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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仙剑神曲(第二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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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土公不顺眼,有丁原在,料想想也无事。于是放下心道:“桑真人,你先陪丁小哥聊一会儿,小妹这就下山去张罗些酒菜来。”


当下,桑土公陪着丁原,在老道士坟前又上了香火。丁原一早已经察觉在紫竹林外,暗地里藏有数名翠霞派的弟子,悄然监视这里,但也仅限于此而已。连对桑土公和晏殊的出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显然淡怒真人早有了安排。不然就凭桑土公晏殊的修为,怎能在紫竹林内外来去自由?


既然翠霞派的人默许隐忍,丁原也懒得去找别人麻烦。等晏殊目来,三人御风朝着后山叠翠谷去了。刚到谷口,丁原便朝里扬声叫道:“曾老头,快出来,我带朋友找你喝酒来啦!”


谷里人影一闪,探出一个脑袋,眉开眼笑道:“丁小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忙!”

丁原一愣,问道:“曾老头,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曾山冲到丁原跟前,一把抓住他就往里拽,嘴里不停说道:“那老贼头不晓得打哪里找着的高手,才几个月的工夫就棋力大进,杀得我老人家丢盔卸甲,老大的没面子。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别让他太嚣张。”


丁原一面被拽着往里走,一面问道:“是毕虎跟石矶娘娘来了么?”

曾山道:“你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啦。老贼头非缠着我老人家陪他下棋,没想到我就一直输到今天。唉,我都快把老脸给输尽了,你还不快帮忙?”

丁原笑道:“别的还好说,棋艺我不比你高多少。要不咱们换个花样跟他斗斗?”

曾山一晃脑袋道:“不行,我老人家岂能输给这老贼头?”晏殊在后面开口道:“曾老爷子,或许晚辈能帮你下赢那毕老贼也不一定。”

曾山大喜过望,没大没小,舍了丁原,一下抓住晏殊肩膀同道:“小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能下赢那老贼头?”晏殊好歹也年过百岁,居然还被人叫做“小丫头”,未免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好在以曾山的年龄,整个天陆也着实找不出几个比他还老的了。


她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旁的不敢说,要是下棋,晚辈即便比不上国手,也轻易不输给任何人。毕老贼只不过跟人学了几个月的棋,谅他能有天大的能耐?”曾山喜笑颜开,拍拍晏殊肩膀道:“好,好,今日我老人家就看你这小丫头的了。只要把毕老贼的气焰打下去,我老人家绝不亏待你。”


说着话四人走进谷,就见一处凉亭里,毕虎正蹲在栏杆上,手舞足蹈在和石矶娘娘说话,不猜也知道,—定是在吹嘘自己棋艺如何了得,足可打遍九州无敌。曾山远远叫道:“老贼头,不要猖狂,我老人家搬来救兵啦!”


毕虎正吹得忘乎所以,被他一叫,差点从栏杆上摔落,急忙稳住身子回头瞧望,嘻嘻笑道:“曾老爷子,你怎么把丁小哥给找来了?咦,那不是桑土公跟晏殊么,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嘿嘿,就是再多来十个八个,也一样白搭。”

曾山气呼呼道:“老贼头,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你敢跟晏丫头比上一局么?”毕虎正在兴头上,兼之玉人在前,怎肯露怯,一挺干瘪的胸脯,探出长长的舌头道:“有什么不敢,我老人家一样要她好瞧!”


晏殊笑意盈盈在毕虎对面的石椅坐下,一面收抬棋盘一面道:“毕老贼,既然下棋,就该赌点什么才有趣。听说你身上的宝贝不少,就拿出一两样来,和小妹赌上一局如何?”


毕虎眨眨眼,同道:“你想赌什么'”

晏殊道:“三十多年前,你从我师父那儿偷走的‘九凤玉光盏’,玩了这多年,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毕虎没丝毫的尴尬,嘿嘿一笑道:“这个好说,可要是你输了,又能拿出什么?”晏殊想也不想道:“我这样东西,可是你梦寐以求多年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赢去?”她这一说,毕虎顿时心痒难熬,连声同道:“是万壑谷的百辟云衣?”


晏殊轻笑道:“可比那个值钱多了,你想知道就附耳过来。”

毕虎迟疑片到,乖乖把耳朵凑了过去,却警告道:“你可别耍花样。”

晏殊嫣然一笑,低声道:“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如何追得石矶娘娘的芳心。”毕虎一震,好玄没摔趴下,瞪大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多大的把握?晏殊一撇嘴道:“我骗你做什么?这世上还有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么?”


毕虎的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得飞快,看看石矶娘娘,猛一咬牙道:“好,我赌两人摆开阵势厮杀起来,起初还算势均博_哥进人中盘后,毕虎终究根基薄弱,渐渐落了下风,大滴大滴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淌落,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什么鬼天,才几月的天气,就热成这样!”


如果擦汗有用,这个世上还要国手干什么?才半个时辰不到,毕虎已经溃不成军,败局已定。曾山看得扬眉吐气,这下轮到他蹲在栏杆上,嘻嘻笑道:“认输吧,老贼头,不然输得更惨。我老人家给你一点教训,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别以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这下吃瘪了吧?”


毕虎不吭声,眼珠就差半寸落到棋盘上,怔怔呆坐良久,突然一把将棋子全部抹乱,叫道:“这盘不算,咱们重来!”

石矶娘娘柳眉一竖道:“老贼头,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见长进,愿赌服输,难道你要教人家晏仙子、桑真人看笑话么?”

毕虎苦着脸道:“我怎么晓得这婆娘这么厉害,分明是摆了个陷阱让我往里跳。”

晏殊笑道:“再来一盘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将九凤玉光盏还给小妹。”

丁原帮腔道:“老贼头,输棋不输人,你可不能耍赖啊。”

毕虎苦巴巴的望向石矶娘娘,盼她为自己说句公道话。

石矶娘娘叹了口气道:“老贼头,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宝贝那么多,何必吝啬人家的东西?”毕虎无可奈何的从怀里召出九凤玉光盏,又用双手恋恋不舍的抚摸半晌,嘴里念念有词,才忍痛交在晏殊手中。


石矶娘娘微笑道:“老贼头,这才像话。”

毕虎苦笑笑,心里只想哭,为了石矶娘娘的一声夸奖;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

就这工夫,曾山神色微动,朝丁原笑道:“丁小子,你的老熟人来了。”

丁原微一凝神,也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苏大叔,他怎么找到的这里?”

正在旁人疑惑之际,就听远处空中遥遥传来苏真的笑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夫来翠霞已有两日,若不是为了见你小子一面,早就走了。”曾山老大不忿道:“苏老魔,你也太不够意思,难不成我叠翠谷里有老虎,你居然连个招呼也不跟我老人家打?”


苏真道:“曾老头,咱们何必这样矫情?等内子从南海回返,老夫便带她来找你好好唱上三天三夜。”话音一落,人到近前。

曾山咕哝道:“这才差不多,不过三天实在短了点,三个月还将就。”

丁原喜道:“苏大叔,咱们又见面了!”

对这位令正道闻风丧胆生性桀骜冷漠的魇道顶尖人物,丁辱却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苏真淡然微笑道:“总算找到你了,丁原,有几句话,玉儿托我转告你。”

丁原心中一紧,以为生出什么变故,急忙同道:“玉儿怎么了?”

苏真见丁原如此着紧,心中喜慰,笑道:“不用担心,她只是要闭关一年,好为明年的蓬莱仙会打下根基。又唯恐你去南海寻她错过,因此求转转告你。”丁原心一松,同道:“玉儿都说了些什么?”苏真道:“玉儿说,等蓬莱仙会上她报过天一阁的深恩,即到回返南海。至于下面她想说的,都写在绢帕上,你自己瞧吧。”说罢,取出一方洁白丝巾,递给丁原。


丁原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铺面而来的就是玉儿娟秀熟悉的笔迹,一方绢帕上,只写着这样十六个字:“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

“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丁原心底默默念颂,一股柔情油然升起,恨不能立到生出双越飞往南海,以睹玉人无恙。苏芷玉素来矜持,若不是对他用情极深,思念无尽,又怎会托苏真寄来鸿雁?南海之约,但待来年,暮天雁断,情怀如水。对丁原来说,这不啻是世间最深情动人的誓言,更是一个不变的承诺。丁原本非铁石心肠,又怎能不感怀于胸?绢帕在风中微扬,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随风沁人心脾,丁原终于重重点头,珍而重之的收起绢帕,沉声道:“我记下了,谢谢你,苏大叔。来年南海之约,就算天塌地陷,我也绝不辜负!”


苏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啰嗦了。”想到爱女多年的痴恋终是有了结果,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欣慰异常。

那边毕虎乘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蹭到晏殊身旁,厚着脸可怜兮兮道:“晏仙子,你能不能把那秘诀告诉我,我再用好东西跟你换也成。”

晏殊轻笑道:“毕老贼,难得你也有慷慨的一天。罢了,我就做回好人,告诉你也无妨。”

毕虎大喜,刚才还对晏殊恨之入骨,这会儿又觉得她实在是世间最好的人,连忙道:“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清妹才舍喜欢我?”晏殊道:“你整日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样子,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我要是石矶娘娘,一早就把你蹋进山沟里了。今后你要挺胸昂首,像个男人的模样你看人家苏老魔,虽说一脸的冷傲,可也比你有气派多了,不然怎么会赢得水仙子的垂青?”


毕虎吐吐舌头,咕哝道:“像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晏殊哼道:“等你真想做时,就会晓得没那么容易了。”

毕虎瞥眼愉觑石矶娘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忘了先前自己的许诺。

那边苏真道:“丁原,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你和玉儿当日捅了鬼冢,鬼先生找不到你们,却把气撒到了越秀剑派的身上。前两日他率着一众门下夜袭越香,杀死近百的越秀弟子,更毒倒了四十多人。”


丁原一怔,问道:“那老家伙去找越秀剑派的晦气做什么?”

苏真道:“你忘了,大破鬼冢,越秀剑派的屈箭南也是有份的,鬼先生怎会饶得了他?如今鬼仙门已将屈箭南掳去漠北的幽明山庄,还放出话来要你和玉儿前去赎人。


“这件事已惊动天陆七大剑派,而今各派齐聚越香,正在商量对策。”

桑土公道:“这……这事我来时……路上也……也听说了。鬼先生召……召集漠北群……群豪,要……要召开个百……百鬼夜宴,杀屈箭南祭……祭旗。”

丁原神色平静,徐徐道:“鬼先生这么做,是冲着我来的。”

苏真哼道:“我看你也不必膛这浑水,就让七大剑派跟鬼仙门斗个你死我活又怎样。名门正派的徒子徒孙,多死几个也没什么关系。”

曾山呵呵道:“丁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是陪我老人家在这儿下棋喝酒,还是去漠北拼命?

那鬼先生也不是什么好鸟,难对付得很。”

丁原嘿嘿笑道:“曾老头,你不要激我。祸事是丁某闯下的,丁某自会收抬,这缩头乌龟我可当不来!越香剑派和屈箭南我管不着,百鬼夜宴我却是去定了!”

桑土公道:“丁小哥,我……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我……我的土遁也……能派……派上点用场。”

石矶娘娘看了眼曾山,说道:“丁小哥,我也陪你走一遭吧,漠北的情形我比你熟悉不少,在当地也有几个小有声名的可靠朋友,总好过你孤身犯险。”

她感怀当年丁原盛年救助之恩,却始终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自不愿错过。石矶娘娘一开口,毕虎傻了眼,鬼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太清楚了,自己这些人送上门去,简直是活腻味了。就算丁原修为了得,可也难保别人没个闪失。他刚想出言阻止,忽然记起晏殊的指点,话到嘴边却变成:“好,我们大伙儿一块去,让鬼仙门也尝尝我毕老爷的厉害!”石矶娘娘大感意外,不由侧脸打量几眼毕虎。老贼头挺胸收腹,努力装出自以为最男人味的模样,叫道:“曾老头,有种你也一起去!”


曾山骂道:“要是我老人家去了,还有鬼先生什么事?你不晓得我不能离开翠霞半步么?”

苏真淡淡道:“七大剑派的事,老夫也没兴趣。丁原,你可要活着回来,别让玉儿空等。”

丁原哈哈一笑,说道:“苏大叔放心,这回我教鬼仙门个个都变成真鬼!”



第二部





第七集漠北霜月





第一章会盟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已漫步到天际的残阳,将最后的艳丽光芒,辉映在苍穹大地之间,世间万物都似乎浸入了血色。



漫无边际的砂砾戈壁,在暮色里守护着它看不到尽头的苍凉,血影渐渐融入黑幕,苍凉变成了更深的沉默。



风呼啸着从远方刮过,卷起细细黄沙,时而向东,时而向西,谁也不知道它下一刻会去向哪里,只是,满目都是随着它行进的方向起伏流动的沙丘,挥霍着日间太阳留下来的灼热气息。




远方,一轮淡月从寒山后悄然升起,朦胧的月光如纱似雾抚照人间。



“砰”的闷响,一枚深红色的烟火在高空爆开,彗星般的流火向着四周散落。



在一座沙丘上,两名鹤发童颜的老者静静伫立,目光仰视盛绽的旧火,却都没有开口,只神色里透出一丝凝重与焦急。



左首的老者身穿宝蓝色长袍,仙风道骨,云鬓染霜。在他身旁的那老者,身材魁梧高大了许多,一身醒目的鲜红袍服,浓眉厉目,不苟言笑。



在两老者的身后,还侍立着二十余名门下弟子,不论男女年岁都是红蓝二色的服饰,个个神精气足,背负仙剑,各色的剑穗猎猎飘舞,煞是好看。



这行人,正是由罗和与姬别天率领的翠霞派弟子。



六天前,翠霞派接着越秀剑派的求援,当下便决定由翠霞六仙中的罗和与姬别天,各率门下精锐弟子飞赴漠北,与正道各派会合,共剿鬼仙门,以解越秀剑派燃眉之危。




鬼仙门乃漠北魔道大派,行踪一向诡秘,很少与天陆正魔两道各派往来。



可就在两个月前,鬼仙门的总坛却被丁原、苏芷玉、屈箭南等人联手一场大闹,冥轮老祖年旃误打误撞引爆丹炉,以致鬼幂天塌地陷,千年根基毁于一旦。



鬼仙门门主鬼先生受此奇耻大辱,怎肯善罢甘休?他寻不着丁原等人,素性就乘六大剑派围剿魔教之际,杀上越秀山,掳走屈箭南,更毒倒一大片越秀弟子,以泄心中怨恨。




他自知这么一来,正道七大剑派绝无坐视之理,一定会兴师问罪,设法解救屈箭南与中毒弟子。



于是鬼先生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出话去,要在月圆之夜于幽明山庄摆下百鬼夜宴,召集漠北魔道各路妖邪歃血会盟。另一面,他也想借此激出丁原、苏芷玉等人,寻机以报鬼幂被毁之仇。




可怜六大剑派刚从云梦大泽铩羽而归,不防越秀山后院起火,让鬼仙门搅得天翻地覆,伤亡惨重,掌门屈痕唯一的爱孙屈箭南也被鬼先生掳去,实在是窝火到家。



想这些正道各派在魔教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郁积的邪火正愁无处发泄,偏偏鬼仙门不识抬举撞上门来,岂肯放过。



越秀剑派被袭消息一出,各派精英云集漠北,燕山剑派地缘最近,更义不容辞作了东主。



翠霞派虽没有参与前次的云梦泽一役,这回,却派出了翠霞六仙中的二老罗和与姬别天。



越秀、翠霞素来交好,姬别天与屈痕堪称生死之交,数年前险些就成了儿女亲家,而今好友有难,自无束手旁观之理。



因七大剑派散布天陆各方,得着消息的时间也前后不一,因此大家约定最迟当月十三夜间,齐聚漠北百丈堡。



这百丈壁位于燕山西北八百多里的磨云岭中,距离幽明山庄还差了一千六七百里的路程,百丈堡堡主萧远潮,是燕山剑派掌门萧浣尘的嫡亲堂侄,堡中弟子多半也出于燕山,隐隐就是该派在西北的一道屏障。




姬别天等人初次深入漠北,眼看天色将晚,也没寻着磨云岭,便打出联络用的烟火信号,在沙丘上等候燕山剑派的人前来接应。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分,西方天际隐隐亮起几道五彩剑光,倏忽朝着绿水论坛沙丘飞来。



罗和微笑道:“姬师弟,燕山派的人来得好快,看来我们还能赶上今晚的筵席。”



姬别天沉声道:“不知平沙岛的人来了没有,听说邓南医已暂代耿南天的掌门之位,这次七派会盟共剿鬼仙门,他们理应不会错过吧?”



罗和含笑道:“姬师弟,你还在为当年的公案耿耿于怀?盛师侄的冤屈已得昭雪,平沙岛这次颜面尽失,连曲仙子和耿照都赔了进去,你的气也该消啦。稍后万一遇见平沙岛的人,咱们还是容让三分才对,大敌当前,不要再横生枝节。”




姬别天道:“罗师兄放心,我岂是不顾大节之人?别说是平沙岛,待会见着云林禅寺的诸位高僧,老夫也一定客客气气,绝不生事。”



罗和道:“这就好,我也不用担心了。”他嘴里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多少还有些打鼓。



姬别天的火爆脾气比他的修为还要出名,别看现在说得好端端的,说不定到时候遇到什么事一点就着,立生事端。



也正因为这样,淡怒真人才让自己随同姬别天北来大漠,万一果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好从中调停,不要令大伙儿难堪。



两人低声交谈间,来人已收起仙剑冉冉飘落。



姬榄在父亲身后道:“罗师伯,爹爹,好像是萧掌门亲自来迎接我们了。”



罗和与姬别天收住话,放眼瞧去,果见燕山剑派掌门萧浣尘亲自来迎。



在他身旁,还陪着越秀剑派的掌门屈痕,后面跟随的几人,均是清一色的派中耆宿。这样的阵容远迎翠霞双仙,确实是给足了罗和、姬别天的面子。



罗和率先大步迎上,口中呵呵笑道:“萧兄,屈兄,别来无恙否?两位掌门亲自来迎,真折杀我与姬师弟了,不若遣上两名门下弟子,引着咱们到百丈堡就是了。”




萧浣尘哈哈一笑说道:“罗兄何必见外,萧某既为东主,哪有怠慢朋友的道理?就算我不想来,屈兄怕也是非来不可的。”



姬别天见屈痕虽然风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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