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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仙剑神曲(第二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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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林禅寺山门前一片狼藉,便似刚经历了一场地震般,地面上开裂出上百道深达数尺的沟壑与陷坑。

近百的僧人,仅仅剩下寥寥几人还能勉强站立在原地,其余的人全被抛飞出十数丈外,模样狼狈,面色苍白,更有人负了不轻的内伤。

高耸的山门,幸得有一众无字辈高僧舍命护持,这才逃过劫难。

但那块书有“云林禅寺”的匾额,却在风中摇摇欲坠,裂开数道细细的伤痕。

可惜山门前那些苍郁的树木山石,就没有这样的幸运,在地恸琴音的冲击下粉身碎骨,瓦砾不存。

放眼望去,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道旁,如今只剩若干的树根,还残留在碎裂的地面上。

众僧不禁相顾骇然,连无涯大师竟也一时失语!



第四章相逢

一正大师脸上露出一缕复杂的神色,似是伤感失望,又似愤怒悲壮,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输了。”

丁原流转体内真气,平复着激荡的气血。

假如没有大日都天翠微真气护体,他此时也多半要如一正大师那般,喷出一两口热血来。饶是如此,胸口也郁闷难当,好半天喘不过气。

一正大师坦然认输,令丁原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暗道:“这老和尚能够如此爽快的认输,倒也难得。可惜过于迂腐,性子也太暴烈了点,倒跟姬大胡子有几分相似。看在这点上,我也不必过于给他难堪。毕竟,罪当可诛的是一执那老秃驴,却不是要将云林禅寺上下千多和尚尽数杀光。”


他淡淡一笑道:“丁某不过是侥幸接下了大师的‘阿修罗诀’,若说胜负已分,倒也未必。大师毫发未伤,有再战之能,丁某也不敢说能有全胜之功。”

他的话,让云林禅寺众僧心中都略感舒坦了一些,许多人的脸色也缓和不少,当然明白,丁原其实已给一正大师和云林禅寺留了一点颜面。

一正大师却摇摇头,怒道:“输了便是输了,老衲怎能抵赖?从今日起,老衲自当遵照与施主的承诺,闭关参悟,不再插手红尘问的万般纠纷。直到有一日,老衲有信心再以‘阿修罗诀’与施主一战之时,再重新出关。”


他在云林禅寺中身分极为尊崇,连无涯大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倘若有意阻挠,反而显得云林禅寺出尔反尔,失信于人了。

一正大师说完这些话,谁个也不理,迳自回身走进山门,竟是说到做到,连丁原的事情也不管了。

丁原朗声道:“无痴大师,现今连贵寺的一正大师也已经退走,为何还不见一执出来,难不成,当真要等丁原硬闯进去,亲自搜寻一番?”

无涯大师赶在师弟开口前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道:“贫僧无涯,现忝居敝寺方丈。丁施主,不是一执师叔有意回避,而是他与一恸师叔二人,的确外出云游,还没有回返。难道说,我云林禅寺上下千多僧众,会拿这种事欺骗施主么?”


丁原思忖道:“我这样在山门前折腾,也不见一执那秃驴现身,看来,他的确是不在的了。云林禅寺终究也算是天陆的名门正派,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寺中几位高僧都不约而同用相同的说法来骗我。何况,一执也没有龟缩不出的道理,不然日后被人传了出去,他哪里还有老脸做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自己千里迢迢,孤身闯寺,以雪老道士被杀之恨,总不见得就这般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吧?

而且,云林禅寺只怕也未必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自己过门,否则这班和尚颜面何存?

正在踌躇问,忽然耳中听到有人哈哈一笑道:“丁原,这回无涯方丈倒没说谎,一执那老和尚,的确不在云林禅寺中。”

众人悚然一惊,全没留意到何时场中又多了一人。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翩若惊鸿,闪电般从云林禅寺的高墙之内飘飞而出,在半空轻盈一折落在了丁原近前。

丁原看见来人,先是一怔,继而叫道:“风大哥!”

来人正是久未露面的风雪崖。

自昔日栖凤谷一别,一晃数年,这位魔教四大护法之首的桀惊枭雄,就了无一首讯,不知所终。

直到今日,丁原怀中还珍藏着风雪崖所赠送的暗风罗喉针,也多亏此宝,才数度化险为夷。

风雪崖旧貌无改,风采依旧,只是双目中的精光更为内敛。

他说道:“丁原,我刚才已在寺内暗中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一执和尚。听两个僧人私下说起,似乎是与一恸大师一起去了翠霞,为的是向淡一真人解释你师父的公案,同时也想劝说翠霞派参与下月围攻圣教之举。”


他本身修为极高,而云林禅寺众多高手又被丁原引到山门外,故此在寺中如入无人之境,竟没有被人发觉。

以无涯方丈为首的云林众僧,不由心中又惊又怒,怒的是,一个丁原在山门前生事还不够,居然还让一个魔教余孽,将寺院兜底翻了一回,云林禅寺千年的威名,几乎在一夜之问扫地。


惊的是,风雪崖这绝迹已久的魔头突然露面,势必与六大剑派围攻魔教有关。

魔教余孽多此强援,不啻如虎添翼。而今晚之局,也变得更加复杂。

丁原却是第一次听说六大剑派围攻魔教的消息,忍不住诧异道:“风大哥,魔教不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经灭亡了么?”

风雪崖摇头道:“说来话长,丁原,我们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坐下来再好好聊吧。”

丁原默然半晌,他满腔愤怒的杀上云林,却不料一执大师并不在寺内,令心头一股邪火,突然之问失去了发泄的方向。

他越想越恨,目光里不自觉透出浓烈的杀气,眼看就要发作,直要将云林禅寺杀得赤野千里方才甘休。

就在他理智即将失控的刹那,脑海中,忽然想起叶婆婆临终时对自己的叮嘱|平生绝不妄杀一人!

害死老道士的人,固然可恨可杀,然而眼前百余僧人,却未必个个有罪。

杀戮一开,只怕自己也无法收手,那不知会造出多少杀孽。

“我不能!”他在心头艰难的低吼道,深深吸了口气,平服激动澎湃的心情,暗地里几乎将钢牙咬碎。

许久许久,丁原眼中杀气缓缓消退,朝着山门前的无涯方丈道:“方丈大师,我便信你一回。但我师父的事情,绝不能就此算完。

“下月今日,丁某必当重来拜访贵寺,希望到时候一执那老和尚能给丁某一个交代!若是不然,丁原宁为玉碎,也要教云林血流成河!”

无涯大师身后一名白眉老僧,嘿然道:“施主好大的口气,姑且不说一执师叔何等身分,怎会随意接受施主的战书。单说今日,施主在我山门前大闹一场,又以魔教凶器天殇琴伤我弟子数十人,又怎能说走就走?”


丁原原本就不是一个善茬,别人好言好语,他或许还可忍着不发作,像这样当面讥讽硬顶,正是激起了他方才勉强克制住的怒愤。

他呵呵一笑,大刺剌的站在原地道:“也好,丁某就瞧瞧你这老和尚有何德何能,今日能把我留下?”

无涯大师拦阻道:“无空师弟,不必多生事端,就让丁施主先去吧。”

风雪崖嘿嘿笑道:“到底是云林禅寺的新任方丈,比起那些鱼木脑袋的师弟来,总算好了不少。”

他生性桀骜,于云林禅寺更无半点好感,说起话来自……然肆无忌惮,也不怕得罪了多少寺中的无字辈高僧。

无空大师愕然问道:“方丈师兄,这如何使得,若是日后天陆正魔两道说起!”

无涯大师微微一笑,双目望向丁原道:“丁施主,刚才一正师叔与你有约在先,既然施主赢了,要走敝寺也留你不得。

“不过,一执师叔的事情,贫僧只能如实告诉他,要不要应战,却不是贫僧能做主的。施主若执意再来闹事,敝寺也一样宁为玉碎,誓与施主周旋到底。”

丁原一抱双拳说道:“既然如此,丁某告辞!”与风雪崖并肩御风而起,直朝山下射去,转瞬消失不见,却是将号称天陆翘楚的云林禅寺视若无物。

无空大师目送丁原与风雪崖下山,心中大是不满,忍不住问道:“师兄,那丁原口出狂言大闹山门,伤我数十弟子;风雪崖更是魔教余孽不可轻饶,您怎么能将这二人轻易放走?这无异于是纵虎归山,几日后我正道围剿云梦大泽,丁、风二人势必将成心腹大患。”


无空大师说话时,身边几名老僧也在微微颔首,显然与他抱有同样的想发。

无涯大师喟然轻叹道:“贫僧何尝不明白其中厉害?可姑且不说一正师叔与丁施主有约在先,贫僧如出手拦截,未免有出尔反尔之嫌;仅是丁施主与风雪崖联手之威,要留下他们又谈何容易?我云林禅寺山门前的百余弟子,少说也要折损过半。何况,淡言真人之死,虽非敝寺直接造成,但诸位师叔心里却也颇多抱憾。不然一恸与一执两位师叔,又何必亲赴翠霞拜见淡一真人?就算是看在淡言真人的分上,今日全当宽容丁施主一回。”


无空大师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总觉得淡言真人庇护魔教余孽,执迷不悟,已大大的不该。现在他的徒弟又到云林禅寺寻仇闹事,更不可恕。方丈师兄的做法,未免过于宽容软弱了一点。


不过当着众多僧人的面,他也不好继续与无涯大师争执下去,只合十道:“阿弥陀佛,掌门师兄教训的是。”

无涯大师一看他的神色,就晓得无空大师心底并未真正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暗地里轻轻一叹,转身回寺。

山门前一堆被毁坏的物什,自有无痴大师主持众僧清理。

却说丁原与风雪崖身法都快,转眼问已行出三十多里地。

两人在一座镇上的茶馆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只点了壶茶水,低声攀谈起来。

风雪崖淡淡微笑道:“丁原,老夫真没想到,一别不过几年光阴,你的修为居然精进至此。日前我与云二弟他们说起你来,还有些不信。可今日一见,才知道他们所言无虚。


“连一正那老和尚都对你甘拜下风,当今天陆只怕已没几人能是你的对手。淡言这老道士果真有一手,风某当真佩服之极。”

想那风雪崖傲骨铮铮,平生除了羽翼浓外,从无敬服于第二人,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道士泉下有知,也足堪自豪。

丁原听他提及淡言真人,却是心中黯然,改变话题问道:“风大哥,你已见过布衣大师和雷老爷子他们了?”

风雪崖颔首道:“我就是从他们那里来的,本想在云林禅寺里暗暗打听一下少教主的下落、和六大门派围攻我圣教的事情,却不料凑巧遇见了你。”

“少教主?”丁原先是微微一怔,立刻醒悟风雪崖说的是阿牛。

这事如今在天陆正魔两道早传的沸沸扬扬,已是路人皆知的秘密,自然也逃不过风雪崖等人的耳目。

风雪崖道:“老夫着实想不到,丁兄弟你的师兄罗牛,居然就是羽教主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脉。更想不到,他竟是由令师亲手抚养成人。这阿牛即是羽教主的唯一骨肉,我圣教下任教主的宝座,自然也非他莫属。看来是天不绝我圣教,才让这秘密时隔二十余年后大白天下,令我圣教重有中兴之望。”


说到这里,他沉声一哼道:“只可惜令师却为救护少教主,死于正道那群伪君子之手,当真可恨。丁原,令师之仇,如今就等于是我圣教之仇,等我们找回少教主,重振圣教声威之后,必会为淡言真人一并讨回公道,将七大剑派杀的片瓦不留!”


丁原摇头低声道:“多谢风大哥,不过师门之恨,丁某定要亲手结果,绝不假手旁人。”

风雪崖嘿嘿笑道:“好小子,有骨气。到时候有需要差遣你大哥的事情,只管开口。倘若一执和尚再存心躲闪,咱们索性就放一把火烧了云林禅寺,看他还能藏去哪里?”


丁原眼中透出一缕寒光,沉声道:“这笔血债,我定要一家一家的算过来,凡是那晚在筵席上推波助斓、为难我师父与阿牛的人,丁某一个也不会放过!一执是逼死老道士的元凶,没有他拿出那份信件来,老道士和阿牛就不会有事,我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至于其他人,我一样要给点教训。好教这些所谓的正道翘楚晓得,紫竹林一脉殊不可辱,即使让天陆翻江倒海,也休想要我罢手!”


尽管丁原至今也不能释然淡言真人将他逐出门墙的举动,但在他心中,却早把老道士当作父亲一般,任谁也不可改变。

要依照他以前的性格,今日云林禅寺山门外,怎可能未死一人?

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初上翠霞时的那个丁原,也亏这样,才不致因此堕入杀劫,护持着心头一线仙性不灭。

这不能不说是淡言真人苦心调教之功,才让丁原在遭受诸多不可想像的打击之后,没有丧失理智,成为杀人魔头。

风雪崖冷然道:“索性将那些人尽数杀光了又怎的?七大剑派里,原本就没几个好人。”

丁原微微一笑,问道:“风大哥,这些年你去到哪里,怎么一直没有露面?”

风雪崖嘿然道:“说来你不信,我受云二弟之托,找寻重玄金华香檀,几年问奔波万里,最后才打听到,此物原产于天陆西方的异域荒原之中。于是在三年前翻越柱天山,多方打探,终于在年前找到了一株。”


丁原大喜道:“这么说,赫连夫人是有救了?”

风雪崖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已将重玄金华香檀交给云二弟,只等他开炉炼丹,救回主母的性命。嘿嘿,等主母醒来,再有了少教主的消息,我圣教何愁大业不能重兴?”


丁原沉吟片刻,问道:“风大哥,有一件事情困惑我很久,今日见着你正想请教。”

风雪崖爽快道:“丁兄弟,你只管问就是,何必这么客气?”

丁原笑道:“我是不明白,为什么如你和布衣大师、雷老爷子,乃至羽教主这样的不世人物,都会皈依在圣教门下?即使圣教已亡二十多年,你仍念念不忘要中兴于它?”


在风雪崖面前,他改称“圣教”,也令对方听了舒服不少。

风雪崖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丁兄弟,你可曾有家?”

丁原一愣,不觉又回想起在那小镇郊外的茅草庐,那娘亲亲手烹饪的饭菜香味,彷佛又从风中飘来。他怅怅出了一口气道:“曾经有过,但现在却什么也没啦。”

风雪崖沉声道:“对于我和云二弟他们,还有羽教主和一干教中的好兄弟而言,圣教就是我们唯一的家。老夫自幼投入圣教门下,才不致饿死街头。更因修炼了圣教传我的惊世绝学,才有如今的成就。其他人的情形,大致也相差无几。所以在我们心中,圣教等同我等的父母,恩深如海,就算为它死上千回,也在所不惜。”


他顿了顿,说道:“丁兄弟,假如有人无端端毁了你家,侮辱甚至杀害了你的父母兄弟,你会如何待他?又假如你的家园已荒芜多年,你是否就从此不再挂怀呢?这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丁原点点头,开始了解到,隐藏在风雪崖冷傲孤独的背影之后的,那一股铁血豪情和切肤之痛。难怪魔教之人对七大门派少有好感,就如自己不也曾要一心一意杀了巴老三,好为娘亲报仇么。


想到这里,丁原又问道:“风大哥,你可曾在寺内探听到什么阿牛的消息?”

风雪崖道:“没有,少教主如今身在何处,似乎七大门派的人也不晓得,幸得如此他才能暂得安稳。不过,咱们也要尽快找到他。下月初八,正道六派就要兴师犯我圣教圣坛,群龙无首可是不行。”


丁原听说阿牛仍然没有下落,不禁微微有些失望。

风雪崖说道:“丁兄弟,虽然少教主暂时还没有下落,但我却给你带来了另外一个人的消息。”

丁原愣了愣,暗道:“莫非是雪儿或是玉儿?”不由心头一热问道:“是谁?”

风雪崖道:“我在天雷山庄期间,正赶上有人受你盛年师兄所托带来口信,他正与一个叫墨晶的姑娘在一起。不知为什么,那个姑娘中了北地冰宫的寒毒,盛年要带她去寻农百草救治。又怕云二弟他们挂念,于是让人先捎了消息回来。”


“墨姑娘中了冰宫寒毒?”丁原顿时明白为何盛年会失约,不禁有些担心墨晶的病情。

他虽然对冰宫了解不多,但依照常理,假如墨晶所中之寒毒只是寻常,盛年应该将她带回天雷山庄,求布衣大师救治才是。

由此可见,墨晶的伤势非比等闲,只是不晓得那农百草又是什么?

更想不明白的是,盛年好好的护送墨晶返家,怎么又撞见了冰宫的高手?以盛年如今的修为,又怎么会让墨晶中了冰宫的道?

风雪崖答道:“应该不会有问题,农百草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号称天陆医仙。与云二弟和鬼先生,并列医道三大顶尖人物,只是各有专长不尽相同。有他出手医治,那姓墨的女娃儿绝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好了。”


丁原说道:“就怕盛师兄找不到农百草,又或者那老头不肯出手救人。”

风雪崖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农老头和云二弟早年相交莫逆。不过是因一在正道、一在圣教关系,不便公开罢了。有这层因缘在,他绝不会为难盛年。至于农老头的住处,也不是什么隐秘,盛年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冒失的去找寻农百草医治墨晶丫头了。”


听风雪崖这么说,丁原心头一松。想到墨晶对盛年情愫暗生,只是限于女儿家的矜持,不能直说出口而已。假如能有她陪伴在盛年身旁,也总好过他孤苦一人漂泊天陆。


而且,一旦两人琴瑟得谐,墨晶说不准也会改变主意,为盛年的公案做证,那时即可轻而易举的洗刷了他身上的莫名冤屈。

可惜,盛年的心思如何,丁原也不得而知,看来自……己日后还要设法探听,最好能有机会撮合才是,否则未免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冰心。

蓦然问,丁原的念头,由墨晶移转到了苏芷玉的身上,心弦猛震,思忖道:“可笑我还在这里埋怨担心盛师兄辜负了墨姑娘的一往情深,却没想到我自己比起他来更是不该。玉儿为了我出生入死那多次,始终无怨无悔,而我却一再的令她伤心失望。我难道就真能无动于衷下去么?”


回想起与苏芷玉从初识到日前别离的点点滴滴,丁原不觉又是甜蜜又是愧疚,心头血气一冲,暗下决心道:“亏我还以大丈夫自诩,竟然一味的辜负了玉儿,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苏大叔和水婶婶?说不得,只等为老道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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