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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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还不知回朝复命的诸葛惊才已经卷入了朝廷中的风起云涌中了,一会儿抓心挠肺得猜想这位屡出怪招的大舆四皇子肚子里到底灌着怎么样的坏水,一会儿又欣慰得想还好诸葛元帅回朝了,只要他驻守卧龙关,那位大舆四皇子即使腹藏阴谋,在那位天才元帅的手底下,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边众人真真费了无数脑细胞来猜度大舆主帅的心思,可谁又能想到,那位鬼面皇子主帅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符昊叉腰站在山顶上,远眺卧龙关,满目疮凉:“你们说咱们跋山涉水,从北跑到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这都到人家家门口了,咱们却不进去不提,还说要共建和平帮人家建设家园,这事儿不要说陛下不同意,就连咱们自己这关,也是过不去的。咱们殿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你们说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不准我们攻关,等着议和啊?”
为了夺这功劳,他们还特地拐了大弯去了绥彝族一趟,等到他们壮志雄心终于可以一偿夙愿时,最后却告诉他们这场仗不打了。这心里头的气,就像一个胀满气的气球突然被扎破了一样,当真是一泻千里啊。
这还不算,他们还得编着理由,哄底下的士兵。毕竟这事,任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底下的人虽有疑惑,但还是坚信这位救大军于危急中的皇子爷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
蒙仲在叹气,虽然符昊用的比喻俗了点,但却是将这件事的精髓点到了。虽然对于元魍的心思,他们一直是猜不透的。但这议和之事,怎么想,怎么都是他们大舆吃亏啊。
而且,符昊说得对,陛下要是知道他们擅自与南周议和,怕是要大发雷霆啊。
周辰向来对元魍的行为持拥护态度:“殿下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吧。”最后一个“吧”字,却是泄露了他心中的迟疑。
他跟何守正的任务从元瑾死时,也就算完成了,已经归了元魍的队伍中。
何守正到底是四人中心思最细致的,他想了想,才道:“我觉得殿下这样做是在保护人。”
符昊有气无力得接上一句:“对,殿下确实是在保护人,他保护的是南周那一朝君臣。”
何守正睨他一眼:“你觉得咱们殿下是这样爱心泛滥,连敌人都愿意保护的人吗?”
符昊坚定表态:“绝对不是!”跟了元魍那么多年,对于主子的性子,他们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果他爱心够泛滥,太子爷元瑾大约也就不会死得那么难看了吧。
顿了顿,符昊更加疑惑了:“那殿下想要保护的人是谁?”
蒙仲脑子灵光一闪,轻叫一声:“啊……”
惹得几人回头看他。
符昊白他一眼:“这么个关键时候,你要抒发情感也再忍一会儿嘛,最起码等我听了答案再说。”
蒙仲拍拍额头:“我好像知道守正说的是什么人了。”
周辰略有所思:“这么说来,确实有点道理。”
符昊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头上顶起无数问号,嚷嚷道:“你们到底在说谁啊?”他很是忿忿不平,要说时间,他才是那个最早跟在殿下身边的人哪,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好似比他更了解殿下一般?
何守正给他解惑:“我瞧这些天,殿下时常望着卧龙关方向发呆,那眼神,我只在他提起一个人的时候,见过。”
蒙仲接下去道:“嗯,是那个让殿下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最重要的人。”
符昊呆愣住:“怎!么!可!能!”半晌才又喃喃道,“殿下是大舆皇子,他要接的人怎么会是在南周境内?根本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嘛。你们不要瞎猜了。”
周辰突然开口:“十六年的时候,殿下突然失踪,十七年底才回朝。曾经有传言说,当年在瀛洲地区见过四殿下。而瀛洲,有一个方向,可以通往蜀地。”
不待符昊为此事惊讶,倒先是蒙仲目光凌厉得射了过来:“你调查殿下?”殿下十六、七年的时候流浪在外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是去过瀛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晓得的了。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若四皇子曾经去过蜀地的证据落到对手手里,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而周辰口中的传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周辰连忙摇头:“没有……不是……”越着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何守正帮他解围:“我们既然要对殿下忠心,为殿下办事,自然是要对他的事,多上心,多了解的。你不是也曾经跟余鱼打探过吗?”
见蒙仲脸色缓和下来,何守正才又接着道:“殿下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会一辈子效忠他追随他,跟你们一样,此誓永远不变。”
蒙仲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这三个已经经过了一番对于元魍忠心的确认,那头符昊还没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咱们不是在讨论殿下求和的意图吗?话题怎么突然就扯远了?”
好半晌,他才怪叫了起来:“不对!为什么殿下去过瀛洲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却不知道?”怒目圆瞪,“说!你们还偷偷问过余鱼什么?”
蒙仲抬头看他,突然又急促得“啊”了一声。
符昊没好气道:“你又想抒发什么感慨?”
蒙仲道:“殿下在你身后。”
符昊向来直爽,不如蒙仲肠子多。蒙仲若有不想回答的问题,经常就是随便糊弄过去的,因此符昊平日里被蒙仲不知戏耍了不少回。
此时符昊同志自然是不肯再受骗的,毕竟就算是猴子,被耍戏多次,也能条件反射不去理会了。于是他昂首挺胸道:“告诉你,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是没用的!况且,就算是殿下在,也浇灭不了我心中的那把火!”
刚说完,就见蒙仲三人抱拳拜首:“殿下!”
符昊僵住了,回头,果然是一身黑衣黑袍黑披风的元魍,若不是脸上那半边白色凸显得厉害,把这位放在黑暗里,恐怕能直接跟暗色融为一体,并且会十分和谐。
虽然那半边苍白色的面庞并没有给这一身黑色行头的皇子增添多少和气劲儿。
元魍露出这真容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猛然一瞧,还是足够令人心肝儿抖上几回的。
毕竟在这个世代,面生如此异象,实在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鬼鬼怪怪。
符昊惊吓还没过去,就听元魍语含促狭道:“看来你心中那把火烧得挺厉害,待会儿下去就把衣裳脱了吧。虽然裸奔有碍观瞻,但是为了不让你身体烧出毛病来,我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文字版手打vip'符昊:“……”为什么话题又会跳到裸奔上去?还有,他什么时候要裸奔了?殿下这是拿他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
看着下属郁闷纠结的模样,元魍心情十分愉悦。
他转头看卧龙关,虽然距离临州还是路途遥远,但他的视线仿佛已经穿越了千万征程,落到了那个人儿身上。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守着书斋呢,还是在跟刘全唠嗑闲聊,或者跟他想她一样在想他呢?
元魍眸子蓦然温柔了下来,没了戾气,没了精明,只有他那沉淀了十几年的感情在慢慢发酵,只待到最膨胀的那一刻,澎湃而出。
——金蓝,我来了,你知道吗?
半晌,他才缓缓道:“你们猜对了,我此生最重要的那个人,就在临州城内。如果争战,多多少少都必然会牵涉到她。不要说放弃蜀地这半壁江山,就算是让我放弃这天下,我也是不能让她受一丁点苦的。所以,这仗不能打。”
山风独好,将他的话语吹向了远山遍野。
蒙仲四人愕然,不止为元魍的坦诚,更为他心目中那人的位置,竟然能跟天下相提并论?
此时他们是如此认为的,几年后,他们才知道,天下在他们殿下的眼里,哪里比得上那人的一根毫毛……下载本书请登录
258 蓄势篇(V87)
258与君相契
二十三年春,冰雪初融,万物复苏,新柳抽芽。。
不过一年时间,诸葛惊才就经历了战争、下狱到重获启用,为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又增添上了一笔浓墨重彩。
宫城门外,议和队伍整装待发。
惊才身着皇帝御赐黄马甲,眼角含笑得与众朝臣一一作揖拜别。
“恭喜诸葛元帅,此去议和,将为我南周百姓免去生灵涂炭之劫,回来定又是大功一件啊。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谢石大人吉言。这全仰仗诸位大人在陛下跟前美言,否则今日惊才哪里还有这等报效国家的机会。”
——诸葛惊才记得这位大人当日可是在大殿上言辞凿凿说他大罪的呢,这会儿倒是装着从来没发生过当日皇宫问罪一事一般,还上来套近乎,这脸皮,啧啧,是要有多厚呢?
不过诸葛惊才向来不是忍辱负重的主儿,受金蓝影响,他奉行的是杀人于无形。纵然这一条条老油条脸皮厚得能当铁轨滚火车,他也不是乖乖滚到上面的那位。他有的是办法把这些人的脸皮熬出油来。
虽然他声音温和,说话谦和,可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越琢磨心里越是憋屈——这诸葛惊才不是赤裸裸的讽刺又是什么呢?
众大臣恨得牙痒痒,憋红着一张张老脸呵呵干笑,现在却还着实不敢拿这诸葛惊才怎么样。
毕竟此时外敌在侧,整个南周皇朝,还得靠诸葛惊才力挽狂澜呢。
他们不仅要乖乖得把被他们陷害进狱的诸葛惊才放出来,还得把这位奉若上宾,好言美酒得伺候着。
如此,怎能不郁闷?
诸葛文才双臂横在胸前,笼在官袍宽袖里,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说这小兔崽子还真是越长大,身上那几位神经病的影子越是浓重,实在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也变有理呢。
不过,就是这般无所顾忌的说话作为,才是叫人心里痛快!
大臣们偷眼瞧瞧诸葛文才,才发现这位完全没有出来打圆场的打算,一时间气氛尴尬得很。
还好,宫监一声传唤适时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到!”
众人心里不由得长吁一口气,自发分列两旁,跪伏请安:“恭迎殿下。”
紫金色的麒麟车辗缓缓驶了过来,端木正跟赵传护翼两旁。
车辗到朱红色的宫门,终于停了下来。
宫女拨开帘子,从里头慢慢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身着绛紫色小袍子,头戴玉冠,分明一个五六岁的奶娃子,粉粉嫩嫩,若在普通人家,这个年纪恐怕还要躲在父母怀里撒娇。
这孩子,却是眉头微蹙,一脸严肃,背着小手,一身与年岁不符的沉稳——正是小太子朱昌礼。
话说朱佑帝一生总共育有七子六女,也不知是他子女命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总之,其余皇子皇女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陆续薨了。
这个朱昌礼,是朱佑帝近年才得的小儿子,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还太小,所以他才能幸存了下来。
只可惜,纵然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也还是被有心人算计进了朝廷的风云谲波中。
小太子挥手斥退宫女伸出来要抱他下车的双手,奶声奶气道:“本宫自己可以下来。”
宫监赶紧搬来金脚凳,铺设在车辗下头。
那脚凳比小太子个头还要高出些,小太子低头看看那对他来说,还过高的地面,犹豫了下,似乎有些胆怯。不过,他还是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从金脚凳的阶梯上踏了下来。
诸葛惊才抬头看了看小太子,在他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突然就感慨万分。
小太子倒也聪明,环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最前头的诸葛惊才身上。
他迈着小步子走过去,声音稚嫩,却故意装出稳重的模样:“你就是诸葛元帅?”
诸葛惊才声音不自觉柔了下来:“正是微臣,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朱昌礼点点头:“此去关外,行程凶险,一切都仰仗元帅了。”
——这一板一眼的声音从这粉粉如金童般的仙童口中吐出,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诸葛惊才看着他,眉眼间禁不住就藏了笑。
还不等他回话,赵传就走了过来:“殿下不必担心,诸葛元帅一身武艺,天下难逢敌手,有他护送您去关外,最是安全不过。”
端木正皮笑肉不笑得接下去道:“赵大人说得极是。诸葛元帅,你说是吗?”
按诸葛惊才的性子,若放到平常,说不得就要蹦出些话来呛呛这二位了。毕竟这二位也着实说得白了点,这分明就是将小太子性命跟他捆绑在一起了,若小太子此去出了意外,恐怕事后这些人又会大做文章了吧。
即使这些人推小太子坐上这议和大使之位,就是为了借大舆的刀杀人而已。
但是当惊才迎上朱昌礼那双亮晶晶而又带着期盼的黑眸子时,不自觉得就开口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只要微臣在,就不允殿下受一丝伤害。”
事后,惊才自己也很震惊,他想了很久,觉得也许是这小太子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他才会对这孩子真的生出护卫之心。
——在这南周朝廷中,大约只有这小孩,才能让惊才看得顺眼了吧。
小太子眸中分明现出惊喜,脸色却还是一如之前,冷静自持。
老成得再点一点头后,小孩才又转过身去,仰望城楼上的天子。
看了一会儿,小孩突然朝着帝王方向跪了下去,重叩三首,高声道:“儿臣这就去了,父皇珍重。”
——虽是孩童稚语,却也自有铿锵。
而后,小太子起身,头也不回得踏上了出征的马车。
诸葛惊才也抬头仰望城楼,不过他看的不是帝王,他看的是天子身边那个依旧太监装扮的金蓝。
他其实有千言万语想要跟金蓝说,他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金蓝。
偏偏从他回来到他再次领军出发时间太短,其间又有数人监视,不要说与金蓝讲上话,就算是跟诸葛家的人,他也是被隔离开的。
即使如此,他也知金蓝如今处境甚是堪忧。
此次护送太子前去议和,他其实心里另有其他计划的——趁此机会,带着金蓝离开临州。
这南周是争战或是议和,根本不关他的事。
可是,即使他没机会接近金蓝,但是以金蓝的身手,她要混进今日这议和的队伍里,应该也不算难事。
只是这如今,金蓝仍旧一副淡然模样站在帝王身旁,想来她是想好了,不走了?
但是,为什么呢?如此危险境地,金蓝还留下来干什么呢?
诸葛惊才带着更深的疑惑纠结得踏上了征途。
不过,他的纠结点在路途上很快就被转移了开来。
因为他的眼前晃过一双傲人的巨乳——那当真是巨大无比,惊才怀疑那人低头看,大约都只能看到前头那两座“高峰”,而看不到自己的脚面了吧。
当然,这巨乳不是重点,重点是拥有这双巨乳的人——那副二了吧唧的笑容,不是刘全,又是哪个?
这位原来cos的不是宫女,居然是小太子的奶娘?
鉴于性别原因,诸葛惊才本来觉得那双“巨乳”一定是假的,可是当他亲眼目睹奶娘刘全转过身去,从胸部挤出一碗乳白色的“奶汁”后,惊才就被深深得雷到了,劈得那叫一个里外俱焦。
刘全同志在这一年里是要喝多少牛奶,胸部才会突然发育成奶牛级别啊?
小太子心满意足得喝完“奶汁”,就见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元帅哥哥瞪着牛眼盯着自家奶娘的胸部。
小太子不高兴了,到底是小孩子,顿时觉得自己的私有物被别人觊觎了。小孩挡住“娇羞无比”的奶娘,朝诸葛惊才宣示主权:“诸葛元帅,奶娘是我一个人的。”
顿了顿,小孩大约想起自己的性命还捏在这位元帅手里,随即带上了为难与不甘道,“不过如果你也要喝奶,本宫是可以勉强分给你一点的。”
说着就把手中的银碗递给惊才,撇撇嘴:“喏,碗里还有一点,不要浪费。”
诸葛惊才嘴角抽筋:“殿下多虑了,微臣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怕他喝了刘全同志的“奶汁”,会消化不良啊。光是想想那玩意儿是从刘全胸里流淌出来的,惊才就觉浑身恶寒。
当然,当诸葛惊才后来知道刘全胸前的那一对是两个硕大的椰子,而挤出来的只是椰子汁后,只能感慨一句:“创意无极限啊。”
此事自是后话,暂且不表。
只说城楼上,朱佑帝望着队伍愈行愈远,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不舍。他轻声问身后金蓝:“你说,他们支走了太子,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不等金蓝说话,帝王却自问自答了:“他们等不及了啊。太子没了,接下来就是逼朕退位了吧。”
金蓝皱眉。朱佑帝向来能够洞悉人心,这次,也毫不例外。在当日端木正提出让小太子当议和使者时,她也就猜到了他们的心思,朱佑帝亦然。
老来得子,金蓝能够想象得到,帝王对小太子的疼爱程度。
即使如此,帝王依旧没有提出异议,一如往常,一副懦弱模样,接受监国跟宰相两位的联名“建议”。
虽然朱佑没说,但是金蓝就是知道,这是朱佑对元魍母子的补偿——即使是牺牲掉自己最后一个亲子。
金蓝正想得入神,就听朱佑又呵呵笑了两声,喃喃道:“可惜啊,他们打错了算盘,朕这个位置,是要完完整整留给小四的,哪里容得他们瓜分呢?”
金蓝抬头看帝王背影,这几年里,帝王似乎老得快了许多,斑驳白发占据大半头顶,腰身也开始佝偻了,与当初见到的那个矍铄而保养得宜的老人已经相差甚远了。
她知道,那是因为这几年,朱佑操了这一辈子最多的心——不仅是她,朱佑也在为小四的未来作打算。
较之于她,作为帝王,尤其是左右受制、没有实权的帝王,朱佑帝的这些暗中行动更加困难。
金蓝心中不禁为元魍生出感激,这也是她此刻仍旧愿意留在临州的理由之一。
她想了想,向帝王保证:“陛下不用担心小太子,小四不会为难他。而且有刘全在,就算有人想要趁乱杀人,也不是容易事。”
虽然一开始金蓝对元魍突然偃旗息鼓、没了进攻也是心存疑惑,但再仔细一想,金蓝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因为她在这里,所以小四才会停戈止战吧。
金蓝从不怀疑,她的小四会为了她,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放弃留名青史。
她想不到其他可以回报小四对自己的这份深到骨髓的爱,所以,她才更要为小四保住这个世界上唯一念着他的亲人,她才要为小四夺得这天下间最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使她更愿意与世无争。
与君相契,便当是如此。
他愿意为她奉献一切,她能够为他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