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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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两手大张,幽光流逝,黄泛筱人头落地,眼睛瞪大,“为……什么……”用最后力量问出。
“演技不过关。”道牧头也不回,登高处。
第六十八章 牢狱天灾()
方至半腰,道牧忽觉脊髓骨生寒,危机感油然而生。道牧不假思索,纵身一跃,红眼瞬间掠过整个监狱,却没敌人半分踪影。
下方尸骸堆积成山,四周残垣断壁。血瀑布泄流噗噗,大坑洞起风呼呼,带来黏糊血气。阳光不到处,黑暗笼罩,透着莫名森气,侵入心脾,远看好似鬼影涌动,骇人心魂。
令人犯呕的腐骚臭逐渐掩盖血腥,道牧没因此而舒心,反觉通体发寒,泛起鸡皮。
气和谐,风流畅,唯有味生变,灵识探出,找不得任何踪迹。登高,道牧不断登高,不断接近人工太阳,尽管无温度,但光能驱散人对未知的恐惧。
此刻,道牧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澡,面前一道天堑挡住道牧去路。
道牧与皮包骨男子激斗之际,对方两把骨刀齐劈,通途划成一道天堑,刀气尚存,随风纠缠,呼呼咻咻。
数十丈跨度非他当下所能,道牧经过一轮大战,早已精尽力疲,正欲登高寻得一安全处,休养调息。换做平时,无需阿萌,道牧亦可纵身跨越。
道牧强忍身体不适,调头转向他方,还没迈开几步,忽听滋油声,腐骚臭沁鼻。道牧回望,只见森黑天谴伸出十几条影子触角至敞亮地面,光亮下,滋滋生烟。
胡乱吞服一枚灵果,道牧撒腿就跑,“咻咻”只闻破风声,影子触角洞穿道牧影子,道牧僵在当场。
一阵闷哼,只觉自己瞬间被捅十几刀,身负重伤。低头却不见坑洞,可血液已经涌上喉咙。
锵,决刀出鞘,将淤血一口喷在决刀上,不理自身状态不佳,转身挥出“一刀成人”。沙暴龙卷于天堑肆虐,伴随一阵阵“吱吱”怪叫,黑气袅袅蒸腾,腐骚臭弥漫整个牢狱。
道牧不敢滞留太久,拖动沉重破败的身体,不断登高。一路上,避开阴暗角落,只行光明处。
“唧唧……”实地平台的坑洞中传来一阵怪叫,相似老鼠,又似雏鸟,“蝼蚁之血,怎如此奥妙出灵。”声似九幽森暗之地传至人间,魅惑人心,蚀人心魂。
话落,无数影子触角从坑洞中蔓延而出。阳光下,影子触角滋滋升腾黑烟,黑烟愈多,腐骚臭愈加浓郁,道牧终忍不住封闭嗅觉。
狠咬牙,使全劲,身行快如疾风,往人工太阳登去。然,影子触手更快,阳光下,化刀,化剑,化枪,化战戟,只取道牧影子。
“该死!”道牧眼见已逃脱不得,奈何口中糖果不够甜。
将太极龙鱼坠含于口中,甜蜜瞬间沁人,决刀挥动,左手拈花弹刀,止不住颤吟。只见无数刀气化影飞驰,影子对影子,竟然凑效,影子触手烟消云散。
“咦……”坑洞传来一阵惊疑,“决刀?!”声音尖锐刺耳。
道牧趁此机会登顶牢狱,转眼望太阳,瞳孔大张,“金乌?!”如此说来,这就不算人工太阳,而是一颗真正的太阳。
“金乌已死。”道牧这才发觉,阳光冰冷的根本原因。金乌已死,血液冰冷,不再流动,也就没了阳光该有的味道。
“红眼臭虫,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坑洞再次传来声音,“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你当我傻?!”道牧睨视,遂用尽全力,终身一跃,跳在金乌喙尖。精力不住,以致差点滑落,吓得道牧一身鸡皮,正下方正对实地平台的坑洞。
金乌翼羽犹若金子雕琢而成,偏偏又比其它禽鸟的羽毛还要柔软舒适。尽管金乌已死,翼羽依然给道牧以温暖,驱散身寒,拂去心霾。
道牧来至金乌背部,毫不羞耻拿出水冲洗身体,换上干爽衣物。再登上金乌头顶,因其冠羽最为茂盛,躺在此处睡觉,岂不美哉。
“奇怪,那影子怪怎不说话了?”道牧疑惑,这影子怪有悖常理。俯首望去,发现尸海在消融,化作一滩滩骨血,血瀑布流势更甚。
哪怕金乌生前再强,此刻也不能抵御那股令人犯呕的腐骚臭。
“老怪,你莫不是下水沟里的死老鼠,怎散发如此恶臭?”道牧本要睡觉调息,担心睡得太沉,很危险。遂开启嗅觉,可那股腐骚臭扑鼻入肺,差点没把胃酸吐出来。
“你若同我这般,困在这粪坑数万年试试。”声音不再那般森冷,反倒多了几分惬意,“还得感谢你这怪胎,否则鼠爷我快饿死了。”
道牧循声俯瞰而下,眼睛半眯,瞳孔聚焦收缩,找寻数十息,依然找不得他人,遂于血海中寻找,结果依然相同。
“小小年纪,眼睛就不好使了?”声音愈加慵懒,没了先前恶气。
道牧遂声望去,血海角落,阳光黯淡,几十具尸体正漂浮。一具尸体上躺着一只肥硕黑鼠,成人拳头大小,肥手肥腿,手短腿长,翘着二郎腿。
纤细粗长的尾巴殷红若血,一半探在水中,嘴巴叼着一根绣花针,脖子好似被一根草绳绑住,双眸硕大不成比例,宛若两轮黑洞,看不到任何水光。
“好绝望的一双漂亮眼睛。”肥硕黑鼠与道牧对视,不禁感叹,摆了摆肥爪,“裁决的口味,万年不变。还天真以为,全天下唯有这类人,才能将人类引领至正确方向。
千百万年以来,裁决亦还孜孜不倦,祸害这脆弱人间……”
“天灾,品种未知,等阶未知……”道牧脑海中涌出一段知识,只道肥硕黑鼠是天灾,其他一切未知。“可录入灾厄编年史……”心中突然涌出这句,吓道牧一跳。
“灾厄编年史?不该叫灾厄编年书吗?”道牧捏下巴俯瞰坑洞,嘀嘀咕咕。
肥硕黑鼠忽而咧嘴,铁针落在死尸背上,而不自觉,两轮黑洞似乎在一刹那将道牧浑身上下看得通透透。
“秒啊!秒啊!真是太秒了!”肥硕黑鼠兴奋起身,若非畏惧金乌,定会临至道牧身前,好生打量道牧一番。
“月老头,眼病定是又犯了……真迫不及待想看,那两个臭娘们为同一男人打架。”肥硕黑鼠疯言疯语,在死尸上手舞足蹈,让道牧摸不着头脑。
“喂,红眼臭虫!”肥硕黑鼠停止舞蹈,肥手叉腰,仰着鼠头,神气扬扬,“你是否遇到过一对母女,二人皆一袭白衣,母若天仙,女若仙童。”
“你怎知?!”道牧闻言,过于激动,两手一空,从金乌冠上滑落,如今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眼睁睁看一道黑影袭来,道牧眯眼苦笑心道,“完了。”
待道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金乌冠上,周围腐骚臭愈加浓郁,“为何救我?”
“惹不起,真是惹不起……”肥硕黑鼠肥手背负,二手俱颤,一手焦黑漏骨。身后殷红长尾,咕噜咕噜饮血,数息间,伤手恢复如常。“我还是老老实实蹲此地,吃人赚阴德好了……”
肥硕黑鼠又疯言疯语,净说道牧听不懂的话,不似凡间可有。
“你一天灾,怎会出现此地?”道牧大声打断肥硕黑鼠自言自语。
“管你屁事。”肥硕黑鼠闻言,看道牧几眼,却不再理会他,漫不经心道,“若非你这次间接救我一命,鼠爷我,连话都懒得跟你这臭虫讲。”
“……”道牧觉得心中有千万只龙马在崩腾,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却找不出骂人的词汇。作为人,被一只恶心发臭的老鼠骂做臭虫,且还被它看不起,这感觉,五味杂陈。
忽觉两眼昏暗,强烈困意袭来,道牧精神本已灯枯油净,又数次大喜大悲,心血狂冲心头,终究还是倒下。
肥硕黑鼠一手背负,一手捏根胡须,在死尸背上踱来踱去,殷红尾巴如虹吮吸血海。时而高兴得吱吱怪叫,时而沮丧得捶胸顿足,时而沉着冷静,时而暴跳如雷。
“嗯……”
道牧从睡梦中醒来,搓搓惺忪双眸,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忽觉四周阴暗,伸手不见五指。
连忙取出如日明灯,四周登时通亮,环视周围,道牧惊得一身冷汗,差点失了魂。金乌失了光明,空中坠落。此刻,道牧金乌都在坑洞底部。
一阵阵无名风,呼呼袭来,道牧不禁打个颤,好似身处幽府。
不见血海,不见死尸,更不见肥硕黑鼠。没有血腥味,亦没有那刻鼻铭肺的腐骚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井底皆有的潮味。
“莫不是活在梦中?”道牧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正欲从金乌冠上跃下。
金乌却动起来,羽翼漫光,身上生风,冉冉升起。很快,金乌升出坑洞,继续往上。
道牧环视四周,可谓干干净净,残垣断壁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空留一片激战过后的废墟。道牧怔怔出神,这一切不是在做梦,那什么才叫做梦。
道牧手作喇叭状,大吼几声,四周回音不绝,却不见自己从睡梦中醒来。道牧不信邪,气运丹田,金龙仰天长吟,龙啸于道牧口中响出。
轰隆隆……
岩壁松垮,音波如潮,不断拍击岩壁,以此牢狱大规模垮塌,实地高台筑起,整个牢狱是彻底毁了。
“这都没醒过来?看来不是在做梦……”道牧将信将疑,此刻金乌已高高挂。
道牧跃下金乌,在牢狱各处又折腾一番,发觉这里除却自己,其他生物的一根毛都不见,也不见自己醒来,已相信自己就身处现实当中。
第六十九章 各方动()
牢狱岁月,无感而逝。
道牧已被关押三日,头两日声响不断不绝。饶是里面打得天翻地覆,从头到尾,未曾见到狱兵。后一日,一切销声匿迹,亦也没其他人影浮头。
道牧于辨牧试作弊,当场被抓获,外界已闹得沸沸扬扬,作弊之事众说纷纭。相较于道牧被关押情况,人们更关心道牧为何如此胆大,且用了什么高明法子作弊。
少数人认为,作弊之事这分明是陷害。多数人认为道牧作弊手法高明,这才栽跟头。也人认为道牧作弊就作弊,可是也太过高调,不懂收敛锋芒,事事都要争个特级特等,不被盯上才怪。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围观起哄,有人流传各种阴谋论,反正道牧作弊被关押之事,皆成街头巷尾吹牛之资。
最现实的是,谣言流传最凶者,多为道牧同一考场的考生。
道牧为一剑修,弃剑从牧,屡获佳绩。可想象那些专心修道的牧徒,心中那种复杂感受,待道牧一被抓,最兴奋莫过于这些人。
织府,大青山,主峰之巅,一座林苑占据。
“莫增成,你太过了。”童震面冷声怒,身前桌案连同茶壶一起,碎成粉末,“这件事,若处理不当,织天府颜面受损不说,你莫家莫想安宁。”事发三日,童震才知觉此事,怎不让他恼怒。
“府主,你还是太高看那疯狗,在牧星山的地位。”莫增成坐于正对面,“更何况,现今已过三日,只怕他连骨头都不剩。”
童震身边坐一老妪,正是镇灾试的监考使,“但愿他还活着,候老怪已不当年,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癫,要做什么事情。”老妪浑浊老眼掠过莫增成,望堂中水镜,脸皱成菊,“婕儿真是胡闹,金鹏幼兽怎能这般折腾。”
童震闻言,望向水镜,见童婕从童伯羽手中拿得金鹏幼兽控制权,不断催促金鹏幼兽挥翅,手有微颤,嘴角轻微抽搐,常言知女莫过父。
“裁决地牢已在当前,你们且给我跪着看完,惩罚自当有论。”童震颤手一拂,即大定,不再言语。
百余人跪于地上,一半狱兵,一半莫家人,其中一人,道牧自不会陌生,正是莫淡。莫淡头微垂,目光未曾离开水镜,表面惶诚惶恐,实则淡若自然,望童婕,嘴微抽,似在笑。
金鹏背上百余人,其中二人,英姿犹为飒爽,气质犹为丰朗,是为童伯羽兄妹。童伯羽两手背负在后,迎风闭目沉思,一旁童婕,内心焦急藏不住,显露于表,不时双手合十,向天祈祷,带着深深自责。
若非自己一时疏忽,使得黄泛筱受难,道牧也不会如此偏激,更不会冒死与莫墨死斗。莫墨一死,道牧与莫家的结从此解不开。
“婕儿,心不静,修为何以达臻。”童伯羽睁眼,大岳就在眼前,大地无绿,非黑即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腐气,云层冰雪夹潮,瞬间白了所有人。
“哥,你性格也如此偏激,能帮我分析一下吗?”童婕往童伯羽,眼露希翼,“道牧为何会因黄泛筱,把莫家往死里得罪。”
“婕儿,黄泛筱只是一个因素,不是绝对因素。”童伯羽本不愿讲,可耐不住自己对妹妹的疼爱,“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关于信仰,他活下来的信仰。”
“为了信仰,可以什么都不顾不管吗?”童婕嘀咕埋汰,关切显露无疑。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童伯羽难得感概,揉揉童婕的头,“爹爹疼爱你,娘亲疼爱你,我守护你,家人为你遮风挡雨,所以你可以任性成长为任何样子。”
“道牧就不同……”童婕想起道牧悲惨黯淡的一生,眼圈泛红,眼泪欲滴。
“我一直反对你与他接触,也直言不讳跟你明道,我讨厌这人,你就是不听。”童伯羽目露宠溺,心疼妹妹,抬手捏捏童婕鼻子,“这人性格乖僻,行事没个轨迹,怕是他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他看起来没有害人之心,却会间接害了他关心的任何东西,黄泛筱就是一个例子。”
“哥。”童婕嘟嘴,亲昵叫唤。
“嗯。”童伯羽最受不住自己妹妹撒娇。
“你二人性格都很怪,你五十步笑百步。”童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红着眼眶。
“……”童伯羽闻言,身体僵硬,愣在当场,嘴微张,久久不能言语。
童伯羽兄妹此番对话,令身后刑堂弟子,憋住笑,却不敢笑,难受得紧。
牢狱。
金乌作日,高挂于天,死后余晖,照样暖人身,温心魂。
道牧沐浴金光,熟读族迹后,轻柔合上,横放在胸。一手垫在后脑,一手放于族迹上,时而五指哒哒敲击,时而细细抚摸族迹,脸上泛起邪恶笑容,似在怀念什么。
此次一口气读完族迹,精神难免乏累,啧啧含糖,甜蜜溢满脾胃,闭目养神,好不自在逍遥。
“以身为曲,以行为词,牧歌自有天成。”
“世间竟有此牧法,歌以咏志,亦可咏牧,幸甚乐哉。”
道牧依旧沉浸于族迹当中,多数激烈大战,时常被寥寥数语带过。然而,寥寥数语却比那些洋洋洒洒片段能量大,常给人以重击,令人憧憬联翩。
一首牧歌,唤来千军万马,在谈笑间,敌人灰飞烟灭。
族迹一句一字,不断敲击道牧心脏,给道牧勾勒出不一样生牧景象。生牧那强绝盖天之姿,使得道牧对生牧,愈发憧憬。
“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比不上付出的代价。”联想戒指佩戴者悲惨晚年,道牧脑海忽然浮现一话,脱口而出。“人,一旦有了开始,真的无法结束……”
正当时!
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牢狱山石残垣,剧震垮塌,扬起浩浩尘涛。
啪,手轻拍,族迹消失。“莫家人来了?”道牧翻身,匍匐俯瞰。
道牧心念才生,她声已来,“道牧!”“你死了没?!”童婕“鬼哭狼嚎”,娇声带颤,透过尘涛,望见童婕焦急欲哭模样,道牧心生暖意。
“好惨烈的战场,怕不是有天剑在此肆虐过?”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口,一看除却童咏,还能有谁,此刻他身边站着赫然是目光复杂的童卓。
童伯羽探出灵识,眼眸生光,扫视周围。十数息过后,心沉如海,饶是童伯羽强悍若斯,亦找不得任何气息,更没有任何血迹残留。
牢狱当中尽是残垣断壁,一看就是有人来来此清理过战场。
“莫长老,你们动作可真快。”童伯羽回望空中随行水镜,“整个战场,如一场海啸洗刷过,没留下一点线索,哪怕一缕蛛丝马迹。”声音如常,好似在述说与自己无关之事。
没人看到童伯羽长袖中,两个颤巍巍的拳头,指甲陷入掌肉,骨关节泛白。
“哥……”童婕也觉无望,不由拥入童伯羽怀里,如鸵鸟埋头,双肩抽泣。“道牧,人那么好……”
童伯羽闻言,拳头松开,抬手拍拍童婕背部。
水镜另一头,莫增成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实则身体僵硬,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莫淡与莫增成对视,目光闪烁,不知底下交流什么。
“看来,莫家已是铁了心,势要惹怒侯老怪?”童震一眼瞥水镜,一眼瞥莫增成,威势笼罩整个屋院,跪伏在地的人,瑟瑟发抖,独却莫淡好很多。
“府主,话也不能这么讲。”莫增成回首,望童震,抿嘴轻笑,感觉如释重负,“候老怪,怎会为一个没有丝毫牧星山血脉的小疯狗,与我莫家为敌。杀我莫家这么多人,这才要他狗命,已算大度”
“从古至今,牧星山以精神情感为传承之本,血脉弱之。”老妪跺了跺拐杖,语气带着无奈,“与其他名门望族以血脉为本,本质上不同。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牧星山对家人的那份执着。”
“可,牧星山不正是因此,方才被逐一掏空,最终没落至此,如今已近灭族。”莫增成笑容不减反增,目光转向老妪,抬手敬茶,“古人云,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花山主,我说得可对。”
“呵,你莫家等着承受候老怪的怒火吧……”花山主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心中为道牧的陨落,而感到惋惜,她从未这么喜欢一个来自牧星山的后辈,“这孩子,天生为牧而生。”
“伯羽,下令众人各处仔细搜寻一番……”童震说话已没底气,事已至此,正常人都看得出,道牧定是十死难生,“随带连同周围几个牢狱,也一齐搜寻一番,希望能生奇迹。”
水镜那头,童伯羽闻言不语,转头望身后刑堂弟子,“找到任何线索,论轻重奖赏灵石,奖赏不封顶。”
百人闻言,一哄而散,展开灵识,翻山碎石,无不兴致勃勃。
“莫家人忒狠,这种事情都干得