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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清梦断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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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越不叫我知道,我却愈发好奇起来,在茶楼里连着泡了几天,终于得到了消息,却把自己雷得里嫩外焦。
    那林子里,我见过两次的,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的拼命十三郎,爱新觉罗…胤祥。
    我了个去,历史上哪个混蛋说人家是被囚禁在养蜂夹道的,我看他除了行动受阻,日子过得逍遥,哪里有半分幽禁的模样,一人一马,一笛一剑,我还当遇见了江湖大侠,却不知又是皇家炸弹一枚。
    这下我终于铁了心,将那玉佩妥帖收起,只盼着永不会有再见一日。
    十三爷?浪荡公子?
    真是要人命啊!
    等大哥一回来,我就堵着他问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他还在给我装,半天也不说一句实话,我只得把底给掀了,大哥讪讪的笑道:“你都知道了。阿玛不让说,我也没奈何。”
    我怒道:“那第二次你让我一个人过去,是故意的,对不对?”
    大哥赔笑说:“好妹妹,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那里面的好歹也是个皇子,再说了,四爷吩咐过的,让我这个监管好生照顾。而且,第二次是你自己要去的嘛。”
    我脸一红,想起那日的种种,僵着脖子说:“那不是你没告诉我。”
    大哥推我出他房门,便说:“好妹妹,容大哥洗漱,回头还要去四爷府上呢。你就我让我喘口气,消停消停。”
    我一愣,反应过来说:“大哥,你跟了四爷对不对?可阿玛和乌图却……”
    大哥摇头叹道:“人各有志,我只管自个儿的。”
    我拍拍他肩膀,由衷的说道:“跟四爷也不错。至少将来牢靠。再说了,四爷知人善任,大哥不会吃亏的。”
    大哥仿佛从未见过我一般,惊讶的瞪圆眼睛,一瞬不眨的问我:“你知道什么?”
    我一摊手,晾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说:“什么都没有。”
    九月阿玛离京去江南,临行前一万个叮嘱,切不可再去那竹林,不要再招惹是非,没事读读书也好。
    我心里暗笑,阿玛是要我做个女学生了。至于那竹林自然是不会再去的。我如今巴不得从来没去过。
    阿玛前脚一走,姐姐后脚就来要人,非要领我到十四爷府里小住,我估摸着她如今是确实寂寞了,便也就答应了。五月尾上,十四爷娶了伊尔根觉罗氏进门,听说二人恩爱有加,对姐姐怕也不似往日般殷勤了。有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比如阿玛对前年进门的赵氏,我已经好'TXT小说下载:。。'久没在饭桌上见到那个满面堆笑的女子了。姨娘只是说她身子不适,其实不过是阿玛不提,也自不会有人问起而已。难道将来我也要守着一个窄窄的园子,等着某个男子回眸一笑吗?若真是这样,我倒宁可,自个守着园子,守着自个的心,只当是从未交付出去。
    翠珠随我进了姐姐住的兰苑,果然是今非昔比,大不如前。满院子的萧条落败,扑面而来。加上我本来心怀怨叹,更加觉得凄上加惨的。姐姐脸上挂着笑容,却掩不去眼底的忧伤。她是听进了德妃娘娘的劝说,只苦着自己而已。
    我住在兰苑已经十来天,却从未见过十四爷一面。恍如他之前对姐姐的情谊从未出现过一般,姐姐也就成了那府上某个不相干的女人一般。男人的心,终究是靠不住的。
    姐姐每日捧着本书,倚着窗边,说不出的落寞。我却无计可施。我能让她稍展眉梢,却终究不是治心病的心药,治标不治本罢了。
    一日晌午,我窝在姐姐身边说下,前面有丫头进来传话,说伊尔根觉罗氏有了,宫里都传太医来瞧的。姐姐身子一晃,朝后仰去。我慌里慌张的去扶她,翠珠掐了几下人中,姐姐还未转醒,我瞪着那传话的丫头,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骂下去:“哪个要你来说的?她生就生好了,谁关心她的,有本事生下个足球队瞧瞧。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这府上,咱不待了。翠珠,收拾好了,带姐姐回家。”
    翠珠也慌了神,央求着说:“格格,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赶紧请大夫来瞧瞧,万一大小姐有个好歹……”
    翠珠说着就掉眼泪。我瞪了她一眼道:“哭哭,哭有什么用。不是宫里的太医来了,把太医给请来,那人看得,我姐姐就看不得了。”
    传话的丫头连滚带爬的回去禀报了。原先伺候姐姐的丫头,瞧着我发火,一个个静若寒蝉,也纷纷忙活起来。我握着姐姐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冷,早先的戾气全化作担心,将姐姐搂在怀里说道:“你若是这么就病下了,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平白的招人家笑话不说,那人也未必体谅你半分。”姐姐却依旧置若罔闻,紧闭着眼睛。
    一会儿功夫,有人将门踹开,我一扭头,看见十四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他指着身后的医官说:“李太医,您快给瞧瞧看。”
    我虽然气他,可更担心姐姐,双手护着姐姐的身子,让太医给号了脉。太医回说:“侧福晋脉象紊乱,恐一时气急攻心,致使晕厥,待老臣施针方能转醒。”
    十四爷急色的问:“可有大碍?”
    我瞪他一眼,抢先说:“十四爷尽管放心,姐姐一时半刻死不了的。”
    他见我如此,似是有些不解道:“疯丫头说什么混账话,你快松了她,让太医施针救人。”翠珠也眼巴巴的望着我,我放下姐姐,替她掖好薄被。太医取出银针,朝姐姐头上扎去,若长的银针入了一半,我又惊又怕,避过脸去。
    很快的,姐姐幽幽转醒,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十四爷抢先一步上前拉住姐姐的手说:“蕙兰,蕙兰,你醒了。”
    姐姐一睁眼,见着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了过去。我又气又恨,伸手就推了十四爷一巴掌,三两下将他从姐姐身边拽开,嘴里骂道:“你给我滚开。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去哄你的美佳人,姐姐自有我来照顾。不用你假操心。我可告诉你了,要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就是闹到皇上那里,我也不放过你!”
    十四爷被我骂着,却也不发作,只求太医救人要紧。太医又扎了几根,说姐姐只是昏睡了去,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不过却也无碍的。
    翠珠领着太医去前厅开药方,屋子里除了姐姐,便只剩下我与十四爷。我背着身子不搭理他。
    他说:“我知道你怨我。可叫我怨谁去。罢了,罢了,坏人都叫我一人做好了。”
    我抹着眼泪回嘴道:“十四爷哪里的话,是我姐姐痴傻,看不开,以为守着山盟海誓,却不过昙花一现。十四爷若是真心疼姐姐,以后关于你府里其他福晋们的事,不用来时时提醒,姐姐不屑知道的。苏尔佳府里的大小姐,不是谁想糟蹋就能糟蹋的。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护着姐姐周全。”
    十四爷低声道:“我何尝不想护着她,却又怕害了她,我……”
    我打断十四爷的话,冷声说:“十四爷,我姐姐不糊涂,看得透,红颜未老恩先断嘛,这紫禁城哪门哪户皆是如此。只是抱着浮藻当救命绳久了,才信以为真。”
    十四爷没再说话,就这么枯坐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匆匆洗漱去上朝了。 。        。        。 。

 
                  
 第十五回
 。 第十五回。 姐姐晌午才转醒过来,见我哭得眼肿如核桃,还笑话我,却独独对十四爷只字不提。她不说,我也不好问。每日里照顾得更加殷勤妥帖。
    夜间也陪姐姐睡在一张榻上,姐姐牵着我的手说:“你小时候,我们总是吵架的。明明我就痴长几岁,可见府里人人都宠着你,心里气恼,处处同你作对。后来想着嫁给十四爷,从此飞上枝头,对你应该轻视才对。可不知怎的,却跟你更亲近,只那时,你总是冷冷淡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每日除了练字,就是一张张的画着同一幅水墨丹青。阿玛担心极了,又不敢多问,怕惹你不快。以前住一起到没觉得,现在能这样陪我说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说道:“姐姐,我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
    姐姐笑道:“何止啊。额父最疼你了,还在襁褓里时,有阿哥上门问安,额父总是抱着你,一遍遍说你的事给阿哥听,也不管阿哥们不耐烦的。你刚满月,额父张罗办了满月酒,请了一众阿哥们。额父抱着你,一个个介绍给你认识。我跟在一边又嫉妒又羡慕,心想,你才那么点大,能认识吗?可你别说,你真的认识人。四爷和十三爷来迟了,你正巧哭起来。十三爷拗不过额父,伸手接过抱你,结果,你一上十三爷手上便喜呵呵的笑起来,还弄了十三爷一脸的口水,揪着他的辫子,就是不肯松手。后来,你知道阿玛想了什么法子让你松手吗?”
    “什么办法?”
    姐姐笑得更开心说:“阿玛找来只大号雪狼毫湖笔,跟你换了十三爷的辫子,你这才松手的。往后,十三爷每每都怕见你,去府上拜见又都躲着你。你那时最粘十三爷的了。可却又最怕四爷。你刚走路那会儿,四爷和十三爷去的多,你一见着四爷就哭闹,每回都是抹十三爷一身的眼泪鼻涕。额父从来不骂你,还笑说,等你大了,给十三爷做福晋的。可惜,后来……”
    我心想,难怪十三爷看见我是那副神情,原来我们早就认识。可惜,他认识的是苏尔佳…蕙宁,并不是我。
    我问姐姐:“十三爷被囚禁了,是真的吗?”
    姐姐叹口气说:“这你就别问了。知道多了,是要掉脑袋的。如今皇上宠着你,德妃娘娘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你不要掺和进那些事里去。好好做你的宁格格吧。”
    我听了只得作罢,转移话题问姐姐:“姐姐,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去街上逛逛可好?”
    姐姐背过身子,叹口气说:“嗯。”
    乌图如今依旧是弘明的伴读,我在十四府邸里,他倒是常来,见我客客气气的,进退也是规规矩矩。我只当他一切都好,也没再多问。
    姐姐平常的汤药都是我亲自煎好的。这天,我正在忙活,翠珠跑过来说,乌图来寻我,见我不在,正同姐姐闹脾气呢。
    我连忙净手回了园子,还没进门,就听见乌图叫嚷的声音,他道:“姐姐你倒是挣点气啊,你知道十四爷为了你,平白受了多少冤枉气,连得我在府里也抬不起头来。从前弘明对我还有些敬意,现在可好,少不得我这个伴学也该滚回家了。”
    姐姐满是歉意的说:“乌图,姐姐是对不起你。可姐姐有什么办法,我……”
    乌图急切的说:“姐姐,你明知道十四爷的心思,可却装着,端着架子。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换做从前,那位哪里你半分颜色。可你倒好,未斗先输,白白把位置给人家让出去了。让你跟嫡福晋低个头有这么难吗?就权当是为了我也不行?我好不容易跟咱爷亲近了些,可如今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姐姐依旧道歉说:“乌图,姐姐……”
    我一脚把门踹开,指着乌图的鼻子说:“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是吧!明明病得要死了,还给弘明绣什么百马图的。你是要姐姐去跪着求她,好让你这个奴才继续孝敬主子?我告诉你,苏尔佳…乌图,脸面是自己挣来的,别人给的不是脸,那叫不要脸。你滚,给我滚!以后不要再进这个园子!”
    乌图见我进来,张张嘴,一脸尴尬,想要反驳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看着我,神色和缓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去帮你求吗?好啊,来,你这就跟我来,我去找嫡福晋问问,这个狗奴才哪里不称她心了,叫他改了还不成嘛。”我说着就拖着乌图的手腕,拉他往外走,姐姐在屋里连唤了两声,我都装作没听见。一直拖着乌图到了院门口。
    乌图才挣脱了我的手说:“二姐姐,我不同你争。如今宫里的主子宠着你,我们都比不过。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抱负,我也想……”
    我一巴掌就扇了下去。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道他是真的敬我,原不过是我头顶上那个多罗格格的帽子。他进十四爷的府邸不过才一年的时间。早先那个爬上葡萄架为了搏我一笑的少年,已经是满目疮痍,物是人非。这到底是怎样一个阿鼻地狱,吸进人的精髓,再丢入火炉焚烧干净。
    姐姐如此。
    乌图亦会如此。
    可他们却丝毫不察,一味的满腔热情,企图追随他们心中的真知。
    反倒是我糊涂了,竟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忘记了这不过是皇家万千景象的一角,更不值得一提。
    我仰天长笑,不理会乌图的异样,转身就走。
    我为何要劝他呢。他以为自己走的才是正途,我又如何能说服他呢。何止是乌图,连阿玛都已经追随的正是他们未来的主子。我要如何让他们知道,那最后定夺乾坤的不过数秒而已。
    我说不通,更说不得。
    说了立马死,不说,尚且还有些时日可活。
    我又不是圣母,来此间更不是为了解救他们的,我本无意闯入,奈何托罪与我。
    我动手打了乌图,姐姐为这事好几天不肯搭理我。倒是对翠珠说,乌图就是再有错,那也是该阿玛教训。我动手打他,怎么也是我的不对。
    不想争辩,姐姐身子渐好时,便要知会十四爷一声,想要回府里去。至少那里不会活生生的榨干了我。
    李福远远的见我进了书房外的长廊,便高声喊道:“宁格格到!”翠珠还嘲笑他狗腿,我却笑不出来。果然,我们快到廊下时,从十四爷的书房里走出位小腹微隆的贵妇人,一身桃红色旗装,娇笑着依靠在搀扶丫头身上,时不时回头张望。书房右侧门窗一动,闪过道人影。
    那位应该就是五月入府的伊尔根觉罗氏了。李福见我已经看到,阻止也来不及,上前阻着我说:“格格,爷等着你。”
    我朝翠珠示意一下,她上前一步横档在李福面前,那侧福晋已经缓步走到我身边,她模样儿并不及姐姐半分姿色,脸上挂着羞怯的笑,见着我有些惊讶,新年时我们在宫里进过一回,当时她还给我行礼来着。
    我没空理她脸上的微笑,盯着她的肚子说:“不知道他有没有你这福气了。”
    伊尔根觉罗氏脸色突变,嘴唇微颤道:“格格……”
    李福更是一脸惊恐不明,弱弱的叫道:“格格,咱爷等着呢。”
    我笑了笑,伸手摸到她的肚子上,自顾自的说:“孩子,你尚未出生就背负这些孽障,将来又能到几时。”伊尔根觉罗氏僵着身子,刚才的笑颜全不见,苍白着脸,险些快要哭了出来。我抬头望着那书房紧闭的门扉,心里凄然。
    收了手,越过众人,朝书房走去。
    园子里暑气正浓,骄阳落在皮肤上,一瞬间便被什么溶解了似的,进不去心里。姐姐和乌图的脸不时从眼前晃过,两人那绝望和愤怠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们正在这个宅子深处绝望的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舔,一边增添新的创伤。
    无药可医。
    我快走了几步,只觉得胸闷难当,滑落脸颊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翠珠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说:“小姐,咱回吧。”
    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十四爷几步迈过来,抵在我面前怒气极盛的说:“苏尔佳…蕙宁,你又想怎样?”
    我勉力笑了笑说:“没想。”
    许是我面色过于苍白,他的怒气消了些,声音也放缓了些,说:“你不舒服,怎么不在兰苑呆着。”
    我说:“十四爷,我是来辞行的。我要回去了。”
    他急切的说:“你这一走,蕙兰……”
    我仰起头,看了眼刺目耀眼的碧空,幽幽的说:“十四爷,奴才命薄福浅,只怕是撑不下去的。可姐姐是生是死,全由着您一句话。奴才不过是希望姐姐能好好的活着,所以斗胆恳求十四爷,放我姐姐一条活路。哪怕是虚情假意,可姐姐终究陪了你这些年,求十四爷看在几年夫妻情分上,给姐姐条生路吧。”
    说着双腿软下,跪倒在地。
    老十四怔怔的立在一旁,半晌才淡淡的说:“我知道了。李福,送宁格格回府。” 。        。        。 。

 
                  
 第十六回
 。 第十六回。 刚入秋,阿玛从江南回来,一并回来的还有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名唤桑娘。桑娘与我同年,生得江南水乡特有的新鲜模样,腰若浮柳肌赛雪,加上举手投足间都难掩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儿。阿玛却只说回京的路上,见她身世可怜才买下的。
    倒是姨娘误解了阿妈的意思,以为阿玛要收房,还张罗着出个院子来。阿玛却将桑娘给了我,做我的贴身丫头。我却并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不是因为她生得样子好而嫉妒她,只是她浑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很不适应。那一双机警的眼睛,骗不过我。她就像是只羽翼未满的雏鹰,急切的想要飞去更高更远的天空。阿玛的府邸困得了她一时,困不住她一世。
    翠珠就更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起初翠珠嫌弃她碍手碍脚,后来翠珠又埋怨她什么事都揽下来,弄得她都快失业了。
    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瞧着她,忙进忙出的,什么事都抢着做,说是要感激我阿玛的救命之恩,哄得除了翠珠外所有下人的好感。翠珠就愈发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她。
    一日,我领着翠珠想去街上转悠,刚出院门,桑娘抱着雨伞追过来说:“格格,这天说不准就要下雨,您稍把伞带上。”我望着头顶的骄阳,怎么也不像下雨的样子,便没搭理她,跟翠珠一前一后的逛起来。可没过半个时辰,天空居然真的下起瓢泼大雨,我们两个窝在茶馆里,差点淋成落汤鸡。后来还是碰到刚巧路过的九爷,顺道送我们回府的。
    阿玛在礼部未归,姨娘张罗着九爷换身干净的衣裳,他委婉的拒绝了,立在廊下,望着院子里的雨水发呆。
    我收拾好,正欲去谢谢他,见到如此美景,免不了看出了神。
    九爷一身湖青色短袍马褂,同这场骤雨几近融做了一体,如画如诗,让人不忍心惊扰了他。
    我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他,他一转头看见我,直冲我微笑。桑娘捧着雨披追过来,刚好看到这幕,进也不是,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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