立即建议：“敌人来得正好，我们也是时候吃一道餐前菜了。由我们佣兵团打败来犯的帝**就能立即提振士气，也让即将整合在一起的数万大军见识到佣兵卫国团的实力。”失去了不少部下的赛琳娜很快就重新选拔出合适的骑兵小队长，也吸纳了部分其他佣兵团的善骑者他们加入马铃薯佣兵团的骑兵中队。
“不过也有情报显示，那三支属于佣兵公会的佣兵团并没有完全离开公国的境内。他们好像在边境徘徊，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认这些佣兵的动向？”
“不是已经被我们打败了吗？那个只靠一张脸的家伙！”努尔没有在现场，但是他已经听说了骑兵中队大破美少年佣兵团的事迹，宣扬这种好事绝对少不了他，“这里可不是那些佣兵团的势力范围，他们再敢来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队长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确实美少年佣兵团被重创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马铃薯佣兵团与菲德的名更加响亮了，但这也让一些在佣兵卫国团内的佣兵担心会遭到佣兵公会的报复。
尽快取得战果并减弱内部分化的可能，菲德当即决定派出卢卡与在之前表现相当亮眼的芬里尔二人率领六百骑马佣兵去解围。六百骑兵有点少，所以菲德已经在二人临出发前告诫二人他们先行侦察情况，如果条件合适才主动出击。
“芬里尔，好好表现，”菲德在二人临行前对芬里尔说到，“有勇气主动攻击佣兵公会的佣兵团长的人很少，你的剑术与骑术我都看到了。”
芬里尔不屑地回应道：“这种小事就不用提及了，区区佣兵有多少本事？要不是被一堆人包围拥挤着，那家伙的人头肯定是我的。”芬里尔说罢便转身走开。菲德没有在意对方的自大，反而自傲自信的人更能让菲德记住。赛琳娜在经过那次战斗后也对芬里尔有了更高的评价，对方是她加入马铃薯佣兵团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卢卡和芬里尔刚离开，伊蕾夫人的回信便送到了菲德的手上。
等到队长都看过信件后，菲德才说：“伊蕾夫人不愿意接手那些由恩德里达伯爵召集的军队，那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选，一个是李维尔团长建议的贺曼勋爵，一个是快要回到方塔城的玫芙。”
队长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寄望于伊蕾夫人能够站出来，助马铃薯佣兵团一臂之力。可是深居简出的方塔城夫人只是用三言两语便打发了菲德的邀请，同时暗示她不会在意菲德现在的行动，也意恩德里达伯爵的生死，她只在意她的女儿是否能得到幸福。
“虽说是只言片语，可是从回信的时间也看得出伊蕾夫人考虑了很久。”帕特里克把信叠好，放回桌面上。
“一直喜欢团长，想和团长结婚的玫芙小姐将会在六、七天后回到方塔城，她离开方塔城去游说南部贵族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也不知道玫芙小姐的病情有没有问题，她刚刚好一点就四处奔波…”身为军医的利古在这个月里已经筋疲力尽，无数伤员都在鬼门关前被他救回了一条命。
菲德一想到和玫芙见面便感到不安，“那拉拢贺曼他替我们做事这个建议呢？”
“不太好吧，贺曼可是恩德里达的亲外甥，他怎么可能背叛待他不薄的舅舅。”
“我也不同意，之前在独木城的时候，这个勋爵就对我们佣兵团非常提防，而且他不是做出了对菲德团长你无礼的事情吗？不可信任啊…”
“根据我的观察，贺曼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他可以答应帮助我们，但说不准他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是等玫芙小姐回来，这样最为稳妥。”
队长都一致认为贺曼不可委任，玫芙出面把那些由她父亲召集起来的数万大军带到这里合流最合适不过。可是菲德考虑到的却是时间问题，毕竟见不到最高指挥官已经数天了，那数万军队说不定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们可以耐心玫芙归来，可是现在要先安稳住军心，贺曼是不二人选，”维托里奥一边卷弄这头发一边说到，“贺曼可以在我们监视下前去，菲德团长采纳我的建议。”
当菲德见到贺曼时，对方已经数天没有合上眼睛。这个看上去有点笨拙的贵族在脱掉华丽贵重的衣服后和村子里的傻子没区别，不过白白嫩嫩的肤色出卖了他。
“是你！叛徒！”贺曼一看到菲德便冲向了牢房的木栏，他和恩德里达伯爵的部分军官都被丢进了军营里的监狱，其他贵族则住得相对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贺曼高出大半个头的菲德没有闪躲，看到阿娅娜拔出了匕首的贺曼也找回了一丝冷静，没敢把手伸出来掐住菲德的脖子。
“贺曼爵士，我来是和你商量合作的。”
“你！”贺曼刚喊出一个字，他便把胸口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你…你要和我合作？”
“是的。”
菲德随即把商量好的方案告诉了对方，贺曼的表情也从愤怒转变为惊恐，从惊恐转变为失落。
“我明白了…我会照做的…只要你保证…保证我的安全…”贺曼就像其他人所看到的那样，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贵族，在菲德的合作建议面前，他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那就是妥协。
菲德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当即放出了这位顺从的贵族，然后打算亲自“护送”对方前去。不过其他队长都认为菲德不应该离开这里，所以菲德就让帕特里克与维加负责这个任务。由于这个任务相当，维托里奥也主动要求带着一千佣兵在那个军营的不远处接应两位队长。
帕特里克与维托里奥前脚走，李维尔后脚便来找菲德，他身后还有一个被兜帽盖住了头的男人。
“菲德团长，你肯定见过我的主人吧？”李维尔话音刚落，那个男人便拉下了兜帽，露出了让人害怕的铁面具。
第三百七十六章 窃国佣兵 下（）
那块盖在脸上的铁面具已经变了样，不像是菲德当初在石椅议厅内看到的样子。鲁茨新的铁面具把额头以上的大半部分都覆盖住了，就像是一个很薄的铁头盔一样。而头顶和后脑勺的部分则还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头发，眼睛的部位也只有左眼露出，在一个铁窟窿的后面，能看到眼睛周围的皮肤组织都有被烧伤的痕迹。
从面罩鼻孔处的几个小孔里传来了鲁茨低沉又嘶哑的声音，“菲德团长，我们又见面了，先恭喜你能获得今天的高位。你的手段比大陆的其他佣兵都要高明，我真是嫉妒得全身发痒啊。”
鲁茨的声音从面罩后颤抖着传出，菲德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会全身发痒，但看到鲁茨脖子与下巴连接处的那些结痂皮肤，任谁都会头皮发麻。虽然现在已经是八月底，秋天的季节，但鲁茨的穿着就像是冬天一样，保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菲德无法透视，但他大概能猜到一身黑色衣服后的身体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在卢瑟斯爵士死掉后，阁下就是诺奥公国公爵之位的法定继承人，”菲德的营帐内还有阿娅娜，“拥有这种出身的你并不需要嫉妒一个佣兵。”
鲁茨从喉咙深处传来阵阵颤抖着的笑声，“哈哈哈。。。诺奥公国公爵之位的继承人？听起来真是让人心神向往啊…不过也是，一个公国的最高统治者怎么可以让穿着女人衣服的男人统治…但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兴趣…”
“反而对马哲尼公国有兴趣？”
“噢，不，当然不，”鲁茨还站着和菲德对话，李维尔已经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这个国家正在走向毁灭，但它蜕变重新的国家将会是我与李维尔梦寐以求的国家，它也会在未来把我父亲的诺奥公国吞并，最终统一整个大陆…可惜我的身体已经被破坏了，我也不可能统治这样的国家…但…”鲁茨自言自语地说着那些疯话，就连阿娅娜都感到这个面具男的疯狂。
李维尔稍稍打断了鲁茨，“菲德团长，我的主人之所以想要和你见面，是商量关于亚尼斯公爵真实身份的事情。”
菲德一听到这句话，他的胸口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紧了一下——亚尼斯公爵不是老公爵所出的真相只有里道尔蒂夫人、里昂、雨天和自己知道，为什么李维尔会得知？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菲德团长，”李维尔伸了个懒腰，“你不会不知道亚尼斯公爵并不是老亚尼斯公爵的亲生儿子吧？”
菲德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知情。
李维尔耸了耸肩：“好吧，那团长你现在知道了有没有感到很惊讶？没有对吧…也就是说，现在那位十四岁的男孩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现在那个位置上。他可是正在承担着不属于他的责任，如果亚尼斯公爵也清楚这一点的话，说不定他也会觉得难受吧？”
“毫无根据的猜测与指控。”菲德没想到对方会找到自己说这些话，而且还是维托里奥离开时说这些话。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意避开维托里奥，但他还把鲁茨带到自己面前，难道他们想要夺走亚尼斯公爵的位置？
“真相只有一个不是吗？”李维尔的表情就像是在大街上谈论某一车橙子的酸甜口味一样，“而我恰好握住了解开真相的那一根钥匙，如果我想要的话，三天之后，整个大陆就都会知道亚尼斯公爵的真实身世。”
菲德总算是看清楚李维尔的面目，这个被维托里奥视为智慧过人的义军干部不但不择手段，而且还比人都要有野心。他想尽一切办法扳倒这个国家的贵族统治者，最终就连年纪轻轻的亚尼斯公爵也难逃他的目光。
站在菲德身后的阿娅娜能察觉到菲德的杀意，她开始轻轻往一侧挪动脚步，无论是李维尔还是鲁茨，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武艺高强的人。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李维尔歪过了头，看了阿娅娜一眼，“菲德团长，你的部下好像要杀死我了，你先制止一下吧。”菲德这才发现阿娅娜已经露出了敌意，就像一只慢慢靠近的野兽一样。
“李维尔，还是由我来说吧，”鲁茨左手一推，他披风下的佩剑露了出来，可是菲德根本意对方是否带着剑，“亚尼斯的身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希望这位公爵能成为我们的傀儡。他不是统治这个国家的合适人选，菲德团长你肯定也有类似的想法吧。”
“没有。”
“一个无能软弱，并且血统不正的人只能成为台上面的扯线木偶。而有能力的人控制剩下的一切，这才是这个国家的人民希望看到的，也是真正造福这个国家的做法。”李维尔接话到。
“我已经被嘲笑为窃国的佣兵了，看来你们也想加入。”
李维尔和鲁茨对视了一眼，“亚尼斯公爵还是亚尼斯公爵，马哲尼公国也是马哲尼公国，但这个国家的血液正在换新的。只要菲德团长你愿意和我们合作，那新的国家也有团长你一半。”李维尔把话说得很明白。
“如果不呢？”阿娅娜突然问到。
“我相信菲德团长你肯定会和我们合作的。”李维尔微笑着回答到。
鲁茨则走近了两步，这个戴着铁面具的义军首领睁大了左眼看向菲德，“你应该考虑清楚我们的建议…你只是一个从远处而来的佣兵，难道真的有义务这个国家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吗？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死在梦中…死在那些看上去拥戴着你的平民和士兵的手里…”鲁茨说完便转身离开，李维尔也站了起来，走到了营帐口。
“菲德团长，维托里奥他还是个孩子，他总以为能够不彻底改变，不完全革新就能拯救这个国家。但我知道佣兵不一样，佣兵有对事情进展最敏锐的洞察力，所以请务必接受我们的建议，与我们合作吧，这样才是对贵团最好的选择。”李维尔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菲德长舒了一口气，“阿娅娜，你怎么看？”
“他们是敌人，他们在威逼利诱。”
菲德心中所想也正如阿娅娜所说，鲁茨和李维尔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马铃薯佣兵团的朋友，他们不过是趁着维托里奥时，给予自己压力，对自己威逼利诱。阿娅娜没有多问关于亚尼斯公爵身世的事情，她只是建议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甚至可以考虑铲除掉这两个人和义军残党。
独自坐在营帐内的菲德突然感觉到权力的斗争已经和自己的生活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马铃薯佣兵团和自己越是爬得高，这种事情便会天天发生。无论软禁恩德里达伯爵、接管对方的军队，还是把亚尼斯公爵当做傀儡、自己在后面操控一切都让菲德感到压抑。这种权力的游戏本应该与佣兵绝缘，可是菲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个地方，想要往回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此刻的菲德只要一步不慎，他的命可能就会掉进漩涡的中心，被淹没在纷争之中。
鲁茨最后说的话也触动了菲德——真的有必要以佣兵的身份付出这么多吗？哪怕是对公国一片热诚的坎亨伯爵，也会被无数公国人视为顽固愚蠢的失败者。那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最终又会换来什么呢？
快到天亮的时候菲德才睡下，无形的压迫感让菲德无所适从。或许自己的佣兵同伴都非常值得信赖，可是菲德内心的不安却无人可说，哪怕是阿娅娜也难以体会到此时的不安，那种越来越接近极限的不安。
菲德睡醒的时候便收到了维托里奥送回来的白鸽。贺曼在帕特里克的监视下非常顺利地获得了那支军队的指挥权，那些恩德里达的部下也没有产生疑问，贺曼也没有异动。相信只需要再过一天，马哲尼公国最后的力量就会合流，成为足以与帝**一战的力量。
李维尔没有再出现，被派去监视平民佣兵团的努尔也亲眼看到一个和鲁茨身影相似的人骑马离开了军营，对方果然只是来亲自劝说菲德加入他们的计划。
就在菲德思考着要不要和明天回来的维托里奥商量鲁茨和李维尔的邀请时，利古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一脸着急的利古好像咬着舌头一样，“团…团…团长…”
“慢慢说。”
“那个药…那个你给我的蓝色药剂…”
菲德看着对方紧张的表情，立即意识到问题，“还有半瓶不是吗？我让你配制多一点用来备用，毕竟它有神效…”
“我终于知道药剂里面的配方是什么了…那蓝色的药剂里含有一种很特殊很特殊的物质…虽然不知道调配者用了什么办法，但那种只在书中记载的东西竟然混在了里面…”利古开始说一些菲德完全听不懂的话，和深奥医学有关的话。
“可是玫芙已经好了。”
“不对啊！团长！总之…总之玫芙小姐现在很危险！”
第三百七十七章 无憾而终（）
菲德听完利古那结结巴巴的解释后还是没法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他能从那些话和对方的表情中意识到药确实有问题。菲德立即让赛琳娜备马，他打算带着剩下半瓶蓝色药剂赶到玫芙的面前。
“团长…混在这种药里的特殊物质只够一份…玫芙小姐她只喝了半瓶，或许会产生不可估测的结果…”利古也翻身上马，药剂在他的手里，“如果可以的话尽快让玫芙小姐喝完剩下的半瓶，但…但恐怕也不一定有效果…”
赛琳娜在菲德出发前特意叮嘱菲德：“如果玫芙小姐平安无事的话尽快与她敲定婚约…虽然我不知道团长你对玫芙小姐是否真的有爱情，但团长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没有伊蕾夫人和玫芙的协助，恐怕你是无法掌控现在的军队的。”
菲德把赛琳娜的叮嘱牢记在心，如果利古那乱七八糟的话属实，那玫芙现在的身体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