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赤帝-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向大路,交通方便,最容易受到攻击,同时此处的营垒也最厚,竟然分内外两层,皆以夯土构成,外垒高一丈两尺,外垒高一丈五尺。
因为营垒的修筑一直没停下,所以这个数字也在不断增加。”
“北面除了大片荒废的麦田外,还有少量的林地,同样适合进攻。这里同样有两处营垒,除此之外,靠近营垒一侧的树木都被砍光,以防止被敌人利用。”
“正中央是卢使君中枢禁卫。两千披甲士与一支重骑拱卫其中。同时使君幕府也在此地。”
眼看着随手绘制的军用地图,他忍不住连连点头:“营中号令分明,日夜训练不辍。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卢使君与刘玄德能剿灭黄巾,建此大功,并不是一时侥幸啊……
尤其是刘玄德。”
想到这里,审配忍不住皱了皱眉。
单单是这个人的名字,就让他感到非常忌惮。
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刘备的才华,刘备的能力,刘备的发明与刘备的实力,才力。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
作为一个有志天下的贤才,审正南自然会用心收集天下之事。
幽州与冀州相临,作为幽州人士,甚至号称北地大贤的刘玄德,自然也在审正南的审视范围内。并且关注程度相当靠前。
然而越是收集与刘玄德相关的情报,审配就越是搞不懂,刘玄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才华,他的行事风格,他的思想与他的为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深思熟虑的话,就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果,那就是这一切与整个大汉格格不入。与现在的所有人都不同。
这一套行事的风格,做法行之有效,效率甚至远超过时下所流行的行事。
这让审配为难,让审配敬佩,也让审配畏惧甚至惶恐。
在一段时间里,他研究刘玄德几乎研究得入了迷。好像疯魔一样,想要将刘玄德的一切研究透彻。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失败。
在长时间的研究未果后,他几乎忍不住想北上刘园当面看一看他,质问他究竟是人是鬼。
然而他还是不敢。
孔子评价老子说:
鱼,吾知其能游;鸟,吾知其能飞;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矢曾。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作为一名儒家子弟,审正南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会让先师孔子得出这样的评价。
然而在拼命努力,却发现自己无法理解刘玄德后,审正南感觉自己错了。
刘备就像是老子那样,如龙一样无从琢磨的存在。
“如果刘玄德完好无损,那么我的计划绝不可能这么简单获得成功。然而刘玄德遇刺了,生死未卜……
不,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备并没有遇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必须突破障碍。”
想到这里,审正南深呼吸,然后叹了口气。
在如痴如狂的试着分析,理解刘玄德最后失败后,刘备成了他心中的魔障。
于是。
所以。
既然。
无法了解他的话,就让他去死吧。
审正南再次确认了这件事。
第十八章天下英雄所见略同()
想到这里,审正南再次振作精神。
虽然稍微有点矛盾。
一方面,他很想要刘玄德就这么干脆的死了算了。
因为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可以很容易的实现。获取最多的好处。
但是同时,审正南又希望这是刘玄德的诡计。所有的一切都在刘玄德的计算中。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与刘玄德正面交锋。
堂堂正正的击败刘备,刘玄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审正南都差一点,无法拒绝的程度。
“所以我派了杀手,冀州世家的杀手死士。其他州郡,乃至南蛮,鲜卑的杀手。不过他们多半不会有用。”
同一时间。
在审正南不知道的情况下,类似的话题在刘玄德的营帐中也持续着。
刘玄德锻炼武技的方式,与一般人略有不同,打坐,练气这样的静功占的比重很高。所以在营帐里好几天,他的精神仍然很好。
他温和的眼神环视四周,被扫过的人都不自觉的坐正了一些。其中甚至包括他的老师卢植。
“那些杀手,来多少杀多少就是。不用顾及。在关键时候放回去一两个,收到应有的效果就可以。”
审正南:“确认刘玄德的生死是当务之急。不过并不是说,只有确认这件事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刘玄德:“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继续行动的。”
审正南:“军营中的四处粮仓,我已探听清楚。其中一处专门供应冀州州兵饮食所需。不用太过理会。”
刘玄德:“三处关系灾民的粮仓,才是重中之重。”
审配:“北仓把守较严,守将陈到是刘玄德心腹门客出身,对刘玄德忠心不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被说服,贸然接近结果可能会很糟糕。”
刘备:“除叔之外,北仓还有一部分守军,是从冀州本土郡兵抽调过去的。他们与冀州乡土有瓜葛,很可能会成为敌人攻陷的目标。尤其是看管仓库的库吏。”
审配:“库吏贪鄙,许以重利,必可见效。就算失败了,谅他们也不敢出首。”
刘玄德:“然后是东仓,那里在人员上的破绽不多。不过地理上却有一处极大的破绽。”
审配:“东仓靠近大陆泽,虽然水运更加方便。但同时也给了我足够的机会。”
刘备:”是渔民啊。或者说假扮渔民的水匪?”
审正南:”再接下来,只剩下南仓了。”
刘玄德:“南仓守备最严。人员来往虽多。但出纳粮草要经过三道手续。几乎没有破绽。”
审正南:“想收买,拉拢南仓守备难度太高,而且风险也太大。”
刘备:“但并不是没办法。”
审配:“是的,并不是没办法。”
“太平道。”
“黄巾贼。”
“南军营中有为数不少的黄巾降兵。”
“我故意的。”
“为了大义,让他们去死吧。”
“我要检测一下他们的忠诚。”
“那些粮食,得不到就干脆毁掉。”
“也要检测一下审正南。”
“虽然这样有些痛心,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他是否还有拯救的价值。”
“冀州的未来取决于此,我绝没有错。”
……
就是这样,刘玄德,审正南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制定好了有关争夺粮食的一切行动。
理所当然的,在制定过这一切后,他们两个也同时判断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有关冀州的权力争夺,很可能是一件长期的,艰巨的,有所反复的博弈。
“但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说着这样的话,刘备站起身,看向了卢植:“这一次吧,老师。就这一次。好好教训那些家伙。”
“一切都交给你了,玄德。”
“我知道。”刘备点点头:“我理解。”
以最快速度的,刘备与审配布置妥当。
就好像最高明的棋手一样。两人以冀州为棋盘,数十万难民,冀州世家,州兵,太平道残党为棋子,以粮食为标准,展开了一局博弈。
目前看来,是审配暂时占据优势。
无论如何,冀州世家的实力都太强大了。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理所当然更加强大。
那些前赴后继,层出不穷的死士,杀手。那些拥有极强情报搜集能力,甚至远超过汉帝国职业斥候的间谍,仅仅只是冀州世家实力,底蕴的冰山一角。
之前的情报搜索,以及刺杀刘备,不过是审配的提前布置,以及一招闲棋。
成功了固然很好,失败了也无关大局。
在接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冀州世家以极快的速度,展示了他们根植冀州数百年的底蕴。
以最快速度的,卢植军营中那些冀州本土出身的库吏,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情况甚至比审配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其中不少库吏都表示,他们愿意合作。
但是。
与此同时。
“他们要钱?”
“不需要布,绢。只要金和铜?”
“他们有命拿,还有命花吗?”
使者们回报的信息,让审配觉得疑惑。
“利令智昏?还是说另有阴谋?”
这样的犹豫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最终审配作出了决定:“那就换吧。”他心想:“无论如何,只要能将他们的粮库搬空,就是胜利。”
在作出决定后,审正南又以最快速度作出调度。从大陆泽水路,从山路,从林间小路。
通过调配,通过买通运输往各地的车队,以及通过库房书吏们,在账目上做的手脚。审正南硬生生在管理严密的冀州军营中,开辟出了一条走私粮食的渠道——
当然,这些粮食的价格也高的令人瞠目结舌。
黍米每石五千钱;粟每石五千钱;谷每石五千五百钱——超过了平常年景的十倍,甚至二十倍。。。
在价钱上,那些库吏咬得非常死。同时坚决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以黍米为例,每石两千钱,就是两贯,每万石便是五万贯。百万石,便是五百万贯——而且必须是金与铜,这些作为贵金属的一般等价物。
——而卢植的军营中储存着号称足够四十万,乃至更多灾民吃到来年五月,夏粮收货的粮食。
黍,粟,谷物与各种杂粮的数量,据说超过两百万石!
如果全部以贵金属交易,则审配必须拿出超过一千万贯五铢钱或者等价黄金。
这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
第十九章没钱()
“我们不能这样把钱白白送去填无底洞!”
对于花重金购买粮食这件事,冀州世家的代表们有不同意见。
并不是说他们的钱不够。
整个冀州世家的资财加在一起,岂止有五百万。
五千万,五万万,甚至更多都不在话下——
但这些财富只有一部分,或者说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现金。更多的是不动产——土地,宅邸,工坊,理所当然的还有大量的奴隶。
这些东西占据冀州世家总资产的八成以上,甚至更多。其余两成,又有一半以上是各种器具摆设,奢侈品,华服,斗鸡,走狗,名马和珍玩。
再剩下的一成现金里,布,绢等纺织品又占了一半以上。毕竟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纺织品在中国同样是硬通货,可以当钱花的。
——但他们不要。
他们只要金和铜。
这就有些尴尬了。
“就算将冀州所有世家的藏金和铜全都拿出来,也没有五百万贯。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理所当然,在计算到这一步后,冀州各世家的代表毫无疑问激烈反对。
虽然他们并没看过后世金融书籍,不知道资金流动性这个名词,但里面的道理大家多少知道一些。
如果将手里的全部现金投进去,那再接下来万一出点什么事又该怎么办呢?
当然更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凭什么。
他们是世家,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伟大存在。而那些库吏则是卑贱的,污浊的垃圾。凭什么要他们屈尊降贵,与他们进行公平交易?
他们难道不该拼尽全力的讨好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贡献给自己。期盼着自己大发慈悲,稍稍赏赐他们一丁点的好处吗?
这完全不对劲。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这么做的?!
世家代表们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们嚷嚷着,要给那些库吏一点教训。虽然目前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是无非从他们的家人下手。
他们既然是冀州本地人,那他们的家人,家族,亲人自然在冀州……虽然这么做手段下作了点,不过那又如何?
大丈夫不拘小节。
而且是他们先给脸不要的啊。
同一时间,坐在上首处的审配对他们的反对恍如未闻。
在计算到这里后,他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
这是否也是刘玄德的诡计?
他要抽走各家的资金,达成某种目的?
如果是那样,他是否真舍得这些粮食?还是说,刘玄德其实与一般的官员,名士没什么区别,只要有钱赚别的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应该,不应该的。他一定还有什么计划,一定还有什么诡计。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审配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听到这声音的世家子们虽然不愿,却不得不停止讨论,看向了他。
“最近一段时间,有粮食输入冀州吗?”
他这样问,然后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除了最初,刘玄德在时从幽州输入的两千车粮,以及数千只牲畜外,这段时间冀州再没有粮食输入。。。
“刺杀刘玄德的杀手得手了吗?”
审正南得到的答案仍旧是否定的。
敲击,敲击,敲击。审正南敲击椅子扶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示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烦躁。
刘玄德到现在仍是生死不明,也就是说……
“按之前说好的去做。”审正南做了决定:“威胁那些库吏,让他们帮忙……当然,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该给的好处还是要给的。”
但是很快,审正南的计划又宣告失败了。
那些库吏是冀州人没错,但却绝大多数都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挂。卢植好像早就想到了有人可能会拿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所以新调派的库吏都是这样的人。
杀不了,威胁不了,对他们说要去卢植那里告发他们他们也不害怕。说自己本就是烂命一条,爱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反而让冀州世家没办法了——他们总不能真的去卢植那里,从没听说过做贼的自己去找当兵的道理。
这种情况下,审正南只好选择第二条,更危险,付出更多,回报却更少的路。
“从大陆泽方向运输粮食,按照跟那些库吏约好的价格进行交易。”
在说出这个决定时,审配只觉得非常不舒服。
如果是刘玄德那样的人逼他退让也就算了。但一想到现在逼他退让的,只是一群卑鄙小人,他就郁闷的想要杀人。
“可是,价格——”
“——去联络营内的黄巾余孽!想办法让他们暴乱,然后毁掉粮食数量最多的南仓!”审正南毫不犹豫的下令。
但是很快,情况又证明他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那些被收拢,关押起来的黄巾降兵,以及被编入了州兵里的黄巾降兵没人愿意动。
他们的勇气好像随着张角的死一起消失了。即使冀州世家一再引诱他们:自由,复仇,财富……
他们也无动于衷。
对于他们来说,冀州世家与官府一样不可信。
审正南,似乎无计可施?
这段时间里,冀州世家又派人去,打着“看望”的旗号见到了刘玄德。
就像官方发布的消息一样,刘备面色惨白,昏迷不醒。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是审配还是不相信。
“如果不是刘备,为什么我的计划这么不顺利?除了刘备之外,还有谁能这么面面俱到?!
但如果刘玄德还在,那么局势也不该这么恶化下去。他早就该从其他地区调拨粮食,解决冀州的问题了。
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刘玄德没有死,只是重伤不能理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审正南的计划还在持续着。
尽管不情愿,但冀州世家还是决定拿出一部分钱财,按照库吏们约定的价格进行交易。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审正南见到了他的交易对象。
那是个身体轻捷,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双眼有神,略显粗鄙却又自有格局。
他自称褚飞燕。审配相信这不是他的本名,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真的能将粮食交给自己,他就是叫东皇太一也没问题。
第二十章交易()
夜里,审配的房间。除了他与对面自称褚飞燕的年轻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你真的能从库里拿到粮食?”
面对审正南的询问,对面的年轻人轻哼一声,显得有些不屑。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与你的同谋,好像不单单是冀州小吏。”
对方没回答,审配也不生气。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真是冀州库吏,他们不会这么得罪冀州世家,除非他们早就想好,这一笔交易结束后逃跑。
但他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又要跑去哪里?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这样自言自语着,审配觉得他已经猜到,究竟是什么人在与自己做交易了。
“老子是黄巾军。”
对面的年轻人,在审配自言自语的最初还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然后毫不犹豫的自报家门。
审正南楞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对对面的年轻人评价提高了一些。
“你们为什么能成为冀州库吏?刘玄德为什么这么安排?”
“刘玄德要收买我们。”褚飞燕毫不犹豫的说:“收买我们,就要显得信任我们。信任我们就要把我们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而比起冀州本地的库吏,他觉得我们黄巾降兵更可靠。”
“州兵呢?”
“州兵大多是郡兵提拔的,他们同样和你们有瓜葛。我们不同,之前大贤良师起事,我们太平道杀了多少冀州世家的人。我们没瓜葛,我们有仇。”
审配点点头,接着问:
“他这么信任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背叛他呢?”
“老子说了,老子是黄巾军。”对方对审配的问题不屑一顾:“老子不想在刘备手下做事。老子想把冀州搅乱,然后带着人去黑山。”
他完全没有后悔,内疚,不好意思一类的感觉,就好像出卖刘备的信任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