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的召唤师-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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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同样无奈了。
为了自己的修行，罗真很少顾及到赤羽抚子的事情。
赤羽天全还知道赤羽抚子看起来很寂寞，罗真却连赤羽抚子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
“如果有空，你就去看看她吧。”赤羽天全这般说道：“还有雷真，他就在道场那边，你有空就去看看。”
“知道了。”罗真点下了头。
两人便闲聊了几句，然后彼此分开了。
临行之际，赤羽天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保重。”
闻言，罗真有些讶异似的转过头，看向了赤羽天全。
可是，赤羽天全已经离开了这里，前往了赤羽空观的房间，敲了敲门以后，推了进去，消失在了罗真的视野之中。
“保重…吗？”
罗真琢磨着这句话，却多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天哥难道以为我是雷真，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啊？”
罗真挠了挠头，紧接着才抬起步伐，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罗真将前往花柳斋所居住的地方。
地址的话，赤羽空观已经是给了罗真。
虽然花柳斋的居住地是个秘密，但赤羽空观似乎通过什么渠道打听到了，方才会让罗真前往那里，转交信函。
回想起赤羽天全跟自己说的话，罗真暗暗的想着。
“等回来以后就去见见雷真和抚子吧。”
这样打算的罗真根本不知道。
这一走，他将会与许许多多的人宣布永别。
106 〈自动人偶〉（）
这里是一处不为人知的郊外区域。
它的位置不算偏僻，可也远离了人烟所在的都市。
没有人会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没有可以让人造访的东西。
如果说，在这里，有什么是还能证明人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的的话，那就只有那座宅邸了。
那是一座宛如在向世人宣告自己与红尘无缘一般，坐落在了这个没有任何人烟的郊外的宅邸。
宅邸是纯粹的日式，内里有着与外面丝毫不相配的美丽庭园，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
除此之外，在这座宅邸里，还有着各种小动物。
鸟儿在树上啼鸣。
猎犬在地上低吠。
甲虫在空中飞舞。
鱼虾在池中游逸。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一个经过精心照料的小动物园。
可又有谁知道呢？
这些看起来活里活现的小动物，全部都是人偶。
“太令人吃惊了…”
罗真站在了这个庭园里，心中除了惊叹以外，还是只有惊叹。
“这些全部都是花柳斋的作品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明白，为什么这位人偶师会被称为仿生人偶界的第一人了。
因为，其所制作出来的人偶，竟是如此的惟妙惟肖，与真正的生命相比，根本没有多少差别。
“如果不是〈天眼〉根本探测不到这些动物的心跳，我都想不到它们居然全是人偶。”
这让罗真如何能够不感到惊讶呢？
“跟这些人偶比起来，赤羽家的人偶只不过是长了毛的木偶而已吧？”
罗真情不自禁的这么想了。
从赤羽家出发，来到这里，已经是过了足足三天的时间了。
这三天的时间里，罗真为了来到这里，中途不停的坐马车，又不知道换乘了多少交通工具，最终才找到了这。
“可这里怎么好像没人啊？”
罗真在大门那里敲了老久的门，又对着宅邸喊了不知道多少声，结果都没有人回应自己，仿佛这里就是一座无人的死宅一样，呈现出来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
这让罗真再三确认赤羽空观交给自己的地址，确认了自己并不是找错地方以后，方才忍不住自己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然后，就是眼前的这一幕呈现在罗真的面前。
看着那些惟妙惟肖的人偶，罗真再次确认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那怎么没有人回应呢？”
罗真有些疑惑了起来。
于是，罗真下意识的将〈天眼〉全开，把魔力波散布到周围，还动用了〈灵视〉的技巧，目光扫向了四面八方。
就在这一瞬间…
“唰！”
空气被切开的声音响彻了开来。
“————！”
罗真的神经瞬间被挑动了。
与此同时，其全力施为的〈天眼〉亦是将来袭的攻击给探测了一个完整。
“冰…！？”
来袭的攻击，正是划破空气，向着这边暴射而来的冰锥。
尖锐的冰锥便以子弹般的速度划过，径直的对着罗真的方向刺来，不由分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锵！”
清脆的响声过后，冰锥被一面突然展开的念力之盾给挡下。
罗真一边在自己的身边展开着〈魔防〉的盾牌，一边后退了数步，向着周围高声开口。
“请问是花柳斋阁下吗？在下是赤羽家的来使！还望赐见！”
声音传开以后，空气中波动着的淡淡寒气便停滞了下来。
可是，紧张的氛围却丝毫没有缓解。
半响以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本宅今日并没有接待客人的预定，念在你年纪还轻，原谅你的擅自闯入，请回吧。”
这样的一个声音传入了罗真的耳中，虽然冰冷，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轻灵和淡雅。
想必，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美丽的少女。
“少女吗？”罗真心中暗暗想道：“是花柳斋的随从？还是其所制作的人偶？”
如果是人偶的话，那对方毫无疑问是内置了魔术回路的自动人偶了。
毕竟，刚刚的寒冰很明显是用魔术的手段发出的攻击。
再加上对方这灵智分明的话语，若不是人类的话，那就只有搭载了生命回路的自动人偶才能办到了。
一想到这里，罗真的心便活跃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自动人偶。”
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罗真自然不能错过了。
当下，罗真斟酌了一下用词，再次向着周围出声。
“还请告诉花柳斋阁下，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来传信的而已。”
罗真将姿态稍微放低，给对方一种自己无足轻重，根本造不成威胁的感觉。
如此一来，对方应该多少会考虑一下了吧？
果不其然…
“传信吗？”
少女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开。
“既然如此，那就将信交给我吧。”
话音一落，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寒气便消失了。
罗真先是一怔，随即〈天眼〉便探测到了什么，令得他转过身，看向了前方宅邸的方向。
在那里，一道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与刚刚的声音非常匹配的美丽少女。
少女身穿和服，体态优雅，精致的面容根本不像是人间该有的东西，像是被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美的令人窒息。
她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及腰长发，浑身则缭绕着淡淡的寒气，看上去就宛如从雪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人失神。
雪之女神。
这是对对方最贴切的形容词。
“雪吗…？”
罗真不由得想到了。
“难道…”
心中有所猜测的同时，罗真的目光亦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身上，眼中没有迷恋和失态，有的只是惊艳跟赞赏。
而对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并没有对此在意多少，只是在隔了罗真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注视着他，淡淡的出声。
“将信件交出来吧。”
用词之间，丝毫不见半分的客气。
这也是当然。
谁让罗真擅自闯了进来呢？
所以，罗真也没说什么，直接将信件交给了眼前的少女。
少女将信件接下。
“你就在这里等候片刻吧。”
说完，雪的少女迈动步伐，离开了这里，重新回到了宅邸中。
罗真倒也没有着急，继续站在庭院里，好奇般的打量着周围的那些惟妙惟肖的小动物。
而这一等，竟是等了足足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
“赤羽家的公子是吗？”
雪的少女再次从宅邸里出来，用莫名的眼神看着罗真，说了这么一句。
“主人请你进去，跟我来吧。”
闻言，罗真这才笑了。
107 〈雪月花〉（）
在雪的少女的带领下，罗真走在了宅邸的一条走廊上。
一路上，罗真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庭园，看到了和最初的庭园相似又不同，却都充斥着各种小动物的人偶的场景。
“这位花柳斋还挺会享受的嘛。”
跟传闻中一样，花柳斋就是个喜欢美女和美酒，即游手好闲又贪图享乐的人偶师。
能够将自己的宅邸布置成这样，已经足以看出其主人的个性如何了。
罗真便一边欣赏着这些美景，一边跟着雪的少女，往前走去。
不久，一个透出亮光的房间出现在了眼前。
一靠近这个房间，罗真就闻到了一股栀子花的香味。
香味混合着烟草的气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雪的少女直接上前，将门给推开。
下一秒钟，一个辽阔的空间出现。
展现在罗真面前的是一个能够铺上五十块榻榻米的大房间。
在这个房间的深处，有着一个高出周围一阶的台座。
座前悬挂着帘子，就像贵妇女的御所一般。
罗真立即看到了帘子后面的人。
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栀子花香，身穿似歌女般的和服，艳丽得有如妖精一般的成熟女子。
“你就是赤羽家的〈神童〉吗？”
艳丽的女子口中吐露出来的是妖艳无比的声音。
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在唤醒男人心中深藏的欲望一样，非常的妩媚。
这样一个无比妖艳的女子就坐在台座上，手肘支在扶手旁，美丽的双足则倾斜着架到一边，看上去竟是有些慵懒。
而在这个艳丽女子的两旁，还正坐着两名少女。
那是长相与雪的少女极其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是同胞姐妹的两个少女。
少女们一大一小，一个比雪的少女少几岁，一个则娇小得宛如可爱的女孩，一个有着一头如漆黑的月夜一般的及腰长直发，一个则将一头似红叶花般的发丝绑成了双马尾。
而不管是大还是小，包括雪的少女在内，这些少女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美得令人窒息。
这一刻里，罗真真的有些情绪波动了起来。
三个宛如同胞姐妹一般的少女，一个个的都有着各自的气质。
如雪般冰冷且淡雅的少女。
如月般深邃又漆黑的少女。
如花般可爱并怜爱的少女。
看到如此鲜明的特征，再联想到花柳斋最近的传闻，罗真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雪月花〉…”
没错。
这三名少女很有可能就是最近传闻的花柳斋的最高杰作————〈雪月花〉。
仿生人偶界第一人的最高杰作。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上，眼前这三具人偶都是最高等级的。
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为了得到这三个少女，绝对有人不惜倾家荡产。
她们注定了即美丽，又强力，将会是此世最珍贵的存在。
可是…
“如果这三个少女是〈雪月花〉的人偶的话，那她是谁？”
罗真将目光投至坐在台座上，被〈雪月花〉的人偶所服侍着的艳丽女子。
对于这个艳丽女子的身份，罗真已经有所猜测。
能够被〈雪月花〉的人偶所服侍，除了她们的造物主以外，还能有谁呢？
换言之…
“你就是花柳斋？”
罗真目瞪口呆了起来了。
见状，艳丽的女子蓦然一笑，让空气都仿佛带上了些许的香味一样。
“怎么？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艳丽女子便慵懒般的笑着。
在这样的状况下，即使是罗真都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可是，花柳斋不是喜欢美女和美酒的高人吗？”
罗真就有些瞠目结舌般的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一个高人居然是女的？
开玩笑的吧？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的确即喜欢美女，又喜欢美酒，只要是美丽的东西，我都喜欢。”
艳丽的女子微微支撑起了身体，拿出烟斗，一边抽着，一边施施然的出声。
“我是花柳斋硝子，还请多多指教了，赤羽家的小弟弟。”
花柳斋硝子。
这就是日本最高级的人偶师的真名。
罗真这才发现，花柳斋硝子的一只眼睛正蒙着眼罩，只有一只眼睛暴露在外。
那究竟是为了遮掩伤痕，还是什么魔术的机制，罗真并不清楚。
罗真只知道，自己接触到了全世界的人偶使都想见上一面的大师。
并且，还见到了世界级的最高级自动人偶。
“我是伊吕里，请多多指教，鸣神大人。”
〈雪〉之少女向着罗真鞠躬行礼，显得有些一板一眼。
“……夜夜。”
〈月〉之少女言简意赅的报上了姓名，看向罗真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些许的高傲跟轻视。
“人家叫小紫，还请多多指教囖，大哥哥。”
〈花〉之少女则以俏皮可爱的嗓音向着罗真打招呼，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姑且不论表现，这三个少女的鲜明个性以及能够明确感受到的那股存在感，实在是不像经由人手制造出来的人偶。
哪怕是在〈机巧魔术〉已经盛行的西方，那里的人们对于自动人偶依旧是停留在机械、木头、马蹄铁、齿轮以及各种各样的零件组成的印象上，哪会想到竟有如此像人的人偶呢？
别说是别人了，就是亲眼看到这三个少女的罗真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她们居然会是人偶。
理由的话，不仅仅是因为这三具人偶实在太过于像人，更是因为罗真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淡淡的魔力。
那魔力虽然并不算强，可若是人偶的话，身上是不可能会携带魔力的。
能够生成魔力的只有人类。
正是因为这样，人偶才需要人偶使给自己提供魔力，就像从者一般，需要有一个御主，方才能够启动体内的魔术回路，行使魔术。
所以，越是优秀的人偶使就能发挥出自动人偶越高的性能。
这种关系和御主、从者极其相似，当初才会那么吸引罗真，让罗真毫不犹豫的投身于习得这个世界的技术的道路。
然而，现在，罗真却从人偶的身上观察到魔力的存在。
这种状况，罗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
“〈禁忌人偶〉…”
一句低声呢喃，让现场的气氛完全改变了。
“嚯…”
花柳斋硝子睁开了眼睛，紧视向了罗真。
“……！”
伊吕里、夜夜与小紫的面色同样变了。
紧张的氛围弥漫在了此方空间里。
让空气，变得沉重了起来。
108 无法抑制的厌恶（）
————〈禁忌人偶〉。
顾名思义，那是一种被归类为禁忌，绝对不允许人接触的人偶。
一般的人偶无论做得再精致、再逼真、再像人类，它们都只是由无机物构成的死物，之所以会有生命，只是因为体内搭载了可以让人偶拥有自我意识和智慧的魔术回路而已。
可再有生命，它们都还是死物，无法像人类一样，自行生成魔力。
用迦勒底的说法，那就是自动人偶并没有生命力，无法转化魔力，只能由人偶使来提供魔力，进而完成运作、活动乃至战斗等等的机能。
没有人偶使提供的魔力，那么，无论是多么精妙的自动人偶，都会陷入停止运作的状态。
唯有一种人偶是例外。
那就是禁忌人偶。
它们是由活体作为材料制作而成的。
这里的「活体」指的一般都是人类的身体。
既然人偶自身没有办法生成魔力，那么，将能够生成魔力的人类的躯体作为材料，制作成人偶，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所谓的禁忌人偶就是这样的存在。
因为体内拥有着人类的活体，禁忌人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行生成魔力，虽然生成的魔力远远小于人类，可让它们自行运作、活动乃至发挥出部分战斗力，启动魔术回路，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单单可以自行生成一定程度的魔力，由于体内拥有活体的关系，禁忌人偶的魔力亲和性也会变得极高，能够让魔术回路的活性提升到极限，最大程度上发挥出魔术的效果，并让人偶使变得更好操纵和支援。
禁忌人偶的力量就是这么的令人着迷。
可是，用人体作为材料来制作人偶，那毫无疑问是违背人伦之理的事情。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魔术师们可不像罗真本来的世界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研究魔术，为此，无论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在这个世界里，有专门管理魔术和制定规则，取缔犯罪的组织————〈魔术师协会〉。
它们不介入历史，一直遵从于旁观主义，旗下却有实战部队，在梵蒂冈的威信能影响到的范围内，对王侯将相都有着很大的权威，即使不像中世纪时的教会那么有威力，却也遏制了魔术师的恶行。
一旦有人触及禁忌，这个协会的实战部队就会出动，将犯罪者给拿下，实施制裁。
正因有了它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没有彻底混乱，魔术师们的行为也没有迦勒底那边那么肆无忌惮。
然而，现在，罗真却是发现了。
日本第一的人偶师，花柳斋硝子，其很有可能涉及禁忌，制作出了禁忌人偶。
这个发现，让罗真彻底沉默了。
理所当然，被发现罪行的犯罪者同样无法对此视若无睹，注视着这边的眼神变得锐利，让〈雪月花〉的人偶的身上，魔力的流动都变得明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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