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二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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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己有。可惜这个办法好是好,却因此要遭天谴,永世不能修成真仙,还需要另想别的法子。”
丁原忍不住道:“我看你肆意妄为,横行无忌,没想竟然也害怕天谴。”
年旃“呸”了声,破口骂了几句,才回答道:“你懂什么,别说老子,就是散仙、真仙,他们也一样害怕。不然以他们的实力,为何不现身于天陆,随便哪一个都能把这世上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可千年以来,你有见谁这么做过,他们还不是同样害怕天谴?”
丁原不服,嘿然道:“那么你动辄杀人,横行南荒,就不害怕天谴了么?”
年旃摇头道:“这不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老子干的这些事情,仍属红尘劫数,不归天界管辖。
“我就算杀了一千一万个小妖、老道,摄了无数少女元阴精血,老天也不会放个屁。可若是决河灌海,弄得四方生灵涂炭;又或插足世俗,滥用法力,你看老天管不管。”
丁原(炫)恍(书)然(网),心道:“这也是天道中所蕴藏的另一种平衡和谐吧。若非如此,像辟星神君那样的散仙,的确可凭一人之力威凌天陆,什么皇帝老儿,千军万马,全不禁他一个手指头动动。我以前那些作为终究不算出格,无碍天意。
“毕竟,犯天怒、遭天谴,是连老鬼头这样霸道的人也不敢存有藐视之心的。”
他想了想问道:“那么你还有什么法子可用?”
年旃道:“除去天一阁,天陆还有一物唤作‘雪魄梅心’,得着它,老子的肉身重塑就大有希望。”
不知为何,丁原渐渐关心起这个老鬼头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急忙问道:“‘雪魄梅心’出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年旃哈哈笑道:“老子当然清楚,普天之下,这玩意只生在凉州大雪山万壑谷底,而且千年一开,只结六籽,与七瓣冰莲一南一北遥遥呼应,并称盖世珍品。”
丁原道:“万壑谷谷主绝情婆婆的名头,我也曾听闻过,她手上的东西,不见得比天一阁好拿多少。”
年旃把眼一横道:“老子怕她个鬼!大不了就硬闯进去抢,反正横竖也是一死,不如与她拼了。”
丁原所说的绝情婆婆,乃昔日魔道十大高手之一。她素居大雪山万壑谷,足迹罕现中土,却曾因年轻时与碧落剑派一战,连创其三大长老,九大高手全身退走,而名动天陆,其中便包括后来的碧落七子。据说那一战,若非翠霞派与云林禅寺应援及时,仅凭绝情婆婆一人,就可平了整座碧落山。此后,碧落剑派卧薪尝胆,与万壑谷势不两立,一晃又是百多年。
年旃想了想问道:“别光说老子了,你小子出了潜龙渊又想干什么,还要回翠霞么?”
这一年多来,两人闲聊多时,他对丁原的遭遇,和坠入潜龙渊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一点,故有此问。
丁原却被年旃问得楞住,他在潜龙渊这两年,始终想着的要么是天道,要么是如何出去,可出去以后究竟该做什么,却没有考虑过。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我还是要回一下翠霞的,就算不为别的,也需看一眼老道士和阿牛。然后我想去找我的养母,还有盛年师兄,接下来再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年旃点点头,说道:“要是到那时候真没事情做,不妨到南荒来找老子。看在潜龙渊里同病相怜的分上,保证你呼风唤雨、逍遥快活。”
丁原没有回答,极力压制着心底一个最强烈的渴望。他着实希望再见雪儿一面,哪怕是极远极远的瞥上一眼,只想知道她如今过得究竟好不好,快不快乐。而一想到这些,不禁又燃起深深刺痛。
他猛摆一下头,似乎想把这些杂念抛到九霄云外,振作精神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去把伏魔大阵砸个七零八落,冲出潜龙渊!”
请继续期待《仙剑神曲》第二部续集
第二册云梦凝芳
第一章伏魔
六合为魄,八荒为形,锁阴阳混沌之气,蕴日月千秋之华,是为伏魔仙阵。
在大阵中央高悬一仙符,唤作“都天伏魔大光明符”,是传自于上古洪荒之仙宝,年代久远已不可考。
符以都天宝光凝炼而成,中分阴阳藏天地精华,夺神鬼造化,可令魑魅授首,能教万魔伏诛,镇凡间万年之清平。
在“都天伏魔大光明符”外,有“紫电”、“青风”、“乌雷”、“红烟”、“橙云”、“金霜”六柄仙剑拱卫,直如众星捧月,更是暗应乾坤六合。
这六柄仙剑,都是上代翠霞派耆宿以元神精血所铸,剑锋指外,剑柄向内聚成梅花之形,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等闲视之。
伏魔大阵内霞光万丈,祥云缭绕,又有翠霞八宝隐匿其中。一旦仙阵遭袭,则八宝齐出,惊天动地,莫不能当。
凡有入阵者,哪管他修为绝世,也同样为之形消神散,万劫不复。
年旃与丁原连破重关直抵阵中,为几十年所未有之事,顿时惊起“都天伏魔大光明符”发动新的变化。
那六柄仙剑受到感应,彩光爆涨,犹如暴雨梨花,打出无数道奼紫嫣红的绚烂剑芒,仙阵之中刹那风起云涌,剑气冲天。
年旃与丁原并肩而立,相隔数丈,互为犄角,苦苦抵挡剑芒排山倒海的冲击。
那六柄仙剑的灵力,竟似无穷无尽,连攻了半个多时辰,不仅没有丝毫衰竭之象,反而愈加的猛烈。
丁原与年旃一倚雪原仙剑,一御冥轮,护得全身密不透风,却也难以再越雷池半步。
年旃禁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那些老家伙真是可恶,死了八九十年还要作怪,老子今日非要将狗屁都天符扯得粉碎,再吐上两口唾沫!”
丁原早习惯了年旃的满口粗话,不以为然道:“老鬼头,你光嚷嚷什么,要是你的唾沫能把这鬼阵给淹了,倒也省事多了。”
年旃最受不得丁原的冷嘲热讽,火往上撞吼道:“你瞧老子怎么收拾这龟儿子的!”
他一发狠,也不管丁原,元神与冥轮合,施展出“万雷轰天诀”,化作一束浑圆金光,直朝着都大伏魔符冲去。
那些铺天盖地的剑芒,撞在金光之上,爆起缤纷火花纷纷消散,周围的五彩祥云,亦四下迸散,闪出一线缝隙。
丁原摇头苦笑,那六柄镇守伏魔大阵的仙剑魂魄,皆是翠霞上代长老所化,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师叔祖、曾老头的同门师兄弟,实在是没有料到,居然有一人,自己要和他们生死相搏,有你无我。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是年旃,何尝愿意硬撼伏魔六剑。
然而,只要仙剑在悬,就无法接近“都天伏魔大光明符”,自己跟年旃,就只能老老实实在潜龙渊中待下去。
他见年旃拼出真火,不惜耗损真元祭起冥轮,以“万雷轰天诀”金刀大马的横冲直撞上去,惟恐老鬼头有失,一纵雪原飘然跟上。
有年旃在前开道,丁原的压力立刻小了许多,可在心中仍不敢有一点疏忽大意。
果然,年旃才飞出七八丈远,仙阵东南,隐约响起一串悦耳悠扬的琵琶清音,绛红色云层一开,现出一把玉石琵琶,琴弦无人自动,轻轻震颤着,幻出涟漪一般的乳白色光环,罩着年旃头顶打落。
丁原一见玉石焚天琵琶飞起,右手仙剑一式“百转千流”截住乳白光环,左手祭出暗风罗喉针,一溜黑光射在玉石琵琶正中的琴弦之上,“叮”的一声杂音响起,琴弦断裂,顿时曲不成调,乳白光环亦随之幻灭。
但丁原也没讨得好去,暗风罗喉针光华黯淡,几乎失去控制,气机牵引之下,丁原胸口一窒,险些被一道剑芒劈中,好在年旃去势不减,距离都天伏魔符又近了数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北阵脚飞起一股青光,翩若惊鸿,当头轰下,与年旃所化的金光两相激撞,炸出震耳欲聋的闷响。
那股青光一颤,朝外抛飞,丁原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枚虎头铜印。
年旃吃亏也不算小,冥轮光芒骤减,势头放慢不少。
这时从西南、东北两面,又打出伏魔八宝中的辟神鞭与七星环,年旃再是强横,也不得不止住去势,全力应付。
那“都天伏魔大光明符”仍不罢休,光华吞吐间,又召起东西南北四方仙宝,一时流光异彩,好不璀璨。
年旃冥轮飞旋,挡住辟神鞭与七星环,见四面混元锤、举火烧天棍、春秋生花笔与玄天旗一起打到,又惊又怒大骂道:“他奶奶的,跟老子玩真的,谁怕谁啊,老子要是缩一下头,就是孬种!”
话是这么说,可他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同时接下这多旷世绝俗的仙宝神器,元神被四面八方一起压来的茫风,吹得歪歪斜斜,模样甚是狼狈。
正惊怒间,蓦然压力一轻,原来丁原从后赶到,护在年旃跟前,献宝似的将灵犀镯、石玑珠、天罗万象囊次第打出,自己则挥动雪原,迎上混元锤。
年旃心头一定,口中依然不肯饶人,嘟囔道:“好小子,花把式还真不少,就怕是中看不中用,还得靠老子的冥轮说话。”
丁原连祭起数样宝物,真元消耗也是惊人,一口元气险些就接不上来。
他见年旃非但不领情,还躲在后面大说风凉话,不由冷笑道:“老鬼头,你的冥轮,怎么跟我小时候玩的滚环差没多少,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
年旃“呸”了一声,心气一浮,差点让辟神鞭打中肩头,赶紧集中精神,再不搭理丁原。
丁原嘴上得着便宜,雪原剑却吃了小亏,那混元锤重重砸在剑刀上,直震得丁原右臂酸麻,真气逆流,急忙撤身卸力。
这边一剑一锤斗得热闹,那异灵犀镯也挡下了举火烧天棍,万象囊更是收去玄天旗连发的三股狂飙、可惜石玑珠未能截住春秋生花笔,将丁原侧翼暴露在伏魔神器之下。
年旃迫退了七星环,正用冥轮抵住辟神鞭,眼角余光扫见丁原吃紧。
他正打算迫开辟神鞭,好腾手救助丁原,却猛地想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即有如此修为,又是翠霞派的弟子,将来保不住要与老子为敌,反正他也暂无性命之忧,我且不忙出手,再多耗去些他的真元,岂不更好?”
私心一起,于是年旃袖手芳观,只用七成功力挡住辟神鞭,表面上看宝光纵横,倒也斗得热闹,但时间一长,丁原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暗自冷笑道:“好你个老鬼头,果然是本性难移!到这个时候,还打着自家的小算盘算计我,哼,我们走着瞧吧。”
他咬牙不吭声,更不向年旃求援,苦苦与春秋生花笔和混元锤周旋,又靠着万象囊抵挡住玄天旗的阵阵狂飙,灵犀镯纠缠住举火烧天棍的穷追猛打,可说是应接不暇,稍有疏忽就是剑毁人亡。
时问一久,丁原头顶青烟蒸腾,已将功力发挥到极致,任谁一眼,都能看出支撑不了多久。
年旃悠然轻松的与辟神鞭打得不亦乐乎,百忙里,抽出空来不住瞥上丁原两眼,见他如此硬朗顽强,也生出些许的欣赏,放声问道:“小子,不行了吧?要不要老子帮你一把,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啊。”
丁原在四大伏魔仙器的围攻中,几乎给压得透不过气,耳朵里再听到年旃的话,心头不由苦恼,嘿嘿道:“歇着你的吧,老鬼头,小爷到死,也不会求你一声!”
他一开口分神,身法不免稍稍慢了半拍,春秋生花笔正砸在左肩上。
幸而了原闪躲及时,只被带了一下,饶是如此,也是一个踉跄,胸口气血一翻,嘴角溢出鲜红血丝。
年旃一惊心道:“不好,玩笑可不能开过头了。留着这个小子还有用处,他若真的挂了,老子一个人,也玩不转伏魔大阵。”
念头一转,冥轮声势大震,把辟神鞭砸飞数十丈远,眼瞧就不能再用,回过身来,左掌拍出一道青色光影,“砰”的击在混元锤上。
丁原得年旃相助,略微缓过气来,口中怒喝道:“老鬼头,有种你别救小爷!”
年旃哈哈一笑,冥轮接住春秋生花笔,回道:“看你小子倒也硬挺,老子遗偏想救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两人重新联手,形势又自不同,一边吵嘴一边应战,居然在半个时辰内连破伏魔诸宝,稳住了局面。
这时头顶隆隆滚雷响起,方圆九丈的“都天伏魔大光明符”骤然亮起,洒下一阵光雨。周围六柄仙剑,绕着都天伏魔符急速旋转,化作一蓬白色光圈,再看不清虚实。
年旃急忙催动冥轮,放出一蓬金光,就如朝天撑起的巨伞护住身形,口中叫道:“哈哈,这狗屁的大阵,就要黔驴技穷。小子,我在这儿顶着,你快御剑破符!”
丁原明白已到最后关头,也顾不得再与年旃吵嘴,拼出丹田真元,浑身青气如炽,雪原仙剑龙吟而起,与他身剑合一。
这把仙剑,经大罗仙山上的雪袍老人度化,臻至“紫阳”境界,通体在真气催动下,唤放耀眼光彩,直教霞光失色,祥云黯然。
丁原心头了无杂念,全部心思精神都融于剑中,心凝天道,神游太虚,两字真言铿锵低沉吐出,双手捏成平乱剑诀。
仙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感应丁原铮铮傲骨烈性,一往无前、宁为玉碎的铁血豪情,紫光冲霄飞舞九天,直朝着都天伏魔符射了过去,遥似当年群魔乱舞,平乱仙诀横空出世,石破大惊直指苍穹!
连年旃都忍不住屏息凝望,却差点被一溜光雨打到身上。
他心中又是艳羡又是嫉妒,忿忿暗骂道:“他奶奶的,竟让这小子修成了如此绝世剑诀,好运气怎的全落在他的身上!”
一时间,年旃的心情可谓矛盾之至,既希望丁原的平乱诀威力无伦,一举摧垮仙符,又害怕当真要是这样,岂不是连自己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丁原可没那多念想,他全身真气臻至满盈,飞速流转,源源不断注入仙剑,那些剑芒光雨一触即弹,根本不能迟滞分毫。
一人一剑宛似神龙在天,势不可当,惊起千重飞霞,万道云气。
眼见丁原距离都天伏魔符不到十丈,仙符为磅礴剑势所慑,发出轻微震动。
伏魔六剑受到感应,同时镝鸣而起,在空中交相辉映盘旋,汇聚成一束浑厚凝重的白色光柱,一泻千里劈向丁原,宛如银河飞落九天,要与雪原争辉。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整个潜龙渊仿彿都在这次骇人的撞击中战怵,“都天伏魔大光明符”更是光流乱窜,剧烈震荡。
一面是旷绝天陆的平乱仙诀,一面是震铄千年的伏魔神剑,两者之间,谁也不甘低头就范,堕了几世威名,竟拼得几近玉石俱焚。
六柄仙剑冲天飞散,光华晦暗灵气大伤,只在空中不停打转。
丁原的身躯犹如风筝断线,直挺挺飞出三十多丈。
他全身经脉涨痛欲裂,只觉得每一块骨头都在碎裂散架,无数被剑气割裂的伤口,飙射出汩汩鲜血,顷刻染红全身。眼前金星乱舞,什么也看不清楚,丹田里的真气,像一下子全给抽空,空空荡荡十分难受。
年旃也被卷起的气浪抛出老远,但他的情形毕竟比丁原好了许多。
他一挺腰稳住身形,就见仙符仍在晃动不已,“哧哧”腾起冉冉光雾。漫天光雨却弱了许多。
年旃见此情景,心头大喜,情不自禁喝采道:“好小子,够厉害,居然把伏魔六剑也摆平了!”
了原连喷出两口淤血,才觉得胸口稍微好受一点。
此刻,他已明白老鬼头的险恶用心,分明就是诓骗自己与伏魔六剑对撼,倘若不是平乱诀威力强大,这条命多半就交代了,却白白便宜了年旃。
他压住喉咙口的热血,冷笑道:“老鬼头,你也太卑鄙!”
年旃被丁原戳穿用心,老脸也是微微一热,有些尴尬的笑道:“好啦,你先歇着,接下来就瞧老子的。”
他再次祭起“万雷轰天诀”,驱动冥轮,发出波澜壮阔的层层金涛,撞向“都天伏魔大光明符”。
如今八宝已退,六剑尽伤,再无一物可阻拦冥轮的汹涌冲击,“轰隆”一声,“都天伏魔大光明符”,被冥轮硬生生炸开一道缝隙,光影离散中,隐约看到裂口里,露出潜龙渊外一片清平世界。
年旃闷哼一声,冥轮不住的旋转嘶鸣。这一记为求脱身,乃是凝聚了他三甲子修为的精华所在,足可夷平山岳,炸裂平野。
他一阵狂喜,大笑道:“小子,咱们成功了!”
丁原全身麻木,真气流散,只凭胸口一口真元,勉力支撑住身躯,连动弹一下都是困难。
他压抑住心中喜悦,喘息着微笑道:“老鬼头,看来你的冥轮,的确比三岁小孩耍的滚环强出一点。”
年旃心情痛快之极,也不再计较丁原的话,注视着“都天伏魔大光明符”上的裂痕,哈哈大笑道:“小子,我这就扶你出去,今后天陆九州,又是老子的天下啦!”
可他刚笑了两声,突然戛然而止,原来“都天伏魔大光明符”吃了“万雷轰天诀”一击后,竟未碎裂,缝隙两旁的光晕汩汩流动,填补过来,眼看就要把不到一尺宽的裂口合上。
年旃一急,明白眼前机会稍纵即逝,若等回身救了丁原,恐怕缝隙已然合上,连自己也走脱不得。
他方才几乎耗尽全身真气,片刻间,也再无力量驱动冥轮第二次轰开仙符,权衡之下,毕竟是自己的老命要紧,说不得只好抹脚先溜。
年旃匆忙回眼一瞥丁原,心中暗道:“小子,事到如今,我老人家可管不了你,惟有先冲出生天再说。你要是运气好的话,便在潜龙渊中待上一生一世,不然被那伏魔大阵宰了,也是老天要灭你,谁叫你不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呢?
“就算你送了老子一枚朱丹,可也独吞了半卷天道,我们两下扯平,老子走得也算问心无愧。你到了阴曹地府一灵不灭,可别怨恨老子!”
想到这里,年旃再不看丁原一眼,纵身窜入缝隙之中。
他目光饥渴的仰望头顶滚滚黑雾后面透出的当空明月,巍巍群山,不禁一阵激动。
他受闲将近九十年,如今总算有了出头之日,心情舒畅难以言表,只想一出仙阵,先好好大笑上三声。
丁原见年旃连招呼也不打,就舍下自己独自逃命,惊怒交集,咬牙道:“年旃,你有种!”他恨不能飞超雪原仙剑,结束了这老鬼头,可惜连抬手的气力也没有。
年旃心头有愧不敢回答,没想到乐极生悲,元神刚入裂口,“都天伏魔大光明符”上隆起一团白光,好像一个玻璃罩子从四面合围,把他严严实实收在当中。
年旃一怔,挥动冥轮砸在白光筑成的幕墙上,“砰”的一声,光幕如水波一般晃动不停,却就是不碎,甚至连一丝的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