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等烟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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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刚将碗筷放下,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啧,香!这味道不像是客栈里的厨子的手艺吧!”柳雾连不请自来,吸着气儿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
“二公子。”香草颇为惊吓,收了食盒连忙对柳雾连行礼。
寒烟正伸手准备拿勺,一只骨节分明精致大手先她一步夺了勺子,极为自觉的在炖汤里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砸吧着嘴,朝着香草极为熟络道,“香草,以后麦秆有福了。”
前一刻还因他到来不知所措的香草立刻就红了脸。
想要开口说“谢二公子夸奖。”瞥眼看到寒烟僵在半空中的手,立马改口道,“小姐,奴婢再去为您重新拿勺子。”
寒烟僵硬的神色软了下来,收回手点点头。
香草告退,路过柳雾连的时候小声的加了一句,“二公子,可要奴婢给您添一副碗筷。”
寒烟一听,下意识的蹙眉看着香草,然而香草已经背过她用后脑勺挡住她的目光。
“多谢。”柳雾连突然感觉心情特别的好。
香草埋着头不敢再多看寒烟一眼,匆匆的将门关上。
门外的麦秆瞥了一眼门缝儿内寒烟的神色,心里一跳,辗转跟在香草的身后带着犹豫道,“香草,咱们未经过小姐同意就这样将她往柳公子这边堆是不是越了本份。”
香草脚步有些停顿,但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加快。
“魂心还在咱们小姐的体内,您说柳家会放过咱们小姐吗?”
“不会!”麦秆摇摇头。
“那你觉得九城内,有谁会反抗柳家吗?”香草继续。
麦秆思量片刻,再摇头,“没有。”
香草停住,转过头对麦秆认真道,“就算是我失了本份,但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也许以后小姐会责怪我,但我不会后悔,因为除了大公子,如今能保护小姐的只有二公子了。”
麦秆沉默半晌,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寒烟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主仆二人给送了走,见门关上的那一刻就立即起了身要出去。
“我觉得你一个人吃饭太过寂寞,所以我特地来陪你。”柳雾连一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拾了筷子夹菜,咀嚼着腮帮子极为无耻的说道。
寒烟回过头,扭了扭手,这一捉看似随意,却是比上一次用了大多的力道,根本无法抽出。
柳雾连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做着吃货模样,嘴里滋溜滋溜的响,看起来又让人无处可气,想到今晚的事儿,她不得不柔着声音,但语气却是按捺不住的凉凉道,“还需要我再谢一次柳二公子吗?”
柳雾连停下筷子,桃花眼一眯,“这一次是免费送的。”
话虽这么说,但拉着寒烟的手却是一个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正坐大腿之上,动作环抱暧昧至极。
俊脸在她眼前放大,笑的魅惑丛生,“但你若执意要谢我,我也不是不能收下。”
第三十三章 你的细胳膊细腿儿()
寒烟抿着唇紧紧的闭上眼,柳雾连做这样轻佻的动作,她早已习惯,只是他救命之恩在前,如今她又有事相求在后…
况且,即便她拒绝也不见的拒绝的了。
双臂一松,没有想象中冰凉的唇瓣,她整个人突然被推向前,步履蹒跚的撑着桌子才站稳。
“晚上还要干力气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柳雾连说的严肃,面容是再正经不过的正经。
寒烟回过头看他堂而皇之的占用她的碗筷用着饭,有些莫名的气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二公子,奴婢拿了勺子碗筷。”彼时恰好传来敲门声。
香草推门而入,正见自家小姐惊愕的盯着二公子不放。
这话面倒是颇为好笑,往常这二人凑到一起的时候,都是二公子盯住自家小姐不放。
将碗筷放到桌上,与柳雾连的位置相对,“小姐,用膳吧。”
香草出言,寒烟有些犹豫,动了动脚刚准备坐下,见柳雾连抬起头,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盯着他,动也不敢动。
柳雾连倒是勾唇一笑,手肘撑着桌,食指摸着下巴,与寒烟四目相对,眼尾上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勾魂道,“秀色虽可餐,但毕竟不可与食同论。”
“柳雾连!”寒烟也不知怎么,就是忍不住!
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虽过的小心翼翼,但也从未如此憋屈过。
他从前虽然是无赖了些,但每次都是他主动占她便宜,传出去虽不好听,但是好歹她是被动的一方,,受委屈的一方,这两日他几句说来,倒是她觊觎他,贪图他的美色,但偏偏她又不知如何反驳。
香草已经默默的同麦秆站回了门口。
柳雾连极为自然的伸手为她添置了饭,“天色不早了,你若还要耽搁,只怕我们明早也不得而归。”
寒烟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能完全入夜。
转过头见柳雾连一碗将尽,自己也略微急促的夹了几筷子,见柳雾连的手一松,自己也跟着立马将碗筷放下。
“现在可好了?”
柳雾连斜眼瞄了寒烟一眼,复又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
“柳雾连,你不是吃好了吗,何必耽误时间?”寒烟只觉得心头憋了一口气,倒是忍不住冲了些口气。
“你觉得那些地方是后院?凭你没吃饱的细胳膊细腿儿,没力气能走的过来?”柳雾连啪的将筷子搭在桌上,冷冷道。
寒烟虽是吃瘪,但却意外的看了柳雾连一眼,见他冷着眼,心中的气儿却像是被一根冷针戳了个洞似的,通通被放掉,端起了碗来倒埋头开始认真吃饭。
门外的麦秆听了个仔细,还没笑出声,就听香草不满道,“二公子对咱们小姐这样凶,也怪不得咱们小姐从前喜欢大公子,不喜欢二公子。”
“可我如今这样倒觉得挺好。”麦秆小声道,得了香草一个瞪眼,连忙更小声的回道,“你不觉得咱们小姐吃瘪,就没空念着大公子,也没空伤秋悲冬了吗?”说着指了指里面。
香草一听,心中转的极快,惊讶道,“嘿,麦秆,你现在脑子倒转的挺快啊。”
二人声音一没注意,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是很小。
寒烟听了个模模糊糊,下意识的就抬头看了一眼柳雾连,刚好见他侧过头眯着眼望着窗外,一手端着茶,一手撑着膝盖,抿茶时微微露出了浅涡,精致侧脸说是秀色可餐绰绰有余。
只是,唇角似乎带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比月白笑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应该说是多了三分魅惑。
第三十四章 离渊城里的谜团。()
看他似微微侧了侧头,寒烟连忙垂下眼眸。
未看见他嘴角越发扬起的弧度,笑意浅淡弥漫犹如循循善诱的陷阱,等着她毫无防备的陷入其中。
待寒烟用完,香草见状立马递上绢帕,利落的收拾碗筷。
寒烟擦完嘴,还未放下,手就被柳雾连拖过去,拦腰环抱,在香草和麦秆的惊呼中带她从窗台跃出客栈。
“柳雾连,香草和麦秆还没下来呢。”
不会是只是他们二人去吧,寒烟身稳,但心里却颠簸,急急道。
“魂心不是什么摆设,你的体内有魂心,他们可没有,你确定要让他们俩跟着我们一起去,我虽然自认为功夫不错,但不认为我能同时在那个时候能护得住三个人。”柳雾连头也未回。
他带着寒烟穿过一条无人小道,大街上的火光只能透过来些许,墙壁上的砖缝儿也是影影绰绰。
听到这话寒烟心里有些打鼓,但也没想过退却,配合着柳雾连的脚步一路向前,凝望四周曲折的道路,绕过了所有纷扰的人群,疑惑道,“柳雾连,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离渊城的天牢。”
“天牢?”
寒烟的心头颤了颤,脚步踟蹰了一些,她虽从未出过门,但是天牢传闻关押极恶不赦之人,遭受最惨烈的刑罚,让人闻之感惧。
柳雾连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眯着眼,眸光微亮,“对,是天牢,你怕了吗?”手微微的松开,寒烟手中的绢帕未曾紧握,悄无声息的落下。
这话好像是在问寒烟,面对柳月白曾经所看的世界,她怕吗?
寒烟下意识的就攥住柳雾连的衣袖,咬牙道,“面对一个未知的地方,我不能否认我有一些恐惧的情绪,但是我没想过要退缩,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月白最常去的为何会是离渊城的天牢。
柳雾连轻笑,认真的看着寒烟道,“若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寒烟下意识的就松开手,柳雾连反手再牵住她,这一次没有绢帕的阻隔,手心相贴某人却没有注意。
“是,我也不知道。千百年前魂起战后,划分十城,为了城池间的平等,离渊城、丰谷城、百花城、江歌城……每个城池各司其职不可或缺,离渊城关押罪大恶极之人,柳家家主在承接家主之位的时候会有各种诏令,其中一条就是每隔五年去一次离渊城的天牢,柳月白自十三岁承接家主之位后,一共去过三次,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年前。”柳雾连眯着眼睛回想,未曾想过隐瞒寒烟,“你的生辰相近,他备了礼物送你那一日却没能来。”
寒烟突然想到,是了,那一年他命人送来了这同心白玉扣,这玉扣是他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所以格外的重要,才稍稍弥补了那一次她生辰没能看到月白的失落。
过了几日他赶回来,容色依旧温润,但掩盖不住疲惫。
“那一次我跟踪他到了离渊城……”柳雾连一顿,寒烟不由得侧头等着他的下半句,柳雾连却突的拉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轻快道,“很可惜,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寒烟皱着眉头瞪着柳雾连的后脑勺,只觉得像柳雾连这样说话的人简直可恶至极。
却没看到面朝前的柳雾连,眸光深邃,沉的如同坠了墨色沉石一般重。
他不会告诉她,他看到柳月白在子时后进去,呆了三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天微凉,却未有一人接应,他的一身白衣被染成大片血红,白着脸走路都不稳,血滴落在天牢周边的地界,却立刻被吸了进去消失不见。而他硬撑着着步伐绕着天牢铁墙走了三圈,才有柳曲塬的人出现,站在三尺之外拿着衣衫与伤药等着他。
第三十五章 离渊城的黑色囚牢。()
走了半晌,寒烟的眼神才移开柳雾连的后脑勺,细观四周,柳雾连带着她走着一条荒无人烟的路,远离所有灯火,绕开城池中心,周边黑石岩壁静默的如同明朗的分割线,将离渊城分成了两半。
“你说每一任家主都会接受诏令,现在你也是柳家的家主,难道你也不知道天牢里有什么?”寒烟细细思量起来柳雾连说的每一句话,不由得疑惑,“还有你说十城?我只闻九城,何来十城。”
柳雾连顿住,回过头,黑暗中眼神带笑,语气却是极为阴鹜道,“你不信我?”
不等寒烟回答,极快的松开手,转过头道,“没有魂心,我算不得柳家家主,所以至今也只是个二少主。”
寒烟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见柳雾连的背影在泛着微光的小巷内颇显落寞。
心头蓦然一凉,她只是在意月白因为如何重大的事得以抛下她来此,想要了解他的心思心切,所以忽略了柳雾连,但并非是所谓的不信他。
但她若是解释,似乎又有些苍白了,寒烟犹豫着。
“不是的……。”见他越走越远,却顾不得其他,忙急急追上他的脚步。
谁知柳雾连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停下,害得寒烟一鼻子碰上他结实的后背,鼻尖生疼,还未捂上就被一只大手带过,黑影压下,温热的气息哄小孩儿似的拂上她的鼻翼。
“你解释一句我就信,不用这么着急。”柳雾连情绪突变,语气温柔至极,与那人相交重叠。
“你做完了我再带你去走走,不用这么着急。”那一日,他突然而至,她心急完成手上的伞架内的机关,不小心夹了手,他亦是如此温柔。
酸涩之感突然涌上她的鼻尖,还未来得及怀念,就听柳雾连继续温柔道,“想扑上来,你唤我一声我就转过身了。”
所有的酸涩泪眼一瞬间全部被憋了回去,两张脸互相交叠,如同梦醒,轮廓虽模糊,但仍旧能清楚辨认是属于柳雾连的。
凉凉的吸了一口气,凝望柳雾连,看着他眼里泛着光的调笑之意,想也不想的抬脚依着感觉用力踏上黑色布靴狠狠一碾,然后将他推开,头也不回的向着小巷子一路疾走。
柳雾连才忍不住回了本来面目,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寒烟越走越快,柳雾连笑了半晌,看她拐角才连忙追上去。
越近出口,越有微光,寒烟急急的走着,一点准备也无,未看见地上从灰色堂而皇之过渡到黑色,一条分明的交界线。
脚刚一踏入黑色地界,一道红色的微光强硬的将她打了出来,在她脱离后又消失不见。
寒烟撑起身子,看着眼前巨大的黑色的空旷地界,尽头模糊有着一座黑色的囚牢,四周降落竖着桃木杆,覆盖红黄相间的符咒与红色的纸灯笼,显得神秘而又诡异。
心脏噗通直跳。
在她踏进的一瞬间,一道冰凉的气息从脚尖蔓延至心口,仿佛将她冻结一般,在红光将她打回之后,那感觉就消失不见,但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你也进不去?”柳雾连扶起她,蹙眉道。
也?寒烟诧异回头不解的望着柳雾连,意思是说,他来过这里并且他进不去?
疑惑未出口,柳雾连就强硬的拥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另一只手伸向那交界屏障。
第三十六章 不想被打出去就抱紧我()
红光一闪,吸附着那只手,逐渐没过二人,待他们完全进入后脱离,并未再次将寒烟打出去。
“果然。”柳雾连沉沉出声,“若我猜的不错,这印决所至,只有柳家嫡系血脉带着魂心才可进入此地。”
身旁的人微微动了动,柳雾连侧了侧头,看到寒烟捂住心口神情恍惚,皱了皱眉,挥手在寒烟面前晃了晃。
“靳寒烟,看着我。”
寒烟稍稍回过神,下意识的想推开柳雾连却被他用力的搂住调笑道,“不想被打出去就抱紧我。”
寒烟却只是有些许动摇,因为随即她的眸光又开始涣散的望着泛着蓝色幽影的上空,脑海中闪过一道白衣身影,心里如同坠了巨石般沉重,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镶嵌,踩在地上的步伐颇为玄奥,有规律踏过地上毫无缝隙的暗阶,一步又一步,仿佛有人引导着她。
即便柳雾连半楼着她也无法制止她的动作,却又不敢放开她。
只得跟着她的脚步,绕着黑色囚牢四周一步一步走着,直至最后一步,立到铁盒子一般的囚牢面前,哗啦的巨响震的耳膜发疼,声音在交界处戛然而止,不曾影响外界分毫。
囚牢出现一道幽深的泛着暗光的门,在门开的一刹那,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但同样被阻隔在屏障内。
寒烟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下阶梯,柳雾连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
思量片刻终于意识到,是魂心!
渊戈说过,柳家是魂心的奴隶,那么只怕这魂心大有问题。
想到自己所见的柳月白来这里的景象,柳雾连心头有些后悔,谁知道这个鬼地方对拥有魂心的寒烟有没有影响。
一阵开门声又再响起。
却是阶梯已走到尽头,雕刻有玄奥花纹的石门开启,空中散发的血腥味已经让他的嗅觉近乎麻木,内里长廊深璧放着暗红光晕的明珠。
“我突然想到柳月白并非只来过这一个地方,我们不进去了,我带你先去别的地方。”柳雾连拉住寒烟。
寒烟回过头,略微泛红的眼眶盯着他,声音沙哑低沉道,“你不是好奇吗?已经到了这里,你真想回去吗?”
柳雾连因她翻红的眼眶片刻失神,却被她寻着机会甩开。
并未再次出现将二人打出去的情况。
寒烟毅然决然的走近长廊,柳雾连只得比她更快一步的走到前面,长廊至深,光线越是明明灭灭,长廊还未至尽头就看到了不少人影一动不动。
随着柳雾连的走近,那些人影一哄而散于空中,柳雾连才看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血池咕噜咕噜滚着泡,传来更浓重的腥臭,再环顾四周,心突的一凉。
四周墙上挂着数具被剥了皮的血红色人骨,垂着头颅,胸腔内悬空一颗发黑跃动的心脏,每具身骨上都覆着一缕微微颤抖的狰狞魂魄,似乎在沉睡当中,但仍旧让柳雾连倒吸了一口凉气。
每个魂魄上似乎穿插着一根不可触碰的管子连接着中央的巨大血池,随着柳雾连的走近,那沸腾的水声越来越响,在寒烟的脚步踩着地上发出石子皲裂的声音,那咕噜声突然停止,但那红色的血泡却并未没下去,而是半浮在水中。
咯噔一声。
所有的血泡齐刷刷的抬起头,原是一个个血红色的眼球,狰狞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二人,饶是柳雾连的心头也突然感觉毛毛的。
下意识的就想捂住寒烟的眼睛,转过身,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第三十七章 寒烟看见了柳月白。()
寒烟流泪了。
两行清泪顺着皎白的面颊往下,湿了衣衫,也制住了柳雾连的动作,她眼里满眼的哀伤就像易碎的瓷瓶,让他不敢触碰。
而她目空的望着前方血池,口中无声哽咽道:“月白。”
寒烟看到了柳月白,从踏进这里开始。
他跪在血池中央,浑身是刀割的痕迹,流着的血液与血池融为一体,池里有东西似爬虫爬上他的伤口,汲取着他身上的精血。
周边墙上的恶魂嘶吼的狰狞,隔着空气中挥散的红色气啃噬他的血肉,迫使他发出难以忍受却被生生压下的低嚎。
寒烟从未看过这样的柳月白,在她眼里,他的出现从来都是温暖如春,含笑生风。
而此刻,寒烟却觉得,他像是一份被贡献给恶魂可悲又无从反抗的。
祭品。
那被刀割,被吸附被撕裂的痛感从寒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