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戏长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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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性似乎更有了发扬光大的理由。
看着眼前被传诵了千古、无数文人墨客萦梦绕环的秦淮夜色,激动之下,我竟忘了考虑同行之人的情况,摩拳擦掌一脸兴奋地说:“我们去逛逛呗!”
闻言,澹心脸色一沉,琉璃惊讶地看着我,天麟满脸尴尬。
没有接收到预想的回应,我终于后知后觉自己的失礼。脖子一缩,舌头一伸,我自动自觉地躲到琉璃身后——担心师兄的X光眼,太特么让人难受了。
最后到底还是琉璃护着我,她眼珠子一转,一脸天真地向担心师兄问道:“五师兄,那边好热闹哦,是什么地方?”
天麟倒抽一口冷气,师兄有点挫败地把话题移开了:“二师兄已经给我们安排好客栈,我们快走吧。”
琉璃闻言瞪大眼睛:“你们什么时候有过联络?”
师兄翩翩一转身,不言不语地大步流星往前走。天麟见状急步追上去,琉璃扁扁嘴,和我对视一眼,无奈地也跟在后边。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把我深情的目光留在了那些笙歌戏楼、那些游船画舫、那些才子佳人、那些风花雪月……
“方易!”
我一惊,转头看向突然大声吼的琉璃,这才发觉我刚才太过深情以至于与他们仨人都落了好远。澹心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天麟乖巧地不出声,琉璃又是一脸无奈。
我低着头,赶紧跑上去,再不敢动什么妄念。
古往今来,所谓商机也不外乎果断发现市场需求然后迅速提供供应而已。这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道理——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供应。从这个角度,大家就可以很清楚地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即使某种扫除颜色的行动一直不断,某种颜色产业也一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低头走路的我撞到了一个馨香满溢的怀里:诶,味道好熟悉啊——琉璃,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她无语地指指前面,我于是看到了一面旗子迎风招展——龙门客栈——原来是到了。
咳咳,好吧,只要里面没有金镶玉没有朱由检,你叫罗生门我都不管你。
一行四人鱼贯而入,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跟师兄对了几句,便满脸堆笑地把我们引到了两间上房跟前。师兄给了小费,打发走小二,便转身对我们说:“先进来,我把事情安排一下。”
听话进门,乖巧坐下。师兄把行李一放,也坐到桌子旁:“我和二师兄已经安排好了,他早先通知了齐府,等明天他与我们会合后,就一同将齐郎送回家。然后琉璃,你跟着我们回玉眠山。至于方娘子,不知你是何打算?”
琉璃听了中间那句话,眼泪汪汪看向师兄,可惜后者丝毫不为所动。她又转头看我,我耸耸肩,无所谓地答道:“没事,我再四处逛逛。”
师兄露出不能赞同的表情,但又觉得不方便干涉我的私事,就点点头,不再言语。天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明白自己说什么也无用,低下了头。
良久,还是师兄出声打破沉默:“那么,你们便回房睡吧。”
回到房间,琉璃洗洗便躺到榻上,抑郁之情写满脸。我坐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肚子:“别郁闷了。”
她翻身对我,撅着嘴说:“我不想回去。”
“嗯。”
“回去后肯定就很难再下山了。”
“嗯。”
“我还没和你玩够呢。”
“傻丫头。”
“……”
“……”
许久。
“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的身世,你是什么人、从哪来、为什么要去找我师父呢?”琉璃第一次打听我的来路。
我之前无数次设想过她提这个问题的情形,但怎么也不会料想到这般仓促的情况。那么,我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刚从长安出来的时候,我认定我终究会回去的,等我们都足够冷静、都想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相处怎么走的时候。所以,我从没想过要瞒琉璃一辈子,只想等自己有了决定后再跟她解释。但是,随着这条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江湖路”越走越长,我开始迷惘——我真的必须回去吗?只是这样一个人活着,不可以吗?又或者,我们真的能找到那条可以相伴终生的路,然后一起执手偕老吗?
生出这种念头,我不知道是我长大了,还是离开他,感情淡了。
不管是哪样,我都不知该对琉璃从何说起。
看到我眼中的犹豫和挣扎,她调皮地笑笑,轻叹一声,不再问。
窗外飘进来熟悉的忧郁的音乐,因为路上无数次听到,我已经能分辨出哪首曲子代表着安全。我低头看到被褥上的繁花似锦,脑海里浮现出十里光景的潋滟,一时冲动之下竟对琉璃说:“我们去逛下妓院吧。”
我只是想以此告别彼此共同的江湖而已,没想到却因此使各自人生转了个大方向,向着未知的未来,茫茫奔驰。
第二十七章 鹤鸣
更新时间2011…5…13 13:47:53 字数:2335
虽然琉璃被我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惊到了,虽然她已经纯良地在山上活了十六年,虽然澹心就在隔壁,虽然她明天就得回玉眠山——但是,她几乎是立刻答应了我这个提议——不知道是早有此念还是做最后的疯狂。
在她一口应承后,我竟生出一点小忐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怕害了她,毕竟这么天真可爱活泼的小花一朵。
如果我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会对我们以后各自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我一定会慎重考虑过再开口。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所以日后也只有长安的暮鼓晨钟一遍遍陪伴在我身旁,提醒我这段阴差阳错的过往。
熟练地帮我也帮她易装完毕,确定担心师兄应该已经睡熟后,我们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前面说过,我们俩都是路痴,但托那位莫有见面的二师兄的福,订下的这个客栈离某河岸实在不远。出门后没走几步,就能看见一片片艳帜高扬,通明的灯火指引着我们不用问路就可正确无误地往目标方向走去。
琉璃稍稍有些紧张,但每次我看向她时都会佯装英俊潇洒泰然自若、仿佛只是去一家熟悉的酒楼和朋友吃个饭。
基于前两次逛妓院的狗血经验,我对能顺利泡到美女不抱什么希望,反而好奇今晚又会发生什么天雷滚滚的事情。
果不其然,出门没多久,我们就被雷劈了——由于我们不可逆的路痴本性,左拐右拐之下两人居然逐渐偏离了大道,拐到疑似妓院后巷一类的地方来。
此刻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半大的巷子,或红或黄的灯笼挂在石刻木雕的门檐上,每一扇门旁都盛开着不同的雕花或吉祥图案。青石板慵懒地趴在路上,安静的街道没有行人,磕了角的石阶似乎也陷入了沉睡。静谧的巷子仿佛一个满腹故事的老人,我们在穿过时,一不小心就会窥见其中一些风花雪月、离合悲欢。
于是,我们真的遇见了。
两栋楼夹住的小道间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把我和琉璃撞个趔趄。琉璃眼捷手快地抓住撞到怀里的人,仔细一看,是个惊慌失措、满脸泪痕的清秀女子。她一边不住地向琉璃道歉,一边惊恐地朝来路回望,挣扎着要继续跑。但嘈杂的声音响起,追逐的声音已离我们不过咫尺。几乎只是转瞬,我们就拉着姑娘躲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听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停住,又渐渐远去。
等确认暂时安全后,我们齐齐看向姑娘,试图弄清楚这又是一个怎样逼良为娼的故事。姑娘没有让我们失望,尽管身上还在打着哆嗦,说话也十分紧张,但她依然简单地跟我们把事情说了清楚。
姑娘姓李,名鹤鸣。关中人,前几年关中大旱时随家人逃荒出来,一路辗转来到这边。父母途中染病去世,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本来两人在落脚的山村里住得挺好,生活也终于逐渐稳定下来,但前几日她下山换生活用品时不幸被贩子拐走,那贩子也懒,直接就地卖给了江陵最负盛名的妓院——众妙门。今晚就是拍卖初夜的时候,她刚刚是趁所有人都稍稍松懈的时候跑出来的。
琉璃经过这段日子后,已经不会听到这种事就立马操起剑去打抱不平。听完鹤鸣的叙述,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客栈,明天送完天麟就送你回家。”
鹤鸣闻言眼里闪出激动和惊喜的神采,但随即又浮现忧虑的神色:“众妙门好像在本地势力很大的样子,我被绑在里面时他们也一再恐吓我说‘只要是众妙门想要的人,没有一个跑得掉’。我们真的能顺利出去吗?”
我问鹤鸣:“他们知道你家住在哪么?”
鹤鸣惊恐地点点头,说:“他们说知道的。”
琉璃明白我的担心,颇为不屑一顾地说:“知道又怎么样,他们还能明天就堵上门?就算他们堵上门,由我和师兄们出面,一路护送他们兄妹到安全的地方不就行了?”
我觉得不错,就拍拍鹤鸣的手,对她说:“我们走吧。”
刚想起身,方才追出去的人竟又折返回来。我们急忙蹲下,屏气凝神。只听得一个奸细的声音用力扯道:“给我把这附近街上所有出口都封了,我就不信她还能插上翅膀飞掉。”
鹤鸣闻言哆嗦得更厉害,我使劲一捏她的手,把她就要冲出口的尖叫憋回去。我悄悄探出一点点头,看清街上现在的景象:
果然不愧是江陵风月第一的妓院,找个雏儿的阵势都这么壮观:据目测,至少得有二三十人站在我们隐蔽的地方前,簇拥着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白白净净、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服帖油亮,一条白手绢在手里挥过来、挥过去……
我缩回脑袋,朝琉璃摇了摇头。她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向鹤鸣,仔细打量她的身材,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到这些动作,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她要把自己和鹤鸣掉包。
不行,太冒险了!我压住她的手,说:“我去。”
琉璃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鹤鸣的胸,又指了指我的胸,再使劲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吐吐舌头不再坚持,但还是皱着眉头不肯答应。她见状把手抬到脖子高度,作势威胁。我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达成一致后,琉璃才对一头雾水的鹤鸣解释:“待会儿我扮作你偷偷潜回众妙门,今晚我就替你去被卖!”
鹤鸣一听又要高叫,被我使劲一掐,她赶紧咬住嘴唇。但我们这边激荡的气场已经引起了手帕男人的注意,他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琉璃还是老动作——按剑。
随着他的脚步一声声靠近、清晰,我捏捏腿,做好了拽着鹤鸣跑路的准备。不一会儿,我们已经可以看见他被灯笼光映出的长长的影子,甚至连头上没有被头油驯服的几根桀骜的发丝都清晰可见。我开始在心里默数:一、二……还没到“三”呢,那人的身后就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唤:“猫!黑猫!”
手帕男人吓了一跳,急速转身,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我、我刚刚看到一个黑猫的影子从前面窜了出来。”
众丁哗然,纷纷说:“阿大,别找了。”“阿大,我看那小娘们也不会在这,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对啊,这地儿本来就邪,现在陈建又看见了黑猫,不吉利啊。”
手帕男人架不住大家的七嘴八舌,也沉不住气儿,手帕一挥:“走!”
于是大家又哗啦啦地走干净了。
我们松了一口气,又商量几句,也不敢久待,赶紧分头行事。
第二十八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别开玩笑了
更新时间2011…5…15 11:20:47 字数:2575
按照计划,我们把鹤鸣藏到一个能找到的最隐蔽的地方,然后按照她的指点返回了众妙门里关押她的地方——一个画楼。刚进去,琉璃就“啧啧”赞叹:“众妙门果然舍得砸钱啊。”
我手快脚快地检视了一遍化妆品,从中挑出需要用的,回她道:“你也想来这么一回?”
她笑:“我现在不就在了么。”
我朝她招招手,她巡视一遍后才心满意足地在镜子前坐下,任我给她换装。琉璃和鹤鸣的身段很像,脸型也差不多,但仅仅这些是不够的,而且现在时间也是十分紧迫——按照之前众妙门的打算,关于鹤鸣**的拍卖会将于一个小时后开始。
据传说此次拍卖会将有某神秘且重要人物光临,所以众妙门十分重视。于是乎,才有了刚刚夸张的搜寻。
琉璃对着镜子不停地做鬼脸,一边做还一边问:“所以,你打算要怎么折腾我这张脸来瞒天过海呢?易容术么?”
替她清洁过脸,我操起粉底,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粉扑往盒子里按了按,然后往琉璃脸上招呼:“易你个头,你当我神仙啊用这么点时间易。”
她乖乖地闭上眼,嘴巴却不停歇:“那怎么办?鹤鸣被抓了这么久,你难道寄希望于众妙门的人全部突然选择性失忆?”
我粉扑往她唇上抹去,她赶紧闭嘴。我满意地回道:“行啊你,跟着我都知道选择性失忆了。没关系,不需要他们失忆,我只要把你化到连你娘都认不出来就行了。”
琉璃闻言要睁眼,我赶紧往她眼睑补粉。她不忿,却又拿我没办法。我也不跟她开玩笑,仔细地替她描出一个超级大浓妆来。当然,为了照顾美女的心灵,更为了避免众妙门的人看不下去把她的妆洗了重化,我除了要让妆浓到完全看不出原来那张脸以外,还要让琉璃看起来就是个倾国倾城、艳极万方却又透着这么一股未经人事的青春劲的待宰羔羊。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帮她画好脸、梳好头、选好衣服和配饰后,门外就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我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胜利的微笑,就赶紧躲到了床底下。
等门外心急火燎的妈妈桑一把推门而入时,盛装的琉璃适时地挑起了珠帘,从琳琅叮当的帘后盈盈走出。虽无法亲眼看见,但我完全能想象出那一刻妈妈桑及身后一干人等的惊艳之情。
寂静。还是寂静。
琉璃娇滴滴的声音如黄莺婉转:“假娘。”
我颇为惊讶——之前真不知道琉璃还有模仿别人声音的本事,真真惟妙惟肖啊。
估计众人在她的提醒下终于把下巴找了回来,妈妈桑尖刻的声音响起来:“哟,这众妙门上上下下都快被折腾翻了,你倒是悠闲,连漂亮衣服都换上了。”
琉璃(想象中的羞涩一笑):“刚刚觉得屋里闷,就出去走走,不想一不小心迷路了。着急你劳心真是对不住。这不,找到路回来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假娘,你觉得怎么样?”
“想通了?”
“想通了。”
“真想通了?今早你还哭着闹着的,现在怎么就愿意起来了?我警告你,今晚有个贵人要来,你可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你放心,真想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敢打包票,现在琉璃心里一定在朝妈妈桑吐舌头,想说的话是:“老娘来这里就是为了送你个幺蛾子,你打我啊!”
等她们都出去后,我又躲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人后,才从床底下爬出来。我拍拍身上的灰,也赶紧出门。
今晚的拍卖会在大厅举行,我一路躲躲藏藏找到一个可以俯视全厅的角落,探头向下望去。这江陵第一妓院的豪华大气果不逊于贵胄之家,但我顾不上细看它的装潢,一心只盯着被一群打手死死围住的琉璃,时不时小心观察待会儿可利用的逃跑路线。
不一会儿,厅里陆陆续续进了客人。从穿着和排场看,今晚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也难怪刚刚那些人那么紧张。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等我以为差不多都该到齐坐定的时候,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朝门的方向望去。我好奇地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衣着低调而华贵的修长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坐到主位上。贴身跟着他的有四人,虽然穿着与平常好人家的公子无异,但身上的凛冽肃杀之气仍挡不住地散发出来。我紧盯着他,希望能看清这人的脸。他也没有让我失望,环视一周后,貌似不经意地,抬头朝我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就只有这一眼,也已足以让我血脉贲张,然后全身血液倒流到脑里——馒头寨的二当家!
他没有被剿?非但没有被剿,还在江陵如此明目张胆让人敬畏?他到底是谁?
我按住胸口,瞬间感到巨大的恐惧。
丝竹声清丽而起,下面开场了。我几次深呼吸,想要平复胸中的惊涛骇浪,但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身体的真实想法。重遇帅哥让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们这一路不会是被人设计好的吧。被这个惊悚的想法一激,本就紧张的心更是一阵狂跳,块垒堆积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琉璃就在下面,再害怕,我还是鼓足了勇气探出头,眼神却不自觉地朝二当家的方向飘去。只见他低头吩咐身边一个随从什么,那人听后微微一点头,退身出去了。二当家说完后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表情暧昧不明。我被他看得立刻换了个藏身处,以躲开他强大的令人窒息的气压。
楼下台上的戏还在继续,先是热身歌舞,再来一曲琴箫合奏,又来一组舞蹈,间杂各种插科打诨。场下更有各种温香暖玉敬酒的敬酒、娇嗔的娇嗔,台上台下一片春光融融。听着那一曲曲悦耳的乐声,我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要醉倒在温柔乡里。
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个酥软的声音响起:“各位贵人,久等了。”我浑身一激灵,知道重头要来戏了,赶紧清醒过来。
因为光线不太好,我一时大意,探出了身子以看清台上情况。还没等我看清被推上台的琉璃,就感到了某个熟悉的位置射来两道锋利的目光。我勒个去,我能再二一点么?!想缩回身,又怕引出更大的动静,就这么僵着,又实在难受。
我紧张地思考着对策,甚至没有注意台上的龟公已经宣布了什么。他的话音刚落,舞台忽然亮如白昼,娇美的琉璃在露脸的刹那引起全场的倒吸气,我一激动,又忘了自己的处境,紧张的表情毫不遮掩地浮现脸上。
龟公张嘴要继续说什么,二当家已经优雅地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