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二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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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星辰有大有小,形状也迥然不同。阿牛仔细查看了一遍,竟发现上千颗的星辰里,没有一对是外形重复的。它们的排列或稠或疏,组成了一个个若有若无、自成体系又浑然一体的星团,遥相呼应,首尾相连。
可这当中,又隐藏着什么玄奥的仙家心法呢?阿牛瞧了半天,也不见半点端倪。
换了别人,或许会开始焦躁上火,可阿牛却是认准一条死理:这星图,连羽翼浓这样才智冠绝一代的大宗师,也得耗费十六日的工夫,自己这么笨的人,哪里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就参悟出奥秘?倘若真是这样,那反倒是奇怪了。
可他哪里明白,有时候,老天爷就会存心设置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与奇迹,否则世间还什么惊喜乐趣可言?
单是阿牛这份不急不躁的平和心态,已经胜过他人一筹。要是那妇人能见此情景,多半也会觉得刚才特意叮咛他不要贪功冒进,实在有些多余。
这并不是说阿牛心中不急于尽早出关,而是得益于他多年在翠霞山养成的良好习惯。
一旦他着手做一件事情,一定会专心致志、刨除杂念,更不多去想成败得失。
除了老道士的教导之力外,也缘于阿牛总认为,大凡像自己这般的愚笨的人,脑子只能专心做好一件事情,远远不如丁原那样可以一心多用来的聪慧。
但也有一点是与丁原乃至盛年相同,便是老道士的传授素来重在悟字,而不是一板一眼的临摹修炼之上。
因此,面对错综复杂的星图,旁人或许浑不知如何下手,可阿牛却早已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不知不觉中,阿牛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星图那广阔奥妙的天地之中,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全然记不起自己与妇人的约定。
他如痴如醉的紧盯着头上每一点的繁星,就像在如饥似渴的吸吮着天道中最精粹的奥秘。纵然此刻身外有惊雷闪动,风雨如晦,也绝不可能分开他分毫的注意力。
渐渐的,渐渐的,头顶镌刻在石壁上的星辰,彷佛活了起来,一颗颗缓缓的移动旋转。紧接着,那些星团,乃至整幅星图都开始转动,甚至闪烁起奇妙的、朦胧的光华。
就好像,他的头上,真的有一片浩荡的星空闪耀。
阿牛呆了呆,以为自己是看的时间太长,所以眼睛开始发花了。他用力揉揉眼睛,凝神再看,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
他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喜,醒悟到自己已经开始触摸着星图的奥妙。
但只是这么刹那间的走神,脑海中,却蓦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呜,胸口的血气翻腾,直炸的经脉要爆裂开来一般。
眼中的星辰,竟突然幻化作无数血淋淋的刀光剑影,彷似泰山压顶砸了下来,而耳朵里隆隆轰呜,恰似有千军万马正朝他碾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阿牛明明清楚这是心底生出的幻象,可偏偏全身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庞大压迫感,就如同要把他的身躯揉搓挤压成面粉。
好在他尚能保持住灵台的清明,面对突如其来的险兆并不惊慌,急忙深吸一口元气,运起“定心咒”的功法,低喝一声,双目立刻紧闭,抱元守一,将那些纷乱恐怖的幻想,摒除在脑海之外。
一阵晕眩过后,先是耳中的异响渐渐如潮水般退去,继而那些凌乱的幻象也消失淡化,周围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阿牛这才敢睁开眼睛,长长出了口气,胸口兀自怦怦跳个不停。
刚才只差半步,就堕入走火入魔的深渊,其惊险不亚于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幸而他自幼能得老道士悉心教诲,任何情形底下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否则哪里还有命在?
念及到师父的好处,阿牛不由一酸,更觉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老道士的临终嘱托。
他不气不馁,寻思道:“我刚才所见的星移斗转之象,定然就是星图的奥秘所在。但就像雍姨所说,观图参悟之时,一定不能有丝毫的分心疏忽,不然立刻会招来杀身之祸。为了完成师父他老人家的嘱托,为了尽早找到丁小哥和盛师兄,我现在更需要沉稳心神,不能再有半点差错!”
他再长出一口气,凝目望向屋顶。
那幅星图恢复了早先的模样,静静的镶嵌在顶庐之上,厚重而深邃,却彷佛也正在默默的打量着阿牛。
当星图又一次在阿牛眼帘中,运转流动起来时,他已无喜无惊,心平如镜而波澜不惊,只聚精会神的,体悟着其中每一点细致入微的变化。
上千星辰此起彼伏的在他的眼前游走转动,将天地问最壮阔玄奥的景象一一演绎。
恍恍惚惚里,阿牛就觉得自己真的置身在一片虚空之中,没有尽头也了无岁月,就这么静静的伴随着身旁的星辰飘飞流浪。
直到他可以闭起眼睛,也能掌握住任何一颗星辰运行的轨迹,直到他想也不用想的,预见到每一团星云变化的规律。
他的人,他的心,好似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化在了这片星之海中,甚至连自身都化作了其中的一个部分、一抹光亮。
这时,异变突起,心头猛然多了一层明悟。
第八章大道
就好像仙家所说的“顿悟”,阿牛的脑海中,再次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只是这回再没有气血翻腾的感觉。
他分明看见,眼中的星图缓缓的凝聚变幻,心中有一种影像,也越来越清晰的随之映射出来。
这是一幅演示玄奇掌法的星天之图!
每一颗星辰,就宛如一个似虚还无的掌影,遁循着不可思议的轨迹,从虚空里划过。
一颗一颗的星辰串联起来,就形成一团气势磅礴的掌势,而那些掌势捏合在一起,便铸就一式穷尽天地奥妙的掌法!生生不息!
天无起始,地无尽头。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所以,人世间的别离生死,同样也不过如烟云缭绕,去了还会回来,来了仍旧要走。
就像师父临终前说的那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旧宴散罢,新宴又将重起。
那么,何必纠缠拘泥于片刻的伤感欢娱中,何必过分在意眼前的得失生死。
一个生命去了,仍会有新的生命到来。
一朵花谢了,来年依旧烂漫山野。如这天地,生生不息,自有无垠。
阿牛情不自禁的震撼于这片奇妙的星空之中,更感悟着由之带给自己的明悟与升华。
他默默的观摩了一遍又一遍,细心的揣摩着、领悟着,似乎是要把眼前所见所悟的一切,都深深铭刻进脑海,一生一世也绝不会忘怀。
猛地肩贞穴上一热,一道真气在先天化境里自动生成流转,直灌双臂。
照着星图显示掌法路数,他开始在一种近乎疯癫的情况下,手舞足蹈起来。
类似的情形,在羽翼浓的身上、在曾山的身上,甚至在丁原的身上,都曾经出现过。
也许,每一个踏入宗师境界的人,都曾经有过这般的经历。在一种浑然忘我的先天妙境里,体悟到天与地蕴藏着的至理。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姿势,便恰如戏台上的小丑一般可笑滑稽,毫无章法,更不成体统。
但逐渐的,掌势有了节奏韵律,而且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直到最后形成团团青色的光影。
不时的他会停下来,再思索比划几下,似乎要弄通其中的难点。
然而这样的停顿,越往后就变得越少,掌势开始成型,隐约有了一股浩瀚无垠的庞大气势。
他全身的动作显得舒展而自然,恰倒好处的拿捏着精准的分寸。举手投足,哪怕细小到指尖的弧度,都暗蕴着天理乾坤,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到最后,阿牛的口中蓦地低喝一声,身体被一股无形气流托起,凌空飞舞流转,一团团青光里,千百只掌影若隐若现,连绵不绝。
每一掌穷尽之时,势必又会有新的掌影生出,而前后之问一气呵成,偏又绝无雷同!
就好像,整个天地都在他的掌心上运转,含着风、挟着电、和着雷、披着霞,幻化着无穷无尽的壮阔景象,周而复始,永远也不会停下,更不会重复!
阿牛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石门,已被人悄悄的打开一道缝隙。
那妇人正掩身其后,目不转睛的关注着他。
事实上,阿牛在石室中参悟了整整七日,她便在外面守护了整整七个昼夜!
目睹阿牛悟出“生生不息”,将星图中隐藏的奥妙,以掌法演绎的淋漓尽致,她的眼角竟依稀有了泪光。
故人之子能若斯,羽教主纵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含笑瞑目了。
只是她略微感觉诧异的是,阿牛难不成是大智若愚,真人不露相?居然让她也看走了眼,仅仅用了七天的工夫,便完成了其父十六天才成就的修为。
或许,这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
有些人,身上带了千百把的钥匙,换尽了,却依然打不开紧锁的门户。
而又有些人,身上仅仅只有一把钥匙,可偏巧就是一把能够开启紧闭门锁的钥匙。
然而,这绝非一个“幸运”或者“巧合”可以涵盖解释的。
如果不是阿牛生性淳朴,譬如璞玉,正可贴近天心自然无为之道,兼之坚忍沉稳,又经淡言真人二十余年别开生面的苦心调教,怎能有今日的水到渠成?
所谓一饮一啄,莫不天定,是取巧投机不来的。
又过了一阵子,阿牛停下掌势,从物我两忘的境界中醒来。
他浑然不知竟已过了整整七日之久,只觉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全身真气奔腾流转,说不出的舒畅惬意,却是修为又有了明显精进。
他不禁感叹道:“这星图之上的心法,也不晓得是哪一位前辈所创,果真奥妙无方。我能参悟星图,修为不啻一日千里,更明白了许多以前想也没想过的道理。仅仅第一幅星图,就令我大获裨益,还不知道若是有人能够参透所有星图的心法,会是怎样的境界?”
他一面想着,一面推开两间石室之间的侧门,走进第二问屋子。
此处的布置,与第一问石室一模一样,只不过刻在石壁上的大字,换作了“十三虚无”。
这是道家典籍里常用的名词,阿牛自然耳熟能详。
所谓十三虚无,即指“虚、无、清、静、微、寡、柔、弱、卑、损、时、和、啬”十三条养生要旨,不想居然被引用在了星图之中。
阿牛忍不住疑惑道:“难不成,这位创出星图的前辈,居然也是出自于道家门下?”
这个念头一起,连他自己也禁不住哑然失笑,暗道:“我可够笨的了,魔教的人怎可能信奉三清道祖?想来仅是巧合罢了。”
他不再继续去想这个问题,抬头望向圆形屋顶上刻的上古星天图。
比起第一幅星图,眼前这幅更加的繁杂浩大,上面的星辰足足不下两千余颗,密密麻麻的布满阿牛的眼帘,却又错落有秩,半点也不让人感到拥挤冗长。
他这一悟,又是整整三日,眼中的星天图一如前次那般流动起来。
每一颗星辰,穿梭缭绕于璀璨星空之中,运行的轨迹千变万化,气象万千。
可在无形中,就彷佛有一双巨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令两千余颗千姿百态的星辰有条不紊,各守其位,呈现出一幅阿牛平生未见的壮观景象。接下来两天,阿牛却再无半分进展,无论他如何目不转睛的凝视星图苦思冥想,始终得不到丝毫要领。
好似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遮掩在他的眼前,让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什么,偏偏又无法捅破这层纸,将隐藏在其后的事物,彻底洞察清楚。
这是仙家修炼中最难熬、也最过凶险的一段时日,古往今来,不晓得有多少壮志未酬的才情人物,心有不甘的在此处功亏一篑。
偏生阿牛素来沉稳,这时也不焦急,依旧保持着与第一日同样的平和耐心,细细的观察着头顶星图。
忽然他的心头蓦然一动,盯着其中的一颗星辰,轻声一咦,原来不论周围的其他星辰如何围绕着它旋转游走,独独这颗坐落在当中的星星,总是巍然不动,静静的停留在原地,一任周围的星辰谦卑的拱卫在它周围。
有了这个发现,阿牛不由眼睛一亮。
他很快又找到了情景相同的另十二颗星辰。
这十三颗巍立不动的星辰,突然齐齐一闪,散放出美仑美奂的金色光芒,直如太阳般夺目灿烂。
“十三虚无。”
阿牛的心底默默轻念道,他隐隐揣测到,眼前十三颗金色的恒星,定是破解这幅星图的关键。只要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整幅的星图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许是心灵福至,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最早察觉的那颗金色恒星之上。而后视线以此为中心,渐渐朝四周扩展延伸,直到最边缘的一颗围绕其转动的星辰才停止下来。
这个过程言语表述起来,不过十数字而已,然而对于阿牛直如跨越了万水千山,经历了百世日月沧桑。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右脚鬼使神差似的朝左前侧迈出了一小步,不多不少,刚好是一尺一二寸。
紧接着,左脚匪夷所思的向着右后方退出一尺三寸,双腿拧成麻花一般。
他的右脚再是原地一转,左脚凌空绕了半圈,跨了出去。
随着时间推移,阿牛的脚步频率越发的加快,身形在偌大的石室里飘飞转动,渐渐形成一道褚色的弧光,以肉眼几乎已无法分辨哪里是他的真身,哪里又是他留下的幻影?
原来,他居然从这幅星图之中,参悟出了一套旷古烁今的绝妙身法。尽管步履仍稍嫌生涩,却已依稀可见大家雏形。
偏在这工夫,阿牛的心中却生出一丝奇怪的不安,总隐约觉着好像有哪里还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正自思索问,脚下步履毫无徵兆的一个绊蒜,真气轰然流窜,宛如失去控制的野马四处乱奔。
阿牛微微一惊,虽然还不晓得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这分明是运功出错,走火入魔的徵兆。
他赶忙收敛心神,想止住步伐,将真气纳回丹田再说。岂料脚下竟如着魔似的停不下来,疯癫的踩着星图步点游动不休。
全身的真气就似煮沸的开水,迫不及待的在经脉里胡乱撞击窜动,寻找着发泄的出路。阿牛的脸此刻涨得血红,偏偏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青色光晕。
一口热血冲到嗓子眼,被他生生忍住,却堵得异常难受,硕大的汗水,冷冰冰的自额头淌落。
正这时候,阿牛背后的大椎穴上忽的一暖,一道醇厚连绵的真气汨汩注入。
有人沉声吟道:“遗形忘体,恬然若无,谓之虚。损心去意,废伪去欲,谓之无。”
这一声,犹如晨钟暮鼓敲在阿牛心头,令他毛塞顿开,灵台一明。
他刚才虽然已经体悟到,星图中蕴藏的身法玄妙,可却没有醒悟到“虚”字的真意,于临摹修炼中不免着了痕迹,太过偏重步法的掌握,远远偏离了“遗形忘体,恬然若无”。
心中一有凝滞,则只能做到形似而神无,渐渐魔障升起,险险遭遇杀劫。多亏那妇人及时出手救助,又出言提醒,才让他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明白了其中关键,阿牛心下大定,抱元守一,也不管体内狂窜的直气,更不理睬脚下纷乱的步法,只求放开心神,进入清静无为的境界,将身心相忘于星图之中。
妇人见他脸上红光徐徐消退,脚下步履又复飘逸流畅,当下收回右手缓缓退出石室,暗自欣慰道:“这孩子当真了得,瞧这情形,只怕用不了一个月,他就能将天道前三幅星图尽都参悟。即便羽教主当年,也远有不如。”
但她还是低估了阿牛,在进入石室之后的第二十三天,他彻底悟出了第三幅“万象森罗”星图,按下门旁的铜柄。
这些日子,阿牛就如完全着魔了一样,不眠不休,饥渴时,就顺手拿起妇人在石室角落里为他备下的空灵石乳,喝上几口。
就在这与外界近乎隔绝的地下石室里,他心无旁骛的苦苦闭关修炼,全然忘却了日夜晨昏的概念。
事实上,那妇人一直守在门外,阿牛刚一摁动铜柄,她便打开石门快步走了进来。在白衣妇人身后,却又多了三名女子。
当先一名紫衣妇人面蒙青纱,遮掩了大半的容貌,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一双眸子锋锐如刀,盯着阿牛上下打量。
在她身后,伫立着两名年轻女子,一色的素淡装束,容颜秀丽,肌肤晶莹,神色里甚为端庄恭敬,秋水似的眼波,躲在师长的背后偷偷瞥着阿牛,似乎对这位羽翼浓嫡亲子嗣,黑黑壮壮的憨厚青年有着无限好奇。
阿牛满面红光,沉浸在充盈的喜悦中,也没留意到妇人的神色问竟然有些焦虑。他兴奋道:“雍姨,我出关了!”
白衣妇人甚感欣慰的说道:“阿牛,我都看见了,没想到你只用了二十三天便参悟出三幅星图,再假以时日,睥睨天陆绝不是痴人说梦。看来,我圣教中兴有望了。”
阿牛一愣,他废寝忘食醉心于浩瀚天道之中,全然感觉不到时光飞逝,只当最多过了三五天而已,却没有想到再出石室已是二十三天之后。
紫衣妇人怒冲冲哼道:“什么中兴有望?如今六大门派的人都杀进圣宫了,我们这些人却只能乾坐着看热闹。等教中的兄弟全都被人杀绝了,日后就让阿牛去做光杆教主吧。”
白衣妇人叹息道:“容师妹,我何尝不心悬教中的兄弟?可是本教的教规早有严令,你我身为守护圣坛的长老,一生不得插手教务,更不得暴露形迹,泄漏了圣坛的秘密。如果因为我们的一时冲动,让那些名门正道中人发觉了圣坛的存在,你我就算死过百次,也不足以赎清罪过。”
紫衣妇人破口大骂道:“狗屁教规,我就不明白那熔岩华府,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们圣教一代代长老千年守护,耗尽光阴!当年若不是顾忌着这条毫无道理的狗屁教规,有你我姐妹两人相助,婆罗山庄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羽教主更不会含恨身亡,坠落到万丈悬崖下粉身碎骨。”
白衣妇人面色黯然,沉默许久,才缓缓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条教规,自本教创立之时就已经定下,我想这其中自然有十分重要的缘由。可惜羽教主去后,当世已经没有人晓得。不过,无论如何,本教的规矩我们总得遵守,绝不可为此因小失大。”
紫衣妇人气呼呼的哼道:“好吧,那我们大家伙就搬张凳子坐在这儿,一边喝茶,一边坐视本教的老兄弟们,给六大剑派杀的一个不留,到时看你还能笑得出来!”
两人站在石室门口争执半晌,最后依旧是谁也不能说服对方。一个黯然垂首叹息,一个愤愤顿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