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赤帝-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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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是寒门出身，家道中落。平时也没什么亲戚往来。所以立场上能毫不犹豫站在刘备这边。
然而沮授出身沮氏，不大不小介于寒门地主与世家之间。属于那种比张飞啊，董卓这种土豪强不少。但又够不到世家大族门的中间层。
广平沮氏，也因此不多不少，在刘玄德的打击范围之内，擦着个边儿。也因此在之前的粮食战争中蒙受了损失……”
“说来，我与公与相交，私下里也与他议论过此事。公与感叹，玄德公……”
说到这里，田丰看了一下卢植。在确认卢植笑着，没什么意见后才继续说下去：“说玄德公天下雄主。非常之人。冀州骤逢大乱，必行非常之法。以此扫百年积弊……
至于他本人蒙受的损失……事实上，并没有什么。”
“沮公与识我之谋？”刘备有些好奇的问。
“然。”田丰点点头：“以公与之能。便是猜不出八分。五分也猜得出。可沮氏却毫不犹豫陷入其中。只是损失比一般世家略少。在平田之后无需借贷而已。”
“原来如此。”刘备感叹：“我知沮公与之心。此人真能识我计谋，而不说破。想来是赞同我的，害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干脆将家产丢出来做饵。真是难得……”
这样感叹之后刘备有些埋怨的看向田丰：“元皓，此事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公与不让我说。”田丰苦笑着摇摇头：“他就是这个脾气。如果不是今天玄德公问起了，我也不会在这里说这个。”
“好。”刘备点点头：“我之前也听人说起过沮公与之名。只是之前不知沮公与之心，所以有些犹豫——既然元皓说明白，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等一下我就南下广平，请沮公与出山相助。”
“好，好。这样一来就有一个了。”一旁徐庶笑得很开心，一拍手说：“我跟玄德兄一起去。”
“不行。”田丰毫不犹豫：“治中，别忘了你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呢。”
“——工、农、路、渠、商……冀州诸事繁杂，多了一个沮公与恐怕还不够。”
在徐庶想要叫苦之前，刘备马上开口，堵住了他的嘴：“还有一人。不知道能不能用。”
“玄德所说，必是大才。有什么不能用的啊。”上手处卢植笑着，这样说道。
“大才是不假。然而能不能用……我还真有点拿不准。”刘备摇了摇头：“诸位，审正南，如何？”
“……”
听刘备说出“审正南”这个名字，卢植，田丰与徐庶都不说话了。全皱着眉，认真思考。再然后徐庶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他这个农稷从事做的倒是不错。评功总是上上。”
“功劳足够，能力也足够。只是之前……”田丰皱着眉：“我可听说，之前他与玄德你……”
“都是过去的事了。”刘备摆摆手：“只说现在，这样的人才放着不用，着实可惜啊。”
“那就用吧。”
最后，还是卢子干做了决定。在刘备想说什么之前，他开口下了决定：“只是沮授，玄德你可以去请。那审正南既然已经是我冀州农稷从事。就该走州府升迁的路。让他自己来述职就好。不要太过礼遇。让别人误会什么。”
“明白了。”刘备点头：“就依老师的意思来办。”
第八十三章祖宗陵寝所在（）
就这样冀州高端人才不足的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
有田元皓，徐元直。再加上沮公与审正南四个大才。有刘玄德制定计划，总揽全局。还有卢植老师监督。这样一来冀州的执政班子，就算建立起来了。
这个问题，就算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如今的“天下局势”。
提到这个问题时，老卢植的表情又垮了下去。
“局势变得更困难了啊。”他这样感叹。
随着去年的一系列胜利，黄巾，太平道的叛乱大体被压下去了。但是汉室帝国的安全局势却并未好转。
甚至变得更加糟糕了。
在并州，青州，徐州，兖州豫州……河北山东淮南各地的黄巾余党越聚越多。
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些州郡少了一个刘玄德。
世家贵族、地方豪强与商贾互相勾结。哄抬物价，兼并土地，招募奴隶。做的事情与冀州没什么两样。
也因为这些原因，人活不下去了。
人活不下去，自然不会等死。而是要选择做盗贼。
刚好这个时代的盗贼再没有比黄巾更知名的了。
所以最终，朝廷得到的消息就成了“各地黄巾再起”。
“这些黄巾，实际上并不算真的黄巾。只是打着黄巾名头的山贼土匪，饥民流寇而已。”刘备平静的说：“数量不多，破坏力也不强……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也只是目前而已。”田丰的声音略显低沉：“局势现在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各地州郡长官绝大多数都是脑满肠肥的废柴。各地豪绅，贵族世家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局势越糟糕。他们就越暴虐——他们会为了守护自己的财富而更加拼命的聚敛，以供应他们组织部曲，镇压敌人。
但是堵不如疏。单单凭地方豪强的力量，是无法扭转这个趋势的，甚至会越弄越糟。”
“中原，山东都是这样……江南稍好一点。”刘备这样说。
当然，江南稍好一点并不是说江南的豪绅世家不吃人了。而是说江南地区的开发程度低，有大片未开垦的土地。所以说比起“土地”，江南的豪绅地主们更需要“人手”。
对于中原，北方世家来说，穷光棍死多少都无所谓。反正人有的是。他们的目标是吞并土地。人口是第二位的。
而江南的世家则不同。人口与土地并重。他们不会随便饿死那些青壮年的劳动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江南地区的开发，需要“较强力量”才能执行。
也因为这个原因，江南地区少有自耕农生存的土壤。几乎绝大多数生产资料都掌握在世家豪绅手中。
这种情况保证了江南地区的较为稳定。
……
这些分析，刘玄德之前已经跟在座的诸位讨论过了。其他三人对刘备的分析，基本持认同态度。并且可以理解与掌握。
“如果江南地区的那些豪绅再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得要像荆州那样，逐渐演变成‘宗贼’了吧。”田丰继续冷笑着，这样说道。
“宗贼啊……聚族而居，劫掠乡里……哼……”刘备轻哼了一声。
如果历史继续按照原本设定的路线前进。那么百年之后，中原大地上就会遍地都是“宗贼”了。或者换一个名字，称呼他们为“邬堡主”也没问题。
这种封建的，闭关自守，独立性强，朝秦暮楚，毫无节操，毫无风骨，疯狂，堕落，野蛮，恶劣……几乎可以将人类身上的所有坏品质集于一身的混蛋。便是中原战乱的最终产物之一。
“中原，河北各地盗贼蜂起。再然后便是汉中地区。五斗米道天师张鲁叛乱，堵塞栈道……也不知如今蜀中是怎么样了。”另一边，徐庶如此叹道。
原本作为太平道并未波及的地方，蜀地、益州的经济状况按理说应该不错的。其物产与税金对现如今缺钱缺得厉害的汉帝国来说非常重要，只是……
“不行啊。”刘备摇了摇头：“蜀地太闭塞了。进去出去都难。在如今天下乱局之中，蜀地恐怕起不到太大作用……
至少目前来说，起不到太大作用的。”
“是啊，是啊。”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赞同了刘玄德的意见。
“这么一说，我冀州堪称大汉十三州之首啊。”
看大家的兴致不高，徐庶开口，说了点觉得能让大家开心的事。只是效果并不算太好。
“还是有救的。如果朝廷举措得当的话，还是有救的。”一片沉默下，老卢植似乎心有不甘的这样嘟囔着。不过在嘟囔了两句之后，不等别人说话，他就自己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了。
想必，他也对现在的朝廷没有任何信心吧。
局势还会继续恶化下去吗？
是的，局势还会继续恶化下去。
因为朝廷，世家，贵族们还会继续卖命的盘剥与兼并。导致这些目前不起眼的山贼流寇，逐渐蜕变成庞大的乱民集团。
这种情况下，朝廷的举措是，增加各地郡守，州牧的权力，要他们自行招募军队镇压叛乱。因此导致了地方权力增加，军阀混战……
事实上在这之前时，这种趋势已经开始了。太平道的起义只是诱因，直接原因，而非根本原因。
“天子要再开西园。十常侍中饱私囊。各地牧守捞钱的本事第一，捞名声的本事第二，做官的本事第三，政争本事第四。偏偏没有做事的本事……更重要的是，西北羌乱。”
说到这里，几个人再次沉默了。
之所以卢植要他们几个放下手上的工作，聚集在这里。并不单单是听他们抱怨这个那个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讨论西北问题。
就好像刘玄德之前预测的一样——韩遂、边章叛军陷金城，屠护羌校尉部。大军十万进逼三辅！长安为之惊恐，宗庙不稳，天下震动！
天子大怒之下，欲发全国精兵讨北！其中一道旨意发到了冀州。加刘玄德抚军将军衔，率冀州强弩往西北凉州。
第八十四章服从带来胜利（）
“从司马到中郎将，然后就是将军了。虽然只是个杂号将军。但好歹也是个将军啊。玄德，你升官可真够快的。”
刘玄德左手处，徐庶半开玩笑的感叹道。而在另一边，田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似乎已经知道，朝廷面对这种局面要采取什么措施了。”
下半句话因为刘玄德在座，所以大家不好再接着说下去。但是意思大家都理解的。
那就是关键时刻，朝廷还是觉得“自家人”更让人放心。也就是说，刘姓宗室。
或许在未来，朝廷会继续，大幅度的提升各处的刘姓宗室的地位。让他们出任地方州郡方面要员，以期望他们能够忠心耿耿，为汉室江山守好基业。
刘焉、刘表、刘繇、刘虞、刘岱……
如果再算上刘备，那么汉末的刘姓州牧、刺史数量总共有六个。大汉总共才一十三州。也就是曾有刘氏担任州牧、刺史的数量占了汉末诸州的一小半。
当然这实际上没什么用。汉末的动乱，厮杀与征战，完全没有因为刘氏宗族占据高位产生太多改变。
那些根正苗红的，大员出身，高官厚禄的宗室们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力挽狂澜的能力。反倒是刘备，这个初时不起眼的没落皇族最终一步一个脚印，登上了巅峰。甚至距离再兴汉室只有一步之遥。
讨论暂停。大家都稍感尴尬——刘备这一次比历史上更早的站在大汉政治舞台前沿，理所当然受到了更多的注视。
其中有来自洛阳的。
尽管还从来没见过面。然而当今天子，似乎对这位远房堂弟很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刘玄德表现出的才华与能力，也有可能是冀州源源不断向洛阳递解的赋税，或者拿了贿赂的十常侍的耳边风，冀州送给刘宏的‘贡物’打动了这位荒唐天子的心。
这种情况下，刘玄德也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下。
再之后他向周围，向其他人行了一礼：
“我刘氏无能，害天下苍生困苦至今。备不才，无法代表天下刘氏同宗。此时此刻，备仅代表个人，向各位道歉了。”
“这……”
看着郑重其事的说出这些话的刘玄德，其他人稍显的有点尴尬。到最后还是徐庶头脑最为灵活，赶忙走过去扶起了刘玄德，一边将他扶起来，一边对他说道：
“玄德你还真是的……你无法代表天下刘氏，我们也无法代表天下人啊。
这样，你只代表你刘玄德，我们也只代表我们自己。这样玄德你有亏欠我们什么吗？完全没有。这一礼我们可受不起。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徐庶说的在理，就算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和他不对付的田丰也暗暗点头。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好就坡下驴。
“备真是失态了。”
大家笑了笑，将这件事略过不提。
“那么，结论是什么呢？”卢植看向了刘玄德：“玄德，你觉得如何？”
“朝廷征召，怎么能不去呢？”刘备笑了笑。
“但是冀州州政……”田丰张了张嘴，然后这样问。
“冀州大治，是诸位共同的功劳。多备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不少。”刘玄德摆摆手：“冀州数年，乃至十年之后的发展规划，我们都已经制定好了。这之后我再请沮公与出山，有他与审正南。再加上元皓，元直诸贤辅佐，老师可高枕无忧。”
说完之后，他又顿了一下：“至于武备方面。备从北方涿州拆解过来的诸多设备以及工人不日便可抵达。
赵国邯郸铁官天下闻名。到时便可扩大生产，打造器械。方便大事。
至于冀州诸将，如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诸人业已归心。州、郡兵事可以托付。
我冀州足兵，足食。四境百姓安宁。备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玄德啊……”
卢植快走了两步，动情的拉住刘玄德的手：“冀州能有今日，皆是玄德之功，老朽不过尸位素餐之人，我，我……”
“老师，你我之间，何分彼此。”刘备微笑着，握紧了卢子干的手：“再说，我奉朝廷之命出征西羌，不过是一时事功。到时总有回冀州之日。”他说：
“更何况，备对关中风物倾慕已久，也想借机领略一二。至于西羌之患……就算此次无法解决，总有一天……备也要将这处毒瘤铲除。还西北百姓安宁。”
“倘若征羌之后，朝廷任玄德于别处？”田丰思索一会儿，然后这样问道：“那时该当如何？”
“这也是应有之义。”刘备说道：“我预料无论事情成败，朝廷叙功，备应可任一郡太守。两千石之任。
届时备当于河北四州，冀州之外谋求一地。与冀州遥相呼应。届时天下有变。我等谋算便大了三分！”
“我知玄德之意。”卢植闭着眼，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玄德，还有何事教我？”
“老师面前，怎敢言教。不过查漏补缺而已。”刘备说道：“我走之后，冀州文武工农，道路运河诸事皆宜。唯独一事，我放心不下。”
“世家？”卢子干知道刘备心意，随即这样问道。
“然。”刘备点了点头：“备离开之后，只怕冀州世家卷土重来，欲行不轨——第一为离间你我师徒关系。第二为收买，拉拢地方官员，第三为扭曲我冀州州府命令，以恶政代替我冀州善政，以达到令诸百姓憎恶州府的目的。”
“这。有何破解之法？”。。
听刘玄德这样说，卢子干有些着急。
“第一，他不知你我师徒关系，因此无需担心。备相信老师，老师也当相信玄德。”
“这是自然。”卢植点点头。
“至于第二点。自然是要继续执行科举选官之制。大举良才，振兴州学。同时严查贪腐，对昏聩之官严惩不贷！这里我有一份查检贪腐的系统方法。之后送给老师。”
“嗯。嗯。”卢植继续点头。
“至于第三点。”刘备继续说道：“每行一令。当选州府属吏宣讲四方。当编为儿歌，童谣，评话，以三义行麾下文工于诸地宣讲。以确保民众知晓法令真意。同时广派官吏从事，巡查四方，以确保下属诸官僚行政准确。”
“好，好。”卢植笑道：“不愧是玄德，如此一来，便足够了。”
“不，还不够。”刘玄德摇了摇头：“备所言三策虽然有效，却不够彻底，必再行一策，以确保冀州诸事得宜！”
第八十五章冀州密谍，绣衣使者（）
“玄德所言诸策已经足够全面的了啊。”听刘备如此说，不单卢植觉得惊讶，旁边徐庶，田丰也觉得非常奇怪，乃至难以置信。
“还有什么，一并说来。”
“此策，用间。”刘备略一犹豫，而后说道：“冀州当有一支人马，专门潜伏暗处，或作仆庸，或为商贾，平日里生活与常人无异。只是搜罗情报，以监控冀州诸世家，豪绅，官吏。确保其人忠诚无二。”
“这，这是——”
“绣衣使者？！”
听刘备这么说，在场的诸人都有些震惊。尤其是卢植：“这是前汉恶法，玄德，这，这可是……”
他一副非常惊讶，甚至有些难以接受的模样。因为在他心中，特务政治是再邪恶不过的了。
“玄德三思啊。当年周厉王时，国人止谤，道路以目，最终的结果我就不用说了——”田丰同样也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
“杀人的从来是人，而不是刀。”刘备看着他们，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所说密谍，只有监察之权，绝无抓捕之权。更无审讯，关押，判决之权。并且他们绝不会像绣衣使者那样，身穿绣衣招摇过市。而是如我之前所说那样，都是些仆从，商贾之类的小人物。”
徐庶皱了皱眉：“如此获得的情报……”
“汇总，分析，从中提炼出有用的东西。而后处置。”刘备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听刘备这么说，卢植这才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冀州增加一支密谍部队，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然。”刘备趁热打铁说道：“除密谍之外，三义行所属诸州郡行走。也可作为州府耳目。打探诸州郡，乃至塞北草原，西羌，南夷诸消息。”
“嗯，嗯。”卢子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如此，便依玄德之意。”
“如此一来，天下板荡如惊涛骇浪，我冀州也当稳如泰山。”刘玄德笑道：“再之后，便是对冀州诸郡县长官……当分化拉拢，或打或拉。
剔除无能之辈，排除居心叵测之辈。从而让冀州上下一心……此事，要劳烦老师多多费心了。”
“玄德放心，此事交给老夫就是。”卢子干笑着应了下来。至此，刘玄德离开冀州之后的政务基本交代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