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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三国之赤帝-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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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郭嘉这种寒门士子比起来,作为世家的他,有着更多的出路。

    就是那句话——你要做朝廷之臣呢,还是要做将军私臣?

    一般人都会选第一个的吧?荀彧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参观过骠骑将军府的一切设施之后,他就确定了,他是属于这里的。所以义无反顾的加入其中。

    而目前来看,他的决定,也是正确的。

    刘备对他非常看重,看重的程度超过了某个流氓混混。这就是明证!

    “……嗯,就是这样了。”

    说完话之后,刘玄德便转身,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进行工作去了。

    今天比平时早休息了半个时辰。因为明天,卢植,自己的老师就能来洛阳了,刘玄德于情于理都要郊外迎接才行。

    而在这段时间里,刘备想到午餐时候发生的事情,就会觉得很好笑。

    于是最后真的笑出来了。

    “哈哈哈——看到了,看到了,那个混混最后的那个眼神简直——哈哈哈哈——真是,真是太有趣了啊哈哈哈哈……”

    当然,这些话刘备并没有真的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而已。

    “这也算是对他的鞭策吧。”刘备心想:“这样有了一个参照对比的对象,他也会变得更加努力吧。”

    抱着这样的期望,在第二天,迎接卢植,而后为卢植接风洗尘之后,与卢植单独在室内相会时,刘备将这件事当成趣事说给了他听。

    在听刘备这么说之后,卢植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接着,也训诫了刘备两句:

    “玄德啊,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天下贤才争相来投,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这些贤才各有不同,兴趣,志向。你要尽量关照,要一碗水端平。可不能任性胡为,失了人心啊。”

    听老师这样告诫自己,刘玄德正襟危坐,行了一礼,郑重其事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的。

    ……

    就这样说完之后,两个人才正式,开始谈起正事。

    在刘备看来,自己的老师很明显的衰老了。无论是苍白的须发,还是脸上愈发深邃的皱纹,都证明了这一点。这种衰老不单单表现在单纯的年龄增加,以及相貌上的衰老。

    刘备还记得,前两年自己在冀州时,卢植每次与自己谈话都会正襟危坐。这是作为儒者,对于礼仪的遵守规范。

    然而现在的卢植则不同。他舍弃了跪坐的姿势。改成了盘腿而坐——顺便一提,因为刘备对“裤子”的推广起了较好的推动作用。所以现在的君子们不用担心这样坐的时候露出不雅姿态了。

    除此之外,卢植不得不给自己加了一个软垫。同时必须要靠着身后的柱子,才能勉强维持身体。

    而且就算这样,卢植看上去的状态也很不好。宽袍大袖遮不住他的瘦骨嶙峋。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一样。

第三十八章最后的老马() 
“老师。”

    面对这样的卢植,刘玄德心中自然非常感动,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一点表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刘备已经有所觉悟。

    那就是,卢植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在之前他看到卢植这样,表现的很难受什么的没问题。但是现在,在再次见到卢植,察觉到卢植活不了太久之后,还是表现得很难受就不应该了——

    这种时候要做的是让老人觉得舒服,觉得安稳,平静的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所以,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伤感,再怎么不舒服,表面上也一定要显得很平淡。甚至做出一些滑稽的举动来让老人开心。所谓彩衣娱亲不外如是……

    但是。

    这是对于普通的老人家。对于卢植却并非如此。

    因为在稍微聊天了一会儿,察觉到了刘备有这个倾向之后,卢植便笑着摆了摆手,说出了这样的话:“没必要这样的,玄德。

    我已经知道了,我已经完了,没得救了。”

    他这样的话,让刘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口。

    “没必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也没必要觉得哀伤。老夫一生所作所为,俯仰无愧于心。便是死后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比起那个,玄德。我们要聊别的更重要的问题。”说着这样的话,卢植的表情非常郑重其事的样子:

    “就是说,老夫死后,应当如何。”

    “老师……”骤然听到老卢植说出这样的话,刘玄德愣了一会儿,眼圈一下子红了。

    ——从卢植的表情,还有他的态度来说,刘备就知道,师生二人这一次会面,所要说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对于这个重要话题,卢植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一想到自家老师竟然连死后之事,都要拿出来为自己谋划,刘备理所当然,感动,并且伤感。

    “别那样,别那样。玄德。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我们也都必须面对这件事。我们也没时间伤感了。好好说一说吧。与其让老夫死后再手忙脚乱,还不如趁着老夫还有两年好活,将这件事敲定的好。”

    “是的,老师。”

    于是,刘备也擦了擦眼角,强行振作精神,认真地看向了老卢植。然后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那老夫,就先说说好了。”卢植笑着,捋了捋胡须,而后说道:

    “玄德之意,老夫明白得很,就是要靠老夫的名声支撑朝廷稳定,而后以朝廷大义之名号令天下。

    以老夫的名声,以及身份地位。天底下少有狂妄之徒胆敢不从。也不会有人说玄德,你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乃是汉贼。借口对你喊打喊杀。

    这真是一条妙计。可惜,可惜。老夫若还有十年寿元,玄德之谋必成。皆是天下安定,朝廷诸公也无力对抗。冀州州学诸贤才,以‘科学’之道治国,当再兴汉室。

    只是,以老夫估算,老夫寿元最多只有三年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伸出了三根手指,对着刘备这样说道:“老夫死后,中枢后继无人。玄德也太过年轻,担任辅政大臣是不行的。朝廷诸公……老夫在时,他们多半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旦老夫死后,必然有人跳出来,与玄德争权。

    玄德能为之高,老夫自愧不如,自然不用担心这些跳梁之辈。更不用说,玄德如今以骠骑将军治关东五州政务,天下贤才纷纷来投。说不得天下之政,出于玄德之手。当较朝廷更多。

    惟一的问题,便是名分。”

    说着这样的话,卢植微笑着,看着刘玄德。而对面的刘备则暗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卢植所说的,所担心的,以及推测的,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那么老师。”刘备压下了不安与伤感,试探着问道:“届时,备应当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啊……玄德,那你干脆登基称帝好了。”

    在刘备问出“如何是好”这个问题之后,对面卢植笑了笑,却是说出了这样石破天惊之言。

    ……

    “嗯。”

    ……

    倘若是一般人,就算是再亲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得也会觉得惊讶,惶恐。并且毫不犹豫的推辞谦让。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会说自己何德何能,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或者说这样实在是大逆不道。如何如何。

    然而刘备不同。

    他与卢植之间的关系,以及他自己的心胸气度,注定了刘备不会做这样虚伪的事情。

    “称帝,也是一条路。”他点点头:“只是……”

    “仍旧是朝廷诸公,以及现在的这个小皇帝对么?”对面的卢植微笑着:“那就要看玄德能为,以及要看玄德是否有功于天下了——

    三年之后,倘若玄德有大功于天下,以玄德之能,以玄德之贤,巨君(指王莽)之事,玄德可自为之!还是说,玄德你觉得没信心,做不成这等事情?”

    “备虽不才,但自问要比王莽之流强的。”刘玄德平静的这样说道。

    “然也。”卢植点点头:“玄德乃汉室宗亲,纵然称帝,也是以汉代汉。只要玄德之政大治天下。天下自然欢腾,万民称乐,拓边四夷。如此称帝又有什么?”

    “那么朝廷诸君……”刘备若有所思,话只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

    到时候,朝廷里尸位素餐的官僚,占据庞大土地,奴役人口的世家。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消灭掉。他与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经注定,彼此不容。到时候不管是称帝,还是做权臣谋国都无所谓。彼此水火不容,多一个理由还是少一个理由都无所谓。

    “好,这件事便如此定下了。”

    眼看着这件事推进的速度很快,卢植的表情显得有些欣慰。

    他点点头,而后接着说道:

    “具体如何行事,老夫是不用管的。关键在于玄德,你是否能在三年的时间内,将整个关东治理得政通人和了。”

    “是的,老师。那么——”刘备想要顺着卢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具体的讨论一下关东五州的情况。

    但是在那之前,卢植已经摆了摆手:“具体的事情,你麾下有的是贤才可做,老夫老矣,没有精力和你逐条去争了。

    而且比起那个,老夫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是么……老师?”听卢植这么说,刘备多少有点好奇:“还有什么能比治理关东五州诸事更重要的?”

    “关东五州自然重要。但是老夫相信,以玄德之才。无论是关东五州诸地州牧、刺史,诸郡守世家。还是那袁氏子。都不会是玄德的对手。所以老夫对此放心的很。”卢植于是,说出了下一个话题——也就是,卢植他不放心的东西——

    “老夫不放心的是这里。”说着话,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北方:“幽、辽二州!”

    “伯圭兄——”

    “——公孙伯圭是何等人,老夫清楚得很。玄德你也不必为他说话。”说到这里,卢植的表情有些阴沉:“说来,老夫之前写信给他,询问他是否愿意与老夫一同入朝,老夫愿他做卫将军,待到董仲颖老朽之后,他便是当朝太尉。”

    “伯圭兄肯定拒绝了,是么,老师?”刘备说道:“伯圭兄所愿,并非高官显位,而是策马天下。老师的条件他自然不感兴趣。”

    “策马天下,也要先有一个天下供他策马才行。”卢植的语气还是有些阴沉。而他的意思,刘玄德当然也明白。

    在愣了一会儿之后,刘备笑着说:“老师多虑了,备与伯圭兄相交数十年。伯圭兄如何负我?

    至于说这天下,备自然为他预备好了——西域以西,乃是安息,安息以西,乃是大秦——河中、波斯、身毒诸地较九州更为广盈。足够如伯圭兄一般悍将横行啦。”

    “的确如此。”卢植悠然的点了点头:

    “的确,老夫信你所说,四海之外还有四海。天下之外,还有天下。九州之地,于真龙而言不过一水渠而已——然而,玄德,关键不在老夫,而在公孙伯圭!”

    说着这样的话,卢植盯着刘玄德,认真地看着,死死地盯着他:

    “小心,玄德!”他看着刘备,而后这样说道:

    “小心公孙伯圭谋反!”

    “小心公孙伯圭谋反!”

    “公孙伯圭谋反!”

    “谋反!”

    “反——”

    “——————”

    ……

    ………………

    …………………………

    “玄德,玄德,玄德你怎么了?”

    北国冰雪之地,眼看着对面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的刘玄德,坐在他对面的公孙伯圭放下手里割肉的小刀。关切的看着他,然后这样问道。

    “没什么,只是你我兄弟相聚。让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出洛阳时恩师的教诲。”刘备如此感叹着,然后举起酒杯,与对面公孙瓒碰了一下。两人喝了一口,望着四周亭内皑皑白雪,公孙瓒忍不住问道:

    “那,玄德,恩师当时说什么了啊?”

    刘玄德:“他说,小心公孙伯圭,小心他造反。”

    当然,这话刘备只是在心里想想,没真的说出来。

第三十九章兄弟相聚() 
时间是189年的12月,刘玄德以骠骑将军事,出震关东,天下震动。

    而以如此之尊,出震关东后,他的第一站并非虎牢关外,距离最近的兖州,也非黄河以北的冀州,而是马不停蹄的穿过太行陉,快马从并州大草原向着新设的辽州方向前进。

    目的,自然是去回见如今最重要的盟友,公孙伯圭。

    兄弟两人见面之后,自然欢喜得很。公孙伯圭自然要摆宴,邀他麾下诸将众臣,以及草原诸部的头人们都来,宴请刘备,大大的给骠骑将军面子。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场面活。这种宴会上,两个人只要做出友好的姿态来,叫他们麾下的这些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友谊地久天长。他们之间的联盟牢不可破。

    真正说事儿,是要等到第二天,两兄弟私下见面的时候。在稍微问候了一下之后,两人屏退左右,而后才开始聊天。

    起头的仍旧是刘玄德,说起的乃是辽州如今的局势。

    如今的辽州包括的地区非常广阔。理论上从北冰洋到南方辽东半岛的大片领土,全部都属于辽州的管辖范围。同时辽州也并非采用“州牧,这种管理方式,而是使用了更加独裁,也更加军阀化的都护府。军事与政治一把抓。如今大权独揽的便是如今的公孙伯圭……

    拥有整个辽东半岛,整个高句丽,整个东北三省以及后世的外东北与东西伯利亚,甚至理论上,如果他愿意的话,整个蒙古高原与中西伯利亚也可以算作是他的领地。

    如许广阔的万万里土地,甚至比如今的帝国本土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了,计算一下这里的人口,则非常遗憾,恐怕连内地一个富庶的郡都比不过——

    当然,这里说的是汉人的数量。”

    “如果说的话,诸杂胡、鲜卑、乌桓、匈奴、夫余、高句丽、三韩……这些人口数量,多半也有个几百万。”

    在与刘玄德谈话时,公孙瓒如此说道。

    “其中牧马儿一半多一点,农耕之民少一些。而且大多是高句丽与三韩之民。”

    说着这样的话,公孙瓒有些无奈的摇着头:

    “贤弟与某经年运输诸民出塞,往辽东与朝鲜四郡输送人口。然而时至今日,塞外汉民数量也不过二十余万。连诸蛮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兄长含辛茹苦,经略北地,着实有功。备敬兄长一杯。”刘玄德春风满面的说着话,同时举起酒杯,向公孙瓒敬去。

    “哈哈,都靠贤弟帮衬。愚兄不过卖卖力气,真正拿主意的,还得说是贤弟你啊。”

    与刘备碰杯了一下,抿了一口刘玄德带来的果酒。公孙瓒咂咂嘴,皱着眉说道:“贤弟这酒的确香甜可口,奈何不够烈啊……还是之前带来的烧刀子有味。怎么……”

    “备也知晓兄长所欲。然则,咱们今天还有要紧事要谈。”刘备笑着,又给公孙瓒摆菜,而后说道:“待到事情谈完之后,你我兄弟再一醉方休,兄长以为如何?”

    “哈哈哈,都依玄德。我们一言为定。”公孙瓒哈哈一笑,便答应了刘玄德所言。两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

    就是这样的谈话,谈话的地点,乃是是颇有纪念意义的弹汗山,曾经的鲜卑单于庭。刘玄德出五原郡后,先至受降城略作修整,而后便马不停蹄,奔行两日。终于与同样得到消息,等候许久的公孙瓒会面了。

    如许草木茂盛,水草肥美之地,在经历了数年前的一场杀戮后,现在重新繁荣起来了。

    曾经的血腥与厮杀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山脚下,山麓边,水草肥美的牧场重新被牧群填满。林地之中也同样有人在砍伐……当然变化也是有的——那就是如今放牧牛羊与战马的人们,已经从鲜卑单于与诸贵族的奴隶,变成了辽东军的奴隶。

    同时山脚下也多出了几块永久性的耕地。与辽东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甚至直接就是退伍兵或者军属的移民们,在此开垦出耐寒的,种植小麦,以及苜蓿和大豆的农田。一座简陋的木制城寨便修建在田地附近。供辽东军的“贵人们”居住。

    而在城寨前面,则是一大片略显杂乱的摊贩,形成的市场。

    辽东军“庇护”下的各个小部落,会获准来此,用他们出产的皮毛与牲口,又或者别的土产来此换取生活必需品。

    市集内,与辽东军有着重要同盟关系的三义行,有着半永久性的砖瓦建筑商铺。店面占地最大,贩卖的东西最齐全。

    除了大宗的生活必需品之外,还有许多奢侈品出售——

    只因为弹汗山的集市,如今已经是塞外最重要的贸易市场之一。草原诸部虽然贫穷,然而来自草原诸部的首领,头人与萨满们仍旧拥有一定消费能力。如玻璃器皿、瓷器、丝绸以及汉人制作的许多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奢侈品。都是他们的最爱。

    当然,与奢侈品相比,那些日常用品更受一般部落民的厚爱……虽然草原诸部的首领们更喜欢奢侈享受。但现实情况逼迫财政状况不佳的他们有所取舍。

    在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很明显生存是比享受更优先的选项。

    而在这种情况下,从汉地运输来的大宗日常用品,理所当然会受到追捧,也理所当然,是利润极高的行当。其中最重要的有五样东西。

    盐巴、布匹、铁器、茶叶与大黄——

    前三种不用解释太多。食盐。矿物质对于所有生命都是不可或缺。至于布匹。草原上出产的皮革很明显,不足以满足游牧民们对于衣物的需求。唯有汉地源源不断输入的纺织品才可以。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工制造的纺织品,也理所当然会受到热烈追捧……

    至于说铁器就更不用说了,来自汉地的铁锅,在任何一个小部落,乃至中型部落,都是最为重要的资产。

    ……

    重点要说的,仍旧是茶叶与大黄。

    在这个时代,中国人尚未知晓这两种贸易品,对于草原游牧部落的重要性。

    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乳制品与肉制品,少有植物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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