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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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狭小、心地阴毒。而崇武帝元魍却是心肠冷硬、连亲生父兄都敢下手的桀纣一样的暴君。这两个,一个心狠,一个手辣,一个鳏夫,一个活寡,不正好是绝配么?更何况,你自己牵的线,这会儿哪儿来那么多啰嗦?”
金十三忧郁:“我现在觉得明月不合适元魍了,想重新给崇武帝牵线。您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那红线从明月身上扯下来?”
月老按捺下暴走的情绪,再问:“那你想给崇武帝找一段什么样的姻缘?”
金十三在脑中开始勾画:“那女人最起码得是貌如春花、心比佛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了绣花针、扛得了金枪刀,打得过武状元、斗得过后宫妃,当然,她还得对元魍一心一意,一生中只有这一个夫君,与元魍同甘共苦,为元魍生儿育女……”
月老终于崩溃,转个身,就消息不见,徒留一句总结盘旋在金十三耳旁——
“十三啊,洗洗早点睡吧。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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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一世欢喜
这头金十三纠结得都要把手指头全咬秃了,那一头元魍却仿佛受到了佛光普照一样,一夜之间就茅塞顿开了,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又变成了奋发图强的好帝王,甚至比之前更加兢兢业业、更加阳光灿烂。
是的,阳光灿烂!
刘全看着自家主子笑得快要咧到耳根子上的嘴角,再瞧瞧外头与帝王表情完全相反的阴沉的天气,顿时就没来由得浑身发抖。
以前主子最多是憋着一腔情绪不肯发泄,现在根本就是古怪得让人骇怕。
用玉多多的话说:“别是脑子里哪根弦真断掉了吧?”
众人战战兢兢,只怕帝王又要癫狂,刘全甚至悄悄让人出宫去找血无衣来镇场子了。
元魍却是辜负了众人的期待,没杀人,也没自杀,只是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后,就让刘全把金十三请来。
没错,是“请”。
帝王用车辇来相请一个宫女,这不仅把各位不明所以的看官给看傻了,也把冥想了一夜脑子正呈短路状态的金十三给骇住了。
——这是什么个状况?
金十三就这么浑浑噩噩得来到了初华殿,还没来得及向刘全打听点内情,就被他一把给推了进去。
初华殿为边殿,自然比不得中殿那些个来得繁华。但它到底也是帝王未登基之前的居所,虽然元魍当了皇帝后,就不住在这里了,可这个地方也一直是有人专门打点着的。因此,虽然冷清了些,但殿内各屋都还是整洁得很。
金十三四处打量了下房间,这是主屋旁边的一间,面积不大,房间中央由一柄仕女屏风隔开,外面是一方仙人桌,里头靠窗摆着梳妆台,铜镜、梳妆盒、首饰盒一应俱全,后面是粉白色的床账罩着一张樟木床,两只青花瓷枕端放床头,印花羽被叠在床尾。
一看便知,这是女子的闺房。
整间屋子简洁却不失大方,并且很显然有人在屋子装饰的很多细微末节之处是下过功夫的,譬如那扇屏风,乍看很平常,再仔细瞧,上头人像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屏风上走出来了一般,既有这等画技,那作画之人,定是一代大家。
元魍正抚着铜镜,不知道在想什么,见金十三进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物什,相迎着就过来了:“怎么来得那么慢?下面的人办事越来越松懈了,看来得让刘全好好调教了。”
金十三惊悚得听着帝王完全没有阶级意识唠家常似的开场白,惊悚着帝王嘴角唇畔的温柔笑容,更加惊悚于帝王竟然亲手斟了一杯暖茶递了过来。
“这是我刚刚炖的枣汤,放心,我放了好些bing糖,很甜的。喝了暖暖身子吧。”
金十三有点忐忑得接过茶碗:所谓反常即为妖,这么亲民平和的帝王,不得不让金十三心生警惕啊。
金十三默默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元魍莫不是想着给她下毒,来个一了百了吧?
元魍亲自扶着金十三坐下来,继续同她谈天说地:“瞧这些天天阴的,却一直下不来雪。以往年前都是要下好几场的,这个冬天倒是一次都没有过。天现异常,必有大灾,难怪冀州出了那么大的事。”
金十三觉得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有些事,早说晚说都得说,便定了定心神,不随着帝王绕圈子,开门见山:“陛下唤奴婢怕不是单单为了谈天气吧?”
元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又笑起来:“你还是叫我小四吧。你瞧,小四与十三,从某方面来说,我的名字与你的还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
金十三眼神清澈,似乎完全不想与帝王沾亲带故,道:“奴婢不敢。奴婢今日喝了陛下的茶,与陛下同座,就这些,恐怕就够奴婢死千回万次的了。”
元魍投降:“算了……你上次说……说那人帮我牵了红线,找到另一份姻缘,可是真的?”
金十三对话题的急速跳跃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道:“自然是真的。陛下怎么突然想问这件事?”
元魍转着手中的碗,道:“只是有些事,我想通了而已。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应该也知道……她帮我找到的缘分之人是哪个吧?”
金十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元魍眼角眉梢的笑意更盛:“那你就告诉我吧,有些事,也就可以尽早办起来。”
如此波澜不惊,如此镇定自如,倒是让金十三愣住了。
她讷讷道:“陛下……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是装神弄鬼、欺骗世人 ?'…3uww'”
元魍摇头:“我问过白洛了,现在我的手上,确实多出了姻缘线,你没有骗我。而且……就算这世界上所有人对我都是假的,她也不会骗我。所以,你一定也不会骗我。你说,是吗?”
——一会儿“你”,一会儿“她”,分明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金十三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金十三心里有点闷闷的,她低头盯着双手间已经没了多少热气儿的茶汤,声音都有点儿恍惚了:“你别怪她,她后来才知道,你与她,不该强求那一段姻缘。你们两个命理分处极端,就像水与火,天生相克,不能互容。若是强求,只能此长彼消,或者彼长此消。虽然看上去是你削弱了她的福荫,实际上,却是她将要切断你的命数。她不希望、更不想看到那个结局。她想给你世间最好的,包括最美满的姻缘。她盼的是你有生生世世,并且这生生世世里都欢欢喜喜安安稳稳。”
元魍看了金十三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那个姻缘线上的人到底是谁?”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金十三却觉得忽然间很难吐出口来:“……明月。”顿了一下,马上又补充,“你若真不喜欢,我……不,她会帮你找到另一个。这世界这么大,总能找到德才貌兼具的好姑娘。”
元魍没接话,转头就朝外吩咐一直候着的刘全:“去把明太妃请来吧。”
刘全得令急急而去。
房间里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元魍低着眼,正在研究自己的手掌,仿佛是要看穿那条姻缘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金十三抬头一眼一眼得看元魍,希望他再说点什么,否则这空气里着实太尴尬、令人坐立难安。
仿佛呼应她的心思一样,元魍果然开了口。
他道:“她性子淡,我一直是知道的。血无衣也说过,她看似对每个人都好,其实却未必都能走进她的心。我原本一直害怕我到最终都没能被她纳入心怀,虽然我一直逃避着这个可能性,但它确实存在着。直到那天你跟我说,她帮我找了新的姻缘,她想让我过新的生活,我就觉得,我确实是被她抛弃了。我很愤怒,既然到最后一定会抛弃我,那当初还不如不要对我好。可是,后来我又想,相比于没人带我走出那片黑暗,我还是希望能有人给我一片阳光的,即使这阳光最后会离我而去。那也没关系,她走了,我去追就是,只要她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即使她离开了我所能追逐的范围,也没关系,我会努力创造条件继续追上去。她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了我也没关系,我一定不会忘了她。这千千万万年,我总有能追上她的一天。”
这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如清风过耳,金十三又开始捂心脏了。
疼,并着悸动。
心脏一阵一阵得抽搐,金十三怎么也不能让它平复下来。
只听元魍又道:“不过,听你刚刚说的,我又有点高兴,至少,她不是完完全全没有惦记着我的,对不对?”
金十三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吐不出一个字来。
却听元魍又长叹一声:“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跟生生世世的生命比起来,我只想要这一世的欢喜。”
030…031 牵情篇(18)
金十三心里没来由猛的“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蝤鴵裻晓
只是还没等她琢磨明白,刘全就已经带着明月进来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日子没见,明月却放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形容憔悴不堪,眉眼间忧思重重,哪里还有当初同帝王献殷勤时的生机与媚态?
“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明月向帝王行了礼后,便规规矩矩得问道。这规矩里,带着无比的小心翼翼与打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害怕,甚至连座上有一个宫女与帝王并坐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明月也只当没看到。
元魍点点头:“确实有点小吩咐。朕想借你的手指一用。”
——这话极轻极淡,语气甚至比平常和蔼可亲多了。
可是这话的意思,却让人极其费解。
金十三觉得,就算帝王说“借钱”,哪怕是“借口”,它都比“借手指”好理解得多。
——不会是她听错了吧?其实元魍说的是“借手纸”吧……
很显然,疑惑的不止金十三一个。
明月神色有点愣愣,问:“陛下……您说什么……”
元魍慢慢站起身来,继续眉目温慈道:“你放心,不会很疼的,只要一下子……”可是他的动作分明是与他的话语呈两个极端。
——只见帝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恶狠狠得往明月右手上扎去。
金十三心里一直担心会出事,所以紧密关注着元魍。
果不其然!
——虽然她想知道事情将要变成怎样的子丑寅卯来,但并不想见到这子丑寅卯的凶杀版啊。
刀光掠了过去的同时,金十三一气跃起,揽住明月的腰间,执住明月右臂,就往斜旁带了开去。
明月这才躲过致命一击,仅仅是手背到小臂上划拉出了一条约三寸长的伤口。
血水从刀口子里汩汩往外流,明月惊恐得甚至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疼痛,就见对面帝王突然弯唇一笑,冰冷的银光跃过金十三眼际,手起刀落——
一截小指落到了地上,甚至还蜷缩着动了几下。
金十三脑子嗡嗡作响,木然抬眼,只见元魍的左手跟浸过血缸一样,手掌上只剩下了四只指头。
一片血红,刺痛了金十三的眼。
“啊——”明月吓得往后急退几步,跌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刘全带着侍卫匆匆进门,见此情形,也是大骇,急急就叫人去寻太医,自己跑过来想要扶元魍坐下来,却被帝王一把推开。
元魍嘴角依旧含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问金十三:“白洛说姻缘线牵在我的左手小指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了那根指头,是不是姻缘线也就会随着指头消失。我没有那个神通,看不到那根线,你帮我瞧瞧,姻缘线是不是被我解开了?”
金十三不敢往前走,也不肯往后退,就立在那里,直勾勾得看着从帝王手上流淌下来、鲜艳之极的活血慢慢变暗、慢慢失去光泽,她觉得自己疼得快要站不住了。
她茫茫然抬头:“没有……小指没有了,红线会自动游移到身体别的部位上去……”
元魍点头,有点遗憾得看着其他手指,又问:“那我把他们全切了呢?”
金十三继续茫然作答:“没用的,姻缘线一旦系上身,只要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在,红线就不会掉下来……”
元魍沉默了一下,苦笑一声:“那就没办法了……”回头却问了刘全一个显然不在这个话题上的问题,“人都带来了吗?”
刘全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帝王,泪花子都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了,他赶紧低头悄悄抹了把眼睛,才回答:“胡安总管、朱小郡王都在外头候着了,浣衣局原管事王嬷嬷六年前得皇恩出宫,便在京郊定居,今早也让人提进宫来了。”
金十三头脑还在空白中,根本不能理解帝王接下来还想干什么。
不过,元魍也没跟她打哑谜,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她一向最是心软,看不得人受苦。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分量不够,不足以把她留住。那我就让别人来一起帮我留她。我知道,利用她的弱点很卑鄙,很无耻。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我真的要疯了。虽然向来是她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但这一次,我想听我自己的。就算被她责怪,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因为可怜这天下人,回到我身边就好。”
金十三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了。
她看着眼前笑得那样无力、脆弱得如同临界的气球一样一扎就破的男人,问:“你……要做什么?”
元魍看了看窗外:“那就一个一个剐了吧。先从她认识的人开始,及至天下万民。我有那么长时间来等她,我想,她总有心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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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随心而已
金十三摇摇欲坠,一把撑住了桌子,才不至于倒下来。
她喃喃:“你别做傻事……他们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一旁的刘全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金十三坚定道:“如果奴才的性命能够换回娘娘,奴才愿意第一个受万剐之型。”回头就拔了身后侍卫腰间的大刀,直直就要往自己身上削去。
刀还在半空中时,刘全突然就是一阵眼花,等他再睁眼时,大刀却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对面金十三手中。
金十三扔了手中铁刃,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鼻子酸涩难忍,喉头哽了哽,最后吐出两个字:“别闹……”
元魍看着她,仿佛松了口气,终于发自心底般笑出了声来:“她终究是心软的,对不对?”
外头的天空越来越阴沉,不知为何,明明是还处在冬季,却“轰隆轰隆”响起了冬雷。
伴随着的是宫殿外头的凄厉求饶声。
“陛下开恩。陛下饶命……”
金十三终于回答帝王:“为何强求……”
帝王面上的笑容隐了下去,明明如此凄惨,眸子里却只有期盼,没有恨、没有怨。
他道:“随心而已。”
金十三愣了愣。
帝王又道:“若她不能来我身边,那我去她那里,可好?”
金十三看着这一脸乞求的男人,仿佛要将男人的模样刻到心骨里去。
她终于向前跨出去了步子,走到了元魍跟前。
她抬头问帝王:“你想好了吗?若与她继续在一起,你便只有今生,没有来世。”
元魍道:“若不与她在一起,我今生也不想要。”
金十三轻轻笑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水雾蒙了双眼。
都说神仙无泪,因为无情,所以无欲,所以无痛。
可是金十三却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晶莹。
滚烫。
泪珠落到了元魍的血掌上,与淋漓的鲜血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哪些是他的血,哪些是她的泪。
没有人注意到,金十三右手的小指上,忽然红光一闪,多出了一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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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金十三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是金蓝,金蓝就是她。
即使她刻意将那些过往都置于一旁,即使她早就下定决心,让金蓝成为过眼云烟,可她终究是敌不过那一句“随心而已”。
当年九重天大乱时,她助白小九逃往魔界,被天帝惩罚,贬下人间道,受尽浮生六劫,磨去凡情根性,本来已是修成大道,只等轮完最后一世便回地府执掌地藏之位。
却不知是命,还是劫,鬼差的一个失误,让她平白多生一世。
就在这一世里,她遇到了元魍。
元魍注定是应运而生的天煞星,代表残酷与杀戮,若按照他本来的轨迹走,最后必堕魔道,成为天下杀气之容器。
而她是神,并且是专司渡魔的神。
她与他在一起,自然会洗净他身上的煞气。
当煞气清空,他也就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不会轮回,不会投胎转世,甚至不会化作空气雨露。
而是,真真正正得消散不见。
金十三一直想骗自己不爱这个男人,而且,只有如此欺骗,她才能安安心心、头也不回得离开他。
可是,她真的不爱吗?
若真的不爱,那金蓝为何在潜意识里宁可自己死亡也要保全他?若真的不爱,金十三为何心心念念要为他续上另一段姻缘不叫他一个人孤单?若真的不爱,她现在留下的眼泪算是怎么回事?
金十三转了个身,面貌立刻就变成了金蓝的样子。
她踮起脚来,在元魍额头上轻轻浅浅吻了一下。
她想起来以前,元魍对她说过,他只有她一个人。
她当时觉得元魍有天下,有她,而她却是真的只有元魍一个人。
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残忍至极。她有地府,她有白小九,她有元魍的爱,而元魍,却被自己摒弃在了外面。
随心而已。
她压抑了那么久的感情终于澎湃而出,她也想随心去做。
她希望成为他的一世欢喜。
不,是世世欢喜。
有她,就有他。
没他,亦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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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魍眼见面前的人儿消失成了泡沫,顿时绝望而又不可遏制得嘶吼出声:“不——”
瞧见事情发生的刘全跟玉多多也惊呆在了当场。
这时,太医终于来了,忙忙把帝王与太妃两个扶坐到两旁,急匆匆得处理起伤口来。
元魍呆呆得任人摆弄着。
他用完好的右手颤颤抖抖得摸了摸额头,那人嘴唇上的温度还残留着,没有褪尽。可是那人却在他眼前,消失了。
这一切,仿佛一场好梦。
他,不愿醒来。
他用尽了一生,用尽了一切办法,只是想留住那么一个人。
即使人人都说她死了,他也不信,他觉得她一定舍不得留下他一个。
可事实证明了,她是舍得的。那一刻,他觉得脑子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断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她回来。
她没有那么爱他,没关系,只要他把她的份一起爱了,便可以了。
他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同金十三摊牌来作最后一搏的。
难道……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元魍每天晚上都会用匕首扎刺自己的心脏,放出心血做药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