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等烟雨-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姣好的面容在这一刻极尽扭曲,显得丑陋不已。
柳雾连作为新少主亲自接下这找寻阴雨魂魄藏匿之地,本以为他是作为新少主想表现一番,长老自是应下了,南城北镇,东村西窖,八个地方差距甚大,他一个人去找,她看着他日益消瘦疲惫,而找回的结果却是,无一魂一魄。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让人跟踪柳雾连,听到了那车夫的谈话,顺着路段找了上来,才知道柳雾连竟让人撒下如此弥天大谎,隐瞒真相,为这些眷世之魂隐匿消息。
这个做法,与当初的柳月白有何异议?
“我家小姐与柳公子是两情相悦,如何说的上是迷惑,而柳雾连是自己要来招惹我家小姐,这关我家小姐何事。”香草不乐意了,今日柳雾连三番两次来此,虽然有意掩藏,但她伴着自家小姐十几年,如何能不解,这些日子小姐怅惘了许多,加上那一日柳雾连来的动静甚大,她早就听到了。
询问小姐,小姐却是摇摇头不肯细说,柳公子如天人,柳雾连如恶棍,如何能相提并论。
香草还要说,被寒烟一个手势堵了口,只得退一步。
寒烟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对着那女子笑的温婉,“银笑姑娘,你我二人并非第一次见面,说起来也算的上是故人,何必如此相对,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细雨绵绵,湿了的衣衫青丝略显狼狈,但是寒烟依旧打直了脊背,拿出她不曾拿出过的气势。
来的人是柳银笑,她和月白有过婚约的,只是似乎她不怎的喜欢月白,所以对她这个人的存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然遇见,柳月白对柳银笑也是闭口不谈,一字带过,但她依旧记得清楚,柳银笑每次来找的时候,都是找柳雾连,并不是找柳月白。
那时候柳月白跟她说,柳银笑喜欢的是柳雾连,而非他这个未婚夫,她也因此放下了心来,没有感情,那就好。
但是如今柳银笑找来了,她需得好好谈谈。
“有什么可聊的?当年我放过你,你迷惑柳月白也就罢了,如今你竟迷惑雾连哥哥,你居心何在!”柳银笑冷哼,环视周围,没有了镇魂铃,哪些魂魄又恢复如常,她立刻将手覆上腰间。
寒烟笑了笑,“女儿家的名节极为重要,柳姑娘既然知道我与月白的关系,又何苦生生要将我与柳雾连扯上关系呢,这话间也未曾问过我就已自执一言,这样可不公。”
柳银笑蹙眉,“哼,此事一旦背负便是等同背叛柳家,若非你蛊惑,雾连哥哥怎会如此,要知道这可是搭上命的事。”
寒烟听得仔细,柳银笑压根儿忘了与她有婚约的是月白,若是说名节,她自己和柳月白牵扯不清才是坏了名节,而如今她的口中却只有一口一个的雾连哥哥。
常常的指甲掐在肉里,红色的月牙印子显得极为张牙舞爪。
而寒烟仍旧笑的极为温婉,落到柳银笑的眼中是刺目不已,想要狠狠开口问她笑什么,却听寒烟软软的开口,“说起来我有些疑惑,柳姑娘作为月白的未婚妻,从未因为月白而对我色变,如今不过三年,姑娘怎得‘雾连哥哥’唤的如此亲昵。”
柳银笑顿时色变,咬牙怒道:“你知道什么,原本跟我订亲的应该是雾连哥哥。”
第十二章 未泡过佛水的度化鞭。()
这事儿关乎柳家的一段秘闻,寒烟自然不知。
但提起此事,柳银笑看着寒烟,见她只是诧异的抬抬眼皮儿,想起当年她同柳月白站在一起,看她的时候下意识的紧张,随即敛起了怒容,勾了勾唇角将鞭子收回,“但这是我柳家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虽然你曾同柳月白很亲密,但是当时他在名义上也是我的未婚夫婿,所以,你也只能称为外人。”
见寒烟煞白了脸,身形有些微微的颤抖,柳银笑不由得得意。
“无论雾连哥哥为你隐瞒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可是这青山镇都将不复存在,而你……”目光落在寒烟的胸口处,寒烟下意识的抬手抓紧心口的衣襟。
“呵呵……”柳银笑得意一笑,转过身就要离开。
面前却突然出现一抱着女娃的少年,挡住她的去路。
“寒烟姐,若是她出不去这青烟镇,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了吧。”少年盯着柳银笑,挡住她的去路。
周围的人突然醒悟过来。
“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柳公子的死还是因为她柳家的原因不是,柳公子那样善良的人,竟遭这样的果,我张瑜还未来得及报恩,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青烟镇毁在这女子手中。”壮汉说着也围了上去,周遭的人也跟着挡住柳银笑。
“你们这意思,是要跟我柳家作对了不成,要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就是你们这些眷世之魂再也留不得人间,还要苦痛万分的离开。”柳银笑冷冷的笑着后退,然而后路也被人挡住,握住鞭柄的手立刻紧了起来。
“我只知道柳月白柳公子,不知你柳家是何物,今日你想毁了这青烟镇,得看我们答不答应。”壮汉与周遭的男子一应和,使着眼神靠近柳银笑。
寒烟看着,心也是提了起来,只要柳银笑不离开,好歹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柳银笑抬手挥动长鞭,“你们既然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那高举的浅色长鞭周遭泛着微微的红晕,落到寒烟眼里,面容瞬时大变。
“快收伞!”
柳银笑的鞭子未浸泡过佛水,此刻是驱魂鞭而不是度化鞭,一鞭下去,那魂魄至少也去了三魄,若是强壮一些的还好,若是弱一些,就是魂飞魄散。
周遭具怔,压根儿来不及反应寒烟所说的话,壮汉见那长鞭势起,周围有些密集,这若是一扫还不知道会伤害到多少人,伸手就强硬的拉住长鞭,饶是如此,那脸颊上也被鞭尾甩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柳银笑趁众人夺目于壮汉受伤之事时抚上镇魂铃,一手高举,低沉沉的重铃声打在人心上,周遭的魂魄已然被定住。
她轻蔑的一笑,“我柳家的人不是豆腐做的,不让我走也好,今日我就让你们这些魂魄就此消散,再带回你这罪魁祸首,回家也有个交代。”伸手将鞭子一扯,感觉壮汉将鞭子紧紧攥住后又一松,壮汉因这骤然的力道倒退了好几步。
而柳银笑再挥起了长鞭,一手摇着铃,看着周遭惊恐的人,得意的将鞭子挥动的更为猖狂。
壮汉来不及反应,见那长鞭向着自己的眼睛挥来,下意识的就抬手一挡。
疼痛未及身上,耳边却突听一阵惊叫。
“娘!”
第十三章 炼养第二颗魂心。()
壮汉放下手臂,看见那老妇人对着他慈爱的一笑,然后整个人都消散在空中。
她趁着柳银笑得意挥鞭忘记摇铃之际,挡在了壮汉身前,这鞭子打的是肉身,但它是驱魂鞭,若是从天灵盖而下,也可能打到壮汉的魂魄,若是有一点损伤,那么他这辈子就可能是个痴汉了。
寒烟眼睁睁的看着那妇人笑着,消散在众人面前,手心一紧。
“娘!”声音撕心裂肺,是壮汉自己的。
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哼,知道我柳家的厉害了吧,我手上这根鞭子可还没进过度化池,寻常魂魄受得一鞭就是魂飞魄散,更妄论投胎转世,想留在这世间,做梦!”柳银笑见众人惊惧后退,手中的重铃声再响。
“柳银笑!他们生前未做坏事,死后也非是恶魂,只是想留在亲人身边罢了,你们何苦如此相逼,你柳家不是一向为善吗,为何在此事上如此偏执。”寒烟疾步上前,伸手摁住柳银笑摇着重铃的手,给予他们收伞的机会。
“我柳家的善就是驱散这些眷世之魂,避免它们一遭为恶,涂炭生灵。”柳银笑就着拿银铃的手一把推开寒烟,“我虽说还不是一个正式的驱魂师,但是若我今日将青烟镇的魂魄解决,再带你回去,那可是立了大功。”
寒烟蹒跚倒退几步,香草见状连忙扶住。
“你让我娘连投胎也无门,我今日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为我娘赎罪。”壮汉红了眼眶趁着柳银笑不注意时抱住她的腰身,企图带着她一起摔在地上,破开她的镇魂铃。
“我柳家虽然收魂不收人,但不代表我柳家的人就是个弱杆子,你们这群山野莽夫只会些拳脚功夫还想奈何的了我?”随着柳银笑的话,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从她腰身处腾起,轰开了壮汉,周遭的人见了立马一拥而上。
可笑的是一群男子竟也打不过一个女子。
柳家有柳家法门,魂魄比人更难缠他们尚且能应对,那么普通人对他们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小姐,这该如何是好。”香草心急,寒烟更心急,眉头拧了起来。
难道青烟镇就此会被柳银笑毁掉,看这模样这些男子尚且奈何不得她,剩下的女子怕只能任她嚣张了。
人群外,一撑伞的少妇看着这一幕,心下一跳,正准备将伞收回,一只大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那人低下头温然的看着她,“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持刀疆场,被戮气所覆盖,没想到今日死后,我却要救这一批已死的亡魂,嫣然,我希望你不会怪我。”
说完就毅然决然的踏出伞下,阴沉的天下泛着的微光一点一点照射在盔甲之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寥寥的烟雾若有似无的消散,一点一滴的溃散男子的精魄。
“小姐……”香草看到了那将军,扯了扯寒烟的衣袖。
男子竟以一魂之身沐浴在这微光之下,一步一步的靠近柳银笑的后背,将她扬起的长鞭攥住,一掌推落她手中的镇魂铃。
哐当一声,黑铃落地,柳银笑吃疼捂住手,惊愕回头,见那男子后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杀一人者为恶魂,百人者为血魂,千万人者魂中之掌,如今看来,我柳家又能炼养出第二颗魂心了!”
第十四章 三天不给饭吃。(一改)()
魂心?
寒烟微微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嘴唇,想开口,见男子反手抓住柳银笑,企图将她制伏,心下诧异。
她第一次看见能在日光下行走的魂魄,天光属阳,魂魄属阴,两性相悖。
“你以为拍落镇魂铃就能奈何得了我吗?”柳银笑一拍腰间,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罐,上面贴着黄白相间的符纸。
男子蹙眉低沉道,“你若是度化他们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要将它们打的魂飞魄散,你这又何尝不是再造孽。”朝着最近的少年使了个眼神。
少年会意,极快的将柳银笑手中的黑陶罐打落,陶罐落地,黑黢黢的洞口对准寒烟,生出的寒意让寒烟的心脏一窒。
咚的一沉,好像有东西在心脏中敲打拉扯,隐隐传来痛意,下一刻却平静下来,忽如沉睡。
男子与少年已经将柳银笑制伏。
寒烟弯腰将那黑涩的小陶罐拾起,翻过口子看那罐口,即便天光之下,也看不到底,幽深的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陶罐。
入手冰凉如寒铁,一股寒意缓慢的通过手心传入心底,绵长刺骨。
香草伸手在寒烟面前晃了晃,“小姐,这人该如何处置。”
柳银笑看着寒烟因那陶罐失神,有刹那间的惊慌,但随即又掩盖下来,“怎么,这小罐子你也想试试?”
“你说,魂心是炼养出来的?”寒烟问道。
柳银笑一怔,随即失笑,“你也想为我柳家出一份力?”
“我只是想知道,既是炼养出来的,那为何传承之时非要再从上一任家主身上取出,这不是白白让人丧命吗?还有,你们炼养这魂心是为了什么?”柳银笑无意间说出的话,让寒烟不解了,这魂心既非是独一无二,那为何还要让月白的父亲白白丧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柳银笑自知失言,便不再开口。
寒烟还想再问,那男子见状道,“姑娘,这样的人,不吃些苦头,她是不会说的。”
柳银笑只是冷冷的撇了撇嘴,斜睨周围一圈之后,默默将所有的话吞入腹中。
“把她绑住丢进神庙吧。”寒烟也知道男子说的对。
“只是丢进神庙?”那壮汉急了,柳银笑打散了他娘,害得他娘从此再不能投胎转世,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少年与几人将柳银笑拎了起来,等着寒烟的决策。
寒烟的心思翻转了几遍,末了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下,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三天不给饭吃。”
“呵……”柳银笑第一个不屑的笑出声,“你不会以为饿了我,我就会说了吧。”
还未等寒烟开口,末了又加一句,“果然是大家小姐,没见过世面,处罚仆从这点小伎俩用到我柳家身上,你真以为有用?”
大汉毅觉得这处罚太过轻松,想要开口,但寒烟一副已经决定的样子,只得按她所说将柳银笑带去神庙。
寒烟想对那男子道谢,却见那男子撑着伞,已经同妇人离开,背影比刚来时更加浅淡,似乎随时就能消散一般。
“姑娘,您这样是不是太仁慈了,她将肖婆婆可一鞭子打散了。”香草撇撇嘴。
寒烟轻笑,“香草你难道忘了,三年前,我们一路是怎样到的青烟镇吗?”
香草顿时愣住,是了,这三年过的太好了,他们都差点忘了。
第十五章 在她不愿醒来的梦里。()
饿是什么感觉?
胃里像是有一只尖锐的手在狠狠的挠着,像是随时都能从嘴里伸出去,抓住一切,无论什么都恨不的往下咽。
三天不多不少,临近崩溃的边缘。
三年前,她们得了消息逃离义乌城,却哪儿知这义乌城到青烟镇,山高水远,路上遇见了窃贼失了财物,又被迷进了森林,没有粮食,没有衣衫,极寒交迫,三人偎依着互相取暖,在森林里苟延残喘,半个月后狼狈的宛如乞丐,拿出柳月白的信物,才被人带进青烟镇。
他们被困于林中,腹中无一物。
为了活下去,她放下了胆怯,被迫啃食鼠肉,只是为了减轻那一点饥饿之感,那半个月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门,成为了再不想触及的噩梦。
柳月白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
每一次她实在是迫于疲惫的闭上眼,他就会像是一道希望的光出现在她眼前,笑着告诉她,要活下去,成为她此生都不愿醒来的梦。
“我赌她见过更残忍的刑罚,但从未体会过食不果腹的感觉,才觉得这饥饿是一件极为简单易挨的事。”她已经在这青烟镇藏了三年了,过的小心翼翼,只怕一朝毁了月白的心血。
但是如今柳银笑已经发现了,难道她好说歹说的求她,她就会放过这青烟镇吗?
当然不会。
所以,她也无须再低声下气是不是。
肖婆婆没了魂魄,是真正的死亡,张瑜为她设了灵堂,跪地守灵三日,青烟镇的人都纷纷去吊唁,这一次魂魄的消散,以后也极有可能是其他魂魄的结局。
柳银笑也在神庙待了三日。
第一日只是感觉饥肠辘辘,但尚且能忍。
第二日已经有些轻微的发晕,口舌干燥,忍不住舔舐嘴唇。
第三日才有人端着香喷喷的食物而来。
“我就知道你们没胆量弄死我,现在你放了我,把靳寒烟交给我,让这镇里魂魄自觉转生,我就放你一马,你身边的小女娃,我就让她在你身边多待几日。”柳银笑看着渐进的少年,强打直了身子,鼻尖闻着扑鼻的香气,忍不住吞咽起来。
少年颤了颤眼睫,清瘦的面容倒是一番好说话的模样。
一勺温粥放到柳银笑的嘴边,柳银笑下意识的就凑近去张口一饮而尽。
温粥落肚,带来的不是满足感,而是更强烈的饥饿感。
“给我那碟鸡丝。”柳银笑带着命令的语气。
三勺粥过,少年却端着清粥与鸡丝小菜离开,柳银笑错愕,腹中如雷鼓动。
“你,你给我回来,我还没吃完呢!”柳银笑怒道。
“还有力气叫的这么大声,看来寒烟姐说错了,一天哪儿够,你至少还得再饿个三天。”说完后不顾她的咆哮,头也不回的离开。
庙外的寒烟看到少年出来后,示意香草将粥接过,少年却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囡囡说,不能浪费。”
寒烟笑了笑,“司云,我看你挺高兴的。”
司云撇撇嘴,“本以为我能在这青烟镇留下了,可是她一来,我又发现我和囡囡要回到居无定所的日子,这样不让她好过的事,当然得我来做。”
柳银笑耳朵尖,听到外面的声音,怒了,“靳寒烟,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若是有胆子就放了我,我们光明正大的比,你这小人行径实在是可耻。”
第十六章 看在少主的份上。()
“你是柳家的小姐,从小就被视为精英培养,而我只是个病秧子、药罐子。”言外之意,她有自知之明,不会知道打不过,还巴巴的跑上去找抽。
寒烟静立门外,一如当年温文娴静,引得柳雾连几次三番去逗弄她的模样。
柳银笑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对比起来,显得她愈发狼狈。
但又忍不住撑着底,硬声道。
“你既然知道你不能跟我比,那就放了我,你这等手段简直是,小人!”说着腹中又是咕咕几声。
“柳小姐可别忘了,三天前您尚且说我这法子是没见过世面的法子。”寒烟笑着轻飘飘的丢出一句话后转身离开,再不看她一眼。
柳银笑恨恨的咬牙,她是觉得饿肚子是没什么大不了。
若是一直饿着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还让人送了吃食来,三勺粥,三勺粥那就是只猫也喂不饱。
这法子,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牙疼感。
当真是,贱的很。
柳家地牢内——
一男子裸着上身,被捆绑在木杆之上,悬在半空,身上满是鞭痕。
赤着的脚下,放着数根铁钉,穿刺着男子脚心,部分铁钉已经生锈,锈水合着血水顺流淌在地,刺鼻的腥味堆积在这暗室之中,挥之不去。
“渊戈,要我说你小子别这么硬气,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了,指不定她们不在那里了,你给个交代,长老还能给你个痛快。”守牢的人端着一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