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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的魍魉暴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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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只不过想给胡安提个醒,他那点小心思在她面前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此时,她还是他的主子。

见胡安匍匐下来,德妃声音又温和起来:“今儿,本宫就告诉你这种事,该如何决断。”

“娘娘赐教。”胡安头都没敢抬。

德妃扫一眼跪着的两人,一个是明艳夺目的美人,一个是平凡无奇的丫头,手一挥:“来人,把这两个丫头送去内侍监调教调教,本宫不怕这真正的贼子不招!”

声音虽然细柔如春雨,说出来的话却狠得让在场的宫侍们浑身哆嗦了下的。

这内侍监是什么地方,宫里无人不知。

据说内侍监里头的公公嬷嬷们都是年轻时犯过过错,被主子斩了臂、断了腿的,老了也没被赐了对食,因此都去了内侍监。

想也知道,这种人一生经历悲催,从内到外都腐烂透顶了,心理难免就有些不对劲。看到宫里头年轻貌美的宫侍们,他们都会咧着牙、眼冒绿光得对着人“嚯嚯嚯”笑得毛骨悚然。因此,宫里人一般宁可绕个整个大圈,也是不肯经过内侍监的门口的。

宫里头只有那些犯了极大罪行的宫侍们才会被主子送到那个地方去,而只要进了那个地方,不把你剥一层皮是不会放你出来的。

而德妃娘娘不过失了个小物,此时更是连小贼都还没查出是哪个,就急着把人送去内侍监处置,这两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德妃娘娘啊?

当然,也有人想起了早上宫里漫天飞的传言:德妃娘娘这是为了掩饰某个秘密啊!

宫卫上前要来拉人。

金蓝有点苦恼,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躲过这场祸事呢?

明月就直接了很多,甩开侍卫的膀子,就扑到了德妃脚下:“娘娘,奴婢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您如此生气。可是,奴婢偷没偷那玉簪,娘娘您是最清楚的啊。娘娘,您放了奴婢吧。”

德妃看都没看底下人儿一眼。

倒是旁边丫鬟上前来踹了明月一脚,嫌恶道:“赶紧拉下去!别污了娘娘的眼!”

明月挣扎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侍卫们使劲向外拖。

明月绝望了:“泱泱皇朝,难道就没有国法吗?”

金蓝想叹气:姑娘,你在后宫讲国法浪费什么力气?倒不如赶紧想想怎么自救。

正当一片混乱之际,却听门外传来一声骄斥:“说得好!泱泱皇朝,怎会没有国法!”

------题外话------

看偶的封面,很美啊有木有!

之前我给弄错了,原来那个封面不是兮兮大人做的,是兰大人(花舞冰兰)做的,重新感谢!

还要谢谢泉泉大人(泉凝冰融)、月大人(紫月灵风)给偶做的人物封!好喜欢!

017 长宁公主

金蓝循声望去,只见殿外缓缓走进一列宫装女人;为首的两位,一个金装玉履,贵气逼人,一个柔颜娇俏,我见犹怜——赫然当日见过的皇后娘娘跟长宁长公主。

开口的,正是这位公主殿下。大概是走急了些,竟然柔弱得咳嗽了起来。

殿内各个立时福身问安。

皇后扫一眼人仰马翻的正殿,皱了皱眉:“德妃,你这儿在做什么呢,如此大动干戈?”

德妃笑容可掬得迎了上去:“回皇后娘娘,本宫这正要处置两个偷簪子的小贼。娘娘这边请,莫让这俩小贼脏了您的衣裳。”转身就朝侍卫喝道,“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侍卫正要继续动,却听长宁又是一声骄喝:“慢着!”

德妃奇怪:“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长宁扶皇后上座后,才抬头对向德妃:“长宁与母后今日来此,也巧了,正是为了根簪子的事儿。”

德妃眯了眼:“哦?”

长宁继续道:“德妃怕是不知,长宁宫里那只最讨父皇喜爱的小白猫在前几日失了踪。长宁只当它是贪玩,玩够了自会回来。

可是昨儿早上,居然有宫人在德福宫附近发现了它,竟是僵死多时。

长宁着太医院验过,小白命丧于一根细长之物灌顶而入。太医院根据伤口推断,该是一根玉簪所为。

长宁突然想起,宫里众妃只德妃您独爱玉饰,连簪子都只戴玉制的,这才同母妃过来看看。”

德妃假笑:“长公主的意思难道是说那只小白猫是本宫杀的?”

长宁忙道:“娘娘身份矜贵,怎屑同小猫小狗过不去?”素手一指金蓝这边,“我瞧着,这些小贼倒是有可能!娘娘不是说,她们偷了您的簪子么?莫不是她们还一并杀了我的小白?”

明月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刚刚升腾起的一抹希望一下子成了泡沫,眼泪直流:“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

金蓝前世到底是警察出身,脑子里迅速对事件进行了分析、归纳与总结。

她不相信这位长公主殿下卡着这个点儿过来,就是为了给她们再增加一项罪名的。况且,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冒出了一只死猫事件,时间会不会巧了一点儿?

她记得下元节那日,也是这位公主站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得劝说皇后,才帮明月脱了险的。

金蓝突然灵光一现:原来这位长公主是特地过来救她们的。

当然,说得准确一点,是来救明月。

至于这位公主为何要救明月,此时的金蓝已不想知晓。

但是,这位公主话中分明漏出一个大洞,等着明月去接话。偏偏明月已经被连续打击得真真到了崩溃边缘,跟祥林嫂似的,嘴里反反复复就那么绝望的两句,哪里还有精力去考虑对方话里的深意。

金蓝分明瞧见了这位长宁长公主眼底深处的恨铁不成钢。

长宁心里也在默默叹气:她只听说明家的姑娘是个聪颖的主儿,下元节初见,虽然觉得这姑娘尚欠火候,但是勇气、智谋已见端倪;没想到,今日再见,却不及她心中所想。

这么明显的眼色、这么明显的漏洞,这明月看不见听不出吗?

正想放弃时,突听一旁传来软软糯糯的女音:“回公主殿下,奴婢有话要禀。”

长宁转头,竟是那个同明月一起被拘来的浣衣局小姑娘——真真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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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午三点第二更。

018 小四皇子(二更)

金蓝抬起无辜的眸子:“公主殿下的爱猫昨儿个早上就死了,可是德妃娘娘的那支玉簪据说是天天都要戴着的,也就是说最早丢失的时间也该是昨儿晚上。不说奴婢根本没做过这等偷窃之事,更何况用它来杀死公主殿下的爱猫?望公主殿下、德妃娘娘明察。”

这位公主故意把每个时间点都说得一清二楚,就是为了救明月才制造出来的时间差啊!

长宁眼底一丝诧异,并着几分赞许:她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居然能够分析得如此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如此,她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长宁转头:“这小丫头说的倒是在理。”顿了顿,半是疑惑、半是惊恐,“难道真的是德妃您宫里头人做的?”

此一问话,生生将偷盗的话题转到了缉凶之上。

德妃冷笑:“长宁这推断倒是好笑。这宫里,虽只本宫独爱玉饰。但是,这玉簪又不是只本宫独有。长宁怎就如此肯定就是本宫的人干的?莫不是存心来捣乱?”

这长公主长宁虽然不是皇后亲生,却依仗自己从小体弱、又体贴懂事,竟十分讨陛下跟皇后的喜。平日里虽然见她也算唯唯诺诺,但是今日这一出,德妃很肯定长宁是冲着自己来的。

长宁惶恐,依向皇后:“母后……”

皇后终于开了尊口:“德妃不必多心,长宁那猫确实是陛下最喜爱的。长宁只怕到时候陛下会责怪下来,这才急急拉着本宫过来查明真相,好禀告陛下。本宫当然知道德妃你平日素来洁身自好,对奴才们也是要求甚严,这种事,德福宫的人当然是不会做的。”

德妃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神色威严:“此事人不敢为,鬼怪可不一定。”

德妃瞬间了悟。

长宁此来,虽是无理取闹,但看她架势,定是要在她德福宫内问出个结果来的;况且,还有皇后娘娘坐镇。

这皇后到底是后宫之主,明里暗里都要维系着后宫的平衡。

此时,皇后娘娘已经给出了一个台阶,她当然要顺着这台阶往下走。否则,这事情,长宁不会善了不说,就连皇后娘娘,她怕是也要得罪了。

当下点头沉吟:“娘娘说得有理。”

皇后、德妃相视默契一笑,达成共识。

一旁的金蓝也是看明白了:这两位到底老谋深算,明知里头藏着猫腻,却为了不把事情惹大,心安理得地嫁祸给“鬼怪”了——这莫须有的鬼怪可真是无辜。

但是金蓝猜中了开头,却万万没有猜中结局。

只见德妃脸色一肃,吩咐道:“去把四皇子带过来。”语气里明显是厌恶。

金蓝眨眨眼:这事情怎么又跟四皇子扯上了?

让金蓝更加惊讶的是,一会儿工夫后,侍卫带来的竟然是魍魉院的那个小男孩——依旧一身破衣行头,头顶木桶,遮住颜面。

金蓝瞬间感觉自己再次穿越,尼玛有谁见过过得比奴才还要惨的皇子吗?有谁见过居然还被奴才虐待的皇子吗?

------题外话------

铺垫至此,终于写完…今天字数少了点,明天补上。

019 棍杖落下

小皇子目光无波无澜得扫了屋子一圈,最后停在了金蓝身上。

德妃蹙眉:“四皇子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见到皇后娘娘跟本宫还不知道行礼?”

胡安会意,上前就用拂尘狠狠顶上了小孩膝盖。小孩“扑通”一声跪倒。

金蓝瞪大了眼睛:这确定是个皇子?老天爷,你的设定会不会哪里出了错?

“四皇子,陛下将你交与本宫教养,本宫就有责任教会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德妃撩开袍子,冷声道,“来人,上杖刑。”

宫人仿佛早就习惯,很快就取来长杖。

一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的侍卫上前几步,接过长杖,高高举起,狠狠抽下——眼见就要触及底下那个小小身板。

却见斜旁伸出一只细细的胳膊,尚不足长杖粗,竟是死死抓住了这根木杖,侍卫怎么都挥不下去。

宫内行刑,谁敢阻挡?

众人惊诧望去:却见出手的居然是那位被羁押过来的最是不起眼的浣衣局小宫女。

金蓝瞪着自己行动先于大脑的右手,心内万马奔腾:叫你丫的手快!

瞧,整个正殿的人瞧她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侵略地球似的!

“你这丫头,是要反了么?”德妃反应过来,厉声喝问。

金蓝向来识时务,讪讪收手,惶惶然并着疑惑:“娘娘恕罪。奴婢只怕那一顿杖子下去,小皇子怕是吃不消,到时候陛下恐要责怪。况且,娘娘为何要责罚小皇子?”

胡安一指搡到金蓝脑袋上:“混账蹄子,娘娘决定,也容你质疑?还不来人把她拖下去!”

德妃伸手制止:“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你问了,那本宫就讲个明明白白。为何责罚?他身为皇子,窃取本宫之物不说,还对长宁公主的爱宠狠下毒手。你说,这样的孽障,本宫难道不能代替陛下教训了他?陛下责怪?呵呵……”

德妃没再往下说,但金蓝也能猜到底下的内容:陛下责怪?那怎么可能?

虽然金蓝不知其中缘由,但是看之前小孩的处境,就知道这位皇帝怕是根本不管这个所谓四皇子的死活的。

金蓝愣在了当场,万没有想到这几位上位者居然把一个小孩子拿出来作替罪羔羊,还说得如此心安理得、毫无愧色。

德妃走近金蓝几步,弯腰逼近金蓝的脸,眯了眯眼:“或者你承认,这些事不是四皇子所为,而是你干的?”

一句问话,危险而又卑鄙!

不待金蓝回话,却听一个似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响起:“是、我。”沙哑而干涩。

金蓝惊愕抬眼——说话的正是小小四皇子。

小皇子再看一眼金蓝,就低身伏趴下身子。那姿势,竟是心甘情愿领罚。

“瞧!本宫说什么来着?果真是这个小孽障干的好事!”德妃心情愉悦得抬身,“给本宫狠狠打,堂堂皇子居然做出这等下贱之事,实在是我大舆之耻!”

刑杖应声而落,击打在了小皇子孤寒的背上,小孩却是吭都没再吭一声。

金蓝咽了咽口水,心里酸涩异常:她知道这整件事就是个阴谋,小孩就是维持后宫平衡的祭奠品。

小孩为什么要承认?分明之前都没说话,却在德妃威胁自己的时候,开口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这小皇子,分明是在维护她,替她受过啊!

那小孩瞥过来的最后一眼,虽然同样古井无波,金蓝却觉得里面的内容复杂到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金蓝仔细想了想,自己不过给这孩子投食了一个多月,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孩子,怎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她瞧了一眼余惊未消、脸色犹白的明月:上天向来讽刺,同样的开始,却是不同的结局。

两个人,是她同一天救下:一个人,她朝夕相处,以为会是姐妹的,最后只对她说了对不起;另一个人,明明自身难保,却妄图保住她这个甚至尚不算认识的投食人。

金蓝突然恨起自己的无力来,她充其量不过会用一些前世的功夫来取巧,但她不是神仙、不是战神,虽然可以一人敌四手,却没有那个自信一个人对阵整个皇宫、甚至整个皇朝。

如此渺小,连一个全力护她的小孩,她都没有能力去救。

整个大殿,没有人声;只有木杖杖击骨骼发出的“啪啪”声。一声一声,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金蓝的心上。

金蓝环顾四周:宫侍们隐隐的幸灾乐祸、皇后娘娘的威严不可侵犯、德妃面上的嘲讽不屑、长公主长宁眸中淡淡的怜悯,甚至是明月脸上的惊吓未定,在她看来,都是如此令人生厌。

这种情绪,甚至对于前世杀了自己的凶手,血无衣,金蓝都从未产生过。

那人做事虽然随心所欲,但是至少真实,从不虚伪。

如此对比,就算那般可恶的血无衣竟比这些人都可爱得多。

突然,不知侍卫有心或是无意,一个杖子,居然落在了小皇子脑袋上。

木桶,应声而裂——露出了一直藏在里头的一张脸——竟是半黑半白的阴阳脸!

猩红从头顶淌了下来,滑到了那张诡异的脸上,衬着那张半边黑得过分、半边又白得骇人的脸更加可怖如同地狱恶鬼。

小孩似未觉出疼痛,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滴到自己唇边的血腥。

那神色,竟不见怯意,几乎是几近痴迷的疯狂。

金蓝睁大了眸子,分不清楚心内是什么感觉了。

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譬如为何皇后打着“鬼怪可为”的幌子,却祭奠出了这个小皇子;譬如明明是皇子,为何众人都唤他小怪物;譬如当日令那宫女春兰害怕的不是魍魉院的气氛,而是这位小皇子的真实面目啊!

而此时,这位小皇子更是出乎众人所料。

谁见过恶鬼饮血这等架势?真真把在场诸位吓得个三魂去掉了六魄。

德妃惊跳起来:“快!快把这怪物的脸遮上!”

宫人哆哆嗦嗦得上前,胡乱拿块抹布就朝小孩头上包去,一圈一圈裹紧,不留一丝空隙。

大殿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皇后定定心神:“行了,别闹了。四皇子看来也受到了教训,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说着就起身欲离开:她是皇后,必定要维持威严之相,可是她心里也是害怕啊!

却见长公主长宁盈盈拜道:“母后,长宁还有一事相求。”

皇后示意她继续说。

长宁指指明月:“女儿正缺个称心的女婢。我瞧这丫头倒是挺入眼的,正巧便向母后请个旨,将她赐了女儿如何?”

皇后温笑道:“这等小事,也值得你用求?长宁相中了她,也是她的福气。”

转身,睨向明月:“你倒是个好运气的。既然公主要了你,以后你就要好生伺候着,听明白了吗?”

明月惊喜若狂,没想到会是因祸得福,立刻长叩谢恩。

没有如愿治到明月,德妃只得饮恨,寻机日后再说。

这些事情,金蓝都不关心,她的目光,随着被架出去的小孩,越来越远。



德妃对金蓝本来就没什么心思,既然事情了了,她便也不为难金蓝,放她走了。

金蓝浑浑噩噩得回到浣衣局,却不知王嬷嬷早已备着大刑候着她。

刚走进浣衣局大门,金蓝就被一拥而上的女人们抓住,按倒在地。

王嬷嬷操起一根洗衣棍,作势就打:“你个小蹄子,我叫你惹祸!”

金蓝瞧着高高举起的棍子,突觉自个儿前世肯定踩中过一坨叫做“棍棒”的猿粪,否则怎会一天内见两次杖刑?这几率,会不会大了点?

------题外话------

谢谢思念南国12、胡琏、樱花的眼泪1、舞在天边送偶钻钻~好开心

ps:晚上8点第二更。

020 洞内宝藏(二更)

以金蓝的身手,要避开棍子倒是易如反掌。但她抬头瞧瞧那根棍子,突然不想动了。

不知为何,她想尝尝这被人杖打的滋味。

金蓝到底是个还没有长全的小姑娘,虽然内里住进了警察金蓝的灵魂,但是身体状况根本比不得前世那般好的底子。

一个闷棍下来,痛楚从外部延伸到内部,从皮肉沁到肺腑,背部一片火辣辣,竟是钻心的疼。

金蓝想:这才一下子,就那么痛;那比自己更弱小的小皇子是怎样承受比这更长、更粗、更苛重的杖刑的?

金蓝思绪间,王嬷嬷一个反手,棍子又要当空抽下。

却听门外传来骄喝:“住手!”

众人抬头望去,竟是明月。

才只一会工夫,明月已经换上大宫女的衫裙,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婢——想来长宁公主对她很是不错。

明月一把夺过王嬷嬷手中的棍子,反手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谁准你打她了?”

横眉冷目,当真恢复了几分当年明大小姐的气势。

王嬷嬷自是消息灵通的人,这明月被长宁公主要过去了,身份自然不同。

宫里向来是官高一级压死人。虽然以前是自己管她没错,但是现下怕是要巴结都来不及了。

王嬷嬷这一巴掌挨得是有苦说不出,不得不低头:“明姑娘恕罪。”

明月不管她,急切拉起金蓝,上上下下打量,询问道:“蓝儿,有没有事?哪儿疼?”

金蓝还在兀自想事情,没有理会她。

明月知道金蓝心中有气,只得忐忑作陪。这会儿,金蓝又不理自己,她只觉满腔委屈无可倾泻。一转头,就把怒气撒到了王嬷嬷身上。

“你打金蓝的,我要你十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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