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赤帝-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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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台这样咬牙切齿的想。
他麾下兵士骑射技巧虽差,然而白刃格斗的能力却极强——他相信,只要追上这些混蛋,自己就可以洗刷耻辱——
与此同时。
美阳城郊土丘处。马腾登高望远,眼看着一路烟尘滚滚而来,不由得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
这个鼻梁高挺,脸,身材,都好像刀削一样匀称,充满力量感的年轻人微微的抬起了手:
“孙文台么?”
他心想:
“是个很合适的目标呢。”
想到这里,一句:“预备。”说出了口。
他非常有耐心。就好像预备伏击猎物的狼一样安静地等待着。直到那个愚蠢的猎物,自以为是的荡寇将军踏入他的陷阱。
“开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苍凉的号角声从他身边响起,紧接着是四面八方——当孙文台猛然醒悟,自己似乎追的有些过头了——
“三面环山,这是绝地啊!”
“敌人有埋伏!”
类似这样的声音从孙坚身边响起,让周围的兵士们惊慌失措——在孙坚大喊了一声:“不要乱!”之后,周围山林中好像一下子“长”出了一大群人一样——
时值夏日,草木茂盛。那些预先埋伏在林地里的叛羌都很有耐心。
他们的嘴里叼着木棍,战马戴着笼头,压低身体,伏在发烫的地面上——直到此时此刻——
终于不用忍耐的羌人士兵们欢呼着,挥舞着刀剑弓矢,翻身上马而后向着被包围在中间的孙文台所部,发起冲锋——
他们的武装破破烂烂,绝大多数没有着甲。甚至比之前,刘玄德见过的董卓属下更像是叫花子。
然而疯狂,疯狂,疯狂——看看他们发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兴奋到扭曲的脸,就知道他们对接下来的屠杀有多么渴望了——
“走——”
在说了一声“走”,预备撤退时,孙文台便近乎绝望的发现了一件事。
他的退路被堵死了。
三面环山,一面是平原——平原的方向如今被一支叛羌精锐占据——他们身上穿着与汉军类似的札甲与裲裆甲。武器装备也是汉军制式。从这点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湟中义从……”
孙文台的瞳孔收缩,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个名字。
第十六章近乎绝望的坚守()
湟中义从,就是曾经的小月氏人。这支月氏人在草原霸权倾覆,被匈奴攻灭后投靠汉人至今数百年。被编练为湟中义从胡,赐予草场牛羊,为汉室守备西路重镇。
最初,湟中义从胡的确忠诚的履行誓言。无论是从青藏高原下山来的羌人,还是从北方跨越大漠的匈奴。从西域赶来的胡人,或者本地的叛乱……
在凉州这片混乱荒凉的土地上,湟中义从们堪称帝国的守护者。
然而血战的数量越来越多,帝国的恩义则越来越少……随着时间推移,湟中义从们开始厌倦起这种雇佣兵一样的,无止境的战争生活。
更加糟糕的是,他们并没有融入汉文明的怀抱——或者汉帝国在这方面做得工作还不够多,或者他们干脆不屑于这些胡人。
无论如何,当帝国愈发衰弱,同时帝国政府的盘剥越来越强。
在恩义所剩无几后,便是理所当然的愤怒。对贪官污吏,对于不公平,对于压迫的憎恶。以及对于财富,权力,地位的觊觎。
两种感情混合在一起,让湟中义从迅速变质。
在东汉近两百年的历史里,每一次羌人叛乱,都能看到湟中义从胡的影子。
这些得到过汉帝国的武器装备,帝国的训练以及帝国的战术的军队,战斗力远远优于普通羌人。
又因为在这之前,羌人与湟中义从胡之间的战争几乎从不断绝。羌人被湟中义从屠杀得手脚发软。所以当他们加入叛军后,往往可以获取更高的地位,乃至成为领袖。
就好像现在的马腾一样。
他原本也是汉帝国的军官。
在进入叛军序列后,他的身份,地位,能力,让他很容易在身边聚集起了一批同样出身的同伴与盟友。这其中便包括大量的湟中义从。
“叛贼!”
自己人中的叛徒,总是比敌人更可恶。这个道理古往今来一概如此。
尤其是当惟一的生路,被数百骑湟中义从阻断的情况下。
孙文台目呲欲裂,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将军!”
在他身边,一员大将喊着:“我与公覆护将军突围!”
“不能走!”然而这个时候,孙坚毫不犹豫否定了他的意见——这时候突围的话,自己麾下精锐部曲必定崩溃,最终结果必然是全军覆没,这是孙文台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结果。
“但是将军——”
他身边亲信大将还要争辩两句。但孙坚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下马——竖盾!列阵!!!”
随着孙文台一声令下,他周围部曲精锐迅速翻身下马,同时竖起盾牌。进两百兵士互相用盾牌交替掩护,倒退向后。转眼间便已组成了一个圆形的小阵。
他们使用的盾牌,并非骑兵擅用的,绑在臂上的圆形小盾,而是汉军最多使用的梯形盾——之前一直挂在马上,便是为了步战。。。
这些梯形盾牌兵两人一组,一个下蹲,一个站立,上下一夹,左右并拢。便组成了接近一人高的盾墙。长矛搭在盾牌边缘的凹槽向外伸出。将弓手护在当众。乍一看,就像是一个长满了尖刺的乌龟。
几乎在孙文台下令,麾下部曲列阵成功的同时,周围三面环绕的羌人骑兵已经冲到了射程内。
他们毫不客气的张弓搭箭。对准了中间被三面包围的孙坚所部。羽箭如雨的射了过去,撞在盾上,发出噼啪的一阵阵脆响。而被散落在外的战马,则部分被吓跑,部分中箭——这样一来,孙坚所部可就真的跑不了了。
同一时间,被护在当中的孙坚所部弓手也毫不犹豫予以回击——他们手中的并非短而轻便的骑弓,而是射程更长,杀伤力更大的步弓。
从这一点与他们携带的盾牌来看,就能看出,这些部队恐怕随时都做好了放弃战马,步行作战的准备——或者对于这些来自南方的士兵来说,步行作战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可以比骑兵战做得更好。
“哦?”
——随着一轮步弓骑射,冲得最近的羌人骑兵惨叫着,应声落马。同时眼看着这个盾阵,其他羌人骑兵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一边继续高声呐喊,一边绕着盾阵,在周围绕着圈子。偶尔射出一两支几乎没什么杀伤力的轻箭——因为他们不敢冒险,进入射程。
“这群混蛋。”
眼看着这一幕,马腾冷哼了一声——
盾阵固然不错,从孙坚的反应,以及这些士兵的应变速度来看,可以夸上一句“精锐”,但是那又如何?
他们只有两百人。羌骑则超过一千五百。
只要一个决心,拼命冲过去,要他们的战马与盾牌一起粉碎,这个盾阵便破了。再接下来便是屠杀!
然而这群不长进的混蛋,却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活该被杀的废物!”马腾冷哼了一声,转身对自己身边一员小将开口:“令明,你去!要他们冲阵!谁不听命令就杀了他!”
“——是,将军!”
得到命令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策马向前:
“传军令!冲阵!不服军令者斩!”
随着这位小将的喊叫声,羌人骑兵中传来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在那名小将快马掠过骚动的叛军后,他们马上选择了服从。
在那一瞬间,叫得声音最大的几个,只一招便被那小将砍了脑袋。
血腥与暴力的震慑下,羌人们以最快速度重新列阵,呈攻击阵型向孙坚所部杀了过去。
跟在那名年轻人身后的羌人骑兵,数量大概在两百骑左右。都是羌人中最疯狂,最善战,装备也最好的勇士。
而更多的骑兵则继续包围着孙坚所部。
尽管他们没有直接发动冲锋,但可以相信的是,只要孙坚军队的阵型被破坏,他们就会急不可待的像狼群一样猛扑过去——
“江东男儿!死战!!”
眼看着这一幕,孙坚知道对自己的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他高举手中长刀,大声怒吼着——随着他的怒吼声,总共五十名弓手一齐瞄准直冲过来的叛军骑兵。
“死战,死战,死战!!”
在怒吼声中,叛军骑兵与孙坚步兵几乎同时射出了一捧箭雨。叛军骑兵横起左臂盾牌防护,孙坚步兵则微微弯腰,确保身体完全被盾墙防护——
在之后一阵阵的惨叫声中,十几骑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骑兵应声落地。同一时间一名运气不好的汉军步兵闷哼一声——率领这支骑兵的小将羽箭,竟穿透了包着牛皮的盾牌,射杀了躲在后面的汉军军候!
“!!!”
眼看这一幕,孙坚前一步一把抢过了属下手中枪与盾牌。将那个缺口堵死。同一时间,叛军骑兵抽出了腰间的短刺,对准战马肚子不轻不重的划了下去。
剧痛让战马发狂。否则的话,这种聪明而略有些胆小的动物,是不会主动向着长矛的尖刺与绘着鬼面的盾牌冲过去的。
紧接着便是“碰!”的一下——一名不开眼的羌人骑兵猛的撞在盾上——而在那之前,孙坚如闪电般刺出了两枪,一枪命中战马胸口,刺穿了它的心脏,而另一枪则紧随其后,在战马哀鸣着倒地的同时,将马背上的骑兵喉咙刺出一个大洞!
骤然失去生命的骑兵继续以惯性向前。“碰”的砸在盾上——
在孙坚身边两侧,同样的对决也接二连三的不断爆发。
看到有人替补之后,那员小将轻巧的策马,转变了自己的冲锋方向,撞向了孙坚身侧,另一名汉军士兵。
他手中马槊轻松挑开了向他刺来的枪——上面的那一杆——而组成了盾墙的,半蹲着的士兵不失时机的刺枪,竟被他胯下战马踏在地上!
那名士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抬起头顺着盾牌的缝隙看过去。
在他生命中最后一刻,他看到的是刁钻如毒蛇吐信一样的枪尖。而在那之前,与他搭组的伙伴已经先他一步没了性命!
类似孙坚与那员小将这样干净利落解决对手的,当然是少数。更多的战斗发生的更加简陋。也因为“更加简陋”所以“更加残酷”。
战马在盾牌上撞碎了脑袋。盾矛步兵的胳膊被巨大的力道撞断。
骑兵与步兵的长矛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刺出。咽喉,心脏,面门,脑袋——惨叫声此起彼伏。真正杀人不需要任何花哨。只要一次攻击,就足够分出胜负。
转眼间,冲在盾阵上的骑兵几乎全军覆没——或者被刺杀,或者从奔马上被猛地甩掉,然后践踏致死。
当然同时,被冲击的盾矛兵同样伤亡惨重。大批士兵吐血倒下。与此同时双方的后备力量也以最快速度,预备投入战场。
汉军弓手丢下弓箭,怒吼着冲了过来。同时叛军骑兵的第二波攻击即将到来。
在这个间隙,孙文台对上了在他身边,他眼睁睁看着枪挑了他两名属下的小将:“报上名来,孙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他对那员小将怒吼。
“——记住,杀你者,乃是南安庞令明!”那员小将如此怒吼着。长枪刺出的速度,几乎与孙坚出刀的速度一样快!
第十七章以步对骑(第二更,求订阅!)()
孙文台与庞令明算得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名刀古锭对上森冷长枪,最开始的时候孙坚略有些吃亏,因为武器比对方短了一截。
庞令明非常精明的于孙坚保持着距离。在孙坚怒吼向前的同时,长枪突刺护住周身同时倒退半步,以确保对方永远处在攻击范围之外。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武器长度的劣势,让孙坚忍不住气急败坏大喊起来——
尤其是在庞德冷笑着,枪尖一转,将孙文台身边两名士兵杀死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贼子!”
孙坚怒吼着——虽然比较起来,他的刀法更好。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他靴子一提,将地上的一杆长枪挑了起来握在手里。
对面庞德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空档,长枪突刺,如蛇一样直取孙坚心脏部位——紧接着,却被孙坚的长刀格挡——
尽管持枪,但孙坚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刀。而是选择了刀枪并用。
“荒唐!”
眼看着这一幕,庞德冷笑着——双武器听上去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但实际上九成九都是花架子,不把自己砍伤得就算好了。极少有听说有高手是双持武器的。
他这样冷笑着,手上动作却没有放松。被格挡的长枪改刺为砸,微微一提,而后那硬而沉重的枪杆,便对着孙坚持刀的右手手腕砸了下去。
这一下动作虽小,力气却是十足。尽管孙坚手腕处有铠甲护体,然而砸中的话绝对是筋折骨裂的下场——虽然并没有砸中就是——在那之前,孙坚的右手已经向后一缩,让过了枪杆。同一时间,几乎在庞德再次变招,改砸为戳,长枪对着他的肩膀一“突”的同时,孙坚的第一次有效攻击也已经到了。
他左手向前一送,手中长枪“忽”的一下,便对准了庞德喉头刺了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庞德向左,孙坚也向左(两人相对,他的左就是庞德的右)闪了过去。两柄长枪全都贴身而过。两人又一晃胳膊,长枪向对方肩膀划去——这一下孙坚手持长刀格挡,只听见“叮”的一声,枪尖在古锭刀刃口弹开。同时又有“刺啦”的一声,那是孙坚长枪在对方臂铠处,划出了一串火花。
一轮鏖战,暂且算是平手。孙、庞二将对视了一眼,各自加倍小心,紧接着再次怒吼,第二回合继续。
……
他们两个的战斗,暂时分不出胜负。然而孙坚麾下汉军与羌人叛军之间的胜负,却很快分了出来——。。
倘若是骑兵战,那么羌人精锐决胜于汉军。但现在却是以步对骑的正面硬撼。
之前在轻骑游击中略显累赘的盔甲,在这样硬碰硬的战斗中,却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汉军更加精锐,配合更加默契,武器装备更加优秀——枪与剑更锋利,还配备了盾牌。
与之相对的,羌人杂乱无章,他们的装备也一样。与汉军,孙坚部曲全面着甲相比,羌人只有头目才有佩甲。而且他们的甲胄大多并非铁制裲裆甲,而是皮革鞣制的皮甲。
这种甲,面对轻箭流矢,或者钝刀软枪的时候还有点作用。但是面对孙坚麾下的三十炼剑、枪却完全不够。
如果说羌人惟一的优势的话,就是他们的速度与冲击力。可糟糕的是,他们的唯一优势,已经在刚才的冲阵中消耗掉了。
没有了速度,陷在原地的轻骑兵对抗重步兵,简直就像是一边倒的屠杀。
——欢呼声,欢呼声,紧接着又是欢呼声——
在连续不断的胜利,将一个个怒吼着的,披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拿着破破烂烂的刀剑的羌人掀翻在地,杀死之后,孙坚所部汉军士气飙升。
在之前,因为被埋伏,被围困导致的恐惧几乎烟消云散了。
与此同时,羌人则被削弱,士气低迷。
眼看着这一幕,庞令明冷哼了一声:“废物!”紧接着毫不犹豫倒退向后。翻身跨上一匹无主战马的马背,毫不犹豫预备撤退。
眼看着一幕,孙坚下意识的想追,然而追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只因为他想到了现在的局势。
对方这一波进攻虽然被打退了,然而主力还在。如果自己这么不管不顾的追过去。困守的圆阵失了主帅该怎么办?
虽然这一波战斗胜得漂亮。但仍旧改不了己方的守势。
如果抛弃阵型的话,敌人必定会利用骑兵机动优势,将己方步卒一一斩杀。
所以孙坚犹豫一下,咬了咬牙,怒吼着:
“贼子,休走!”将手中长枪,猛地向庞德掷了过去——庞德侧身,让过了对方投枪,接着轻哼了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这一波战斗到此为止,冲阵的两百轻骑折了将近半数,而守阵的步兵,只最初抗击冲锋时折损了十几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除了庞德分心杀的之外,只折了两人。交换比大概是五比一。汉军大获全胜。孙坚阵中欢声如雷。
“主君打得真漂亮!”
“那可不——更重要的是主君下的命令及时!倘若按我说的突围,这一会儿说不定会怎么样呢。”
“那可不——主君哪次下的命令不比你说的对?”
围在孙坚身边的两人兴奋地大声嚷嚷着。
“公覆,大荣,多亏你们了!”
孙坚分别拍了拍两员将领的肩膀,如此说道。
……
与之相对的,眼看着这一幕,羌人叛军的士气有些低落。
“主君。”
策马回阵之后,庞令明回到了马腾身边,施了一礼:“末将无能。”
“怪不得你。”
马寿成面色不改:“这是汉军精锐。可与我们之前打的郡国兵不一样。
那些郡国兵,看见战马呼啸而至,心里先怯了三分。阵型便不稳固。被冲倒了一阵,心里就怯了六分。阵型便破了。
等到我们挥刀砍杀时,他们就再提不起心思作战,而要选择逃跑。但他们是步兵,怎么可能跑的过我们骑兵?他们一跑,我们更好追击。轻而易举,就能把他们打赢。”
“这些汉军精锐,面对骑兵也怡然不惧。”听马腾说到这里,庞德想了想便接着说道:
“我们冲阵的时候,汉军会毫不犹豫扛着冲击。冲倒了敌人,其他汉军也不害怕,反而会填补进来,维持阵型。”
“是啊。”马腾点点头:“这样一来,他们阵型完整。我军大都是轻骑。站在原地作战,可不比他披甲的精兵。输了也是理所当然,不足为奇。
是我失了计较。我们困住的是真英雄,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对付的了的。”
“那将军,我们应该如何是好呢?”庞德这样问道:“是否要我带湟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