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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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个美好的童年的,连带你的那份都会给予给这个孩子的。
宝儿临走时,怀里抱着不少从前乌泰送的小玩意儿。弘历找我讨了两本书,又看看他阿玛的脸色。我瞅见封面上的字儿,都是些坊间小说,想来四爷未必肯让他看的,便伸手又塞进去两本,让翠珠包裹起来,对弘历说:“姑姑送你的书,可要好生收着,不要被谁借去了。”
四爷笑着摇摇头。
宝儿起初不肯走的,晃着弘历的胳膊,非要让他陪着留下来不可。弘历看着他阿玛的脸色,也不敢答应。
我本有意想替他俩求情,四爷却出声道:“弘历过几日要入宫。”我朝宝儿摊摊手,爱莫能助了。宝儿哭着鼻子,拉低我身子,在耳边小声说:“姑姑,你要常去看我们。”
我哄着她,一直送出园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四爷说:“宝儿虽然是孩子,可孩子也有孩子的思量,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手上,道:“有时间替别人担心,也该想想你自己吧。一年的时间可是很快的。”
我手一松,目送他们离开。
自打我回来后,晚膳都要去和阿玛一起用。
这天去得早了,听见大厅里传来争吵声,阿玛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哪回回来不都是留着两手!我还没死呢!休想!”
阿玛这两年一直有轻微的头晕,用现代的话应该是高血压的征兆。最受不得气了,我担心会出事,让翠珠回园子取银针,自己直接推门进去了。阿玛气喘吁吁的指着一青年男子,姨娘却是在一边抹眼泪,我扶住阿玛坐好,一抬头看向那青年一眼,心中一片感慨万千。
他应该就是乌泰了。
是他却又全不像他。他模样虽然还是乌泰的模样,翩翩玉面公子哥,可是眉宇间多了戾气,少了原来的斗志昂扬。此时正眉头紧锁,一副恨不得杀人的神情瞪着阿玛。
见到我,他神色一顿,立刻抬腿要走。我急忙忙喊住他,可阿玛却在身后道:“让这畜生走!让他走!”
乌泰一扭头,脚步飞快的跑了。
我替阿玛施了几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便回了自己的园子,让翠珠将丁三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六日。阴。
工作关系,可能有四五天无法上网,最迟周日便有更新。
所谓什么学习的,最烦了。 。 。 。 。
。
第四十六回
。 第四十六回。 丁三说,前两年,二少爷跟人动手打架,把人家给打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一只右手差不多也废了。早先的差使也丢了,平日里都是姨娘救济过日子,而乌泰素来体面惯了,这样看别人脸色的生活如何过得下去。先是结交了些狐朋狗党,后来又沾上赌瘾,如今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的。
我问:“阿玛就没管过?”
丁三直摇头道:“小姐,二少爷打小就是倔脾气,老爷说一句他都能回十句。前几年外面还有十四爷帮衬着,可如今,哎……”
我闭上眼睛,总能想起,当年葡萄树下英姿飒爽的少年,如今已经被岁月不知冲向何方。我问了丁三如今乌泰的地址,丁三嘟嘟囔囔半响,报出个胡同的名字来,翠珠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心想,那里只怕不必贫民窟好得了多少。
让翠珠收拾些银两,命丁三驾车直接往半道胡同去了。所谓的半道胡同,不过只是半条破落的街市。马车顶在巷口进不去,丁三留着守车。
出门前,想着去的是是非之地,连身上的衣服都尽量的简朴,以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走到一扇木门前,翠珠上前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只怕是已经搬迁了。我们正要转身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面色发黄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打量着我和翠珠道:“二位找谁?”
翠珠答道:“这是苏尔佳府上的二小姐,请问我们家二少爷是不是住这里?”
那妇人目光如电,可瞬间也暗了下去,道:“这里没有什么二少爷。”说着就要关门。我连忙伸手挡住。记得,姐姐曾说过,乌图娶的女子是名雅妓,模样如何如何出挑的,可面前这位却面黄肌瘦,高耸的颧骨,异样的潮红,怎么看也没有半分烟尘模样。
她见我堵住门,正欲发作,里面传来说话声,正是乌图,已然走到门口,见着我,神色不惊,局促不安起来。
我冲他淡淡一笑,便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不过三间小屋,院子里零落放着些生活什物,却也干净整齐,可以看得出当家女子心思细腻。可惜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眼见着破落下去。我正欲往里间走去,乌图伸手拦住了我,神色淡漠中透着几许尴尬。搁现在,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未尽成熟的孩子,如今又面临如此生活,可怜见地。
“二姐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望着他,反问道:“你还知道叫我二姐姐?既然这样,有什么是我不能来的?”
他搓着手,有些不安,我从翠珠手上接过包裹,放在石桌上,道:“这里有些碎银,我可不是给你的,全当今日头回见了弟妹,当做见面礼。你可莫要拿去赌了?”他也不去拿。我又问:“你如今靠什么营生?可有想过将来做什么?”
乌图扑通跪在脚边道:“二姐姐,您还是回去吧。权当是为了我好,您今个就当做没来过,也没见过我!”
我一听,本来堆在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打算老死不相往来?既然这么有骨气,又怎么会去求阿玛呢。我今日来,只问你一句话,可想过将来如何?”
乌图跪在地上,只是不说话。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腕上剥下玉镯,放在包裹上,领着翠珠往外走去。
那里间的屋子里,若有似无的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声。
我们何时已经如此淡漠得面对彼此了。
刚进府门,姨娘就迎了上来,我将在今日所见全都说给她听。姨娘只是抹着眼泪,却反倒安慰起我来了,说:“你如今身份不一样,那样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你阿玛知道了,回头又要闹。乌图那孩子,我们都帮不了。”
转眼间,秋意渐浓,我同康熙定下的一年期限眼看着过去了三分之一。
我制定的一系列计划里,连早已丢弃的跆拳道也拿出来重新练起来。还顺道弄了身跆拳道服,每日清晨练上半个时辰。刚开始翠珠看得目瞪口呆,到现在的置若罔闻。她只是好奇,我又不用像大哥领兵征战,何必非要练就一身功夫的。她哪里知道,跆拳道磨练的是一个人的心性,并不是拳脚上的功夫。
这日,我正练得兴起,姨娘跟前伺候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前厅里有个小丫头,说是已经守了一夜,这会正哭啼不已。
我连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便急匆匆的往前厅去了。人刚到院子,就看见姨娘正在厅里转悠。
“蕙宁啊,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如何是好啊?”
只见厅内的木椅上,一个粉衫的的小丫头正抱膝埋头痛哭,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一边安慰道:“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人过来的?”
宝儿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珠,见了我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我一边哄着她,一边让姨娘赶紧给四王爷送信,只怕这丫头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料,宝儿一听,连忙拉着我说:“姑姑,不要去,不要去!”我搂着宝儿,给姨娘使使眼色。
厅里只剩下我与宝儿,慢慢的丫头才止住了哭,一问才知道,她是昨个夜里偷偷跑出王府的,又在府外守了半夜,才碰巧遇见准备出门的姨娘。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儿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让翠珠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宝儿脸上的戚色才渐渐好转了些,只是对于自己为什么跑出王府,却绝口不提。
我放心不下,正准备去四王爷府问个清楚。前面来人说,王府里来人了。
到了门口,只是看见个小厮。向我请了安,道:“格格,昨个小主子贪玩,跑来您这儿叨扰了。恰好王爷这几日不在京城,福晋说了,如果格格不麻烦,是否可让小主子在府上住上几日。等王爷回来了,自当来接小主子回去。”
敢情这意思就是,四爷不在家,金宝儿是被赶出来的?
四王府里素来管教甚严,没有当家的意思,金宝儿断然是不会受了如此委屈的。
我心里虽是气恼,可眼下也不是撒泼的时候,便对跑腿小厮说:“回去告诉四福晋,就说宝儿在这里很好,不用费心。”
那小厮将随身带来的包裹交给翠珠便走了。翠珠一脸疑惑的问说:“格格,这该如何是好?”
姨娘见我将金宝儿留在府里,虽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不过话也说了不少。说什么,我依旧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这样平白无故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四王爷府金宝儿待不得,不是还有十三爷在吗?十三爷总是会收留自己的养女的吧。
这其中的曲折,我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不过将宝儿推出去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宝儿一觉睡醒,肿着眼睛,晃着步子来书房找我,手里搭着包裹,说:“姑姑,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忙拉住她问:“怎么,住在姑姑这里不好吗?”她遥遥头,说:“弘历哥哥说了,我只会给姑姑添麻烦的。”
“弘历呢?你跑出来,他不知道?”
宝儿摇头说:“弘历哥哥进宫了,福晋说这次我不能去,不然弘历哥哥又要被皇爷爷责罚的。”
我搂着金宝儿,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这皇家的冷清淡漠到底能走到什么样一个地步?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宝儿也算是在府里安置下来,后院本来就大,添一个小娃儿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情。阿玛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对宝儿的态度也有些敏感,倒也是没说什么。
我多方打听,知道四爷早已经回了京城,只是他却丝毫没有登门来接宝儿回去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宝儿是他的孩子,我倒是真的以为,宝儿的确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娃儿。
转眼又到了十月尾上,秋风渐渐吹起来,早晚的凉气极盛。这天地还是那一方天地,这四海也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四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没完没了的争斗不过是暗地里的风起云涌罢了。
我依旧照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锻炼身体,勤于书法。再不过也就是教教宝儿读书识字,这孩子聪慧,加上年幼早熟,心思比同龄的孩子越发沉稳,我仿佛能从她身上看见别人的影子。有时候面对着她,不由会有些惊心,感叹血缘的神奇之处。
阿玛说十四爷已经回京来,皇上很是高兴,言辞之间对十四爷颇为赞赏。如今京城中人都在传说,十四爷将会是太子人选。可惜,传言只是传言,将来继承大统的必将是另有其人。不过阿玛确实很高兴,早年因为姐姐的缘故,他同十四爷之间多了层隔阂,可如今十四爷待姐姐如常,也算是了了他这块心结。阿玛去十四爷的府邸是常有的事,且不说十四爷如何款待他,只是没回回来都是满面红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又听说,十四爷在皇上面前,替八爷和嘉颐求情。皇上开了恩典,免了嘉颐出家入庵,却还是停了八爷的俸禄。
而坊间却都说皇上仁慈的,在八爷勾结乱党,企图行刺皇上之后,依旧能让其免于牢狱。
只是,这其中,多少是皇上的真心,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十日,晴。
忽然想起,明年就是2012了。
也不知道这本小说还能不能更完啊。
今日两更。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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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 第四十七回。 又是一年的元宵节。我早早的禀了阿玛,领了宝儿和翠珠去街上游玩。宝儿毕竟是个孩子,一出门就都看西瞧的,翠珠勉强护住她前行。
因为刚入夜,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就数灯市上最热闹。
我本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种拥挤的地方,可宝儿拉着翠珠非要往里面挤。我便在一边的茶楼上坐着等她们。这边才刚坐下,便有人过来,撩袍也坐了。我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几个月不见,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话了。他也沉默着,仿佛世间万物都是静止的,沉默在这华灯初上的街头,是唯一可以逃避的伎俩。
喝了半壶茶,小二正要上来添,他挥挥手,突然起身,拖着我的手便往楼下走去。我挣了挣,他松开手,不解的望着我。
我说:“这里不是草原上。”
话一出口,其中的感情,连自己都不免唏嘘。
是啊,已经不再是草原上,单纯的世界只剩下彼此。如今,他是四王爷,而我是待嫁蒙古的宁格格。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不可或缺的礼仪。
他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还是伸手过来拉,我避着身子,一抬头见翠珠正领着宝儿进了茶楼。宝儿本来脸上全是笑容,可见了她一瞬间就暗了下来,恭敬的上来行礼道:“宝儿给四叔请安。”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伸手拉起宝儿问:“怎么不去玩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出来的吗?”
宝儿看看四爷,低声道:“姑姑,宝儿有些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一听,楞住了,摸摸宝儿的额头问:“宝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要不歇歇,等会再去。”
我拉着宝儿的手,牵她上楼,翠珠立刻附上来低声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知怎的。”
我摇摇头,不再让她说下去。上楼叫了些点心,转身却不见了四爷。正坐着吃茶,只听一声娇笑从楼梯上传来,一个翠色旗装的少女,被几个丫头簇拥着正往上走。宝儿一惊,立刻起身站到我身后,神色惊恐的望着上来的那几人。
走在前头女仆见着我,神色一怔,连忙转身对她主子耳语几句。那旗装少女脸上挂着笑,径直朝我走来,低声道:“玉萱见过宁格格。”
我望着她,脑子里却想不起来,这个玉萱是何等人物。
翠珠立刻弓身说:“小姐,她是年福晋的妹妹。”
年福晋?
雍正朝唯一被册封为贵妃的年氏?
是她的妹妹?
我望着那笑颜如嫣的少女,心中的疑惑全都化作嘴角的冷笑,说:“今个过节,不讲这些礼节。”
玉萱道:“是啊,这里连个雅间都没有,不知道可否与格格同座?”我还没说话,她却已然坐下,又故作惊讶,好似才看见宝儿,诧异道:“她怎么会同格格在一起?”
我握住宝儿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也不搭理玉萱,只顾着喝茶。宝儿始终低着头,掌心一片冰凉。我关切的问:“宝儿,要不咱先回去吧。”
宝儿闻言,立刻要站起来。我忽然想起了,早先宝儿在宫里,的确是见了一个人,才神色惶恐,难道就是面前的这位?
“怎么要走?不是才来的?”四爷突然出声道,从他伸手的随从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那玉萱忽然站起身,朝四爷福福身子,甜甜的唤道:“四爷,您也在?”
瞧她的样子,只怕是早就知道四王爷在,所以才一路跟来的。样子做得倒是挺像的。
四爷显然才看见她,脸上神色微变,说:“你大哥今年未归?府上可还好?”
玉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说:“托四爷和姐姐的福气,一切都好。四爷,怎么没见姐姐出来,她平时可是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样热闹的节日的。”
四爷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望着那笑容,只觉得更加的刺目,丝毫也坐不下去,起身拉住宝儿道:“我出府也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阿玛可就要担心了。”
四爷点点头。他居然只是点点头而已。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路上脚步飞速,穿过几条街,却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
明明知道这是大清朝,明明知道他家里有几房妻妾,可是总想着,自己对于他是不同的。现在看来真是好笑,何来不同?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同了?
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
因为我在这泱泱大清是个新鲜人?
我心神惶恐,脚步慌乱,只顾着着急往前奔去。
翠珠在身后叫了几声,宝儿拽拽我的手,低声说:“姑姑,你也不高兴是不是?”
我看着她,弯□子,笑着摇摇头说:“没有。姑姑没有不高兴。姑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宝儿会不会也觉得姑姑很少?”
宝儿一脸不解的望着我问:“姑姑怎么会这么说?宝儿觉得姑姑是最聪明的了。”
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揉揉她的头发说:“这么冷的天,我们应该窝在被子里抱着暖炉才对嘛。怎么想到出来受冻的?宝儿,回去姑姑给你说故事好不好?这样下次你见到弘历就有新故事告诉他了。”
宝儿一听有故事可以听,立刻露出喜色,一边拍着手,一边跳着欢呼。
到底还是个孩子?
比谁都容易满足的。
新年刚过,按照惯例,我该进宫去给皇上请安。本来初一就该去的,可是我一直抱病拖着不肯入宫。
那道道宫墙,比任何一座深牢大狱都让我忌惮的。
可规矩总不能缺了的。阿玛和姨娘催了好几次,又帮我约了姐姐同去,这才将我塞上了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外,下了车子,见一辆马车也刚停稳。从车上走下位妇人,身上虽是穿着宫装,可却全为着半点首饰,发髻上也只是一朵素净的浅色宫花,只是面上罩着黑纱,看不真切。
她见我看她,掀起黑撒,拉住我的手说:“蕙宁,不认识我了?”
这不是嘉颐是谁?
只是不想半年不见,她如今已是这幅模样。
已经不仅仅是言语上的苍老所能形容的。她明明与我同岁,可如今看来,却好似历经沧桑,年过半百的妇人了。
皇上不是已经赦免了她吗?可瞧她这一身打扮,皇上见了,只怕当她是在置气,到最后迁怒的还是八爷。我忙问:“你就这样入宫去?”
她笑了笑,丝毫未觉不妥,说:“寡妇还要浓妆艳抹,讨谁的欢心不成?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回进宫,那次不是这样的。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