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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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去,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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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你嫁我娶
转头望去,竟是元小四。
金蓝再瞧瞧身上阴影,距离这般远,她确信小四不可能有那个眼力劲儿瞧见自己。所以,小四该不是看见了自己,而是感觉到了自己。
谁,能在千万人中一眼就把你认出来?
金蓝忽而心下又是一酸:小孩能够找到她,那是因为对她全心的倚靠,因为自己是他所有的希望。小孩与这皇城如此格格不入,虽然现在他处境看上去有所改变,但是若是自己就此离去,怕是小孩应付不来这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反正她还年轻,这幅身子也才十三,出宫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如等小孩平安长大,至少等他有了自保的能力,她再走不迟。
。
寿宴结束,元小四就火急火燎得往魍魉院赶回。
他到御前的时候,虽然金蓝没有出现,但是他一直能够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所以,“父皇”的每个问题他都能安然作答。
那是一种只要知道她在某一个看着自己,他就很安心的感觉。
可是宴到一半,他却突然觉不到那人追寻的目光,这才没来由得慌乱起来。
他一直觉得金蓝的出现极不真实,他一直怀疑这只是一个梦。
即使这真的只是他的幻觉,他也不愿醒来。哪怕他不要搬回中殿,哪怕还让他住在那个破院子里,只要金蓝在那就好。
他心内焦虑不安,却在院子门口踌躇了脚步,真真不敢踏进这个他住了十年的院子半步,只怕美梦终醒、人去楼空。
突听里头传来一阵荒腔走板儿,正是他熟悉的声音,不禁喜上心头。
进去一瞧,金蓝正盘膝坐在屋顶赏月喝酒哼小曲儿。
小四抑住心内喜意,抬头看看那没正形的女人:“下来。”虽然跟金蓝相处一段时间了,他除了声音还有些不自然外,说话已经与常人没多大差别了。但是大概是十年养成的孤僻性格使然,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
金蓝当然明白小孩这两个字不过就是节省口水的表达,但此时她心情大好,有心逗弄小孩,于是提起嗓子,怪声怪气道:“瞧瞧,我们四皇子这声儿‘下来’多么有皇家威严啊,可喜可贺呀!”
小孩一听这话,心里急了,殷红色都要透过那黑夜叉的脸渗出皮肤,活活能滴出血来般,憋了半天,最后只懦懦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叫我四皇子……我,我……”当真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金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别急。我就开个玩笑。哎,虽然你现在有大名儿了,但我总叫不惯元魍,还是元小四顺些。”
小孩咧嘴,他觉得元小四比四皇子好听得多。
小孩觉得仰头说话累了,但又不敢再叫金蓝下来,索性就搬来了梯子,“吭哧吭哧”也跟着爬上了屋顶。
金蓝瞧着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四,揉着他的脑袋笑道:“少年,要多锻炼啊。”心里寻思日后要教些功夫给他。
小孩看到金蓝手中的酒壶,伸手来抢:“我也要喝。”
金蓝眼疾手快,将壶儿往上一抛,酒壶便稳稳得从右手落到了左手上。她晃晃手指头,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未成年少年不能沾烟酒。”
小孩反驳道:“你也一样。”
金蓝睨他一眼:“脑袋瓜儿挺灵嘛。”见小孩不服气,顿了顿,又道,“我怎么会跟你一样。过了明年我就及笄,这要在民间,我都可以嫁人了。”
小孩一把攥住金蓝的衣襟,急切而又紧张道:“你要嫁人 ?'…3uww'”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嫁人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也就是说金蓝果然还是要离开的。
突然,小孩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于是,脱口而出:“我娶你。”如此,她也嫁了人,又不会离开他。
金蓝一愣,随后笑得见牙不见眼,捧着小四的脑袋就一阵揉搓:“温饱思淫欲,这话果真没错。你这小鬼,才多大一点,就想着娶妻了?别急,以后你立功了,你父皇还不得赐你一堆美女嘛,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怕是到时候,你挑都挑花了眼咯。”
小四任金蓝蹂躏,顺势就靠进了金蓝的怀里,坚定道:“我不要。我只娶你。”
金蓝笑得合不拢嘴,只当小孩说孩子气的话,也不当真,随口道:“好好,就算你要娶,我还不想那么早嫁呢。”
小四抬头问:“那你想什么时候嫁?”
金蓝大仙状掐指一算,摇头晃脑:“唔,我夜观天象,20岁以后、30岁以前嫁人,我才能避免祸事啊。”
小孩也不管她耍宝,心里却是深深埋下了一个信念:他一定要在那十年间娶到金蓝。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气氛相当美好。
金蓝扫一眼小院子:嗯,野花也算花。再摸摸小四的狗头:嗯,男孩也是男。
突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是美曲!
华国有位写小说的穷摇阿姨,她家女主每当兴致盎然时,都会说一句:“我好想唱歌啊!”
以前金蓝总觉得矫情得很,现在她明白了,这确实是她现在心情的写照啊。
于是,她捏了捏喉咙,激情澎湃得开嗓抒情:“啊~哦!啊~哦诶!啊的弟,啊的刀,啊的大的提的刀……”
那颤音,端地是**无比。
神曲忐忑,穿越时空,飘荡在大舆皇宫的上空,强势冲击着皇朝人民的听觉神经。
要不怎么说,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时空如何变换,音乐却总能原汁原味得保存下来呢?
金蓝唱得舒畅,却听元小四“咕咚”一声,从屋顶直直掉了下去。
金蓝正想问他摔得疼不疼,就见他“哗”得一下站起身来,呼啦啦就进了屋,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附近起夜的小太监再一次迎风流泪了,喊着“鬼叫啊~”就奔回了屋。心说明天!明天一定要去贿赂胡总管,把自己调离这个鬼地方!
徒剩金蓝满目疮痍,对月兴叹:“审美无人理解真痛苦!这就是代沟啊!”
。
要说皇帝手下办事就是迅速。
元真帝寿辰过后第二天,胡安就领着人过来替小四搬家了。
瞧着胡安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显然那三十杖的威力不轻。
金蓝觉得作为人家下属,上司有难,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下自己的同事爱下属情。于是,她关切问道:“胡公公,您这是怎么了?”眼睛意有所指得瞟了瞟他的屁股。
胡公公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吗?”
金蓝沉吟半晌:“难道是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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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公主驾到
一句话叫胡安气极反笑。
昨天的事儿,他当真无辜之极。那节目签是内务府所准备,他确信自己之前检查过万无一失。这东西,除了内务府的人,只各宫大宫女能够查询才接触到。
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在中间插上一支,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但他肯定的是,这事必定跟眼前这丫头有关,否则这位十年来都默默无闻的小皇子怎可能一下就变个样?观他昨日对答井井有条、不慌不乱,完全不似十岁孩子的成熟。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而这“高人”,除了金蓝,他实在没有其他人选。
于是,他睨了金蓝一眼,哼道:“别装傻。”
金蓝笑道:“公公怎么知道奴婢有些祖传药方能治痔疮?”
胡安没了好气:“说了不是痔疮了。你这丫头,别故意转移话题。”
金蓝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都说十个男人九个痔,公公不用羞涩。”
胡安被这句话堵得一口血上心头,这丫头当真是要装无知无辜到底了。
他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否则不知要被这丫头绕到哪里去。于是试探开口:“你当真以为把四皇子捧上那个位置,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在咱家看来,还不如原先来得安心安全。”
金蓝垂眸,没想到有人把话点得如此清楚,但她总不能就此承认给人留下把柄。
她疑惑状道:“胡公公的话奴婢不甚明白。但是奴婢有一点听懂了,那就是现在四皇子恢复了皇子身份,日子总会比以前来得好。”
确实如胡安所言,皇子的位置并不简单。其实只要在宫中,就会危机重重。只是再苦,能苦过小四之前的日子?
至少现在没人敢明目张胆得欺负到小四头上来,不是?
至于接下来的腥风血雨,那么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她不信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能替小四挡下这些灾祸。
胡安还想说什么,却见金蓝塞给他一个小盒,道:“这是四皇子昨儿个受封赏后,太医院巴巴送来的好药。虽然及不上我那祖传药方的功效,但是对公公痔疮,说不定也有些好处。这便送与公公一些。”说完,转身就给元小四收拾东西去了。
胡安愣了下,再把小盒扭开,轻轻嗅一下,药味醇香浓郁:竟是上等金疮药,确实只有皇家人能享用。虽然他贵为内务府总管,但到底还是个奴才,是没有权力去太医院取这药的。
胡安眯了眯眼:他自八岁便跟在高祖皇帝身边,从偏居外族到入主中原,他都是一路陪侍过来的。他自认,这宫里的人、事,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可是偏偏,他怎么就看不透这个金蓝呢?
。
其实说是搬家,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小四原先也算是一贫如洗、潦倒一族。
于是,金蓝拾掇拾掇,也就几件破衣裳。胡安找来搬家的侍卫居然就没派得上用场。
到了新家,才发现那是中殿边儿上的一个小偏殿,虽然比不得中央皇帝贵人那些寝宫华丽,但比起原先的魍魉院,已经高了不是一个等级了。
金蓝瞧着殿门上首那块鎏金匾额“初华殿”,很满意。
日子,正向小康大步前进,很好。
胡安另外派了个小太监过来,名唤刘全。
金蓝看着这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心说自己这个总管总算不是个光杆司令了。
只是瞧着小太监兴高采烈的模样,金蓝又有点疑惑:虽然小四在圣前露了一次脸,但说到底,还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孩。众人态度即使有所改变,却也不会如此乐意来这初华殿伺候四皇子。
瞧这小太监如此高兴模样,要么就是楞,要么就是颇有心计。
思及此,金蓝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毕竟以后是要在一殿相处的人,她可不想养一条虎视眈眈的大虫。
金蓝小心谨慎,结果人家告诉她:“金姑娘,您不知道,奴才原来住的地方经常能半夜听到鬼叫。昨儿个,更是恐怖!那女鬼居然还在唱歌,可那颤声,当真凄厉无比啊,直叫奴才做了半夜噩梦。奴才花了好几月的月俸,又正巧四皇子这儿有个空缺,胡公公才肯给奴才调职。金姑娘,您放心,您跟四皇子就是奴才的重生恩人,奴才一定会好好干活的。”说着,就又屁颠屁颠得跑去打扫了。
金蓝瞧着这位活力四足的背影,嘴巴张了半晌,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她实在很难开口告诉他,自己就是昨夜那“女鬼”。
毕竟人家刚来,她也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况且,她怕小家伙那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住这个噩耗……
再说元小四那边,每天太学院、初华殿两点一线,日子慢慢步入了正轨。
虽然太子三个对元小四可谓是更加讨厌,但到底不敢再多做什么,表面上还得装出些兄友弟恭来。毕竟一个被皇帝承认的儿子和不被承认的儿子是有区别的。
太傅文思衍对于几位皇子倒不偏颇。
原先克扣小四吃食、衣累的宫人们自然也不敢再放肆。
元小四十年来第一次过上这般舒服舒心的日子,有书读,有饭吃,有衣穿,有金蓝在。
此时,暂且无话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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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平静的日子止于元长宁来访。
金蓝瞧着被宫女扶着的那具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的娇弱身子,很是担心这位就此倒在初华殿。
长宁四处瞧瞧才落座,和蔼问道:“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金蓝垂首恭答:“劳长公主殿下费心,四皇子挺喜欢这里的。”顿了顿,又道,“四皇子去太学院了,公主殿下怕是要等会儿了。”回头就准备叫刘全泡点茶上来。
却被长宁一语打断:“谁问四皇子了?本宫问的是你。”
金蓝一愣。
长宁又道:“况且本宫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金蓝心里“咯噔”一声,心下已经有几分明白:这位公主从以前就是个精明人儿。这回怕是从明月那儿套到了什么话。
于是答话更加小心:“不知公主找奴婢所为何事?”
长宁嫣然一笑:“本宫就是有点事儿想不明白,特来跟你请教一下。”
金蓝潋眉:“公主但问无妨,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长宁挥手让侍人退了下去,这才重又站起,走至金蓝身边:“本宫想问的是四皇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到值得你如此为他出谋划策?不知本宫可有此幸?”眸中熠熠生辉,一反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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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一只黑靴(二更)
金蓝抬头瞧一眼逼至眼前、锋芒毕露的长宁,复又垂眸:这宫里果然人人都有点小秘密。这娇弱的人儿说不定其实是最彪悍的。
嘴上倒是恭谨如初、天真无邪:“公主殿下真是说笑了,奴婢愚钝,说是这初华殿的总管,也就是德妃娘娘人好不嫌弃才启用,说白了充其量不过就帮四皇子打理打理杂物罢了。再说,公主身边能人众多,又是陛下跟皇后的心头宠,哪里需要自降身份跟四皇子相提并论?”
长宁似笑非笑:“德妃娘娘人好启用你?本宫怎么听说这活儿是你装傻赖皮赖来的?”
金蓝脸上堆笑:“奴婢本来就不聪明,要装也是要装聪明点才是啊。”
长宁这才负手走开几步:“果然是个嘴巴伶俐的。本宫此来倒不是跟你比这嘴上功夫。瞧你模样,看来也是不愿意到本宫这儿来了?”
金蓝恭首:“公主这等美差,奴婢实在惶恐,怕是胜任不了。”
长宁眯眸:“哦?你倒是对四皇子忠心耿耿。你就不怕自个儿养出一头白眼狼?”
金蓝眨眨眼:“奴婢觉得即使四皇子是头狼,那也是困在孤城的狼,四周都是吃人的大虫虎视眈眈。”
金蓝此话看似隐晦,实则把这宫里的人全都骂了进去,包括这位装病弱搏同情背地里却不知有什么心思的长公主殿下。
长宁怎可能没听出其中意思。
她不怒反笑:“你倒是对四皇子有信心得很!这宫里,有谁能是干净的?你怎知你那四皇子就不是那大虫中的其中一员?”顿了顿,又问,“你记不记得在你到魍魉院之前,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照看四皇子的宫女?”
金蓝皱眉,这事,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长宁细细观察金蓝神色,继续往下道:“那宫女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春兰!还有一个专门给四皇子送衣裳的司织房小太监,好像是叫小顺子吧?就在你到魍魉院前一天,这两个人突然就落井身亡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金蓝眉头蹙得更深了:当日她便觉得此事多有蹊跷,可是后来被德妃一打岔,她也就把这事忘到脑后了。毕竟这两位算不得什么好人,又是跟她没有什么交情的。她也没必要再为这两个看似意外死亡的人费什么心思。
只是今日,这事又被这位公主殿下拿出来重提,怕是里头真有什么可怕的隐情。
金蓝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事还是不要探究为好。
于是,她抬头道:“其实,奴婢并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
长宁笑得意味深长,缓缓道:“你倒是聪慧,晓得置身事外。只是,只怕这事儿你躲也躲不了。”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只黑靴,不大,约只十岁以下小童能穿。样式普通,料子普遍,只靴头脚趾处一个破洞很是扎眼。
“这只靴子是本宫自那两人落水的井旁捡到,你瞧瞧,可认识?”
金蓝心下蓦然一沉:这里到底是皇宫,即使是奴才,也是绝不准穿破裳破鞋有辱皇体的;穿破靴子的十岁小童,不用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前那连奴才都不如的元小四。
况且……金蓝再瞧一眼那靴子,她在替小四整理行李的时候,确实在塌底下捞出另一边的黑靴。她当时还奇怪着,小孩怎么把鞋都穿没了一只。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她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与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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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走后,金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捏着黑靴发呆。
也不知那长公主打的什么心思,似敌非敌,似友非友,明明知道小四杀了人,不但不落井下石,反而过来把代表罪证的物品还给了她。
一边语带威吓,另一边又极尽表达友好。
金蓝实在猜不透这复杂人物的心思,头疼得很。
刘全看看日头,这姑娘已经坐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了,不会是坐睡着了吧。于是上前来把金蓝从沉思中摇醒过来:“姑娘,醒醒!睁着眼睛睡没效果的!”
金蓝没好气得睨了这二楞子一眼:“你给我睁着眼睛睡觉试试!”
二楞子羞涩道:“奴才要能修炼到姑娘这个程度,那奴才也能当总管了。”
金蓝无语:果然这世上最具杀伤力的就是二楞子了!
她没心情跟他较劲,吩咐道:“去内务府领些纸钱回来。”
刘全奇怪道:“这又不是清明中元的,领纸钱做什么?”
金蓝深深觉得自己脾气太好、总管地位太受挑战,于是狠狠瞪了刘全一眼:“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果然把刘全吓一大跳,屁滚尿流得就朝内务府奔去了。
金兰吓了个无辜的炮灰后,才觉得心气儿稍微舒畅了点。
等小四从太学院归来后,就发现初华殿里乌烟瘴气、黑烟汩汩。
刚跨进门,就被烟火薰得眼泪汪汪的刘全拉到了一边:“殿下,金姑娘疯了。这快过年了,还烧纸钱,把咱殿里的草坪给烧掉了不说,差点酿起一桩惨绝人寰的祸事啊。殿下,您差点就见不到奴才了啊。”
小四看他一眼:“我也没想见你。”
一句话,把个纯真的小太监戳得心口直流血,在烟灰中石化。
金蓝远远看到小四,朝他招手:“过来。”
小四走过去,看看确实烧焦了的草坪,再看看那依旧燃烧得旺盛的火堆,里头有纸钱,似乎还有他的衣服、鞋子?
看来刘全没有夸张,金蓝确实有点不对劲。
瞧到小四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