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等烟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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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她家制伞的铺子外,安静的做伞,那动作轻柔,却美的像是一幅画,让他远远看去就呆了。
而无论他在她面前做什么,都不能扯动她的情绪,能拉动的唯有柳月白。
手中一松,还未离开那柔顺的长发,张口喃道:“原来是这样,如果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寒烟一把推开,后被重重的撞在那院柱上。
黑暗中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冷笑道,“我怎么就一时糊涂求你了呢,你们都是一群冷血绝情的人,罢了,你想做什么都放马过来,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大不了也就再死一次。”抬手擦拭眼角的泪,话有意思冷厉狠决。
求柳雾连也终究没有用,若是柳雾连放过她,柳雾连或许也会遭到和月白一样的下场,何况他这样顽劣不堪,自私自利的人会答应吗?
第六章 不能弃它于不顾。()
柳月白给了她一颗强大的心脏,终于能够容忍她爆发所有的情绪。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在很久之后才离开,寒烟缓缓的滑坐到了地上,眉头深锁,带着绝望。
这青烟镇她待了三年,镇子里的每一处她都很熟悉,镇中有一口大钟能响彻小镇,一旦响起,清脆悦耳,却让人心生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万不会敲响。
他们离开青烟镇会更加危险。
就那么靠着门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她听到了一股熟悉的箫声,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如梦令》,她连忙站起了身子,打开门去寻箫声。
院子里,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其中,那修长白皙的手放下玉箫,一张温然如玉的精致脸庞在月光下显得如仙如梦。
“月…月白,我又在做梦了吗?”寒烟轻轻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那温柔的将她甘愿溺在其中的眸子。
手中的触感温暖至极,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寒烟笑着哭了,“你,你回来了。”
柳月白抓住她的手,唇角上扬眼里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忧伤,却还是弯着眼角告诉她,“寒烟,这不是真的,我只是舍不得你。”
寒烟明白,就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闭上了眼睛,“我已记不得,这是你第几次出现在我梦里了,可是我却是那样欣喜,一次又一次,我每一次睡着都在想,今晚会不会梦见你,我若没有梦见你,那么你会出现在谁的梦里,所幸,我梦见你了。”
那只手颤抖着,离开她的脸,让她忍不住抬头。
“寒烟,你应该,离开青烟镇了。”柳月白眼神担忧。
寒烟一听,急了,伸手环住柳月白的腰身,“它是你的心血,我想要保住它。”
头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息,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那双眼睛,“月白,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我怎么能弃你的心血于不顾呢。”
柳月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摁住她的后脑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衣襟接住她所有的眼泪,眼神哀伤。
怀抱太暖,太安心,不知不觉沉沉的闭上了眼。
冰冷的温度从地面逐渐渗透衣衫,寒烟再醒来的时候还是靠坐在门边,双腿冰凉,心一阵阵的抽搐,伸手摸上腰间的同心扣,温玉入手如他一般。
第二日,寒烟早早起了床,眼下有些黑青,心里七上八下,自柳雾连出现,她当真担心。
这青山镇是柳月白花费了大心思才好不容易找到的,若是,若是真的不能够留住,她也只能敲响大钟,让他们离开。
本以为需要提心吊胆,却没想到,连着一个月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柳雾连也没有出现。
这天入夜,解了衣衫躺在床上,就听到窗户被人打开,心跳顿时就落了一拍,一个黑色的身影不请自来,张口还未呼出声,一只大手就掩住她的口鼻。
健硕的身子毫不客气的将她禁锢在怀中,压下她拼命挣扎的手脚。
“别闹,很累。”疲惫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是柳雾连。
手上动作下意识的顿了顿,随即想到,再怎么累孤男寡女也不能共处一室啊,于是伸手努力推开嘴巴上的大手。
那双手终于松开,寒烟得了空,“柳雾连,你若是……”话音戛然而止,那双大手撩开了她的下摆,毫不客气的伸了进去,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忙用手摁住它。
指腹间略有薄茧,缓缓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着,小腹下意识的回缩,奈何无路可退。
第七章 银丹草的记忆。()
“你若是不睡,我就继续了。”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绵延的疲倦。
“睡!”寒烟慌张开口,摁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心噗通噗通的跳着,那只手等了好一会儿,见寒烟不再挣扎,才抽出去,改为锢她的纤腰。
寒烟暗道,流氓。
可到底也不敢再有所动作,柳雾连的脾气就是如此,越是不想让他做,他就越是偏要做。
第一次见面,柳雾连送了她一个盒子,说是见面礼物,他笑起来跟柳月白有三分相似,她没有半点防备。
那盒子里装了一只手掌大的毛蛛,朝着她张牙舞爪,当时她只觉得心怦怦的跳了起来,急促的几乎要冲破皮囊,而她越发的喘不过气,疼的面色发白,半点力气也无。
柳月白恰好赶来,但柳雾连早已经不见人影。
她当时只是对柳月白笑笑,但没有告诉柳月白柳雾连吓唬她的事,当时她并不知道柳雾连是个怎样的人,他只是对她说,“我叫柳雾连,是柳月白的表弟。”
第二次是柳雾连轻佻的举动吓住了她,她想在厨房为柳月白准备点心,却没想到他不请自入,把她压在了厨房的墙壁上,那只手比现在更加肆意妄为。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心跳越来越快,他还在她胸口上掐了一把,邪妄的看着她笑的一脸无害道,“你不是喜欢我表哥吗?现在对着我,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耳边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寒烟估摸着柳雾连已经睡着了,想要将他的手掰开,却没想到,那只大手有意识似的摸上她的脊背,将她整个埋进他的胸膛中,头枕着他的另一只手臂。
鼻尖充满独属于银丹草叶的味道,她突然就不敢动了。
她鲜少出去,也鲜少闻花香,所以柳月白给她摘来鲜花的时候,是她最喜欢的一刻,莲花也好,梅花也罢,她都喜欢极了。
直到有一天,柳月白带来一簇银丹草,那青翠一片,郁郁葱葱,他却告诉她,这叶子,沁人心脾如花香,不让人沉醉而让人醒神。
她一下子就抛弃了所有的花香,喜欢上这个沁人心脾,通透耳鼻的银丹草叶。
柳月白知道她的喜好每一次来都给她带一簇新鲜的银丹草叶,她的房间内不似普通女子的脂粉香气,而是清爽的银丹草香。
可是这里是青烟镇,是常年雨季的青烟镇,没有银丹草。
闻着这个味道,寒烟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眸,此刻静谧的,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争执。
第二日醒来,身旁空无一人,好像昨晚只是她的幻觉,忍不住皱眉。
寒烟起了身,听着外面稀稀落落的雨声,想了想,这青烟镇一年四季下着雨,上山也极难,他怎么可能会上来就只为了简单抱着她睡一觉,若不动手就不是他柳雾连。
坐在妆奁前,镜中的自己,眼下的青黑倒是少了些。
寒烟伸手想要拿起一旁的玉梳,视线转过去的时候,手突然一顿,愣了半晌才继续动作,拿起了放在玉梳旁,几簇已经打焉儿的银丹草叶。
叶片皱皱巴巴,看起来有被人捋平过的痕迹。
第八章 回忆是需要力气的()
青烟镇又来了人,是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
“香草,备些清淡的食材吧。”寒烟口气淡淡的吩咐,眉头微蹙,手中拿着两个伞面,一个水蓝的,一个粉白的,犹豫不决。
哗啦一声,帘子被撩开,踏进来的是一双破洞露出脚趾的破旧布鞋,然后是未及脚踝的裤脚,身上补丁无数,少年身子纤细如同女子,面色暗黄看到寒烟时眼前一亮,张开口要说话,恰时香草端着清粥米面出来。
“回忆是需要力气的,吃吧。”寒烟弯了弯眼角,看到瘦弱的少年时,当即放下了粉白的伞面。
香草放下了食盘,朝着少年莞尔一笑,然后自觉在暗红色的香炉上点起了香,白烟冉冉升空,少年的心似乎瞬间平静了下来,腹中紧跟着传出剧烈的响声,桌上的清粥变的那么的诱人。
这清粥,特别的清,米少汤多且无味,一点一点入了喉却让少年逐渐哽咽,白烟入鼻回忆接踵而至。
“我出生克死父亲,从此家中一落千丈,主母将我和母亲赶出家门,没过多久母亲也因病去世,那时候她出现了。每一次,有善人施粥,她把上面的汤喝的干净,剩下的米粒,她就捧到我面前笑着说,哥哥,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别浪费。那日我乞讨回来,她像是睡着一般安静的躺在庙里,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瘦弱的双手紧紧的抓住碗筷,然后将米粒一饮而尽,放下碗对着寒烟咧嘴,苦笑道,“我怪我自己,明知道自己是克人的命,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在身边,她才六岁,那样可爱,若不跟着我,必然会遇上好人家收留。”
执笔的手一颤,白色的色泽点在水蓝色的伞面上,绽开朵朵干净的梨花,清暖的让人一扫心头结郁,“人非人克,人各有命,并非是你的…”
话说一半噤了声,寒烟望着少年浅笑道,“拿去吧,我想她会一直希望留在你的身边。”说完起身准备进内院。
伞柄入手,一股莫名的欣喜传入心头,少年的手微颤,看着寒烟撩开帘子,连忙道,“我,我没有银子。”
香草跟在寒烟身后,转头对着少年笑道,“在青烟镇,是不需要银子的。”
少年抿唇,将伞紧紧握住,他接受施舍,但此事他并不愿被勒入施舍中。
“我可以跟你说个故事。”
寒烟脚步一顿,故事,曾几何时也有人给她说故事,珠帘上的手微微的颤抖,“你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那魂魄干净无邪,足够她看的一清二楚。
“我说的不是我自己的。”少年急道。
“故事若不是由故事的主人来说,那么,便没有意义了。”寒烟不再停留。
少年眼神一黯,看着手中的伞,低低的道了一声“谢谢。”转过身要离开,却突然又想起一事,回头大声对着里院道,“我来的时候,遇见一名女子,她在打听这里,问了我,但是我没有说。”
说完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他又细细想了想,大声道,“她后腰束着一根桃木柄的长鞭,缀着黑色的铃铛。”
第九章 镇魂铃,度化鞭。()
镇魂铃,度化鞭,那是驱魂师的装束。
久未等到答复,少年缓缓撑开伞走出伞铺,一只小手拉着他的腰间,笑眯眯的看着他,小眼睛澄澈干净,望着少年欣喜道,“哥哥,如今再也不用担心囡儿会饿了。”
少年看着那张小脸,最终底下身子张开一只手臂,“囡儿厉害,上来,哥哥抱着你走。”
一大一小的背影,在这阴雨绵绵的沉色下,显得温馨至极。
香草这时才露出焦急之色,“小姐,是不是柳少爷让人找过来了。”
寒烟摇摇头,语气笃定道,“不会,若是他,不会等到现在。”
随后对香草笑道,“咱们不是没跑过,大不了咱们再跑一次,你家小姐我现在身子可经的起风霜,受得了雨露。”
话说的那是愉悦至极,香草微微安了心,点点头,“那小姐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寒烟敛起了笑容,“和麦秆一起,去拉动镇钟吧。”
无论是谁,总要早做准备不是。
等到香草和麦秆离开,寒烟的面容才愁了起来,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她当真守不住这青烟镇吗?
“我会护着你,你不必担心。”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久不见人的柳雾连再一次出现,明朗的轮廓,依旧是一身黑衣,寒烟转过身看着他,脚步微微后退,眸带警惕,但不似以往。
柳雾连轻笑出声,勾着唇角,一如既往带着同柳月白相似的三分笑,“你方才说的,证明你相信了我不是。”
寒烟微微无语,咽了咽喉头,才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柳雾连若是想要做的,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他一直都是任性惯了的罢。
大手环过她的肩膀,寒烟下意识的要推开。
“你也知道,我要做的,没有人能制止。”那只大手带着力道,纹丝不动,柳雾连将下颚放在她的肩头,二人亲昵宛如情人一般,浅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际,身上还带着一丝银丹草的清冽味道,自那一夜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
耸了耸鼻尖,寒烟硬声道,“柳雾连,你终究不是他。”
大手掐住她的下颚,带着力道与怒意,最终还是放开,“我不带长鞭,不带铃来这里见你,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想做的,想要的吗?”
寒烟合上了眼眸,是了,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写到眼睛里。
“柳雾连,你觉得你跟他有相同之处吗?”
如果说柳月白是一轮春日的阳光,暖过了寒冬,暖着心,那么柳雾连就是秋日的凛风,任性的吹着枯黄的落叶,丝毫不予人留恋的余地。
“月白对我来说就像是春天,从寒冬而来,开遍了希望,可是柳雾连,你一来,我就感觉青烟镇似乎要下雪了。”寒烟说的很浅。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了又松,带着仓皇逃离的脚步,只留下一句,“我会做给你看,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们并非一点都不相同。”
随着脚步的离去,伴之而来的是三声彻响小镇的钟声。
第十章 眷世之魂尽数散去。()
香草赶回来,见着自家小姐素净一身就准备往外走,连忙转过身寻了一把伞撑开,“小姐,外面有雨。”
手推着伞柄,“不必了。”这伞下没有他,这雨淋不淋也罢。
踏着微微激起的水荡,微松的地砖缝中不时有被挤压出来的水花,沾染着洁白的绣鞋,但也挡不住匆匆的脚步。
人群纷然而至,各色的伞交汇与一地围绕着一口大钟。
“自来了这青山镇,就从未听这钟响过,但仍旧记得公子说,若钟响,人皆聚,虽然这几年都未看见过公子,但我仍然记着。”
一壮汉撑着伞,颇为怀念道,伞下慈爱的老妇点了点头,身后皆是附着的妻儿一瘦高瘦高的男子。
“姑娘来了。”随着一人喊出,众人纷纷让道,寒烟两家的湿发紧紧的贴在粉白的面颊上,她环望四周,这里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带着一家老小,因她极少出去都是或熟悉或陌生,那人群后最眼熟的莫过于今天刚刚见过的那个少年。
“姑娘,今日为何敲动这大钟,唤我们来是为了何事。”那壮汉开口,他来了这里有五年了。
寒烟看着这碧烟萦绕的小镇,“今日,我是来告诉你们,只怕这青烟镇再也留不得你们了。”
众人哗然,面色皆变。
只有那壮汉身后的瘦高男子连上露出微微的兴奋,那壮汉却是皱眉心急,连忙上前,不忘把伞递给夫人,让她继续为那老妇打伞。
“母亲孤身养我兄弟二人三十余载,在她生前我未能尽孝,五年前蒙公子大恩才能再续母子情谊,让她享受儿孙绕堂承欢膝下之福,不过堪堪五载,如何能还尽这孝道,姑娘如今让我们走,却是让我们何去何从,外面如此多的驱魂师,只怕我母危矣。”壮汉的话戳中了众人的心思,顿时议论纷起。
“姑娘,非得是老身执着于人世,只是老身如今依旧放心不下老身的小儿子,如今他依旧尚未娶亲,老身看不见有人照顾他,老身不放心。”那老妇说着颤颤巍巍转过身,看着那瘦高的男子。
男子看了她,却是撇撇嘴转过头,嘴里嘀咕着什么无人听清。
寒烟了然,她并未捆住他们的手脚,若是想离开自然就走了,“我知道你们,青烟镇本就是为你们准备的,但是如今留不得你们是因为,只是青烟镇即将比外面更加危险。”转过身,望着烟雨蒙蒙的天,任由那细雨落进眼眶中,“若你们继续待在这青烟镇,只怕便如同那瓮中鳖了。”
“这……”话说至此他们如何不能明白。
今日才来的那少年忍不住抱着手臂上的女娃上前,语气急促道,“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回到那颠沛流离的日子。
寒烟摇了摇头,“我不知他们何时会来,今日也只是提前告知你们,这青烟镇是月白的心血,但去留的自由还是在你们。”
壮汉一听,又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我们已有三年未见过公子了,不知公子去了何地,他是否不再管我们了。”
男子和女子比起来,自是男子能让人觉得安稳些。
寒烟只觉得心口蓦然一疼,强忍着笑道,“这青烟镇只是一个开始,他自是去帮助更多像你们这样的……”
啪的一声,长鞭挥地,刺的人耳膜生疼,低沉的铃声重如山,众魂屹立不动,宛如被定了身。
女子的声音宛如尖锐的利爪划破了压抑许久的长空。
“柳月白留你们这些眷世之魂,就是违反了驱魂师,早就已经以命赎罪了,你们这些眷世之魂若是知个好歹就快尽数散去,否则待我柳家出手,必要你们痛苦难言。”
第十一章 他们有过婚约。()
被这声响一惊,众人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女子身穿红白相间的利落锦袍,右手执着桃木所制的长鞭,左手覆在腰间黑铃上,勾起嫣红的唇角,眼尾上翘,眼里是掩不住的愤然,“我就说,我柳家的灵卜怎会有错,这藏匿眷世之魂,这八个阴雨地最适合不过,怎会一魂也无。”
杏眼一眯,待看见人群中那孤孑一身却宛如绿荷上绽开的白莲,瞳孔骤然放大,脑海中顿时怒火中烧,尖声道,“是你,你不仅迷惑了柳月白,还迷惑雾连哥哥,所以才让他隐瞒这个消息对不对!”
原本姣好的面容在这一刻极尽扭曲,显得丑陋不已。
柳雾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