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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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半响未出来,锦瑟不放心才拉了完颜宗泽也挤了进去,却见人群围着的空场上,一名穿花布罗裙,编着满头花辫的妙龄女子正翩翩起舞。她的手腕,十指还有发辫末梢和脚踝上都挂着银铃铛,随着她轻灵的舞步,那银铃铛便发出清脆而悦耳的乐声,甚是好听。女子肌肤微黑,面颊却有着健康的红润之色,唇若樱绽,美如墨染,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更是传神灵动,瞧打扮似是闵地山中的闵女。
她长的美,舞跳得好,自然片刻便引来了众多围观之人,可令众人叫好不断的却并非她的人和她的舞,而是被她乐声操控的十数条花斑蛇。那十几条花纹蛇皆颜色鲜艳明丽,头呈三角,长短不等,却皆吐着长长的信子,竖着身子随着少女的舞步,也摇摆着身子,竟是跟随着她也在跳舞。
少女后仰灵蛇般的腰肢,它们便也排成一行甩着身子向后倒,少女左右摇胯,它们便两两交颈转圈而舞,各种动作和那铃声出奇合拍,引得围观之人惊呼连连,喝彩不断。
如今正是隆冬,这些蛇当冬眠才是,即便不冬眠,蛇也该晚上出没,而这些蛇非但顶着太阳不惧人群,还当众跳舞,实在叫人叹为观止,更何况这十几条蛇色彩斑斓,只怕尽是剧毒之物,锦瑟虽知有驯蛇饲蛇喜蛇之人,可将毒蛇驯养成此般程度,却叫她感受有些诡异不安。
她不由握紧了完颜宗泽的手,他感受到她的情绪,大掌包住她安抚地揉了揉她的手,这才拉着她向被永康护着正兴致勃勃瞧的高兴的完颜廷文而去。岂料两人还没挤开兴致勃勃的人群过去,便见那少女舞步一顿,铃声骤停,那十几条蛇登时也直挺挺如一根根绳子般立在了半空,接着她嫣然一笑,摇了下手腕,一串铃声响起,其中那条最小的白唇竹叶青便游向了人群。
人群一阵骚乱,众人纷纷尖叫着退后数步,这一动倒是暂且阻挡住了锦瑟二人的脚步,人群见那蛇并未攻击人这才渐渐又安宁下来,兴致勃勃地继续观看,却见那蛇突然盘旋在一个少年面前舞动不去,摇铃少女便笑着道:“它喜欢你呢,你张开手它便会在你掌心跳舞,你不想看看吗?”
少年见摇铃少女一双浓丽的水眸盯着自己,笑意盈盈,满是善意,又瞧那条小蛇实在可爱,又不攻击他,脸一红竟就抬起了手掌,那小蛇果真便顺着他的腿爬了上去,爬过肩头滑过手臂,竟当真游到他的掌心动了起来。
围观百姓们哄然叫好,因那少年就站在完颜廷文身旁,完颜廷文更是瞧的目瞪口呆,跃跃欲试,也禁不住双手掬起,兴奋地喊着,“我也要它来我掌心跳舞!”
少女一笑素手又摇了两下,那蛇竟自少年掌中一跃而下掉在了完颜廷文小小的掌心,那蛇不过成年人拇指粗细,背为翠绿色,腹面为黄绿色,各腹鳞的后缘呈现淡白色,尾端却是明艳的红色,落于完颜廷文掌心他只觉冰凉滑腻,被吓了一跳,可还不等将蛇丢掉,它已舞动起来,完颜廷文便又被吸引,乐滋滋地瞧了起来,见锦瑟和完颜宗泽靠近,还扭头冲二人兴奋地大喊。
“婶娘快看,真有趣!”
他话语未落,锦瑟便惊恐地瞧见那小蛇突然像一张拉紧的弓般绷起了身子,接着小眼一股微凉之光闪过,竟是吐出信子猛然向完颜廷文近在咫尺的咽喉攻击而去,四周惊叫声一片,掩没了锦瑟堵在喉间的暗哑呼声。
☆、二百五七章
永康就护在完颜廷文身后,见状大惊,左手扯住完颜廷文往后拉,右手探手便抓向那尾灵蛇头下七寸,哪知那蛇竟极为刁钻,身子一闪竟令他抓了个空,可它躲过永康的攻击,却未躲过完颜宗泽的,转瞬它已被完颜宗泽抓了尾巴,可它反应却极灵敏,完颜宗泽还来不及抖动手腕,它已甩起身子朝他臂间吐了下长长的信子。艾拉书屋
“它没恶意!别伤它!”
少女的惊呼声传来,于此同时她已满脸急色地扑了过来,可完颜宗泽却已甩了两下那小青蛇将它扔了出去,他显然是用了些狠力的,那蛇撞在一旁的一颗树上,竟然被枝桠一截两段。它跌落尘土,扭动两下,再没了动静。
完颜宗泽的动作太快,那少女还未反应过来仍旧向他扑来,完颜宗泽却已扔出了一锭银子,直钉在她脚尖方寸之地,银子砸入地上半截没进青石地中,显然也是用了力道的。倘使少女多行一步,只怕她那双莲足便要被生生打出个大洞来。
他这一举动威胁十足,显是不愿少女靠近,那少女吓得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半响才明眸含泪,跺脚道:“它的毒牙早被拔了,你明知道它伤不了人怎还如此残忍!我不过见小弟弟可爱的紧想逗逗他罢了……”
锦瑟方才见那小蛇甩着身子冲完颜宗泽吐信子,便又是一惊,见它并未碰到完颜宗泽便被丢了出去,这才一颗心落了地忙又奔过去查看和安抚受了惊吓的完颜廷文。待他扑进她怀中,她拍抚着他的背,这才抬头去瞧那少女,见她一双浓丽的大眼睛泪光点点好不可怜地控诉着盯着完颜宗泽,神情委屈又倔强,恼怒又娇蛮,极为勾人,锦瑟登时目光便闪了闪。
瞧这女子模样倒似瞧上了完颜宗泽,在打他的主意,难道她只是为了吸引完颜宗泽的注意才令小蛇去惊吓完颜廷文的吗?锦瑟直觉不会这样简单,可见少女确实再没了其它举动,她又想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而面对那少女的控诉完颜宗泽却未发一语,甚至没多瞧她一眼,只冷着脸过来牵了完颜廷文,冲锦瑟道:“走吧。”
经这一闹,远处跟着的十几个侍卫也都拥了过来,眼见一群人簇拥着完颜宗泽等人离开,方才围观的人群大概知晓几人身份必不一般,恐惹事上身,加之他们也受惊不轻,失了看戏耍的兴致,便哄拥而散了。
少女却也不在意,努了努嘴便摇了几下铃铛,那其它的蛇自行爬回竹篓里,她也不再表演便捡了银子自去了。
而完颜宗泽带着锦瑟和完颜廷文离开闹市,完颜廷文到底是孩子,经此一吓半响都回不过劲儿来,也没了兴致再逛,直嚷着要回东宫。待他上了马车,锦瑟到底不安,冲完颜宗泽道:“那女子……”
街头卖艺的姑娘,自恃貌美瞧见贵人想要攀扯上,弄些动作引人注目,这也是常有之事。可锦瑟总觉那少女不会这样简单,她也有些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心里像朦了阴云。见她蹙眉,心思沉沉的模样,完颜宗泽轻拍她的手,道:“我已令人跟着她了。”
锦瑟这才点头,登上了马车,待一行到了东宫太子所居思蓣院外,远远便听院中传来阿月公主和陈之哲的争执声,锦瑟和完颜宗泽不约相视而笑。
太子身体不好,陈之哲已受完颜宗泽所托住进东宫为太子调养身体,因东宫没了女主子,皇后住在深宫,自然也看顾不上太子,故阿月公主便亲自搬到了东宫来照看哥哥的病情,谁知她见陈之哲每日鼓捣药粉等物,倒对岐黄之术起了兴趣,如今正学着辨认中药草。
“这根部棕灰色,有香味,味微苦涩,分明是能杀虫止痒的羊蹄,怎就成了大黄了。”
“我说了它是大黄就是大黄,辨识之法都于你说明了,你怎这般认死理儿!你好好当你的公主便是,学什么草药,赶紧让开,我还有事,你别再纠缠我了。”
“你!谁纠缠你了!”
锦瑟和完颜宗泽进院正见阿月公主涨红了脸正一脸怒气腾腾地盯着正欲往院外走的陈之哲,而陈之哲似也察觉说错了话,脸上神情有些僵硬无措。两人显然没想到会被锦瑟二人撞到,齐齐一愣,接着便皆露出了不自然的笑来。
陈之哲率先咳了两声,道:“王爷来瞧太子吧,太子刚用了药还在书房,我和人有约便先告退了。”
他言罢匆匆行了个礼便大步离去,阿月公主却也扯了完颜廷文的手要带着去寻亮子,转瞬方才还火花四射的庭院便安静了下来,锦瑟和完颜宗泽竟被扔到了院中,两人再度对视,显然皆瞧出了方才窜动在这院中的那点爱情的苗头。
阿月公主命途多舛,受尽苦楚才得以和家人重逢,她还那样年轻,如今重新焕发出活力来,锦瑟自然是替她高兴的,想着那陈之哲并非迂腐之人,生性洒脱,便道:“你何时试探下陈先生,我瞧平日亮子也爱跟在陈先生身后,陈先生也极喜欢他,倘使此事能成,倒是一桩好姻缘呢。”
完颜廷文要留在东宫一日,锦瑟和完颜宗泽自东宫出来已是半下午,完颜宗泽派去跟着那戏蛇少女的侍卫也已回返,只禀道:“属下暗中跟着她,就见她进了福牛巷的一户小院,那福牛巷一带住着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也有不少进京讨生活的外乡人,那少女进去后便再未出来。属下暗中打听了下,街坊说那院子中确实住了几个闵地人,已经好几个月了,每日都上街头杂耍卖艺的。”
完颜宗泽听他回禀并无异常之处便暂且放下了此事,他陪锦瑟回到王府尚未换下衣装,永康便神色严肃地进了琴瑟院,禀道:“王爷,今晨皇上病又重了,太后极为忧心,下了懿旨,要接王爷和王妃进宫去侍疾,这会子宫人来接的马车已快到王府了。”
完颜宗泽闻言蹙眉,锦瑟正坐在梳妆台前散着头发,听罢顺着长发的动作也是一顿。太后竟在此刻要接他们进宫去住,她打什么主意……
“其他王府可有收到进宫侍疾的懿旨?”
完颜宗泽又问了声,永康便道:“好似雍王和雍王妃也要进宫。”
“知道了。”完颜宗泽应了一声,待听永康脚步声去了,这才回身站在锦瑟身后瞧着镜中她娇美的容颜,道,“我想法子,我们不会在宫中久住的。”
太后以进宫侍疾为由令他们进宫去住,这根本就不容他们推诿不去,锦瑟自然也知此趟入宫避不过,便只一笑,道:“宫里那里好,又能和母后多亲近,还能为王府省些开销,咱住着就是,急着回来做什么。”
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有人不叫你安宁就算是呆在王府中也是一样的。
此刻的三皇子府中,完颜宗璧正满脸不悦,道:“你竟失手了?!”
他的对面太师椅上慵懒地坐着一个绿衣女子,正是换了打扮的那舞蛇少女,她身软无骨般依坐在大大的太师椅中,手臂上竟还缠绕着一条细蛇,蛇身绕着她纤细的五指指缝钻来钻去,恍若一根流动的翠色细线,她不时抚摸过那小蛇的三角头,动作温柔异常。听到完颜宗璧的吼叫声她也不怕,只抬了抬眼皮,道:“他非常警觉,根本就不允我靠近,我没寻到机会。回去时他竟还令人跟着我,只怕是盯上我了,你还是再想它法吧。”
却原来今日这少女正是为完颜宗璧寻来那情蛊之人,因那子母蛊需得拿到完颜宗泽的血来喂蛊,可此事又不能令完颜宗泽察觉到,这便有些难办了。完颜宗璧思来想去没有妙招,这便请了这少女想法子。
少女今日舞动的那小青蛇毒性甚强,即便被拔去了毒牙可只要近了人身,它的唾液也能使人的肌肤有片刻的局部麻痹而不自知,她好容易令那小蛇靠近了完颜宗泽,就是在等它麻痹完颜宗泽的手臂她好趁机上前放出一只吸血蛭摄取他的血液,可谁知他还是察觉了端倪,根本就不准她靠近一步。想到今日钉在地上的那块银子,还有完颜宗泽凛冽如刀的眼神,少女便心有余悸。
她言罢,完颜宗璧却是一惊,忙道:“他怀疑你了?我早告诉你要小心些,我那六弟不是一般人物,极为敏觉,你定是露了破绽。好在我准备周密,为你安排了一个没有破绽的身份。为了安全其间你这两日还到街上卖艺,若是叫他察觉端倪,我便更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血液!”
少女被完颜宗璧训斥两句,面色已不好看,听闻他竟还要她继续上街卖艺,登时便冷了神情,起身便走。完颜宗璧还要靠这少女来行那子母蛊之计,此刻哪里敢得罪她,见此忙站起身来几步追上抱了她,小意地哄了起来。群书院
☆、二百五八章
宫阙深深,朱墙黄瓦,巍峨肃穆。艾拉书屋
许是因龙体欠安,缠绵病榻之故,皇宫气氛显得有些沉寂,使得原本就肃穆的宫廷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锦瑟和完颜宗泽进了宫便被安置在了清安宫,此处位于前庭和后宫之间,是专门为开府建制的皇子们偶然在宫中留宿而建的居所。而雍王和雍王妃便住在相距不远的承安殿中。
锦瑟刚安置好,外头便响起了宫女的禀报声,“王妃,正盛宫的左嬷嬷求见王妃。”
锦瑟听闻自己这才刚到,太后竟就派人来了,她挑了下眉,缓步而出。敞亮的外殿中,一个穿戴讲究的瘦高老嬷嬷正不卑不亢地站着,见她出来福了福身,道:“老奴是正盛宫的掌事嬷嬷,听闻王妃已进宫安置太后心念王妃还有孕在身,特意派老奴来给王妃请安,王妃有哪里住的不惯,或是这宫里欠缺了什么,但请告知老奴,老奴一定禀明太后为王妃都置办妥当,务必叫王妃住的舒适安逸。”
虽说长辈病了,晚辈侍奉汤药,伺候榻前是天经地义,但她如今正大着肚子,太后将她接近宫来伺疾弄不好却要落个苛待之名。想必太后也是因此,才在她刚进宫便派这老嬷嬷来说这些话,可若她真嫌这宫中不好,刚入宫便令人添置这个那个的,只怕不足一日这宫人们都知道武英王妃是个娇气不孝的,根本就不愿进宫侍奉老人了。
锦瑟优雅地抚着白蕊的手坐下,这才笑着道:“这皇宫之中哪里会有什么欠缺的,本妃瞧着哪里都极好。再说,本妃是进宫来侍疾的,也不是来安胎享受的,却不知太后如今凤体可还安好?”
左嬷嬷也没指望锦瑟会蠢的上当,闻言又福了福身,叹声道:“太后见皇上病体缠绵,迟迟不好,便日夜担忧,常常夜不能寐,起身为皇上抄经念佛。加之翼王不幸离世,太后身心俱伤,凤体大不如前。今日午后太后晕倒,醒来后念着皇后从太子妃过世便也多病,唯今偌大的宫廷倒没个济事的,这上万的宫女太监便似少了主心骨,便是太后也总觉不安,太后刚强,本是不愿惊动王爷王妃,此刻却顾不得了,这才令人请了王爷王妃进宫侍疾。”
锦瑟面露担忧,忙道:“太后今日竟晕倒了?!嬷嬷是太后身边的得力人,只怕太后离不开嬷嬷,劳嬷嬷先一步回去侍奉着太后,容本妃换件干净的衣服这便去亲自侍奉。”
左嬷嬷此刻奉命过来本就是为了将锦瑟给弄到正盛宫去,本以为要费些口舌的,倒不想锦瑟竟答应的如此痛快,她心里诧异,面上不动声色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锦瑟换了件繁复的碧色宫装,白蕊一面给她整着长发,一面担忧地道:“那正盛宫是龙潭,王妃急什么,好歹先见了皇后娘娘再去给太后请安也能安心些……”
翼王死了,太后势必恨死了她,此次进宫自然不会放过她,锦瑟明白这点,左右侍疾是躲不过的,早去总比晚去好,起码也能叫这宫人们瞧瞧,她对太后可是真孝敬的。这宫中上万双眼睛盯着,她倒不信太后敢公然虐待怀了孕的孙媳。倘使雍王妃不进宫侍疾,那她大着肚子便更不该进宫了,太后为了接她进宫,将雍王妃也接近了宫,一会子请安雍王妃必定也是要到的,太后总不能区别对待,左右雍王妃做什么,她也做什么便是。
太后的正盛宫锦瑟还是第一次来,修建的庄重大气,摆设等也极为雅致古朴。
太后瞧着面色果真不大好,她躺在罗汉床上,靠着大引枕,身上穿着件暗紫色翔凤宫装,腿上盖着条棉绒薄毯。见锦瑟请安,便抬了抬眼皮,道:“哀家身子不争气,皇帝的几个妃子年纪也都大了,养尊处优,自己都是一身的病,甭说伺候哀家了,那些美人什么的,上不得台面,瞧着就叫人生气。便只能辛苦你们这些孙媳了,哀家也知你有孕在身,叫你进宫侍疾是难为你了些,你不会不愿意吧?”
锦瑟忙笑,道:“孙媳伺候祖母乃是应当的,太后如此说,岂不是置孙媳于不孝了。”
太后说前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使唤锦瑟罢了,听她答了,也厌弃和她多言便道:“愿意就好,哀家想用口粥,你来伺候着吧。”
“是。”锦瑟应后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汤碗坐在床沿一勺勺的喂太后,她刚吃两口便道口中味寡,又使唤着锦瑟给她换着样的夹菜,偏她又道闻了菜味就难受,不肯将那些菜品支了炕桌放在炕上,更不肯宫女将菜品捧近,而是尽数远远的放在五步开外窗前的条桌上,使得锦瑟每夹一回菜都得起身来回奔走。
锦瑟心道这老东西闻不得菜味儿倒吃的香,自然明白太后这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可却面颊含笑,半点恼色都未露出,还不时地主动开口问太后想吃哪个。她这厢粥味到一半那雍王妃才进来请安,不待雍王妃说话,太后便道:“哀家头疼的很,你是个妥帖的,上榻来给哀家揉揉头吧。”
雍王妃应了一声,脱履上榻跪坐在软软的锦垫上给太后揉头。太后如此厚此薄彼,可锦瑟却说不出个不是来,毕竟雍王妃也在伺候太后。又两盏茶,太后除了将锦瑟支使的团团转倒也没什么别的举动,她依着太后的意思点上安神香,转身回到榻前又为太后捶起腿来。
锦瑟今日在街市上逛了那许久,这会子还真感觉疲累的很,见太后靠着大引枕闭着眼睛,唇角愉悦地勾起。锦瑟心里有些不明所以,也不耐烦再继续演戏了。
她方才听话非常不过都是为了探探太后到底意欲如何,此刻见她只如此不停折腾自己,锦瑟也懒得奉陪了,见太后抬起眼皮要喝茶,她忙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取出袖中绢帕试了下额头上的浮汗,这才自宫女的手中接过泡好的温茶。
只她刚转身回到榻前便毫无征兆地哇地一下直吐出一大口的秽物来,她这呕吐来的太过突然,发作时她神情痛苦,身子前倾,使得那一口秽物半点也没沾在自己身上,可是全数都吐在了太后的身上,瞬间她那胸前便挂满了秽物,半张脸也溅得脏污起来。
“啊!呸,呸!”
太后本闭目悠然地等着锦瑟伺候的香茗,这般折腾她虽是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倒是到底也出了些气,太后只觉通身舒畅,哪知接着便觉一股温热而难闻的东西浇在了身上,她先还不明,睁开眼睛瞧清楚身上挂着的东西,再被那股难闻之味充斥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