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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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琉璃也瞪大眼睛。我是为他好不容易洗个澡现在又白洗了,琉璃则是——
“不是给你衣服了吗?”
把脸洗干净后露出一张秀美正太脸的天麟涨红了脸,鼻翼一鼓一鼓地看着琉璃。后者眯起眼,视线落到天麟手里的小包袱上。我摸不着头脑,只看见琉璃气呼呼地上前拉着天麟往旁边的茅草堆走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两米多高的茅草垛,然后草垛一阵不大不小的抖动,扬起一些小小的轻轻的碎屑在空中飞舞。再然后——
呃,我的口水……
琉璃拖着穿了女装、梳了发髻的天麟走出来,一大一小亭亭玉立,像极两朵明艳的姐妹花。
第二十一章 刺客?
更新时间2011…5…5 11:04:24 字数:2236
琉璃眉目弯弯地看我,骄傲地问:“咋样?”我抚着额头,先安慰好自己的良心,才朝她谄媚地挑起大拇指。天麟的脸快速地抽搐,但终是没说什么。看到我的反应,他气鼓鼓地甩脱琉璃的手,自顾自地朝船上走去。
琉璃开心地跟在他身后,我偷偷地拉拉她的衣角:“那身衣服哪来的?”
琉璃朝我一眨眼,得意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事到临头才知道准备啊。你跟我说要给他洗个澡时我就想到了,可惜临时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就朝船娘买了一套她家姑娘穿的。唉,我真是太英明了。”
我不理她,装着看天然后苦苦思索:“那天是不是有谁跟我说过她想看看天麟男扮女装来着?是谁呢?”
琉璃默默别过头,不理我。
。
沉沉的天幕裹挟着黑暗寂寞地蔓延,无边无际里只剩一枚浅浅的纤月。桨橹声一下一下打到水上,和着船头那盏独自摇晃的灯,夜航船无言地飘荡在仿佛没有尽头的河上。两岸巨大的山影里,几点忽闪忽闪的亮光飞动。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麟在旁边睡了,因为不高兴被打扮成女装,梦中还撅着个小嘴,有时还挤出泪来。琉璃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像个小花猫一样蹭了蹭。柔顺的发丝搔得我的颈窝痒痒的,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应景地“喵”了一声。
“话说,你的师兄们是怎么样的呢?平时听你偶尔提起,很好奇啊。”
“喵~”她又蹭了蹭。
我禁不住低声笑了出来:“咋啦?想起某位师兄,思念人家啦?”
她闻言一下坐起身,伸出青葱一样的手指,想给小猫搔痒一样在我的下巴处挑逗地划了几下,媚眼如丝地娇嗔:“才不是呢。”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花想容,一愣神她又把头蹭到我怀里:“人家是在想,把我五师兄介绍给你应该挺不错的。”
“喵~~”我欢乐地叫唤了一声。
琉璃突然撩起舷窗的布帘,几缕清凉的夜风夹杂着清秋的湿气拂过我们的脸庞,也勾起我心中的伤春悲秋。脑海中划过的是秋夜里J大校园里那条被高大的老树掩映了所有星光的长长的校道,苍白的路灯下,有我们抱着重重的书刚下自习的身影。
“五师兄叫澹心,可我老是叫他‘担心师兄’。他真的太婆妈了,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整天唠叨不停。”
“那你还把他介绍给我?”
“谁叫你老是丢三落四,你们一个丢一个捡,不正好绝配么!”
我默默擦去脑门上的黑线,将视线转向窗外。她在一旁继续:“不过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每次他唠叨的时候我基本都会听的,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想办法噎他一下!”
“帅么?”
“还行吧。在我的师兄里只能算是中下。但他的武功最好、脾气最好,修为最得师父真传。”说到这她调皮地眨眨眼,“也只有他不会在我完不成功课时为难我。所以我最喜欢他。我可告诉你,到时若你们真的成了,你可不许欺负他!”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那你干嘛不嫁他?”
“我都说了,他的修为最得师父真传。说明白一点,就是他最巴不得和师父一起去当神仙。神仙哪讲什么情情爱爱,他会告诉你‘这会影响修行的’!”琉璃紧蹙着眉头,故意模仿出那位担心师兄说这话时的样子,把我逗得不行。可能是我们说话的声音稍稍有点大,天麟翻了个身,哼唧几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我把食指放到嘴边,琉璃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他也不够俊啊。”
我轻笑:“那就刚好配我是吗?”
很奇妙地,不知哪儿竟传来一阵乐声。就那么轻轻一拨、一捻、一弹、一唱。
青山连雨云难断,更漏流年鬓易老。曲散酒凉花径独游,闲手拨弄鸳鸯扣。
向晚雨疏风渐紧,烦扰一池秋水皱。待得天晴人已白头,日出乌鸟探首。
“如果这就是忘川,你愿意喝下一口河里的水吗?”我头靠在船舱壁上,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琉璃竟然也不感意外,干脆利落地答道:“不愿。再伤,我也不舍得抛下。宁愿痛苦,我也想守望,直到死亡将我们永远分离。”
“你心里有一个人吗?”
“有,从一开始就在那儿的人。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是谁而已。”
我们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不觉半陷入混沌。迷迷糊糊里,两个高大的身影从一群熟睡的人中站起身来。
“都睡了吗?”
“应该没问题了。”
我想睁开眼看清楚,但越挣扎脑袋越沉。我费尽力气戳了戳琉璃,她轻抠我一下,情况和我差不多。
“你确定他就在这船上?”
“老八传回来的情报,不会错的。”
这两个人,似乎是从叶陌上船的。他们是谁?又要找谁?
“那家的小儿子今年多大了?”
“十岁左右。”
“这船上这岁数的男孩有好几个,怎么认?”
“左边腰侧有个红色的云纹胎记。”
琉璃的眼皮跳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他们在船舱里翻寻着,我们努力地不让自己睡过去。好久之后,只听见一声气急的挫败咒骂。
几声鸟鸣。一个人走出船舱,未几回来,朝另一个人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去,又几声水响,他们就走了。
终于撑不过,坠入梦里无边幽冥。
家里的屋子依旧是那么干净,花木萧疏、铜环半启,珠帘开合间,我看见子言寻寻觅觅的身影,也看见雪夜里一转身衡之温柔的微笑。我看见自己拿着行李踩着熟悉的道路匆匆离家,可子言拿着剑,横在门前。剑锋上的寒光在夏日的阳光里依然冷彻我全身,他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杀了我,你才能走。”
另一边,衡之一身白衣云淡风轻地走来,就像在那个夜里一样,他朝我伸出手,低低地说:“所有人都睡了,我们开始吧。”
我倒退几步,猛甩头希望看清他们的身影。可是越努力,越模糊。我只看见衡之不知为什么跨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入一片苍茫;我要追出去,子言把剑刺入我的身体,泪流满面。
流连在你的爱里,直到白发留连在耳际。不能与子偕老,只有现在分离。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闭上眼,任时光退去红颜;用我们永不再来的青春换一次彻底的相恋。我,无怨无悔。
你后悔吗?我最最亲爱的默默。
第二十二章 生世
更新时间2011…5…8 11:09:16 字数:2162
天没亮时醒来,身边不见琉璃。我心慌之下起身,快步走出舱门。水天相接的地方正翻着白光,广阔的苍穹之上,厚厚的云是深蓝的颜色。江静无波,水面上青翠盎然的奇石耸立,宛如仙境。琉璃正抱着膝盖坐在船头,素淡闲雅,如云青丝在晨风里肆意飞扬。
多少年后,我依旧能清晰地记得这一个场景:秋雾里的远山半化淡烟,琉璃在熹微的天色中独坐远望。
无边的苦海里,记取了你这旧时的模样。但再回头,我们早已远隔红尘万丈。
我走过去。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朝我伸出手,亭然而笑:“醒了?”
抓住她递过来的柔荑,我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了?”她把头弯在膝盖上,问我。
看着迅速变换的天边,嶙峋的石头山逐渐褪去黑影、再次向世人展露自身的精灵,我给自己一个安慰的微笑:“没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她也摇摇头。我们就这么坐在船头,仿佛地久天长。
“如果有一天别离,我会笑着送你走。”她说。
“怎么突然说这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有,我有,天麟也有。我们相遇,成为对方故事的一部分,但这一生,终究只能自己走到最后。从前,我以为玉眠山是个牢笼,我用尽所有方法逃离。现在才发现,也许那里才是我今生最后的归宿,只有回到那里,我才不会再有别离。”
“或许,对于我而言,回家,才是最大的别离。”
“是吗,那你比较惨。不要别离,就只能终身在路上。”
我哈哈一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听到关于我的什么消息,不要惊讶哦。”
她瞥了我一眼,把手指放到唇上,轻轻一吻。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天麟也醒了,来到我们身边坐下。
琉璃转过身,帮他整(www。87book。com)理仪容。过了一天,他似乎比较能接受自己女装的事实——也有可能依然不接受,只是自身的修养迫使他不将这种不悦在我们面前表露出来。
整(www。87book。com)理完,琉璃似是不经意地问他:“天麟,你左边腰侧是不是有个红色云纹胎记?”
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所以,昨晚那两个人要找的,就是天麟?
琉璃把昨晚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正色看向天麟:“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麟由一开始的惊讶、眉头轻皱、紧张、怅然若失到最后的平静,始终不发一言。听到琉璃的问句,他神色安寂地望向她,问:“我说了实话,你们也会抛弃我吗?”
听见这种话真是有够难受的,这里面究竟多少唏嘘、无奈、害怕与背叛?我自嘲地转过头,不想看他。琉璃想想,很认真地说:“你若不想说,就算了。”
“我的确叫齐天麟,是江陵齐家最小的儿子。我娘是齐家正妻,家里还有二娘三娘四娘直到十一娘。所以我也有大哥二哥三姐四姐直到二十五哥。”
二十五……但平均下来一个娘只是二点几个。基数大,真可怕。
“齐家长子叫齐天赐,是我的亲生大哥。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被全族上下寄予厚望。”
齐天赐?记得在长安时听过。江陵齐家自南北朝时起便是一方望族,百年间繁华不倒,堪称一奇。这几年天下平静,本就根基深厚的家族更是风生水起、声势日隆。小一辈里老大齐天赐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仕途能力人品,样样不落人后。很多人都说齐家在他接班后会发展得比他爹更好。
可是,有这么个彪悍的大哥,为什么眼前的天麟同学还会流落民间?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要是怕他争宠,也太扯淡了吧。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家里祠堂失火。姨娘们以之为不祥之兆,劝大人家法处置我们。大哥拼死力保,我才有命活下来。后来,我五岁生日那天,祠堂再次失火,大哥科举未归,我娘知道再也躲不过,将我托付给一个忠心的家仆后,点燃了自己住的‘翠微楼’。那一夜的火光冲天,我不会忘。”
“五岁生日时祠堂的那把火是意外吗?”
他好笑地看向我:“你觉得可能吗?”
“那她们为什么要等你五岁?”
“因为那天大哥不在。”
琉璃皱起眉头:“可是就这样扳倒你娘又怎么样呢?照你说的,齐天赐接任家主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若无主母名分,你觉得在我爹百年后,大哥会怎么对她们呢?”
“我在长安时听说过你大哥,号称‘仁义礼智信’五贤齐备,被人称为‘五德郎君’。我很好奇,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任你在外流浪这么久?”
听出我口气里的怀疑,他有些生气:“大哥拼了命找我,是我不让他找到而已。”
“啥?”我们异口同声表示无法理解。
“十个姨娘,二十四个兄弟姐妹,个个都觊觎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齐家的情况有多复杂,可想而知。我太小了,回去肯定就是大哥的累赘。他这种时候不能有弱点,所以我发誓,在自己能变成他得力助手时,绝不回去。”
“这算不算仇恨的力量?”我问琉璃。
“好可怕。”她拍拍胸口。
天麟:“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那你还打算去玉眠山么?”
“你不要我了?”
“噢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小孩子应该回家好好待着,权力斗争这种事,还是留给你大哥去做比较好。我若是齐天赐,一定会十分地担心。”
天麟不为所动地坚持:“我不!我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保护大哥。”
琉璃看他这么油米不进,还想说什么。我拉拉她——算了。
随着天色渐明,船上渐渐热闹起来。打水洗脸的、吃早饭的、吆喝孩子穿衣服的、哼哼哈嘿活动筋骨的,满是人间烟火气息。
我虽然讨厌喧闹,但偏偏也喜欢这种时候。只有这时,我才能感觉世界里不只有我一个,才能感觉到我依然是活在了人群中,没有被放逐。
离开子言后,心似乎越来越荒凉。再农说,情是烦恼的根源。的确不错。
行了一天,船临时停在一个小小的渔村。有需要的人抓紧时间上岸放风,我们只是站在船头,懒得下去。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琉璃师妹?”
第二十三章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更新时间2011…5…9 13:05:04 字数:2626
-------------我是邪恶作者的分割线--------------
吴县。贞观四年八月十五。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姜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与家人赏月还罢,严衡之路过当初和程子语一起堆雪人的地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那晚吟过这首诗。衡之停住脚步,望着那张石桌,发愣。基田见了,唤了一声“郎君”,他仍不为所动。叹一口气,约摸知道自家少爷心事的基田于是默默退到一边。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晚子语的气息、笑脸、话语仿佛就镌刻在这一草一木、一天一地里,从未远离。心像被刀割一样,衡之攥紧了拳头。
一转眼,已是四分之三年。远在长安的你,还好吗?
子语,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情愿从未收到过子缄的那封信,从未遇见你,从未和你有过雪夜的经历,亦从未和你一起读书,从未——有过可能永远不会再相见的——别离。
从你走后,你曾问过我的那些话语就不停我脑海里盘旋。我不断地思索,你为什么要追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难道你不是程子语?而如果你不是程子语,那你又将是谁……我好想让时间倒流,让我好好看清楚你的过去,即使那个过去里,充满了他的影子。
天知道我有多后悔呢!没有早一点遇见你。只要一想到我究竟比他落后了多少,我总禁不住灰心丧气。滚滚红尘你们的这般相遇,除了注定,我找不出第二种解释——你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啊。
为了你,我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为了你,我放弃一直坚守的礼法。我想尽各种办法冷淡梁家娘子,甚至把她逼到京城去,不再在我面前缠我。可听到你和她在长安斗气的事,我又充满了后悔。如果知道会这样,我一定死死拖住她,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子语,一本书,看着看着便能流下泪来。痛的是书背后的人,是求不得。
痴傻癫狂,皆为情生;喜怒哀怨,皆由你起。
当有一天我终于懂得怎么去爱你,你还在不在我所能看见的人海。但愿到那时,人面未改,桃花依旧笑春风。但愿到那时,人可与星共长久。
尽管我不知,那一天是何时——今生抑或是来世,还是仍有几个轮回的追寻。如果不能在今生圆满,日后若再相遇,风尘仆仆的脸上,你还能否读出漠漠背后无尽的相思?
过去太沉重,如果没有以后,我情愿不要。
“郎君。”基田担心地出声提醒。即便是中秋,夜深了寒气也重,基田怕他着凉。衡之转过头朝他笑笑,继续陷入自己的思绪。基田已经数不清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多少次:寝室里、书房里、外出的路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他似乎都能进入这种对外界完全封闭的状态。到现在,也只有在双亲面前,他才会很好地掩饰自己这种痴狂。
基田十分想不通:“郎君,既然你这么喜欢程二娘子,为什么不求大郎退婚然后向韦家提亲呢?我看大郎对程二娘子也颇为欣赏,想必不会拒绝。您自身条件也这么好,韦家应该也不会不同意的吧?”
衡之却像没有听见般,仍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对基田说:“基田,你帮我去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联系念思,想办法打听韦子言的为人,如果有可能,尽量查清楚他们一家的过去,越详细越好。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
长安,贞观四年八月十五。
风清月朗,淡辉溶溶。白桂金菊,沉水甲煎,馨闻十里。名士倾城,簪花鬓影,凭栏携手,言笑晏晏。偌大的韦府里,正是一片春光无限、秋月正好。
韦子言一支洞箫在手,嘴角带上一抹挑逗的笑意,俊朗的星目盯着当日在蜀王府里相谈正欢的那位小姐,满是脉脉含情。
而面前这位名唤顾媚的小姐,俨然已经醉倒在韦子言这般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柔情缱绻里。夜饮淫淫,两笔绯红飞上粉颊,分不清是因这手上的玉露琼浆,还是面前的浊世公子。顾媚不时以手扶额,斜倚阑干,绿鬓稍散,红花半斜,完全褪去了素日的女王之气,脱胎而成一个天真懵懂的怀春少女。
韦子言显然很满意这种局面,唇下的箫声更加迷离。悠扬的乐声漱涤了尘俗,周遭的喧闹远去,万籁俱寂,沉鱼出听。想到韦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