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等烟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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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一个鼻子边缘长了颗痔的壮年男子,他临死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怨恨与不甘,我永远都记得。而杀了他,我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觉得热血沸腾,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根深蒂固,只有彻底杀死他们,找到他们背后的主使,才能护我九城安危,不被敌人侵害。”
“五年过去,我没有任何的疲倦,反而杀的越来越起劲,与我一同进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我依旧杀人如麻,只想着一天能杀光他们所有的人,卸兵城的城主以及驻守在卸兵城的七长老对我很是看好,他们的目光像是鼓励,让我为了这个目标而深陷,我杀的敌越多,家里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我更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说到这里,岳礼却是停住了身子,眸中深旋成了一抹漩涡。
寒烟静静的等着,这其中必然有生死场的关于。
“他们源源不断,我也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只是感觉我杀了一个还想杀第二个,他们有什么强大,还不是死在我手里。”
“直到有一天,我死了。”
岳礼扭过头,盯着寒烟,“长矛刺穿了我的胸膛,我从马上一头栽地,旁边的人都叫我‘岳将军’,可我却只能死死的看着那个一矛刺穿我的人,盯着他的鼻子边缘的那一颗痔。”
寒烟倒吸了一口凉气,因这一句话,脑海中顿时有想法生了出来。
“他的样貌,和当年我杀的第一个人一模一样,而他的动作与神情,和当年我杀死他的动作并无他二,我看了周边的人,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杀的并不是人。可这个结果直到我死后才明白,想来可笑,柳家的人竟让我们这普通人来与一群死了又活的活死人对抗。但我已死,醒悟的太迟,想要逃离,却没想到七长老的徒弟带了驱魂鞭来找我。”
“那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青萝,她怀了孩子,我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回庸都的打算,城主告诉我,这一仗下来就放我走。于是我逃了,我藏在别人尸内,让那些收尸的人带着我一路回到庸都,后来的,青萝都给姑娘说过了。”
那个时候恰好寒烟在梦里招魂念,那岳礼便是感觉到了,于是进了岳夫人的梦里,让岳夫人来找到她。
“那将军,你可有感觉到,那个地方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柳雾连既然让她问岳礼,而岳礼也说其中有柳家长老介入,那么柳雾连自是从柳家得来的消息。
而与岳礼对抗的那些活死人,是生死城的人?
岳礼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从不会主动出击,只能等他们上门来,那个地方满是白雾,没有光照,只是一个迷一样的战场。周边有风过,常年阴冷,他们就自白雾中踏马而来。”
但是眉头一皱,岳礼却突然思索道,“他们,似人非人,但绝非死魂,而我死后,与他们再相触不得。”
寒烟不由得凝然,生死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柳雾连的父母去找了传说中的生死城,柳雾连也是想找到,所以他才能给予出那么多的信息是吗?即便是岳礼这个与生死城的人所交战过的将军都不知生死城在何地,也难怪柳雾连这么多年也没能摸索出生死城的隐匿之地。
“莫非寒烟姑娘知道他们是谁。”岳礼问。
“不知将军可有听过生死城。”寒烟开口,已料定岳礼会摇头,“传闻生死城人魂共存,生死同在,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不似九城这般与死魂不死不休。”
听到这话,岳礼却是不再多问,他已身死,如今知道已经无用。
二人这般走着,不知不觉,却是不知转了多少个拐角,而这一路上的景象竟是一模一样。
偶有萤兽爬过角落,犹如忽如一现的幽火。
“青烟镇已毁,我打听生死城,便是想让青烟镇的人有处可去。如今让将军在这里,却是因为我的私心打算,这一路下去不知是吉是凶,有将军作伴,寒烟也不会死的太早。”寒烟开着玩笑。
“姑娘可知,在我看到青萝得知我的死讯,扑在我的尸身痛苦,还因此失去孩子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岳礼转而开口,寒烟不知他为何聊起了此事,扭头望他。
“我是后悔。若是再让我重来一次,我不会娶青萝,不会让她痛苦,若是她不嫁给我,她将会安然一生,不必承受我去世的苦痛,她会儿孙满堂子女饶膝,会有良人陪她白发,虽然那个人不是我,但好过她现在的无望。”
这番话出口,不知为何,寒烟只觉得眼眶里顿时酸涩,心口间闷闷的,将岳礼的想法,剖析的清楚明白,这悔意似乎让她感同身受。
寒烟侧过脸,潋去泪意。
岳礼也直直望着前方,脖子不曾有一丝动作。
“你一定不知道,当她穿着喜服嫁给你的时候心里有多欣喜。当你揭开她的喜帕,眼睛里只有她的时候,她有多高兴。你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以后,她都不会去管。就算她现在痛苦,她也会记得,曾经你们相爱的时候,曾带给她的幸福是别人永远都给不了的,所以她念念不忘。”寒烟抖着声音,说的清楚,这声音很低,不是说给岳礼听,而是说给她自己听。
那股酸涩臌胀的感觉,才因此释然三分。
宛如与自己大战成功一半,寒烟笑着勾起了唇角,“她不后悔经受失去你后的难过,她只是遗憾,无论此生多长,都感觉拥有的时间太过短暂。”
随着这话,寒烟只感觉心跳有一瞬的停止,寒烟抚上了心口,也这样宽慰着自己。
响亮的掌声从身后传来,“说的真好,既然这么爱他,你不干脆和他一起死。”柳银笑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她贴着滑道下来,轻着脚步到了这里,听到了这话,却是忍不住了。
看,靳寒烟有这么爱柳月白,他却宁愿守着她,这多可气啊。
那亏得柳月白是死了,他要是还活着,是不是要为她孤守终身了。
这声音岳礼如何不熟悉,向前一步将寒烟护在身后,戒备的将长矛对准柳银笑的方向。
“我就说九城内怎还会有这样戾气产生,神智仍在的血魂,竟是从七长老手中逃出,待我拿你回去,我定要让七长老落个规矩,从雾场内死出来的士兵,尸体也不能留了。”柳银笑咬着牙,一手拿着鞭子,一手从胸口中逃出黄色的符。
今日她为了换进此地,未曾拿镇魂铃,如今一看却是一场恶战。
“此地乃是凝魂之地,以你的本事,只怕拿不下我。”自那一次之后,岳礼对柳家的人可没有好感。
抢夺先机,岳礼先行冲向柳银笑。
柳银笑长鞭缠着长矛,灵巧的身子一跃,却是与岳礼换了个方向,而柳银笑将长鞭一放,“我自有办法收你,只是若是能不用我自不会轻易用。”
说着头一扭,盯着寒烟,狂妄道,“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还想往哪里跑。”
却是柳银笑不准备让岳礼就此缠着自己,准备先朝寒烟下手。
寒烟目光一凝,左右一看,与岳礼使了个神色,在柳银笑挥鞭向她的时候朝着旁边一扑,小腿肚上顿时火辣辣的疼,被鞭尾一扫,柳银笑正得意,后背却被岳礼踹了一脚,整个人不得不向前滚去。
“寒烟姑娘,你先走,在这个地方她奈何不了我。”长枪抵住柳银笑的咽喉,岳礼朝着寒烟喊道。
寒烟紧紧攥住那幅已经花了的地图,担忧了看了岳礼一眼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喘着气儿,一边看着地图,寻着记忆中记得的地图模样,直至看到一道被萤兽爬满,汇成一道莫名图案的寒玉墙前才停下。
缓缓靠近那道闪着微光的墙,伸手触碰。
一瞬间,所有的萤兽慌乱攀爬,惊的寒烟后退。
那萤兽从四面八方的墙角钻出,一只只的汇聚到一起,数量庞大,透明的身子逐渐堆高,最后竟成了一副正在直起身子的巨兽模样,巨大的头颅张着口,便是一阵凉风。
周边四方游魂突然汇集,相互围绕成宫灯模样。
这地宫道内陡然亮了不少,但也让寒烟看清那巨人身上密密麻麻的萤兽,一只一只,微小而又巨大的朝她张口嘶吼。
“祭洛地宫,等闲之辈不可入内。”巨兽挡在那墙前。
寒烟这才知道,这萤兽为何被称为兽,压下心中的恐惧,扯着嗓子道,“我乃祭洛的后人,我不入谁入。”
那巨兽扬天长笑,“祭洛人脉稀少,至今千年只怕早已灭亡,二十七年前就有女子前来说自己是祭洛的后人,却未能经受住考验,如今又来,找死的人倒是不少。”
寒烟向前一步,“若我真是祭洛的后人,当如何。”
巨兽动了动,一双空着的眼眶朝着寒烟望去,“若你真是祭洛的血脉,自能进去。”
“如何考验。”寒烟眼也不眨。
那巨兽沉默半晌,浑身上下骤然垮塌,从脚扩散往,一只只朝着寒烟身上爬来,“我此生乃祭洛血脉圈养,周身上下共有萤兽三万七千只,对祭洛之血格外敏感,若是你祭洛后人,无论过了多少年,血脉混淆多稀薄,总有一只萤兽能在你的血液中找到祭洛的存在。”
听到此话,寒烟停住了想要后退了脚步。
那萤兽像是蚂蚁一般,一只只爬上寒烟的脚踝,寻找着裸露之处,从喉中伸出细刺儿毫不客气的扎进寒烟的体内,一点一点汲取她身上的血液。
千百年,祭洛的后代早已经不知传到何处,这血脉混淆之下,只能掩埋在体内难以寻觅。
从脚踝一直到颈脖,寒烟咬着牙忍着一点一点针扎似的疼,三万七千只萤兽便是每个只取一滴,那只怕也能吸干一个人。
寒烟骤然想到,或许不是没有人找到这里,而是因为他们通不过考验。
因为具那怪物所说,祭洛的后人似乎都有心悸,并且活不过双十年华,身子孱弱,用这样的阵势吸血,谁能受得了,即便是她身子没好之前,现在看到这些虫子怕也只能褪去。
眉心突然一疼,一只萤兽爬至额间,长刺穿过,吸出一丝肉眼可见粘稠之血,血红的发紫,看起来妖异而又莫名和谐,那萤兽随即禁静止不动,周身似再哽咽,透明的身子里滚动一颗发紫的血液,缓缓额头掉落,在地上瘫了好一会儿,那凝聚的血液才逐渐散开,身子逐渐发红。
原本萤蓝的光芒,逐渐变成了粉红色,而紧接着所有的萤兽从寒烟身上退下,朝它而去,将它围在其中,也跟着一一开始转变。
寒烟能看清它们身上的爪刺儿突然变的锋利起来,通体的粉红逐渐如原先一般汇聚到了一起,巨兽变了模样,后背多了两只如同刀面一般的翅膀,原本空旷的眼洞在萤兽汇聚成的那一刻,竟衍生出两颗赤红的眼珠死死的盯住寒烟,看的寒烟心里发毛,它才缓缓的闭上了眼。
享受一般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祭洛的血。”
转过身,从后背将一双翅膀抽出,随着翅膀被抽出,寒烟竟能从它的后背里看到细细的线通过分散的萤兽汇聚到一起,缓缓朝着一个地方传送。
恍惚一看,就像是一颗心脏。
那洞稍纵即逝,而那双翅膀在巨兽手中逐渐融成了一把巨大的利斧,闪着莫名的光芒。
巨兽沉着声音道,“火,是我的名字。”哐的一声巨响,利斧狠狠劈在墙上,一道光从墙上闪过,宛如看不见的屏障。
利斧被用力抽出,又是一声巨响,“她将我从阴暗的地底,带到布满月光的夜空。”
咚——“她说,夜里,除了月光,火就是光明的源头。”
斧头停下,那巨兽大声的喘着气儿,寒烟看着他发红的瞳孔,似有痛苦的挣扎,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得力继续。
轰隆的声音随之而来,厚墙倒塌。
火才回过头,盯着寒烟,森然道,“无论你要去哪里,这一次,带上我。”
这话带着威胁,又像是再乞求,其中的语气,却带了一点无奈,寒烟不由得诧异。
墙壁上的流光闪烁着玄奥的符文逐渐通通汇聚到火的身上,而火也真的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起来,透着火苗望着寒烟的眸光,像是从她脸上看到另一个人。
然后在片刻间化为灰烬,在那泛红的灰烬中,有透亮的明珠熠熠生辉,寒烟这才看到一串手链。
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它刨出来,落入手心的一瞬间,一股炙热的感觉蔓延全身。
寒烟僵着身子,周身上的疼痛依旧,火像是昙花一现,蜿蜒的墙上依旧爬满萤蓝的萤兽,却没有了火,只有手心的炽热感那样明显。
似乎知道寒烟出神,那手链红光一闪,略烫人,在使寒烟回了神智。
却在这个时候,墙外远处,却传来一声巨响,寒烟心头一沉,似有不好的预感。
但却无法回头,是柳银笑也好,岳礼也罢,只要不是两败俱伤,不管是哪一个都会找上来。
而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看着那道垮塌的墙,墙后没有一点光亮,有微微的风声,像是在轻声呼唤她。
没有后退的路,寒烟将手链顺手往腕上一套,毫不犹豫的踏进去。
而墙后,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有各种飞禽走兽,却通通一动不动。
寒烟小心翼翼,它们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让她不敢打扰。
直到寒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刚才看到的火。
手链突然发出明亮的光,将它照的清楚,才看到这是一个石像,每一处都巨细无遗,栩栩如生,包括那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只是但看石像,竟然没有方才那样森然的模样,就这一双瞪的有些迷茫的眼睛,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那想来其它的也都是石像是吧。寒烟这么想,再看看火的是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顶,好歹它也帮她开了门是吧。
却没想到脑海中一瞬间的晕眩,模模糊糊的画面传入脑海。
“习司,火说它也想要一个,你给它雕一个吧。”
绿草丛生的河边上,头上缀着三色羽毛的娇俏女子背对着寒烟靠在一个男子肩上,俏皮的哀求道。
男子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一刮,宠溺道,“你上次要的飞鹰只雕了一半。”
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角,“那只秃鹰老是在天上不下来,等我下次用石子把它砸下来,绑到你那里,让你雕,雕完再放。”
男子摇头,“它性子硬,要不了半天就得要舌自尽。”
女子撇撇嘴,“那把它丢一边,先给火雕吧。”
头上被男子重重一拍,“半途而废不好。”这是拒绝了。
女子低着头,哭丧着脸,男子也不安慰,等了半晌便起身离开。
“唉,你去哪儿?”女子沮丧的朝着男子后背问道。
男子挥挥手,“天要黑了,去把火带出来逛逛。”
女子瞬间就扬起了唇角,笑嘻嘻的蹦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男子身后而去。
瞳孔一缩,画面回到了地宫的黑暗内,寒烟蹙了蹙眉,猜测到,这是祭洛的记忆?
可惜画面里,二人的容貌都有些模糊,看的不甚清楚,也无法得知那二人中是否有祭洛,这记忆是祭洛的还是别人的?又为何要在这石雕上保存这段记忆。
四周看了看,寒烟却是不再触碰其他的雕像,若是这些雕像内都有记忆,那岂不是耽误时间。
寒烟却奇怪,这些雕像却不止是活物,甚至有水瓢,竹筷,木碗,样式古怪的板凳。
那些都是千百年前所用之物吧,寒烟想。
绕过地上盘旋的蛇像,放大的蚂蚱,汗毛竖立的鸡,以及攀爬的蜥蜴,石像越来越少,寒烟才略送了一口气,这些栩栩如生的石像这样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骇人。
这只是一个入口,周边都有着紧闭的石门,而寒烟瞄了一眼。
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如同突然袭来,被一阵猛烈的狂风带到她的面前,与她面面相贴。
第六十八章 力量里的怨与憎()
心头一紧,瞬间提的高高的,这速度便是后退也来不及。
几乎能感觉到哪人与她鼻尖贴着鼻尖相对,呼吸一滞,手上的珠链闪过微光,才发现这也是一个人高的石像,轮廓精致的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用尽心思,而这五官……
寒烟下意识的摸了摸面颊,当真和她像呢。
只是这少女的神韵,她及不上万分之一,如果非要用词汇来形容,大概是灵动,与天地汇集与一起,融为自然,身上的麻布用兽皮点缀,但仅仅是这一点,看起来也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束缚住了。
她应该挣脱至山灵之间,天生与飞鸟虫鱼相伴。
再看那石像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寒烟眼花,她总觉得,她在朝她笑呢。
身子刚要往后一动,却看到石像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怪异的项链,这项链并非是石头雕铸,而是或者价实的一串项链,寒烟好奇的用手链靠近一看,却发现那项链只是一个红的透亮的琥珀一般的物件,刚想伸手触碰却听到身后有响动,立马就缩回手转过身。
昏暗的地宫,寒烟看不清来人,而她手上闪动着光辉的手链却昭示着她的所在。
连忙将手缩进后背,望着声动的方向。
“靳寒烟,别以为进了这里我就奈何不得你,祭洛早在千百年前就死了,这里也就一些无思绪的灵魄罢了。那血魂我收了,还是真的谢谢你为我柳家送来这样的好东西。”柳银笑冷笑,望着周边若隐若现的鸟兽身影,她感觉到这里没有生气,没有死气,所以没有人,也没有魂。
柳银笑虽是得意,但若此刻有光亮,寒烟定能看得出她身上的狼狈。
寒烟小心翼翼的朝着旁边移去,却不想踩到了地上的干裂的虫壳,发出啪的一声,柳银笑轻哼一声,持着鞭缓步靠近。
位置已经暴露,寒烟只得饶墙快行,这里无路可走。
“想走?”一道长鞭越过石雕,长了眼睛一般缠上寒烟的腰肢,一个大力将她摔到墙上。
后背遭受重撞,寒烟只觉得心口闷血难受,忍了忍,还是将那口血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