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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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怔怔出神的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睛如同浩瀚的星辰,璀璨夺目,离得近了仿佛能将人彻底吸进去,令人无法自拔。
就在云裳出神之际,段冕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出了屋子。
燚叔昏迷,段弈被掳走了,现在他是真的只有靠自己了。
按照袁惜逢的性子就算自己不带云裳走,恐怕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找茬来卸掉自己的两只手,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理由不带云裳走了。
更何况,她是他的亲人。
在他身后,翟三千一直静静地看着,神色早已变得平静,先前的愤怒和不满不知何时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好奇。
他好奇段冕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为什么还要走出去。
曹爻带来的两名纳气境九品的武丁始终站在石碑之外,哪怕他们奉命要卸下段冕的两只胳膊,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敢越过翟三千的石碑。
只有等段冕走出石碑他们才敢动手。
段冕的性格谨慎,顾全大局,并不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若只有他一人的话,他断然不会走出石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自然懂得。
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云裳。
更何况,他还想看看翟三千的态度,他想摸清楚二人之间的师徒关系到底是不是仅仅一笔交易。
他终究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对于很多事情潜意识的有所期待。
段冕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牵着云裳一步步的往前走,脸色漠然,抬着头,直视着不远处的两名纳气境九品的武丁,神色无惧。
不远处,凉亭旁假山后,袁惜逢和茅岗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袁惜逢道:“本以为他会躲在石碑之后,那样的话我们就很被动了,除非我亲自动手,要不然的话还真拿他没辙!”
茅岗不以为然的哼笑道:“你府上这翟三千还真是有派头啊,区区玄阶九品的铸器师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哎,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咱们这铁州山高路远,鸟不拉屎,去哪儿找更好的铸器师来啊,有人肯答应来就很不错了!”袁惜逢叹息了一声,平日里翟三千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心里当然也不舒服,只是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找机会我给你寻一个,保证比这个老不死的更服从你!”茅岗本来像伸出右手拍一拍袁惜逢的肩膀,可是一念及此却无处用力,他低头望着空荡荡的右臂,脸色顿时又变得怨毒起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这小子生不如死!”
袁惜逢没有说话。
这时,屋内的翟三千忽然转身进了屋,看样子是打算不插手这件事情了。
段冕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
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碎成了粉末。
天下负我,我亦无惧,来日方长,我必奉还。
深吸了一口气,段冕再度迈开步子,走向前。
可是他握着的那只手却用力的拽着他。
回过头,云裳笑靥如花的望着他,摇了摇头:“谢谢你!”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段冕平静的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缓缓后退,越来越靠近石碑。
身后,那两名纳气境九品的武丁从怀中缓缓抽出了长剑。
云裳瞪大了眼睛。
段冕却微笑着张开了双臂,一语不发,璀璨如星空的双眼安和的注视着云裳。
有时候,不顾一切只因为那一眼千年的沦陷。
有时候,奋不顾身只因为那莞尔浅笑的美好。
满目疮痍的世界,你便是填补一切的阳光,伤痕累累的天空,你便是温暖所有的赤阳。
我第一次感受到的触手可及的温度是你,我会不惜一切的为之保存,谁也休想破坏。
长剑高举,飞速落下,耳畔中是割裂与破碎的声音,那是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不要!!”云裳飞身扑了上来。
但是那迅速落下的长剑却没有因此而停顿。
曹爻回头望了一眼凉亭旁假山后的方向,眨了眨眼,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笑容。
袁惜逢和茅岗皆是笑了出来。
咣当!!
忽然,一阵异响传来,一把七尺大刀直直的插在了地上,原本坚硬如铁的青石板地面竟如同豆腐块一般被刺破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
氤氲青烟从大刀上升腾而起,刀身之中有青色液体静静的流淌着,不凡之气显而易见。
那两名武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视着那七尺大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刀髓?地阶兵器?”
凉亭旁假山后,袁惜逢和茅岗同样瞳孔紧缩。
云裳扑倒在段冕怀中,后者紧紧的将其拦在怀中,试探性的睁开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翟三千从屋子里背着行囊缓缓走出,一步步来到段冕身边,看也没看曹爻一眼,转过脸,冷冷的注视着袁惜逢的方向,朗声道::“他的两只手臂,我买了!”
他的声音气息十足,传播到袁府的每一个角落。
段冕转脸抬头看着面前这道苍老佝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这道身影仿佛缓缓的变得挺拔伟岸起来。
他由心的笑了出来。
从这一刻开始,本应是一宗交易的师徒关系,在段冕的心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愣着干嘛,走了!”
翟三千低头看了段冕一眼,将背上的行囊扔给后者,然后双手负于身后,昂着头哼着小曲儿向前迈去,那两名武丁连忙让开了路。
接过行囊,段冕紧了紧云裳的手:“没事了”
“嗯!”云裳破涕为笑,狠狠点头。
第四十九章 无赖至极()
“且慢!”
就在翟三千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袁惜逢终于从那七尺大刀所带来的震撼当中抽离出来,当即从一旁跳了出来,急忙喊道。
翟三千脚步一顿,扭过头,斜睨着袁惜逢,悠悠道:“有事?”
“翟先生,你这是何意,无端端的为何要走?”袁惜逢快步来到前者身边,态度谦卑,讪笑道。
听到这话段冕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袁惜逢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吧?
现在段冕毫发无损,翟三千还要离开,虽然留下了一柄地阶兵器,但跟一个能铸造出地阶兵器的铸器师相比,孰轻孰重毋庸置疑。
在此同时,袁惜逢挥手示意一位武丁将那七尺大刀收起。
“劣徒乖张,被人扫地出门,我这做师傅的还有什么脸留在这儿?”翟三千缓缓转过身,佯怒着瞪了段冕一眼。
劣徒?
师傅?
这两个词准确无误的传入众人耳中,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袁惜逢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心中竟升起了懊悔之一,若是早一点知道这一层关系的话,他断然不会这般意气用事。
云裳小嘴微张,显然也没有想到二人之间居然是师徒关系,难怪对翟大师屋子外那块闲人勿扰的石碑无以为然。
段冕微微抬头凝视着那额上谢顶的老头,嘴角缓缓扬起了温暖的笑容。
断臂茅岗眼馋的看了那武丁拔出来的七尺大刀一眼,舔了舔嘴唇。
这老头居然还是个地阶铸器师,我以前怎么没听说?
当茅岗来到袁惜逢的边上,见到段冕的刹那,眼神就变得怨毒,只是眼角余光却始终有意无意的瞄着不远处的七尺大刀。
“若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师徒二人就先告辞了!”翟三千似笑非笑的看着袁惜逢道。
袁惜逢连忙回过神:“翟大师且慢,今日之事必然有所误会……”
早已转身离去的翟三千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大声打断了袁惜逢的话:“小徒弟,走还是不走了?”
“走吧!”段冕紧紧抓住云裳的手,温柔的说道。
二人与袁惜逢擦肩而过,段冕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笑容璀璨,露出八个雪白整齐的牙齿。
只是不知为何,当袁惜逢低头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不由得心脏一缩,竟莫名的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袁惜逢站在原地,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矿主!”武丁咬着牙扛着那七尺大刀来到袁惜逢面前。
袁惜逢转身看着这把大刀,刀身朴实无华,刀锋却寒光熠熠,刀柄笔直,整个透着一股苍茫厚重的感觉。
谁都看得出来,这把刀非同凡响。
可不知为何,袁惜逢却是紧紧的蹙着眉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站住!”
就在这个时候,茅岗忽然大吼出声。
前方刚踏出大门的三人脚步微顿,翟三千回过头,冷冷的瞧着茅岗:“茅矿主还有何事?”
“这件事情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现在袁矿主已经得到了补偿,我的呢?”茅岗振振有词。
“这并不是补偿,而是交易,我用这把大刀买下我徒儿的双手,懂了吗?”翟三千的脸色和语气都不怎么友善。
茅岗挥了挥衣袖:“那好,现在我也要废了你这徒弟的双手,若要保住双手,可以,拿地阶兵器来换,你不是爱做交易吗,我们也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翟三千眼眉一挑,凌厉之气闪过,但很快,无奈之色涌现:“该死的武锁!”
“贪得无厌!”段冕冷冷的瞪着茅岗。
一旁,袁惜逢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怎样,我的耐心可不太好”茅岗咄咄逼人道。
“好,很好,纵横四海,到头来却虎落平阳被犬欺,茅岗,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翟三千气得吹胡子瞪眼。
茅岗不屑的哼了一声:“老子做事从来不后悔!”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翟三千一挥袖,地阶铸器师的气势爆发出来,一种无形的区别与灵气的能量自他身上涌现。
矿精!
铸器师修炼所吸收的能量。
一时间,方圆十米都开始不平静了。
铁门在剧烈的摇晃着,门口的两尊大铁狮仿佛要活过来了一般开始颤抖扭动,不仅如此,所有含有铁矿石的东西皆是如同收到了某种能量的吸引,拼命的“咆哮”“怒吼”着。
“这就是铸器师的力量嘛?”看到这个场面段冕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果然是地阶铸器师!”茅岗的眼睛眯了起来。
袁惜逢的眉头一蹙,握紧了拳头,他想不通为什么翟三千这么多年一直隐瞒着实力。
茅岗着看着翟三千,认真的说道:“翟大师,你这是何必呢,我是求财,不是害命,随便给一把兵器给我,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翟三千须发皆舞,衣袍鼓动,眼神凌厉。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话到最后茅岗的眼神骤然一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玄阶九品的长剑。
原本的地阶兵器被段弈给砸碎了,他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玄阶兵器,若非如此的话,也不会这般急切的管翟三千要兵器。
虽然他现在断了一臂,兵器也降了一个档次,但是对付翟三千他自诩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不多说,茅岗双脚蹬地,如过江大鸟一把冲了过来,长剑直刺,对准了翟三千的喉咙。
翟三千脸色一变,跨前一步,站在了段冕和云裳的前面,而后双手结印,速度飞快,甚至出现了残影。
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这道苍老背影,段冕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暖暖的酸酸的感觉。
“翟大师不会有事吧?”云裳一脸担忧,小脸不知是因为紧张过度还是什么原因,变得通红。
段冕亲昵的拍了拍她的额头,无比认真的说道:“当然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段冕的……师傅!”
劲风猎猎,气氛萧杀,隐隐约约间,翟三千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听见了什么。
第五十章 铸器师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茅岗已经掠至距离翟三千不足三米的地方。
气势汹汹,杀气磅礴。
翟三千脸色一变,凌厉凶狠,一挥袖,那两尊大铁狮直接离地而起,如同活物一般,张牙舞爪的冲向茅岗,厚重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说普通人,就算是一个锻骨九品的武者被这两尊铁家伙砸中的话估计也得筋脉尽碎,茅岗实力不凡,自然是不会那般狼狈。
“雕虫小技”
只听茅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长剑横握,剑气磅礴,他手腕一翻,反手拿剑,唰唰两声,两尊大铁狮直接被削成了两半,头颅分家,哐当两声重重的的落在地上,砸裂了地板。
段冕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茅岗仅剩一只手,可实力却依旧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老家伙,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给我地阶兵器,要么现在我就杀了你还有你这孽徒!”茅岗怒吼道。
说到底他更希望得到一把地阶兵器,或者说,得到之后才斩草除根。
反观翟三千却是脸色平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伸出了右手,刹那间仿佛有无形的能量涌向他。
茅岗脸色突变,持剑的左手在不断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我的剑……”茅岗的脸色变得诧异起来。
他之所以颤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手中剑在不断的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剑里面挣脱而出一般。
看着这一幕,段冕忽然睁大了眼睛。
矿精?
没错,那股无形的能量就是矿精,翟三千正在吸取茅岗兵器里的矿精。
一念及此,段冕难掩心中的震惊。
这便是铸器师的力量吗?
是的,这就是铸器师的力量,老话有说,铸器者,成败兵器皆不在话下。
意思很简单,铸器师能铸造一件兵器,便能摧毁一件兵器。
猛然间,段冕又想起了那段有关自己父亲的故事。
“对不起,造就了你,又不得不亲手毁了你”
“尊主……永别了……”
那拥有心脏的无上灵兵璞剑,不就是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自毁的吗?
不为别的,只因为父亲是创造它的人。
铸器师和兵器之间似乎又一种玄之又玄的微妙联系,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半柱香时间不到,翟三千收回手来,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
“老家伙,你到底做了什么?”茅岗抬头怒视着翟三千,手中兵器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明明握在手中,却感觉空空如也。
翟三千眯着双眼,静静的注视着他,忽然眼神变得凌厉,又一挥手,两尊铁狮的头颅从地上飞了起来,如同战败的士兵不甘心的放手一搏。
“又来这招,不自量力!”
茅岗哼了一声,提剑欲斩,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不安起来。
玄阶兵器能使灵气外放形成器气,可是他现在非但无法使出剑气,甚至还感觉不到兵器之中有半点的灵气波动。
铁狮头重大百余斤,这要是砸在身上非得脱成皮不可,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他恶狠狠的丢下手中长剑。
就在落地的瞬间,长剑竟然碎成了粉末,满地的铁屑被风一吹,消失于无形。
这……
段冕瞳孔一缩,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骇然失色。
如果现场还有另外一位见多识广的铸器师的话那么此事就不再这么难以理解了。
但凡兵器,哪怕是最低级的黄阶兵器,都必然有一个器枢,它承担着储存灵气的重要职责,一般兵器的器枢都是由矿精构成,翟三千将茅岗手中兵器里的矿精吸收得一干二净,器枢自然被摧毁,如此一来,灵气外泄,兵器将变成一推废铁。
不过这是铸器师才知道的秘密,外人不知。
刚才茅岗心怒情急,以他生灵镜的实力重重的将剑给扔在地上,这一把连黄阶兵器都算不上的普通铁剑如何承受得住?
茅岗无暇顾及那已经碎成粉末的长剑,紧蹙着眉头,生灵镜的实力爆发出来,一拳轰碎了其中一个铁狮头,铁屑飞舞,黑色浓雾弥漫,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惜逢,要不要帮一帮茅矿主?”曹爻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来到袁惜逢边上,亲密的挽住后者的胳膊。
袁惜逢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道:“要不是这混蛋的话我根本不会这么快撕破脸皮,况且这点东西都应付不了的话,他也不配和我作对这么多年!”
“也对,不过早晚都要撕破脸皮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还收获了一柄地阶兵器吗,有了这件兵器,我们的实力必然大增!”曹爻笑呵呵的说道,眉眼间尽是妩媚。
袁惜逢斥道:“愚昧,这翟三千在我袁府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着实力,绝非什么简单角色,撕破脸皮对我们没什么好处,还有那小子,他的眼神让我不安!”
被袁惜逢这么一斥,曹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袁惜逢心软了。
任谁都无法看着这么一个尤物露出这般令人怜惜的表情,袁惜逢也不例外。
摇了摇头,袁惜逢转念一想,叹道:“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看他拼死也不愿多交一柄地阶兵器出来的样子,也有可能是刚突破地阶不久,那七尺大刀极有可能是侥幸铸造而出的,所以他没办法答应茅岗的要求,只能放手一搏,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甘愿为了那小子交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来!”
砰!!
又是一声巨响,茅岗已经轰碎了另外一个铁狮头,整个大门口被黑色的烟尘笼罩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袁惜逢的思绪因为这一声巨响而拉了回来。
场面平息了下来,烟尘缓缓退去,茅岗浑身都是铁屑,灰头土脸,看上去异常狼狈。
“老家伙,我今天非撕碎你不可!”茅岗大怒。
可等他回头的时候,门外已经空空如也,原本的三人也不知跑到了哪儿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
茅岗回过头,大声的质问众人:“人呢?”
所有人齐刷刷的摇头。
咯咯咯!!
茅岗握紧了拳头,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