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赤帝-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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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刘玄德将中原河北，心腹之地全都拿下来的话，局势就不一样了。
冀州户口百万，人口超过六百万。青、徐同样有超过五百万人口。
单单将这三州整合，刘玄德便拥有了大汉天下五分之一的人口数量。
倘若再加上兖、豫二州，上千万人口。则刘玄德坐拥五州，人口数量超过两千万，占大汉天下的四成。
与之相对，凉州、并二州户口都只有十万左右，两州加起来，人口也不过百万。
即使再加上一些杂胡，隐户，以及理论上归属董卓的京兆尹、左冯翎、右扶风。也就是所谓三辅之地，也不会超过两百万人口。只有刘玄德能控制人口的十分之一。
公孙氏的情况略好一些，幽州户口四十万，有民众近三百万。倘若计算整个帝国北方，高丽、鲜卑、三韩诸地。则人口可能会达到五百万……但这也不过是刘玄德计划中，控制区域人口的四分之一罢了。
在科技没有发展到足够程度，而双方的科技水平基本相当的情况下，人口乃是最为重要的资源。
无论是提供兵力，提供粮草与其他军需资源，或者做后勤工作。都需要足够的人口。
而拥有河北、中原膏腴之地，两千万人口，这个在西元二世纪堪称难以想象的人口数量。再加上刘备本身之能与他麾下诸多能臣悍将。如此强大的底蕴，如此强大的力量，绝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了的。
单纯计算人口，联盟的力量对比就将失衡。更不用说，刘玄德拥有更强的名义，能力，号召力，以及生产、经营的能力。
——拥有中原、河北五州的刘备，人口数量是董卓一系的十倍。但最终以刘玄德的经营能力，他们的实力恐怕会超过董卓二十倍，三十倍，甚至百倍。
这样的话，董卓该怎么去跟刘玄德打啊。
“所以，为了我们自己，在之后就只有两种办法了。”
在确定这件事之后，李儒心里有了决断——
现如今，想要让刘备改主意是绝不可能。所以，董卓一系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毫无顾忌的融入刘玄德的势力，向刘备低头，两家合为一家。要么，就完全对抗，与外地诸州牧，袁氏联合，乃至鼓动公孙伯圭一起，将刘玄德剿灭！”
……
想到这里，李儒咬了咬牙。随即决定，在此次会议结束之后，便向自家岳父说明此事。要董卓加紧时间决断。
无论是全面的融合，还是全面的对抗，都要越早越好。
融合的越早，双方实力越接近，则获得的好处越多。反过来的道理也一样，对抗的越早，自己获胜的可能就越高。
所以不管最终的选择是什么，都要快，尽快，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再接下来，刘玄德讲述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虽然相对也很重要。但是李儒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在拼命计算着与刘玄德发生战争的话，胜算如何——倘若联合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所以不需要想太多。
而最终的结果是，无论如何计算，李儒所确认的结局都是失败。
绝对会输。绝对会输掉。除非，除非天下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庞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怖的同盟。
这一会儿，并不知晓刘玄德的态度与立场，会将几乎所有世家都逼到他的对立面去。基于这一点进行推演，最终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会以刘备的胜利告终。
“这样的话，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作为一个智谋之士，李儒最憎恶的一点便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因为如果所有的一切结果都已经预定好的话，他们这些人，就没有太多的存在的意义了啊。
……
“事情就是这样，感谢诸位。”
最后，刘玄德看了一眼徐元直，在徐庶满脸不情愿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将此次会议的全部内容，都言简意赅的记录下来了。
刘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宣告会议圆满结束。再接下来，虽然无论是下属还是盟友们，都想和刘备多商量一些事。但是不行。
他们可以自己互相商量，闲聊，当然现在回去自己家也没问题——当然的当然，不会有人真的蠢到这种程度。
因为他们还要等待消息。
刘备会进入宫廷，将他们商量的全部内容上报给太后何氏。以获取大义名分——
虽然实际上他们已经控制了中枢。但是“大义名分”，仍旧是最重要的。
（人口数字根据史料，基本属实，汉末五千万近六千万人口。这个数量在二世纪几乎难以想象）
第十二章解放事业（）
就是这样，在与诸位盟友、下属道别后，刘玄德大步走出了将军府邸，然后上了马车，而后以最快速度向着皇宫方向前进。预备找太后报告此事。
或许是因为之前，袁氏叛军进攻南宫给太后与天子留下了太深的阴影，因此在局势再次稳定下来后，何太后便做主，再没有回到南宫。而是常驻在显得更加冷清一点的西园。
——是的，在之前因为黄巾之乱，灵帝将西园的许多珍宝拿出来作为赏赐与军费。再接下来，帝国又迎来了西北地区的羌人叛乱。这种情况下，灵帝就算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忍耐……
等到局势稍稍缓解之后，灵帝又遇到了南宫大火事件。所以最终重修了南宫，还不等再打理西园，他就一命归西了。
顺便，在刘玄德的劝谏下，何太后做出了一个多少算是稳定人心的决定。
那便是暂时不整理南宫。而出南宫宫人，也就是放这些宫人们自由。并且就像当年，以西园财富赏赐北军五校一样。这一次，她也将南宫的财宝拿出，以赏赐西园禁军……
顺便的顺便。虽然刘备劝谏了这件事。但没想过竟然这么简单就会成功。
他原本以为，以何太后本身的性格与贪婪，不会这么简单做出舍弃钱财的事情的。
但却没想到，何太后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就如同她在这之前，这之后，几乎无条件的答应了刘玄德的几乎所有提案一样。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刘玄德当然自认为，自己是忠于这个天下的——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了延续伟大民族的生命。然而从侧面来说，这也间接等于延续了汉帝国的生命。
从这一点说，虽然刘备对于汉帝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忠诚心，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最大的忠臣——但是，问题是。
何太后真的能明白这些吗？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能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尽管每一件事，刘备都会尽可能简单又仔细的向她解释。但很可惜，太后似乎从来没有听下去的心情。比起那个，她似乎更喜欢漫无目的的与刘玄德闲聊。
这让刘备觉得很是烦躁不安。
因为相对来说，他更喜欢将时间与精力放在工作，以及治理国家上面，而不是和自己的嫂子聊天。
但是。
“她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心里面这么想着，刘玄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回忆起早晨朝会时，何太后对他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忍不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这样的话，就真的难办了呢。”
马车在西园禁宫的门口停下。当然，只是略作停顿，换上宫内的马车便继续前进了。
这也是刘玄德获取的荣誉之一，可以在禁宫内乘车。只不过对于刘备来说，这种荣誉没有任何作用就是。
……
在刘玄德身边，恭敬地侍奉，站立着的宦官一脸谄媚的笑容，没口子的对刘玄德说着奉承话。
与之前那样，刘玄德还需要贿赂什么的不同，甚至不需要他开口，这个贴身宦官便将最近一段时间，太后何氏的心情，以及做的事情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当然，事实上就算他不说，刘备对于何氏的掌控也了如指掌——一批接受过绣衣卫训练的女子，已经经过各种渠道混入了宫廷之中，并且在刘玄德的渠道的“帮助”之下，以最快速度进入了中层，乃至高层。太后何氏身边，也有刘玄德的人在。
之所以使用秘密的方式安插人手，仍旧是刘备不希望与何太后翻脸的原因。无论如何，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行踪被人掌握的，不是么？
“多谢指点。”
在那个宦官说话的间隙，刘备对他微笑着道谢了一下。
也仅仅只是道谢，就足够那内侍兴奋很长一阵子了。
而且，这还是刘备没有任何表示的情况下——当然，就算没有任何表示，单单只是道谢，已经足够受用。只要这宦官对人说出来，在宫廷中，他的面子就能涨上一截。腰杆也能挺得更直。
宫里的宦官宫女，一个两个都是人精。捧高踩低乃是拿手好戏。谁还不知道现如今整个洛阳，乃至全天下，最得势，乃至是最受宠的人是刘玄德啊。
随着十常侍的死，以及大批的阉党官员，宦官中坚力量被杀死。汉室宫廷迎来了一轮权力真空。
那些在之前一个两个，响当当的大宦官死后，留下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何太后之前随侍的宦官都死了……
这就空出了大量位置。
内侍与外官不同。只要掌权者一声令下，想怎么升迁都没问题。而现如今的掌权者，当然是太后。而作为太后最信任的刘玄德……当然，以刘玄德的谦卑以及识趣，多半不会直接提议某个宦官担当重任。
但是太后说不得会问他啊。
太后问问题的时候，刘备一句“某人某人志虑忠纯，可担重任”说不得那家伙就能飞黄腾达了呢。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刘备一边矜持，并且有着涵养的面露微笑，一边在心里面这么想——
古典宫廷后宫必定是改革重点。
巨大的宫廷建筑除了消耗民力财力，以及炫耀自身的宏伟辉煌之外一无是处。
更加重要的是，将人类进行阉割与奴役，让刘备从生理上感觉恶心与厌恶——他当然不会像是传统士大夫一样，认为这是宦官们的过错——所谓的有需求才有市场。之所以会出现宦官这样人性扭曲的产物，自然是因为有皇室这样同样人格扭曲的主人的迫害。
其目的是出于原始的生殖欲望，延续子嗣的需求，以确保自身的女人的贞操。
但是，如果这样做就真的有用的话，历史上就不会出现脏唐臭汉这样的评语了。。。
——想要管住女人，阉割几千个男人作宦官就够了么？
当然不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后宫更加肮脏，恶心，扭曲人性的地方了——除非你将她们身边包括猪狗在内的雄性动物全都杀死。要不然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
第一，减少后宫嫔妃人数。最好削减到两位数以内。
第二，有一个强壮的好身体。
第三，爱情。
这绝对比阉割几千个男人更管用。
同时，数以千计的宫女同样，与宦官们一样接受着压迫与迫害……
这是不公平的，不人道的。从生产角度来说，同样是糟糕的政策。
刘备所期望的是一个全新的，近代化的后宫制度。天子不需要后宫三千佳丽。更不需要数以千计的宦官服侍。
宫室的数量一定会削减，削减到只需要少数，数十，上百名专业仆从维持就可以的程度。
而这些仆从也绝对不是奴隶，而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同时更不是受到约束与奴役的宦官与宫女，而是有人身自由的雇佣合同工人。
这才是刘玄德心目中的美好生活，以及一个像样的宫廷。
当然，刘玄德要解放的不单单是宫廷生活中，饱受迫害的宦官与宫女们。他要解放的是皇室的所有奴隶们。
如同秦朝灭亡时，少府修建骊山墓有数十万的皇室奴隶一样。汉朝的皇室同样是蓄奴大户。数之不尽的男奴在皇室所有的田地上耕作，女奴则在织机上操作。更多地奴隶在矿山，森林，盐场……
刘玄德的改革计划，同样会将这些奴隶予以解放，最终建立一个全新的，效率更高，更加人道，也更有进步性的生产体系。
就像是他最终，会解放所有世家压迫下的农奴与奴隶们一样。虽然理论上，这些皇室奴隶里，有属于刘玄德的“资产”。但那又如何？
就算刘备最后当了皇帝，也绝对不会去当奴隶主。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刘玄德暗暗提醒自己：“目前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挑战传统。所以必须再忍耐，忍耐。忍耐这种黑暗与恶心。”
“但是你要相信，这样的忍耐是有意义的，为期不远。”
在最终，刘玄德还是忍不住拍了拍那个宦官的肩膀，非常认真地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下了马车，正了正衣冠，大踏步的向着宫殿之中走去。
休息与预演的时间过去了，现在该集中精神，禀报太后一事上了。
当然。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飞快的转变关注点的。
“……”
“诶？”
“诶？”
理所当然的，刘玄德说的话太过震撼人心，以至于那个小宦官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了。
“……”
“难道说，我就要飞黄腾达了？”他忍不住的这样想。然后就是一阵阵的振奋，甚至觉得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
“能成为大宦官了？像是十常侍那样的大宦官——不，只要有一半——不，十分之一也好啊！”
这一会儿的他还不知道，刘备的最终目的与他想的完全相反，其实是要他连宦官都做不成的。
如果他知道这一点的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呢。
第十三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了，来了。”
当刘玄德迈步向宫廷内前进时，早有侍女小步快跑，提前了一步走到太后面前，一脸兴奋地这样说道：“太后，皇叔来了。”
“嗯。”
听到这个消息，何太后脸上笑容一闪而逝，然后做出端庄郑重的模样来：“快快有请。”
在这之后，一众宫娥太监声声朗诵，刘玄德大踏步进入。而后对何太后深施一礼：“太后，微臣来了。”
“嗯……”
何太后面露微笑，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在那之前却觉得有些不对。
那就是，刘备的表情，以及态度似乎有着微妙的变化——
在这之前，刘玄德一直给她的感觉是，非常的阳光，而且温柔，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过去。就好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燃起的篝火一样。
然而这一会儿的刘玄德的微妙不同则是，让太后恍惚间，有一种直视太阳的感觉。
那种略感刺眼，甚至一定程度上让她觉得自惭形秽的感觉，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太后？”
这个时候，刘备义正言辞：“臣是来向您禀告，这段时间朝廷大势，以及臣所做决策的。”
“啊，哦，哦。皇叔请说——来人，赐座。”
听刘玄德这么说，太后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刘备露出了温和笑容，接着这样说道。
“多谢太后。”
于是再接下来，刘玄德便做好，而后就像是之前一样，认认真真的，以容易让人理解的方式，将之前在他的盟友，与属下们讨论的内容告知了太后。
在这个过程中，太后何氏仍旧在努力思考，最多只是用了一半，甚至连一半都不到的思维去思考刘备告诉她的诸多国家大事。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
不行啊。
完全听不懂。
虽然刘玄德已经非常努力的进行各种解释了。但是很可惜的，听不懂就是听不懂。
作为一个目不识丁的普通妇人，虽然她身为皇后，然后是太后。多多少少也会接触到一些政治方面的知识。
但是很可惜。太后的天赋似乎都集中在了争权夺利，以及后宫争斗上了。所以说对于政治一直没什么天赋。
所以，在稍微说了两句之后，她就有些心烦意乱：“这些事，皇叔斟酌着去做就是了，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天下大事。”
“太后严重了，这是微臣本分所在。”刘备平静的这样回答。而后站起身：“既然如此，容微臣告退。”
“啊……”
“还有事么，太后？”
“不，没什么……替我送送皇叔。”
说着这样的话，她对身边的侍女恭敬回应，而后带着刘备走了出去。
在太后身边，看着一脸失神的何太后，她的心腹宫人忍不住开口道：“太后……您为什么，不多留云阳侯待一会呢？”
“……”
何氏没有回话，只是转过头，看了那宫女一眼，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刘玄德什么都没有说，但刘备的态度还是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个散发出了如同太阳一样光芒的男人，是绝不会做出任何蝇营狗苟的阴私事情。甚至想都不会去想。
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是那样糟糕的女人的话，不要说未来如何，他肯定会鄙视自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的吧。
虽然在政治上非常幼稚，然而在人情上，太后何氏却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她并不清楚刘备是知晓了她的心意，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委婉的拒绝她呢，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明白这段感情已经结束了。
虽然实际上连开始都没有。
“唉……”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啊……”
“但是，也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男人，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沉醉啊。”
太后忍不住的这样感叹着。
虽然对于刘玄德的渴望，暂时被后者的凛然正气震慑住了，但是内心深处，她对于刘备的喜爱之情不单没有变淡，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
……
与此同时，出了西园的刘备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虽然并不是完全确定，但是自己现在应该没有“那种问题”了吧？
但愿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