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无踪-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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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任翎摇摇头,“师父,翎儿只是觉得那片地方有些眼熟,与栅门看起来很像。”
“栅门?”白枫曾听任翎讲过,凝眸细细眺望片刻,“有几成像?”
任翎摸摸头,笑着说,“至少有八分像呢,不管这些了,师父,我们还是快些去找上古传送阵罢?”
白枫点点头,取出闪电召唤任翎轻跃而上,两人在丛林中低空穿梭飞行了近半个时辰,在一处山壁前停下。
“师父,这看起来是个禁制。”
任翎跳下闪电,走到山壁前细看。
“是上古禁制,还需费些时间破解。”
任翎因为修为的限制,对禁制的了解仅限于书本知识,很是好奇,“上古禁制破解起来容易么?”
“其实不难,”白枫一边打出金光道纹,一边现场讲解,“上古禁制因为流传时间太久远,用于支撑禁制的灵物随时日耗费去了十之八九,只要摸清道纹规律和推演方法,破解起来也挺容易的。反而是珠场的那道禁制,设立禁制之人修为极高,那道禁制的道纹顺序杂乱无章,根本不遵循寻常禁制道纹的推演顺序和方法,让为师花了许多心思才将之摸透。”
“说起来,为师破解珠场的禁制,有一半的功劳还是来自翎儿你那个指环。”
“啊?”任翎讶然,俏眸流转,恍然道,“莫非指环的禁制和珠场的禁制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没错,”白枫点点头,“为师之前也说过,珠场的禁制非(提供下载…)常复杂,并且不按常理设置道纹排序和推算法则,为师研究了许久;对那禁制的道纹推演一直没有头绪,”目光落在任翎食指上的指环,“有一次推演尝试,为师发现其中核心道纹的演变法则与翎儿你指环中的极像。珠场和指环的禁制虽说出自一人之手,但其中的设置规律却是相辅相成,并不完全一样。为师思索许久,根据两边的规律彼此推演计算,终于找到了规律所在。所以破解珠场禁制之后,指环的禁制也不是难事。”
“师父,你真厉害。”任翎由衷地佩服,师父虽然说得听起来简单,但至少是元婴后期修士布设的禁制,又岂是轻易能破解的?如果有机会,她定要好好向师父学习推演之法。
不过,想起那个魔修带来的威慑感觉,依然心头惴惴,“师父,你说那人在魔城内会是什么地位?”
白枫持续施力破解禁制,语气淡然,“如果为师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魔王晋辰。”
魔王晋辰?任翎垂头看向食指上的指环,想起那魔修奇(提供下载…)怪的话语,思绪有些纷乱,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翎儿?”白枫将禁制破解后,回首看向任翎,见她低头发呆,“翎儿,我们进去。”
“啊?哦”任翎连忙应下,快步跨过禁制,霎时迎面扑来浓厚的洪荒气息。
眼前是一座古老的殿堂,八根撑天石柱拔地而起,四周空旷了无旁物,只有正中央有一个约莫五六尺方圆的光柱,光圈缓缓转动。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迈入传送阵内,白枫取出一块极品灵石置于中间的凹槽,光圈的旋转速度逐渐变快,一道迅光从头顶打下,任翎连忙闭上眼睛,知道这是传送阵启动的讯号。
只是——
一个须臾,两个须臾,三个须臾过去了,身体没有熟悉的扭曲疼痛感,甚至没有瞬移的感觉,她,还——在——原——地?
蓦地睁开眼,对面的师父已然凭空消失,而高速运转的光圈也渐渐变缓。
师父被传送阵送走了,可是她为何被留下了?
就好像回答她的疑问似的,一阵一阵的笑声突兀响起。
“果然是她那个可恶的妖女”
“大哥的猜测真是准确,三弟佩服不已”
“任、任姑姑,你为何、为何竟然是道修?”
三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任翎面前,表情各异,任翎心头一凉,声音微颤,“你们一直跟随在后?”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魔王晋辰
第一百七十二章 魔王晋辰
“跟随在后?”晋介嗤地一笑,“我们是守株待兔,等着你们上钩”
守株待兔?
任翎心中惊疑不定,三个王子是怎么知道她与师父要来这聚幽谷的上古传送阵的?
是那日三人见到她之后产生疑窦,然后设法调查发现的吗?
这些日子她除了用午膳时与师父碰面之外,师父寻找上古传送阵之事她完全没有参与,以师父的能力来看,他们要轻易发现蛛丝马迹应该不太可能。
但……这毕竟是魔修之地,也许是她或师父不经意间犯下错误导致的?
这三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她?她后来仔细回想过魔道之战,并没有与三人碰面的机会,照理说不该是那次见过才对。
那,还会是什么时候?
而这上古传送阵又是怎么回事?师父他是被传送回玄道宗地界了还是说被送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为何她同样站在阵内,却没有被送走?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交织不过一瞬间的时间,任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刚才白枫放灵石的凹槽,震惊地发现那槽洞口已经被封锁住。这样的话,即便师父想回来救她也不可能了。
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与我同行的男子去哪里了?”
任翎将整个过程在心底理了一遍,原本躁乱的心很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对方很明显封住了师父回来的路,为的莫非就只是──留下她?
“哼,如果不是那家伙委实太过高竿,”晋介双臂环胸,做出小大人的模样,“我们受了指示放他回去,你以为你们这些妖人败类能够轻易逃离我魔城地域?”
任翎并没有被晋介的语气影响到,听见师父能够回去略微安心了些,美眸淡淡地扫过三个王子,同样的脸,不同的表情,“你们以前曾经见过我?”
“任姑姑,”晋蓟一直站在最后,脸上神色复杂,仿佛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听见任翎问话后,瘪瘪嘴,“你怎么会是那个女修呢?你怎么从玄道宗过来的?你身上明明灵气全无的……”
“二王子,很抱歉,”任翎微微一笑,她能感受晋蓟的心情,“事实上,我并不记得曾经见过你们。三位王子,能否明示一二?”
“告诉你也无妨,”晋偌往前一步,如今任翎已经是他们的餐中物,完全无需担心,“我们三人曾经在玄道宗镇山大阵阵脚处放置魔蚁,结果是你毁去了我们的好事。”
魔蚁?
任翎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蚁是你们放的?”
难怪后来师父说那些黑蚁是魔修之物,现在她总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二弟养了很久的黑蚁,你一把火就烧掉了”晋介瞪了她一眼。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的?”任翎看向晋偌,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为什么要告诉你?”晋介抢过话头,“该死的妖女,等着受死吧”
话音一落,如同龙卷风般的黑色魔气从晋介双手**而出,直往任翎身上涌荡而去。
任翎蹙眉,晋介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这状似声势浩大的攻击在她看来不过小菜一碟。只是,她现在要怎么做?离开这宫殿?外面是聚幽谷,逃出去的话她还有机会离开,如果不逃出去,落在三个王子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任翎不再犹豫,扬手将四十九根玄冰针飞射而出,瞬间布下玄衍大阵。
晋介见自己全力一击完全像是拳头打入棉花一般,又羞又怒,大喝一声,“两位弟弟,一起上”
晋偌应声称是,飞身扑向前来,而晋蓟却犹豫了小半须臾,一咬牙也取出红绸刀,冲了上来。
三人合力威势不小,然而任翎早已经过千捶万炼,冷静应对之余开始寻思离开宫殿之法。
从师父离去到四人对战,看起来只有三个王子尾随而至,在没有别的魔修前来相助的情况下,要从三人手下逃离并非难事。
用玄衍大阵将三人牵制,任翎扬手放出墨玉群蝶,一时间宫殿之内翩翩飞蝶缭绕,各色光芒迸裂。渐渐地,似乎开始雾气弥漫,那雾气仿若有意识般地缠绕三人,由浅变浓,到最后,竟然将三人像茧子一般密密实实地滚缠成团。
茧子之内悄无声息,而原本空中攻击的魔器也先后断了联系,丁丁当当的跌落在地。
“呼……”
任翎吐了口气,脸色微微苍白,将玄冰针和墨玉群蝶收回墨玉涧,转身往入口处奔去。
禁制通常都是单向的,所以她很轻易就出了宫殿,在夜色下狂奔不到数丈远,却诡异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奔跑都会被无形的网拦在原地
“是谁?”
任翎尝试许多次终于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是谁在那里?”
回答她的是‘咚咚咚’三声,在宫殿中被她用氤灵外诀迷倒的三位王子从半空摔落在地,恍恍忽忽地从地上爬起,惊诧四望,“妖女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
“介儿。”
熟悉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三个王子霎时惊恐,老老实实地并排站好,垂下头,“孩儿见过父王。”
父王?
──晋辰?
一道光影闪过,落在三人前方,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同暴风雨前密布的厚重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子惶恐不已地跪倒在地,晋介颤颤开口道,“父王,孩儿们已经将那妖女拿下,请父王发落”
“介儿?”晋辰声音稍稍上扬,让人神经蓦地紧绷。
“父、父王,”晋介满脸大汗,“孩儿说、说错了,是孩儿们一时不察,差点中了妖女的道,请父王责罚”
“请父王责罚”晋蓟和晋偌异口同声。
晋辰一身黑袍隐于月色之下,浑身勃发的气势几乎能颠倒乾坤,翻转昼夜。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就令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那天生的王者风范卓绝天下。
“樊西谷紧闭一月。”
三子脸色一白,垂头应好。
“父王,那妖女怎么处置?”晋介扭头恨恨地盯了任翎一眼,目光森冷骇人。
“本王有说过要处置任姑娘么?”
“父王那妖女是玄道宗的人胆大妄为地入侵我魔城实在是居心叵测况且刚才她还伤我。。。。。。”
晋介的声音嘎然而止,任翎挑眉望去,发现是晋蓟伸手掐住晋介的大腿。
晋介则象是忽然明白弟弟的提示,犹有怒容却也住了嘴。
“介儿,技不如人还反咬一口,加紧闭半月。”
晋辰终于转过身,在半明半暗的月色下,露出一张言语难以形容的脸。
他五官端正而刚毅,一双利目能洞悉人心,挺直的鼻梁勾勒出立体线条,薄唇紧抿,微凹的下巴很有男人的味道。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张脸散发出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父、父王……”晋介心中不服,但也只好忍下,“孩儿遵命。”
“从今日起,任姑娘为你们三人的女训尉,带她回魔宫罢。”
话音甫落,晋辰凭空消失,留下心有余悸的数人。
任翎忽觉身上一滞像被捆缚了一般,连忙运转体内的灵力,惊诧地发现经脉中仿佛有千千万万的阻点般挡住了灵力地流动。
“别试了,”晋偌率先站起来,扭头看了眼任翎,“父王既然让你随我们走,就老实跟我们走罢。父王设下的捆缚咒,回到魔宫后自然会解除。”
“这个妖女”晋介猛地冲向任翎,扬手就是一道厉光劈下。
虽然体内灵力停滞,但任翎却也不惧,灵巧地施展风行步避开厉光,轻轻地在一旁落地。
“大哥,”晋偌拉住晋介,使了个眼色,“我们还是早早回魔宫再说,二哥,快召唤破云。”
破云是一只四不像的巨兽,拉着一座豪华车辇,很快就停靠在他们面前。
三子依次入了车辇,当着任翎的面拉上了辇帘,任翎耸耸肩,斜斜倚在车辕一侧。
破云嗷地仰天一吼,霎时如火箭炮般冲入云霄。
“真不明白父王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妖女”车辇内传来晋介愤怒的声音,“还要那妖女做我们的女训尉,说出去笑死人了”
“大哥,”晋偌开口安慰,“父王的决定没有人能够违背,就算身为儿子的我们也不行,既然父王留下此女,定然有他的用意。你何时见父王下过无用的旨意?”
“可玄道宗与我们誓不两立,留这么一个道修在身边,实在不像话。”
“父王不是说‘志不在此’么?”晋蓟终于说话了,三人当中他内心的冲击最大,“况且,道魔向来互不干涉,大哥,你别气着身子了。”
“二哥,”晋偌凝神思考着,“大哥说的不无道理,我们魔城虽与道修向来各自为政,但自古以来道魔就是彼此不容的,让这么一个道修在我们身边,委实难以向外交代。”
“任姑……”晋蓟蹙蹙眉,“她身上的灵气不知道被什么压制住了,别人也探知不出。”
“可女训尉怎么说得过去?”晋介灌了数杯茶后总算平复了些,“我们堂堂三大王子怎可能让一名凡人女子做女训尉?真得找父王问问去这次的意旨也太过古怪了,我怎么都想不通难道与那个被放走的男子有关?”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樊西谷之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樊西谷之行
“要说古怪,”晋蓟思考着,缓缓说道,“我觉得最古怪的是父王为何要放那个男道修离开聚幽谷。”
“或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吧,”过了好一阵子,晋介才开口说道,“我和两位弟弟一样,很难理解父王的想法。但,如果真要找个理由,恐怕就只有这个了。”
晋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能够将父王精心布置的禁制破解,一路寻来聚幽谷,天底下估计找不到几个这样的人。更何况那男道修不过是结丹期的修为就有此能耐,假以时日,定然是了不得的一代宗师。”
“正是因为这样,才应该趁他未成气候的时候毁去不是?”晋介摇摇头,父王的做法他向来都是琢磨不透的。
“我记得父王曾经说过,”晋偌沉思着,“没有敌手是无聊的事。也许留下那个人,有一天能够给父王提供些乐子也说不定。”他有模有样地摇摇头,别说晋介,就连聪明如他,也很难明白父王的心思,“这次如果不是父王告知我们禁制被破,我们连那男道修何时侵入何时离开恐怕都不知道,想来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以后哪天咱们与他对上了,应该可以好好较量一番。”
“大哥,三弟,别想这么多了,”晋蓟在三兄弟中最一根筋走到底,“先想想回去怎么介绍任姑……她吧。”
“介绍?为什么要介绍?”提起任翎晋介就一肚子气,“随便将她丢哪里关着就好了,等父王哪天找她的时候在抓出来。”
“不行,”晋偌否决,“父王既然说让她做我们的女训尉,我们就不能阳奉阴违,以父王的能耐,我们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依我看,先带她与我们一起去樊西谷吧。”
“樊西谷?”晋介眼睛一亮,双手对击叫好,“就让那妖女感受一下樊西谷的厉害看看她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女训尉本来就是陪我们三个王子训练的官职,带去樊西谷顺理成章。三弟,这个主意好。”
任翎目光空滞地望着墨色天空,脑海里回转着魔王晋辰离去时候留下的话——
“又见面了,任姑娘。留下任姑娘是因为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协助才能完成,让你师父用我的传送阵返回玄道宗,算是酬劳之一,还望笑纳。”
魔王晋辰有什么事情非要她一介小小道修的帮助才能达成呢?咬唇苦苦思索不得其解,仿佛从入魔城开始,就好像落入了晋辰的手中一般,虽然只遇过两次,但每一次都让她存了更深的疑问。她甚至觉得,晋辰可能很早前就预计到自己会来到魔城,这怎么可能?
“唉……”
幽幽叹息从嘴角溢出,清澈水眸染上极淡的霾色,前路究竟会如何,她毫无把握。
樊西谷与任翎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本以为三子禁闭的地方应该是个用于修炼的场所,然而,事实证明以道修的思考模式来揣测魔修的做法,是行不通的。
至少樊西谷就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樊西谷有多大,到底全貌如何,她不得而知。只知道三子匆匆带她去了趟魔宫,更衣后通过传送阵来到的这个地方实在太过奇特,或许,这里只是樊西谷的小小一部分区域。
她现在身处于一个巨型瀑布的中央,与三子并排而立,每两人之间的间距约莫五六尺,脚底是一个两尺见方的石板。石板没有任何承托物,却能够悬浮在瀑布中央,站在上头感觉像是陷入了柔软的泥地里,但任翎发现站上去之后怎样都无法将脚从上头拔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晋偌扭头看向任翎,“三天之后自然会松脱的。”
任翎还没来得及发问,忽然听见不知道谁低吼了一声‘来了’,那声音瞬间就淹没在轰隆隆的巨响当中。
原本倾泻而下的瀑布便已经打得身上生生发疼,然而,当这股震天的轰隆声响起时,任翎才发现刚才的所谓疼痛实在是不值一提。
本来疾速奔腾而下的瀑布水浪似乎突然有了魔力,每一点每一滴都化作了利刃一般狠刮着她的身体,那像是雷鸣电闪般劈头而下的剧烈水浪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她整个按倒在地。
“啊”任翎低呼一声,双手双膝跪在石板上,那软泥般的触感让她无法借力站起身来,而后背就像雷电劈落的剧痛更是压制得她毫无动弹之力。
“哈哈哈”耳边传来晋介飘忽的笑声,“弱小的妖女只会用法术的妖女与其在这么脆弱的肉身里活着,不如死了痛快好好享受吧后面还有更精彩刺激的”
“大哥,少说两句。”晋蓟紧紧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瞥眼俯跪着的任翎,他应该讨厌她的,但做起来却似乎并不容易,“我们、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晋偌中肯地点点头,“这次的感觉比上次又要轻松许多,看来父王每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